第267章
听到了,但是装没听到。雪冥不回答,却问:“那你可有想过,若不是,你也将承受锥心刺痛之痛。”
“想过啊,痛就痛呗,你不也痛吗?一起痛还有个伴,寒毒陪不了你,这玩意小爷总能陪你的……嘿嘿……”
牧野坏笑两声,忽然转身,将手上编好的花环出其不意戴在雪冥头上。
刚刚那会,压根也没认真听雪冥的话,回答的话也没过脑子,全心全意地都在这花环上。
为了防止雪冥反抗,他还特意用手臂压着雪冥的手,强制给他戴上花环。
没曾想,他都近身了,雪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花环戴得太狠,扣到了眉毛上。
雪冥伸出手,把花环往上挪了一分,望着牧野挑眉,“又要闹什么?”
一朵浅蓝色的话垂在白发之间,因为牧野用力太大,有几朵小花掉落,夹在白发中间,甚是好看。
牧野看得出了神,呆呆道:“大雪球,你别笑,你笑起来可真像个女人。”
特别是躺着的时候,头上还戴着花环,牧野一瞬间皱眉。
他现在觉得今晚这月光确实很美,月光照在雪冥脸上,照着他那浅淡而又毫无防备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此刻,雪冥却有些无语,“本尊是男人,与你景兄不同,本尊货真价实。”
牧野撇嘴,“小爷知道!”
除寒毒那会,就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被说成像女人,对雪冥来说,并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可头上的花环,他却一直没有摘下。
想了想只当陪着少年胡闹就是,刚刚偷偷缠编了好一会,他若是不戴,只怕要失落了。
牧野嘿嘿偷笑,真想给景兄看看现在大雪球的样子,说不定景兄还要给大雪球穿女子衣服,到时候岂不是更像?
想着,他脑海里又有了新想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从不会被人近身的雪主,此刻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躺在一圈花丛中间,胸口还放了一束浅黄.色的花,头上又有花环。
若非肩宽体长,手臂结实有力,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花仙子。
牧野哈哈大笑,笑声传出好远,惊起一地夜间觅食的小动物。
雪冥无奈闭眼,感觉到牧野又在玩自已的头发,更觉无奈。
只是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堂堂雪主,被一少年随意摆弄。
在牧野把雪冥发尾处都绑上花朵后,天边开始泛白,一抹光亮从地平线射出,照亮花草树木上的晶莹露水。
也照亮了蓝絮之中,相拥而眠的两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在眠,一个人在看。
景郁刚刚睡着,累得四肢无力,而某个男人却神采奕奕,像吃饱喝足了一般。
看着怀中人有些苍白的脸,南陨城一阵自责,也不知是夜色撩人,还是景郁撩人,他没控制住。
完完整整,从身到心,他都没有一点克制。
这一夜,情.事不断,情话不断。
无数的情绪显露在脸上,南陨城哪里还有世人眼中那高深莫测、算无遗策的样子。
分明是喜怒哀乐皆显露表面,一分遮掩也无。
夜间寒凉,还有他暖着。
此刻清晨露水正浓,单薄衣衫湿的湿,烂的烂,已不能保暖。
幸得景郁的外衣还算完好,只是被露水沾得潮了些许。
南陨城以内力烘干那衣服,小心翼翼地把人裹进去。
景郁动了动,眼睛都睁不开,呢喃着抗拒,“不要了,我好累。”
南陨城失笑,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好。”
他只着一件里衣,尚能蔽体。景郁是整个被他直接裹住,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一毫。
只是衣服里面,入眼便全是他的痕迹。
这一夜,确实太过疯狂。
地上狼藉一片,蓝絮、碎衣……
每一处,都让人脸.红.心.跳。
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死灵卫,南陨城自已安排下的暗哨,自然知道哪里有眼线。
翻窗进了寝宫侧殿,把人放到床上,轻轻扯过被子给景郁盖上。
刚要走,却发现景郁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的小拇指,昨夜都揪了一夜,竟还是不放。
“小七乖,我很快回来。”
景郁无动于衷,睡得很沉,只是手上仍旧不放。
无奈,南陨城只有上.床陪着她睡,等她清醒放松了再说。
他刚一靠近,景郁就自动滚进了他怀里,熟练得抱着他的腰,无比安心。
这一副模样的景郁,看得南陨城心都化了。
也就忘记了,他是准备去告诉雪冥和牧野,可以不必再守着。
于是,雪冥和牧野还在那方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不过唯一受罪的应该只有雪冥,毕竟牧野把他当木偶,玩得不亦乐乎。
而这一睡,就是一整天加一夜。
花浪清醒过来又被打晕,若非再次清醒时,传来消息说蓬海国太子已到花宁国附近,他都不知已过去了两天。
第523章
给她全部的自由
景郁醒来的时候,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年的茫然。
腰上横着一只手,脑袋枕着的是肩膀,身侧传来浅浅呼出的热气。
也不是第一次跟南陨城一起睡觉了,可这是第一次,这个男人如此霸道直接的搂着她,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有些东西,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
“南……”景郁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已的嗓子哑了,好难才发出一点声音。
她绝望地望着床顶,后知后觉的疼痛和虚弱传至四肢百骸。
她错了,她不该招惹南陨城。
她现在只怕是连她家林风都打不过了。
“小七,醒了?”南陨城俯身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饿吗?”
景郁瞪着他,艰难咽了咽口水,指了指自已的嗓子。
南陨城低头笑了笑,“等我。”
在景郁睡着的时候,南陨城已唤人送来干净的衣服,又给她洗干净了身上。
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景郁唇边,眼眸含笑,“休息休息嗓子就好了,想说什么我帮你。”
景郁朝他翻了个白眼,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只是说话有点干哑难听,还不至于失声。
她又喝了两杯水,这才出声:“我睡了多久啊?”
声音仍旧沙哑粗涩。
“没多久,还累吗?”南陨城把她抱到腿上,喂她吃了块重新送来的花糕。
景郁只负责张嘴,白嫩的脚踩在南陨城的脚背上,一边吃一边回神,“这都第二天了吧?我记得天黑了一次的,花浪呢?死了?”
她中的那药后劲太大,雪冥他们出现后,她就有点神志不清了。
再后来,就是后半夜了。
唯一记忆深刻的,也都是后半夜的事。
“将他送回了他的寝宫,用了点手段让他一直昏睡着,现下应是醒了。方才着人来找你,说蓬海国太子到了花宁国外,小七,想见吗?”
南陨城一边说着,一边手掌轻轻揉着景郁的后腰,刚刚醒来就看到她姿势不对,想来是腰酸的。
景郁舒服得直哼哼,脑袋靠在男人肩头,闭着眼睛享受。南陨城的手掌又热又有力,按摩着可太舒服了。
她含糊着回答,“得见见……诶,花浪居然没有来找我麻烦么?”
他应该知道自已没得逞,必然会在意她中药以后的事。
南陨城低低笑了下,道:“昨……应是前日,事发突然,也来不及做更多掩饰。花宁太子如今,只怕是知道了自已真正的处境。
命人围宫无人听,调动禁军无人应,他如此安生,是装的。”
只是害怕撕破脸皮,自已完全没有赢的把握。不如先装作不知道自已的皇宫已经沦陷,等着蓬海国太子和南疆那些坚持与花家联姻的支持者来,他才方有一线生机。
景郁不好意思地看了南陨城一眼,“我是不是破坏你的计划了?”
南陨城贴过去脸颊蹭了蹭她的鬓角,“在花宁国,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你,你要如何便如何,你的决定就是计划,哪里有破坏之说?”
他的筹谋,他的算计,都是为了保护景郁在花宁国的安危,同时让她能够肆意的做自已。
想装模作样暗中调查就维持表面和平,想手段粗暴直接打架,就撕破脸皮,无所畏惧。
他要的,是给她全部的自由和选择。
“更何况……”南陨城唇瓣贴近怀中人的耳畔,轻呵热气,“我很喜欢你的破坏。”
景郁痒得缩脖子,看向外面,“出去看看,那蓬海国太子到哪了?”
“应当快要入宫了,我先给你穿鞋子。”
南陨城把景郁抱到椅子上坐好,自已单膝跪在地上,托着她的脚,仔细地穿袜穿鞋。
景郁奇怪的蹙了蹙眉,感觉自已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穿好鞋她就要自已来,可刚一站到地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景郁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了回去,小脸纠成了一团,“果然受了重伤。”
腿软就不说了,这疼的……她感觉自已被斩成了两半,有一半已经没知觉了。
南陨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忧着问:“不若再躺一日?你若要见那蓬海国太子,我让他来见你便是。”
“不行!”景郁坚强地再次试探着站直,“养不教父之过,必须好好教育!”
南陨城一脸疑惑,“什么?”
景郁望向他,眼神含嗔,“南陨城,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南陨城很委屈,“是你要的,那药太烈,若不除尽,对你会有影响。”
景郁白他一眼,“我信了你的邪。”
她撑着桌子往外走,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铃。
“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变轻了?”景郁晃了晃,真的变轻了。
她对这种细节变化的感知一向是最敏锐的,只是原因呢?
南陨城也看着那金铃,若有所思道:“似乎颜色亮了些,不似先前那般暗。”
虽然仍旧是金色,但是先前暗沉沉的,一看就是个古董物件。
但是现在看着,似乎鲜亮了不少。
景郁也没想明白,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林风和牧野吵架的声音。
“蠢侍卫你知道我景兄回来了怎么不告诉小爷?小爷在外面守了两天两夜啊!”
“对不起啊牧野少爷,我家王爷睡了一天一夜,我担心,就忘记了。摄政王吩咐了我去找你们,我忘了。”
牧野追着林风到处跑,下一秒就听到林风鬼哭狼嚎的声音,“王爷救命啊!”
景郁无奈,忍着疼痛拉开门,声音干涩,“别闹了。”
林风和牧野同时停下来,看向她,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几乎一模一样。
从委屈到惊喜再到惊艳,最后……失神得说不出话来。
“景……景景景,景兄,你……你好漂亮啊。”
林风跟着狂点头,“王爷,你好美啊。”
景郁蹙眉,她就睡了一觉,这两人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自已不知,此刻的她,虽然仍旧是一身红衣,但长发柔顺披散在身后,浑身上下透着动人的气质。
更别说那嫣红柔软的唇,白里透红的脸颊,小巧精致的下巴,每一处都美得惊心。
最让人过目难忘的还是那双眼睛,清亮澄澈,含着温柔娇媚,水光潋滟,绝美风情。
那是受过疼爱的女人才拥有的美。
第524章
遇事不决先认错
牧野和林风都看呆了,看着看着竟开始脸红。
南陨城脸倏地沉下来,与此同时雪冥轻笑出声,更是气得他直接关上了门。
景郁一脸懵,“怎么了?”
南陨城直接把她抱起来,左看右看,又给她穿了件外衣,脖子上的痕迹被盖住。
想了想,又找出一条白色的轻纱,蒙在景郁脸上,挡住大部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即便如此,仍旧难挡其独特的魅力。
见南陨城闷闷地低着头不说话,看着就很不开心的样子,景郁后知后觉地提建议,“你不想让别人看我啊?那把他们眼睛蒙上!”
南陨城不由得失笑,旋即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小七,你若再丑一些就好了,我不愿旁人看你。”
景郁伸出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难不成你还能把我关小黑屋里了?”
“只要你愿意。”南陨城委屈巴巴地样子,看得景郁真是哭笑不得,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得耐心性子哄,“那是小牧野和林风,让他们看看又不怎么样,乖啊。”
“那,那蓬海国太子呢?”
景郁邪邪一笑,“放心,他跟我对视两秒,我都算他有长进。”
如果不是流麟,她就直接一刀解决了,都用不了两秒。
听说蓬海国太子还在花宁国四处闲逛,景郁我不着急了。
一边哄南陨城,一边吃饭,一边顺带让南陨城给自已按按腰,是真酸。
吃饭的时候,牧野和林风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景郁看。
景郁看过去,“有那么好看?”
两只脑袋点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