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牧野抬头看了看,手上捏着飞镖,分别甩向两侧的柱子上方,割断了捆幕帘的丝带。幕帘缓缓合拢,将南陨城这房与外面的宾客隔绝开。
外面的人不以为意,往年也是这样,摄政王的寿宴,主要目的是想让文武官之间多些交流。
若是形势好,摄政王往往会合上幕帘离开,百官吃好喝好,自行离去便是。
只是这么多年,文臣武将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善,不过是当着摄政王的面,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景郁把南陨城胳膊搭在自已脸上,一手扶住他的腰,架着人往后院走。
离开前厅,走在后院的小径上,景郁忍不住絮叨开,“不是我说你,南陨城。你喝那么多干什么?喝多就算了,你还不叫我。一点义气都不讲,我在外面奋斗事业,你居然偷偷把酒给喝光了,你怎么当大哥的你。”
景郁很不满,“你自已闻你这一身酒气,还怪香的,肯定是好酒,居然不分享,吃独食撑死你!”
南陨城垂眸,视线落在景郁的侧脸上,不由莞尔。
小唠叨鬼。
他轻声开口,带着酒意,“家里还有。”
景郁疑惑,“有什么?”
“酒,想喝,家里还有。”
景郁冷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第203章
小七,再来一次
微风习习,树影婆娑。
摄政王府一向阴冷寂静地后院,像是受春雨灌溉一般,生机蓬勃了起来。
南陨城从未觉得后院的风景如此好看。
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被月光拉得长长地,分不清哪个是景郁,哪个是南陨城。
南陨城太高大,景郁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才将他撑起。
“南陨城你怎么跟个猪一样沉!”
景郁专心地扶着南陨城走路,全部注意力都在南陨城身上,生怕没扶住他,让他摔着。
没有注意到,自已的额头侧面正贴在男人的颈窝。
胸口的空荡被填得满满当当,可内心的灼热却愈来愈烈。
南陨城的视线一直盯着景郁的侧脸,轻轻喊了声,“小七。”
“有事说。”景郁累得半死,也没了好脾气。
“你与那离墨,可是朋友?”南陨城问得小心,神情略有些忐忑。
景郁毫不犹豫,“朋友?就他那没用玩意,谁跟他是朋友。”
她可没忘记,在迷阵中的时候,离墨可是差点就冲了出口,害死南陨城。
想起来就气,“我跟你讲,他不是好人,你离他远一点。这货也就是北渊太子,不然我剁了他。”
南陨城从善如流,“好,离他远一点。”
心底的不安终于妥帖了几分。
到了南陨城房间,景郁一脚把门踹开,把南陨城扶到床上坐好。
“你等会啊,我给你倒点水喝。”
喝完水,景郁觉着南陨城自已醒酒就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我出去看看,你睡会吧。”
手指刚碰上门框,手背忽然被温热覆盖。
景郁惊讶回身,手指却被人握住,带着她的手从门框上拿了下来。
随后,房门合拢,身前大片阴影投下,景郁本能地后退一步,身体压在门上。
她疑惑地抬眸,“南陨城,你干什么?我要走……”
“小七。”南陨城耳根子通红,握着景郁的手不放,手指还揉了揉她的指尖。
另一只手隔在景郁的后脑勺和门之间,掌心贴着景郁的发丝,手指顺着她的长发。
“小七。”南陨城嗓音沙哑,眼神因为醉酒而显得迷蒙,像是看不清楚一般。
可景郁分明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已。
她疑惑地皱眉,“南陨城,你怎么了?干嘛一直叫我?还有,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别压我腿啊,这么热,离我远点……嗯!”
唇瓣被堵住,景郁震惊得瞪大眼睛,酒香从南陨城的唇中传入她的齿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指尖被南陨城轻轻揉弄,双腿被他压着,唇瓣被堵得死死的。
最主要的还是南陨城的眼神,不同于以往地冷静自持。
此刻的南陨城像个任性的少年,黑眸深处藏着喜悦、渴望,还有真诚。
景郁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呆了。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南陨城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像没力气,动不了了。
而且,她好像头越来越晕……脸也越来越热……
红唇被轻轻舔.舐,景郁听到南陨城贴着她的唇说话,“小七,呼吸。”
景郁一下反应过来,鼻子嘴巴一起吸气,呼出气息喷在南陨城的唇鼻间,男人眸色顿暗。
“小七,张嘴。”
景郁已经麻了,南陨城说什么是什么。
理智还没有想到张嘴要干什么,唇瓣再次被堵住,这一次不似刚刚那般轻柔。
南陨城的手从她的后脑勺顺着后脖子滑落,大大的手掌像是在摸索什么一般,整个贴着后背,顺着脊柱,一路滑至腰间。
细腰被一手握住,火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侧,带着她的身体更加靠近南陨城。
而南陨城和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掌心相贴,与她十指紧扣,掌心贴到了极致。
就像两人唇.舌,也已贴到了极致,。
南陨城微微低头,以舌撬开景郁牙齿,轻轻触碰到她的舌头时,景郁抖了一下,惹来男人一阵轻笑。
引诱、挑逗、深入,南陨城重复着以上三步。
从一开始轻轻地触碰舌尖,到后来轻吮.唇.,直至狂风骤雨来袭,他再也按捺不住,头低得更深,入得也更深。
景郁几乎喘不过气来,舌头发麻,嘴唇像是被人吃了一般。
身体也软得站立不稳,她一只手揪住南陨城胸前的衣襟,清眸带水,有些委屈。
她难受。
被动的承受,口中的气息几乎被掠夺干净,酒香充斥在其间,好酒的人,此刻又渴的要命。
景郁理智全无,只想喝酒。
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入口却并非是酒,却是柔软的舌头。
南陨城睁开眼睛,眼角猩红一片,黑眸深处压抑着波涛汹涌地感情。
“小七,乖,再来一次。”南陨城的声音如同魅惑人心的海妖,景郁不自觉地听从。
她的动作很轻,可对南陨城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一边压抑,一边凶狠,南陨城觉得自已似乎快要癫狂。
攻城掠地,溃不成军,景郁双眼迷离,只觉得自已似乎也喝醉了。
她整个人都窝在南陨城怀里,抓不住他胸前的衣襟,只能去抱他的腰。
低低地难耐声从她唇间传出,这对南陨城来说,不啻于致命毒药。
呼吸越发的沉重,南陨城几乎将景郁齿间探了个完全,仍旧是不满足。
怀里人一点点下坠,南陨城忙撤开半个身位,暗暗恼恨自已,一时没有控制住,这人又不懂得呼吸,竟是几近昏迷。
理智一瞬间回归,xx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南陨城弯腰将人抱起,动作极尽温柔,将景郁放在床上。
景郁缺氧了。
脸酡红,嘴巴微张,胸口轻轻起伏,不停喘着气。
南陨城蹙眉,抬手去解景郁的腰带。
松开衣服的束缚,他会好受些。
然而,当他的手靠近景郁的胸口时,景郁却突然抬手格挡。
人还是难受,眼睛闭得紧紧地,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含糊。
南陨城知道这是景郁的习惯,不清醒时不要任何人碰。
他收回手,低声哄她,“我不碰,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俯身,在景郁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虔诚而热烈。
令九州闻风丧胆地摄政王,此刻蹲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看。
像个终于得到满足的孩子。
第204章
若不晕...可以再试试
景郁没过一会就醒了,醒时睁眼就看到南陨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反应了一会,她当场暴起,一拳打向南陨城的肩膀。
拳风凛冽,带着怒气。
南陨城躲都不躲,直接被力度冲到地上。
景郁翻身从床上下来,右膝压在南陨城的胸口,两只手摁住他的手臂,怒不可遏,“南陨城,你刚刚做了什么?!”
她刚刚身上难受得要命,而且南陨城刚刚碰她摸她时的样子。
她在峡谷里的玫瑰屋看到过!
峡谷里与外界隔绝,住的都是以暗杀为生的人。
她是王。
其他人打不过她,只能臣服于她。
所以峡谷里各个地方她都去过,而且不分时间。
她老早就对玫瑰屋好奇了,老怪物不让她去,她就非要探个究竟。
里面住的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暗杀目标,只有女人。
在外面的世界,她们已经死了,而在峡谷中,她们就是玫瑰屋的玫瑰,供男人享乐。
她有一次在玫瑰屋的屋顶上看见过,有一个男的就是像刚刚南陨城对她那样,对玫瑰的。
不过没过一会,那个男人就开始脱衣服,她嫌丑,就没再看了。
不过玫瑰屋的玫瑰一直是峡谷中最底层的存在。
如果说景郁是王,那她们就是她王座下蝼蚁的食物,连生存都不由自已。
南陨城刚刚那样,她很不舒服,完全失去了对自已的掌控。
一想到她刚刚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将整个身体靠在南陨城身上,而且中门大开,她就一阵后怕。
如果南陨城刚刚要杀她,她死定了。
而且,她只见过男女之间那样,没有见过男人和男人。
南陨城到底怎么回事!
景郁怒气冲冲地瞪着身下的人,“南陨城,你给我说清楚!别跟我说你喝醉了,没用!”
南陨城在景郁睡着时就知道,这人醒来定是要生气了,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景郁压着他,眸子却水润得像是餍足地野兽。
他道:“小七,对不起。散魂香入体是为春.药,我……没控制住。”
“散魂香?”景郁反应过来。
之前从西南回来时,雪冥就说过,南陨城体内的散魂香已深入脏腑。
她见南陨城一直没事人一样,还以为已经解决了。
南陨城眼神带着歉意,“散魂香乃雪主亲制,无解。若入脏腑,便会催生血气,有春.药的作用。”
景郁小脸纠结成了一团,“男人,也可以解男人的春.药吗?”
南陨城回答得有条有理,“不可解,是一时酒力加药力发作,我没有控制住。”
“所以,你现在身体里还有药力?”
“嗯,不过已无碍,修养几日便可恢复。”
“真的?”景郁皱着眉,一肚子的不明白。
她自小接受的训练就是杀人,以最精准、最快速的方法杀人,接触的人要么是暗杀对象,要么是竞争对手。
即便是老怪物他们,在她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她也是防备着的。
刚刚南陨城对她那样……
她觉得很奇怪,身体的反应她说不清楚。
但是她不讨厌南陨城,她只是讨厌那种身体不受自已控制的感觉。
她很确定,南陨城在她心里跟别人都不一样。
她不讨厌他的接触,也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更亲密,她也不讨厌。
可是她不喜欢自已不受控制。
景郁皱着眉,突然俯身,唇瓣贴住南陨城的,干巴巴地贴着,眼神里全是疑惑。
没有刚刚的感觉。
难道只有南陨城能做到?
她起身,很想让南陨城再来一次,她训练训练怎么控制自已的身体反应。
可是想想他刚刚是散魂香的药效,现在恐怕已经没那个效果了。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景郁勉强接受了南陨城的说法。
突然,她反应过来。
“不对啊南陨城,你能控制不了春.药的药效?不应该啊。”
南陨城坐起身,眸底压抑着不明情绪,舔了舔刚刚被景郁主动贴过的唇,嗓子沙哑,“散魂香乃雪主所制,药效非凡。”
景郁眉心仍旧皱着,心里觉得不对,可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
她半蹲下身,与南陨城平视,“南陨城,你刚刚那样对我,除了药效发作,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南陨城掌心冒汗,定定地看着景郁的眼睛,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若说出来,君心如他心倒也罢,上天入海,他必为眼前人撑起一片天。
可若这人从此厌他,远离他,他定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到时……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