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南陨城,今天不是舒芯小姐的生辰吗?怎么你府中连点人气儿都没有?”南陨城直到把她放在软榻上,又用被子盖好她的腿,才道:“她的生辰跟我摄政王府何干?”
景郁大惊,渣男!
“她可是你师妹!”
“那是师父选的徒弟,本王将她留在府中已尽了同门之谊。”南陨城淡淡道。
景郁撇嘴,真是冷漠无情地男人。
不等她在心里吐槽完,南陨城居然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语气危险,“绝世神药?”
景郁:“……咳!我就那么一说,我哪能有。”
南陨城冷哼,“本王问你,你是否真的喜欢舒芯?”
景郁心跳如擂,来了来了,南陨城恐吓情敌了!
可这情敌,她当的真委屈。
景郁抬头看了南陨城一眼,心跳得更厉害,这厮怎么这么生气?就这么喜欢舒芯吗?
说好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
“那个,南陨城,你冷静一点,这个喜欢一个人呢要讲究方法,这个……这个……”
“你只需回答本王,是否喜欢舒芯。”
南陨城声音极冷,比在朝堂上冲百官发火还要冷。
大丈夫能屈能伸,景郁捂着心脏,弱弱道:“不喜欢。”
谁敢喜欢你南陨城的女人啊。
景郁幽怨地看他,“是因为舒芯小姐要刺激你,故意说喜欢我,我这不是配合着演戏嘛,你这个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最后一句,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你并不喜欢舒芯。”南陨城语气舒缓了不少。
景郁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道:“不喜欢。”
如果她是个男人,她肯定喜欢柔弱的,最好每天在她怀里嘤嘤嘤,她才不喜欢舒芯这种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地。
也就南陨城口味独特,喜欢暴力狂。
沉默了会,南陨城才开口道:“既是如此,七王爷以后离舒芯远一点。”
“知道啦。”
大醋缸子。
不过要是舒芯知道南陨城为了她吃醋,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想起舒芯,景郁才想起来正事,“舒芯小姐呢?我来这里是来参加她的生辰宴啊。”
“本王让她去祁山取一物,并在山中设了迷阵。”南陨城深深看了景郁一眼,“她今晚离不开祁山。”
“今天是她的生辰啊。”
“与本王何干?”南陨城蹙眉。
景郁:“……”
你牛皮,谁跟你都没有关系,注孤生吧你!
南陨城果真是缺德,人家小女孩子过生日,居然把人困在山上,简直丧心病狂。
心疼舒芯三秒,算了,四秒。
“那舒芯小姐不在,那我可就回王府了。”景郁道。
这时,外头突然有下手说话,“主子,饭菜已备好。”
南陨城沉声道:“送进来。”
随后,他看向景郁,“吃饭了吗?”
景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翻白眼,“你家赴宴之前还吃东西啊。”
为了敲诈南陨城,她饿了一天一夜,都快饿死了。
飘香地饭菜一样样摆到景郁面前的桌子上,景郁只需要坐在软榻上就可以直接吃到,南陨城也并没有要她下来的意思,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景郁两眼放光,她真是太想念南陨城家厨师做的菜了。
桌上十八道菜,不仅看着精美,味道也可口至极,景郁一点不客气,埋头苦吃。
够不着的菜,南陨城就给她夹,一顿饭吃得她心满意足,神仙不换。
吃饱了,她见南陨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得寸进尺地要求,“南陨城,你家厨子有没有徒弟之类的?送我一个吧,要是顿顿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我的伤肯定十天就好。”
南陨城扫她一眼,“伤筋动骨一百天,七王爷莫不当回事。”
景郁不服气,“那要是吃得好睡得好,肯定不用一百天。”
南陨城勾了勾唇,“七王爷从本王手下夺走了梦欲楼楼主,又要本王的厨子,未免太贪心。”
景郁心里咯噔一声,干笑道:“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什么梦欲楼楼主,我不曾见过。”
南陨城放下筷子,缓缓擦拭嘴角,动作中浑然带着尊贵。
“七王爷,你保不住他。”
景郁缓缓放下酒杯,南陨城这人还真是,一点不拿她当外人,连客套话都不来几句,直接进入正题。
她苦笑,“人都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总得做点什么。”
“本王竟不知七王爷是个古道心肠之人。”
景郁摇摇头,“你知我不是。”
她抬头看南陨城,“有酒吗?”
有的话她需要喝点酒才能说出口。
南陨城性子多疑,她不说出点真心话,她救牧野这事就会一直横在南陨城心里。
既然南陨城把这件事主动挑明了说,也没有因为牧野的事对她有什么微词,她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摄政王府的酒是各地进贡来的佳酿,不仅够烈而且醇香,景郁喝一口立刻双眼放光。
“好酒啊。”
一杯酒下肚,景郁还是不知道怎么说,竟脱口问:“南陨城,你为什么要让众臣认为我跟你水火不容?”
“本王独掌军权惹文官猜忌,需要一个人从本王这里分走一部分军权,而这个人不能是他们的人,也不能是本王的人。”南陨城淡淡道。
说的深奥,但是景郁却听明白了。
南陨城的强硬手段已经有了反噬,他权利太盛,让其他人不安。所以有人在谋划着要他交出一部分军权,而南陨城一招反退为进,主动将军权分到她手上。
她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府臣,没有靠山,平日里又好吃懒做,就算得了军权也没什么威胁。
加上她又是先帝幼子,得军权名正言顺。
景郁勾了勾唇,“不愧是摄政王,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南陨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要你掌军权去军营,还有一个原因。”
第50章
她只怕是要受欺负
景郁挑眉,“什么?”
“北雪国师雪冥行踪诡秘,本王还未曾抓到他,在军营里,你才安全。”
蓦地,景郁心底涌上一股怪异地感觉,陌生得让人心悸。
她自已都忘记了,她头上还悬着雪冥这把刀。
南陨城……竟替她考虑到了。
景郁尴尬地喝了口酒,南陨城考虑她的安危,她还救了他的仇人。
这事办的好像是有点不道德。
“咳……那个……”
景郁心虚地偷看了眼南陨城,视线被截个正着,南陨城还冲她挑眉,景郁一口酒差点呛进气管里。
“咳,那个。”景郁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梦欲楼是杀手组织,我曾经也……”
景郁咬了下舌头,“我曾经有个朋友,她也做过这样的事。刀口舔血,命悬一线,闭眼前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睁眼,下一刻不知道自已会不会死。”
“后来,她真的死了,所以牧野……”
“所以,救梦欲楼楼主,在七王爷看来,是在救你那位朋友。”南陨城道。
景郁惊讶地抬头,她说的乱七八糟地,自已都觉得没说明白,这人是怎么一下子就理解到的?
南陨城手执酒杯,修长的手指比精致的酒杯还要夺目,景郁差点看呆了,没听清南陨城的话。
她愣了愣神,问:“你刚刚说什么?”
“本王说,他还活着。”
景郁眨了眨眼睛,道:“他被你抓了?”
“自投罗网。”
景郁一下明白了,“你抓了梦欲楼其他人。”
南陨城似乎不想再继续说梦欲楼的话题,道:“明日早朝,本王会将军权交于七王爷,之后的日子七王爷便待在军营中。”
既然牧野没事,景郁也不再掺和,顺着南陨城跳过话题,凑过去道:“那厨子……”
“一并送去。”
“妥!”
反正在哪都一样,在军营里,至少雪冥不敢对她下手。
还以为要好一顿煽情才能过得了南陨城这一关,想不到居然如此轻松。
景郁满意地眯了眯眼,吃饱喝足,心里的事也解决了,她开始犯困了。
南陨城自斟自饮,对面景郁脑袋一点一点地,等到景郁实在承不住,脑袋点到桌面的一瞬间,南陨城手撑在了她的额头上。
软软温温的触感真是舒服极了,景郁蹭了蹭,呼呼大睡。
她最近本就嗜睡,加上喝了烈酒,此刻已然扛不住困意。
南陨城蹙眉看着掌心中的脑袋,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位七王府的脑袋为何如此小?
他训兵无数,哪怕是再瘦弱的兵,脑袋也不会这般小。
如此瘦弱,去了军营只怕是要受欺负。
南陨城轻轻地将景郁放到软榻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随后又回到自已的位置,自斟自饮将一壶酒喝完。
景郁早已跟周公深情约会去了。
南陨城抬眸扫了眼景郁,唇角带笑。
平日里恨不得上天的人,睡着了倒是老实得很。
呼吸均匀,一动不动,睫毛在眼睑下打下阴影,红唇微微嘟着,瓷白的皮肤配以精致的五官,若不是这一身装束,倒跟个女子无二致。
南陨城轻轻打开房门,闪身出去。
今天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圆盘一般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周围照出一缕缕云彩。
月光落在院中,树影随风而动,给人以宁静之感。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院中,跪在南陨城面前,“主上。”
“去告诉戚崇,七王爷在军中若有事,他可适当施以援手。”
“主上先前安排戚将军给七王爷找麻烦之事……”
“无妨,依计行事即可。”
“是!”
随着树影晃动,黑衣人消失不见。
……
景郁这一觉睡得美极了,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外面隐约听到舒芯发脾气的声音。
“你们都是死人吗?滚开!”
响亮地鞭子声抽在地上,随后便是不停地哎哟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
景郁单腿蹦到房门口,轻轻打开一条缝。
舒芯正在大发脾气,早起打扫院子的侍从全部被她抽了鞭子,地上一堆水桶和碗,那叫一个狼藉。
本想出去安慰舒芯的景郁决定装死,脾气爆的人发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地。
这时,南陨城沉沉地声音传入耳中。
“送舒芯小姐去禁闭室,没有本王的许可不许出来。”
舒芯人都傻了,不敢置信地望着南陨城,“师兄,昨夜是舒芯的生辰宴,可我一口饭都没吃到,就被你派去山上拿东西,那山上有迷阵,我一直到天亮才破解,我……”
南陨城面无表情,语气严厉,“破解不了迷阵是你学艺不精,不反省自我却冲本王府中侍从撒气,还不知错!”
舒芯眼圈一下红了,“师兄,你又为了几个下人骂我,师兄……”
南陨城不再多言,直接吩咐:“赤渊,送舒芯小姐去禁闭室。”
“是。”
舒芯不甘不愿地跟着赤渊走,经过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侍从时,心中又恨又委屈,一脚将人踹倒,怒道:“挡到本小姐的路了,狗奴才!”
这一脚,直接让那侍从昏死过去。
南陨城隐隐压着怒气,着人将侍从带去医治。
景郁看得惊心动魄,南陨城府里可真热闹。
正想着,南陨城突然朝她的方向走来,吓得景郁赶忙蹦跶回床上,被子还没盖好,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景郁闭着眼睛装死。
“七王爷是准备与本王一同上朝吗?”
南陨城淡淡地一句话让景郁一个激灵坐起来,“并没有。”
开玩笑,她跟南陨城现在是仇人,不能暴露。否则要么南陨城的仇人杀了她,要么南陨城杀了她。
从摄政王府后门离开,景郁想了想,对着摄政王府破口大骂,“什么鸟地方?害得本王迷路,房子修那么大了不起啊!”
护送她的赤渊不明所以,“七王爷这是作甚?”
景郁认真地看他,“划清界限啊,不然让别人看到本王从摄政王府出来还了得?大白天的呢。”
赤渊皱了皱眉,“摄政王府方圆十里均有暗眼,无人可靠近。”
景郁眯了眯眼,“所以,就算本王从大门出来也不会有人看到咯?”
赤渊脸白了白,沉默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