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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别怪她不尊老爱幼。

    华神医答道:“七王爷可以放心,此正骨手法极为专业,定不会留下后遗症,只是古人言伤筋动骨一百天,三月之内,王爷不可再伤到此腿,否则神仙难救。”

    景郁生平最烦的就是这帮医生,废话一大堆,最后说了个寂寞。

    刚刚那一疼,她右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还神医,庸医差不多。

    鼻端的血腥味浓重,只是……景郁皱了皱眉,看向南陨城。

    南陨城正在送华神医离开,回头的功夫,对上景郁审视的目光。

    “七王爷有事?”

    景郁脸色苍白,神情却生动,“摄政王,你别告诉我你忙着让神医给我治伤,自已身上的伤忘记了吧?”

    刚刚那血腥味,明显不是她身上新鲜的血,而是带着一丝腥臭,要不是她对血腥味敏感,也不可能闻出来。

    南陨城倒是坦荡,丢给景郁一瓶伤药和纱布,“没忘,劳烦七王爷。”

    景郁一脸懵逼地看着南陨城关门脱衣服,然后将整个后背露在她面前,直皱眉,“你怎么不让你手下帮你上药?我手重!”

    “无碍。”

    景郁看着南陨城后背的伤,从肩胛骨到后腰,几乎小手臂一般长的伤口,此刻血肉模糊,边缘的肉已然腐烂,里面埋着她给他缝伤口时用的线。

    她突然发了火,“我说南陨城,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这伤昨夜为什么不让人处理啊?你以为你自已是神仙啊?”

    这样的腐烂程度,必须割去表面的肉,再加上伤口太大,很容易死的!

    景郁也不知道自已在气什么,板着脸将纱布分成几份,拖着断腿去门口吩咐下人送热水。

    热水送来,景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南陨城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是你自找的,本王求之不得!”

    南陨城勾了勾唇,似乎是在解释,“北雪雪主在东禹,本王受伤的消息不得外泄。”

    景郁愣了一下,气一下消了,闷声道:“那赤镜和赤渊呢?”

    “他二人没有王爷专业。”

    景郁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要收钱的。”

    南陨城轻笑出声,似乎想到什么,道:“本王倒是很有钱。”

    第43章

    摄政王府有女人

    景郁没有注意到南陨城突然冒出的不太像古代人的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南陨城的伤口上。

    刀在火上烫过,一点点割掉腐肉,药粉撒上止血,纱布从后背包裹到前胸。

    有工具有药,虽然伤口严重,但还算可控。

    景郁恶趣味地在南陨城的胸口打了个蝴蝶结,努力憋笑,“摄政王记得付诊费啊。”

    南陨城垂眸看眼前的人,红唇努力抿着,却防不住笑意从眼睛中溢出,面相生动活泼,竟有些女相。

    他忽略心底的怪异,眸底划过无奈,“七王爷放心。”

    景郁点头,“行了,你出去吧,我再睡会。”

    南陨城蹙眉,“七王爷,这是本王的房间。”

    “那怎么啦?我救命之恩呢,住你房间怎么啦?”

    景郁大咧咧地呈大字躺着,只是因为一条腿动不了,大字有一撇是直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大爷一般的姿势。

    “我就睡这里,摄政王后背有伤,反正睡不了,找个舒服的软榻趴一趴吧。”

    南陨城:“……”

    他眸光微转,忽然问:“七王爷为何不问本王关于申长固之事?”

    景郁掀了掀眼皮,“怎么?他死了?”

    “未曾。”

    “那有什么好问的。”景郁咬牙,“等我好了,我要他老匹夫也尝尝吊在悬崖峭壁地滋味!”

    打不过那穿狐裘的变态,她还打不过申长固吗!

    君子报仇,能报一点是一点。

    南陨城垂眸看她,“华神医方才说过,王爷三个月之内须静养。”

    “等我弄死那老匹夫再养。”

    南陨城叹气,不再言语。他到底是为何会觉得这七王爷是个讲理的主,约摸是伤口太深,失了判断。

    景郁在摄政王府修养了几天,吃得好睡得好,伤口恢复得也快。

    从林风时不时偷听来的消息中,景郁大概得知了南陨城最近在做的事。

    ——申长固以通敌之罪被捕,如今关在监牢之中,申家满门查封。

    ——北雪国在东禹境内三处窝点被南陨城端掉,北雪奸细全部当场诛杀。

    景郁正在晒太阳,林风一边给她扇风一边贼兮兮道:“王爷,属下觉得这摄政王府不能待了!”

    “哦?为何?”

    “摄政王不是个好人!”林风很是认真道。

    景郁笑了,“他本就不是好人,你家王爷我其实也不是好人。”

    她跟南陨城,半斤八两吧。

    她历来是明着坏,南陨城这厮都是阴着坏,景郁自认自已还是要磊落许多。

    “不是,王爷。”林风四周看了看,凑近景郁的耳朵,说道:“属下先前在摄政王府闲逛的时候,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还有叫喊声,那叫一个凄惨啊,摄政王一定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景郁眼睛发亮,“这么刺激的吗?”

    “属下听得分明,绝对有女人!”

    景郁来了兴趣,“在哪?带我去看看。”

    林风道:“要不等半夜吧王爷,大白天的人多眼杂,要是摄政王知道自已的秘密被王爷您发现,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景郁干笑两声,“就好像晚上就没人了似的。”

    摄政王府跟铁桶似的,各个方位都有眼线,不过最近林风在摄政王府瞎逛也没人阻止,想来南陨城没有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就算被发现,她还有救命之恩顶着。

    南陨城的秘密,那得多刺激啊。

    晚上,南陨城回来,惯例来看望景郁,景郁正在吃饭后甜点,看到南陨城,顿时笑得一脸暧昧,“摄政王,想不到你也不是传言中那般不近女色嘛。”

    南陨城蹙眉,“七王爷想说什么?”

    景郁嘿嘿一笑,“没什么,就是想衷心劝告一句,摄政王近日要注意休息,男女之事要节制,否则伤口不容易好啊。”

    南陨城脸色微沉,“王爷又从哪里听了些什么传言?”

    他的视线落在林风身上,林风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景郁那个气啊,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察觉到南陨城恼怒的视线落到自已身上,景郁立刻抱着腿,“诶,我腿……不行了,腿疼,这头一疼,腿更疼,哎哟疼疼疼……”

    南陨城眸色暗沉,倏地转身离开了景郁的房间。

    半夜,景郁一边撑着南陨城给她的拐杖走路,一边训林风,“我说你以后见到南陨城能不能给我挣点脸?他瞪你一眼你就跪,本王瞪你,你怎么不跪?”

    林风觉得自已很无辜,“王爷,您跟摄政王能一样吗?摄政王看属下一眼,属下都觉得后脖子发凉,真不骗您,整个东禹也只有您敢在摄政王面前那般……那般……”

    “哪般?”

    “耍无赖、乱说话、没大没小、直呼其名,甚至……”林风声音更低,“甚至还敢训摄政王。”

    景郁不服气,“怎么啦?同样是王爷,本王比他矮一头呀?”

    “王爷。”林风语气突然变得认真,“林风是先帝从族中挑选出来专门保护王爷的,当时先帝的话林风一直记得。”

    景郁挑了挑眉,“什么话?”

    林风清了清嗓子,学着先帝的语气,道:“七王爷与朝政无关,你为他手下之人,要谨记三点:不可与朝臣来往过密;不可以王爷之名逞威,切记!不可与摄政王为敌。同为亲王,当以摄政王尊,朕之七子皆须恭亲有礼,尊卑有序,不得犯上。”

    景郁点了点头,瞪向林风,“说人话!”

    “哎呀,王爷!先帝的意思就是他之下摄政王最大,就是自已的亲儿子都比不上。您之前深居简出不知道,就连二皇子他们都不敢对摄政王那般……那般呢。”

    “哪般?”景郁眯了眯眼。

    “就是那般!”林风知道自家王爷不高兴了,可他身为属下,该提醒的一定要提醒。

    景郁懒得理他,都是封建余孽,还尊卑有序,她可没学过尊卑两个字怎么写。

    “你听到的女人声音就是在这里?”景郁指了指身前的一堵围墙。

    林风点头,“正是!”

    景郁的眸子在夜色中亮晶晶地,绕到另一边找到一扇门,隔着门果然听到里面有女人哭的声音。

    杀千刀的南陨城,居然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景郁激动得搓搓手,简直太坏了!

    第44章

    抱本王抱上瘾了是吧

    景郁让林风把风,自已悄悄打开木门,没想到木门里面还有一层铁栅栏,焊得死死的,根本打不开。

    正想着该怎么办呢,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栅栏旁,“七王爷!”

    景郁吓得一哆嗦,下一秒她瞪大眼,“舒芯小姐!是你?”

    “是我啊。”舒芯很高兴,“你怎么在这里啊?来看我的吗?七王爷你真好,我都快无聊死了。”

    “等等等……”景郁有点懵,“刚才我听到女人在哭,是你?还是摄政王府里还有其他女子?”

    舒芯一叉腰,“我师兄府中不可能有其他女人,要是有,早被我赶走了。”

    景郁嘴角抽了抽,冲舒芯竖大拇指,“强!”

    舒芯很骄傲地昂头,“那当然。”

    “那刚才,是舒芯小姐你在哭?”景郁问道。

    舒芯在铁栅栏旁坐下,叹了口气,“不是七王爷你说的嘛,女子要柔弱,所以每天夜半我都哭,谁知道我师兄一次也没来看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我是不是该哭大点声?”

    “别别……不至于。”景郁脑壳晕,“舒芯小姐,那叫喊声是怎么回事啊?”

    “嗯?我练功呢。”舒芯手上鞭子在地上甩出声响,“这房梁挺高的,我每次被关禁闭都练单手吊,有时候吊得受不了了就喊,进步可大了呢。”

    景郁实在无话可说,她觉得林风大概长了个猪脑子。

    “诶,七王爷,你上次说想到了教我追我师兄的办法,正好如今无事,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说到这个,景郁来了兴致,“舒芯小姐,我觉得你师兄跟普通男人不一样,咱们得下猛药!”

    舒芯激动道:“什么猛药?那种药吗?不行的,那种药影响不了我师兄。”

    景郁惊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这舒芯小姐太生猛了,给南陨城下春药,她怕是活腻了。

    “那是什么啊?”

    景郁小声道:“欲擒故纵。”

    “什么意思?”

    “舒芯小姐认为摄政王是否知道你对他的心思?”

    舒芯很肯定地点头,“知道。”

    景郁:“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告诉你师兄你对他不感兴趣了,然后再找个其他的男人假装对他好。我跟你讲,像你师兄那种人,占有欲肯定特别强,他可以不喜欢你,但是绝不允许你喜欢别人!”

    “真的?”

    “呃……也不一定,我猜的,不过可以试试嘛。”

    舒芯兴奋了一会,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做不到忽视师兄对别的男人好,我一见师兄就看不到别的男人。”

    景郁也捧着脸思考,这倒是个问题。

    两人思考的时候,南陨城正在听赤渊的汇报,“主子,七王爷方才出门了,看方向是往后院去的。”

    “舒芯可还在后院关禁闭?”

    “一直都在。”

    南陨城眉心蹙了蹙,想到景郁先前跟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地话,脸色更是不好看,抬脚便后院走去。

    一路到舒芯关禁闭的院子,林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赤渊捂着嘴带到远处。

    南陨城高大的身躯藏在阴影中,不远处景郁坐在地上,正低声跟舒芯说着什么。

    “……实在不行赤渊,小伙子挺帅气的。”

    “可他平日里都找不见人。”

    “那要不试试我家林风?”

    舒芯满眼幽怨:“……七王爷……”

    景郁抬手,示意自已明白了,“他不配。”

    做戏他都不配。

    两人再次沉默,齐齐唉声叹气,仿佛遇到什么世纪难题一般。

    半晌,景郁开口:“你师兄没有喜欢过女人吗?”

    舒芯答得认真,“没有,师兄小时候一心习武,后来去了战场,再后来南家出事,他连个笑脸都没了,别说女人,男人都没有。”

    景郁惊得身子一歪,“他男女通吃啊?”

    舒芯一脸凝重,“不知道。”

    “七王爷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本王?”

    黑暗中,声音从身后传来。

    舒芯和景郁同时头皮发炸,舒芯率先反应过来,蹭得一下坐起来,鞭子一甩人吊上房梁。

    “师兄,舒芯练功呢。”

    景郁捂脸,这舒芯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

    南陨城的气息逐渐靠近,景郁咽了咽口水,刚要找借口,身体突然腾空,南陨城将她抱了起来。

    景郁无语,“南陨城,你抱本王抱上瘾了是吧?”

    南陨城不甘示弱,“七王爷为本王的终身大事是否也操心上瘾了?”

    景郁有些尴尬:“……还好,没有很操心。”

    南陨城炯炯地目光盯着她,“还是说,七王爷不死心,要与本王成就断袖之情?”

    !!!

    景郁惊得差点从南陨城的怀里摔下来,“你别乱说!”

    对上南陨城戏谑的目光,景郁反应过来。

    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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