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永平大长公主说道：“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来女学。”永平大长公主平日不来女学是因为她过来的话姜令沅做事儿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的，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需要她了，她也不会推辞。
常宁长公主也对姜令沅说道：“你放心吧吗，我也会学着如何把女学做好的，以前有你我自然可以偷一点懒，但是现在可是不一样了。”
其实，朝堂上的争议只剩下了姜令沅是不是能以女子之身成为手工学院的掌事人，本来大部分是不同意的。
但是姜令沅给了皇上一份店铺的明细，里面详细记录了每家店铺都是什么营生，后面有什么样的工坊，又有什么样的手工艺人，包括了绣花、绒花、制墨、做纸、陶瓷、纺织、竹编等等三十几样手工技艺。
这分明细一出让众人无话可说，什么话在姜令沅的万全准备之下都变成了笑话，这相当于姜令沅把最难解决的传道授业的先生给解决了，就算是郑阁老不同意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不得不同意的。
毕竟这相当于姜令沅掌握了绝对的权威，毫不夸张的话，若是姜令沅想撂挑子的话这手工学堂都是办不起来的，所以这个时候再拿男女说事的话就太讽刺了，他们倒是男子，可看着好像连女子都比不上呢！
没有人反对后，皇上的圣旨下得很痛快，姜令沅被封为传技学政。传技两个字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他希望姜令沅能真正的把这手工技艺传扬出去，能为大越带来更多的财富。
饶是已经从永平大长公主那里听说了，饶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在知道自己成为了四品的学政之后姜令沅还是很激动，毕竟她现在官职可是要比陆昀还大了呢，而这些都是她一步步走出来的。
姜令沅拿着那圣旨眼中多了一些泪意，说起来她总会在心中吐槽这个皇上，可是不得不承认要不是这个皇上足够宽容的话她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的。
永平大长公主笑着对姜令沅说道：“傻了不成？”
今儿她也是高兴的，姜令沅所做的这一切可不就是为所有的女子争光了，她现在特别期待姜令沅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
姜令沅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就是很感慨，一步步走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想想女学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的，其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波折，而如今，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面的人纷纷过来和姜令沅道喜，姜令沅也一一答应了，接下来就是女学的交接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接的，众人都知道沈二奶奶会成为女学的副院长，这个因为姜令沅早就透露出来意思了，所以很是平稳的就过渡了，而且还有永平大长公主在。
不过最令其他女先生心动的却是可以到外面去开辟新的女学，她们也能成为院长，第一批只有三个地方，也就是只有九个名额，如今女学的先生可都二三百个了，九个名额着实有些不够看的，除了那些知道自己不能出去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心动了，这可是代表着官职啊！
这些姜令沅就不再去管了，一切有永平大长公主，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皇上让她七天内就启程，说起来还是很紧张的，姜令沅用了两天的时间和沈二奶奶把女学交接好。
真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感慨万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沈二奶奶就对姜令沅说道：“你在云深楼的房间会一直为你留着的，随时都可以回来。”
姜令沅朝着沈二奶奶笑了笑：“那就多谢了。”
到底她还是舍得不的，所以就想着多在女学这里留下了一点印记。
豫国公府也都知道了姜令沅要去宁县开设手工学堂的事了，而且姜令沅也升官了，不过如今正是国丧，倒也不能大办庆祝，陆大奶奶提出来在绮霞堂摆家宴的，姜令沅对陆大奶奶说道：“不用了，如今我们家被人盯着，这事儿要是被知道了也是落人口舌，恐怕会有御史弹劾我的，不过等着我再次回京你若是不大摆宴席我都是不同意的。”
因为姜令沅相信她再次回京一定是荣耀加身，璀璨夺目的。
陆大奶奶也知道姜令沅这个传技学政至今还被京城很多人口伐笔诛，当即从善如流：“好，到时候我一定为你摆上三天的流水宴席。”
姜令沅笑着道：“我可是记住了。”
豫国公也给了姜令沅一些人手，都是暗地里面的，姜令沅并没有推辞，笑着接受了全部。临走之前她还去了陆晓愉和陆晓悦那里。
她给了陆晓愉一个匣子：“你的添妆和婚宴恐怕我都是不能参与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在宁县见面了，倒是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我可是等着你过来帮我呢！”
陆晓愉就笑着说道：“那我可是要早一点过去才是。”
姜令沅促销：“我估摸着无论是陈家还是靖王府都想着早早把你们俩娶进门呢！”
陆晓愉和陆晓悦都红了脸，姜令沅也不再打趣，说起来了正事，陆晓愉是要去宁县帮着她把女学建起来的，陆晓悦有些心动去外地成为女学院长，姜令沅却是劝说她留在京城，一来陈家给陈三爷的规划是这十多年都不会外放，二来京城的帝都女学才是所有女学的根基，才是最有潜力的。
两个人都听劝，都按照姜令沅的意思来。
如此对姜令沅来说京城这边所有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去看过姜沈氏后她就启程去了宁县。
第377章
风尘
春日的雨像是没有尽头，空气中带着一些寒凉，船舱中却是很温暖，炉子里的火烧得旺旺的，上面煮着的茶壶盖子被热气顶的往上冒，能清楚的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
姜令沅穿着家常的小袄儿，头发随意的绾在脑后，看着外面的景儿：“越往南走这春意是越发的重了，还有多久就能到宁县了？”
寻夏一边用厚帕子包着壶柄给姜令沅倒了一杯热茶，一边说道：“明儿上午就到宁县了？奶奶，我们可是要和四爷说？”
春夏秋冬四个人如今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这一次去宁县姜令沅带着寻夏和探秋过来的，留了觅春和索冬在京城的女学。
姜令沅把茶水捧在手中取暖，说道：“不用，我们到时候直接去他住的地方便是。”
她在宁县是有宅子的，不过离着衙门不算近，所以陆昀一直住在衙门后面的宅子，姜令沅年后就让人去收拾宁县的宅子了，她还是遵循自己的习惯，只要有条件就让自己能舒服点。
如今陆昀虽然已经知道了她最近就要来宁县了，却并不知道她到底哪天会过来，所以姜令沅还是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茉莉就笑着说道：“奶奶是想着看四爷惊讶的样子吧！”
虽然姜令沅和陆昀已经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不过这通信是从来没有断过的，最近几次写信陆昀每次都会问姜令沅什么时候启程来宁县呢。
姜令沅却是开玩笑：“也有可能是我想着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看看他是否金屋藏娇了呢！”
虽然是这么说，姜令沅却并不相信陆昀会这么做的。
探秋也说道：“您若是这样说的话四爷恐怕是要为自己叫屈了。”
姜令沅笑着摇摇头：“好了，要说说你们两个了，这一次过去把你们两个亲事顺便办了吧！”
之所以带着寻夏和探秋是因为陆昀身边的余白和凌溯已经和她们两个凑成了两对，说起来要不是上一次余白奉陆昀的命令来给她送东西的话，她还不知道呢！
如今既然知道了，寻夏和探秋也都已经十九岁了，倒是也应该把亲事给办了。
这么一说，寻夏和探秋都羞红了了脸，萝蕊几个人却是凑趣：“如此我们倒是要想着给两位姐姐添妆了。”
姜令沅就说道：“可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寻夏跺跺脚：“姑娘
，您可是别说这些了，如今觅春和索冬可是还没有动静呢，您也要问问她们是怎么想的才是。”
这都着急害羞的开始喊姑娘了，姜令沅也不再打趣，就道：“自然是要看看的，不过奶娘的二儿子可是一直惦记着觅春呢，也就是索冬了，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的。”
四个人如今都已经不是奴身，其实有些举人或者七八品的武官都是想着娶她们的，毕竟这四个在姜令沅身边，见识有，才能有，甚至就连那六七品官儿家的嫡女都是比不上的，亲事其实很好说，关键还是看她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姜令沅并不想过多插手，希望她们找到的都是她们想嫁的人。
次日一早，姜令沅醒过来就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了，她打开窗户，将手伸到外面试了试，说道：“一场春雨一场暖，我觉得今儿的天适合穿那一身襦裙，芙蕖，去拿过来吧！”
其实还是有些微微的寒意的，但是姜令沅就是想穿得美美的给陆昀看。
芙蕖也知道姜令沅的想法，立刻拿了过来衣裳和配套的头面：“奶奶，您看看梳十字髻怎么样？”
姜令沅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闻言点点头：“好，就十字髻吧。”
要比昨儿寻夏说的要快，其实没有到中午的船就到码头了，这个码头也是姜令沅名下的，此时早就已经准备出来了最宽敞的地儿等着姜令沅的船过来了。
她是从天津卫那边坐上船一路走的海路到的宁县，那船就是造船厂里面的船只，宽阔又很舒适，只是坐了半个月的船还是会让姜令沅觉得有些无聊。
此时姜令沅听着外面的各种声音都心情都很是雀跃，她没有立刻出去，还是先让人去外面看了情况，确定没有什么人冲撞才下了船。
荣妈妈是知道姜令沅最近就要到宁县的，此时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不过元苍也在，想必是陆昀因为一直从她这里问不出她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所以特地让元苍等在这里的。
看着元苍这就要去禀告陆昀，姜令沅立刻叫住了他：“不用去和你们四爷说了，我们只管到你们四爷住的地儿，等着你们四爷回来便是。”
倒也不是真的要去查陆昀是不是金屋藏娇，那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姜令沅就是想看等着陆昀一回来看到她会多么高兴而已。
元苍是陆昀四个随身侍卫中比较活泼的那个，听了后笑嘻嘻的说道：“那四爷看到奶奶一定高兴坏了！”
陆昀也不过就是把那个地方当成睡觉的地儿而已，睡醒了就往外跑，说实话除了简陋一点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说的。
不过，等着到了那里元苍却是苦了脸，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余五姑娘竟然会在这里。
姜令沅看到那姑娘微微挑眉，这还真有个“娇娇”在呢！
那姑娘穿着豆绿色到底袄儿，掐腰掐的稍微紧了一点，衬得纤腰细细，胸前的两坨鼓鼓胀胀的，偏偏又是偏小孩子长相的脸，不得不说这种对比反差感恐怕能吸引很多男子的目光的，也会让很多男子忍不住收入囊中。
元苍先是看向姜令沅，从姜令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喜怒，他只觉得头大，还是立刻和姜令沅解释：“奶奶，四爷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儿的。”
姜令沅自然相信，但是谁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来见心爱的人却看到了心爱的人的爱慕者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多么美妙吧！
她又看了一眼那个姑娘，身上的红尘气息太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第378章
固执
姜令沅在打量余五姑娘的时候，余五姑娘也在打量姜令沅。
站在那里的女子眉眼精致如画，颜如渥丹，素齿朱唇，仪静体闲，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显得风姿绰约，淑逸闲华。
她穿着霁白色的小衣，烟霞橙色的襦裙，靛青蓝的披帛是香云纱的布料，随意的将整个肩膀包裹住，余下的部分拖曳在地，露出来的霜白色的绣鞋前段还有两颗龙眼大小的珍珠，谁家会把成色这么好的真正就这么缝在鞋子上面呢？
不过在看到她头上戴着的一整套的点翠首饰好像又不是那么奇怪了，还有那露出来的高冰蓝水翡翠镯子的时候又好像不是那么奇怪了。
余五姑娘努力让自己云淡风轻，企图平复心中那浓浓的嫉妒之心，但说出来的话到底还是泄露无疑：“浮光，你怎么随意带人来四爷这里，不知道四爷最是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姜令沅所有的不舒坦在余五姑娘叫错了元苍的名字后烟消云散，她甚至都没有和这样的女子计较的意思，虽然她用一副和陆昀很熟稔的样子说话，好像当家做主一般，可从她根本进不去这宅门，从她叫错了元苍的名字，姜令沅就知道不过是这个姑娘对陆昀有些心思而已。
姜令沅甚至都不再给余五姑娘眼神，只是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姜令沅不理会余五姑娘准备进门，余五姑娘却是不甘心，大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不知道四爷不喜欢让别人随便进来吗？”
姜令沅脚步都没停，只是给了寻夏一个眼神。
寻夏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余五姑娘：“她是谁你真想不到吗？不过就是掩耳盗铃故意挑衅罢了，又或者你想让我们奶奶误会你什么？你连四爷身边侍卫的名字都叫错了，他是余白。”
余五姑娘涨红了脸：“你胡说，他才不是什么余白，你骗我的！”
“嗯，不是余白，他是凌溯。”寻夏随口应下，进了门，她想但凡是陆昀真的对她有什么意思，她也不至于在门口强作镇静了。
元苍还是忍不住和姜令沅解释：“奶奶，您也看到了那余五姑娘连奴才的
名字都不知道呢，四爷甚至都不知道她在余家排行第几。”
姜令沅挑眉：“余家？还有很多姑娘？不会也缠着靖王世子还有霍大人吧！”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宁县的知府就是姓余的那知府是个老实的，这知府家的女眷好像就不是多么老实了，姜令沅想以后恐怕是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打交道的。
元苍也不隐瞒姜令沅：“从三位爷过来后就是被盯上了，不过他们平时早出晚归的，所以几位爷甚至都不知道她们是余家的几姑娘，余家现在一共有九个姑娘，只有大姑娘和二姑娘出嫁了。”
姜令沅点点头：“我知道了。”
院子一共两进，不是很大，饶是如此，陆昀也不过只是用了前面的一进而已，寝室有点居住的痕迹，因为每天都有人打理，倒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过书房那里就很是一般了，大概是陆昀经常用，而是不让人打理的缘故，桌面有些乱。
总而言之，看了一圈后她觉得陆昀这日子过得挺粗糙的，反正看了一圈后姜令沅是不打算住在这里的。
再说那余五姑娘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知府府，就去了余老太太那里。
余老太太看着余五姑娘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不过是去了陆大人那里一趟，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是饭点儿，不是让你等在哪里，说不定就能见到陆大人呢！”
她看着余五姑娘身上的衣裳，很是满意，但凡是男人恐怕就没有不喜欢的吧，怎么偏偏脸上一副哭丧样呢，着实不怎么讨喜。
余五姑娘却是说道：“祖母，那陆四奶奶过来了，我在她面前着实有些自惭形秽，什么都不是。”
不说那身上穿着的衣裳，戴着的首饰，只说那浑身上下的气度都是让她深深的明白，她根本是一点都比不上的！
余老太太动作慢了下来：“你说什么？”
余五姑娘将那情形仔细描述了一遍，之后就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了，没有见到姜令沅之前她觉得姜令沅那样的女子长相一定一般，性格一定强势，男人肯定不喜欢，见过姜令沅之后她就明白了为什么陆昀连一个眼光都不给她了。
余老太太听了余五姑娘的描述之后也就没有心情训斥这个孙女了，她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她不知道姜令沅到底是什么长相，可是也知道那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她想着的是在姜令沅没有过来之前让陆昀把家中的孙女给收了，可是姜令沅过来了后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了，那想着余五姑娘描述的姜令沅的穿着，长相和气度，让她更是明白这希望太过渺茫了！
余妈妈说道：“老太太，我们不如亲自过去看看吧！”
余老太太皱眉：“过去作甚，她若是真有心的话，就应该亲自过来拜访我的！”
余妈妈就说道：“毕竟如今她是正四品的官职，说起来和我们家老太爷是同样的品级，若是不过来的话也是说得过去的。”
听到这官职余老太太皱眉：“什么官职不官职的，一个女子当官，也不怕被人笑话，不用特地去见她，我们只等着她过来拜访就是，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余妈妈知道余老太太的性格，认定了一件事后十头牛都很难把她拉回来，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想着那陆四奶奶恐怕也不会主动过来见陆老太太的，两个人只要见不上面就不会有什么事的。
上午陆昀就把事儿处理好了，想着下午要回去再看看那图纸，所以就和霍同一起回城了，路上他还笑着说道：“你和温家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吗？”
霍同苦笑：“这亲事总要父母之命的，我父母还没有从老家去京城呢！”
他早就写信过去了，却是没有想到父母竟然一直拖着，无非是想着要点好处而已，只是和父母的相处变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够讽刺的。
第379章
春意
陆昀也知道霍同家中的父母是多么偏向了，就好像那霍同不是父母亲生的一般，对此陆昀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是拍拍霍同的肩膀：“我让我祖母去问问温家吧，看看温家是不是能愿意不通过父母，只是媒人就把这亲事定下来，让我祖母保媒便是，温家准备和你结亲的时候就是已经知道了你家中的情况了，他们家也不是拘泥的人家，应该是不会在意的。”
温家和霍同结亲看重的又不是霍同的父母，而是霍同自己，而且也能让家中的三姑娘来宁县，那温三姑娘过来宁县可不是为了玩的，可是为了能在手工学堂占据一席之位呢！
当儿女的大多数都希望在人生大事的时候还是能有父母参与的，霍同也是如此，所以他说道：“再等等看看吧，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麻烦老太太了。”
陆昀摇头：“这有什么麻烦的，我祖母一向喜欢这种喜事儿吧，虽然温家吧姑娘嫁给你是有目的的，但是我们这样的人，走到这一步亲事总不会那么纯粹，是带着一些利益的，不过我觉得只有好好相处，怎么都是能有感情的。”
要不是和霍同关系真不错陆昀也不会说这么多的，他说的这些其实就和和姜令沅的亲事，他们的亲事一开始就不是多么纯粹，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真是有眼无珠，差一点都错过的那么好的人。
霍同点点头：“我知道呢！”
不过很快陆昀就顾不上和霍同说什么了，因为他看到了荣妈妈带着两个丫鬟从角门进去了，那两个丫鬟各自手中都拎着两个三层高的食盒，陆昀的心跳陡然加快，要不是姜令沅回来了，荣妈妈一定不会来他这里的！
陆昀甚至都顾不上和霍同说什么，夹了一下马肚子，立刻向前跑去。
霍同愣了愣，不过他也是聪明人，想到最近陆昀的妻子就要过来了，立刻明白恐怕是今儿过来了，得，今儿中午他是要回去随便吃点东西了，本来还想着去陆昀那里蹭饭吃呢！
姜令沅说陆昀在这的活得粗糙，其实霍同更是粗糙，他那里甚至是都没有像样的做饭的人，平日都是去陆昀这里蹭饭吃的，要不然就是身边的小厮随便出去买点。
再说陆昀骑马快速到了门口，下了马后随后将马交给了余白，就跑进去了。
绕过影壁，他就看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姜令沅自然也看到了陆昀，大概是因为经常要去外面而且又不怎么打理的缘故，肉眼可见的陆昀黑了许多，露出来的手臂都是小麦色了，不过这个人应该还是每天早晨都起床舞枪的，身材依然结实，丰神俊朗的同时又多了成熟稳重，更是吸引人了。
姜令沅还没有想着怎么和陆昀打招呼，陆昀已经走上前狠狠地抱住了她，那力度好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一样。
两颗心脏陡然贴近，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心跳，姜令沅回抱住陆昀：“变糙了。”
陆昀声音都忍不住有些沙哑：“怎么不和我说一下就一声不响的过来了？”
姜令沅笑：“就想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若是和你说了，你一定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她伸出手来摸陆昀的脸，那脸的手感都有些扎手了，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养回来。
伺候的人早就已经有眼色的离开了，不过陆昀却是忍住了没有立刻对姜令沅做什么，他说道：“我们先吃饭。”
那炙热的目光却是已经昭示了吃过饭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了，姜令沅也不排斥，她想过和陆昀见面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也做好了迎接一场酣畅淋漓的准备了。
她乖顺的答应下来：“好。”
荣妈妈准备的都是江南的应季菜，葱油蚕豆、油焖笋、荠菜豆腐羹、蚌肉金花菜、马兰头炒香干、田螺塞肉，这里靠海，又准备了红烧杂鱼、葱油螃蟹、雪菜黄鱼汤还有海蛎煎蛋等。
姜令沅饿了，陆昀同样也是如此，不过菜很多，姜令沅问陆昀：“霍大人可是有饭吃，给他送过去几样吧！”
陆昀却是不满：“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能惦记其他人！”
他想现在姜令沅不应该眼中都是他吗？还想着其他男人让他很是吃味。
姜令沅看着陆昀似笑非笑：“我刚过来的时候可是被一个姑娘拦住了那，那姑娘也就是豆蔻年华，长相身段儿都是无可挑剔的，我们陆大人还真是有福气呢！”
本来见面后姜令沅是不想说余家那姑娘的，但是如今陆昀这么说她，她自然也就把那余五姑娘说出来了。
陆昀低声笑：“沅沅，你这是吃醋了不成。”
竟然被陆昀嘲笑了，姜令沅轻哼一声：“我精心打扮是为了见你，却是遇到了那遭事儿，心里不舒坦也是应该的。”
陆昀立刻到了姜令沅那边，把姜令沅揽在了怀中：“我自然是明白，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从来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中的吧，沅沅，你为我吃醋，我还是很欢喜。”
那一声声的“沅沅”仿佛是叫在了姜令沅的心尖尖上，到底没有再去计较那些，毕竟也不是陆昀主动招惹的。
这顿饭到底是没有安安生生的吃完。
宁县的春天充满了生机盎然，窗外那颗桃花树沉寂了一个冬天后迎来了盛开，嫣红的花儿影影绰绰了开满了整个枝头，窗内亦满是春天。
次日醒来，陆昀还在身边，姜令沅笑着摸陆昀的脸，昨儿她就觉得难受了：“你这样不在意老的快，恐怕过不上几年就要长褶子了，还是要擦点东西的。”
陆昀笑：“那以后你管着我，我总是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