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走在路上，姜令沅吩咐芸芝：“你先去把女学的衣裳准备好，我估摸着过会儿是要进宫的。”冯公公在陆岭那里等着的，正乐呵呵的和陆岭说话，看到姜令沅过来了，冯公公立刻说道：“姜大人，你这可是不声不响的就弄出来的大动静，前儿皇上就看了那奏折，这两天每天都是要看一遍的，今儿皇上让您进宫呢！”
姜令沅立刻说道：“是皇上深明大义，见微知著，我不过是一些浅见，却是没有想到这么让皇上重视。”
无论如何，反正夸奖皇上总归是没有错的。
冯公公也是知道那奏折的内容的，想这可不是什么浅见，里面一样样都让皇上心动，可是这同时也让女子为官普及化了，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波折呢！
只是冯公公觉得皇上最终会答应的，本来对女子为官这件事皇上的态度就很宽容，如今带来的利益更多，皇上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这也让冯公公知道了姜令沅手腕是多么厉害，越发的不愿意得罪姜令沅，一直都是与之为善。
陆岭也对姜令沅说道：“不要让皇上久等，收拾一下快点进宫吧！”
姜令沅点头：“是，祖父。”
她回去了漪澜院，芙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姜令沅换上了衣裳，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饰，只是带着两根玉簪子然后就坐上马车进宫了。
永平大长公主也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宫门口等姜令沅了。
姜令沅下了马车后有些走神，说起来，这男子和女子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她今儿若是单独进宫见皇上的话总会传出去一些桃色，若是男子的话就不会如此。
什么时候真正不在意男女性别的才是巨大的改变呢！这些还是需要一步步来的。
永平大长公主看到姜令沅笑着说道：“我估摸着这两天皇上会叫你进宫的，没有想到这么快。”
她还是骄傲的，毕竟这些可都是她们作为女子想出来的。
姜令沅就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
永平大长公主笑道：“越快越好，我觉得这件事算是稳了，朝臣就算是反对，反对的也不会很多了。”
毕竟，很多朝臣家中的女儿或者儿媳妇都是在女学中的，若是反对的话，他们家的人也失去了出仕的机会呢！
第369章
阐述
皇上显然是在等姜令沅的，等着姜令沅行礼后他就说道：“姜大人不上奏折则已，一上这就是大事啊！”
这话有点调侃的意思，姜令沅听着皇上的语气知道皇上并没有不高兴，所以胆子也大了一些：“是皇上英明，才让在下有机会给皇上呈奏折，让天下女子都能有所改变。”
这高帽子戴的让皇上心情很是愉悦，他想这夫妻果然也是相像的，那陆昀也在需要他同意一些事儿的时候也会给他戴高帽子。
皇上就说道：“怎么想到让每个都城都有女学的？”
姜令沅说道：“还是因为手工学院，虽然说手工学院不用像帝都女学那样建造得很华丽，但是手工学院中的很多学生可能连束脩都交不起，他们无论是学绣花、编织等等也都是需要材料的，而且，手工学院的占地也要够大，里面也需要养殖和种植，这还需要考虑买地的银钱，林林总总的前期需要的银子不少，但是能从百姓手中得到的银子不少，他们这些人起码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出师，那么这两三年的银子需要想办法凑到，下官能想到的也就是多办几家女学了，也算是为户部为朝廷减轻负担。”
要不然到时候又是一番掰扯，还弄不来多少银子，姜令沅觉得自己应该会很不耐烦的。
皇上失笑，他又怎么不知道户部那边对银子多么的在意呢，恐怕根本是不愿意把银子给姜令沅用的，所以姜令沅自己想办法弄银子很明智，他都不得不承认姜令沅太有远见了。
所以当时看到这份奏折他都忍不住觉得很是精妙，当然，这还是双向的共赢，朝廷却是需要手工学堂中的人来做各种商品供应出海，这意味着能为朝廷赚很多银子，而且姜令沅提出来的用女子学院来养手工学堂，就相当于只是给了女子官职来管理女子而已，就可以朝廷不用出钱办起来手工学堂，为朝廷提供源源不断的手工艺人。
皇上看了第一眼就心动了，不过他还是问道：“按照姜大人所说的，这手工学堂恐怕是赚不到银子的。”
姜令沅说道：“这要怎么看了，单论手工学堂的话，一定是赚不到多少银子的，甚至是就算是到了以后也只能勉强自给自足而已，但是手工学堂最大的财富是那些手工艺人们？只要有手工学堂在，三年之后，每年都会培养出来一批手工艺人，这些手工艺人制作出来的东西能用于出海，就意味着能为朝廷赚很多银子。”
皇上想姜令沅果然是将这一切都想明白了，才写了这本奏折吧！
他问道：“若是朕同意了这奏折，其他都城的女学可是能立刻建起来？”
姜令沅说道：“所有都城的女学一朝全部都建立起来是不太可能的，这一年可以开设三个都城的女学，不必像京城这样找一块地方建设，只要找差不多的宅子稍微整改一番就可以，这样就很节省时间，所以今年下半年就可以开学，收到了束脩后就可以用于手工学堂了。”
皇上又问道：“你怎么能确定那些女先生过去后就能做好事呢？还有，朕知道你想提高女子地位，可若是成亲的女子独自去外面开设女学好像也不现实吧？”
姜令沅沉吟一番：“皇上说的第一个问题下官以为不算是问题，女学这边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流程，接下来下官也会对那些愿意出去开设女学的女先生进行培训讲解，而且一个地方起码有三个女先生过去，并且也希望到时候皇上能让当地的知府支持，总能一步步做好的。”
姜令沅接着有些苦笑：“至于说第二个问题，下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对女子来说，这些本身就太不容易了，所以，目前只能让愿意去而且家里也支持的女先生过去了。”
其实，这一定会引起很多波澜，有支持的也就会有反对的，可是姜令沅既然已经打算这样去做了，就没有准备停止，毕竟总要走出这一步才能有所改变。
皇上说道：“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儿朝堂朕会把这奏折拿出来。”
“是。”姜令沅立刻说道，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皇上这里是同意了，至于说朝臣，她自然明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通过的，但是总要走出来这一步的，而且，姜令沅觉得女学的势头已经挡不住了，各地都在办女学，总要有官家的女学不是吗？
姜令沅回去了，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永平大长公主对姜令沅说道：“我觉得皇上已经心动了，他会促成这件事的，你只要等着便好。”
永平大长公主担心姜令沅掺和多了容易被人针对，女子为官到底不容易。
姜令沅笑着说道：“您放心，我知道的。”
皇上明显是想促成的，她相信她根本不用做什么，只等着朝堂上吵完架，然后就开始实施而已。
所以回到了豫国公府，姜令沅一身轻松。
陆岭却是叫了姜令沅过去：“你可是想过，女学势头大了之后可能就会有男子插手了？”
自然会有的，姜令沅说道：“并不能阻止这些，但是这一天也不可能很快到来的，毕竟还是有男女大防呢！而这几年也已经足够了，要是给了几年的时间还不能让女子稳住的话，那么我觉得女学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再说，真的到了那一天，男女大防不是那么重要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女子也能在其他地方为官了呢？
当然这话现在姜令沅没有说出来。
豫国公笑着点点头：“你能有这魄力我就觉得官家的女学可以继续扩建下去，你还要担心寿华长公主那边会找你。”
只有一个帝都女学的时候寿华长公主自然没有办法做什么，可是多了之后寿华长公主总会想着分一杯羹的。
这倒是了，姜令沅微微皱眉：“我地位上毕竟是比不过她，若是寿华长公主真要过来找我的话我拒绝了她也不会听的，可是毕竟有常宁在，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常宁长公主这方面还是挺给力的。
第370章
长进
第二天朝堂，皇上果然就把姜令沅的奏折给朝臣们看了，像是温阁老和陈阁老自然是支持的，户部那边知道了女学扩建就不用他们出银子管手工学堂后也默不作声，反正，只要不用他们出银子什么都好说。
但是以郑阁老为首的一些官员们都是极力反对的，他们也知道了手工学堂的事儿，就建议皇上让男子去掌控手工学堂，并且手工学堂不准招收女子。
还有秦国公府的秦大老爷也表示不赞同，甚至是直接攻谏了姜令沅。
总而言之，在沉寂了一个多月之后朝堂又重新热闹起来了。
在女学的姜令沅很快就知道了这些消息，她到并不是多么担忧，还在乐呵呵的插花儿。
沈二奶奶却是忍不住说道：“郑阁老说让男子来掌管手工学堂，说不定这个真会被同意呢，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姜令沅慢悠悠的修剪手中白玉兰的形状，闻言就说道：“不会的，因为他们没有本钱去建造手工学堂，而且我不过是提出来了手工学堂的说法而已，具体应该怎么做却是没有说的，他们也很难做出来。”
最关键的，到了现在，皇上已经开始重视她的能力了，那么就不会再因为她是女子就不让她接触一些东西。
所以姜令沅很有信心这手工学堂的掌事人只能是她！
只是这么一来，陆昀恐怕也就知道她很快要去宁县了，本来还想着给陆昀一个惊喜呢！
常宁长公主拿了一支紫色的玉兰：“掺着更好看。”
姜令沅打量了一番觉得常宁长公主说的有道理，从善如流的将紫色的玉兰也插入了花瓶，对常宁长公主说道：“我觉得寿华长公主知道了动静后一定会来女学的，到时候就要看你的了。”
常宁长公主点头：“放心吧，我还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呢，女学如今好不容易成了样子了，我怎么会让她插手的，她倒是想捡现成的，也要看看菌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着常宁长公主这样说姜令沅就放心了，继续说起来了手工学堂的事儿：“这事儿既然放在了明面上，恐怕我在女学这里也停留不到六月了，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如此恐怕就是不能参加陆晓愉的婚事了，甚至陆晓悦的都是赶不上的，说起来还真有些遗憾呢。
沈二奶奶也后知后觉：“可不是，本来还以为时间还长呢，就担心皇上那边太着急了，你就不能四月份再走了。”
她以为自己还能跟在姜令沅身边多学一点东西呢，如今却是发现这个机会恐怕都是没有了，难免有些遗憾。
姜令沅就说道：“也不一定的，还是要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想的，我想着的是明年再把手工学堂开起来，毕竟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要是皇上的意思是今年就开起来的话，那么就需要立刻启程过去宁县了。”
但是姜令沅还是觉得今年的话太仓促了，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下午，寿华长公主果然过来了。
常宁长公主知道之后直接让寿华长公主女学的门都进不去，就拦在了门口。
寿华长公主很是不耐烦见到常宁长公主，原本以为常宁因为死了丈夫的缘故怎么都是要沉寂起来了，恐怕是以后也没有心思管女学的事情了，她终归是压倒了常宁。
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常宁竟然就这样挺住了，而且如今就站在她面前膈应人，常宁明明都已经成了寡妇了啊，怎么还能这么嚣张呢！
她冷着一张脸：“我不是过来找你的，你不要碍事。”
常宁长公主嘲讽：“你自然不敢过来找我的，毕竟找我的话我可是会喷死你的，你是想着用身份逼迫阿沅答应下来吧，真是不知所谓，有我在，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呢！”
常宁长公主从小就和寿华长公主不对付，此时看着寿华长公主都不顺眼，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多么好听的。
寿华长公主皱眉，知道今天若是不能说服常宁的话就别想见到姜令沅了。
她说道：“以前僧多粥少也就罢了，我也不掺和什么，但是如今已经有机会了，难不成你还要把我排除在外吗？我承认我们两个人的脾气是合不来，但是这种事情上面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助力，我有长公主的身份怎么都是要比其他人更合适吧！”
这话她说的很是自信，也觉得就是这样的，不说别的，起码等着姜令沅离开京城后，这女学的掌事人她是可以想一想的吧，毕竟她又不是比不上常宁，当一个女学的管事又怎么了呢！
常宁长公主一眼就看明白了寿华的意思，目光中带着鄙夷：“办了这么久的女学，我以为你起码应该有一点长进了，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个样子，以为自己很厉害，说白了，没有长公主那一层身份你真的什么都不是！”
寿华长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被常宁这么看着了，此时面容有些扭曲：“常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儿我过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我觉得我加入比不加入对你们的好处多！”
常宁长公主冷笑：“你以为我真猜不透你的想法吗？阿沅大概以为你看上的其他都城的女学掌事人，可是我知道，你看上的明明是阿沅的位置，你想着阿沅离开后你来当这个女学的掌事人？只是，你配吗？女学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女子走出后宅拥有更加广阔的天地，但是你的女学呢？讲究的事让女子三从四德，是让女学学习《女训》活计儿《女戒》！若是女学只是为了这些，在家里学不是一样的吗？又何必出来呢？寿华，你的想法和帝都女学就不不一样，凭什么觉得一个公主的身份就能加入到帝都女学呢？”
“是为了让帝都女学以后乌烟瘴气呢，还是为了让你能在帝都女学耀武扬威呢？别说你那长公主的身份，如今的女学还真不需要这些！”
说完常宁长公主就离开了，她想着寿华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总是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些就应该是自己的，但是，凭什么呢？
第371章
气疯
常宁长公主不屑的样子让寿华长公主气疯了，她想常宁算得了什么呢，不过从小就会讨好人而已，小时候先讨好了永平大长公主，又讨好了现在的皇上，前面两个人到底还是皇家人也不算什么，如今那常宁竟然一点都不讲究，好去讨好姜令沅了！
她很是不服气，去找了永平大长公主，她理直气壮的想永平大长公主也是她的亲姑姑，所以为什么不能为她做主呢！
不过结果可想而知，永平大长公主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甚至都没有见她一面，只是让宁嬷嬷出来和她说让她安安分分的，把现在的女学做好了比什么都强。
寿华长公主愤怒的离开了，仍然不甘心，又准备去找皇上。
永平大长公主摇头：“都是我侄女，我为什么就喜欢常宁呢？常宁看着肆意，可是却是识大体的，是非对错都很明白，偏偏她又蠢又自私，女学中有她的话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宁嬷嬷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劝说：“寿华长公主会想明白的，把握住现在拥有的比什么都强。”
“她啊，难以想明白的，我不管了，让她碰壁几次就知道了。”永平大长公主叹气。
寿华长公主果然碰壁了很多次，而朝堂中也是看出来了皇上显然是同意这份奏折的，皇上想要做的事儿虽然拿出来和他们商量，但是哪次不是他们妥协了呢，渐渐的反对的声音少了很多，反倒是很多人家都想着怎么能把自己家的女眷塞进去。
总而言之，这件事不能是姜令沅一家独大！
如今看着好像是姜令沅有什么事还要和永平大长公主等人商量，但是哪一次永平大长公主不是支持她的决议呢，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姜令沅就是绝对的权威，以后再插手就更加难了。
对此，皇上倒是很宽容，热心的问：“你家儿媳能拿出来造船厂吗？或者想当初的姜大人那样一个人完成了琴棋书画策论等等各项比试，赢得让人无可置喙呢？”
这一下子就把大部分的人给为难住了，不过还是会有头铁的，就比如秦大老爷：“皇上，虽说如此，这女学的掌事人更是要看重德义，那姜令沅在女学中就因为有人和她观念不同，就无端泼污水铲除异己，这种行为于女学不利，恳请皇上再三思考？”
“哦，你说的不会是你三儿媳妇吧，我怎么记得她是想着在女学结党营私呢，人家姜大人是把她和一些女先生的对话都拿出来了，都已经这样了，你们家还死皮赖脸的说人家是铲除异己？”皇上说着已经面无表情了。
“后宫就是有你们这些娘家人才乌烟瘴气的，宁妃如今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呢，你们就已经想着找所谓的同谋来祸乱朝政，祸害后宫了吗？”
最后那几句话皇上说的无比严厉。
饶是一向是莽夫的秦大老爷都冷汗岑岑，立刻跪了下来：“绝无此事，臣不敢，这些都是家中小辈乱折腾的，臣掌家不利，请皇上责备！”
是绝对不能承认结党营私的，他只能把这些往小辈身上推。
皇上冷哼一声，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到底没有再追究下去，只是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闭门思过一个月吧！”
这个人这几天在朝堂上天天唧唧歪歪的，她都听腻了，所以还是不要出现了吧，正好他也清净清净。
皇上撞色么发作了一番，下面的人就老实了很多，这不也开始老老实实的听皇上的安排了。
其实他们虽然对女学有想法，更多的还是对手工学堂更有想法，毕竟手工学堂中不仅仅有女子，也是有男子的！
郑阁老站出来说道：“皇上，姜大人对女学的贡献居功至伟，着实让人无话可说，不过这手工学堂中毕竟还是有男子，对姜大人名声不利，所以臣觉得掌管手工学堂的掌事人还是用过从长计议，不如只让姜大人负责女子那一部分？”
这个提议让绝大部分的朝臣都是愿意的，他们的观念中还是觉得男女大防应该被重视，不能轻易被打破了，就是皇上也知道这个时候再继续强逼的话恐怕是要适得其反了，可是皇上还是觉得姜令沅是最合适的，这些显然早就在姜令沅的脑子中了，应该做什么姜令沅都无比熟悉，比送过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好太多了。
而且皇上还能不知道那些读书人的德性吗？目空一切，根本就看不上那些手工艺人，也会觉得让自己去这样的地方是受屈辱的，就算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有了这样的官职都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让这样的人过去手工学堂能好吗？
但是怎么能解决这些皇上觉得还是应该到了姜令沅出手的时候了，所以当即皇上说道：“这个明日再讨论，时候不早了，下朝。”
冯公公想总算是到了他出马的时候了，立刻站了出来，尖着嗓子：“退朝~”
下朝之后皇上对冯公公说道：“想办法把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儿尽快和姜大人说了。”
皇上根本不相信姜令沅想不到这些，所以姜令沅那里也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他只是很期待姜令沅到底会怎么做呢？
冯公公自然不敢耽误，直接去了史官那里要了今天的记录，抄了一份送到了姜令沅那里。
这还真是简单粗暴，史官都很无语，不过也知道皇上的意思，所以很顺从的就给了冯公公想要的。
所以下午姜令沅回到云深楼自己的房间处理事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份东西。
看完了之后姜令沅挑挑眉，皇上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到底还是需要她参与一些的，姜令沅自然不会明面上站出来，现在还不是这样的时候。
不过就是说她是不是能当着手工学堂的掌事人而已，她只要拿出来一些底牌也就能让人信服了，而且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姜令沅问菡萏：“我那几天让你们整理的我的一些铺子的明细可是都弄好了？”
菡萏知道姜令沅要做什么，立刻拿了出来：“奶奶都在这里呢！”
第372章
底牌
姜令沅随便翻了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很是详细了，而且不应该出现的也没有出现，说道：“好了，就把这个送到冯公公那里去吧！”
皇上在勤政这一点上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好几天举行一场朝会，有些时候就一天一举行，姜令沅强烈怀疑皇上只会挑有乐子看的时候一天一举行朝会，这几天朝堂上不又是因为她的这一份折子闹得不可开交了！
说起来，去年这个时候的热闹还是因为陆昀的那一篇策论呢！
反正她看到了这史官记录的文字后就立刻把底牌送过去了，皇上明天朝堂上恐怕又是能嚣张起来了吧，所以谁又不能说这样的皇上不是很有意思呢！
常宁长公主进来了，后面跟着沈二奶奶，不过开口说话的是常宁长公主：“冯公公可是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反正也没有说要保密的意思，姜令沅把手中的几张纸给了常宁长公主：“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看看吧！”
沈二奶奶也跟着一起看，看过之后沈二奶奶有些担心，常宁长公主却对姜令沅很有信心：“你应该是有所准备吧！”
姜令沅点头：“明儿你就知道了。”
沈二奶奶听着姜令沅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那秦国公府身上。
她摇摇头很是不屑：“这秦大老爷真是不行，竟然把所有的过错推到自己儿媳妇身上。”
姜令沅也想到了这一点，说道：“可不是，这一次皇上那一句祸乱朝政，祸害后宫还是挺严重的，所以这一次秦国公府不可能不做给皇上看，但凡是他们凉薄一些，恐怕是那秦三奶奶就是要被休弃了。”
常宁长公主冷笑道：“放心，我觉得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毕竟吃相已经很难看了，将一个无关紧要的儿媳妇推出来给皇上一个交代可不是很划算。”
沈二奶奶很是感慨：“我就是没有想到他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本来以为我们四家是同气连枝的，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家早就有所布置了。”
姜令沅倒是还没有沈二奶奶那么多感慨，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以这又算得上什么呢？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家族罢了，其实我也觉得这一次秦三奶奶恐怕是危险了。”
倒不是死掉，而是要被当成替罪羊而且休弃了。
沈二奶奶三个人加入到女学后姜令沅就对这些人做了一些调查，自然知道那秦三奶奶的身世，她娘家只是一个五品的官儿，是作为继室嫁到秦国公府的，说起来因为一张嘴会说，也很是讨秦老太太和秦大太太的喜欢，所以她才能从一众儿媳妇中脱颖而出进入女学的。
只是显然她对权力很是渴望，所以才会判断失误让姜令沅抓住把柄把她弄出了女学。
秦国公府，秦三奶奶也知道了今儿朝堂上发生的事儿，脸色苍白，她在秦国公府五六年了，怎么会不知道秦国公府的人是多么凉薄呢！
她可是牢牢记得她的丈夫的第一任妻子可是刚刚难产过世半年就把她娶进门了，她以为她只要遵循秦国公府的规矩，就一定能好好的，但是现在多么讽刺啊，她也要成为替罪羊了！
不过因为在女学中也算是经历了一些，秦三奶奶倒也不觉得她被休弃了就一辈子完了，她担心的是她不是被休弃，而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所以她也是个果断的人，当即收拾了一些贵重的东西给了她的奶娘：“奶娘，这一次我恐怕是不能留在这府上了，所以要主动一些，你带着这些贵重的东西去我的陪嫁宅子，等着我过去。”
奶娘还是抱着一些幻想：“奶奶，你若是被休弃的话回到那个家生活就太艰难了，他们都是一群吸血鬼，您做那些也是为了国公府，他们不会这么对你的。”
秦三奶奶却是凄惨一笑：“最不应该想的就是侥幸，这个家从来都是利益为先，让我去当替罪羊就是利益最大化，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