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8章

    他埋头含住那红肿的乳首,用舌尖挑逗,齿关轻咬,丁盏感到一股刺痛从胸口向全身扩散,很快刺痛就变成酥麻,他捂住李延霸的嘴:“别吸!你还要不要脸了……这是毛毛吃的!”

    李延霸噙了满口的奶香,唇角沾着乳白,抬起头说:“它不来,先孝敬孝敬它爹老子吧。”

    丁盏被他圈着也没办法,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没有人来吃,自己涨奶涨得也难受,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只能让李延霸喝进狗肚子里。

    “你说你怎么就没奶,要是你有奶,你的奶肯定比我足。”

    “是吗?”

    温软的乳肉被李延霸握起来,挤成一团,往嘴里送,喝了几口,又去吸另一边,丁盏的奶水有限,两个乳头都被搜刮了个遍,直到一滴都分泌不出来了,胸前也被抓得通红通红,李延霸才意兴阑珊地作罢。

    半夜闹了这一次,两人睡了个回笼觉,早上起来李延霸又抱着他做爱,一边拱起脊背操他,一边衔着他的奶头把多余的奶水喝干净,丁盏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吃得下去,李延霸用嘴去亲他,他闻到那股奶腥味,立刻干呕了起来。

    吃了午饭,李延霸在镜子面前仰起下巴剃须,问他说:“今天逢九,赶圩你去不去?”

    “赶圩?”丁盏抬起头,又埋进枕头里说,“赶个鬼,那么多人,不把我活吃了。”

    好像他是祸国殃民的妲己,李延霸是心狠手辣的纣王一样。

    李延霸懂他的顾虑,放下刮胡刀说:“我陪你去嘛,你只告诉我想不想。”

    其实他看到日历,就产生了这个想法,是为了破除丁盏对这里的害怕,让他知道,有自己的保护,所有事情都不足为惧。他在隐形地挽留着他。

    丁盏已经很多天没有在村里露过面了,今天又是一个难得的大太阳天,人少的时候,李延霸看他经常在门口站一站,应该是很渴望去接触外面的阳光雨露的。

    “……想。”

    “那不就行了。”

    热闹的圩场上,人群如蚁,来来往往,好像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江大河。

    包着头巾的壮年汉子扛着轿子在闹市里走过,少女跟几个女伴在布摊上挑选花布,展颜一笑,就露出满口白白的糯米牙,老太婆牵着小孙崽,等候一分钱三坨的炸豆腐出锅,男孩对着热气腾腾的炸豆腐馋得口水直流。

    街道两边的茶酒楼、妓院,生意都很好,卖狗皮膏药的矮子当众表演着他自制的顺口溜,还有人卖一种泡在盐水里的酸甜李子,要说数量最多的一类小商贩,就是架着摊子在路边售卖自家的茶叶、种子、药材、鸡、鸭、鱼、肉、菜的村民,可谓是无所不包,可以满足附近几个村的所有生活需要。

    吆喝叫卖声、激烈的讲价声、呼朋引伴的欢笑声,充斥着整个圩场。

    可是,等下午场的时候,本来还喧闹的圩场就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沉默形成了一个漩涡,把所有人卷了进去。

    漩涡的中心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郎君,居然剪了一头短发,从上街的青石板路走进圩场,他眉眼疏冷,即便穿着宽松的外袍,披着毛领披风,系着围巾,双手插在毛茸茸的暖筒里,遮在肚子前面,也已经能看出来是个孕夫了,而让他怀孕的始作俑者,就与他并肩,满脸的阴沉,闲庭信步般走在人群里。

    以他们两个为中心,所到之处都一片死寂。

    茶楼上坐着的客人也不喝茶了,趴在栏杆上,目瞪口呆地往下看,矮子的顺口溜没说好,咬到了舌尖,挑布的少女望向那边,也没心思买了,几个女郎捂着嘴,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就像裙边的微风,很快平息下去。

    全圩人的目光都投射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奇景,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这对奸夫淫夫,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招摇过市。

    只有一个小伢子抬起头问:“奶奶,这两个大哥哥是谁呀,为什么大家都不讲话了?”

    鸟鸣山更幽,这一道童声在寂静的人群里格外清脆。

    他奶奶连忙捂着他天真的小嘴,凑在她孙崽的耳边,低声恐吓道:“嘘嘘嘘,你要是不听话,晚上李少爷就来把你抓走,掏了心肝吃啰!”

    李延霸扫视了人群一眼,口气很温和地说:“宝贝,你想吃什么?”

    丁盏并非感觉不到笼罩在他身上的目光,但李延霸在身边,好像的确没有那么可怕了,他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摊子,眼睛却望着李延霸,撒娇说:“老公,我想吃那个……”

    卖泡酸李子的酒糟鼻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他他居然管李少爷叫老公?

    他急忙把摊子上的布抓起来,包住大瓷罐:“不、不卖了,收摊了……”

    “你说什么?”李延霸问。

    酒糟鼻结巴道:“不不不……卖!我卖!”

    “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卖、卖!”他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根竹签子,抑制住颤抖,把酸李子串起来,递给丁盏。

    丁盏:“谢谢。”

    李延霸就把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丢在他怀里。

    酒糟鼻拿着银子满头大汗,他不知道李少爷是不是来找茬的:“这么大的银子,破不开啊……”

    “不用找了,少奶奶爱吃,赏你的。”

    这个狐假虎威的仗势完全把全圩场的人唬住了,丁盏想吃什么,喜欢什么,李延霸就给他买,但他想要的不多,只是到处走了走,散了散心。

    丁盏吃着李子跟他说:“我还有两个地方要去。”

    第一个地方是妓院,上回的酒钱还赊在账上,他想把钱要回来。

    老鸨子哪里敢耽误,急急忙忙就取出钱交给他,偷看了一眼远处的李延霸,赔笑道:“小丁郎君,我以前还以为你们长久不得,想不到你现在还真交了大运了。”

    丁盏想到上次泼酒的那一场风波,问:“你知道?”

    鸨妈两个手指头指着自己,鬼精鬼精地笑道:“那当然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呀,都瞒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

    “那……你不觉得奇怪么?”他明明是寡夫,却跟李延霸厮混到一块去了。

    鸨妈粲然一笑:“我说句不好听的,小丁郎君你莫见怪,你才陪过两个臭男人困觉,我们这些人都陪了几百几千个了,屄都烂透了,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人一个活法,你管他那么多呀!”

    丁盏点点头,想不到最能开解他的人居然在这里。

    等他出来,李延霸很不放心地问:“这里人多,要不还是回去吧,别吹了风又头晕。”

    丁盏拒绝道:“不,今天是我赶过的最舒服的一次集子。”

    随后,他到了之前打工的那家纸扎店,老板和老板娘都是厚道人,对他多有照顾,只不过因为李延霸中枪,丁盏就把工作辞掉了,当时辞得也仓促,他想好好地来道谢。

    谁知道那老板娘见了李延霸,就张着嘴,很惊讶地说:“哎唷,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少爷?”丁盏反问道:“你们认得?”

    老板娘自知失言,满头冒汗,憨厚地笑笑,两只糙手在围裙上反反复复地擦。

    李延霸解释说:“这里地段好,我这个月就把这里包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

    李延霸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反正当场是没有追究。

    回家之后,李延霸叫人把黑将军牵出来,自己先去洗个澡。

    丁盏走了一路都觉得很不对劲,却也无从分辨,就陪着狗玩了一会。

    黑将军“汪汪”两声,在后院里打滚撒欢还不够,跑到杂间里到处乱拱乱蹭,丁盏担心它拱坏了屋子里的东西,就跟进来,喝斥道:“出去。”

    这狗不听话,在屋子的角落里闻了又闻,丁盏走过去,听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他蹲下来,把盖在箱子上的布一掀,灰尘就扬起来了。

    ——里面藏着一套酒器,是他曾经最喜欢的物件,可是为了凑齐方自儒的税款和翠姐的嫁妆,只能忍痛当掉。

    他目光一凝,又站起来,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发现墙角摆放的大衣柜也是他曾经用过的,桌子、椅子、竹榻,都是他典当出去的!

    当时,他为了当这些东西,受了典当行很多的刁难,跑了很多次,口水都讲干了,却只能以很低的价格出手,可现在怎么统统到了这里?

    李延霸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凉气,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问他说:“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丁盏说:“没事,今天吃饱了,不好消食。”

    李延霸本来还想洗完澡再吃一顿奶,看他好像不舒服,就决定委屈自己一下,暂时不吃了,等到睡前再吃。

    qq

    4068O1

    整理制作?0-01-1

    0::4

    五五大意失荆州

    明明是简单的事情,丁盏却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想明白。

    翠姐的婚姻,还有被郝大保捅出来的,李延霸一开始的出手相助,还有酒坊倒闭之后,那些典当行伙计的嘴脸,那些被频繁辞退的经历,都编织起一个牢笼,把他锁在李延霸掌心里。

    当他同意给李延霸生孩子之后,李延霸立刻不着痕迹地赏赐了一个纸扎店的清闲工作给他,让他安心备孕。

    连刘老倌的赌瘾也是李延霸设计让他染上的!天啊,明明漏洞百出,可他被蒙蔽了,居然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傻傻地相信着他,依赖着这个温柔周到的枕边人。

    许多枚碎片缀连成一面镜子,共同反射出一个虚伪狡诈、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李延霸。

    李延霸,你到底还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今后还要做多少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未来了,一旦他开始质问,李延霸就会想尽各种方法来哄骗他,伪装出各种可怜的样子,求他原谅,而他一定会心软!

    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能给自己任何宽恕的机会。

    李延霸去洗了脸刷了牙,发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把手掌在他眼睛前面晃了晃,调笑道:“怎么了?宝贝,谁欺负你了。”

    他不知道丁盏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心里还在想:今天能喝到奶吗?听别人说,情绪低落的人,奶水也是苦的,他暗暗存疑,就把丁盏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解开衣领凑上去,想亲自尝几口试试味道,万一不苦呢?

    “别碰我,李延霸。”丁盏蹙眉。

    他看出来丁盏心情的确是差到极点了,孕夫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很不稳定,他能理解的。

    “不碰好吧,你看,我两个手都没碰。”李延霸从他身上爬起来,钻到被窝里,小心翼翼地躺下来,给丁盏掖好被子,不去挑他的火。

    他还在想他今天的最后一顿奶没有吃,就好像少吃了一顿饭,很不满足,但也只能作罢,跟他说:“心肝肝,明天中午我在新屋里等你,到时候他们抬轿子来,好吧?”

    其实新宅子已经布置了很长一段时间,从知道丁盏怀孕的时候,李延霸就开始背着他着手准备,他知道丁盏虽然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内心却不喜欢跟别人过多接触,是有一点独的,李府毕竟人多眼杂,这里清静,没有闲杂人等的浊气。

    新居的家具都已经齐全了,花木掩映,很美,今后就住到那里,别有一番小天地,这是他送给丁盏的礼物。

    他自己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但水准平平,于是一个月前,就向聚福源的大厨学了几道大菜,私下里做了几次,自认为拿得出手了。

    雄鸡叫了第一声,丁盏还在睡梦中,呼吸平稳,李延霸就一边回过头偷看他,一边做贼一样地起来穿衣穿鞋,出门去早市上称了新鲜的梅花肉,买了活蹦乱跳的鲫鱼,烧好柴火,锅上煨着汤,他在灶台边洗洗切切,悉心准备着两个人的乔迁之宴,准备给丁盏一个惊喜。

    菜一多,就需要规划时间,这个佐料什么时候下,那个肉什么时候焯水,必须有条不紊地进行。

    到了中午,一桌的饭菜总算烧好了,李延霸被柴火熏得脸上焦黑,他到底还是手生了,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解下围裙,去洗了把脸。

    他有点不自信,这还是头一次下厨做给丁盏吃,手艺肯定是比不上丁盏本人了,不知道他吃了之后会不会满意。

    李延霸走后,丁盏瞬间睁开了眼睛,他把昨天收到的银钱拿出来,又收拾了一身换洗的衣裳,垫在肚皮上,缠起来,其余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地就推开了门。

    他思考了一夜,这次势必要离开了,他不能像坨泥巴,任凭李延霸搓圆搓扁。

    倘若今后都要像这样,被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该有多么恐怖!

    丁盏算是对李延霸的心计有了清醒的认识,他可以伪装成任何自己喜欢的样子,不管是强硬还是温柔都扮演得惟妙惟肖,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的。

    现在李延霸爱他,愿意容忍他倒还好,可哪天要是不爱了,相看两相厌,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悲惨。

    经过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李家的地形摸透了,决定就近从后门逃出去。

    丁盏对李延霸狠,对自己更狠,哪怕是挺着这个肚子,说走就是要走,谁也不可能把他拦住。

    他戒备地在花园里穿行,所幸这个时候还很早,下人们都还没起来,一路畅通无阻。

    “丁郎君,请留步。”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头。

    丁盏回头一看,身后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男人,这三个人尾随他走了这么远,居然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如同鬼魅,身手应该是很好的。

    “你干什么?”他冷冷地说。

    男人收回手,彬彬有礼地说:“少爷吩咐,您可以在院子里散步,但不可以出府。”

    “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丁盏笑了:“我是卖给你们李家当奴才呢,哪怕是坐班房也盯不了这么紧呀。”

    男人答:“丁郎君想散心当然可以,由我们陪同,也好保证您的安全。”

    丁盏脸色一变:“癞皮狗一样地跟着我,是想捡我屙的热屎吃啊?我的屎可不好吃,我怕把你们活活噎死!”

    “丁郎君,不要叫小的难做。”

    丁盏跟他僵持了一会,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把袖子揭起来给他们看,雪白的一只膀子上面全是啃咬吮吻过的痕迹,他作出一副惶然无助的样子,哽咽道:“你们少爷不是人,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怀了孕他也不放过我,有了这个毛毛,我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我都认命了,他还想怎么样!我只想出去跟我小姑说两句私房话,说完就回来,你们这几个外人跟着,叫我们怎么说……”

    他们本来只是奉命行事,谁知道听到少爷的闺房之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思虑再三,说:“不如这样,请翠姑娘进府陪您叙话,怎么样?”

    “不怎么样!”丁盏擦掉眼泪,刁钻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出去!”

    既然他这么一意孤行,他们也只好拦在面前。

    丁盏仗着他们不敢对孕夫动粗,就去咬他们的手,他知道今天已经打草惊蛇,过了今天,李延霸一定会警觉,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他将永远活在李延霸的控制之中,因此逃离的心思格外坚决。

    这争执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丁盏恶人先告状:“你非礼我是不是?”

    “不、不是……”男人连忙松了手,少爷的人,可不是他能乱碰的。

    “这才对嘛。”丁盏说:“你们把我惹毛了,我就跟李延霸吹两口枕头风,要他把你们通通赶去大街上打流!”

    “怎么了,大清早的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老太君从禅室里走出来,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表情很不悦。

    “老夫人。”

    几个人连忙向她说明了原委。

    老太君走过来,“小丁,你要信得过我这个老东西,我陪你去,怎么样?”

    丁盏想了想,这个老太太腿脚不好,他跑不过别人还跑不过她吗?那当然好。

    “这……”三个人面露难色。

    “这样吧,你们也是怕出事,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来担责,就跟少爷说,是老夫人同意的,那当然就怪不到你们头上了,怎么样?”

    其实这几个人也只是公事公办,他们未必有多关心丁盏的死活,听老夫人这么说倒也放心了,就点点头,默许了这个做法。

    老夫人当即转身进屋,换了身衣服,拄着拐杖出来了,丁盏连忙扶着她:“您慢着点。”

    他走的时候,回过头,忽然冲他们扮了个鬼脸,想拦老子?没门!

    一老一少出了府,走了一程,老太君就在墙垣边停下了脚步,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拍拍满满的钱袋,放到他的手里。

    丁盏的眼神呆住了:“您这是做什么?”

    “你逃吧,逃得远远的,”老太君把苍老的手搭在他手背上说,“好孩子,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李家欠你的,永远都还不清……”

    原来她早就看出来他想逃了。

    可是,她怎么舍得还没出世的孙子呢?

    “里面的钱够你们父子两个用一辈子了,这个娃娃本就不该来,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拿了,要是生下来不想养,就托人送回李家,这只是看你的意思。”

    丁盏垂下眸子,答应道:“我晓得了,奶奶。”

    老太君转过身去,拿出手帕,捂着嘴咳嗽两声,掩饰住泪意,走了几步,回过头,扬起手,很努力地挥舞了几下,同他道别,嘱咐道:“好孩子,这辈子还长唷,你保重,要保重啊……”

    不知道为什么,丁盏鼻子猛然冲上来一股酸流,他二十八年都没有感受到的长辈的关怀,居然在李延霸的奶奶身上感受到了,并且还不止一次。

    他控制不住自己,泪流满面,一边扶着墙,离开了元贞村,茫茫然回头看去,老太君佝偻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承载着他在元贞村生活过的全部的记忆,消失在视线里。

    “怎么还没来?”

    饭菜都已经凉了。李延霸左等右等,他总觉得是自己太心急了,急于想给丁盏这个惊喜,导致时间过得太慢。

    然而,随着几个轿夫进屋的禀报,他的脸色就慢慢发生了变化,越来越黑,越来越黑,黑到阴森可怖的程度。

    他的惊喜没有给出去,丁盏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砰砰砰!”李府大门被猛然敲击了几下,下人连忙开门,李延霸一阵风似的闯进大门,揪住一个人说:“人呢?”

    “丁郎君、丁郎君出去了……”

    “我他妈不是让你跟着吗!”李延霸怒极,额角青筋绽起,把他摔倒在地上:“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老夫人……是老夫人把他放走的……”

    李延霸平复了喘息,脚下带风,他一定要去找他奶奶问个清楚。

    一抬头,却撞见老太君端坐在大堂上,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淡然道:“延霸,你听着,小丁是我放走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都是你的报应。”

    李延霸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好像要跑出胸口,他反问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得到我该得的东西,丁盏、我的孩子,他们本来就是我的!”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