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怜悯也有轻蔑,谈论着他那里尺寸大不大、屁股的形状如何、一个手能不能把他的大胸拢住……像在对一个下贱的玩物评头论足。舒青尧觉得自己每个动作都很僵硬,无论怎么控制肌肉都极其不自在。綆哆36汶请連喺y嫚陞长0330羣七酒74⒉九380一74
“集中注意力,”古昀没回头,声音却轻飘飘落下,“需不需要解决别人对你的侮辱,这是我要考虑的事。除了你的主人以外,任何事都与你无关。”
舒青尧喉结艰难地滑动一下。
如果不逼自己深度臣服、心无旁骛地随行,他怕自己一个念头就把他们都杀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不堪受辱似的,可冷清的眸子却像千年的寒冰一样坚硬。
好在古昀没有刻意侮辱他太久。
乘坐电梯后,当皮鞋的脚步停下,舒青尧跪坐起来这才发现,少主把自己带到了玉楼的某一层。
还没等他疑惑,一道骄矜而明朗的嗓音就响起了,“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少主想起来上我这儿坐坐?”
白衣少年笑起来明艳动人,唇红齿白,在少主身前跪下,缓缓躬身行了个礼,“见过少主,商潼受宠若惊。”本玟邮Q06裙⒐76叁酒1巴78忢零拯哩
见他这么开心,古昀也笑了,略微朝他伸手,“今天心情不错?”
商潼更害羞了,有些扭捏地搭上少主手,任由他把自己拽起来。
“云韶,快来给少主奉茶,让少主尝尝咱们新……”
“不必,”古昀挥了挥手,牵着链子往里走,“只是想来看看你。”
商潼一怔,嘴里说着“怎么好劳烦少主挂念”,这才看到少主身后还牵着个人——
不,是个人形犬。
这犬的身材壮硕,块头不错,显然属于又欲又野的类型,而且令商潼震惊的是,他居然是个Alpha。
商潼本来就脸盲,如今舒青尧脸被尽数遮住,光凭身材他是认不出舒青尧的。
商潼本人是个贵族世家的Omega少爷,舒青尧若是寻常时刻也就罢了,和他几乎没有交集,他也不会去刻意闻别人的信息素。
而此刻显然不同,舒青尧进入了易感期状态,特殊时期的Alpha味道总是格外浓烈,商潼自然一下子就闻得出这条竹子味儿的狼犬是Alpha,尽管他并没有认出他是谁。
跟随古昀入座,商潼笑盈盈地望向少主,又看了看脚底下谦卑的狗奴,不知少主打的什么算盘,只能按这个话题开口。
“少主这狼犬买的值,一看就是好货色,带出去玩要让不少老板眼红了。”
古昀抿了口茶,连一个眼神都没往下瞥,“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罢了,带不出去。”
商潼心下明白这狗奴的定位了,表情便轻松几分,“留在房里玩玩也很不错,不知少主买他花了多少?我可觉着不能便宜。”
闻言,古昀揶揄地俯视舒青尧一眼,鞋尖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不是买来的,是我自己训的,潼儿觉得怎么样?”
商潼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人形犬几圈,表情略微异样,“我觉得他桀骜难驯,满身硬骨头。少主该把他打服了,省得惹是生非。”
“哦?”古昀觉得新鲜,似笑非笑看向他,“你还挺有御下的手腕。”
商潼笑着,“哪有少主高明,您就拿我打趣吧。您教训他教训累了,还不是得让我受累给您按按摩,一按就是一晚上,里外里吃亏的总是我,您可得好好补偿我啊。”
商潼的娇嗔劲儿是其他家奴所没有的,总是略微越界却恰到好处地讨巧,古昀自然愿意由着他的性子,有时看他耍小脾气动心机也不计较。
他们一来一回地攀谈着,从最近的热点讲到音乐,又从艺术谈到环境,瞎聊到帝国的政治等等。
商潼身为贵族见识广博,和古昀的交流基本不会有隔阂障碍,再加上话里话外都是对少主的倾慕,眉眼间的笑意更是让人愉悦,使得古昀倍感轻松,谈话间都没怎么逗弄舒青尧。
而舒青尧就那么僵硬地跪着,听他们聊着天南海北、床笫暧昧,只觉得羞耻万分。
他这算什么。
主子在和宠奴聊天,而他浑身赤裸、双手背后跪在主子脚边,胯下之物愈发硬挺,顶端溢出汩汩淫水,顺着轮廓而淌下,拉出淫靡的银丝。
而古昀只是玩味地瞥了他一眼,鞋尖在他下面随意地挑逗几圈,便慵懒地踩了下去,好像对他的下贱已经见怪不怪了,懒得理他发情。
舒青尧的呼吸急促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像只真正的狗,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心只想着发泄,被易感期的欲火冲昏了头。
鼻尖传来Omega特有的甜香,舒青尧的指尖在背后攥紧了,死死闭上眼,再挣开时瞳孔却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极深的墨绿色,在漆黑的掩盖下无人察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在古昀的允许下,阿岱进来行了个礼。
“少主,家主叫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古昀略微蹙起眉,没有立刻表态。
商潼见状眨了眨眼,瘪着嘴明显不开心了,“少主好不容易忙完了来看看我,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阿岱你行行好,多让少主陪陪我吧?”
阿岱没看商潼,倒是抬眼看了看主子,眼神复杂道,“此事事关重大……和古夫人有关,少主还是尽快过去吧,老爷和十二堂的族老都在等您呢。”
听到这话,古昀眯了眯眼,意识到这次父亲找他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威胁他把舒青尧交出去,而是真出了些麻烦。
他起身理了理衣衫,朝商潼道,“等我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商潼瞬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把少主送到房门口才想起来客厅还有只狼犬,“少主,我叫人把他送回您房里去?”
古昀看了舒青尧一眼,随即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放你这儿,我没多久就回来。”
“好,外面下小雪了路上滑,您当心点儿,我在这儿等您回来吃饭。”
商潼把古昀送上电梯以后,就回来站在窗前目送古昀渐行渐远,像块望夫石似的。
他丝毫没注意到背后的舒青尧抬起了头,直勾勾盯着他电视柜上放着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设备,眼神危险极了。
那是个芯片干扰器,和舒青尧上次逃跑时拿到的不同,在背面多出了一块儿,显然是最新型号。
商潼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刚想开口说话,一扭头就看见那人形犬拿起自己的干扰器,想要往身上藏。
“干什么呢!”
商潼瞳孔一缩,立刻呵斥一声,上去就扯住他的胳膊要把干扰器夺过来,“你一个狗奴也有资格碰它?给我松手!”
奈何他这点儿力气根本撼动不了舒青尧分毫,反倒舒青尧往自己这边抗拒地一扯,直接把商潼的小身板带过去,往他身上栽。
“啊……我操!”
他们瞬间在地上滚作一团,商潼也是个死缠烂打的,找机会握住干扰器就不撒手,拼了命地要抢过来,不管不顾地和舒青尧一个Alpha扭打在一起,脸都气红了。
“你放手!这是少主赏我的!”
舒青尧一言不发,微皱起眉。
他知道自己习惯性地一出手就是杀招,只能尽量收敛地,一点点摆脱商潼的撕扯,这反倒让商潼有机可乘,变本加厉地和他争来抢去。
“你疯了吗!等我去告你的状,看少主不收拾死你!”
压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身躯就和兔子一样毫无威胁性,咬他一口都不会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一个Omega在他身前蹭来蹭去,让他喘息愈发粗重,脑子里有一根名为易感期的弦儿好像马上要绷断。
舒青尧想咬他。
不对,不行。
念头一出,舒青尧就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心里怒骂自己不能做出那样出格的事。
可是他知道古昀已经把他的易感期拖延太久了,他现在闻见Omega的气息就像快渴死的旅人看见绿洲、要饿死的狼发现一块肥肉一样,是种无法忍耐的、超出生命本能的渴望。
和商潼暧昧地撕扯着干扰器,舒青尧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视线也逐渐开始模糊,身体里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在扩张,在火热地蓄势待发。
闻着那清新甘甜的柠檬味,在终于无法克制的最后一秒,舒青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很香、很甜。
好想撕碎他。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放手。”
正生气的商潼完全在沉浸地争抢干扰器,丝毫没注意到面前与他纠缠的Alpha眼神变了,森然的暗墨绿色瞳孔已然充满了侵略欲,危险得让人窒息。
当他忽然被压迫到一动不能动、闻到充满掠夺感的竹子信息素、抬头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干什么……你、你别过来……不要…不要!呃啊!”
第35章
不惜一切代价,活捉叛奴舒青尧。
古家主宅,书房。
事关古夫人,古君回早已屏退了旁系族老,书房里只剩他一人。
“父亲,”古昀匆匆赶来,没有旁人在也顾不得礼节,一进来便开门见山问道,“可是母亲出了什么事?”
古君回自小便宠爱那些情妇的私生子,对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不闻不问,古昀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已然被那些绿茶婊的栽赃陷害捅过无数软刀子,所以一听母亲出事了,自然格外上心。
“坐,”古君回面色凝重,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将厚厚一摞资料扔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语气带着些怒意,“看看你那条狗干的好事。”
听到这件事和舒青尧扯上了干系,古昀眯了眯眼,坐下翻起了这些调查资料。
前几页的资料毫无特别之处,全是他母亲赵文臻在疗养院的起居记录。
当初古君回最宠爱的Omega情妇苏霖在古家兴风作浪,仗着怀了孩子便总在明里暗里挤兑他母亲,下毒陷害等等丧良心的事儿没少干,就是想上位做当家主母。
古君回怎么会看不出来她那些小九九,看在她肚子里怀了两个Alpha才给了她恃宠而骄的特权,却也不可能无视正妻赵家的资源,真给一个情妇名分,所以只能先顺着苏霖的意让她在主家养胎,让赵文臻先去疗养院修养一阵。
没想到赵文臻咽不下这口气,等苏霖都产下兄妹俩了,她也不愿回到古家,说看见那些断不了的莺莺燕燕就烦心,索性在疗养院住下。
这倒让古君回心生愧疚了。
与古家相仿的家族没有一个不是联姻,夫妻间基本上默认互不打扰,各玩各的,古君回其实多年前就对赵文臻动过心,但当时以为她并不中意自己就作罢了,没想到赵文臻对他是真心的。
这一闹让他实打实地内疚,赶走了所有不干净的关系,踏踏实实地一个人过日子,期待着什么时候赵文臻能消气回家。
可是还没等到这一天,事情就朝不妙的方向发展了。
古家一向掌控舆论,也不会传出去家主与夫人不和睦的言论,所以前几年相安无事倒好说。
只不过近年来,古夫人的身体状况愈下,镜川最好的疗养院能提供顶级医疗,古夫人在疗养院养病的事便传开了,与古家有交集的贵族们都开始纷纷猜测天要怎么变。
指尖停留在母亲的输液记录上,古昀蹙起眉,望向父亲,“这份疗养记录有何不妥,父亲若是指用药方面,大可以叫时奕过来看看有什么端倪。”
古君回摆了摆手,“接着往下看。”
古昀见他不愿多言,便耐着性子几页几页地往下翻,还没翻几下,视线便突然凝固在一行突兀的小字上。
2月9日,患者赵文臻失踪,护士换药发现后即刻报警,警方调取周边监控未果,持续调查中。
“这是今年春天的事,”古君回的神情有些惋惜,“文臻失踪后我让帝国安全厅去调查,以他们的能力竟然第一时间没能找出一丝踪迹。”
话音落下,空气凝滞了。
要知道现在已经初冬了,古昀过来的时候地上还铺着一层细细的雪花。
古昀深吸口气,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人命关天,她是我的母亲,我应该第一时间去调查,而不是大半年来一直被您手下传来的假情报蒙在鼓里!”
他先前每周都会去看望母亲,唯独那段时间他又要忙着去训练营验收影卫,又要处理和姜家的谈判,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只能派专人代替自己照顾母亲,从别人口中得到母亲的情况。
没想到事发在这个节骨眼上,古君回居然还瞒着他?!
“我要为整个古家考虑,”古君回看着他的冲动皱了皱眉,“你清楚,文臻失踪的消息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否则内忧外患会让古家更加寸步难行,只会对你母亲更加不利。”
“古昀,急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我很清楚此事的重要性,半年来一直在全力搜查,力度只会比你亲力亲为要大得多,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你添乱。”
古昀冷冷地移走视线,一言不发。
听古君回所说,古家并不是毫不作为,若是如此,他还尚且能接受一些。
如这个冷血的男人所言,哪怕他知道了无非也是去调查,而且他当时的羽翼尚未丰满比不过古君回的势力,最好的结果也是同样落得一个调查无果,毫无意义。
确实是他刚刚没沉住气。
古昀的指尖微微攥紧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往下看资料。
帝国安全厅的调查并不是从始至终一筹莫展,他们很快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经调查发现是几名互联网公司的技术人员。
嫌疑人利用漏洞黑掉了监控,同时在同伙的帮助下将整个镜川的实时系统改头换面,竟做到了悄无声息不被任何人发现,若说没有实力强硬的幕后主使是绝不可能的。
古昀的视线缓缓向下,忽然停滞在嫌疑人的履历上——英羽智连科技。
他记得这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他当初在对舒青尧的调查中无意瞥过一眼,它是盛泽旗下的子公司,是虞城的产业之一。
“虞城……”古昀心头一凛。
见他脸色微变,古君回知道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切入正题道,“没错,这件事是那位虞总派人做的,手脚很利索,并且和虞家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个人的行为。”
他看着古昀继续往下翻,便也继续道,“他大费周章,把你母亲转移到第三州的疗养院,而在他行动过后的第二天,疗养院失火了。”
“整个建筑在火海中变成废墟,你母亲也下落不明。”
古昀的指尖在颤抖,盯着那些照片一瞬不眨,冷汗顷刻滑落。野僈生涨1702輑⑦35酒②9⒉零|氿浭新
不可能的,这叫他怎么相信。
树木都被烧成灰烬,疗养院化作废墟,足以证明当时火势大到无法控制。
那他母亲呢?
人能在这样的火势中逃生吗,若是侥幸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踪迹,连古家的情报网都能瞒得过?
整整大半年了,杳无音信。
古昀仿佛被人重重捏住了心脏一样,甚至不能自主呼吸。
活要见人,死要……古昀不想去想另一个可能性。
既然古君回都说了“下落不明”,那证明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实他母亲出意外了,古君回不可能不用尽资源去寻找下落,只要去找,就还有一线转机,况且人刚到疗养院第二天就失火,说是巧合没人会信。
理清条理,古昀定了定理智。
“所以呢,纵火者是谁,”古昀缓缓抬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别想再和当年的苏霖一样咒我母亲死。”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古君回低声呵斥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事的,是你当初死活要养的那条舒家贱狗!”連载追薪請联係羊⑻⑤43232⑵044靈
古昀的火气一下子被激上来了,“虞城的所作所为与舒青尧何干?父亲,如今我也不会一味偏袒他了,若您拿得出证据,我必然不会轻易饶了他。”
不知为何,他们父子之间每次相见气氛都剑拔弩张。
古君回冷哼一声,将平板扔给他,“自己看吧,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一个谋害主母的反贼,真是把古家的脸都丢尽了!”
古昀压着怒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平板上的数据调取出来。
这是一份通过特殊手段获取的虞城的通话记录,他指尖直接划到二月——2月9日,他母亲出事的那一天早上08:10,一通来电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电人尾号0013。
是舒青尧曾和他说过的、好不容易为自己挑选到的靓号。
看着那熟悉的号码,古昀抿了抿嘴,声音毫无波澜,“他们有生意往来,这很正常。”
“是吗,为什么偏偏是在2月9日,你对这个日期不熟悉吗?”古君回见他望向自己,冷笑一声。
“这天是他外放一年后回到训练营,你去把他带走的日子。”
古昀倏然瞳孔剧缩。
心头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般,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凉。
“咚咚咚。”
“家主!”下属的声音略带急促,不等家主允许就推门闯了进来,一下子跪在地上。
“什么事?”古君回微微皱眉,古昀也站起身来俯视着他。
“影卫、那个影卫十三,他……”下属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在发抖,“他咬了商潼大人的后颈,偷走了新型干扰器,还一个人突破了古家所有阻拦,逃、逃跑了!”
古君回闭了闭眼。
“禀少主,这个时间的巡逻正在交替,防卫最为薄弱,等警报响起的时候,他已经突破外围了……”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版的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