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些钱就是她离婚后立身的本钱,就算离了顾安城,她也能活得很好很好。安卫红一仰头,一大杯白酒落了肚,她很少喝酒,这一口酒喝下去,脸颊当即烧起来。
“我收到老家来信了,我爸已经住院了,说是已经找了大夫给做手术,现在估计已经好了。”
“清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以前是我不会做人,我该死!从今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的第二条命就是你给的!”
说着,双膝一沉就要跪下去。
宁清茹赶紧给人扶起来。
“别,你从前怎么样,往后还得怎么样,要不然别人发现你跟换了个人似的,顺着查下去,可就遭了。”
这话她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她选的合作伙伴,挑的就是绝不会出卖她的那种人。
要没有这个保证,这桩生意,她压根就不会做。
安卫红就不用说了,本身就是大学生,这件事一旦捅出去,她的大好前程就全完了,不光不会出卖她,她自己也会死守这个秘密。
至于唐彩霞,无亲无靠的在外乡,还带着个孩子,她得生活,孩子大了,得上育红班、上小学,吃喝拉撒哪样不用钱?
自然是要好好依附着她这个财神爷的。
这也是宁清茹为什么没有选方雅合作一样。
方雅固然不会出卖她,但她家境不错,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学习上,绝不可能跟她趟这浑水。
三个人欢天喜地地庆祝着生意成功。
吃着吃着,安卫红忽然撂下筷子,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
“真是穷有穷的烦恼,有钱也有有钱的烦恼。”
第73章
“我家里要是问起钱是从哪来的,可怎么办啊?还有在学校,柳青青她们也知道我家里的事,我突然变得有钱了,难保她们不会起疑心。”
“这有什么。”不等宁清茹给她出主意,唐彩霞抢着道:“你就跟家里说,这钱是同学们捐给你的,在学校说,钱是村里凑出来的,不就行了?”
宁清茹摇头说:“不妥。”
安卫红也道:“按照我爸妈的脾气,我要是真这么写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得坐着车拿着锦旗过来,到时候可就露馅了。”
“还有柳青青她们,都聪明得很,对我家里的情况也知道,这套说辞或许能骗得了别人,但肯定瞒不住她俩。”
宁清茹思忖道:“这样,以后不管是谁问你,你就说有个大厂的厂长听说了你的事,想让你毕业就去他那里工作,这才借钱给你。”
“要问是哪个厂长,你就把制药厂负责人的名字报上去,他跟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手里攥着他的把柄,他一定会替你隐瞒。”
“这事说白了,还是往他脸上贴金呢,他一分钱没出,还得了个资助大学生的名声,咱们既然拉他下水也好,也叫他占个便宜。”
安卫红重重点头。
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清茹,有件事我特别好奇。”
“什么?”
安卫红道:“先前你囤了货一直不卖,说要等时机,我还不知道,结果没几天城里就爆发了流感,你好像早就知道这个时间要爆发流感?”
若没有这场流感,药品或许会很快卖出去,但绝不会卖的这么快,在这么短的时间了,赚那么多钱。
安卫红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她现在有点动摇了。
“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
宁清茹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像有这么本事的人么!”
唐彩霞接话道:“像!
你就像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不对,活菩萨只会把药白送出去,你是财神爷!”安卫红说。
宁清茹双手捂脸。
她俩着左一顶高帽又一顶高帽的往她头上戴,再不澄清,出了这个门,她都能开一家帽子店了。
“我可没那么神,我这都是经过调研的!”
宁清茹是重生的没错,可重生最多避免上辈子踩过的坑,可没法子创造出机遇来。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当宁清茹决定做点什么小买卖的时候,偶然间看过她老师的出诊记录。
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多半也都在大医院任职。
所以她打着学习的名头,从老师那儿要来俩出诊档案,几番对比,她才确定,最多两个月,流感就会爆发。
那阵子老师也总说让他们多注意,最好买些感冒药预备着,更是印证了宁清茹的猜想。
只是没有人想到利用这一点来发财罢了。
或许也有人想到了,但最多也就是搞搞零售,绝没有宁清茹的胆子,胆敢从药厂批发那么多药品来卖。
一顿饭吃完,唐彩霞要回医院照顾孩子,而宁清茹跟安卫红也得回学校了。
到了学校,天隐隐擦黑,落日渐渐沉到教学楼后头。
宁清茹忽然感觉脑后生风,猛一回头,一巴掌朝她扇过来!
第74章
巴掌来的又猛又快,宁清茹根本反应不及,脸上实打实的被扇了一下。
旋即就听见一个操着乡下口音的妇女破口大骂。
“烂婊
子,小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狐狸精,勾引别人丈夫,我辛辛苦苦干活赚钱,结果钱全被没良心的补给小贱人了。”
“你还烫头发,还抹红嘴唇,你个妖精,我撕了你的嘴!”
那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手上全是操劳过后的粗糙,一看就是干久了农活的。
头发用红头巾包着,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可也打满了补丁,黝黑干瘦的脸被晒的起皮,即便有几分姿色,也是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了。
农村妇女越骂越生气,扑上来就要撕了宁清茹。
一边的安卫红哪能容许她胡来?
护在宁清茹身前,跟她撕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病?”
“你哪来的?谁许你随便进来的?”
说到底安卫红也是个女大学生,固然有点力气,可也不是常年干农活的妇女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就要被按倒了。
宁清茹也不是作壁上观的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缓过神来,也冲上去扭打。
三个人撕作一团。
不是上课时间,又是在学校门口,不少学生都在这儿遛弯。
这么大动静,没一会儿就聚拢效果了一圈人。
“怎么了这是?怎么打起来了?”
“听说好像是这位女同学勾引了人家丈夫?”
“那确实该揍,打得好!”
“诶这不是宁同学么,先前还作为新生代表讲话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立刻就有人反驳:“误会什么啊,我看她成天妖妖娆娆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扮成那个样子,谁知道钱是哪来的?”
正当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撕打也分出了胜负。
安卫红下了死力气牵制住妇女的双手,而宁清茹瞅准机会,按住了妇女的麻筋。
妇女顿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打人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破鞋打人了!”
“破鞋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学校的安保人员和几名老师风风火火的赶来。
“干什么呢!”
一声大喊,迫使宁清茹松了手。
妇女连滚带爬的起来,扯着领导的胳膊道:“你们就是学校的领导吧,快把这个不要脸的抓起来!”
“她是破鞋,她犯了,犯了流氓罪!”
领头人眉心一沉:“你们怎么回事!”
安卫红抢着道:“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好好的走着,她上来就打人,我们还不能还手了?就只能站着让他打?”
“我看她就是个疯子,赶紧把她抓起来!”
学校领导见妇女扯着宁清茹骂,就看向她。
“这位女同
志说你......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宁清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认识她,我也想问问她,到底发的什么疯?”
妇女把两只胳膊袖子撸起来,看着好像还要扯着宁清茹大干一场。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我问你,你认不认得齐梦川!”
安卫红看向宁清茹,宁清茹蹙起了眉。
第75章
“齐师兄?你是齐师兄的爱人?”
正在这时候,方雅从人堆里挤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跟着的人,正是齐梦川。
齐梦川一看这妇女,一张脸登时白如霜雪,嘴唇颤抖着。
“你......怎么来了......”
声音干涩的就像是被人在脖子上踩了一脚。
妇女一看齐梦川也来了,满腔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扯着他的胳膊,,一头埋进他怀里,号啕大哭。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才来,你就看着这些人欺负你婆娘吗!”
“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一封也不回?你是不是在城里找了对象,就不要我了!”
齐梦川脸上闪过一阵尴尬:“不是......我,我没有......”
“你怎么来了,这儿人多,你先回去,我回头......”
不等他说完,妇女又一巴掌打在齐梦川脸上,眼镜都被打得飞了出去。
“好你个没良心的!你嫌我丢你的人了是不是?”
妇女脸上泪痕未褪,脸颊上的肌肉又狰狞起来。
“你看看我这双手,为了给你挣学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为了进城找你,鞋都磨破了,脚上都是血泡,我到处跟人打听你,多少人用眼角挤着俺,你个没良心的!”
妇女越说,齐梦川的脸色就越难看。
围观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天呐,没想到齐梦川居然结婚了!”
“这是在乡下找的的,回城就把人扔下了?”
“不但始乱终弃,还花人家钱呢!”
“难怪人家生气,要是搁我,我早活撕了他了。”
“那也就是说,宁同学真的跟齐梦川搞破鞋了?”
“你忘了那天,她还被齐梦川抱着,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真不要脸!”
方雅被气得眼花,说齐梦川可以,说清茹不行!
她朝着议论的同学嚷嚷:“胡说什么呢!那是清茹崴脚了,那天下了那么大的雨,。”
妇女瞪着宁清茹,像一头母狮一样扑了上去。
“你个小贱人,我打死你!”
宁清茹不得已,又跟她撕打在了一起,幸好这回人多,很快又给人拉开。
宁清茹觉得不对劲。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齐师兄有老婆,他也没提过,而且我们跟齐师兄是正常同学交往,从来都没有过逾矩。”
“你是听谁说的?敢不敢带他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妇女一时失声,但是很快又道:“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看你打扮的妖里妖气的,齐梦川没少在你身上花钱吧?我看你口袋里有多少钱!”
她伸出胳膊,用力一扯,好巧不巧的,正好扯在宁清茹的手提袋上。
只听呲啦一声,她包里的钱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四散乱飞。
有毛票,有整币,还有大团结,钢蹦更是不计其数。
妇女呆了呆。
宁清茹眸子一跳,安卫红更是瞬间面如土色,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这么多钱,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哪来的?”
人群顿时像炸了开的锅。
又议论纷纷的,也有趁机捡钱的,方雅虽然也吓了一跳,但也急着帮宁清茹捡钱。
场面乱作一团。
第76章
办公室里,桌子上放了一沓钱,还有小山似的硬币,一共一千六百七十多块。
纵然校领导和几位同学帮忙拾钱,钱很快收拢到了一堆,也不是所有人的素质都那么高。
难保有个别人在捡钱的时候,趁机把一些毛票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也导致了大额的钱不敢动,小钱丢了不少。
不过现在宁清茹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丢的那几十块钱。
因为几位领导,十几名安保人员都在办公室里,要她解释清楚这笔钱的来路。
安卫红也在,她嘴唇哆嗦着,眼神也乱飘,简直急得要哭出来。
至于方雅,看到那些人,恍惚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宁清茹,悄悄退了出去。
而那个妇女和齐梦川,还在拉拉扯扯。
妇女满腔的委屈怨恨,一心要让齐梦川给她个说法。
“你说一回家就来接我的,我是等了又等,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为什么不叫人来接我?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