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夫妻俩齐齐叩了三个头,越崚非先起身,扶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清语回到了卧房。刚才没有留意。清语这才发现家具已经都换成了新的,被褥也都全新,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显然白日里好好晾晒过。
二人沐浴过后,清语躺在了三爷的身边,打算入睡。
越崚非看她两眼一闭好似马上就能睡着,不由苦笑,也不知该如何开始这个话题,轻声问:“昨晚没人教过你什么么。”
清语苦思冥想了片刻,啊一声,“有,有有。”
她确实听人教导过,可那位夫人与她不熟悉,说了几句羞红了脸没再和她详解,丢给她一本书让她仔细参详。
她也的确认真看了。只是瞧着那些男女摆着不同姿势搂抱,也不知为什么要摆那些姿势。
见他问,她就想了想,模仿图上一个姿势靠近他。
越崚非腾地下俊脸通红,本以为她艺不高人大胆,居然主动用这样的姿势。见她停下没有后续动作才知道她只知道点皮毛。不由笑了,低头在她莹白小耳垂上轻咬了下,“然后呢。”
清语后背贴着他前胸躺着,感受到他温暖怀抱的安全力度,本都昏昏欲睡了,被他这么一问,略精神点,喃喃,“什么然后。”
越崚非伸手探了过去撩开她衣襟,朝内贴进,声音沙哑,“我教你。”
清语正想说困倦要睡。
后面……后面就没心思想睡的问题了。大半夜的她嗓子都哭哑了,让他轻点慢点。可他初尝滋味哪里忍得住?她只能一遍遍长时间忍受着,扣着他劲瘦的窄腰狠狠地掐。
第二天早晨醒来,清语全身倦怠不想起来。觉得身边热烘烘的去推,迷迷糊糊发现根本推不动,小山一样的身躯拢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她下意识抬脚去踹。刚抬一半还没来得及落脚,被大手擒住腿。
“新婚第二日就谋杀亲夫。”带笑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若传出去了,谁人不夸赞三奶奶一声好功夫。”
清语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了已婚的事实。而后,慢吞吞记起身边的三爷已经是自家夫君了。
再然后,想起了昨晚上遭的罪。
于是她拍开他大手,抬脚又去踹他,气道:“有你这么折腾人的么!”一夜都没睡成,鸡打鸣了才略迷糊了会儿。
也不知他什么体力,居然不知疲惫。
越崚非清楚自己是有点过分,没能忍住也没能拿捏好力度,伸出大手帮她揉着后腰,口中却道:“我看你力气不小。想来还是我做得不够,今日需得继续努力。”
指的是她昨儿晚上掐他的时候。
清语不由有些脸红。
当时她、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想那般做,就对他下了黑手。便轻轻问:“痛吗。”
听小妻子已经松了口想来是心疼了,越崚非想微笑,没敢,生怕再让她明白过来又惹恼了她,就叹气道:“痛。”
清语顿了顿,“那、那我们扯平了。”她一开始也痛,后来才好起来。
越崚非:“嗯扯平了。”
如果被她那样小猫似的掐几下就能换来□□愉,那他真不介意每天晚上再被多几道掐痕。
两人磨磨蹭蹭的,等到起身前往厅里时,早已过了敬茶的时辰。
常宁侯和二老爷越德庚倒罢了。两人一个不在意早晚,另一个压根没指望过儿子能按时,所以都很淡然。
不过,越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潘氏保持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心态,邵氏则忧心孩子们昨儿晚上没吃好没睡好所以才会起不来。
于是当大家看到扶腰软绵绵走路的知瑜,瞧见她本娇俏的面庞更添几分妩媚的红晕,再观望她那虚浮无力的脚步时,才后知后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晚的。
所有人心里都同情知瑜得紧。
而后大家伙儿也顾不上理会什么迟不迟的问题了,齐齐在心里骂一句——
老三真不是个东西!
有他那样欺负小姑娘的吗!
第29章
受不住
小夫妻俩进屋,
越崚非被好几道如有实质的视线狠狠剜过。反观清语,倒是得到了许多同情的目光。
二人并进向长辈行礼,清语端茶。之后越老夫人忙让杨妈妈把老三媳妇扶起来,
塞了个大封红。
各人的封红陆续到了三奶奶手中后,
越老夫人当众高声说道:“既是进了门,往后家里中馈你也得帮衬着。厨里的事情,你大伯母忙不开,
明儿开始搭把手,帮帮你大伯母。”
一时间众人面色各异。
潘氏没料到老夫人居然这么早就安排老三媳妇来接受厨房的事情。她本想着最早也得等三日回门后再行此事。
一时间笑容僵在脸上,
忍不住道:“母亲,她刚刚成亲,怎好立刻接管。我看不如略等等,
待到她成亲后歇一歇也无妨。”
越老夫人并不知道这桩事情的交出是潘氏与越崚非的交易结果。
她只知道潘氏作出了这个决定而已,
自然而然觉得,
既然大儿媳要把此事交给老三媳妇,宜早不宜晚。拖啊拖的,时间久了,
那些个下人反倒是不容易服管,
毕竟老三媳妇年纪轻,想要按住那些个在府里做事久的下人,一进门就立规矩正好。
便道:“左右都要接手,我做主,早点办了。”侧头与潘氏笑说:“你当初不就和我讲,
自个儿忙不过来所以让她帮忙吗?早几天晚几天没什么不同的。”
潘氏凝滞的假笑一点点落了下去。
大奶奶方氏身边跟着抱了孩子的乳母,正不出声的笑逗着孩子,
听着话头不对忙去看婆母。见婆母的神色果然不怎么好看,忙说:“母亲,
既然祖母定好了,我看这样安排也不错。”
潘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方氏一眼。
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与老大也算相配。
可榆木一样的脑袋壳夫妻俩也是一模一样的,怎就不知道变通,怎就不知道多为大房这边考虑。
潘氏不好驳了老夫人的意见,忽而记起一事,便和越崚非道:“其实这样安排我没甚意见。只是想到知瑜的及笄礼没能好好办成,思量着给她补一个及笄礼,所以打算晚些再让她劳累着,总得等及笄礼后再说。”
借着话头,她斜睨了越崚非一眼,“老三也太不上心了。前些日子知瑜及笄礼本该好好办,结果你不让她出院子,你自个儿出门在外迟了好几日错过了她及笄才回府。我们本都备好了她及笄的礼,结果也没能给成,这样的大日子也没得祝贺一下。”
清语搁在明面上的生辰,是七月二十五,按的是程家小姐记录在册的生辰日,毕竟后来养大她的那一户报上的日期不准。
圣旨是尽量安排早一点让越三爷成亲的,定在了八月初,恰好程家姑娘及笄,这样不算太赶也不算太迟,算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对越三爷和贺家、程家三方的体谅。
越崚非赶回京来已经是二十七那天了,恰好错过及笄礼。并非故意拖延,而是为皇上办差。
现如今大夫人只提推迟,丝毫不讲三爷是为了皇上的安排行事,可见故意刁难。
越崚非早已习惯了这人的做派,很无所谓地连个视线都没给她。
清语却替三爷委屈,忍不住道:“三爷是想早回的,也知大家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可三爷身为钦差,总得把案件处理好了才能回京。不然皇上怪罪下来,便是整个越家都逃不过的。”
她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
毕竟侯府里众人根本没单算给她办及笄礼,只是想着,万一鲁国公府那边给她准备了及笄礼仪式,总不能慌慌张张随便挑了东西送给她当贺仪,因此各自备好了礼物而已。
不过她这样说,侯府面子上好看。
越老夫人微微露出笑容。
先前一直没吭声的老侯爷哼了声,道:“知道身为钦差的重任,算他还不太糊涂。”一锤定音把越崚非的晚归定性为清语说的那般。
潘氏自然要为自己辩解。
可邵氏刚才正没机会打岔开口,此时见有了时机,当即接过老侯爷的话,“既然如此,要不,我们给知瑜补办及笄礼?先前她未嫁人,若是要办,得劳烦鲁国公府和程家。如今是我们越家的媳妇了,自然由我们操办。若老夫人和大夫人不得空,我这个做婆母的来安排也是可以的。”
直接让潘氏没能捞着开口,只能把满肚子辩解的字句咽了回去。
越老夫人有些犹豫,手里捻着佛珠没吭声。
二老爷越德庚侧身和老侯爷说:“爹,这就不用了吧。反正都过了及笄礼日子了,何苦再折腾一遭。”
常宁侯暗骂老三的不懂事和不知道提前归来,思量着及笄礼对女孩子极其重要,知瑜那孩子从小到大都不安顺,好不容易被程大学士家给认回去,末了因为自家而害得孩子及笄礼没能办成。
怪谁?
谁的责任就得谁担着!
常宁侯脸色沉了下来黑如锅底,与越德庚道:“你儿子犯了错,你这个做老子的,就没半点想要承担的意思?看看你媳妇儿!好歹知道为孩子的过错担责!”
越德庚扭回头去,不再面对老爷子。
得,早知道不吭声了。
常宁侯与邵氏道:“孩子的及笄礼,你上点心,过些日子给办好。如今鲁国公府的诸位前来参加婚礼的亲眷都还没有离京,你尽快安排好,我亲自写请帖,邀请他们前来府里。”
潘氏气得胸口发闷,想要伸手抚一抚胸口顺顺气,又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心思,便没动作只能硬生生忍着。
这时越老夫人道:“不如我来吧。”
她看侯爷心意已决,便道:“参加及笄礼的都是女眷,侯爷出面邀请不如我来。等到佳慧定好日子,我写好请帖让人送去鲁国公府便是。”
贺家和程家前来恭贺的人们如今都安置在鲁国公府。
府里地方大,贺安彦的家里人又都在闽地住着空出许多房间,完全够亲眷们暂住的。
常宁侯觉得老妻安排得不错,事情便也定下。
潘氏没想到自己打算拖延交出厨房时间的计划没能成功,反而为老三媳妇争取到了补办及笄礼的机会。
这样一来,银子一点都没能多捞,反倒是还得倒贴给她个及笄礼的贺仪。
按照老三的身份和这姑娘程家旁支嫡女的出身,送过去的礼物又不能太寒酸,起码得比当初自家嫡出姑娘四小姐越朝婉收到的及笄礼更贵重。
潘氏悔得肠子都青了,肺差点气炸。
方氏和越朝婉倒是都替知瑜高兴。
四小姐的婚事原本在春夏,因侯府出了意外,潘氏生怕娘家那边反应过来赶到京城责问插手,急急把老二婚事定在了夏天。
这样一来自然没有功夫去安排女儿婚事,特意遣了老大去了趟亲家家里,商议着婚事挪后
好在亲家通情达理,把日子改成了冬天。
这样大房安排好二爷婚事后,就能专心于四小姐婚事了。
潘氏感激亲家,让人送了两车药材食材给对方,以表谢意。对方回了些不轻不重的礼,算是承了她的感谢。
现如今越朝婉还在娘家,与大嫂方氏一起,凑着三嫂见亲仪式刚结束的档口,拉了三嫂过来看大哥的小宝宝。
坤哥儿是家中第一个孙少爷,又是嫡长孙,长辈们疼爱得很。小家伙还不会走路,能模糊嚷嚷几个字,见了清语后晃起小手手,俩肉胳膊挥舞着,显然让她抱。
“你和这孩子有缘。”方氏笑着说,“先前就是你护着了他,看,他和你多亲。”
清语不会抱孩子,想抱又不敢伸手,就逗他,叫着坤哥儿坤哥儿。
小家伙就咯咯的笑。
今天刚刚进门,清语大部分时间都要和女眷们待在一处,不好与越崚非一起只窝在逸昶堂里。
方氏和越朝婉都怕知瑜若是太得闲了,会被大夫人叫去做事,索性俩人留着她一起,说是帮忙照顾坤哥儿。
其实坤哥儿有自己的乳母和丫鬟,根本用不着清语。
三人年纪也相差不是太多,就凑在一处说笑,玩闹。
“我带你去看看祖母给你的院子吧。”越朝婉忽然想起来一事,拉着三嫂就往某个方向去,“你夫君回来后这几日你才听说它,相比还没看过?我带你去!”
越老夫人让在内宅择了一个院子,修葺完毕可以让三奶奶住。
本打算是当做老三两口子新房的,可越崚非不喜欢清语住内宅,自然让她住逸昶堂。
不过,清语想着老人家也是好心,而且,三爷很忙,如果他平时不归家的时候,她大可以住在后宅,距离老夫人和邵氏更近点,早晨也不用起太早,算好时间起来去请安就可以了。
清语是人在鲁国公府的时候知晓此事的,特意写了信谢过老夫人,留了那个院子。还道多谢祖母体恤,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语。
越崚非见是她的主意,自然不多说什么,随她喜欢就好。
越老夫人收到信件也觉得高兴,这些天又往里头添了些珍贵的字画古董,权当送给三孙媳妇的。
院子还没取名,未曾放置匾额。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极好极新的。
地方虽小,还不如清语在逸昶堂的东跨院大,但是平日住着倒也合适。
“往后你让三哥给提取个院名提个匾额就好。”越朝婉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和物件,高高兴兴道:“他的字不错,你让他写,他没有不肯的。”
清语有些犹豫,迟疑道:“这不好吧。”
三爷日理万机忙碌至此,怎好让他来办这些小事。
“有什么不好的。”越朝婉不甚在意地道:“他多疼你啊,你开口,他一定肯。要我说,就得他来写。往后有人想进你的院子、想找你麻烦,抬头一看你院子的匾额。好家伙,三爷写的,可惹不得。自然没人敢随便来招惹你了。”
她本是温顺柔和的性子,在熟悉的人跟前才会畅所欲言,如今因与知瑜熟悉起来而变得话多了不少。
方氏在旁听得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姑奶奶,可别教坏了我们三奶奶,不然往后我都不敢往她这个院子里来了。抬头见到越大人提字,我吓得腿软。”
越朝婉闻言哎呀一声。
清语和她们俩面面相觑须臾,而后三个人都绷不住,齐齐笑了。
一天的时间里,清语都在内宅中,与诸位女眷来往交谈,用过晚膳方才回到逸昶堂。
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就腿软。今天虽说逛园子和来回都有小车与轿子,却也实实在在累了一天,沐浴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躺在床上,沾枕即睡困倦得很。
不料刚刚蜡烛熄灭,烫热的身子钻到了被窝,已然挨近。
清语往后推他,“别过来,我困。”
越崚非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白皙颈项,含糊沙哑地说:“你睡。我自忙,你无需管我。”撩开锦缎衣裳探了进去。
清语虽已经快要十六,身子骨却纤细,想要完全体会到个中乐趣怕是还得再长开些。
越崚非明白再等等最好。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真成亲后开始同床共枕了却根本忍不住,莫说晚上一起的时候,便是白日看到她也是想的,总有那种念头。
清语彻底睡不成了,气得直踢他,哭着说不要了。
越崚非被挠被踢反而更加乐在其中,觉得她猫儿似的更添趣味,边逗着她边用力。
清语后来怎么昏过去的已经不记得了。等她再睁眼,已然第二天的阳光进入屋内。炽明的光亮让她恍然意识到,现在天大亮,都不知是何时辰了。
身上干净得很,想必昨晚事后他抱她清理过。
清语忍着腰酸在床上略赖了会儿,才叫来妈妈们给穿衣。
四位妈妈由鲁国公府大小姐贺安锦做主,身契给了越崚非,往后直接是逸昶堂的仆妇了,依然领两份俸禄,全部逸昶堂出。
连带着她们家里人的身契,也都交给了越三爷,如今正在庄子上候命。
她们本就极喜欢小俞姑娘,如今她成了三奶奶、程家姑奶奶,自然更喜欢,更尽心尽力伺候。
方妈妈给三奶奶穿着衣裳,看着白润肌肤上的斑驳痕迹,忍不住抱怨,“爷也不知道轻一点!”
奶奶才多大,怎受得住他那样、那样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