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感受到了母性的温柔与鼓励，祁彦心中的恐惧和焦虑似乎被抚平了许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林清婉便耐心地教他如何能更快更好地去学习《千字文》，从理解字义到记忆方法，每一步都讲解得细致入微。
令人惊讶的是，祁彦竟真的听进去了，他开始尝试着用林清婉教给他的方法去理解、去记忆。
萧承渊见状，默默注视着林清婉，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就是林清婉独特的魅力所在吧。这样胸襟宽广、温柔娴淑的女子，才应该是母仪天下之人，而非那个心胸狭窄的皇后。
此时，章太师也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与自愧不如：“陛下，臣如今领悟到，对待每一个皇子，都不应该千篇一律的方法，而是应因材施教。贵妃娘娘今日之举，正是因材施教之典范，臣受益匪浅。”
林清婉不好意思道：“章太师实在抬举。太师能成为皇子之师，甚至是帝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拥有着令人仰望的学识与智慧。相比之下，我的这点微末学问，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呢？不过是成为了母亲之后，感受到了一些育儿之道罢了。”
在返回湘兰殿的蜿蜒小径上，萧承渊的脚步不急不缓，心中却暗自思量着诸多事宜：祁钰有林清婉这样温婉贤淑、才情兼备的母妃陪伴在侧，细心教导，定会受到诸多正面影响，不至于在未来的道路上走歪路，偏离了皇室应有的正道。
但在这深宫中，权力与阴谋交织，善良往往成为最容易被利用的弱点，无论是对于林清婉这样温婉的女子，还是对于将来日益成熟的祁钰来说，都是如此。
林清婉瞥见皇帝有心事，轻轻侧首，问道：“陛下在想什么？”
萧承渊从沉思中回眸，道：“婉儿，朕希望你有时不要那么善良。”
琼华殿里，太监李福躬身站在一侧，接下来他要汇报的内容会让他的主子生气，但是，多年的宫中行走，练就了他处事不惊的心态。
“娘娘，今日陛下亲自前往弘文馆，监督大皇子殿下的学业，言辞严厉，声称若殿下学业无成，便不许用饭以示惩戒……殿下他最近仍是难掩悲伤，总是哭泣。”
一听祁彦又哭了，皇后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的刺痛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
“陛下对那贱人生的儿子视若珍宝，对彦儿却如此冷酷无情！”
如果说这条信息让她对萧承渊怀恨在心，那么接下来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让她的怒火彻底燃烧起来。
“娘娘，林贵妃中途也去了弘文馆，还教殿下如何学习《千字文》。”
“你说什么？那贱人胆敢教导本宫的儿子如何学习？！”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几乎要将它绞碎一般。
在她看来，那个林贵妃，曾经的林昭仪，现在真是母凭子贵，不仅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惺惺作态，扮演起好人、大度的角色，试图赢得宫中人的心。
皇后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波涛，她怎么能够容忍这个贱人碰触她最珍视的宝贝。
“她的儿子在湘兰殿里笑，而我的彦儿却要在昭阳宫日日哭泣。”
片刻之后，她把头转向李福，幽幽说道：“李福，本宫心中容不得那贱人的儿子。”
李福轻轻颔首：“娘娘，您先前的嘱咐奴才都记住了。”
第139章
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
最近，随着时节的脚步悄然迈入了处暑的门槛，白日的阳光依旧带着夏日的余威，炽热而明媚，但夜晚却已悄然换上了秋的凉意。
祁钰今晚怎么也哄不好，时哭时止。
白日里，他还是那个安静乖巧的模样，甜甜地沉睡。
及至黄昏时分，他从梦中悠然醒来，哼哼唧唧地要喝奶。乳娘及时上前，细心地喂饱了他，随后林清婉跟他还玩了一会儿，跟他说话，而祁钰也似乎能听懂般，用眼神和甜甜地笑给予回应。
然而，夜幕降临后，祁钰却再也不肯安然入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清婉倍感意外，因为祁钰向来很乖，鲜少有这样的夜晚。
今晚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他哄得入睡了，可仅仅过了片刻，他又一次醒来啼哭，难以平复。
林清婉意识到情况不太好，迅速而果断地吩咐采薇去请李惟舟。
未央见状，毫不犹豫地奔向宣明殿。小殿下的健康无小事，必须立即向陛下禀报。
不一会儿，采薇气喘吁吁地返回，身后紧跟着神色凝重的李惟舟，他肩上挎着药匣，脚步匆匆，显然是对t?这次召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借着摇曳的烛光，李惟舟仔细检查了祁钰的全身，从额头到手脚，无一遗漏。
婴儿的身体娇嫩，脉搏比较细弱，不易察觉和判读，因此太医们一般不给婴儿把脉，而是更加依赖于对身体发肤的细致观察，结合多年的行医经验和独到的洞察力来进行判断。
在经过一番详尽且谨慎的诊察后，李惟舟太医并未发现小殿下的身体有明显的异常之处，唯独稍显不同的是祁钰四肢欠温，指纹淡红，便询问道：“贵妃娘娘，小殿下的哭声是低弱多一些，还是洪亮多一些？”
乳娘回答：“多数时候，小殿下的哭声是比较低弱的。”
“那请问，是否在小殿下哭闹之时，对其腹部进行按摩，会让他感觉好一些呢？”
乳娘点头，“太医大人，确实如此！每次给小殿下轻轻按摩腹部后，他都会安静许多。”
听到乳娘的回答，李惟舟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定夺。
前一阵子，自家孙儿也曾有过类似的症状——夜里总是哭闹不休，白天却又恢复如常，与此刻二皇子的症状颇为相似。
“回禀贵妃娘娘，”李惟舟的声音温和而沉稳，“小殿下并无大碍，应是近日早晚温差变化的影响，受寒受冷后，寒凝气滞。加之夜晚气温偏低，气血不通则会产生痛感，因此略有不适，这才引起了啼哭。”
林清婉闻言，心中稍安，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李太医，那需要如何调理才能让小殿下恢复？”
李惟舟道：“需以党参、白术、白附片等七味药材一起熬制汤药，让小殿下连续服用七日，应可痊愈。”
正当此时，殿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萧承渊走进了湘兰殿。
“陛下……”林清婉轻唤他。
萧承渊走近，轻抚她的头发，以示安慰，随后转向李惟舟：“二皇子为何啼哭不止？”
李惟舟再次恭敬地将之前的诊断结果复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阐述得清晰明了。
此时，乳娘在一旁惴惴不安，脸上写满了对祁钰照顾不周的自责，以及对陛下可能严厉处置的畏惧。
“采薇，你现在跟随李太医前往太医署抓药，抓完药后，直接拿回湘兰殿熬制，务必亲自熬药，不得假手于人。”
萧承渊固然深知李惟舟医术精湛，且对其人品抱有相当的信任，然而，他天性多疑，从不轻易将完全的信任交付于人，尤其在关乎祁钰健康的这一敏感议题上，更是严谨至极，不容丝毫差池。
采薇领命，立刻跟随李惟舟离开了湘兰殿。
林清婉此刻正细心地按摩着祁钰的小肚子，让他能舒服一些。随着她的按摩，祁钰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哼哼唧唧的声音。
萧承渊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轻步上前道：“婉儿，这些事交给乳娘就好，你何必亲自操劳，把自己累得这般模样。”
林清婉的手没有停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未曾离开祁钰：“陛下，臣妾没事的。乳娘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但钰儿此刻更需要母亲吧。”
萧承渊轻抚着她的肩膀，道：“婉儿，朕知道你心疼祁钰，但你也得顾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林清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萧承渊，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陛下，你看臣妾都忘了时间了。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毕竟明日还有早朝要处理。一会儿采薇把药取来，我们会按照太医的叮嘱，熬药照料钰儿。”
“无妨，祁钰今晚若不能安稳，朕又如何能安心歇息？朕就在这陪着你，直到祁钰安稳入睡。”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采薇与李惟舟已经带着药材回到了湘兰殿。
李惟舟深知药材熬制的重要性，他不仅亲自示范了药的熬制方法，还详细讲解了每个步骤的注意事项，确保采薇和未央都能完全掌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惟舟还特意将药的熬制方法详细记录了下来，交给采薇保管。
一个时辰后，药终于熬好了。
林清婉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给祁钰，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心中满是期待与祈祷。
半个时辰后，祁钰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小脸蛋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看到这一幕，李惟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乳娘也如释重负。
萧承渊看着李惟舟，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太医，你今日着实辛劳了，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养精蓄锐吧。”
李惟舟闻言，恭敬地应了一声，便转身退出了湘兰殿。
“陛下，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吧，”林清婉执起他的手，轻声细语道，“回宣明殿还需一番折腾，太过劳累了。”
萧承渊听罢，脸上露出异色，这竟是她首次主动提出让他留宿。
第140章
暗中加害
采薇每天都按照固定的时辰前往太医署抓药，抓完药之后，便匆匆赶回宫中，立刻着手熬制汤药。
起初，祁钰的情况还算乐观，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啼哭，但最近几日，他的精神状况却日渐萎靡，连吮吸母乳的力气都显得力不从心。
林清婉急在心里。
萧承渊看着祁钰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开始病恹恹了，立刻把李惟舟给传了过来。
李惟舟接到命令后，立刻赶来，再次对祁钰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祁钰看上去确实不如人意，但李惟舟仔细核对了药方，确认是无误的。
他心生困惑，自己的孙儿也曾服用过同样的药方，并且已经康复，为何小殿下却迟迟不见好转，反而出现了萎靡的症状呢？
他的眉头也紧锁起来，开始怀疑是否是熬制药材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于是，他详细询问了采薇和未央关于熬药的每一个细节。
“二位姑娘熬药时，是否先以冷水浸泡药材半柱香的时间？水位是否刚好没过药材半指高？接着用文火慢炖半柱香，再转为大火煮一炷香的时间？”李惟舟一丝不苟地询问着。
采薇和未央连忙点头确认：“正是如此，我们严格按照太医的指示操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步骤完全正确。
更何况，如乳娘所说，二皇子在初次服药后，病情确实有了明显的改善，这无疑证明了药方本身的效力。再者，婴儿体质单纯，不太可能存在药材不兼容的问题，这一点也进一步支持了药方的正确性。
李惟舟又仔细检查了药渣，确保每一味药材均与药方记载相符，且分量准确无误，既无过量亦无短缺。
药材无误，煎药的步骤与时间亦严格遵循古法，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莫非，是煎药所用的水质有问题？
于是，他转而又询问：“二位姑娘，近日来煎药所用的水，是取自何处？”
“回太医，我们所用之水，皆是宫中日常饮用的净水，且在煎药前，我们都已喝过，确认无毒之后，才敢用于为小殿下煎药。”
李惟舟也犯了难，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惟舟，你到底行不行？”萧承渊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若再拿不出个结果，朕便换人！”
换人，都已经是皇恩浩荡，最好的结局了。
未被处以极刑，已是莫大的宽恕。
李惟舟于宫廷之中穿梭多年，早已对此番境遇习以为常。尽管内心偶有忐忑起伏，但面对皇帝的严厉质问，仍能保持心神不乱。
“恳请陛下垂怜，赐予老臣再次效力的机会，”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在灯光下更显沧桑，满头银发在光影交错中闪烁。
他恭敬地跪伏于地，声音中带着恳切，“老臣愿即刻起亲自监管小殿下的所有日常事宜，无论是饮食起居，还是每一次换药细节，皆不遗漏，誓要深挖出小殿下病情反复之根源，确保他早日康复，也让陛下和娘娘高枕无忧。”
萧承渊凝视着李惟舟，看他诚恳又坚定地说出这番话，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是宫里资质最深的御医。
他此刻正站在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缘，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种压力与风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考验。
萧承渊断定李惟舟心里肯定清楚这一点。
“好，朕就信你这一次。但若二皇子有何闪失，你知道你一家子的后果将是如何。”
于是，从那天起，李惟舟便开始了在湘兰殿的日夜守候，他亲自监督小殿下的饮食起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然而，尽管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祁钰的状态却依旧没有好转。
林清婉多日以来日夜守在祁钰的身边，看着他弱小虚弱地身形，心里的疼惜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这一天，她心中的防线终究是绷不住了，泪水不自觉地滑落，眼中满是自责与无助。
她日日为祁钰祈祷，t?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可是祁钰的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
如果自己有错，她愿意承受任何的惩罚，无论是严酷的刑罚还是沉重的责任，她都愿意一力承担。但是，请不要将这份痛苦和折磨强加在这个弱小而无辜的孩子身上。
萧承渊看着林清婉的憔悴面容以及祁钰那不佳的状态，怒不可遏。
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太医，如今却让他失望透顶。
他下令将李惟舟押往刑部。
然而，要说斩他，萧承渊却犹豫再三。李惟舟曾经为皇室立下过不少功劳，如今只是因为祁钰的病情没有好转就将他草率处决，实在有失公允。
他决定先将他关进牢里，让他自己好生琢磨去吧，或许在牢中的孤独与沉思中，他能够分析出真正的病因所在。
此外，萧承渊心中还藏有另一重更为深沉的忧虑。他暗自揣测，是否自己过往那些轻易残杀的行为，如今报应在了儿子祁钰的身上？
为此，他即刻下令派人前往寺庙，恭请德高望重的高僧来为祁钰祈福。
同时，所有的太医都被紧急召集起来，共同商讨病情，力求为祁钰找到最佳的治疗方案。
对于这位年幼的小皇子，太医们均不敢轻易做出换药的决定。孩子的身体娇嫩，药物的选择与搭配必须极为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病情恶化，使小皇子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张太医虽然对儿科并非其专长，但他对药理的造诣却极为深厚。他常常亲自研制药方，以应对各种疑难杂症。
在审视了李惟舟为二皇子所开的药方后，他更是陷入了沉思。
这七味药材，每一味都是中性无毒，按药理而言，它们确实具有温脾散寒、理气止痛的功效。而且，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
但如果说，孩童不能吃，那为何李惟舟的孙儿吃了就没问题？
张太医不禁陷入了更深的沉思，紧接着，一个令他不安的念头悄然在他心中升起。
是否真有人心怀不轨，暗中加害于二皇子？
第141章
绝不手软
倘若真有人蓄意加害二皇子，那么他会在哪个环节下手呢？
从药材的领取直至煎煮，每一步均由贵妃娘娘的贴身亲信亲自操办，且近来更有李惟舟的日日监督。
在这重重把关和监督之下，想要悄无声息地投毒，自然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张太医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波澜，暗觉此事若真如此，已远远超出了他这位普通太医的能力范畴，理应由大理寺介入调查。
突然，他脑海中有一根弦被触动，一个关键的细节跃然于心间——在抓好药倒手的这一瞬间，会不会有什么岔子呢？
出于对皇室健康的极端责任感，以及他对药物学的深厚造诣，他忍不住还是想看看那些药。
“采薇姑娘，请问先前的药渣是否还保留着？”张太医询问道。
“是的，太医大人，”采薇连忙回应，“李太医之前叮嘱过，药渣不可轻易丢弃，以备后续研究之用。”
于是，他吩咐采薇将之前的药渣全部取来。
待药渣被悉数取来后，张太医开始了仔细而严谨的逐一核对。
蓦地，他的目光锁定了某个不寻常之处。
记忆中，李惟舟开具的方剂中明确写着白附片，然而眼前这堆药渣中的物质，分明还掺杂了另外一味药材——白附子！
白附子和白附片在外形上本来是不相同的，但做成中药材后，都是白色的切片，晒干后几乎不容易区分。
虽然两种药材只差一个字，但它们实则源自两种截然不同的植物，其药用功效更是大相径庭。
白附片具有温中化痰、散寒止痛的功效，而白附子是治疗因寒邪阻滞经络导致的口歪眼斜、瘫痪等病症。
尤为重要的是，白附子必须经过特定的炮制过程方能安全使用，否则含有毒性成分。
虽然这毒性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会致命，但是对于只有两个多月的小婴儿来说，不慎摄入了未经适当炮制的白附子，无疑是在承受着慢性中毒的折磨。
因为白附子含毒性，且需要炮制，制作比较麻烦，宫中已经不用白附子了，取而代之的是药性温和的天南星。
另外许是李惟舟年事已高，眼力不济，使得他在检视药材时，未能敏锐地捕捉到药材里掺杂了白附子。
种种迹象看来，这绝非一场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精心布局，意图加害于二皇子。
张太医一想到此，心中惊骇万分，这手段之隐秘，心思之缜密，令人发指！
更令人心惊的是，此人对药材的习性、功效乃至毒性了如指掌，这种专业程度绝非泛泛之辈所能及，这无疑指向了太医署内部存在的不忠不义之徒。
只是，这个猜想一旦是真的，那么日后必将掀起宫廷内的滔天巨浪，甚至可能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因为，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隐约知晓那双隐藏在暗处，可能伸出毒手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治不好二皇子也是死，还不如将自己的猜想尽快禀告陛下，还能争取一线生机。
湘兰殿里，林清婉紧紧抱着祁钰，她的身形在昏黄的烛光下仿若枯槁，那双曾经美丽而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光泽。
萧承渊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自然理解她一个初为人母的女子，对孩子百般疼惜的心情。
然而，此刻的她，却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那份无助与绝望，让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在殿内来回踱步，焦虑与烦躁、心痛与决心在心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