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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小师姐不怕叫他发现?——我看这蓬定山上,可有不少万剑宗弟子。”

    “他已经知道了。”

    连漾不愿再聊这事。

    她视线一扫,落在那朦朦胧胧的起伏处,没收劲儿地拿膝一撞。

    “述师弟,你怎的这时候也寻不着好话讲。”

    “小师姐不愿听,我便不说了。”

    述戈看出她和郁凛闹了龃龉,哪怕疼得紧,心里也快活。

    他不想在面上表露,眼尾却止不住地往上挑。

    那没脸没皮的狐狸精,早该被踢走了!

    两人又含含糊糊亲一阵,到最后,连漾的舌尖已在发麻,他却还不见止,压抑着送出的喘息也一声重过一声。

    她渐觉没趣,可心底又燥得很。

    述戈觉察到她心不在焉的,轻蹭着她的鼻尖儿。

    “小师姐,”他的呼吸烫,也抖,“若厌烦了,要不要寻些别的乐趣?”

    连漾吻了他一下,以作应答。

    述戈回吻住她,指尖搭在她的腿侧。

    用净尘诀弄干净手后,窸窸窣窣间,他的指尖抵在了近似冰块之物。说是冰,却丝毫不冷,反倒暖热。

    他刚一碰着那暖冰,连漾就打了个颤。

    她反掌撑在身后,憋了气唤他:“师弟……”

    述戈的呼吸越发浊重。

    “嗯。”他收紧托在她背后的手,嗓子哑沉,“小师姐,怎的了?”

    连漾摇头,只觉奇怪,喘不上气一样,却不难受。

    她另一手攥在他的肩上,又去亲他。

    -

    一时间仿佛置身不算冷的冬天,述戈跪伏在河畔,触碰着结了层薄冰的河水。

    他想取些水,所幸天不冷,那暖冰像有些化了,融出淅沥沥的水。

    但总还不够。他便沾了点儿水,指腹轻轻滑磨在冰面上,耐心地打着旋儿。泛烫的指腹渐渐磨得冰层融化,他仍不敢将力度放得太重,唯恐弄坏了那暖冰。

    掩在两畔河岸中的冰层并不算规整,其上嵌了豆子似的小石头。他下意识觉得当将那石子儿弄出来,手便游移至周围,专心地拨弄起那嵌在冰里的石子儿。

    果不其然,将气力耗在那石子儿上后,冰面松动的速度更快了,随着一阵震颤,不断有水从底下冒出,涌拍在石头周围,甚而越过河畔,渐往旁处流去。

    融了些水,冰面一时变得更滑。他再不敢拿手去碰,只担心不知轻重,碎了冰。便稍往后退,俯身去啜饮好不容易融化的水。

    那些暖水多蓄积在石子儿周围,他去饮时,嘴唇免不了要碰着。石头嵌在冰里,又取不出,细思下,他探出舌抵着,待其有所松动时,就一阵拨弄。偶尔又吮舐几番,将蓄在周围的水一并取尽。

    他口干得厉害,心思全放在那暖冰上,小两刻的工夫,便已头冒热汗,面颊发烫。

    -

    连漾原还有气力反掌撑在身后,另一手则攥着述戈的头发,拧得紧了,只差拔下几绺。

    渐渐地,她竟快没法呼吸,意识也跟着没了大半。

    她臂肘一弯,倚躺着,恍惚的视线落在暗处的帘帐上,随着那跳动的烛火一起游移。

    一阵又一阵的酥麻窜过脊骨,打得她面红脑胀。但恰在这时,忽有人在外敲门。

    并唤:“漾漾,在做何事?”

    那声音泛冷,又不见起伏,令连漾倏然回神。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想熄了烛火。

    但烛火太多,影影绰绰十几盏映在门窗上,一看便知她还没歇下。

    “有什么事吗?”她平稳过呼吸,又反复哽了哽喉咙,可声音还是颤得慌,又哑得很。

    扶鹤听出异样,问她:“漾漾,可是哪里不舒服?”

    陡一阵酸麻窜起,连漾咬紧唇攥死了被,才勉强忍住低吟。

    她无声喘过两气,应道:“肚……嗯……肚子有些疼,睡——哈……睡会儿就——”

    刚说至一半,门就被推开了。

    余光瞥见门口扫来半扇月影,连漾将被子一掩,又稍抬手指,厚重床帘随之落下。

    进门时,扶鹤远望见那厚重帷帘。他斜过视线,落在那大小十数盏烛火上。

    不过未作多看,他便收回目光,行至床边。

    “漾漾,”他倚跪在床边,隔着帘帐低声问她,“是伤口作痛?”

    连漾半眯着眼,竭了全身力气,也没能完全忍住颤抖。偏偏述戈似是丝毫不怕被抓着,原还仅以唇舌,这会儿竟连手也一并用上。

    她语气微弱地挤出一声:“嗯。”

    随即,便有一手撩开那帘帐,掌心贴在她腹上。

    只消再挪一点儿,便能碰着述戈的发冠。

    连漾攥住他的手,颤声问:“做什么……”

    “恐是灵诀失效,故此作痛。”扶鹤低声道,“漾漾,无须担心,再加一层灵诀便可。”

    说着,他掌心运转起灵息。

    她的伤口并不痛,当那灵息拂过时,仅激起一片酥痒。

    偏生她的腹里也正泛起没个止境的酸麻,两者叠加在一起,陡生出过多快意。连漾忽觉脊骨都快被人拧开了,连颈子都似乎在抽搐。

    “扶、鹤——!”她失控低叫一声,攥紧了那横在腹前的胳膊,只恨不得连骨头都掐断。

    扶鹤以为有异,拂开帘子看她。

    烛火昏暗,方才又熄了几盏,他隐能瞥见她那烫红的面颊,还有额上的层层薄汗,连视线都恍惚不明。

    他拧了眉。

    若有灵诀加护,那伤口不当作痛才是。

    可不等他开口,连漾就已圈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

    仍是那般大的气力,仿佛在承受着什么难耐之感似的。

    扶鹤跌伏在床上,仅能瞥见昏暗的一角。

    他一手托在她的头侧,另一手则撑在床榻,与她隔开些距离,以免碰着伤口。

    “漾漾,若是难受,我去寻些灵草。”

    像在水里憋过好一阵似的,连漾大喘着气,脑仁突突跳动。

    许久,她才摇头。

    “不用,好、好些了。”她埋在那肩窝处,问他,“你找我何事?”

    “漾漾今日下了山?”

    连漾早想到他会知晓此事,索性不作隐瞒。

    “嗯。下山逛了趟,总待在这儿太闷。”

    “我这两日太忙,忽略了你。”

    扶鹤稍起了身,在暗色中寻着她的脸。

    “听闻后日是你生辰,可要在此处布宴?”

    “闻辞说的?”连漾盯着他,他着了件繁复绛纱袍,应是刚忙完就过来了。也是这时,她才发觉他脸上竟也有些细小伤痕。

    扶鹤应是。

    “哪用折腾,就当寻常日子过便好啦。”

    连漾对生辰提不起多少兴趣,眼下更是累极,只想蒙头睡上一觉。

    “扶鹤,还有其他事么?我有些困了。”

    “并无他事。”见她半眯着眼昏昏欲睡,扶鹤将声音放得更轻,“漾漾,往后睡时,莫忘将烛火熄了。”

    连漾胡乱点头。

    等他走后,过了好一会儿,述戈才掀了被。

    他面颊也泛着烫红,下颌还见着些微水光。他俯过身,意欲亲她。

    可还没挨着,便被她别脸躲开了,眼底隐有嫌意。

    述戈一怔,忽笑:“小师姐自己的也嫌么?”

    笑归笑,他还是取过床旁的甜水,连饮了几口,再才去寻她的唇。

    亲密间,他含糊问道:“漾漾,可会觉得舒服?”

    连漾点头。

    见此,述戈心如擂鼓,只觉自己多少还有那么点儿用处。

    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几下,说:“你若喜欢,往后我可日日帮你——”

    “天天与你见面,会烦的。”连漾打断他。

    述戈有片刻垂丧,但很快就又恢复了精神气。

    “小师姐,那……你别叫旁人这样帮你,好么?”

    “为何?”连漾不解,甚而真心实意地问,“可若别人做得比你好,也不行么?”

    述戈咬牙:“我自会做得比别人好。”

    连漾陡生玩心,问他:“但没个比较,我怎么知道。”

    述戈将唇抿得平直,竟回不出一句话。

    半晌,他转而问道:“后日生辰,小师姐打算与谁过?”

    连漾来了困意,眼皮儿都快睁不开了,只含糊应道:“翘翘……”

    述戈躬身盯她,心底燥恼:“一整天都与她过?”

    “嗯。”

    “分片刻与我不行么?”见她闭了眼,述戈又去啄她的唇,“小师姐,仅片刻,好不好?”

    他的气息太烫,连漾推他一把,缩进被子。

    “知晓了知晓了。”她半睡不醒道,“我困。”

    “那便说定了。”述戈隔着被子紧抱了她一下,“地点和时辰,明日我会送来密信。”

    作者有话说:

    大眼是止岐

    ?

    第

    231

    章

    第二日,

    连漾刚醒不久,就有一只白雀跌跌撞撞闯进窗子。

    它在房里糊里糊涂地盘旋几阵,终于弄清方向,

    扯着嗓子哑叫一声,

    便往她床上一撞。

    顿时变成了一封密信。

    连漾原还奇怪谁会给她写信,直到打开,瞧见信封底角没个拘束的“述戈”二字,她才想起昨夜里答应他的事。

    信上的内容也简单:约她戌时一刻在蓬定后山的翠竹林旁见。

    她匆匆看过,

    将信一折,顿生悔意。

    就不该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做决定。

    临近中午,

    闻辞来约她去翘翘房里,

    竟又带了封信。

    “给,述星的。”他把信给她,

    还不忘揶揄,

    “你俩藏着秘密不成,有什么话让我转达一声就行,非要写信。”

    “述星?”

    “是他。”闻辞将眉一挑,

    “那少爷脾气倒不小,这几天一有空就在天阁外头打转,闹着要见你,

    不过都叫和玉挡回去了。今早还没亮呢,大少爷就来房里堵我,说让我把这信给你。”

    连漾打开一瞧,四五张信纸,

    俱是些关心她伤情的话。有些字被水迹洇透了,

    模糊难辨,

    唯有最后一张纸,

    墨痕尚还新鲜。

    闻辞在旁道:“那张是他在我房里写的。你没瞧见,人哭得跟快没了似的,隔两里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来索命。没办法,我只能说你现下好得很,都能四处乱踢人。”

    连漾:“……”

    她粗略一看,竟也要约她见面——就在蓬定山的静心亭里。

    亦是戌时,不过在戌时一刻。

    她盯着“戌时”二字,沉默着将信一折。

    离谱。

    能不能别将孪生子的默契用在这种事上!

    她万没想到两人会约在同一时刻见面,只能先推掉一边。现下她没法联系述戈,便问:“闻辞,述星这会儿在哪儿啊?”

    “这会儿?”闻辞思忖着说,“应当寻不着他。虚妄境出事,不少修士受伤,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替那些修士治疗——用玉简呢?”

    “玉简掉进仙冢了。”连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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