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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知要多小?”饔人尽量问清楚。

    金鼠姑随他进宫后不便变成人形,东西大了她吃不了,当然是越小越好了,安时礼回:“越小越好,与花生一样吧。”

    “晓得晓得。”饔人转头去备糖油果子,安时礼喜欢双数,他们备了三十六颗花生一样大的糖油果子,还不忘在上头洒上白芝麻,凉透以后用油纸包裹起来,放进食盒中送去。

    三十六颗有些多,安时礼取出六颗来另用油纸包住,放进装有田螺精的木盒中。

    一切准备好,他袖着一个木盒进宫去,期间不敢拿出来示人,到了文渊阁,把门锁上了才把袖内的木盒取出打开。

    一路行走,里头未有固定的绒布四处凸起来,安时礼整理好后,打开油纸,捻一颗糖油果子,取一杯温水放在金鼠姑面前,道:“想睡就睡,想吃就吃。”

    好甜物的金鼠姑见有糖油果子,非常高兴,触角朝天,张嘴开始吃。

    一颗糖油果子可以让一只田螺吃上许久,安时礼看她吃了一会儿,笑意淡淡,收回目光,开始手中的看书。

    一本书看了二十来页,金鼠姑还没啃完一颗,她滋滋有味地啃,啃食物的姿势变化无穷,偶尔抱着果子仰天啃,偶尔侧躺下来,卷着果子懒洋洋地啃。

    安时礼看两页书就往里头瞧一眼放松心境:“哈哈。”笑完继续看书。

    金鼠姑好不容易把一颗糖油果子啃完,喝水润喉正准备啃第二颗的时候,外头的宫人急匆匆来敲门:“大宗伯,陛下急召,请您赶紧移步至书房。”

    “就来。”听出宫人的着急,安时礼不敢耽搁,嘱咐盒中的金鼠姑待盒中等他回来。

    金鼠姑翻个身表示回应。

    嘱咐过后,安时礼随宫人移步至书房。

    万岁爷还召见了其它几位尚书大臣,这么晚的时辰召见,必有急事,安时礼提起一颗心。

    “方才甘肃那边来了信,瓦剌贡使要亲见朝廷,不受赐不返,且所携贡品,不贡亦不返。这般,如何是好?”万岁爷扶额问道。

    不妨头这瓦剌这般固执,大臣眉头一皱,窃窃私语。

    安时礼沉默思考,忽上前一武,跪曰:“不可退,又拒无效。臣有计,但欲先亲往甘肃一趟,与瓦剌贡使会一面,窥测中间事机,再行计。”

    第七十章出门右拐

    安时礼自请前往甘肃与瓦剌贡使斡旋,万岁爷不疑其才能,即遣散其它大臣,与安时礼附耳密谈一番,便点头允了:“随行人员,安尚书要谁?”随后又问何时启程。

    安时礼道只携一通事即可,明日启程。

    万岁爷未多言,晓得今日是安时礼在文渊阁值宿,便让吏部尚书替上,让他今晚回去好好歇息。

    安时礼不愿麻烦他人,正要拒绝,万岁爷却板了脸:“走风雪路不是一日两日,不歇息好最易遘病,安尚书可不要横着身儿到甘肃……”

    从书房离开,安时礼惦记金鼠姑,着急折回文渊阁,脚下走得比引路的宫人还快。

    引路的宫人得小跑才能追上安时礼:“大宗伯,您慢些,雪地滑溜溜的,容易摔。”

    “无碍。”安时礼不听,反而还加快的脚步。

    在折回文渊阁的路上,安时礼胸口下的心乱糟糟似点燃的一串鞭炮,金鼠姑是个不安分的,他怕回去看到爆开的田螺,也怕本该在盒里的田螺不见了。

    一路挂念,终于到了文渊阁,安时礼的心依旧砰砰乱跳,呼吸渐重,再看到盒中有田螺,且那只田螺吃饱喝足,盖着绒布睡得正酣时,他抹去额上不知何时涔出来的冷汗,露出欣慰一笑,袖上盒子回府。

    “大宗伯,我不能一起去吗?”金鼠姑在次日洗漱后方才知道安时礼要去甘肃,未还惺先愁眉苦脸起来,她并不想去甘肃,但安时礼要去啊,一去少则五六日,多则一个月,没有安时礼在,夜晚寂寞难捱,白日孤单无趣。

    有这个男人在,北平这个地方还是有几分乐趣的,至少夜间会快活。

    “不能。”安时礼收拾着行囊回道,去甘肃不是去寻快活,甘肃乃多事之地,安能把只少涉事的田螺带过去。

    金鼠姑流出不舍之意:“好吧,那安时礼礼,你要早些回来,没有你,这儿太无趣了。”

    “要是觉得无趣,就看书吧。”安时礼收了一些衣物和书籍,装成两个包裹后放在桌上。

    动脚的时辰在一个时辰以后,他还可以歇息一会,和金鼠姑讲讲话。

    “不要。”金鼠姑坚决地拒绝这个提议,“我才不要读书呢。”

    “不读书,不识字,这样不好。”安时礼苦口婆心,加以劝说。

    金鼠姑撇撇嘴,嗔怒道:“你管我识不识字。”

    “不巧,这我可得管。”安时礼回道,“我乃礼部尚书,管文教事业。”

    安时礼将要出远门,金鼠姑不想与他发生什么口角,闹得不愉快,换上苏白来说:“那、那我是苏州人啊,你有没有听过‘苏空头’的说法,空头学不来则个。”

    苏州所言的空头,简而言之便是没有脑袋之意,说什么苏州人是空头,完全是糊弄人的说法。苏州的学风如何安时礼心里有数,他可不会听信:“礼部侍郎也是苏州人,怎么人家空头也能当侍郎?”

    “可能、大概因为我是苏州螺?不是苏州人。人和螺,不一样。”金鼠姑眉眼低低,手上扯袖子,嘴内也乱扯。

    看来她实在不爱读书,强硬的手段使不得,安时礼软下了态度:“这般,读一本书,我就给你做个壳,可好?”

    “做个壳壳好?”那句可好连着前面的话说,几无停顿,分心的金鼠姑听岔了,脚步略斜,走到安时礼跟前歪头疑惑,“大宗伯,什么是壳壳好?”

    “我说的是做个壳。”安时礼这一次停顿了两个呼吸,“可好?”

    金鼠姑先恍然,恍然后心痒痒的:“那壳上可以画东西吗?”

    “可以。”

    “真的啊?”喜欢花里胡哨的金鼠姑拍掌欢呼,“那画千里江山图可以吗?”

    安时礼嘴角一抽,眼皮一跳,呵呵笑道:“出门右拐,不送。”

    一个没有巴掌大的壳要画上千里江山图,叫来王希孟都未必能画得出来,这金鼠姑提的要求,安时礼做不到。

    千里江山图的色彩鲜亮夺目,金鼠姑很是喜欢,她只是喜欢而已,不晓得饶是颇有画资之人,照着摹也难摹出其中的灵活。

    “那我给大宗伯画,大宗伯会出门右拐吗?”

    金鼠姑无心问了一句,可安时礼觉得她的舌头好堑,鼻头一酸,眼眶一热,以为她巴不得自己出远门。

    自己纵她偷馋抹嘴,她却没有一点良心,安时礼伤心不已,转过身去,伤心了好一会儿,他将委屈往肚子里吞,不与脑子不懂圆便的她计较了:“我、我待会儿就出门右拐。”

    ……

    下一章,探花郎来挖墙脚……

    第七十一章探花郎来挖墙脚?(微h)

    “安时礼礼呀……”想到安时礼要走,金鼠姑万分的不舍,双臂张开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头颅在其身后乱蹭,嘴儿甜似蜜罐,低声把个名字拉长来念,“你要快些回来,回来给我做壳。”

    这一抱,安时礼欲念飘飘,动脚的时辰没到,还有一个时辰,足够他和金鼠姑到榻里去火热一场。

    金鼠姑也是这般想。

    于是四目一相对,做个浓浓的吕儿后,眼里流春丝,二人不约而同倒在了榻里。

    衣裳是何时卸下的,阴阳又是何时相连的,这些不必细说。只说相连后二人如胶似漆,时时酣,忘了日头还在高挂,不抑暧昧的声响,你贪我爱,忘乎所以地寻求快活。

    花穴咻咻吸动,尘柄速速抽插。

    “啊……大宗伯,为何,为何尘柄进来会舒服?”金鼠姑仰面拱腰地倒在榻里,胸前浪荡,举己花穴,用心感受尘柄的进出。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才会舒服。”安时礼捧抱她的腰臀而插,“乖乖,你应当是喜欢我的。”

    相互恋肉身,不舍分开,一起前往仙境两次。

    结束后安时礼掉态,慵懒躺在榻里揉着油酥酥的奶儿,在金鼠姑耳边喊乖乖,偷着腔儿呼爽。

    金鼠姑的脸色晕一分胭脂色,星眼半掀,挺胸腔与他揉。苌煺铑A銕缒更群九二泗衣五七陆′五肆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乱走。”

    “好好看书。”

    “不懂的字就问别人。”

    “勿要佯小心,妆胆大……”

    安时礼手里揉着团春物,嘴上不忘叮嘱。

    “省的省的,我省的。”金鼠姑不耐烦截住安时里的嘴,态度粗野,“闭嘴!安时礼礼,好好揉。”

    发起脾气来,又凶又可爱,安时礼不由非常欢喜,手腕使上劲儿去揉。

    在温柔有力的五根手指下,金鼠姑舒服地哼几声后便睡下了。

    清清爽爽进榻里,黏黏糊糊下地来,金鼠姑睡后,安时礼起身收拾狼藉,时辰一到,别了还在梦中的人儿,踏上前往甘肃的路。

    金鼠姑睡醒后骨头酥,但不见安时礼,心头这处忽然变得空空荡荡,后来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干劲,整日价烟支支,精神飘远,无事可做时,就坐在窗边发呆,正午盼日落,夜间盼日升。

    要说思念一个人,应当是今日丢魂,明日丢了魄,魂魄不齐致茶饭不思,然后饿做精皮,花臊庞的儿渐渐憔悴,为郎君瘦损,减去几分颜色,毕竟一匹马儿想念主人时都会落膘。

    但金鼠姑不同,她人是烟支支的,嘴巴却是火热热的,今日吃水晶鸭,明日吃带骨泡螺,后日又吃山鸡与鲜鹅,每日花花搭搭地吃,不曾重样,吃得脸庞比秋光还要可人意。

    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说想念,说给安时礼听,他都不会相信。

    本来人是没精神所以烟支支的,七天后,她便是因长了膘,举止不如从前轻盈而烟支支。

    安时礼离开的第十五天,府里发日事钱了。

    手里拿到八钱,金鼠姑才想起来自己欠了安时礼一笔债,更加伤心,搓着洗衣服洗得发凉的手指哭泣:“呜呜,白干活了,白干活了。”

    今日的伤心,带着想念安时礼的情感在里头,哭了好一阵子才止泣。

    北平与甘肃相隔并不远,安时礼早已到了甘肃,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归来的消息传来,府中的奴哥背地里团安时礼因遇到了麻烦才迟迟未归。

    她们不懂朝廷之事,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追问一番,也说不出个一二。金鼠姑因着这几句话两头三绪的,日夜都在忍不住在胡思乱想:

    “听说甘肃有许多野兽来着……”

    “安时礼礼的肉这么香,不是被吃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可是冰天雪地,野兽饿了饥不择食啊……”

    胡思乱想了几天,倒脱了一些肉,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等啊等,等到第二十天,安时礼仍没有一点消息,金鼠姑闷得慌,午饭后偷溜出门去散心拔闷。

    一出府,两排牙齿开始滋痒,需要吃板栗这种香脆之物才能缓解,金鼠姑摸摸羞涩的口袋,打帐去买一斤板栗来。

    她觉得自己和董鸿卿有缘分,每回出门都能碰见,今次也不例外,一到市槽就碰见同样来买板栗的董鸿卿。

    兴许是许久没有见过貌美的男子了,看到董鸿卿的那刻,金鼠姑怔在原地,捂嘴嘀咕:“真好看啊。”

    董鸿卿看见金鼠姑脸蛋通红,徐徐地走到她的面前,却紧张得不敢与之对视,眼睛管着雪地,直搭直问出困扰自己多日的疑惑:“金姑娘那日没来,是讨厌我了吗?”

    他太紧张了,藏在袖子内的手握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拳头,脚趾头瘙痒难耐,口腔里的舌头也忘了该放在哪儿……总之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不讨厌啊。”金鼠姑实话实说,“我不讨厌你的。”

    什么是讨厌,什么是喜欢,在金鼠姑这里,没有准确的概念她偶尔讨厌安时礼,偶尔又喜欢安时礼,那么这到底是讨厌还是喜欢呢?她的笨脑袋实在捋不清楚。

    不讨厌便代表自己有机会和她走风月,董鸿卿高兴不已,脸皮随着高兴加厚了几层,就在人来人往的市槽里表明了心意:“那、那金姑娘对我没什么想法吗?我是说,金姑娘喜欢我吗?我镜前无定佳人,身边也无姬妾,所以你我可以成为儿女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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