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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

    除了趁此机会,偷拍成野森的帅照投放到校园论坛上之外。

    更有好事者,已经在各自的班级群里,开始了‘ED教训不懂规矩的特招生’的图片‘直播’。

    “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成野森扬了扬眉毛。

    似乎不太相信这句算得上颇为不客气的话语,竟然出自于他面前这位,卑微又狼狈的特招生口中。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无聊的意外,这会儿他还真来了点兴致:“那么请问这位——”

    他偏了偏头,视线落到了对方制服上别着的铭牌:“木同学,你能告诉我权力的定义吗?”

    反抗的话说出了第一句,似乎给了木真无限的勇气。

    被羞耻与愤怒侵占了大脑的他,猛地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前那位高高在上的特权者——

    下一秒,在对方饶有兴味的神色中,他张了张嘴。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因为极度的恐惧,喉咙里像灌满了沉重的沙粒那般,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抿了抿唇,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眼睛狠狠地瞪向对方。

    “你……”

    “不错的眼神。”

    成野森垂眸,轻飘飘地开口,“权力是指可以指导或者影响他人的行为、或事情进程的能力。”

    “而我,恰巧就有这样的能力。”

    “我可以将你赶出这个学校,也可以让你的家人也搬离这座城市。”

    顿了顿,他咧开了嘴角:“又或者……我只需要一个电话,你就会为今日的冒犯,所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说到这儿,他十分满意对方的面色逐渐变得苍白。

    轻声继续道:“这些,都可以轻易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这就是权力。”

    “很可惜,这样美妙的东西,你没有。”

    Chapter9

    狂热爱慕者

    从成野森的嘴里吐露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裹挟着无穷的重量。

    一点一点压弯了,瘫坐在地的这个特招生木真的脊梁。

    他再也没有了对视的勇气,颓然地低垂下了头颅。

    “算了,没意思。”

    见对方被他三两句话就吓得不敢吭声,一副颓然心死的模样,成野森顿觉意兴阑珊。

    他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之前提出的羞辱性要求。

    也不管周围等着看好戏的吃瓜群众们的眼光,转身便走出了餐厅。

    甚至连去顶层用餐的兴致也没了。

    原本站在他身旁的男生柏远,也跟着追了上去。

    嘴里还止不住地念叨着:“我真服了,大爷你不吃我还饿着呢……”

    鸦隐略显讶异,朝站在她身边同样看戏的阮澄发起疑问:“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阮澄顿时露出不忍之色:“哪儿能啊,这个特招生……他死定了。”

    “你的意思是,他没当着这么多人逼对方到底,是要秋后算账?”

    阮澄缓慢摇头:“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动手。”

    谈话间,无热闹可看的围观众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用餐。

    正当木真表情麻木,踉跄着往餐厅外走去时——

    鸦隐敏锐地瞧见了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餐盒,跟着追了出去。

    对方那担忧中夹杂着愤怒的表情……

    难不成,木真是替她来这层餐厅打包餐食的?

    不对,少女的确长着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

    可尽管她同样穿着索兰制服,但却没有任何饰品装点。

    想来她跟木真同样是特招生,且平时相熟。

    应该是听闻了餐厅里发生的事情,过来看他有没有真的受伤。

    通常情况来说,鸦隐并不会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或事物投注任何关注。

    但此刻,她的脑子里忽然掠过了一个念头。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鸦隐垂下了眼眸,开始在校园论坛中搜索‘随春生’三个字。

    没错,这就是她所看见的‘那本书’里的女主的名字。

    索兰学院的论坛并非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浏览登录,必须输入学籍号码才能注册唯一的账号,登录进入。

    鸦隐很快便顶着一个自动生成的‘乱码’ID,进入了论坛。

    直接越过校内环境及师资力量介绍等无关信息,进入了学生们最爱聚集的八卦板块。

    目前飘红在最上层的帖子,正是刚才在餐厅内发生的‘冲突’。

    第一楼,便是成野森那张即便是偷拍角度,也好看得惊人的侧脸。

    发帖人极尽各种如‘天神下凡’之类的赞美词汇,来描述其美貌。

    引来了不少成野森的支持者和爱慕者们,纷纷跟帖。

    此外,还有ID跟帖表示要好好教训那位惹了成野森不开心的特招生。

    5L【我头大如斗】:「话说,我刚刚还瞧见有个蛮漂亮的女孩子,帮得罪森少的那个特招生捡起饭盒追出去了」

    11L【星星星星】:「谁家的那么笨?当出头鸟啊?还是想用这种办法引起森少的注意力?」

    12L【追着肥牛啃】:「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是今年高等部一年级新进的特招生随春生啊,长得还挺好看的。我听说啊,她们班有好几个暴发户似乎都对她有意思呢」

    13L【世界上最善良的小男孩】:「嘻嘻~笑死了,暴发户就是暴发户,这么没眼光,喜欢她身上的穷酸味呀?」

    14L【打个哈欠下雨了】:「楼上+1,哎你们说,她会不会也卷进去,被艾瑞娅她们一块儿收拾了呀?」

    27L【吃瓜吃西瓜】:「谁知道呢?期待hhhh」

    35L【一条咸鱼】:「艾瑞娅快来,又有妖艳XX觊觎森少了!」

    ……

    鸦隐退出了帖子,又在论坛里四处逛了逛,大致了解了一下随春生此人的状况。

    差不多可以确定,的主线剧情还并没有正式开始。

    不过……也已经不远了。

    就是这次餐厅里发生冲突后,女主随春生帮那个特招生捡饭盒的举动,被人发到了论坛里。

    由此,引来了成野森的狂热爱慕者们的注意。

    尤其是刚才论坛中有人提到的那位艾瑞娅,便是其追求者中最为疯狂的一位爱慕者。

    她曾经逼得有位暴发户家的学生,差点儿跳了楼。

    只不过因为当时对方是成野森班上负责运动会的后勤人员,送的水被成野森接过喝了而已。

    就这么一件小事,便勾起了她无穷无尽的嫉妒心。

    奈何她的家世不错,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指证其做了什么——

    所以最后她也只不过受了个警告处罚。

    在艾瑞娅家里给出了足额赔款后,那个暴发户家里的女孩儿便转学了。

    经此一役,她越发嚣张跋扈,只差没有以成野森的女朋友自居。

    但在不少同等家世的人眼中,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也只敢欺负下背景不如她的。

    像成野森就根本也没把她这号儿人放在眼里,女朋友依旧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修长的指节有规律地敲打了两下桌面,这是鸦隐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要不了多久,女主随春生就会和成野森产生交集了。

    虽说随春生并非她的目标人物,但也不妨碍她近距离观察看看,女主的行事章法好了——

    毕竟原著快到结尾时,她惹得已经订了婚的宫泽迟,想要抛却宫陶两家之间的联姻。

    甚至不惜加入与其他两位男人对其的‘争夺’大战中呢。

    可惜了,原著不知道是因为严打还是作者刻意为之的原因——

    最后只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

    没写女主最后到底跟谁在一起,还是都在一起了。

    估计要放到番外里……但她并没有看到番外。

    但她记得里有暗示,宫泽迟最后与陶景怡解除了婚约。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应该是他赢了?

    这可不行,目前她需要宫泽迟未婚妻的这个身份。

    ——那就先了解看看,他可能会喜欢的类型好了。

    说不定,在某个时刻就能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她当然不是为了抢男人,只是需要引起那位以傲慢闻名的宫氏继承人的注意力而已。

    哪怕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想要达成,也需要一些技巧。

    以及……下足够深的功夫才行啊。

    “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阮澄的手指在气质冷清的少女眼前晃了晃:“走吧,咱们去图书阅览室那边休息会儿,下午还有该死的马术课要上呢。”

    “话说,你的骑术怎么样?”

    鸦隐点了点头:“还行吧。”

    阮澄闻言,又是一阵哀嚎:“啊……我真的好讨厌马这种生物啊!”

    “根本不听我指挥的,生得又那么高大,每次翻身上马背,我都怕被它给摔下来。”

    “还要指挥它去完成一些指定动作,真是要命了,饶了我吧。”

    鸦隐疑惑:“这也不是必修课吧,只是一般的‘礼仪’课程,不计入成绩点。”

    “那也很可怕啊,我怕它咬我!”

    鸦隐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多半就是天生害怕一些体型较大的动物。

    但因为马术是上流社会的人士,都必须学会的一门课程——

    不说有多么骑艺精湛,但至少装装样子还是需要的。

    不想被圈子里的其他人看不起,于是硬生生地说服自己要克服恐惧,硬着头皮去上这门课程。

    “哎,我要是ED就好了。”

    “这会儿就能回专属的休息室里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了。”

    Chapter10暴力网球

    阮澄瘪着嘴。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马术课的排斥。

    “你别说,我一想起来下午要骑马,腿肚子都已经开始抽了。”

    “或许可以试试看,体型稍小些的马的品种呢?”

    鸦隐诚挚建议,“反正咱们才刚上一年级。”

    现在开学也就过了一个月,我想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应该不会有人笑你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奥斯克王国不生产矮脚马。”

    “我今天回去就找家里的王叔问问,最好能从别的地方给我弄一匹过来。”

    说到这儿,阮澄又皱着个包子脸,“就怕我爸不准,平日里总说些不能娇惯小孩之类的话,啧,真烦。”

    鸦隐无意于就对方家事做出任何评判。

    别看阮澄的态度十分热络,一副什么话都跟她说的掏心掏肺的模样——

    但实际算来,她和对方也只认识了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

    与人交际,最忌交浅言深。

    她只笑了笑,将话题带到了别处:“我这才第一天报到,也不知道家里准备的马到底怎么样。”

    “欸,话说那些特招生们,会上这门课程吗?”

    “不会。”

    阮澄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你知道,我其实对那些特招生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事实上他们中的某些人的确脑子特别好使,修得的成绩点都很高。”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但是马术这门课程对他们而言开销太大。就不谈马匹了,估计他们连一身像样的马术服都买不起。”

    “非得让他们什么课程都跟咱们靠齐,那不是故意羞辱人吗?”

    鸦隐闻言,觉得的确有理。

    可她怎么记得,在‘看’过的那本书里,似乎有女主骑马的情节来着?

    她的确含糊的知道一些故事中的重要节点及剧情,但具体是如何形成的那些细枝末节,并不清楚。

    就好比,她知道家里的私生女鱼拾月在里是个恶毒女配,最后被某个神秘人捞了,并未身死。

    但她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靠什么逃过的男主们的‘追责’。

    从根源上来说,鸦隐并不那么信任这本书的原剧情。

    毕竟里面关于她这个‘炮灰‘的着墨,并不太多。

    绝大多数描述的都是在校园内的女主随春生,与另外三位男主们发生的一系列爱恨情仇的故事。

    就凭她想要暂时获得宫泽迟的未婚妻身份,这一点来看——

    于上一世,也于书中的剧情而言,已经造成了极大的变化。

    如她可以做成,则可以印证……或许原著的剧情是会因为主要人物们的人生轨迹变化,而随之变化的。

    既然她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便是真实的。

    这里生存的每一个人都不是NPC,而是活生生的名为‘人‘的生命体。

    她决定改写自己身死的‘剧情’。

    “你说得也对。”

    鸦隐继续装作好奇的模样,想要多套取一些特招生的‘生存之道’。

    毕竟通过论坛查阅,总没有听‘情报收集科’的成员所描述的更为准确。

    “不过如果不上这项课程,那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要学习什么呢?”

    说到这个阮澄又来劲了,显然对方‘不吝赐教‘的模样极大地勾起了她的倾诉欲。

    “就是一些普通的体育课课程呗,不外乎篮球、排球、网球这些项目。”

    “游泳课的话,倒是统一进行的,但像高尔夫、皮划艇之类的课程,特招生们都不用上。”

    “不过考虑到统一性,一般都会安排成户外的运动,挨着马术场旁边不远的……我记得是一座网球场。”

    闻言,鸦隐缓缓勾起了唇角。

    看来,应该很快就要有好戏发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干嘛这么关心特招生的生活啊?”

    阮澄不愧是对信息收集极具敏锐性的‘情报’人员。

    只不过被问了两个跟特招生相关的问题,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笑嘻嘻地开口:“怎么,你有认识的人是特招生?”

    鸦隐摇了摇头:“只是有点意外……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在林塔待的时间并不长,要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本来我应该还在女校念高等部。”

    她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林塔上层圈子里玩儿的人。

    她舔了舔下唇,谨慎地措辞:“来之前我没有想到,索兰里学生之间的关系……似乎都是按阶级来划分的。”

    “呃,抱歉,我想我还没有完全适应。”

    阮澄眨了眨眼,轻声安抚道:“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我跟你的看法一致,不过作为既得利益者,就算想表达某些观点,也会被人说成‘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阮澄皱了皱鼻头:“这样的事情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发生,我想……最终还是会解决的。”

    鸦隐轻吐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浪费她一番心思,故意把话题上升到了如此高道德的层面上。

    总算把这人给糊弄过去了。

    ……

    “嗡——砰——”

    成野森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站在网球场上,释放着蓬勃的精力。

    每一次挥动球拍,手臂上饱满的肌群都会紧绷出流畅的线条。

    旋转的荧光黄网球像一颗迸发的子弹,蓄满了力量朝着球网另一端的人疾驰而去。

    又是一个Ace球。

    成野森停手,调整了一下头上戴的遮阳帽。

    他冲拦网对面如同鹌鹑一样站着,被动挨打的男生抬了抬下巴:“喂,没吃饭吗?”

    没得到回应。

    “哈,真是火大。”

    他略显暴躁地揉了揉头发,“再一个来回都接不上,我就要玩另外一种游戏了。”

    “比如说,你站在这里当……墙怎么样?反正你都没办法把球打过来。”

    站在另一半球场上的男生都快哭了,他、他根本就没打过网球啊。

    “我,我不会打,对不起,森少。”

    就算想接,以对方如此恐怖的发球速度和力量,他根本就接不上。

    刚开始尝试强行跑去接那些角度刁钻的球,腿都快来回跑抽筋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啊……

    如果就这么站着,让对方随意挥球击打在他身上,他会死的吧?

    一定会死的。

    上周他才听说,成野森也是拎了个高等部三年级的特招生到网球场。

    一球下去,正中对方的脸颊。

    连眼镜都给人打碎了,锋利的镜片划了那人一脸血。

    到了他这儿……难道也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才可以结束吗?

    成野森偏了偏头,神色乖张:“不会打?”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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