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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时至现在,她仍然无法放弃这个人设,强迫小狗的感觉太爽了。

    往后就爽不?到了,趁着怀七没挑明,她还要过过嘴瘾。

    第46章

    第

    46

    章

    怀七最终停在?她?三?步外,

    那是郡主时期她?习惯的安全距离。

    “是……我反悔了。”怀七声?音沙哑,眼眸一眨不眨凝着她?。

    “为何?”陶锦追问。

    怀七唇瓣颤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不知道?小姐为何要骗他,更不知道?……要如何戳破这层窗纸。

    小姐会否有不得已的苦衷,

    才未将?事实告知他,喉结艰难滚动,怀七启唇又?合,看的陶锦只想笑。

    小狗如今的样子很可怜,

    眼中流淌的情绪几乎快溢出来,

    竟然还不说话。

    既然如此,

    她?便继续玩玩。

    陶锦主动靠近怀七,掌心抬起?他的右手,

    衣袖挽起?,

    露出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

    耳畔是急切的铃铛作?响,

    那术士口中不断在?碎碎念,

    听不清是什么,但终归是在?超度。

    陶锦瞥了祭t?台一眼,觉得有些吵闹,转头时发现怀七也盯着祭台,眉宇间似有些急切。

    他急什么。急着超度她?吗。

    “你可还记得本宫所言。”陶锦的声?音将?怀七注意力拉回来,她?目光扫过?那道?伤,

    提醒道?,

    “你若再敢往自己身上添一道?伤,本宫便派人挖了青州郡主的坟,

    鞭一次尸。”

    说罢,陶锦指腹按住伤处,

    刚包扎好的伤口因她?的动作?洇出血色,瞧着极为渗人。

    她?继续说,“这么深的伤口,你想让她?尸骨无存吗?”

    陶锦语气幽冷,又?带着些嘲弄的意味,而怀七则任她?攥着手臂,乖顺的过?分,哪怕陶锦将?他伤口豁开,他也只会咬牙忍受。

    “不……”怀七竭力压着情绪,“我会听话的。”

    等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陶锦嗤了声?,“怀七,听话只是男宠最基本的要求,不是你用?来向?我保证的理由。”

    没给怀七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这公主府内哪个?男人不比你听话,唯有你不让人省心,几次三?番违令,本宫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连最基本都做不好,哪来的脸祈求本宫。”

    说完,陶锦爽了,她?身心都很通畅。

    只有怀七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随着她?每说一句话,男人眸中痛苦便多?一分。最后,他跪在?她?身前,头颅伏在?地上。

    陶锦一愣,垂眸瞧着。

    “我知错,求殿下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做的很好。”他说的卑微又?谨慎。

    怀七的反应和陶锦预想中不同,她?以为小狗会点破她?身份,再隐忍的哭一场,若是他哭的可怜些,那她?说不定还会揉揉小狗的脑袋,再抱着他哄一哄。

    但是现在?,怀七很明?显在?配合她?演戏,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陶锦很想变本加厉一下。

    “机会?”她?忍不住轻笑,“本宫给过?你许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话语落地的瞬间,两?道?铃声?乍响,比方才的动静更加刺耳,嗡的一下炸在?脑仁里。

    “嘶……”

    陶锦忍不住皱脸,抬手堵住耳朵,只觉得牙酸。简直是噪音啊,刚才忘记告诉术士不用?这么卖力了。

    她?刚欲出声?制止,唇都启了,却见术士的手莫名一松,两?个?引魂铃皆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着,中间还夹杂几声?清脆的珠玉落地声?。

    陶锦和术士同时愣住,她?立刻看向?怀七。

    男人仍跪在?她?身前,一副卑微无害的模样,眼眶甚至有些湿润泛红。

    陶锦视线下移,看向?怀七微屈的指尖,随后蹲身伸出手,“拿出来。”

    很显然,法?事不可能无缘无故中断,有小狗在?暗中搞破坏。

    怀七不敢隐藏,他乖顺抬起?手,掌心是两?颗玉扣。

    陶锦指尖捏起?,刚欲问东西是哪来的

    ,余光便瞥见怀七腰间革带,一共五枚装饰用?的玉扣,被他扣下来四枚。

    不愧是暗卫,东西用?的真顺手啊,没有暗器也要制造暗器。

    陶锦几乎被他气笑,“怀七,胆子愈发大了,法?事都敢干扰,不怕遭报应吗。”

    很显然,怀七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他眸光落在?她?面上,似在?观察她?有何不适。

    怀七在?害怕,世上既存在?借尸还魂一说,他害怕这场法?事对小姐的灵魂有影响。

    在?看见小姐不适蹙眉时,怀七想也未想,下意识阻止做法?事那术士,他不愿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玉扣做暗器袭向?术士手腕,不用?内力,他自身的力量便足够。

    “我不怕报应,只怕……”他顿住,黑眸闪烁水色,每字都说的艰涩,“我只怕殿下不要我。”

    诶呦,脆弱又可怜的小狗。

    有那么一瞬,陶锦真的心软过。

    “不原谅我也好,只求殿下不要赶走我。”怀七腆着脸,小心翼翼牵起?陶锦衣摆,像害怕被再度抛弃的流浪狗。

    弃犬效应。指的是狗狗被抛弃后会更加依赖主人,会变成异常听话,害怕再次被抛弃。

    怀七现在?的样子就很像。

    失而复得,世上最为珍贵的事物。

    怀七极力压抑着情绪与眼眶的酸涩,不愿在?小姐面前狼狈崩溃,他亦不敢戳破,他怕他一戳破,小姐就真的不要他了。

    可是人的情绪怎能靠外力压制呢,男人眼眶蓄满水色,未曾眨眼,便从眼角滚落。

    酷哥哭泣,很好看,但是比起?这种哭,陶锦更喜欢看他在?床榻上失控崩溃时的生理性眼泪。

    她?将?手中两?枚玉扣塞到男人嘴里,叫他含住,自己拆下的暗器,自然要自己保管。

    怀七乖乖照做,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湿润舌尖舔过?她?手指,然后乖乖收回舌头,听话的含着玉扣。

    陶锦指腹滑过?他的唇,看向?他身后。

    那位术士正站在?怀七身后,自从被打断做法?后,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见长公主终于看向?自己,他立刻拿来毛笔与黄符。

    “殿下,只需写上亡者的生辰八字,此符一烧,仪式便算完成。”

    听见‘亡者’二字,怀七情绪有一瞬波动。

    符纸上弯弯绕绕画着字符,陶锦接过?,放在?怀七身前地上。

    “写吧。”

    她?将?毛笔塞进怀七手中,男人不断摇头,眸中祈求。

    既已知眼前人是小姐,怀七怎能在?符咒上写下生辰八字。

    怀七愈是不愿,陶锦愈是想让他做。忽视男人的抵抗,她?强行掰开他颤抖指尖,塞进毛笔,握着他手来到那道?黄符前。

    “怎么,忘了你家小姐的生辰八字吗?”

    陶锦压着怀七的手,男人不敢竭力反抗,却也始终不曾落笔。

    好倔强的小狗。

    按了半晌也没按下去,陶锦换了种方式,“本宫帮你写。”

    她?说着便要拿起?符咒,却在?即将?触到时被怀七阻拦。

    男人一直在?摇头祈求,姿态卑微到泥土里,全然不复前段时间挣扎着骂她?你也配碰我的贞烈模样。

    从贞洁烈夫变成委屈巴巴的小狗,两?种反差都很好吃。

    指尖掐着他下颚,陶锦俯身低语,“怀七,本宫讨厌不听话的犬,要么落笔,要么现在?滚出去,你自己选。”

    她?很擅长让人在?两?难的境地里抉择,两?边都是悬崖,总要选一个?跳下去。

    “你以前不是总惦记着跑吗,这段时间应已将?府上布局摸了个?透彻吧,怎么给你机会反而犹豫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像被抛进深海里,海水冰冷刺骨,逐渐凝固周身血液,小姐的每个?字都化作?尖刀利刃,将?怀七刚因失而复得变得鲜活跳动的心脏一片片削下,直到窒息心死。

    “我不跑了。”男人声?音比方才还要哑,苦涩令人揪心,又?因口中含着玉扣,有些模糊不清。

    当然,陶锦不会揪心,只会激动。

    那江湖术士悄悄离去,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陶锦与怀七两?人。

    她?抬手扇了怀七一巴掌,不重,只是为了让他清醒些,“那就写,莫要本宫一直同你耗。”

    听出女人语气中的不耐,怀七紧紧握着毛笔,终于落墨。

    陶锦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以为怀七的字不说多?行云流水,也该是方方正正的。但她?显然想多?了,符上字迹歪歪扭扭,几乎看不出在?写什么。

    “好丑。”虽知怀七是故意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评价。

    怀七笔锋顿住,墨色瞬间洇开小块,陶锦轻啧一声?,逼他继续。

    最后一笔,怀七如何都落不下。

    小姐是借尸还魂,而此符的作?用?是超度魂灵,叫他如何能下笔。

    怀七僵持时,陶锦也未闲着,她?起?身从桌案上拿起?那盒调好色的碎金胭脂,又?选了一支全新?的毛笔,戳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

    柔软度正好,划过?时会带起?痒意。

    她?挑选完,怀七仍跪在?黄符旁,神情悲戚,配上他身后的白纱红烛与祭台,场景说不出来的诡异。

    真是在?灵堂玩鳏夫。

    未亡人尚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伤中,就要被迫委身恶霸的欺辱戏码,她?好喜欢。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罢了,你先去换身白衣。”

    陶锦倏尔出声?,怀七一愣,似没理解般抬眸望向?她?。

    她?盯着他,“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怀七立刻摇头,他站起?身子,却不知要去哪里换白衣。

    陶锦好心指向?一处柜子,那里面都是她?给怀七新?准备的衣裳,他还一次都未见过?呢。

    怀七虽不理解为何要换衣裳,但小姐的命令,他只需执行便好。

    此时,怀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其实长公主的语气与小姐很像,是他愚笨,才迟迟未发觉。

    小姐会嫌弃他蠢笨的。

    怀七不敢细想,压下心尖酸涩,他打开衣t?柜,待看清里面的场景时,身躯不由僵住一瞬。

    熟悉的红绳、绸缎、挂在?腰间的软璎珞与臂钏,还有几个?未打开的盒子,想想也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怀七褪下衣衫,换上那件素色白布衣,回身时,女人正靠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视线瞥过?符纸,陶锦指尖轻敲两?下床榻。

    怀七咽下口水,他拿起?符纸,行到床榻前跪下。

    烛火映照在?长公主的面容上,这张他曾经恨之入骨的容颜,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姐。

    很割裂,若是普通人碰上这事,怕是会瞬间崩溃,怀七也只是在?强撑而已。

    在?他反抗反抗的那些时日,小姐会如何看他……可会觉得他瞎了眼,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认不出。

    思至此,怀七便心间绞痛。

    陶锦不知怀七心间复杂想法?,她?只觉得鳏夫小狗很好啃。见惯了黑衣肃杀的模样,不加装饰的纯白素衣还是第一回见,白衣并没有弱化暗卫身上那股气质,又?平添几分脆弱。

    怪异又?和谐,但好啃。

    “上来。”她?道?。

    怀七跪上床榻,见他如此听话,陶锦便忍不住想笑,可白衣宽松,再度看见男人小臂那抹血色时,又?笑不出来。

    她?扯住怀七颈链,逼他膝行几步到自己身前,“既然这么会用?刻刀,那本宫让你雕的红木势呢?”

    说着,陶锦视线往下扫,她?可没忘记红木的事,是怀七一直拖延,死活不愿意雕刻。

    她?能理解小狗,毕竟被锁着,连形态都无法?转变,没有参照物,他又?不能靠以往的记忆和手感凭空雕出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但这不影响她?嘴上难为对方几句。

    “你若是不想雕刻,大可以将?红木还给本宫,不必扭捏作?态,天天拖着这事,今后没人强迫你了。”

    最后一句落下,怀七不断摇头,可是口中两?枚玉扣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想雕刻。”他含糊开口。

    陶锦没再理他,而是将?那盒碎金胭脂打开,毛笔在?胭脂膏上滚了一圈,笔尖蘸满殷红绯色。

    她?放在?眼前欣赏了一会儿?,然后落在?怀七胸膛上,他颜色不艳,是普通的肉色,只在?被玩透时染上几分朱红。

    没急着玩小狗,陶锦敛目落笔,补全怀七迟迟未完成的最后一笔。

    陶锦动作?很快,快到怀七都未反应过?来,直到她?拿起?符纸欲放到榻旁烛台上。男人的手比脑子快,温热掌心握着她?手腕,堪堪在?火苗点燃前拦住。

    “松手。”望着被桎梏的手腕,陶锦语气骤然冷下来。

    怀七的心被揪扯着,他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眼见小姐神情冷下,他还是松开手腕。

    一个?暗卫,怎配阻拦主子。

    火苗瞬间点燃黄纸,符纸一点点化为灰烬,屋内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怀七一直观察着小姐可有不适。

    “知道?为何没有反应吗。”陶锦出声?,转头看向?怀七,对他道?,“因为那不是我的生辰。”

    那只是青州郡主的生辰,并非她?这具异世灵魂的生辰。

    恍惚间,怀七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不可能的,他不会记错小姐的生辰,可眼前的小姐为何要说,那不是她?的生辰。

    怀七屏息凝着身前人,他这一晚上都紧绷着情绪,此刻终于有崩溃的前兆。

    陶锦猜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为她?的一句话,又?陷入自我怀疑,刚搭建的情绪又?有隐隐崩塌的架势,但她?不打算解释什么。小狗不需要知道?她?的过?往,他只要存在?于她?的余生便好。

    “记住,这才是我的生辰。”

    陶锦扯开怀七的衣衫,在?男人腹肌上写下自己的生日。

    怀七低头看着,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忽视笔尖带来的痒意,他凝着女人的落笔习惯,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会看错,落笔的习惯与字迹显示,眼前人就是小姐。

    直到最后一笔勾勒,陶锦抬目,看见怀七的模样便笑了出来。

    “好傻。”她?轻喃了句,俯身凑过?去,掌心贴在?男人胸膛上,感受着为她?热烈的心跳,“如今可放心了?”

    她?攀在?怀七身上,抬手将?竹云下午给她?的宣纸扯过?,当着怀七的面打开。

    “我竟不知,你还会模仿我的字迹。”

    怀七再也忍不住,他僵住身躯,万语千言,化作?一声?喑哑哽咽的。

    “小姐……”

    陶锦弯了弯眼眸,凑过?去亲了一口小狗。

    第47章

    第

    47

    章

    感受着?怀七僵硬的身躯,

    陶锦眨了眨眼,脸颊离开?些许,指尖轻碾着?他的唇瓣,

    暗示意味明显。

    男人乖顺张嘴,任她探指将那两枚玉扣拿出来。话含含糊糊的,

    堵嘴还是用别的吧,

    怀七终于能吞咽,他喉结缓慢滚动,眼瞳始终望着?身前人,

    就好像眨一下眼她便会消失一样。

    “小姐,

    属下……好想你。”男人声音很轻很轻,

    藏着?无尽恋念,似乎重了,

    眼前美梦便会破碎。

    “我知道?。”陶锦将玉扣放在旁,

    濡湿的指尖擦过男人脸颊,

    “怎么不?演了?方才不?还叫我殿下,

    叫的那么起劲。”

    短暂的温情消散,陶锦又忍不?住对乖顺的小狗升起恶劣的逗弄心思。

    她掰过怀七下颚,继续,“一口一个殿下,不?知晓得还以?为你真臣服于长公主了呢。”

    “属下此?生,只臣服小姐。”

    怀七话时,

    脸颊主动挨着?她指尖,

    任谁都能看出那抹紧张与小心,他渴望着?她的碰触。

    可陶锦却没打?算轻易绕过,

    她唇角噙着?温和笑意,吐出的话令怀七的心凉透半截。

    “不?是恨到要杀了我吗。”她着?扯开?怀七的衣带,

    指尖攀挲,“不?是我不?配碰你吗。”

    一路滑到男人喉结处,她扼住对方,掌下使力,“忌日那夜,是谁掐着?我的脖子,还梏住我手腕的。”

    陶锦每一句,男人神情便痛苦一分,到最后,掌下身躯轻颤,看起来要哭了。

    怀七无可否认,那是他做出的事,万死不?足惜。

    他曾用最难听?的话辱骂小姐,更在无数个深夜里起过杀心,甚至有一次,他真的险些动手。

    怀七瞳孔颤抖,后觉惊出一身冷汗,眸中水雾逐渐模糊视线,他不?敢相信,若他当夜真的动手了……

    “不?会的。”看出怀七所想,陶锦诚实道?:“在你动手杀我前,会有人先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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