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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怀七虽醒了,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看向掌心,在发?觉空无?一物后,呆滞一瞬,竟然还想跳湖。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急切与恍惚,众人看向湖底,水中到底有什么,能让他豁出性命也要如此?。

    “滚开?!松开?我!”男人呛了水,声音嘶哑的厉害,说完这句又开?始咳嗽。

    侍卫按住怀七,目光看向殿下。

    “先押下去。”陶锦下令。

    她神情愠怒,但看见对面?画舫时,又尽量恢复如常。

    毕竟套着长公主的壳子,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崩了人设,按照那些狗血文的经?验来说,她若表现的对一个男宠那么在意,绝对会给怀七召来杀身之祸。

    两?搜画舫挨得极近,步子跨大些便能直接迈过去,那锦袍男子在救完人后便被自家随侍拉上船,此?刻浑身湿透,正有侍女替他披上衣袍,瞧见陶锦走来,立刻挥退侍人。

    “微臣见过长公主殿下。”他作?揖行?礼,声音温和,年轻的面?容上透着一股书卷气。

    陶锦盯着他,脑中搜罗了一会儿才想起此?人是谁。右相府的二公子郑宁,如今在礼部?任职。

    右相乃是小皇帝的势力,与长公主一脉向来不对付,更无?来往,如今碰上,实属是意外。

    “免礼。”她淡声道。

    郑宁这才抬眸,目光扫过长公主身后,方才救上来的男人被牢牢摁住,有人拉来屏风遮住这狼狈一幕。

    明日京中怕是又有传闻,长公主殿下在画舫上亵玩男宠,手段残忍至逼人跳湖。

    郑宁的画舫极小,瞧着什么也没带,陶锦瞥过,竹云很有眼力见的拿来一方巾帕,递与对方。

    “多谢殿下。”郑宁抬手接过,似有些意外。

    “不必,本宫还未谢你帮本t?宫救人。”

    郑宁用帕子擦干脸,连连摇头,“人命关天,微臣恰好通水性,便想着下去帮忙,幸好殿下的人无?事。”

    他说的诚恳,清亮眸中没有半分算计,眼瞧着周围船舫越来越多,有不少人站在船头瞧热闹,郑宁心知不该多言,便俯身道。

    “殿下,人既然无?事,微臣便先告退了。”

    两?人的身份特?殊,若是再说下去,明日朝堂之上指不定会有什么传言。

    陶锦亦注意到,她颔首,转身回了画舫内。

    她急着见怀七。

    第30章

    第

    30

    章

    房内,

    她那可怜的前男友正被人按在地上,见她走进来,双眼恨恨瞪着她,

    眸底呈着无尽怒色。

    “放开我!”男人声音粗涩,他显然挣扎了?很久,

    湿发散乱,连衣襟都被挣至松垮,露出大片肌肉。

    “放你再去送死吗。”陶锦语气?不悦,冷眸微眯,

    “不就一个簪子,

    本宫再赏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赏我?”怀七忽而不再挣扎,

    他死死盯着陶锦,目光狠毒,

    似要在她面上剜个洞下来。

    那是小姐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竟被扔进湖底,

    他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眼底透出水雾,可惜无人发觉。

    “你配吗。”怀七咬着牙,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他恨不得用万把利刃穿透身前女人,哪怕千刀万剐,也无法平息内心怒火。男人不曾眨眼,却有泪生生顺着眼眶流下。

    此话落地,

    空中气?氛瞬间凝结,

    有侍卫反应过来,立刻将他按在地上怒斥,

    “大胆!你竟敢与殿下不敬!”

    陶锦唇角弧度抿平,她审视着怀七,

    总觉得这男人精神?状态不太好,已经恨意蒙蔽神?智。

    似乎离疯不远了?。

    她走到怀七身前,指尖捏起?男人的下颚,“你胆子不小啊。”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真是不想活了?,难道不想回青州见她了?吗。

    “滚!”怀七狠狠甩开她的手,眼眶通红一片,“你也配碰我!”

    陶锦猝不及防,掌心还僵在半空,她忽而嗤了?一声,抬手扇了?怀七一巴掌,极其用力,震得她掌心都在发麻。

    男人偏过头,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睫羽轻颤,却没有转过头再骂人。

    陶锦悄悄甩了?甩手,身旁的竹云和侍卫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火上身,恨不得自己都是聋的。

    “绑起?来。”她下令道。

    侍卫这次干活很是麻利,不再管怀七的挣扎,几下便将人绑好。陶锦挥手屏退,众人领命离开,只是竹云还有些?不放心。

    “殿下,让奴陪着您吧。”

    陶锦停顿一瞬,没理会竹云的自荐,将人一起?赶了?出去。这种事不能有第三人在,她怕她演技不好,容易笑场。

    船舱房门被关紧,陶锦幽幽回身,看着被紧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似曾相识的一幕,她给怀七留那两个烙印时就是在椅子上,可惜今非昔比。

    如今的怀七浑身湿漉狼狈,犹如困兽一般苦苦挣扎,手腕处甚至被磨出血,脖颈也勒出一圈红痕。

    陶锦抓起?男人脑后湿发,逼他看向自己,语气?极轻,“不想活了?是吗,竟敢对?本宫不敬。”

    与怀七视线对?上那瞬间,陶锦心间一跳,那是一种很凄然的神?情?,那双好看的眼眸中被红血丝填满,似一头歇斯底里的野兽。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怀七终于开口,说的内容她却不喜欢听?。

    “本宫可舍不得。”

    陶锦拍了?拍男人红肿的脸颊,慢声继续,“记好了?,你怀七生是本宫的人,死亦是本宫的鬼。”

    怀七死盯着她,口中忽而咳出一口血水,陶锦心间惊愕,还没想明白是不是她扇的,便见男人扯开唇角。

    “放屁。”

    陶锦彻底愣住,她看着触目惊心的红顺着男人唇角流淌,而他似无知无觉,还在挑衅道:“今日你不杀我,有朝一日我定杀了?你为它陪葬!”

    他指的是那支金簪。

    杀了?她,为金簪陪葬。

    真是疯了?,小狗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了?,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该问候她祖宗十八辈了?,看来散养真的不行。

    血水蜿蜒而下,极淡的血色洇在胸肌上,又顺着起?伏的胸膛消失在衣襟内。

    陶锦知道怀七在激怒她,此刻她若一刀了?结了?他,说不定正合他心意。

    她当?年是让怀七不许自杀,但是没说他不许被别?人杀,小狗这是在钻空子?

    没事,她有绝招。

    陶锦非但不生气?,唇角甚至扬一抹弧度,出声唤来门外侍卫。

    她凝着怀七,一字一句说给他听?,“现在派人启程青州,将那山上的孤坟挖了?。”

    侍卫一愣,又立刻应是。

    “不!”他终于崩溃,“不,你敢动小姐一下!我杀了?你!”

    男人瞪大双眸,瞳孔疯狂闪烁微光,他不断挣扎,最后随着椅子一起?狼狈侧摔在地,又试图扭动着往她的方向涌来。

    怀七又吐了?一口血,心底恨意蔓延,凝结成泪顺着眼角滑落,他全然管不了?别?的,只是本能的挣扎着想杀了?眼前的女人。

    她怎么能、怎么敢动小姐。

    从威胁到哀求,怀七说了?很多?很多?,身着华服的女人只是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同在看一只畜生没什?么区别?。

    这还是陶锦第一次听怀七连着说这么多?话,情?绪这么激动,直到声音嘶哑失语。

    从忠犬变孤狼,很野性的一幕,陶锦很喜欢。她安静听?他骂完,然后踹了?凳腿一脚,看着怀七仰面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抬脚,踩在男人心口的位置。

    “求我。”她慢声开口。

    “京城至青州快马加鞭不过十余日,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想好。”

    怀七唇瓣颤抖,有血色顺着唇角滑落,他怔怔看着陶锦,却早已说不出一句话。

    陶锦要的当?然不是简单的求你两字,她要彻底碾碎怀七,灵魂被撕碎重构,要他绝望,要他臣服,要他割裂又痛苦。

    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她喜欢而已。

    折腾一遭,等陶锦离开房间时,夜色低垂,点?点?繁星闪烁,银辉洒在水面上,形成一片璀璨银海,画舫上悬挂的红灯笼正随风轻摇。

    风景甚美。

    “殿下。”竹云靠近,声音不安。

    陶锦开口,“叫太医来。”

    竹云余光偷偷瞄向屋里,只见屋内狼藉一片,怀七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水迹,不知死活。

    他心下一惊,连忙叫随侍的太医过来,李还很快赶来,诊断怀七到底因何吐血。

    怀七被松开手,陶锦这才发现他掌心也被扣出了?血,甚至是右手。

    人在极致痛苦的时候,对?痛觉是没有感受的。

    怕怀七再挣扎,索性一针下去,他短暂陷入昏厥状态,李还仔细诊断过才松了?口气?。

    “回殿下,怀七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心绪郁结,气?血不通而已。”

    简单地说,怀七是被她气?吐血的。

    陶锦哑然,她竟不知小狗还有这么大的气?性。

    药童匆忙去煎药,可这终究只是治标之策,怀七情?绪紧绷在失控边缘,状态也并不乐观。

    屏风后,屏退外人,陶锦开口问,“他右手筋脉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李还惊愕,恭敬道:“殿下,按说手筋被挑断是有续接恢复的可能,只是....”

    见他停顿,陶锦直言,“但说无妨,不必有顾虑,本宫不怪罪你。”

    李还这才敢继续,“只是怀七公?子的手筋被挑断应有些?年头,受伤时未曾好好处理过,并且这几年还曾受过其他外伤。若是要治疗,臣只能尽最大努力,不敢保证。”

    这种事,谁都不敢拍胸脯保证。

    陶锦听?出来了?,她默了?一会,只道:“先给他开些?滋补身体?的药,慢慢养。”

    五年风餐露宿,肌肉都薄了?,小狗确实该好好养养身体?,至少恢复到他之前的水平。

    月色投入湖中,一盘盘珍馐被端上来,舞者随乐起?舞,衣衫半裸的乐师跪坐在陶锦足旁,歌声婉转勾人。

    竹云站在另一侧,正小心侍奉陶锦用餐。

    接过酒盏,陶锦浅尝几口,发现入口并不辛辣,甚至有些?甜,她便多?喝了?一些?。

    竹云拿着第二?壶酒,边斟边劝,“殿下,梨花酿虽甜,后劲却很大,殿下还是少饮为好。”

    陶锦上辈子一口酒也未碰过,如今一时没控制住,饮了?一壶半才堪堪停住,只忽然说。

    “把他带过来。”

    众人心知肚明,很快有人将那个惹了?殿下不悦的男宠押到她身前。怀七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是面色仍旧苍白不佳。

    陶锦侧过身,足尖踢了?踢男人的胸膛,“喝过酒吗?”

    上辈子她没有机会喝酒,更没让怀七饮过酒,她还真的挺好奇,暗卫私下里会不会借酒消愁。

    意t?料之内,男人缄默无言。

    陶锦扯了?一把金链,银铃急促响起?,她将细长?酒壶嘴抵在怀七唇边。

    “张嘴。”

    男人偏过头,薄唇紧抿,陶锦不怒反笑,足尖顺着胸膛往下滑,踩住,轻轻碾动。他立刻想躬身躲避,可碍于金链桎梏,只能任人玩弄。

    “还是说,你想本宫在这里将你扒光,给大家表演一下。”

    怀七眸光轻颤。

    有侍卫站在怀七身旁,只要长?公?主一声令下。

    最终如陶锦所愿,怀七启唇那瞬,她便掐住男人脸颊,半壶梨花酿灌进去,他喉结被迫来回滚动,酒壶很快见底。

    “再来一壶。”她道。

    竹云很快将酒奉上,壶嘴再次塞进男人唇中,一点?点?抬高。

    陶锦似是醉意上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然后倏尔抬高手。

    酒壶盖子砸到怀七脸上,几乎是同时,清澈透明酒体?倾泻,洒了?男人一脸,也呛的他不断咳嗽。

    怀七紧紧闭着眼,鸦黑睫羽濡湿轻颤,酒水顺着脸颊淌下,沿着喉结锁骨,一路流淌到蜜色胸膛处。

    因喝的太急,男人脸上肉眼可见的泛起?红晕,很浅,但是配上他脸颊未消的巴掌印。

    这个场景简直难以言喻。

    “乖狗。”陶锦真心夸张。

    她持筷往地上丢了?一块肉,然后偏头看着怀七,不言而喻。

    她要他伏在地上将这块肉吃了?。

    赤裸裸的羞辱。

    歌舞依旧,只有怀七与地上的肉僵持,陶锦抬指揉了?揉太阳穴。竹云见此立刻凑上来替殿下按揉,陶锦往后依去,靠在竹云怀里。

    竹云明显僵愣一瞬,陶锦没理会,只是唤来侍卫,足尖踩着怀七的肩身。

    “飞鸽传令下去,叫他们快些?,看看那棺材里有什?么稀奇的陪葬品,拿回来给本宫赏玩一番。”

    她的陪葬品还真挺丰盛的,什?么金银玉器都有,她当?阿飘的时候还在想,怀七应顺手摸两件卖了?,银两也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至于在山上过得拮据可怜。

    但她也只是想想,怀七这辈子都不可能掀她棺材板,更不可能让别?人掀。

    她好整以暇,看着怀七一点?点?垂下头颅,伏在地上,因双手被绑起?,他只能用脸靠近那块肉,用嘴衔住,然后抬起?头,黑眸看向她。

    肉块很小,可是胃里拼命涌上恶心感,怀七将肉一点?点?嚼烂,味如嚼蜡,他吞了?几次才终于咽下。

    烛火映照,男人眼中似有微光闪烁,而后逐渐归于麻木沉寂,再没有一丝光亮。

    哀莫大于心死,陶锦忽而想到这句话。

    怀七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他妥协了?。

    熬鹰嘛。只要它垂下头颅一次,那就代表今后你可以对?它为所欲为。虽然是通过威胁达成的,但谁在意过程呢,只要结果令她满意便好。

    侍卫站在陶锦身边,一时不知该不该传令,好在殿下的声音很快又响起?。

    “飞鸽传令,叫他们不必太急,当?本宫给他们休假了?。”她说着站起?身,却一时有些?步履不稳,竹云连忙扶住她。

    怀七猛然抬头,似质疑她为何出尔反尔。

    陶锦不甚在意的勾唇,月色下,她美的摄入心魄。

    熏香衣摆擦过怀七脸颊,她转身离去。

    只要他服软一下她就撤令?她可从来没答应过。

    利刃只有悬在男人头上,要掉未掉,他才不敢放松警惕,更不敢想什?么自杀之类的,只会全心全意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时辰已晚,她今夜要宿在船上。

    这酒真是有些?上头,早知道少喝点?了?,陶锦脚步虚浮,最后是被竹云半搀着回船舱的。

    “殿下,小心。”

    竹云小心翼翼将殿下扶到床上,有侍女端来温水,他浸湿巾帕替殿下擦脸净手。

    “小云。”

    竹云动作停顿,靠近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没事。”陶锦阖眸,只是看着伺候她的竹云,恍惚间想起?小云。

    上辈子她卧床不起?时,也是小云忙前忙后照看她,替她擦身换衣,每次怀七想帮忙,便会被小云嫌弃手脚笨,男人也只能局促收回手。

    那时候小云一直觉得怀七配不上她,但是陶锦也没法解释,她只是养个玩物消遣,谁会与玩物产生真正的感情?呢,更遑论配不配得上。

    也不知那丫头过得如何,是听?她的话开了?铺子,还是顺应世俗嫁为人妇当?娘亲了?,还挺想她的,不如一起?绑过来吧。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陶锦并不打算干扰小云的生活,她在心底将怀七看做私有物,知道男人余生皆为她而活,所以怎么折腾他都可以。

    但其他人不行,不管是小云还是荆王妃,在她们眼中,青州郡主早已亡故多?年,她们也许好不容易走出悲伤,淡忘关于她的往事,没必要再去打扰的。

    “殿下,奴守着您。”竹云的声音极轻,陶锦阖上双眸,沉沉入眠。

    屋外。

    酒宴已撤,月色冷清,只有三五个宫人打扫着最后的狼藉。

    对?于那个跪在甲板上的男人,几人很有默契的避开,权当?眼瞎看不见这人。

    怀七习惯了?被漠视,在他前二?十年的暗卫生涯中,他都隐匿在无人发觉的阴暗角落,直到遇见小姐。

    她允他随侍身侧,给他解药,夸他生的好看,允他展露身体?,又掌控他的身体?,

    甲板很快被清扫干净,最后一名宫人离开时,没忍住多?瞧了?怀七一眼。

    瞧着真是可怜。

    就这么被锁在桌旁,挣不开逃不脱,就绑在身后的双手也无人给他解开。

    寂静夜里,湖面偶尔有鲤鱼跃起?的水声,扑通一声,又很快恢复宁静。

    怀七走到栏杆边缘,脖颈处的金链绷紧,这是极限了?,他无法再靠近湖面一毫,也再无可能将金簪寻回。

    怀七安静站在黑暗里,湖上夜风拂面,衣袂翻飞,他眼眸始终望向湖面,被压在心底的记忆翻涌。

    心脏似被一只手缓缓攥紧,疼的他喘不上气?,直到变成一滩红色血泥,再不会跳动。

    “小姐......”

    怀七无声开口,有冰凉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他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直到哽咽。

    是他没有遵小姐的命,不仅离开了?青州,还把小姐的赏赐弄丢。

    一切都是他的错。

    跳进水中的瞬间,怀七不曾想过自己能不能活,只是想寻回金簪。水下的暗流涌动,他伸出手,金簪就在他眼前被水流挟走。

    怀七那时想的是,要是死在湖里就好了?。

    他好想小姐。

    若是小姐看见现在的他,定会恼他的,忽而,怀七僵住身躯......他怎么忘了?,早在两年前那场诡异的梦里,小姐就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小姐魂灵唯一一次来看他时,他就被迫背叛了?小姐。

    他什?么都没留住。

    人在经历巨大的情?绪拉扯时,是很容易崩溃的,怀七能撑到现在,一则,是他的精神?世界足够强大,二?则,就是因为小姐临死前的命令。

    酒意未对?怀七产生任何影响,身为暗卫,他会通过训练免疫一切会令头脑不清醒的东西,自然也包括酒。

    腹中逐渐产生绞痛感,他已经整整两日未进食了?,空荡胃里只被灌下一壶半的梨花酿,还有......那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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