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然到底年纪大了,加上年轻时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留下许多暗伤,即便救了回来,怕也没两年寿元了。蒋禹清舍不得老英雄走,就偷偷给他喂了滴灵乳,延了他十年寿命。
后来还是景衍看出外祖父的变化,问过蒋禹清方才知道这件事。
景衍知道了,秦珏也就知道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蒋禹清会把这样的稀世珍宝用在自家父亲的身上,当即跪下给蒋禹清磕了三个响头,倒把蒋禹清唬的够呛。
自打进入四月下旬,雨水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到了五月,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要下上一场雨,今年的雨水似乎格外的丰沛。
雨水好,地里的庄稼就长的好,庄户百姓们高兴,卖伞的商家也高兴。但对于其他人,可就未必那么友好了。
京城里路还算好走,到了城外,那是一踩一脚泥。尤其是繁忙的路段,许多地方甚至让车流轧成了稀泥滩子。
蒋禹清也走过几次,白小十每次都嫌弃的要命,说要是有水泥路就好了。
蒋禹清觉得这主意着实不错。
水泥大概的材料配比和工艺流程她都记得,只是具体操作起来,还是有不少难度的,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回宫后,她把这事儿跟景衍提了提。景衍当即宣来了工部尚书和几个在烧窑方面专精的人材,在御书房同蒋禹清一同研究。
说是共同研究,其实蒋禹清也就出了个方子,提出了个大概的方向。
具体的技术操作,还得看工部。她不敢胡乱插手,怕出乱子。
等工部的人离开后,蒋禹清偎在景衍怀里,拽了他一缕头发拿在手里绕着玩:“我听说,倭国想送公主来和亲?”
“嗯,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
蒋禹清嗤笑一声:“他们这是想求和?会不会太晚了些!”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打算怎么办?”
景衍放下手里的折子,捏了捏小妻子的鼻子道:“凉拌!一个注定被灭的小岛,不值得我费心。”
蒋禹清立即高兴了,在他唇上香了一记:“霸气!”
景衍哪里舍得这送上来门来的福利,扣着她的头不罢手。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正意乱情迷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太监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
“启奏陛下,娘娘。太上皇身边的李公公摔伤昏迷了。
田院正说李公公怕是不太好,太上皇让奴才来请娘娘。”
蒋禹清一听立即清醒了,站起来大声对外头道:“你去回太上皇,本宫马上就到。”
景衍也起身站起来,牵过她的手:“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这位前任御前太监总管,服侍太上皇,几十年如一日,尽职尽责,端得是劳苦功高。
而且他也算是看着夫妻俩长大的,这么多年来,里里外外不少照拂,是真心把他们当成了自家晚辈。
因此在二人心里,他就是另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
此时,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的。
第180章
带你去个地方
蒋禹清和景衍到的时候,李得顺的屋里已经聚了许多人。
太上皇和田光也在。李德顺趴在床上,后脑勺花白的头发已经被刮掉了,露出狰狞的伤口。
太上皇一见蒋禹清便着急道:“清宝,你快给他看看。
这老家伙侍候了我一辈子,一点福没享,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父皇别急,待我看看再说。”一面问田光:“大师兄,李公公什么情况?”
田光道:“这些天下雨,台阶下长了青苔,李公公没看见,一脚踩上去就滑倒了,后脑勺正好磕在青石台阶上。
外伤好治,他这气息越来越弱,怕是颅脑出血了。”
蒋禹清把了脉,用神识扫描过他的的大脑,果然如田光所说是颅内出血,且出血量还挺大。
田光道:“李公公年纪大了,若是开颅怕是坚持不到下手术台。师妹可有甚好办法。”
蒋禹清点点头:“有”。一面让所有宫人退出去,屋内只留下太上皇、田光和景衍三人。
蒋禹清对景衍道:“阿衍你给我护法!”
“好!”
蒋禹清在李德顺床前站定,双手掐诀,手上立即出现了一团荧荧绿光。
这团绿光带着蓬勃的生机,就像春天万物复苏时的气息一样。
蒋禹清控制着这团绿光罩上李德顺的头,绿色光团开始顺着他的头部缓缓旋转。
随着光团的转动,李德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的愈合。
在场的人除了景衍,太上皇和田光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太上皇,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绿色光团持续了一刻多钟,修好他的外伤后,又将他大脑内部的淤血一点点清理掉,所有组织修复如初,这才停了下来,长出一口气。
“好了!”
“哦、就、就好了呀?”太上皇被蒋禹清露的这一手,彻底给整结巴了。
他看蒋禹清的眼神简直就像看一个稀世宝贝。原来,他这儿媳妇的本事,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田光相比太上皇,要淡定许多。
他是知道自家小师妹,有些不为人知的本事的。因此除了最初的惊讶,很快就接受良好。
蒋禹清点点头:“嗯,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一觉,我明早再过来看看。”田光拿过李德顺的脉搏一摸,果然气息平和。
除了脸色白了些,压根看不出来,这人在一刻多钟前,一只脚已经迈入了阎王殿。
他麻溜儿拿过一块棉纱布,将李德顺头发上沾的着血液擦了擦,再用白纱缠了两圈,完事儿。
太上皇不解:“这伤不是好了吗?干嘛还要包起来?”
田光道:“装样子。不然让宫人看见,他的伤好的这么快,咱们没法儿解释。”
“哦,哦,你说对。是要包上,好好包上。”
蒋禹清看着被震憾到有些语无伦次的太上皇,蒋禹清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压压惊。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太上皇喝完茶水,这面上终于平静下来了。
蒋禹清于是又倒了杯茶水,借着袖子的遮掩往里头滴了滴灵乳,唤了小太监进来,看着他给李德顺喂下,这才松了口气。
又嘱咐小太监务必要照看好了他,这才离开。
临出门前,太上皇特地拉着景衍落后一步,悄悄咪咪的问:“衍儿啊,咱们家这是娶回来一个仙女吧?”
景衍好笑的看着他爹:“你才知道,我以为她给您延寿十年的时候,您就已经知道了。”
太上皇咂咂嘴:“这么说,能娶她回来,还是咱家高攀了?”
景衍半真半假道:“她要是愿意,整个天下都是她的。
你方才所见,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所以,别觉得她有多稀罕这个皇后之位。”
“那你打得过她吗?”
景衍摇了摇头:“远非她的对手!”
太上皇面色复杂的看着儿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羡慕他,还是该同情他。
好半天他才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儿啊,以后千万不能跟她吵架,得宠着。
更不能纳妃,不然她要是揍你,你老子我都没办法帮你。”
景衍:“......”您老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些?
随后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等明儿老太监醒了,我再去趟三清观。”
“干嘛去?”
“谢媒去。华阳子那牛鼻子老道虽然气人了些,这算卦的本事还是真心不错的。比钦天监强。
当年你在宫中屡次遭难,你老子我逼不得已求到他门上,请他出手算了一卦,说你命定的吉星在南方的青州。
我只好忍痛,托你舅舅把你给带去了青州,果然遇到了清宝。”
“......”得,这位还真是媒人。
这两人嘀咕的声音不大,别人或许听不见。
蒋禹清的耳边那是一等一的灵,父子俩人的对话她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禁不住好一阵闷笑。
她也不打断,由着这俩在后头说话,径直先回寝宫了。
未几,景衍回来,抱着她的腰身道:“刚才我同父皇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蒋禹清笑着点了点头:“挺有意思的。”
景衍拿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蹭,略微低沉声音隐隐含笑:“咱们的本事,在长辈跟前也算是过了明路。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会有任何人敢置疑你。”
蒋禹清在他好看的下巴上啄了一口:“阿衍,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蒋禹清只笑不语,牵起他的手一闪就进了灵境。
看到这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景衍先是惊了一下,继而明白了:“莫非这就是你那个神秘的灵境空间。”
“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景衍扣着她的头,狠狠的吻了下去,直吻到她气喘嘘嘘方才放开她:“清清,谢谢你,真心接受我成为你的伴侣。”
如果不是,她绝不会带他进来。
蒋禹清带着他参观了一望无际的灵药田,各式各样的水果园,灵米田,还有灵泉池。
“这池水可用来催长作物,能大大缩短植物的生产时间。人喝了也有好处,虽不能包治百病,也能强身健体。”
她走到功德碑前:“这个是功德刻度表,灵境会根据行善积累的功德,给我计算功德值。
功德值会累积成灵乳,自动发放给我。
一滴灵乳普通人服下,能增长十年寿命。不过,一个人一生只能服一滴,再服第二次就没用了。
我们修士服下后,则可以直接增长修为。或者同其它的药材一起炼制延寿丹也可。总之作用多多。”
景衍看到碑顶上的玉碗里,已经装了大半碗了,又惊又喜:“清清大善。”
他媳妇儿究竟做了多少好事,才积累了这么多。
蒋禹清骄傲道:“那是,所以你现在知道,能娶到本仙女有多么幸运了吧!”
景衍点了点她的鼻尖,轻声笑道:“我承认,是我高攀了。”
之后蒋禹清带着他进了医院。他一眼就看到了楼下停着那些车辆,好奇道:“那是什么?”
“汽车!走,我带你去兜兜风!”
说着挑了辆军绿涂装的悍马,打开副驾的门示意他坐了进去。
景衍坐下后,好奇的看着车里的一切。蒋禹清给他扣上安全带,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十多年没有开过车了,初坐进车里时,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找到了感觉。熟练的打着了火。
发动机启动的轰鸣声,吓了景衍一跳,偏过头看到媳妇儿戏谑的笑脸便立即不怕了。
蒋禹清轻轻踩上油门,车辆缓缓启动,开出医院的大门后,立即加速。
车子风一样的往前蹿了出去,沿着药田间宽阔的道路飞驰。
蒋禹清特地按下了车窗,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这种极度自由的飞驰感觉,刺激着两人的感观,令人心中无比畅快。
尤其是景衍,面上的表情虽然不多,但他眼里兴奋的光芒怎么也掩不住。
在看了一段时间的风景后,他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蒋禹清开车的动作。
蒋禹清也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笑着问:“怎么,想学?”
景衍道点点头:“想学,清清可愿再当一回老师?”
“当然,先叫声老师来听听。”
景衍从善如流:“老师,学生有礼了。”
蒋禹清被他逗笑了,慢慢将车子停了下来。
开始教他如何打火,踩刹车,加油门,转向,倒车等。
这家伙的智商高得不像话,一教就会。又或者男人在机械这方面,天生就比女性要更加敏感一些。
不像她上辈子,光科三就考了三回,着实有些丢脸。
至于交规什么的,暂时没必要。在这灵境里,她就是交规。
景衍开着车在灵境里跑了好几圈,除了最开始有些生疏外,后来竟然开得比蒋禹清还稳,简直令人嫉妒。
临下车时,景衍还有些依依不舍。直到蒋禹清说这里的车任他开后,他方才满意了。
蒋禹清又带着他参观了医院的各个地方,包括医院的小超市。
她从货架上拿下两根棒棒糖,撕开包装,递他一根:“还记得小时候,我送你的棒棒糖吗?都是从这里拿的。”
景衍接过放进嘴里舔了舔,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原来清清那么小的时候,就拥有灵境了。”
蒋禹清笑了,看着景衍的眼睛问他:“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第181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景衍点了点头:“信。”他都能修仙了,如何不相信人有前世。
“我便是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而灵境是我的伴生宝物,小十算是我的伴生器灵。”蒋禹清盯着他,似乎想从他平静的眼睛里看出波动来:“你似乎并不惊讶?”
景衍嚼碎了糖果,咽了下去,老实道:“我从前甚至想过,你可能是天上的仙人下凡尘来渡劫的。”
蒋禹清噗嗤笑了:“你倒是挺会脑补。”
景衍双臂圈着她:“不论你是谁,来自哪里。现在你只是我妻子,我的皇后。我只是想知道,你前世成亲了没有?”
“你这关注点是不是歪了。”
“别想转移话题,我很想知道!”
“嗯,你很介意?”
景衍摇了摇头:“如果有,我会嫉妒那个家伙,比我早一世拥有你。”
蒋禹清笑靥如花:“情话有点土,不过没关系,我爱听。还有你也要听清楚了,我前世死的时候才27岁,男朋友都没有,成什么亲。”
景衍一惊圈着她的手蓦然一紧,心疼道“怎会这样早逝,怎么会?”
蒋禹清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涩“救人的时候,被大火烧死的......”她给他讲自己的前世,讲她的出生,讲她的工作,讲她最后的死,讲她被老道长超渡......
景衍紧紧地抱着她,害怕得全身都在颤抖,心口处一阵阵尖锐的疼。她的前世竟然过得这样辛苦。
如果他上辈子也能在那个世界遇到她,她的结局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怀中的这个女子,都善良到令人心疼。她的心中有小家更有大爱,她珍惜生命中所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及动物,无关身份地位。
此生能娶到她,当真是三生有幸。
蒋禹清接着说:“所以,你真的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我真心感谢前世的种种,那些苦难成就了今天的我。我很庆幸这辈子能投生到这个世界来,拥有了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亲人朋友,还有最好的你,阿衍!”
她突如其来的告白,使得景衍的整个世界里,都炸满了烟花。他再也忍不住,低头狠狠的吻上那抹娇艳的红唇。
在事情即将失控前,蒋禹清用尽了最后一丝清明把景衍带出了灵境,双双滚到了宽大的锦床之上。
夜已深沉,屋内的热情还在继续.......
次日,蒋禹清又起晚了。起来的时候,景衍已经上朝去了。宫人掩着唇说:“陛下走的时候特地交待了,娘娘昨夜辛苦,让奴婢们不要打扰。”
蒋禹清脸上一红,暗恨这货当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往外说,徒惹人误会。一边赶紧起床洗漱穿衣。
刚用完早膳,外头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李公公醒了。蒋禹清于是放下碗筷,快步的往李得顺的住处去了。
她到的时候,田光和太上皇已经走了。李得顺正半靠在床上,由小太监侍候着喝粥。
见她来了,就像走失的小孩子儿,终于见到了家长,眼睛立即就红了。
蒋禹清遣离了小太监,与他把了脉,确定他彻底没事了,方才问他:“李爷爷,感觉可还好?”
李得顺一听这称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好,好的很。我都听说了,清宝你又救了我一命。”
蒋禹清拍了拍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道:“您莫哭,且听我说。您如今上了年纪,身体可不能再操劳了,是时候出宫荣养了。”
李得顺悲凉道:“方才太上皇也同我说过,要放我出宫荣养。
可是,我一个无根的飘萍,无亲无故,出了宫又能去到哪里?”
蒋禹清看着他苍苍的白发和满是沟壑的凄苦的脸,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小时候我便与李爷爷说过,将来要给您养老送终。这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不敢惑忘。
如今我爷奶都在京城,就住在郊外的泰安农庄里,秦老将军也在那儿。您若是愿意,我送您去泰安农庄与他们做个伴可好?”
“清宝,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太监的眼里突然迸射出光芒来,整个人激动了。他喜欢那个地方。
有花有果,有牛羊牲畜,还有老友相伴,更不必再卑躬屈膝。似乎,人世间最美的人间烟火都在那里了。
蒋禹清见他喜欢,便也放了心道:“自然是真的。”
“我去,我去!跟你爷爷住在一起,我乐意,他是个好人。”
既然敲定好了这件事,蒋禹清当天就派人给泰安农庄递了信,让他们收拾出一座小院子来,给李得顺住。
李得顺也不是个婆妈的人,当天便收拾了金银细软和宫中给的大笔的赏赐。第二天一早,就拜别了太上皇,让蒋禹清给亲自送到泰安农庄去了。
听说李得顺要过来,几位老的亲自下厨整治了一桌的酒菜,邱神医也带了好酒来,一并给他接风。
饭桌上,老太监喝多了,边喝边哭,嘶哑着嗓子喊:“我这辈子,终于熬到头了。他们都说我无后,在背地里骂我断子绝孙。
他们放屁,我还有乖宝,乖宝就是我孙女儿,她说要给我养老,就给我养老了。
还有你们这些老家伙陪着,我往后就住这儿了,死在这儿,还要埋在这儿。谁也甭想赶我走。”
邱神医安慰他:“就住这儿,哪也不去。等再过两年,我干不动了活了,也搬这儿来,跟你一块儿。想清宝了,咱就进城去看看她。没准儿往后还能给她看看小娃娃。”
“好,看小娃娃好。咱们一块儿!”
老太监被安慰好了,抹了眼泪又笑了起来。
临离开前,蒋禹清再次回望了这座庄园。建立的初衷只是为了安置伤残老兵,不曾想,有一天它竟然成长为长辈们心中的乌托邦。
它就像野地里的一棵小小的苗子,或许她只是不经意间种下了它。它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苍天大树,开出了满树芬芳。
本以为这事儿就也就到此为止了。谁曾想,太上皇从三清观回来后,许是少了李得顺的陪伴,竟然觉得索然无味。
当即收拾收拾包袱要去找李得顺,让太上皇后给拦住了:“你去干嘛。他侍候了你一辈子还不够啊,如今都出宫了你还去折腾他干嘛?”
太上皇呐呐:“怎么能说是折腾呢,就是作个伴儿。”
太上皇后怒,直接爆了粗口:“作个屁个的伴儿!他对着你几十年,那恭(奴)谨(性)都刻在骨子里了,你去了他能不动弹?”
太上皇委屈:“我这不是无聊嘛。”
“你还无聊,御花园都让你刨瘸腿了。合着你种那么多红薯玉米,光种不照管是摆着好看的吗?”
太上皇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哎哟喂,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嘿嘿,我得好好种,说不准等到收获的时候,我就能听到清宝的好消息了。”
太上皇后又好气又好笑:“那么喜欢孩子,福王家不是刚得了一位小姑娘,你怎么不去看看?”
太上皇撇撇嘴:“一个庶出的,有什么好看的。况且,长相也一般般。”
太上皇后:“......”这老家伙没救了。
六月初的时候,倭国的使臣护送着两位公主进京了。景衍在两仪殿召见了倭国人。
前头走的是秃着大脑门子,嘴下留一拙小胡子,穿着木履“呱嗒呱嗒”的倭国使臣。
后面跟着两个戴着长帏帽,穿着大花衣服,背着枕头,扭扭捏捏对着脚尖,挪步的倭国女子。那密集的呱嗒声,听得百官们的耳朵疼。
走到殿中,倭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操着生硬蹩脚的大夏语道:“山田晋太郎,参见大夏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景衍面无表情“汝来何事?”
“为重修两国旧好而来。”
景衍冷哼一声:“旧好?朕竟从不知,你倭国同我大夏有甚旧好。血仇倒是不少,不若我们好好算算?”这话可谓是极不客气了。
山田晋太郎打了个冷颤,连忙否认:“从前的事情,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你们大夏有句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此番非常的有诚意,想和大夏化干戈为玉帛。”
“大夏话学的不错。既如此,你应该还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父债子偿,兄债弟偿),勿谓言之不预也。山田使者,你说呢?”
山田晋太郎闻言,顿时汗如雨下,透湿衣背:“皇帝陛下见谅,我们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此次我们送来了,我们皇室最美丽高贵的两位公主,希望能和贵国联姻。”
说着拍了拍手,两个倭女立即挪着步子走上前来。这般作派,百官们立即撇了撇嘴,鄙夷一片。
召之即来的公主?胡弄鬼呢!大夏勾栏里的老鸨子就是这么召唤低等的妓子的。稍有名头的,还得拿拿侨,让老鸨子亲自去请。
山田晋太郎又拍了拍掌,两个倭女行了个礼,之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自信的摘下了帏帽冲着御座上的景衍,嫣然一笑。
大殿之中顿时一片惊呼之声。
“格老子的,吓死我了。这都埋地下多久了,还拖出来。”
“这是个么子东西哟,黑死老子了。”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哟,啷个那么多滴妖魔鬼怪。快点起搞走她。”
甚至还有人大喊:“有妖怪啊,快救驾!”
第182章
可惜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
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景衍,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但见这两个倭女面色惨白,红唇黑齿,眼睛细长,腊白眼皮。眼眶上方也没有眉毛。
只在额头两边的位置画了一撇黑粉,或者勉强算眉毛?
只是哪个正常人的眉毛长脑门顶上的?难怪把大家的方言都给吓出来了。
这就是倭人所谓的最“美丽高贵的公主”。特娘的阴间来的吧?
这幸好是白天,要是大晚上的突然看见,还不得把人吓的原地去逝?
偏倭人丑还不自知,以为全世界都跟他们地狱式的审美一样,没想到被现场打脸。
山田晋太郎虽然没太听懂大臣们飚的方言,但看到大家都是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也有些琢磨过味儿来了。
这是没看上他们的美人?
不过人都带来了,就这么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好像不太好?
所以,他还是决定试一试,遂向上首的景衍道:“大夏的皇帝陛下。
这就是我们国家最温柔美丽的两位公主,她们愿意把自己进献给大夏的皇帝陛下,做您身边的解语花,以结两国永好。”
得亏景衍的修行到家,面部表情控制得当,才没有当场破功。
元允这爆脾气却忍不了这个,当场开怼:“去你娘的解语花,我看是母夜叉还差不多。
丑成这逼样,还敢带出来污我们陛下的眼睛,你们留着自己睡吧,说不定还能多下两个小鬼崽子玩。”
元允话惹得百官们哈哈大笑,大赞元将军好胆量,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
山田晋太郎气得脸都青了,饶是如此还是忍着脾气问景衍:“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景衍冷眼看着山田晋太郎:“朕刚刚大婚,与皇后伉俪情深,怕是无福消受美人恩。山田阁下还是带回去吧!”
山田晋太郎并不甘心:“我们诚心与贵国交好,陛下如此作为,似乎有些不尽人情?”
景衍也冷了声音道:“你想怎样?”
山田晋太郎道:“联姻之事,在乎两国友好,人选问题,也并非特定哪一人。
既然陛下有了皇后,我们也不便勉强。但有贵国的青年才俊也可相配。”
“你的意思,是在我朝的臣子勋贵中选?
这个倒也可以,只要他们愿意,朕,乐见其成。”
然话音刚落,方才还闹哄哄的臣子们,立即缩起了脖子,安静如鸡!
真的,他们再也不嫌弃家里的黄脸婆了。同这俩妖物相比,她们简直称得上是天仙下凡。
尤其是未婚的青年才俊,比如蒋禹川之流,只恨不能把脑袋缩到肚子里。生怕被这两“女僵尸”看上。
景衍满意的扫了眼臣子们,似笑非笑的对山田晋太郎道:“阁下也看到了,他们也不愿。”
见大夏人油盐不进,山本晋太郎的面子彻底挂不住,眯着眼语带威胁道:“这么说来,大夏是一定要与我们为敌了?”
景衍冷笑道:“说反了,是你们一直在与我们为敌。我大夏被迫反击有什么不对?”
“你们大夏自诩最喜和平,却接连出兵将周边的小国吞并。如此行径,你们又作何解释?”
“我们喜好和平,出兵是为了天下都喜好平,师出有名,与你何干?”
“你们......简直无耻!”山田晋太郎气得脸色青黑,真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景衍猛的一拍御案,站起来喝道:“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奉上国印投降,成为我大夏番属,年年纳供,岁岁称臣。
要么苹果山上扬夏旗,马踏平京赏樱花!阁下看着办!来人,送客!”
蒋禹清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便问景衍有何打算。
景衍道:“能不动武尽量不动武。毕竟一动武就会有伤亡。
怕只怕,倭人的后脑勺上了长了反骨,怕是要揍一顿才老实。”
蒋禹清想到上辈子的倭国挨了白头鹰两颗蘑菇弹后,对白头鹰服贴地跟条狗似的,指谁咬谁。
忍不住嗤笑道:“确实,打服了就老实了。”
蒋禹清便把前世的那个世界里,倭国对华夏犯下的涛天罪行同景衍说了。
景衍听后,十指关节捏得咯咯响,咬牙切齿:“既如此,那便更留不得他们了。
祸患,当尽早除去才是,免得子孙后代受劫难!”
蒋禹清问他,攻打倭国宝船可够了?
景衍道:“这几年大夏一直有在造宝船。
我们自己造的,加上俘虏来的,如今沿海水师的大型宝船加起来已有四百多艘。一次可装载三十万人渡海作战。”
“那便打吧!这颗毒瘤迟早要拔掉的。我们干完了,子孙后代就就轻松了。”
倭人天生就是反骨仔。就在景衍下达最后通牒的第二天。
他们就愤而离开京城,返回倭国。
等他们一走,景衍立即下令,沿海各水师积极备战,准备进攻倭国。
蒋禹清自动请缨,奔赴福州,组建一支临时医疗队,随大军出发。
景衍虽舍不得媳妇儿刚新婚就离开,却也知道拦她不住,只得嘱咐她多加小心,依依不舍的送她离开了。
蒋禹清骑着白小十不过半天就飞到了福州。
先是会晤了几个大营的主将,确定他们大致的发兵时间后,就开始临锣密鼓的组建临时医疗队。
兵贵神速。
七月初,趁着又一次台风雨后,福州二百三十七艘各型宝船,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舰队,载着六万水师和四万陆地尖兵,一路北上直奔倭国九州岛而去。
与此同时,在大夏北方的丽东府,也有一支同为二百艘大船组成,装载了八万人的超级舰队,杀往倭国京都平安京。
海外作战,后勤供应不及陆地方便,讲究就是一个快。
大夏的军队尚未靠岸,便用架在船上的轻型投石机,装上天雷弹对着倭人修筑在港口的临时防御阵地就是一阵狂轰滥炸,轻而易举的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九州岛是深水良港,极大的方便了大夏的舰队停船上岸。
尤其是大夏的陆师,他们在海上作战或许不如水师,上了岸那便犹如猛虎下山,砍倭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些倭兵绝大多数都是丽句之战后招上来的,都没见过血。
又因为常年吃不饱饭,体型矮小瘦弱,如何能与大夏虎狼之师相较,方一个照面就被砍得丢盔弃甲,哭爹喊娘。
九州三万多的守兵不过两个时辰就让大夏军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反观大夏这边连伤员都没几个,牺牲的更少。
简直就是完胜。
大夏军队,士气高涨,一路往北平推,很快打到了四国,到七月下旬就攻进了平城京。
之后因为躲避风暴在平城京待了两天,再往西与攻入倭国京都平安京的丽东军汇合,断续往北平推。
十几万大军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有那聪明的,一看阵势不好,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没看天皇和幕府将军都跑了,他们凭什么还要为了他们去送死。
大夏人还挺仁义,但凡投降的都不会再杀。消息传开,投降的人就更多了,有的倭军甚至成建制的投降。
着实把山田家的人气了个半死。
早在丽句战场上,他们就领教过大夏军队的历害。只不过心里总抱着那一分侥幸,以为隔着茫茫大海他们不会打过来。
谁曾想,大夏人不仅打过来了,来的人还如此之多,如此之快。
一照面就炸,炸完了再砍,完全不讲武德。
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直到大夏军队攻破平安京,他们这才真的害怕了。倭人再次派出山田晋太郎,想要同大夏军队和谈。
大夏军队完全不带鸟的。
奥,这会儿连京都都丢了,才想起跟大夏和谈,早干嘛去了?
谈个屁,干就完了。
就这样,大军一路往北,倭军节节败退,直到龟缩到最后一个小岛上,被大夏军队包了饺子。
这会儿,他们是不投降也得投降了。包括倭人的天皇和幕府将军在内,一个不少。
蒋禹清看到被带到跟前的一串儿戴着枷锁的倭国战俘。
这里头有天皇、天皇后以及其他的皇室成员,和幕府将军,唯独没有山田晋太郎。
一问方知这家伙居然切腹了,还算有几分血性。
蒋禹清在打量这些战俘的时候,战俘们也在打量她。
原来这位衣着朴素,容颜绝丽,气度非凡的年轻女子,就是大夏的皇后,听说她还是一位非常历害的名医。
一个天朝上国的皇后,亲上战场,当一名普通的军医,他们倭国输的不冤。
征和元年八月初三,倭国天皇被俘投降,献上倭国天皇国印,从此史上再无倭国。
征和元年八月十二,因其地里位置狭长如虫,朝廷下旨将倭国一分为二,更名为东洋北府和东洋南府,正式并入大夏版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