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朝臣们在勤政殿利落的结束了今天的大朝会,然后全体移步两仪殿。一早起来,板本兄弟俩就等着觐见大夏皇帝,等了大半天,终于等到宣召了。
一群倭国人穿着木屐进了两仪殿,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吧嗒吧嗒”的声音,听得人脑仁儿疼。
板本两兄弟都不懂大夏文,因此行礼的时候说的是倭话,叽里呱啦谁也听不懂。不过行礼的动作还是看得明白的。
先是通过口语生硬的翻译,尬吹了大夏的一通彩虹屁。然后,就开口说出了此次来大夏的首要目的。
大意是说家里的兄弟不懂事,冒犯了大夏,他们深感抱歉。
现在他们的父亲,年事已高,听说儿子流落大夏一事,十分难过,希望能接回自家儿子好一家团聚。
这话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最重要是数年的劫掠烧杀还有去年大规模的侵略战争,他们竟是半点都不提。
这样无耻的行径,大夏的君臣再一次领教了。
夏景帝皮笑肉不笑道:“奥,这么说来,你爹这是快要不行了?”
倭国翻译愣住,这话咋翻译。要是照实说,会不会挨俩大嘴巴子。
于是眼珠子一转,对板本兄弟俩说:“大夏皇帝在给您父亲问好。”
在场的亦有鸿胪寺懂倭话的官员,听到这神一样的翻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忍得肚子上肉都在抽抽着。
板田:“谢谢皇帝陛下。”
鸿胪寺官员:娘哎,不行了,我能不能先请个假出去笑会儿再回来。
因着这神一样的翻译,差点把夏景帝也给整不会了。
暗道倭国的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老子咒他爹,他居然还跟朕说谢谢。这是巴不得他爹死了,好上位呢。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自家儿子就还挺孝顺的。
夏景帝也不愿再跟这俩脑子有问题货东拉西扯,直接道:“想要接回你弟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大夏养了他这么久,也不能白养不是!”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对视一眼:“自然!”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大夏跟他们要赔偿的准备。
夏景帝见他们这么爽快,更加笃定他们此次的目的就是板田龟三郎藏起来的这笔巨宝。
于是满脸微笑:“好说。我大夏礼仪之邦,自然不会做狮子大开口之事。
你家的人来我大夏之时是一百三十六斤,我大夏养了他半年,这多出来的体重就照一斤一艘大型宝船来算吧!”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一听,脑袋瓜子立即转开了。
尽管他们不愿承认,可板本龟三郎的确是板本家的种。他们板本家的人,身高都不高,体质也是属于不易胖的那种。
半年时间,板本龟三郎撑死了能长二十斤。二十斤肉就是二十条宝船,虽然多了些,可是跟那批宝藏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他们立即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可以!在此之前,能否将板本君请上来见一见,我们要确定他是否安好!”
夏景帝点了点:“当然可以”。说着就让人去把龟三抬上来。
看到被六个壮汉抬上来的这座肉山,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当场破口大骂:“八嘎!这根本就不是板本君,这就是一头猪,你们拿一头猪来欺骗我们,良心大大的坏了!”
坐在特大号竹轿上的板本龟三郎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八嘎,板本秋信,你个混蛋,你才是猪,偷父亲女人的猪@*&……%¥#@#¥%”。
这俩瞬间干的热火朝天,互相揭短。倭国的翻译哑火了,鸿胪寺的官员立即雄起了,精神抖擞的实时同声传译。
又因为大夏语言独特的包容性和幽默性,大夏的君臣们听八卦听得那叫一个乐呵。
比如当儿子的偷爹的小老婆,当爹的又睡了儿子的女人,父子俩互绿等等。
好在还有个板本谷寿夫在一旁劝诫着,事情才没有发展到更糟糕的程度。
不过板本兄弟俩也确定了一点,眼前这头猪一样的家伙,的确就是板本龟三郎。
他们吵完了,大夏君臣们的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夏景帝一挥手,几个士兵又把龟三给抬了下去。
蒋文渊抱着算盘上来了,噼里啪啦一阵拨。
算完了对板本秋信道:“板本龟三将军现在的体重是三百三十七斤,减去他来大夏之前的体重一百三十六斤,剩下201斤。
按一斤肉一条宝船算,也就是201艘大型宝船。
我们陛下大方,再给抹个零头,你们给二百艘宝船就好!”
“不可能,你们这是敲诈!龟三这个下贱的私生子,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
蒋文渊道:“一斤肉一条船,这可是你们自己答应好的。怎么着,还想赖账不成?”
板本秋信一张脸涨的通红:“可我们不知道他这么胖!”
“那我可不管。200艘大宝船,一条也不能少。”
板本谷寿夫道:“大夏的皇帝陛下,我们确实拿不出来这么多。您看能不能便宜一点?”
“你能给多少?”
“二十条船。”
蒋文渊当场就火了:“二十条,当这是菜市场呢?由得你讨价还价。
你们都看见了板本龟三郎长什么样了,他在大夏吃的粮食都够买一条船了。这买卖不谈也罢!。”
说着转身向上首的皇帝使了个眼色。皇帝秒懂:“既如此,那就等你们有诚意了再来同我们谈吧!”
说着就要退朝。
正在这时,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将,着急道:“启奏陛下,末将有要事要奏。
板本龟三郎在回去的路上,嘴里一直叨叨着什么宝藏,什么海岛之类的。末将怀疑他们藏有巨宝。”
大夏君臣闻言大喜,夏景帝更是直接:“好,来人,摆驾天牢!朕要亲自审问他。”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却是大惊失色,忙拦住夏景帝:“陛下,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个骗子。我们曾经多次被他欺骗过,您千万不要上当。”
夏景帝动作一凝:“真的?”
板本秋信冷汗都要下来了:“在下不敢撒谎。”
心里却是大骂板本龟三郎这个混蛋,宁可把宝藏告诉大夏人也不愿告诉他们。
打定主意尽快将龟三弄回倭国,再撬开他的嘴,挖出宝藏的下落。到那时,龟三就可以去死了。”
夏景帝好似相信了,又坐了回去。
板本秋信赶忙道:“陛下,大船的事情,我们拿不出200艘这么多。而且我们此次来是非常有诚意的!”
夏景帝道:“诚意?呵!你也别跟朕来虚的。龟三说的宝藏是不是真有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
否则你们也不会跨山跨海的跑到大夏来捞人。
直接说你能出多少。若是价位合适,龟三就让你们带回去,否则朕保证你们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
我大夏若大的国土,要忙的事情众多,没功夫浪费在你们这点鸡毛蒜皮的算计上。”
这是直接开硬够弓说了。
碰上这样刚硬的大夏皇帝,板本秋信毫无办法。只能拿出自己的底价:“最多三十艘船!”
“五十艘,少一条船都没得谈。否则我们直接弄死他。这笔宝藏对我们大夏来说,太过遥远,可有可无,但对你们板本家可就不一定了。”
“陛下,这件事情太重大了。能否再给我们一天时间考虑!”
“可以!”
倭国使者离殿后,夏景帝走下御座问蒋禹清:“清宝啊,他们能答应吗?”
蒋禹清道:“会!正如陛下所说,咱们大夏家大业大,就算没有这笔宝藏也不会对我们大夏有任何影响。
但倭国人未必。如今倭国对于幕府将军的职权争夺战,并不亚于前朝的诸皇子夺嫡。他们急需这批宝藏,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蒋文渊收了自己的算盘:“可五十条大船不是小数目,几乎可以让板本一系伤筋动骨了。
这万一找回来的宝藏还不够买这五十条船的,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蒋禹清点点头:“诚然如爹爹所说,他们也不是笨蛋。这种可能性,自然也是考虑过的。
只不过他们这个民族的血液中,天生就带的有种疯狂的赌徒气质在里面,他们更倾向于这是笔巨额的宝藏。
毕竟一支数万人组成的舰队,十多年的劫掠积攒,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另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道板本龟三郎在我们手里的不仅仅只有倭国的板本家族,还有他们的对手。
如果他们不把龟三弄回去,再把这批宝藏搞到手,一旦让他们的对手先得手,倒时候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清宝说的在理。”
正所谓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第二天便另有一支倭人进了京。这批人,正是板本家的对家。
鸿胪寺的人本着他们都是倭国的同胞,十分“贴心”的把他们安排在了板本兄弟的隔壁,可把这俩货气得够呛。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再也坐不住了,当天就给出了答复。他们愿意用五十艘宝船,换板田龟三郎回国。
只是他们此次随行来的宝船只有二十一艘,远远不够大夏要求的数量,请求大夏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回国去开宝船来。
夏景帝自然应允。只不过当天就接见了他的对家,着实把板田给气得牙痒痒。
有鸿胪寺的官员就嘿嘿的笑着送了酒来,陪着他俩喝。
等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一副哥俩好样子的捅了捅板本秋信道:“要我说,两位兄弟还回国开什么船啊,一来一回的多麻烦。”
他右手握拳,伸出一只大拇指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隔壁的不就开了三十多艘宝船来吗!”
他伸往自己的脖子下轻轻那么一比划,坏笑着:“只要你们够胆子,这船随时都能凑够。”
板本信仁和板本谷寿夫对视一眼,纷纷狞笑起来,冲大夏的官员比了个大拇指:“你的,大大的聪明!”
“好说,好说......”
第160章
一石三鸟
于是当天夜里,国宾馆里就响起了兵器打斗的声音和惨叫声,并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住在国宾馆附近的人都听到了惨叫声,有胆子大的还特地爬起来,跑去查看。
直接被守在外面的羽林卫给拦住了:“人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正相亲相爱呢,你瞅啥,有你什么事?睡你的觉去!”
直到第二天,国宾馆里一气儿抬出来数十具蒙着白布的死尸,大家这才知道,倭国的两队人马竟然在国宾馆里酒后互殴,死伤大半。
尤其是刚进京的这队倭人,竟然死的一个都不剩。
奇怪的是,一向神勇无匹的羽林卫,竟然全都像失聪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前去察看。
问及原因,居然是他们的头儿昨天过生辰,大家一不小心喝多了,以为倭人在里头切磋呢,所以就没管。
这理由可真够充分(奇葩)的。
反正这些小八嘎都不是什么好人,死一个少一个。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板本秋信和板本谷寿夫接管了对家的舰队,与自家带来的船一起,凑足了五十艘,换走了”大财主“板本龟三郎,双方一手交人一手交船。
在拿到板本龟三郎的接管权后,倭国使者连夜告辞离开京城,往海边去了。
现在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宝藏重要。
就在倭国使者离开京城后的第五天,夏景帝接到了福州来信,元允和石靖等人已经顺利找到了,被板本龟三郎藏在一座无名荒岛上的宝藏。数额极其巨大。
他们带过去的三千人,足足搬了两天二夜才将这些宝藏全部装上了船。
不仅如此,他们还留下了不少装着石块的空箱子,甚至在箱子盖和藏宝洞的石壁上都写了不少嘲讽的话,可谓是极其嚣张了。
夏景帝龙颜大悦,下令重赏有功之臣。如石靖、钟山大营主将还有封战等人都受到了封赏。
至于蒋禹清这个臭皮匠军师,则默默的回医院坐馆去了,深藏功与名。
可以想见,等倭国人从龟三那里拿到藏宝的具体地址再找去,发现只剩一堆石头的时候,会有多么抓狂。
一文钱捞不到不说,还为此搭进去了五十艘宝船。
更要命的是,他们为了凑给大夏的宝船杀了对家的继承者,这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等待他们的或唯有死路一条。
大夏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五十艘宝船和一笔巨额的宝藏,还离间了倭国的两大势力,真可谓一石三鸟。
这些事情,都被京城报头版头条刊登了出来,整个京城一片欢呼。
此间事了,封战和蒋禹河也要回福州了。临行前,蒋禹清特地以朋友的身份在国公府设宴为封战饯行。
这才知晓,蒋禹河的心上人就是封战最小的妹妹。就在上京前夜,蒋禹河终于获得的封战的认可,约定等回福州就托请媒人去封家求亲。
听说这是未来的亲家,蒋家人十分重视,亲自作陪,热情招待。蒋禹清甚至搬出了珍藏的猴儿酒。
封战本人对妹妹和蒋禹河的事情也乐见其成。这小子出身好,家风也好。
家里兄弟和睦,妯娌齐心,更没有其他高门的那些肮脏事,小伙子自身也上进。这样的人家确实不好找。
几个男人喝得有点多,醉得历害。陆氏就安排人把封战送到蒋禹河的院子里安置。
次日,用过早饭,正式离京前。蒋禹清拿出一个盒里对蒋禹河说:“这里头是一枚美颜丹,提亲的时候,放在聘礼里!”
蒋禹河摸了摸头,憨厚的笑了:“好!”
四月的风一天暖过一天,直到她在街边偶然看到一个小童在追飘落的残花,这才惊觉,忙碌中竟是错过了今年最美的花期。
这还是蒋禹清回京后第一次来泰安农庄。经过去年一年的发展,果林变得更加茂密了,庄子里的各种牲畜也都养的极好。
见她过来,老兵们欢喜坏了。纷纷上前同她打招呼问好。蒋禹清也都一
一回应他们,问他们最近过的怎么样,吃的如何。
并且告诉杨昌裕,在穿衣吃饭的事情上一定不能省,咱们不差钱。
杨昌裕说今年的果子结的比去年多。
去年的花开的虽然的多,到底是树苗栽下的第一年,果绣的不多,也就刚够游客们采摘的。今年怕是要富余不少。
蒋禹清说这是好事,有多的就摘下来,往宫里送,往城里的烤肉铺子送,到时候点的多的,就送一个果盘。
剩下的送鲜果店,实在不行就做成罐头,反正咱有的是技术,不怕卖不掉。
至于泰安农场的猪和羊从来只有不够卖的,没有卖不掉的。
牛群也壮大了不少,他向官府报备后,往周围的村子里卖了不少出去。如今还有将近三百头牛。
鸡也是,因为鸡肉的品质足够高,直接被宫中的内务府定了去。因此,在宫外除了蒋国公府,外头想买到一只都难。
几个老兵还捣鼓养蜜蜂,倒也成了十几箱,散放在苜蓿地里。单是上个月就收了一百七十多斤蜂蜜。
杨昌裕给国公府送了二十斤,其余都让他卖了。蒋禹清告诉他,蜂蜜难得,以后别卖了。就留给大家冲水喝,补充营养。
从前打仗时候,哪个不是落下一身的毛病,现在虽不用上战场了,每天要干的活也不轻松,需要多补补。
杨昌裕应下了。
中午蒋禹清留下来同大家吃了大锅饭,许久不吃,还有些想念。大厨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快吃完饭时,有两个老兵带着两个年轻的小媳妇前来拜见她。蒋禹清这才知晓,他们中竟然还有人找到了对象,并于去年底成了亲。
两个小媳妇中,还有一个怀了身孕。蒋禹清给她摸了脉,告诉她胎儿很健康。小媳妇欢喜的谢过他,然后站到了自己的夫君身边。
这样的喜事,蒋禹清没来得及参加,但红包总还是要补一个的。
两对新人离开后,蒋禹清告诉杨昌裕,从今年起,她的那一份利润中,每年再拿出二百两银子来,用作大家的婚育基金。
但凡老兵们成亲生孩子都有补助。成亲给十两,生孩子给一两。
残疾人成个家不容易,有了这笔补助,至少在置办房子彩礼的时候,不那么捉襟见肘。
从泰安农庄回城后,蒋禹清又绕到东城去看了看关大城父子。
杂货铺的生意还算不错,关明沐也进了学堂开始跟着先生读书,从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蒋禹清把农庄带回来的一只鸡留给了父子俩,又在街上转了转方才回家。
次日,蒋禹清竟然破天荒的起晚了。醒来后,就觉得自己某个地方不太对劲,黏糊糊的,还有隐隐有股血腥味儿。
她的脑海先是空白了几秒,继而想起了某件事。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一片殷红。
她来初潮了。
她忙爬起来,去灵境里找了包卫生巾出来垫上,之后换了身衣服。再甩了个清洁术把弄脏的床单被子恢复干净。
想了想,她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陆氏。陆氏听后高兴坏了,说我家的女儿长成大姑娘了。
陆氏问她可会用月事带。蒋禹清这才想起这件对女性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来。
她从灵境的超市里找出几件纯棉透气的女性内裤,和一堆卫生巾来,推给陆氏。告诉陆氏,这些应该怎么用。
她颇为抱歉的说:“对不起娘亲,我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你也不用被月事带这种东西折磨这么多年。”
陆氏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发:“这有什么,神仙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况且,你给娘亲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即便你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没什么。”
尽管蒋禹清一再表示自己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不适。陆氏还是找了邱神医给他号脉。
邱神医说她壮得像头牛,身体完全没有任何毛病。可陆氏还是强制她在家休息,尤其不让碰冷水。
没办法,母上大人的话必须得听。自已的娘,必须宠着。
她原本以为陆氏够夸张了。谁知十五那日,外命妇进宫请安的时候,秦皇后没看到她进宫,就问她上哪去了。
陆氏就把她来初潮的事儿偷偷跟秦皇后说了。秦皇后那个开心哟,直接赏了她一大堆的滋补品和好药材,并且还是让景衍给送来的。
简直离谱。
“我听说你不舒服?怎么了!”景衍语带担忧。
小家伙身体倍好,除了小时候被谭老三下药的那次和在肃州使用禁术被反噬的那次,几乎从不生病。
“我没事!真的,你别听她们瞎说。而且我自己就是医者,我自己有没有病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撒谎!”他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你身上明明就带得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蒋禹清低着头,尴尬得脚趾头能抠出一座蒋国公府来,大哥,您上辈子是警犬投胎的吗,鼻子要不要这么好使。
“为什么不说话!清清,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你以前从不会对我隐瞒的!”
景衍很生气,心爱的姑娘再不像从前那样对他毫无防备畅所欲言,这让他感觉到愤怒的同时,又颇为伤心。
蒋禹清避无可避,一脸生无可念:“我真没受伤。我只是生理期来了。”
“什么是生理期?”景衍一头雾水,势必要把这个问题给整明白了。
“生理期就是大姨妈,也叫月经,葵水,天葵,
这下你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蒋禹清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一张俊脸瞬间红了个透,就像煮熟的大虾子。
“明、明白了!那、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说着,景衍迅速转过身同手同脚的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只剩蒋禹清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走远,哈哈大笑。
小样,她这个当事人还没害羞呢,他倒是先不好意思了,这家伙还真是够纯情的。
第161章
是不是中邪了
随着50艘宝船的加入,大夏的水师终于形成了初步的规模。
平定了板本这个最大的祸害,福州水师只用了三个月,就荡平了东南沿海一带的全部海盗,仅剩的一些也都逃的远远的。
没有了倭寇和海盗的威胁,大夏因为倭患曾一度中断数年之久的海上丝绸贸易重新开始了。
在开海前夕,福州水师也说到做到,将七艘从沈家借来的大船,整修一新后还了回去。
可以说,福州水师能有今天的排面和成就,这七艘宝船立下了汗马功劳。
宝船还在加紧建造,夏景帝势要打造出一支最顶级的舰队。
除了维护沿海的利益,他还想要把倭国打下来。
将这些恶心的虫子,彻底丢进海里喂鲨鱼,土地纳为大夏的一个州府。甚至,他连名字都给想好了。
正如蒋禹清所料,当板本家族费尽心思终于撬开了板本龟三郎的嘴,拿到宝藏的确切藏匿位置后,欣喜若狂,马不停蹄的就带着人奔那处去了。
当看到只有数个装着大石头块的箱子,还有箱子盖和洞壁上那些嚣张的夏华语时。
板本秋信气疯了:“八嘎,龟三你的混蛋,良心大大的坏了。居然让大夏人抢走了宝藏!”
说着拔出腰刀就往龟三的脖子砍去,又因为龟三的肉太多,一直砍了三刀才把他的头砍下来。
砍完后,对着那些空箱子又是一阵乱砍,直砍到没力气了,方才仰天长啸一声:“啊——”。
从眼前空空如野的藏宝洞,想到赔进去的五十艘宝船,还有紧跟后面与他们不死不休的强大的对手家族,板田是真的要疯了。
他未如此绝望过。该死的龟三,该死的大夏人。
冷静下来后,他回想起在大夏经历过的一切,只怕从一开始他们就落入了大夏人的圈套,一石三鸟之计,大夏人当真是聪明的可怕。
难怪大将军说,大夏才是最可敬也是最可怕的对手。一旦惹上他们,就要做好尸骨无存的打算。板本龟三郎是,他们也是。
............................我是时间的分界线.......................................................
自打过了十三岁生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蒋禹清的个头猛蹿,长到了一米六五。身体发育也十分迅速,前凸后翘,身材比例接近完美。
蒋禹清不太习惯穿肚兜,总觉得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
自打发育到一定程度后,就从灵境里的超市里扒拉出了几件适合自己尺寸的现代内衣,这下总算舒服了。
甚至还送了她娘几套。
陆氏虽有些羞涩,还是大着胆子试穿了。穿上后胸部的曲线变得更加挺拔有型。尤其是在晚上宽衣入睡之时,让蒋文渊看见了,他当场就疯了......
以至于第二天陆氏又起来的迟了,且脸色红润有光泽,眼角眉梢间都是风情。
老大难的二哥蒋禹河,终于在去年底成了亲。
妻子就是封战的妹妹,他当初送平安玉符的那个姑娘。
求亲时,因为给女方的聘礼中有一颗万金难求的美颜丹,封家女一度成了全福州城所有姑娘羡慕的对象。
六月底的时候,泰安农庄的蜜桃和葡萄熟了。
蒋禹清让人挑好的,摘了一批下来,给宫中和长公主府、大师兄以及几家交好的人家,各送了几筐过去。和安医院那边也送了些。
之后就可以开园采摘了。
因为这里的果子不仅个头大,颜色漂亮,且而味道也格外的好。还有其他配套的玩乐设施。所以一开园就吸引了无数人前来游玩,采摘。
入园费三十文每人,在不浪费的情况下,任吃。
也可以采摘带走,按斤计价。虽比其他地方的果子贵些,但泰安农庄的果子品质决定了它的市场价格,即便贵一些也没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前年的这个时候,蒋禹清和邱神医还在肆州跟肺鼠疫干战,没赶上。
去年的这个时候,刚收拾了倭国人,后脚西南就发生了水灾。她和师傅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西南赈灾防疫,又没赶上。
今年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从开园那天起,她几乎每天都来,或帮忙维持游客的秩序,或是帮忙摘果子运果子,或是干些其他的杂活。
这满山遍野的果子,光看着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她父母和哥哥也来过两次,只可惜农庄离得京城到底有一些距离,家里的两个男人还要每天上班,自然不可能常来。
邱神医也来过一回,看了看吃了些果子就回去了。
他对果园子兴趣不大。蒋禹清向天医谷的祖师爷保证,假如把这片山改成稀有的药园,她师父能把自己种在地里。
听说泰安农庄开园了,秦皇后也包袱款款的收拾收拾往这来了。
夏景帝一看,媳妇要跑,赶紧跟上,景衍不甘示弱也来了。一家三口齐齐整整的。
帝后和太子微服出现在泰安农庄,立即引起了轰动。
众人纷纷跑来围观,碍于帝后的威严也只敢远远的看上那么几眼,并不敢靠近。
蒋禹清让人找了几个筐子,大家先是去桃林摘桃子,再去葡萄园摘葡萄。
又大又红的桃子,小灯笼似的挂满了枝头。
尽管每天前来游玩采摘的人很多,可摘果子的速度还是赶不上果子成熟的速度。
好在泰安农庄的果子名声在外,摘下来后运到京城里也卖的极好。
帝后常年居于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鲜少体会到这种可以亲手摘果子的乐趣,玩的不亦乐乎。
尤其是秦皇后,一会叫“哇,这个好大。”一会喊“快摘那个,那个最红了,看起来就好吃!”四十多年纪,快乐的像个小姑娘一样。
又或许她本就是天真少女,只是高高的宫墙强行压制了她的本性。
景衍敏锐的察觉到蒋禹清的心思,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说:“哪怕我以后接了父亲的位置,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清清只要做自己就好。”
蒋禹清偏过头看他:“这算是承诺吗?”
景衍摇了摇头:“誓言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对你轻言任何许诺。
你就像大海上的海燕一样,生来骄傲勇敢,自由不屈。
我不会折了你的翅膀和骄傲,只想尽我余生,让你在我护佑的天穹之下,自由的飞翔,不受任何束缚。”
他看着她的眼晴里有光亮,有真诚渴望,也有宠溺,却唯独没有欺骗。
又想到这十多年,互相陪伴和鼓励的时光,青梅竹马的温柔,大抵就是如此了。
她突然笑了,伸出一只手去:“君若不负,我愿守你百岁无忧。”
景衍愣了一下,继而狂喜,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心爱的姑娘扣进怀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即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清清,我终于等到你点头了。”
以至于回程的时候,一向面无表情,神态端肃的景衍,嘴角居然一直向上勾起,时不时还傻笑一声。
秦皇后搓了搓满手的鸡皮疙瘩,拿手肘捅了捅了身旁的丈夫,伏在他耳边小声道:“咱儿子怎么突然变得傻里傻气的?”
夏景帝也觉得儿子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要不要请华阳子道长给看看?”
正当夫妻俩打算回宫后,赶紧给找个大夫或是道长来给儿子看看的时候,景衍突然转过头正色对帝后道:“我很好,你们也不必给我找什么和尚道士。”
密谋被抓了个正着,秦皇后尴尬的咳了咳,堆起笑脸,小心翼翼道:“儿子,你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
夏景帝倒底是过来人,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这小子八成是好事近了。果然景衍笑得如在三月桃花:“清清答应我了。”
秦皇后愣了一下,继而大喜:“真的,她答应了。
真是太好了,本宫盼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终于要到手了。”
说着秦皇后兴奋得重重的拍了拍景衍的肩膀:“儿子,干的好。”
夏景帝却是给高兴过头的母子俩泼了盆冷水。
“别高兴的太早了。蒋卿那里还有得熬呢!以蒋家宠女儿的程度,两年之内都别想把他家的宝贝疙瘩娶进门。”
秦皇后一听立即焉吧了,拍拍儿子的手臂:“儿子,还得看你自己的,为娘的能帮上的忙有限。”
夏景帝也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你未来的岳父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女儿奴,着实太难搞了些,你爹我也无能为力。好自为之吧!”
景衍抿了抿唇,没说话。未来岳父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甚至作好了长期挨收拾的心理准备。
毕竟想端走人家养了十几年的娇花,不付出点代价那是不可能的。
第162章
赐婚
自打两人的感情明朗化后。景衍逮着空就往蒋国公府跑,倘若实在忙得出不来,也会派小太监给她送信。
信的内容都不长,却是表达了自己深切的思念。
但他的小未婚妻(他单方面认定的)对他的感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深刻,这让他觉得有些慌。
比如说前天给她写信:原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昨夜的星星很美,我又想你了。
他的小未婚妻给他回信: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大半夜的不睡觉看星星,你想长黑眼圈吗?
这就很无语。
又比如昨天,他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御花园的红月季开了,我记得你很喜欢,清清可要来与我一同观赏?
结果她回信说:不了,今天还有两台手术走不开。若是可以,麻烦你给我摘点未开的小花蕾,我想晒点月季花茶。
心有点碎。
今天他又派人给她送信: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清清,今夜歌舞坊中有大型的歌舞表演,我们一同前往可好。
他焦急的等待了大半天之后,送信的小太监哆哆嗦嗦的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殿下,国公爷让奴才给您带句话?”
景衍一愣,直觉要糟:“什么话?”
“国公爷说,说,你们看歌舞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他一起?”
景衍:“.......”看来,未来岳父对他的怨念颇为深重啊!
既然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抱着这样的信念,景衍掐着饭点儿又到了蒋国公府。
人都到门口了,就算再不爽,蒋文渊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只得臭着脸将人迎进了家门。
然后,看着饭桌上不停给宝贝女儿夹菜剥虾的某个碍眼的臭小子,只觉得扒进嘴里的饭都是酸的。
身为过来人,这些日子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宝贝女儿好像也有些陷进去了。
扪心自问,这小子确实不错。身高相貌没的挑,胆识谋略也一样不差,对自家女儿的情义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只一点,他这太子的身份不妥。
可身为父亲,哪怕他是太子,该说的也还是要说。于是吃完饭后,他就把景衍叫进了书房。
“不知殿下欲将小女置于何地?”
“我为储君,她为储君妃。我若为帝,她为后。”
蒋文渊没说好也没说坏:“殿下当知我蒋家男子有不纳妾的家规。小女从小生长的环境单纯,未必能接受殿下纳妃。
若殿下将来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请放过小女。”
景衍直视蒋文渊的眼睛,十分郑重道:“太祖皇帝亦终身只有一后。
我爱清清胜过我的性命,又岂会再纳别的女子让她伤心。”
“若是小女日后无所出,亦或是只诞下女儿呢?”这问题可谓是极为犀利了。
景衍霸气的一甩袖子道:“若是上天注定我无后,将福王的儿子立为储君即可。
若有女儿,似清清这般有经天纬地之才,让她做下一任女帝又有何不可?”
“但愿殿下记得今日之言。
臣丑话说在前头,我蒋家数代只此一女,爱若珍宝。
若殿下日后食言,让小女受委屈,臣便是拼上身家性命也必不会让殿下好过!”
“国公爷放心,必不会有那一日!”
“殿下经常过来找小女,名不正言不顺,难免让人诟病。还是多注意的好,以免小女名声有碍。”
最好以后都别来了,这一天天的,又是上门又是写情信的,脸皮厚的简直不像话,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