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从猴谷离开后,蒋禹清并没有直接回家,又到了茶包岭。看到满山遍野茂盛的茶包树,和枝头累累的青色的小果实,蒋禹清突然笑了。
茶树,茶包山,原来如此。
可惜,她从前竟从未来过这里,因此错过宝贝许多年。
蒋禹清抬手折下了一根树枝,准备带回家去。
白小十跳出灵境吐槽她:“你这什么眼光,这么丑的枝子也看得上。”
蒋禹清鄙视的看了器灵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可是宝贝。
别以为你活了几万年就天下无敌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嘁!”高贵的器灵才不需要要知道。
第153章
咱明儿就去买山
一人一器灵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麻麻黑了。
邱神医问她怎么去了那么久,蒋禹清道:“逮到那个养蛇的了,是个邪道人。他住在深山里,找他的老窝时费了点劲。”
“弄死了没?”
“死了,我只是废了他的丹田。他在自己的洞府里祸害了许多的猛兽,我把它们放了,然后猛兽们把他连皮带骨都给嚼了。
另外,我还得了些好东西,一会给您拿点。”
邱神医一听便来了兴趣:“什么好东西?”
“猜猜?”蒋禹清卖起了关子!
邱神医摇了摇头:“那我老头子可猜不着。你还是直说了吧!”
蒋禹清遂笑眯眯的从灵境里拿出一个小坛子,轻轻的将盖子掀开一道缝,馥郁奇妙的酒香,顿时扑了出来。
邱神医鼻子多灵啊,瞬间精神一振,忙扑上去把酒坛子接过来,稀罕道:“这什么酒,怎么这么香,可馋死我了。”
蒋禹清道:“我救的动物里面有一只金丝猿猴的首领,它带领的族群有一千多只猴子。
这酒便那是那些猴儿们无意间酿成的。”
邱神医一听立即惊呆了,脱口而出:“猴儿酒,我的天啦!乖宝啊,你这是什么好运道!”
蒋禹清洋洋得意的道:“那是,我可是天道的亲闺女。这一趟出去,不仅得了猴儿酒,还找到了一座金矿山!”
于是就把在猴儿洞里看到狗头金,然后让大金丝带着找到金矿的事情说了。邱神医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好半天,他才神色复杂道:“乖宝啊,金矿这事儿只需告诉你爹就好,其他人就别说了。我怕他们承受不住!”
蒋禹清颇为赞同道:“我也这么想的。爷爷奶奶的年纪大了,又不如您沉得住气,我怕他们知道金矿这事儿,只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邱神医给她找的借口是上山采药。
因为“出关”的晚,家里人都已经吃过饭了,猴儿酒还是等明天中午再寻个机会拿出来吧。
厨房里给蒋禹清温着饭菜,她随便对付了两碗,就又去找他哥蒋禹湖了。
蒋禹清敲了敲门:“三哥,睡了没有?”
里头立即道:“是小妹吗?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蒋禹清遂推开房门走进去,见她三哥蒋禹湖正坐在书桌前看账本。
三嫂陈盈盈正在软榻上逗着小侄儿霖烨玩。见她来了忙起身招呼她坐。
蒋禹清谢过三嫂,上前逗小家伙玩:“霖烨想不想姑姑?”
“想,姑姑!”小家伙一岁零二个月,说话已经很清楚了,可比她小时候那会儿强多了。
她那会一岁多的时候,舌头还不太会转弯,说话可费劲了。
惹急眼了,嘴里就飚婴语,一串串的,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懂。
蒋禹清在小家伙肥嘟嘟的脸上狠狠的香了一记,奶香奶香QQ弹弹的,触感棒极了。
亲完了,又作势用头去拱他,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笑。
陈盈盈亲手倒了一杯茶端过来给她,蒋禹清谢过,接在手里一饮而尽,刚才吃完饭,确实有些渴了。
蒋禹湖道:“妹妹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蒋禹清放下杯子,走到他桌子对面坐下
从包里拿出之前折的枝子递过去给他,道:“三哥可认得这个?”
蒋禹湖接过一看:“这不是茶树枝吗?茶包岭那一片到处都是这东西。树枝子又硬又重,烟还大。这玩意儿当柴烧都嫌弃。”
蒋禹清噗嗤一声笑了:“这茶树在哥哥看来是连草都不如,在我眼里却是宝。”
“宝?”蒋禹湖拿着那枝左看右看都只是根普通枝子:“你说说,怎么个宝法?”
蒋禹清道:“这茶树,确切的名字应该叫做(油茶)树。树上的结的果实,也就是茶包,在每年的霜降后成熟。
剥出里头的籽晒干,磨成粉,上笼屉蒸过后,做成圆饼,经过压榨就可能出油。
是极香极纯正最极品的好油。用来炒菜再好不过。
而且,出油率还不低,一斤黑籽可出三两多油。”
山茶油在她的前世又被称为“东方橄榄油”,含有多种人体所必须的营养元素。
纯正的山茶油,价格昂贵,堪称食用油中的奢侈品。
蒋禹清顿了一下接着道:“榨油剩下的残渣,不仅可以用来杀灭地里的害虫,还是极好的肥料。
茶壳也可以用来熏腊肉。熏出来的腊肉色泽金黄不说,还带自一股茶香。”
蒋禹清说完后,就看着她三哥。
蒋禹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道:“咱们明天就上县衙,把茶包山买下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事既了,蒋禹清便含笑告辞离开,深藏功与名。
相信以她三哥哥的本事,家里又会多一只会下蛋的金母鸡。
次日一早蒋禹湖就去了县衙,说要买那片茶包山,改造后种东西。
那片山荒的很,又无有产出,加上蒋家人的面子极大。蒋禹湖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以市价买下了整片茶包山。
为了庆祝这件喜事,吃午饭时,蒋禹清特地拿出一坛猴儿酒。方一开坛,酒香立即俘获了所有人。
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时,大家一片哗然。
蒋老头儿反应最快,跳起来一屁股怼开他儿子,双手一抄抱起酒坛子就跑。
确是让邱神医拦了个正着:“你干嘛?赶紧给老子放下!这可是我乖徒弟给大家喝的,凭什么你都拿走?”
蒋老头牛眼一瞪:“凭老子是乖宝的亲爷爷。再说了,你们能喝出什么好来?没得糟蹋了东西!”
得嘞,一句话得罪了一家子人。
老胡氏板着脸,把筷子往桌上重重的一放,眼睛一瞪。
“老不死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谁糟蹋东西了!你今儿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娘让你好看!”
蒋老头儿看老胡氏发火,立即怂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我口误,口误。”
老胡氏可不管他口嗨还是口误,板着脸道:“把坛子给我放下,坐回原位!”
在老胡氏的高压下,蒋老头儿只好依依不舍放下了酒坛子,只眼睛粘在酒坛子上,丝毫不带错的。”
当真是又怂又菜,着实让一屋子人憋笑憋个半死。
最终还是蒋禹清站起来,给大家倒酒。
一人一小碗,不偏不倚:“这猴儿酒好喝,后劲也不小。大家且有个数儿!”
因此女人们都喝了一碗,体验了一回这美妙神仙滋味,便不再喝了。剩下的半坛子酒,都归了家里的男人们。
比如她的两个哥哥和两个伯伯,每人也都只喝了两小碗,就迫于蒋老头儿的淫威不敢再喝下去了。
邱神医却是没这个顾忌,你喝一碗我必须也有一碗,想独占没门儿,窗户都甭想。抢到最后两人差点打起来。
最后两人都喝醉了。邱神医醉熏熏道:“别以为、以为你抢赢了老子。告、告诉你,老子、老子还有一整坛,都是、都是老子的小徒弟给的。”
蒋老头儿一听便嫉妒了:“你徒弟真、真好。老子、不、不怼你了,你那酒,也分、分点给我呗。”
说完了,又觉得不对,突然大声喊道:“老不死的,你诓、诓我。你小徒弟、不就是、就是老子的宝贝、孙、孙女么。你个黑、黑心肝儿的呀!”
骂完了,又醉眼朦胧对着蒋禹清道:“乖宝啊,你、是不是,不爱爷爷了。有了、有了师父忘、忘了爷爷,不孝啊!”
蒋禹清头疼极了,拍着老头儿的肩膀道:“谁说的,我爱师父也爱爷爷。我也给你单独准备了一坛,只是还没来得极拿给你而已。”
“真的?”
“真的!”老头儿得到肯定的答复,总算满意了。头一歪,就醉过去了。
邱神医一见蒋老头儿趴了,也跟着趴了。
蒋禹清无语的抬起头,正对上一片幽深的目光。她大伯蒋文康幽幽道:“乖宝,你只爱师父和爷爷吗?”
蒋禹清冷汗都下来了,尬笑道:“没有,我都爱,真的。”
“那酒.......?”
“每个人都有,都有!一会吃完饭我就给大家送!”
“嗯,这还差不多!”
蒋禹清唤了人来,把两个老头分别送回了房间。之后三两口扒完了饭,回去准备酒了。
五斤一坛的猴儿酒,一人一坛。加上中午喝掉的这坛和昨晚上送邱神医的那坛,这一下子就出去了了九坛。
在家的人分了,其了的亲人们也不能厚此薄彼,自然也是要各留一坛的。
外祖父母和舅舅那里也是要孝敬的,再留些回京城给父母和亲哥。
嗯,帝后和景衍那里也要送点,还有李德顺也不能少了。
再给秦老将军,和老镇国公也各送一坛。
两位老将军不易,待她也不薄,尤其是秦老将军,更有一个大锅里捞饭吃的情谊。
听说建英雄纪念碑时,这两位可没少帮着说话,甚至动手揍过几个酸儒。
她总共得了千把斤的猴儿酒,听起来挺多,可这么一分,只怕自己也剩不下什么了。
罢了,剩不下就剩不下吧。她本来也不好酒,尝个味儿也就算了,本来也就是为他们拿的。
家里的大事已了,她手上却还有两件事情急待处理。
一件是办报纸的事情,另一件就是金矿。尤其是后面一件,事关重大,她不得不慎重,甚至不敢用飞鸽传书。
万一让哪个有心人射下鸽子,非得出大乱子不可。
除了这两件事情外,京里还有一件大事也即将发生。
她爹给他传书说,倭国的人即将进京,是为了被俘的板田龟三郎来的。
当初没把龟三郎丟去喂鲨鱼,还养了他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向倭国索要赎金,呸,是战争赔款么!
如今肥羊就要来了,宰羊这样的好戏,蒋禹清又岂能错过。
第154章
山林才是它的最终归属
心里装着事儿,蒋禹清在家就待不住了。同家里的长辈们说了,要上京的事情。
长辈们虽舍不得她,却也知道不能拦着孩子前进的路,一边默默的给她准备带进京的行囊。
蒋禹清安慰长辈们,日后得了空就回来看他们。
又在家待了两天,处理了一些琐事后,于正月二十日这天走出了家门。长辈们一直把她送出很远方才返回。
为免过早的出现在京城,惹人猜疑,师徒俩赶着马车一直走过两个州府,才收了马车飞回的京城。
蒋文渊夫妻俩见了宝贝女儿,着实欢喜坏了。问了路上怎样,家里是否平安。
蒋禹清说家里人都平安,又说了油茶树的事情,可把夫妻俩给乐坏了。
老家又多了一条财路,直接或间接的又能带动不少劳动力,蒋文渊是喜闻乐见的。
蒋禹清报喜不报忧,自己屠蛇和邪道人一事,她是半点都不带的提的,省得家里人担心。
晚上陆氏亲自下厨给师徒俩做了一桌子好菜,接风洗尘。
蒋禹清把给父亲和哥哥的猴儿酒拿了出来,可把父子俩给高兴坏了。
蒋禹清道:“我上山采药时偶然救了一只大猴子,那大猴子是一个大猴群的首领,十分聪明。这些猴儿酒便是它为了报恩,送给我的。”
蒋文渊虽高兴却也没忘了家人:“家里人都有吗?”
蒋禹清道:“都有的,外公和外婆和舅舅那里我也送了。”
“那便好!”
吃完饭后,蒋禹清跟着父亲和哥哥进了书房。蒋禹川已经入仕,这些事情没必要再瞒着他。
蒋禹清先跟蒋文渊说了发行报纸的事情,蒋文渊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直呼可行。
当即让儿子把女儿说的重点记下来。而且,办报纸这活儿,一旦获批,事情多半会落到翰林院头上。
这地方可是大夏的高端人材储备库,能编会写的人多的是,不用白不用,还能给他们一个锻炼机会,一举两得。
说完了这件事,蒋禹清就说起了另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她把抱来的箱子摆在案桌上打开:“你们看这个!”
父子两个都不是笨的,一看箱子里的东西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乖宝,这是发现了金矿?”
蒋禹清点点头“嗯,我在大猴子的老巢里发现了地上的狗头金块,因此判断它们的住所附近肯定有金矿。就拿着这金块让大猴子带我去找,果然找到了。
就在我们青州县与隔壁百崇县两江汇流的位置,是一大片石头山。具体位置我已经详细的画下来,标注好了。
女儿对矿产一事一无所知,所以对于储量和金矿品质也无从判断。这就需要朝廷派遣专业的人员前去堪定了。”
如今大夏制造大批宝船正需要钱的时候,乖女儿就又送来了一座一眼可见的金山和一座金矿,蒋文渊内心复杂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半晌他才起身,对着蒋禹清郑重揖了一礼道:“蒋文渊代天下百姓,谢过护国郡主!”
蒋禹清哭笑不得:“早知道爹爹同我这般客气,我便不说了!”蒋文渊突然又想了什么道:“乖宝,金矿的事情,你没跟别人说吧?”
蒋禹清道:“只有师父知道。事关重大,我省得的。否则早就飞鸽传书给您了。”
“那便好!”
卸下心头的一件大事,蒋禹清也没有再进灵境修炼,回到自己家的房中,一夜好眠。
次日大朝会,蒋文渊天不亮就起来上朝去了。等下了朝,蒋文渊并未像往常那样往户部衙门办公,而是抱着个盒子跟着皇帝父子去了御书房。
夏景帝一见他这样,便知有事。让小太监赐了座,道:“我听说清宝回京了?”
“是,昨儿快关城门的时候才回来的。”
夏景帝道:“有空叫她多来宫中走走。
如今朕的公主们都出嫁了,宫里连个小孩子都没有,空的很。
她是个喜欢闹腾的,若是来了宫中,也能多添几份欢乐气儿。”
蒋文渊嘴上应着好,心里却暗暗吐槽。
奥,您的女儿嫁出去了,就打我女儿的主意了是吧。
我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要进宫勤快了,我家不就空了么?想的美!
吐槽归吐槽,倒底没忘了正事儿。
他朝左右两边看了一眼,夏景帝秒懂,除了李得顺,将其余的宫人全部遣了出去。
直到人走光了后,夏景道方才道:“说吧,这回又是什么好事?”
蒋文渊也不卖关子,道有两件大事。他先是说了报纸之事,夏景帝听闻后也觉得大有可为。
“这样,你先把奏折留下,交由其他各部大臣们先看过,待三日后朝会,我们再一起讨论此事,若是没问题那咱就干!”
“是!”
“还有一件事呢?此事可不值得朕凭退左右!”
蒋文渊遂把带来的盒子放到了御案上,打开盖子:“陛下、太子殿下请看!”
皇帝只一眼便看出这是金矿石,顿时大惊:“这是哪里来的!”
蒋文渊就把女儿先前跟他说的那番话删减了一番同皇帝说了。
皇帝听完简直是喜不自禁道:“清宝真乃我大夏的福星也!”
他喜滋滋的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对李得顺道:“宣工部尚书!”
李得顺喏了一声,立即派人去请工部尚书了。
安排了好人,复回到屋内,便又听夏景帝又对他说:“内务府不是新出了一批珠宝首饰么,你去挑批最好的,给清宝送过去。
蜀地上供的凌绡纱不是还有两匹么,也拿上。另外,朕记得西郊清羽山那个温泉庄子也不错,也一并给她吧!”
蒋文渊立即跪地,代女儿谢恩!
夏景帝乐呵呵道:“这些都是清宝该得的。”
未几,工部尚书文无忌颤颤巍巍的来了。
老爷子六十多了,早在去年就上书致仕。只是夏景帝一直没有好人选,只能委屈老尚书再辛苦一段时间。
听说青州又发了一处金矿,老尚书那个开心啊,就别提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事儿在未明朗之前断不可为外人道,因此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但凭是谁来打听,均是一问三不知。
回去后只悄悄儿的选了底下最厉害的卝(同矿)师,带着蒋禹清给的那份地图和一队人马,化装成商人往青州去了。
此时,蒋禹清正在四处找白小九。
她娘说自打她去年离京后,白小九就很少回家,偶尔回家也只是为了看她在不在。
见她没回来,就又出去了。该是在外头的山岭有家室了。
许久没见,蒋禹清着实有些想大老虎了,决定去找找它。
于是借口炼药,回了自己的房间。贴了张隐身符后,直接飞到了上次那只母老虎所在的洞口。
洞中并没有有虎,蒋禹清朝四周喊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想来是走远了。
她只好散开全身的木灵之息,只要白小九感应到这股气息,肯定知是她找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到远处传来震颤山林的虎啸声。
又等了一会,但见前方的灌木剧烈晃动着,闪电般的往这边延伸过来。
接着一只巨大的白色动物从灌木从中飞扑而出,将她扑倒在地。
白小九按住她好一阵乱舔,舔了蒋禹清满头满脸的口水。
舔完了,喉咙发出一阵阵的低吼声在向她控诉:“你们离开家为什么不带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若大个虎,委屈的跟三岁的小孩儿似的,蒋禹清差点就以为自己是抛家弃子的渣女了。
“怎么会?”蒋禹清赶紧跟它解释:“我和小十出发前曾来这里找过你,结果发现你好像找了个伴儿。
我家小九长到这么大,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我当然不能当个棒打鸳鸯的坏主人对不对,所以我只好和小十走了。”
“真的?”
“当然是的真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回来,就能直接找到这里来。不信你问小十,它可以作证。”
白小十立即点头。
虎虽然傻了点,但还是很可爱的,再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小弟,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哄的。
白小九显然对这个解释十分满意,满身的郁气的顿时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只快乐的虎。
蒋禹清推开它的大爪子,从地上爬起来,往身上甩了个清洁术,总算是恢复干净了。
正在这时,前方的密林里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晃动,接着又窜出一大三小四只老虎来。
白小九一见,立即上前拱了拱它们,蒋禹清立马明白了,眼前这四只就是白小九的家属了。
蒋禹清的木灵体本就招动物亲近,又有白小九在中间调剂,几只老虎没一会就同蒋禹清熟识了。
尤其是几只半大的虎崽,因为营养充足,长的圆滚滚的,当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同它们玩了一会后,蒋禹清从灵境里拿了几只猎物,丢给母子四虎,准备回家了。她并不打算带上它们。
倒不是养不起。只是它们生长在这片山林,是属于这里的生灵,她并不打算过多的干涉。
不干涉便是对它们最好的保护!
蒋禹清问白小九是否愿意跟回家,白小九想了想还是说不了。
与其留在国公府整日里无所事事,它更想留在妻儿身边保护它们。
这行为就非常男人。
蒋禹清高度赞扬了它这种爱家爱老婆孩子的美好品德。告诉它,若是想她了就回来看她,蒋国公府的大门随时为它敞开。
回程的路上,白小十难得的夸赞了白小九:“没想到它还有这么负责任的一面。
我还以为它会抛下母虎和小虎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呢?”
蒋禹清骄傲道:“我们家小九一直都很棒好吗!”她随后又颇为感慨道:“虽然,我挺舍不得它的。
可小九终归是只老虎,是森林之王,山林才是它最终的归宿。我应该为它感到高兴的!”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好的结果。”
第155章
高级茶
邱神医听说白小九选择留在山上的妻儿身边,虽然觉得遗憾,却也知道这是对白小九最好的。只要它以后记得常回家看看就好。
蒋禹清刚回来没一会儿,李得顺便又带着大批的赏赐到了。
爷俩搁花厅里唠了好一会,李得顺方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临走前,蒋禹清拿出几个坛子,悄声对李得顺道:“这是我偶然得来的野酿猴儿酒,味道佳美。
劳您替我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一人捎上一坛。
至于剩下的这坛,您且自个儿藏好了慢慢喝。万不可叫陛下发现再讹了去!”
李得顺点头如小鸡啄米道:“果然还是乖宝心疼我这个槽老头子。咱家记下了。”
李得顺前脚刚走,景衍后脚就来了。看到眼前这个越发出色的少年,蒋禹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的。
景衍打量了她好一会方才含笑道:“大半年不见,清清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还渐渐的有了小少女的曲线。
蒋禹清伸手比了比自己同他的距离,发现仍然只到他胸口,不由有些丧气道:“长高了又怎样,还不是只到你胸口。
我就奇了怪了,都是是吃饭,凭什么你就长的这么快。”
她仔细的比量了一下这小子的身高,换成前世的尺寸,少说185往上了,妥妥的大长腿。
景衍轻笑出声道:“长个子这种事情,我可没法控制。或是清清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和我说说。”
蒋禹清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道:“我得了些猴儿酒,因为不知道你要来,就让李公公给你们带回去了。”
景衍道:“左右都是给我们的,回去再喝也一样。许久不见了,清清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可好?”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蒋禹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点头答应。
景衍习惯性的牵起她的手往园子里走去,蒋禹清试着抽了抽,没抽出来,也就随他去了。
他给她讲了她离京这大半年里,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蒋禹清也给他讲了在福州和青州发生的一些事情。
也没有特定的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仍旧同从前一样。
她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蒋文渊下衙回来后,看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正和景家的狼崽子,有说有笑的逛园子时。
老父亲那里那个酸哟,就跟吃了万年柠檬果似的。
而且,这狼崽子脸皮奇厚,完全无视蒋文渊各种希望他快走的明示暗示,硬是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
席间还不停的给他宝贝女儿夹菜、倒水,各种献殷勤。差点没把蒋文渊给气出个好歹来。
好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宝贝女儿也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蒋文渊这才道:“瞧瞧,瞧瞧,景姓的臭小子,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端咱家的花盆啊!”
陆氏看着差点气成河豚的丈夫,颇有些哭笑不得:“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太子对咱家乖宝的有意思,况且这已经是过了明路的。
乖宝马上就十三四了,若是在咱们青州老家,这么大的姑娘,大多可以相看起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蒋文渊更气了:“不行,咱家乖宝绝不能这么早就嫁人。就算要嫁,也得晚几年,起码得二十、不十八岁!”
陆氏噗嗤笑出声来,她发现男人幼稚起来,真的跟三岁的孩子差不太多道:“还二十、十八呢。
你别忘了,太子殿下比咱家乖宝大六岁,咱们努努力,能把乖宝留到十六岁就算不错了。”
蒋文渊:“.....”这日子没法过了!
次日蒋禹清进宫谢恩,顺便看望一下帝后。她到的时候,椒房殿里已经坐了好几位夫人小姐,二皇子的生母刘妃也在。
皇后一见她就嗔怪道:“你这坏丫头,一出门就是大半年不到人影。你爹娘也不拘着你点,”
蒋禹清正要说话,一个突兀的声音接过话道:“郡主自小长在乡下,约摸是自在惯了,受不得这京里的拘束罢!
这般肆意的性子,真是教臣女好生羡慕。”
这姑娘说完,突然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拿帕子掩了唇。
复又赶紧道歉:“臣女该死,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娘娘和郡主恕罪!”她的母亲也帮着告罪。
蒋禹清算是琢磨过味儿来了,合着这丫就是传说中的高级茶。
明着说羡慕她,实在骂她性子野,上不得台面,在皇后面前给她上眼药呢。
蒋禹清突然笑了道:“这位小姐说的没错。本郡主的确是在乡下长大,也的确不喜拘束。可那又如何?
我自己有那个本事,我父母亲人愿意宠着,陛下和娘娘也乐意纵着,便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一般人,还真没本郡主这福气!”
这女娘平素在家里跟姐妹们打机锋,阴阳怪气惯了。头一回碰到蒋禹清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当即就给她整哑火了。
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秦皇后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从善如流道:“你也就仗着本宫和陛下宠你了,走了这许久的路也不嫌累!”
说着对贴身大宫女道:“去沏盏铁观音来,她爱喝这个。”
竟是半个眼神都没给那女娘。
秦皇后的态度摆明了一切,她没戏了。别说是太子妃,就是福王侧妃都没她的份儿了。
待蒋禹清喝完了一盏茶,秦皇后方道:“清宝,我同几位夫人还有事要谈,你对宫中熟悉,可否帮本宫招待一下姑娘们,带她们去御花园逛逛。”
蒋禹清点头说好。
今儿来的有四位姑娘。
蒋禹清在京中时,也不惯与京中闺秀交际,因此并不知晓她们的来历如何,父亲是谁。
她们倒也还知趣,纷纷自报家们,也省得蒋禹清问了。
时此二月刚刚过半,春寒料峭。
园中的草木刚刚吐露了一点点芽苞。就算是华美大气如御花园,也仍然带了几分萧索。
方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景衍带着二皇子迎面朝这边走来。
贵女们惊喜的纷纷屈膝行礼。
蒋禹清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合着这几位今儿都是来宫中相亲的。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几分不太舒服。
景衍刚刚下朝,朝服都还没来及换。一身玄色绣五爪金龙的朝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威武不凡。
“清清怎么在这里,大冷的可不适合逛园子!”
蒋禹清偏了偏头,努努嘴,示意他看旁边的这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道:“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带她们过来走走的!”
景衍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弟弟:“可看好了?”
景兕腼腆的脸上红了一红:“看好了!”
景衍道:“那便回去吧!”随后他对蒋禹清道:“清清快带她们回去吧,天寒,莫要着了凉。”
“哦,好!”
就这样蒋禹清进宫莫名其妙的被人阴阳了一通,又糊里糊涂的带人逛了回园子,之后又糊里糊涂的出宫了。
她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儿,有何意义。不过,似乎也由不她。
直到两天后,二皇子被圣上封为“福王”并赐婚。
他的正妃正是那天被蒋禹清领着逛园子的四位姑娘之一,安国公府大房的嫡出女。
侧妃赐了两位,也是当天的另两个姑娘。
至于那位高级茶,听说当天出宫之时,则被秦皇后赐了一本女戒。回去后,眼睛都哭肿了,成了整个京城的大笑话。
这玩意儿明明是秦皇后最讨厌的东西,她竟然拿来赐给了一个贵女,可见这位高级茶是真的招了秦皇后不喜了。
蒋禹清这才明白,合着那天不是给景衍选妃,而是给二皇子选妃。
难怪一向深居简出的刘妃也在,原来如此。
长子为了等蒋禹清长大,不肯成婚。
夏景帝无法,只好先紧着把小儿子的婚事给办了。
小儿子不用继承大统,又生来天残,老父亲只盼他这辈子平平安安富贵活到老,因此赐封号“福王”。
婚礼定在今年九月,还有半年的时间。
东海那边也传来消息,倭国的船从顺州上岸,来大夏要人来了。
顺州离京城不到千里,一路又是平原,道路好走,用不了几日就能到京城。
与此同时,福州那边押送的战俘也快到京城了。
皇帝早传下话来,同倭国交峰时,让蒋禹清务必在场。
理由是她能兵不血刃的从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也能从倭国人身上捞些好处。
“......”这就挺无语的。
她脑子里莫名出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张着嘴先是啃匈奴,之后又啃小八嘎,满嘴都是血淋淋的,简直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都是些什么可怕的画面,她突然觉的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干净了,忙甩了甩头,把这些垃圾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三清观烧烧香,定定心神。顺便找华阳子老道讨点好处!
她的活儿不能白干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