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个世界的人早在百多年前就发现这东西可以燃烧,只是开采不易,加上交通不发达的,故而价格昂贵,并未普及开。百姓们烧饭取暖还是以唾手可得的柴草为主。
只有打铁铺等需要熔炼金属的行当,才会用到它。盖因其燃烧的时间持久而且温度高。
蒋禹清愣了一下,诧异道:“您是说师父跟您要了很多墨石?”
郭解道:“也不是很多,三百来斤。怎么,你不知道?”
蒋禹清道:“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师父的院子外头都挂着免打扰牌,我也没法儿进去。
倒是前几天,他问我要了一枚美颜丹,和一些炼制美颜丹的药草,说要做研究看看。”
说到这,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突然一拍双手惊叫道:“糟了!”
“怎么了?”郭解不解.
想到某个可能,蒋禹清瞬间吓出了一声冷汗道:“我大概知道师父在干什么了,他肯定在炼丹。
我的天啦,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快走,咱们得赶紧回去阻止他。”
说着转身就跑。郭解赶忙跟上。
他们的马车刚刚转进荣宁街,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到蒋国公府的上空升起团团黑烟。
第132章
爆炸
拉车的马儿也吓得一阵嘶鸣,险些失去控制。
蒋禹清瞬间脸色惨白,当即往身上拍了张神行符,跳下马车,疯了一样的往家跑。
此时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大家伙纷纷赶往邱神医的院子。
蒋禹清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一脚踹开回春院的大门,便看见院中刚被炸出来的深坑。
师父邱神医被泥土埋了一半,白小九浑身是血的倒在一边。
蒋禹清颤抖着手将邱神医从泥土里刨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他漆黑的脸,声音都在发颤:“师父,师父,你醒醒!”
拍了两下,老头儿猛的一口黑烟喷出,咳咳两声:“乖宝,师傅没事,快救白虎!”
蒋禹清这才确定老头儿真没事,忙起身去看白小九了。
此时,其他人也赶到了院子,见此情形也是吓得够呛,确定邱神医没事后,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白虎的情况好像不大好!
白小九伤的很重,肚子被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露出来了。
蒋禹清让人把它抬进师父的手术室,先用灵气弄晕了它。
又给它输送了一缕生机,之后用回春术,一点点的修复它腹部的伤口,直到全部愈合。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小半个时辰。之后蒋禹清拿干净的纱布沾了些它毛毛上的血,象征性的包裹了一下,装个样子。
打开门后,见花厅里坐满了一屋子的人。她父母和哥哥都在。邱神医一脸愧疚的看着她。
蒋禹清同大家报了平安:“小九没事了,我已经给它用了最好的药,留在这里养上几天就好!”大家方才放下心来。
对蒋家人来说,白小九不是宠物,而是家人。
据邱神医说,爆发生的那一刻,是白小九及时推开了他,所以才会伤得这么重。
蒋国公府早年被蒋禹清刻了防护阵法,所以房子没事。只是院子中间炸了个大坑而已。
而邱神医身上有自己给的平安玉符,本也可以抵挡这次爆炸冲击,但白小九不知道。
它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家里人受伤,所以扑过去为邱神医挡下了大半冲击波,自己却被炸成重伤。
白小九真是好样的。蒋禹清决定,等它醒来,自己要亲自去药田那边的山脉里给它打头牛吃!
确定邱神医和白小九都没事后,大家也都走了。尤其是蒋文渊,还得出去打发外头的一堆麻烦。
待大家走后,邱神医才挪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跟蒋禹清道歉:“乖宝啊,今天是师傅大意了。
自已拜的师父能怎么办,再作也得宠着。
蒋禹清拍拍老头儿的胳膊,安慰道:“您没事儿就好。
小九的伤我也彻底的治好了,一会儿我就把它移到灵境里去待几天。
我们只管对外宣称,说它在你这里养伤就好了。
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如果我多提醒您一句就好了。
这些都是灵药,药性非常的爆烈,需要按照专门的丹方,用异火辅以灵力方才能融炼,中途还需要非常的小心。
当初我炼丹时也被炸了好多回,险些受伤。
您用黑石来熔它们,不出事才怪。
幸好您才放了两三株,若是再多放几棵,就算咱家的房子有防护阵它也得炸上天。”
“我知道了,乖宝。以后我再不乱来了!”
今天这事儿也着实给老头儿吓坏了,他虽然爱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却也惜命的很。
若不是有乖宝给的平安符和白小九以身相救,搞不好他这条老命就真交待了。
蒋禹清亲自带人将院子里的大坑填埋上,打扫干净。
又从灵境里挖了些上了年份的好药给他,好好的安慰了老头儿,这才离开。
蒋国公府这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自然也是引得满京城哗然。
就连皇帝陛下也派了人来打探。
得知只是邱神医炼药时,不小心加错了东西才导致炸炉的。
邱神医没事,只是蒋家养的那头白虎为了救邱神医受了伤。
想起前几天,护国郡主卖的那几颗丹药,当时只是眼红人家赚钱容易,如今想起来,这些丹药怕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一不小心还有送命的可能,这不就连邱神医都差点栽了跟头。
因此关于这件事情的舆论,在第二天邱神医出现在和安医院坐馆时,便大致落下了帷幕。
蒋禹清把白小九弄进灵境里,果然履行承诺亲自去山上打了头最肥的灵野牛下来给白小九加餐。
白小九高兴坏了,只是受次伤而已,就能得到一整头牛作奖励,它表示再炸两次也不是不可以。
感知到白小九这种危险的想法后,蒋禹清果断给它敲了警钟:“要不是我回来的快,这回你就没命了,还再炸几次!
你以为你是铜皮铁虎,刀枪不入吗?笨蛋!”
白小十落井下石,毒舌道:“那没事,再炸一次,顶多炸成碎肉渣渣。
清清你到时候就拿它做成虎肉火烧,或是虎肉包子,再不包成饺子也成。
味道肯定好!吃完了,咱再养个别的虎!”
白小九立即怒了:“你才炸成渣,你才做包子,主人才不会这么干呢。
你就是嫉妒我比你更得主人宠爱,想挤掉我好独占。你个心机鹿!”
白小十牙疼38(077977227879‵38),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对蒋禹清道:“这货没救了......”
瑞雪纷纷中,又迎来了岁末。
年三十的宫宴,蒋禹清死活把她师父给带上了。
邱神医虽无官无职,却是天医谷的谷主,见天颜可不跪,地位超然。
又因为他与蒋家的关系匪浅,所以礼司在安排座位时,特意把他同蒋家父子安排在了一处,这样有熟人在,老神仙也能自在些。
蒋禹清同她娘刚落了座没一会,镇国公夫人曲氏就来找陆氏说话。
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前日里听说安西侯府的魏家有意与你家攀亲,你可知此事?”
陆氏一脸讶异:“未曾。怎么,他家女儿看上我家川儿了?”
曲氏恨铁不成钢道:“一看你就没做过功课。
安西侯府的两个女儿早就嫁了,如今孩子都满街跑了。我想说的是,魏家看上你家的郡主了。”
陆氏大惊:“什么,看上我家清清了。这怎么行,她才多大?”
曲氏道:“你家小郡主过年进三月就满十二上十三了。
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可以相看了。
你家清清这样的好姑娘,满京城有儿子的人家哪个不垂涎,老实说就连我都心动。
只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家儿子配不上你家女儿罢了。”
曲氏三个儿子,大儿子十八岁,已经定了亲,过了年就要成亲了。
二儿子十六,虽说与蒋禹清的年岁相当。
但他是嫡次子,既无爵位可继承,个人天赋也十分一般,将来大概率只能做个富贵闲人。
拿这样的儿子去攀人家的金枝玉叶,曲氏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至于小儿子,将将五六岁,不提也罢。
“所以,魏家这是打算作何?”
曲氏道:“现在的安西侯夫人是继室,有一个儿子已经十五岁了。
前头原配也留有一个嫡子,已经成亲。
只是魏家不知什么原因,到现在都没有立世子。
我估摸着安西侯夫人母子看上你家小郡主,未必就没有借势上位的打算。”
陆氏冷哼一声:“她怕不是在做梦!”
曲氏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防着些总是好的!”
陆氏拍拍她的手:“曲姐姐的这个人情我领了,多谢!”
曲氏嗔了她一眼:“嗐,咱俩谁跟谁呀!”
蒋禹清见她俩咬完耳朵了,于是凑上来问曲氏:“夫人,您家的舞阳姐姐如今可好?”
曲氏遂敛了些笑容:“也就那样吧!上回写信还问起你。
她如今远在南方,我们也帮不上忙。
等明年,她夫君调回京中,有我们帮衬着日子应该好过些。”
蒋禹清遂道:“那感情好。下回再写信,麻烦代我问声好!”
曲氏道:“好,一定带到。多谢郡主记挂。”
记起曲氏的话,晚宴的时候陆氏特意留意了安西侯府一家。
发现安西侯夫人时不时的就往她们这边张望。
同她眼神相撞的时候,不但不尴尬,甚至还满脸笑容的冲她举了举杯。
安西侯的小儿子也逮着空儿数次跑到丈夫和儿子身边献殷勤。
这着实让陆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安西侯次子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景衍的注意。
他微蹙了眉头,冲后头的内侍勾了勾手道:“去个人盯着,看看魏家的小子倒底想做什么?”
邓三水领命而去。
宫宴结束后,一行回到家里又吃了顿家宴,之后开始守岁。
蒋禹清拉着哥哥在院子里放烟花。烟花很美,却嫌冷清了些。
她突然怀念起小时候,和一群哥哥们在青州老家的院子里,放烟火投壶的事情来。
“哥哥,我想青州老家了!”她说。
蒋禹川揉揉妹妹柔软的发顶:“我也想。
只是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有些东西总不会一成不变的!”
“是啊,就像哥哥们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蒋禹清叹了口气。不过也只是怀念了一下,毕竟哥哥们都越变越好,也没什么可以惋惜的。
唯一惋惜的,大概只有时光。
她随后又同蒋禹川道:“哥哥,我们来堆雪人吧!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堆一个吧!!”
“这主意好!”蒋禹川立即同意了。让人找了铲子等工具来,兄妹俩开始在院子里吭哧吭哧的挖雪。
堆好一个,就给戴上一个毛线帽子,再缠上一条红围巾。
榛子当眼睛,红色的水萝卜当鼻子,断掉的细麻绳当嘴巴,再插上两根树枝当手。
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就做好了。
大家一见这个还挺好玩,于是不拘主仆纷纷加入进来。
就连邱神医也拿了个桶来挖雪,一时间整个园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第133章
最好笑的笑话
陆氏看着园子里的欢闹景象,想到今天镇国公夫人同她说的话。
颇有些忧心的对丈夫道:“今儿在宫宴上,曲姐姐同我说,安西侯府似乎有意我们家乖宝!”
蒋文渊搂了搂妻子的肩,不以为意道:“别担心,若是明着来,咱家们直接拒了就是,谅他们家也不敢乱来。
若是敢私底下耍阴招,不用等到我们出手,乖宝自己就能收拾了他。他们翻不起大浪!”
陆氏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确是她杞人忧天了。
一群人堆了许多个雪人,摆在小径两边,胖乎乎的十分可爱。还有一只雪虎,和一只雪鹿。
初一,进宫拜年。蒋禹清被皇后拉着,坐在她的身边,几位公主反倒坐在一边。足可见她的地位尊贵!
毕竟“护国”二字,可是人家凭实力挣来的,一般人真羡慕不来。
初三的时候,景衍微服来蒋国公府“拜年”。
看到蒋家的园子里摆了许多可可爱爱的胖雪人,就连蒋禹清的两只宠物都有形象。
他不禁有些酸,道:“清清,你堆了这么多雪人,每个都有名字,为何没有我的?”
蒋禹清惊讶道:“哎,你也喜欢啊!没关系,喜欢就现给你堆一个好了。昨天刚下过雪,堆一个也不费事儿!”
景衍立即笑了,如此刻的暖阳:“好,要同你的雪人摆在一起!”
“行!”不过是个雪人,你愿摆哪摆哪!
两人就在紧挨着蒋禹清那个雪人的地方,花费了半个多时辰,堆了个雪人,比蒋禹清的那个要高一些。
堆好后,也着学大家,在雪人的肚子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蒋文渊串门回来,看到两个并排的雪人,及大雪人肚子那个颇为刺眼的“衍”字,老父亲那里那个酸哟,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这回他是真的确定了,这小子是真的不怀好意。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把宝贝女儿同他分隔开才好。
要不先让宝贝女儿先去肃州或是回青州老家避一避。
等太子娶了太子妃,把这茬忘了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他拍了下去。。一想到有许久见不到宝贝女儿,他就受不了。
得换个法子,换什么呢,得好好想想......
初七,蒋禹清亲自给泰安农庄送去了一马车的物资,全是吃食。顺带也给老兵们拜个年,再发个开门红包。
她发出去八十个红包,同时也收到了八十个红包。虽然收到的每个红包都只有几文钱,却也代表了老兵们对她的祝福,弥足珍贵。
初八,衙门开印。大殿开朝。
新年里也没多少事,有大臣就上表,道太子已经十八岁了,该大婚了。
蒋文渊一听心里那个欢喜啊,恨不得给上奏的伙计点一百零八个赞。
某大人言之有理,臣附议!
接着朝臣们也纷纷出班表示附议。
看到蒋文渊出班的那一刻,景衍内心是拒绝的。他当场表示,孤年不及弱冠,婚事晚两年再议。
大臣们就劝,怎么能晚两年呢。皇家子嗣不丰,殿下是储君,当负起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大任来。
景衍面无表情道:“孤,意已决,诸卿不必再劝!”
夏景帝乐得看儿子吃瘪,坐在御座上但笑不语。
见儿子力排众议,把这事儿压下去,方才转移了话题,说起别的事情。
蒋文渊见心愿没能达成,颇有些沮丧。
其他有适龄女儿的大臣则更加失望,毕竟下一任国丈的位置,谁不垂涎。
初八,也是和安医院恢复正常上班的日子。
这两天蒋禹清把白小九给放出来了。邱神医对救命“恩虎”的感激和宠爱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亲自给白小九喂食,梳毛,侍候的那叫一个周到。白小九十也分享受这种奢侈颓靡的生活,只觉得自己达到了虎生巅峰。
今天阳光晴好,邱神医一大早就带着它出城了,说是出去采药。
这天寒地冻的大正月,采什么药,其实就是借个名头正大光明的出去溜虎罢了。
邱神医不去和安医馆,蒋禹清少不得要去露一下面。
本打算去去就回,但今天的病人竟然格外的多,蒋禹清不得不忙到半下午才骑着白小十往回走。
走到兰陵大街的时候,兴许是路滑还是什么原因,几辆马车竟然撞到了一起,把街道堵了个严实。
蒋禹清寻思自己想要从看闹热的人群中穿过去,恐怕不太容易,就改道从旁边的小巷子里绕过去。
这条小巷子十分偏僻,平时走的人就不多,按说这会儿又是滴水成的冬天,更不会有人才对。
蒋禹清竟然被一群混混模样的人给拦路打劫了。十分离谱!
这一群五个人,拿刀的拿刀,拿棍子的拿棍子,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其中当头的独眼龙,吸溜了下鼻涕,扛着明晃晃的大刀,拦着蒋禹清道:“小姑娘,刚过完年,兄弟们口袋都空了,借点钱来花花呗!”
还没等她说话,白小十就在她脑海里疯狂大笑:“这群家伙见着你非但不逃跑,居然还敢打劫你,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混混打劫女魔头,哈哈哈哈,这是本大人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笑死我了.......”
“你闭嘴!”这话原本是蒋禹清喝斥白小十的,劫匪却听成了叫他们闭嘴。
独眼龙“哟嗬”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肩上的大刀拿下来,在手里掂了掂了。
“小姑娘胆子挺大啊!居然还敢还嘴!老子再说一句,把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否则让你好看!”
蒋禹清很没气质的翻了个白眼儿,心道是不是全天下劫匪的台词都差不多。
她懒得跟这群家伙废话,拍了拍缠在腰间,装饰成一条绿腰带的小荆,就要动手揍人。
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冲出来大喊:“住手,这么多人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竟是个头戴金冠,手拿折扇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后头还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那少年喝止了劫匪后,就立即站到了蒋禹清这边,对她道:“姑娘,别怕,有我在!”
蒋禹清嘴角抽了抽,暗道这位老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
那少年说着,带着两个家丁冲上去同五个劫匪打作了一团。
他的身手看起来不错,至少挺华丽的,没大会儿就把五个混混给收拾了。
然后理了理衣服,刷的一声打开折扇,脸不红气不喘的走过来同蒋禹清道:“姑娘,都收拾了。
这条巷子不安全,你家住哪,
我送你回去吧!”
蒋禹清笑着冲他拱了拱手:“多谢公子相助!”接着又指着地的劫匪问:“那这几个呢,怎么处理?”
金冠少年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笑的有些勉强:“这么冷的天,能出来打劫,想来也是家中困苦,逼不得已。
不若就放他们一马吧!让他们再次别再打劫就是!”
蒋禹清“哦”了一声,赞赏道:“公子真是大度又善良,小女子钦佩。”那金冠少年闻言不由沾沾自喜,然蒋禹清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
她道:“我这个人呢,性子不太好,小心眼还喜欢记仇。
所以,得罪过我的人,我一般都不会放过。况
且,这几个还是劫匪,今儿能打劫我,明儿也会打劫别人。
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运,能得公子及时相救的对不对!
所以,还是送到衙门去吧,一劳永逸。”
说罢,自随身的包包里摸出一捆细麻绳,跳下鹿背,将五个劫匪麻溜儿的绑成一串,但有敢反抗的,直接一脚下去,立即老实了。
金冠少年和两个家丁眼睁睁看着,蒋禹清把一连串的劫匪绑在鹿屁股后面离开,甚至连凶器都没忘捆上一并带走,脸都绿了。
那几个劫匪一边被踉跄着被拖走,一边频频回头向几人张望,那意思是,快别愣着了,赶紧找人去捞我们啊。
金冠少年的一个下属一脸不敢置信道:“现在的小女娘出们都流行随身带绳子了吗?”
另一个道:“难怪,她不喊救命,这位小郡主的力气也太大了些。别说他们五个,就是再加上咱仨也不一定是她对手。”
金冠少年张了张嘴,最后懊恼的一扇子敲在墙壁上,冲他们吼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派人去衙门捞人呀!”
“啊,是,是是,这就去......”。
初八这天发生的事儿,在蒋禹清眼里连个泡儿都算不上,早被她抛到了九宵去云外。
然,没过两天,她却又在医院附近的茶楼里看到了他。
这回换了个玉冠,仍旧是绯色华丽的锦袍和折扇。“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好巧!”蒋禹清笑了笑道:“确实挺巧的!”
“相缝是缘,可否一起喝杯茶!”
蒋禹清立即喊来小二道:“给这位公子上壶最好的碧螺春,顺便算一下账!”
说罢对少年道:“我还有事,告辞了。这壶茶就当是前两天你救我的谢礼了!
顺便忠告一句,大冬天的扇扇子不好,要么人家以为你有病,要么就真把自己给扇有病。”说罢,冲他拱了拱手,大步往柜台结帐去了。
少年:“......”
蒋禹清第三次看见他是在自己的诊室里。
少年再度看到她,似乎很惊讶,惊讶的有些夸张。
“没想到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小神医,护国郡主,是在下失礼了。
在下安平西府魏才乐,安西侯是我爹。”
蒋禹清不冷不热的奥了一声,上上下下的瞅了他一眼:“你今儿是来看病的?”
魏才乐道:“是,小生有些不舒服!”
“哪不舒服!”蒋禹清手指扣上他的手腕。脉搏起伏有力,壮的能打死牛。
她收回手:“挺好的,没大毛病!”
说罢,刷刷的上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药名,写完了往他面前一放:“去抓药吧,治治你脸上的痘,太密了,有碍观瞻。”
“.......”魏才乐那张本就不甚出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抓着药方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第134章
元宵灯会
回到家,他娘安西侯夫人问他:“乐儿,郡主可答应了同你一起去看花灯?”
魏才乐懊恼道:“别提了。无论我怎样暗示明示,她都没反应觉,儿子怀疑她压根儿就还没开窍。”
安西侯夫人一愣,想到蒋禹清的年纪,也确实小了些,没开窍也在情理之中。
遂又安慰儿子道:“她马上就十二上十三了,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娘最容易情窦初开。
这次不成,还有下次。只要你多出现在她身边,多表现,她总有被你打动的一天。
只要将她娶进门,这侯府的世子之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况且有郡主和蒋国公府的助力,你以后的前途自不必说。一个魏才远又算得了什么!”
“好,儿子记下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蒋禹清自是一无所知。次日就是元宵节,景衍派人递了话给她,说要和她的家人一起去逛灯会。
多个朋友一起看灯,蒋禹清自然开心。当蒋禹清把这事儿告诉蒋爹时,蒋爹只觉得牙都是酸的。
他躲都来不及,这小子怎么又找上门来了呢,真是造孽啊!
次日傍晚,十二名青衣侍卫护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青祎马车停在了蒋国公府的大门前。
蒋文渊一看马车前低调装扮的李得顺,心中就是一惊,赶忙迎上前去。
果然从车里出来的不仅只有太子景衍,还有夏景帝和秦皇后。这一家三口竟是都来了。蒋家人忙跪下行礼。
“臣,蒋文渊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夏景帝扶起蒋文渊:“都起来吧,我今日微服出游,你们称我景老爷即可!”
蒋文渊道:“是,景老爷,景夫人,公子里面请!”
帝后还是第一次来蒋国公府,相比威严肃穆的宫室,和其他权贵家府邸的教条规矩。
蒋国公府更多了一份寻常百姓家那种居家过日子的随意与温馨。
比如挂在树上的小红灯笼串,路边随处可见还没有化完的雪人。
趴在大厅地板上惬意甩着尾巴的白虎,和高傲漂亮的小鹿,以及陆氏亲手勾织的色彩鲜艳的毛线坐垫等等。
每一样都让人无比的舒服放松。
晚饭是陆氏带着仆人们做的,基本都是些家常菜,吃完饭后,外头已是华灯初上。
大家稍事歇息,喝了一盏茶后,便出门观灯。
最近几年大夏风调雨顺,粮食连年增,百姓们的日子着实好过了许多。故而近两年的花灯会都格外的热闹。
此时刚刚天黑,城中便处处亮起了灯笼,尤其是御街两边,更是成了灯的海洋。
街上人头攒动,大多都是全家出动的。大夏民风开放,少男少女们均可以鲜衣怒马,任意出游,不用戴祎帽。
商家们为了招揽顾客,家家门口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灯笼。
甚至专门请来有才士子出灯谜对联,并许以重金做彩头,任凭游人猜兑。
一来涂个乐趣,二来也为宣扬自家店铺的声名,可谓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
蒋禹清兴致勃勃的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灯笼摊位间,观赏着这项流传千年的传统民俗文化。
看灯,看人,也猜灯谜。
她于此道并不精通,碰到简单的也会试着去猜一猜凑个热闹。
稍微难一点的就没辙了。但架不住她有俩超级外挂。
比如她牛气轰轰的状元哥哥,又比如文武双全的景衍小哥哥。
蒋禹清看中了一盏十分漂亮的仕女图走马灯,很是喜欢。
单买的话要四两八钱银子,她有些舍不得。
不过那灯下还贴着一条灯谜曰:食伴黄卷枕半书——卷帘格。打一官职名!
???什么玩意儿!半文盲的某境主一脑袋问号。
忙转头寻她的外挂。
只可惜她的状元哥哥这会儿正在旁边的一个摊子上,同人斗联斗得正欢,好似没空理她。
她只好把目光投向旁边的景衍。
景衍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道:“清清想要那盏仕女走马灯?”
“嗯嗯!”蒋.文盲.禹清猛点头。“想要,特别想!”
“好,你等下,我给你赢回来!”说着便从旁边的案桌上取了纸笔,写上答案。
蒋禹清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中书舍人”。
“对。”他笑着解释道:“卷帘格是种谜格,谜底是三个字,或三个字以上,须倒过来读再扣合迷劐面,如同帘子卷上又放下,是以叫卷帘格。”
“哇,好厉害!”不得不说,这些古人的文化素养是真的牛,玩儿的都是高端局。
对上她这个上辈子只猜过脑筋急转弯试谜题的半文盲,简直就是降维式的打击。
商家接过景衍的答案,赞了一声公子大才,就乐呵呵的把仕女灯取下,双手递给他。
景衍接过后,又给了蒋禹清。蒋禹清拿着灯笑弯了眼,一手挑着灯,一手拨着玩。
为了不让拥挤的人群挤到她,景衍甚至直接伸出臂膀将她护在羽翼下。
看着前头的一对小儿女,夏景帝乐呵呵的拿手肘捅了捅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蒋文渊:“叔益啊,你看咱们两家做个亲家如何?”
蒋文渊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却又不能明着得罪皇帝,只道:“景老爷,我家女儿还小呢!”
夏景帝瞪了他一眼道:“甭跟我来这一套。你那点子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怕女儿将来嫁了我家,受委屈!”
蒋文渊心里冷哼,暗道知道你还问!
夏景帝又道:“诚然你家女儿很不错,可我家儿子也很优秀的好吧!
别的臣子家,巴不得将女儿塞进我家,只有你不愿意。
哼,若不是我家儿子非你女儿不可,本老爷指不定今年就能当祖父!”
他拍了拍蒋文渊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我知你爱女心切。
你看这样如何,我也不强迫你,你也不许干涉两小儿女来往。
若是清清也愿意我家阿衍,本老爷再下旨给他们赐婚,如何?”
“可以!”您老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我反对有用吗?左右您都是老大,您说了算。
蒋文渊心里那个憋屈啊,就别提了。
得了蒋文渊的承诺,夏景帝看着前头的景衍,心情愉悦的,扬了扬嘴角。
心道,儿子,你这老丈人不是一般的难搞,你老子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搞定了这件大事,夏景帝舒坦了。专心带着秦皇后逛起灯会来。他已记不清多少年没逛过民间的灯会了。
看到感兴趣的会猜一猜,竟然也赢下来好几盏。她自己提了一盏国泰民安图案的,其余的都送给了秦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