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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因为她办的事儿实在太过恶毒,最终被皇帝下令凌迟处死。行刑那天,蒋禹清没去。

    听管家说。前来围观行刑的百姓挤满了个整个刑场,其中一大半都是京城周边的百姓。

    大家群情激奋,恨不能生啖其肉。还真有百姓捡了她的肉说要回去喂狗的。

    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京城百姓的怒火,这童绣贞也算是个人才了。

    凌迟一共持续了三天,直到身上最后一片肉被片了下来,刽子手才一刀扎进了她的心脏,结束了她短暂而又荒唐的一生。

    她的父亲童涪秋和她弟弟受她的连累,连庶民也做不成了,统统被流放三千里,没多久就双双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至此,曾经辉煌的童家,在短短的数月之内,就彻底的破败消亡,泯于尘世之中。

    童府的快速败落,也再次给京城的世家权贵们敲响了警钟。

    男子汉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排第二的便是齐家。

    你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管教不好,何谈治理天下,成为国家栋梁?

    这特么扯淡呢?

    又因为这两家的当家主母娶的都是钟家的女儿,大家都纷纷质疑起了钟家的品行教养。这样动则破家的媳妇,谁家敢要。

    因而,一些原本有意跟钟家议亲的人家,都没了消息。

    就连已经订了亲的姑娘,也被夫家找借口退了婚。更有已经出嫁了的女儿被休回家的。

    相比童绣贞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蒋禹清则是所有人家的“梦中情女”。民间甚至有“生女当如蒋灵惠”的说法。

    对此,蒋禹清只是淡淡一笑而过,不予置评。

    粮种风波过后。蒋禹清便安心的将心思放在了医学堂里。偶尔也会进宫去探望下皇后。

    她白天在医学堂授课,顺便学习中医知识。晚上回来后,又给师徒几人作特训。重点训练陆邑。

    她发现陆邑当真是个极好的医学苗子。

    他的中医学功底深厚,比起师傅邱神医也不差什么。

    年纪又轻,脑子活,手上稳,速度快。这种人简直就是天生为医学而生的,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扪心自问,比自己也不差什么。

    从前没遇到蒋禹清时,陆邑研究够了那些中医病例,觉得无趣才会转向更有挑战性的毒术。

    如今有蒋禹清带来的“天医术”,这货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粘在她身边,同她讨教医术,简直求知若渴。

    因此,他虽是最后来的,进步却是最快的,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手术技术就能同邱神医他们比肩了。

    而和安医院和医学堂如今也走上了正轨。

    有蒋禹清提供的巨量的专业医学书籍,作为理论方面的支持,又有和安医院里大量的手术病例作为实操。

    不仅邱神医师徒几人的专业技术一日千里,就连医学堂的临床主刀大夫和三十名手术助手也进步飞快。

    这些学生本就有着相当高的医学造诣,因此理解和领悟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只是因为大环境,在外科上有所欠缺而已。

    经过这段时间的集训,进步自然是神速。如今,他们已经可以单独完成一些简单的缝合手术,而且完成的质量的相当的高。

    也正因为如此,和安医院不仅闻名京城,名声甚至传到了外地。许多疑难病家,不远千里赶来求医。

    以至于,和安医院的床位永远都是满的不说,就连邻近的客栈也住满了人。

    最近,蒋禹清看到还有几家正在动工的,看格局样子好像也是客栈。

    这天蒋禹清从和安堂回家。路上玉珠提醒她:“明儿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县主可别忘了。”

    “啊,是吗?”她真忘了。前两天景衍出宫看她时,同她说起过此事。当时,她正忙着给学生们批改作业,就胡乱应了几句。

    如今细细想想,她的生辰景衍知道,而且每年都会送礼物给她。但景衍的生辰她好像从未上过心。这样一想,好像是有那么些过份。

    他多大了,十岁?好像是!

    她颇有些心虚道:“没忘没忘。我有准备礼物的。”

    一回家,蒋禹清就屏退左右进了灵境,翻找了一会后,实在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礼物。

    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出事前,自己在某宝买了一个太阳能的LED台灯。

    原本是准备送给一位因见义勇为而入院的孩子做生日礼物的。只可惜,还没等送出去,自己就先挂了。

    想着,她立即跑回自己的办公室,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纸箱来,打开,果然就是那盏台灯。

    照着说明书操作了一下,让关灯关灯,让开灯开灯,让变色变色,十分好使。最重要的是这是太阳能的,没电了拿到外头晒一晒就行。

    她让玉珠去找了几个礼盒,从中挑了一个最漂亮的装起来。

    作为礼物送给一国太子殿下,包装上总不能太寒碜了。

    二玉好奇的问这是什么东西,蒋禹清笑了笑说这是一种特殊的灯盏,来自遥远的海外,是师门传承的宝物之一。其余并未多解释什么。

    二玉一听便不再问了。

    她们在宫中受的训条,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一句也别多问。比如涉及到主子师门传承这种的,是绝计不能问的。

    晚饭时候,蒋禹清同师父和师兄说了明天要进宫给景衍贺生辰的事。

    两人均表示知道了。蒋禹清又道:“师父,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我们今年过年能回去吗?”

    邱神医愣了一下似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想才道:“怕是不行!医学堂和医院这边才刚刚起步。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蒋禹清也知晓这个道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邱神医想到,从青州出来也大半年了。小徒弟虽然懂事,但到底年幼,想家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忍小徒弟难过,便道:“师父是肯定不能走的,若是你想家了,让你三师兄陪你回去可好?”

    蒋禹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若是我和三师兄都走了,这若大的府里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那样太孤单了,不行,师父我不能扔下你。”

    邱神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乐呵呵道:“傻徒弟,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两个师兄在京城,过年还能让师父落单不成!”

    “对哦!”团子的眼睛立刻亮了。“师父,那我就回去过个年,过完年我再上京城来找你。”

    “好。现在已是九月中了,最多还有一个月,天就该冷了。你要是想回青州,就要早做打算,不然等天落了雪,路可就难行了。”

    蒋禹清笑眯眯道:“不要紧的,师傅。我等腊月二十七八再走,然后赶在元屑节前回来,陪您过元屑。”

    邱神医瞪了她一眼:“傻徒弟,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上京的时候,路上走了多久。

    腊月二十七八回,只怕你刚走出京城地界就得在路上过年了。”

    团子道:“不会哒。我和师兄骑白小十回家。白小十会飞,一天就能到家。”

    一阵兵兵乓兵,稀啦哗拉,在打碎了两个碗和两个盘子后,好歹保住了大半桌子菜。

    蒋禹清喊人进来收拾了,重新布了新的碗筷,接着吃。

    邱神医道:“乖宝,你说白小十会飞是真的?”

    “嗯嗯。白小十自己说的。”

    “只是它才这么点大,驮你一个还凑和,再加上你师兄能行吗?”

    邱神医看看旁边的怨种三徒弟,虽然说不上胖,却是师兄弟几个最高的。比老头子他足足高了一个头,也不知吃什么长的。

    蒋禹清道:“别看它才这么点大,这是缩小后的结果。白小十的本体起码一丈多长,跟回春院的大门一样的高。驮一个师兄肯定没问题的。”

    邱神医道,要不你再问问它吧。

    蒋禹清于是问灵境里正在啃苹果的白小十。白小十道:“可以是可以,前提是他不能像邱老头一样,打我角角的主意。”

    蒋禹清干笑两声,同它保证:“肯定不能,真的,我保证!”

    才怪!学中医的都一个毛病,看见好药材就走不动道儿。

    蒋禹清道:“它答应了。但,前提是,你们不能打它鹿角的主意!”

    师徒二人忙点头答应。

    他们也就是眼谗一下而已,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白小十。真要动了鹿角,小徒弟得伤心死。他们可不想为了支鹿角伤小徒弟的心。

    第74章

    大放异彩

    次日,蒋禹清收拾妥当,带着东西进宫了。

    今天是景衍的生日,按说作为一国储君的生辰肯定是十分隆重的。

    但帝后都不是喜欢铺张的性子,景衍自己也没有特别要求。

    因此,东宫只是举行一场小规模的午宴,邀请的人只有自家的兄弟姐妹,并一些关系很好的伴读和朋友。

    蒋禹清是景衍唯一亲自邀请的女孩儿。她到的时候,东宫已经十分热闹了。

    皇家子嗣不丰,当今存活的只有二子三女,除了已经远嫁的大公主,今天竟是都来了。其中七岁的二皇子景兕,还是第一次见。

    因为生来就是天残的缘故,他颇有些自卑。而且,他的生母丽妃并不受宠,外家也不显。

    因而平日里除了去上书房上课,其余大多时候,都只是待在自己的宫中,很少外出。

    三公主带着两位伴读,或许说是玩伴。

    她已经及笄,是在场的皇子公主中,最年长的。翻过年就要甄选驸马了。

    七公主也有十四岁。她的伴读也都是世家女。

    蒋禹清从前进宫时也与她们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因为年龄偏大,她们下意识会把蒋禹清当成孩子,排斥在自己的小团体之外。客气中带着疏离。

    这种事情蒋禹清就早领教过,她也不甚在意。

    前世有句话说的好,不是自己的圈子不要硬融,即使勉强挤进去,可能得到的结果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左右她也忙,暂时没有太多的功夫交朋友。

    之前偶有一个谈得来的卫灵蕴也许久没有见到了。

    这其间,卫灵蕴也来侯府找过她,只是那会她正忙着青梅素的事,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卫灵蕴来了两回都没找到人,只好作罢。

    蒋禹清知晓后,也只是派人送过两次礼物,算是赔礼。

    好在卫灵蕴也知道她正在做的事情很重要,没有往心里去。只让人带话给她,等她不忙的时候,再一起相约去玩。

    除几位皇子公主外,来的人还有景衍的两位伴读,即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元稷,安国公府的嫡孙程定昭。

    二皇子的两位伴读,平西侯府的嫡孙陆九安,及二皇子母家宋家的嫡长孙。他们大多都是八到十来岁的少年郎。

    大家送的礼物,都是用极贵重的小盒子装着。

    只有蒋禹清,抱着个把她小身子挡了一半的大家伙,吭哧吭哧的走过来,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都在好奇,这小家伙倒底准备了个什么礼物,怎么这么大。

    景衍赶忙迎出来接了她手里的大礼盒,温言道:“这么重的盒子,怎么不让下人拿着。摔跤了怎么办?”

    蒋禹清笑眯眯道:“生辰礼物,当然要亲手送才有意义。衍哥哥,生辰快乐!”

    “谢谢!”景衍一手搂着盒子,一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小县主,你拿了个什么啊,这么大?”一个少年郎好奇道。

    蒋禹清道:“礼物已经送出去了,你得问它现在的主人。”

    景衍也好奇,小家伙这次又给他送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遂道:“你们也别猜了,孤打开给你们看看就是。”

    说着,把盒子放到了案台上,大家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打开雕工精美的木匣,从里头拿出一个银白色,造形十分古怪的东西。一个圆形的底座,上头顶着个大罩子,罩子顶是平的,上面有深蓝色的奇异的网格。

    整体像个奇怪的大蘑菇,又像后皇帝出行时撑的华盖,只不过多了个底座。

    大家谁也没见过,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景衍也只能看着她,摇了摇头。

    蒋禹清笑眯眯的给大家打预防针:“这是师父给我的。师门传下来的一件宝物,名叫台灯,它是一盏特殊的照明灯盏,用来读书写字最好。光线明亮柔和且不伤眼睛。

    听说来自遥远的海外。仅此一件。

    后来,谷中的某位祖师爷又请了前朝一位机关大师,对它进行了改造,

    在它的体内安装了一套特别的机关,使之可以变换颜色。”

    听到她的话,大家更好奇了。尤其是跟景衍走的近的两位伴读。

    他们知道太子手中几个特奇的小物件,可都是这位灵惠县主所赠,原来都是来自遥远的海外。

    最让他们眼馋的就一个名叫“小汽车”的玩具,那东西一拧旁边的发条就跑,速度贼快。只可惜,太子殿下轻易不让看,藏得十分严实。

    今天,见她又抱着这么个大家伙,所以好奇一问。

    见大伙都安静了下来,蒋禹清生出一指按着感应开关,台灯立即亮了。柔和明亮且舒适的光线,笼罩了方圆一米的地方。

    见此,周围立即一片惊呼声。

    蒋禹清接着又按了下,台灯立即亮了一个度。大家又是:“哇”的一声。

    蒋禹清接着按,台灯亮一点再亮一点,接着变了个色,又变了个色,再变成五颜六色,万紫千红。最后关闭灯光!

    大殿的众人包括宫女太监在内,那嘴就没合拢过。

    惊呼声显险些掀翻了房顶,引得外头巡逻的御林军频频投来好奇不解的目光。

    太子殿下今儿到底得了个什么稀罕宝贝,让这些眼高于顶的皇子公主们这般不顾体面的大呼小叫。

    蒋禹清演示完了以后,又道“这个台灯并不是一直能这么亮的,它需要一定的能量来驱动。”

    然后她指着台灯顶部的太阳能板道:“这个地方叫叫太阳能板,它会收集太阳光并转化为台灯的驱动能量。

    如果灯台的能量不够,亮不起来的时候,就需要把它放到太阳底下去晒上两个时辰,这样就可以继续使用了。”

    “我的天啦,这宝贝真是太历害了。竟然能吸收太阳光为己用。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而且它比烛火要明亮多了,光线柔和稳定,不会摇摆。最最重要的是,让它亮就亮,让它暗就暗,贼好使。

    蒋禹清道:“我们出门坐轿子,用是的人力。如果坐的是马车,则用的是畜力,如果坐船,则用的是水和风的力量。

    我们平日里晒衣服晒被子,何偿不是用的太阳光的力量。这自然界的力量多种多样,我们生活中也有诸多利用,只是你们之前一直不曾注意罢了。”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这样。从前大家与她的接触的不多,只听说她非常聪明,今日一见,还真就非常聪明。

    他们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在干嘛?

    偷偷挖泥巴玩,还是为了想要一只小狗同家里的长辈,撒娇耍赖?

    人家却已经能把这些事情看得清清透透了。这就是差距,不得不服。

    众人看过之后,台灯就被景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一行人转战到东宫的小花园玩投壶的游戏。正好碰上帝后相偕而来,后头还跟着几位宫妃。

    皇帝兴致颇高的,许了几件前朝的古物作彩头。让他们比赛投壶。

    定下的规则是比试四轮,每轮五支箭矢。以四轮的成绩相加,按名次拿走相应的彩头。

    一时间大家的积极兴都被调动了起来。在场的,谁也不差那么一两件玩意儿,但御赐的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想要赢得比赛。

    最终一番比试后,景衍以20支满箭,拨得了头筹。二皇子景泓以18支箭和国公府的嫡孙程定昭并排第二。

    三公主15支排第三……..蒋禹清0支,倒数第一。

    她在家时虽也玩过,但因为年纪小,臂力不够,几乎从未投中过。

    如今,她已是修士,身体素与从前不可同日语,即便不用法术也轻易便能投进去。

    修士对凡人,等同作弊。

    游戏而已,这么干就失了游戏本身的乐趣了。

    因此,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收获,只有她两手空空。

    皇帝问她:“丫头,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团子昂着脑袋,大言不惭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这回答把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秦皇后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安慰她:“说的对,重在参与。咱们灵惠还小,来年再战就是,总有一天会超过他们拿第一的。”

    团子叉着腰大声道:“昂,就是!你们先别忙着笑话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等我再长大一点,总有一天会把你们都拍在沙滩上的!”

    于是,大家笑的更历害了,同时觉得这小孩儿真是太好玩了。以后,再有什么活动,可以带着她一起。

    之后就是热热闹闹的午宴。

    皇帝皇后带着妃嫔们一桌,景衍两兄弟同他们的伴读一桌,二位公主同她们的伴读一桌。

    蒋禹清原本也想跟公主们凑一凑的,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景衍给拉到了他身边,她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两个人相互夹菜倒水你来我往的好不殷勤,不过还是景衍侍候她的时候多。

    原本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平日里她和景衍就是这么相处的。直到她看到同桌的几个小伙子都挤眉弄眼的,方才觉得不对。

    抬头一看,见众人都看着她这边,这才觉出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团子嘴里含着一包饭,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脸颊鼓鼓的,像一只偷吃被抓的胖兔子,又呆又萌。

    好在她脸皮一向厚,短暂的懵逼后立刻反应过来,将嘴里的东西嚼吧嚼吧咽下去。装傻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东西很好吃啊,你们为什么不吃。”

    秦皇后笑的别有深意:“确实好吃。你喜欢就多吃点,不必管他们。”

    一面冲儿子眨眨眼。

    景衍偏开视线去不敢看他母后,耳根通红通红的。

    不过这家伙一根筋,并不会因为他的行为会引来别人的异样目光而放弃他的投喂行为,该怎样还怎样。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因此,饭桌上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帝后听说儿子得个了极稀奇的宝贝,打着共同欣赏的名意,硬逼着儿子拿了出来。

    待见识到台灯的神异之后,也很是稀奇了一阵。不过也知晓这样神奇的海外宝物可遇不可求,看过稀奇后也就罢了。

    扁鹊谷传承近六百年,有几件宝物也不奇怪。他的私库中宝物也不少,不差这一件俩的。

    帝后带着嫔妃们走后。留下年轻人,在东宫继续玩耍。

    团子吃饱了,有些犯困,靠在椅子上直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她想回家睡觉,可大家都在这玩,兴致还这么高,她又不好意思先走。靠着靠着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景衍同他们玩填字游戏,见小家伙许久没动静,有些不放心,忙四下里寻找。方一转头就看见已经蜷在椅子里睡成小猪的小姑娘。

    他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轻轻的走过去,将人抱起,走回自己的寝宫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

    并低声嘱咐太监宫女,务必要照顾好她,这才转身出去。

    第75章

    狼头纹身

    蒋禹清这一觉睡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景衍的床上,而景衍就坐在她对面的案桌上看书。

    她送的那盏台灯,就摆在他的旁边,此刻正亮着暖色温馨的光芒。

    见她醒来,景衍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给她穿鞋子。

    蒋禹清揉了揉眼睛,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们呢?”

    “都走了!”

    穿好鞋子。有小太监送了热水来,景衍又亲自给她净了脸。

    看得旁边的小太监,那心头是突突直跳。暗道,这位小县主可真有福气。竟能让太子殿下亲自侍候她。

    净了脸,蒋禹清总算清醒过来。一看案上的沙漏,已经到了申初,是时候回家了。

    景衍虽不舍,却也不好再留,怕晚了回去的路上不安全。于是亲自将她送到宫门处。

    出了宫,

    蒋禹清见天候还早。想着自己到了京城这么久,竟然从未出来逛过街,就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条热闹的街区口。

    自己带着二玉和闫嬷嬷下了车,打算逛逛再回去。

    这片坊市是西坊市,属于富人区。因此,开在这里的店铺,卖的商品都不便宜。她什么也不缺,只是单纯的想逛逛而已。

    因此进了好几家铺子,一样东西也没买。

    路过一家卖烧鸡的铺子时,看到有许多人在排队。一股特殊的浓郁的烧鸡香味,飘满了半条街。

    蒋禹清不否认自己是个吃货,闻到这香味,口水都要下来了。当即道:“我们也去排队吧!”

    这主意立即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

    玉磬吸溜了一下口水道:“这家李氏童子鸡是京城的老字号了,手艺已经传了好几代人。每天都有许多人排队。奴婢有幸吃过一次,那味道,奴婢到现在也忘不了。”

    闫嬷嬷笑骂了句:“瞧你个没出息的,好像主子饿着你了似的。还不快排队去。”

    “买几只?”

    蒋禹清想了想问:“咱们府中现在共有多少人?”

    闫嬷嬷道:“大约得五六十号人吧!”

    “这么多的吗?”蒋禹清吓了一跳。因为府里有得力的赵管家在,她也懒得管这些事情,很少过问这些。只以为三十四人顶了天了。

    闫嬷嬷道:“这才哪到哪。别家的府里,光主子都不止这个数。咱们府已经够冷清了,将来等候爷夫人老太爷老夫人进了京,那才热闹呢。”

    蒋禹清想想自家那大型园林似的宅子。每天光打扫卫生就是个大工程,还有护卫什么的,没这么多人却实支应不过来。

    而且,自打她进京后,好像从未给府里的下人们有过表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背地里吐槽她抠门。

    想到这,她面上微一热道:“那就买六十只吧!每人一只,就当是发福利了。”

    “六十只?怕是不行!”

    “为什么?”

    “他们家规定每人每天最多只能买五只,除非提前预定。”

    “啊?”还限购啊。

    蒋禹清咬了咬唇,想了一下道:“这么着,咱们四个一块去排队,这样就能买二十只。拿回家去后,起码能保证大家都能尝尝味道,怎么样?”其实这也算是钻空子了。

    “小姐,你作主就行,奴婢们没意见!”

    拿定主意,四人赶忙跑去排队了。

    队伍慢慢的往前挪动,一刻钟后,终于轮到蒋禹清了。

    里头的伙计忙得满头大汗,一边剁鸡一边问客人:“你要几只。”

    “五只,我要五只!”伙计抬头一看,嗯,人呢?

    不对,好像是个小奶音。

    蒋禹清无奈的喊:“眼睛往下看一点!”

    伙计探出头,往下一看,好嘛!是个不丁点大的小姑娘。还没他家的窗口一半儿高。

    遂着笑道:“小家伙,你家大人呢。这五只鸡的重量可不轻,你拿得动吗?”

    蒋禹清笑眯眯道:“没问题的,您只管卖给我就好。”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剁鸡!”

    伙计剁好鸡,用荷叶和油纸包了捆扎好,怕她不好拿,还特意找出个轻巧的篮子装进去,探出身子来递给蒋禹清。

    蒋禹清踮着脚,伸手去接,不想那篮子竟在半空中被人给截了去。

    那人抛下块银子拿了东西就走,竟是眼神都没给一个。伙计急了,大喊道:“哎,那位大哥,这鸡是这位小姑娘的,您不能抢啊。”

    那人回过身,眼神格外凶狠:“抢?给了银子的算是抢?你他娘眼瞎!”

    “哎,这位爷,您怎么说话的这是?”伙计不爽了,停了手中的活就要跟他理论。

    蒋禹清仔细打量了抢鸡的这人一眼。

    他的块头奇大,满脸横肉,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遒劲的肌肉,像头长满了毛的棕熊。

    说话也嗡声嗡气的,口音颇为奇怪,就像是……外国人说中国话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左边的腰带上别了把镶嵌了华丽宝石的弯刀。

    大块头将两臂的袖子撸到胳膊上,钵大拳头拍得胸脯咚咚作响,挑衅道:“老子就这么说话,怎么,你想打我!来呀!弱鸡崽儿!”

    蒋禹清敏锐的发现,他撸起的胳膊上露出半个狼头纹身,耳朵还穿了耳孔。

    她漂亮的大眼睛顿时眯了眯。特么的,这分明就是匈奴人!乔装改扮的出现在大夏京城,想干嘛?

    她后退几步同拉着玉珠耳语几句,玉珠点了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毛熊”这话可以说是极为侮辱人。不仅惹怒了伙计,也惹怒了排队的人。

    大家纷纷谴责毛熊:“你这人怎么这么横,太过份了吧。”

    “就是,抢东西还有理了!”

    “这么大块头,欺负弱小,简直不要脸。”

    毛熊被这多人指责,脸色一沉,“唰”地抽出腰间雪亮的弯刀,“狠狠一刀砍在烧鸡铺的打开门叶上,只听哗啦一声,那门页竟被砍去一半儿。

    大伙儿顿时被吓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不讲理的大块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毛熊轻蔑看了眼被他吓住的人群,面露鄙夷。一群软弱的大夏两脚羊。随后得意的轻哼一声,收回刀转头就走。

    冷不防脚下狠狠的一绊,狗熊一样笨重的身体顿时如投石机发射的石头块一样狠狠地摔了出去,面朝下重重来了个恶狗扑屎。

    粗短的下巴磕在青石地面上,那声儿脆的,听着都觉得疼。

    手里的篮子也摔出去好远,两个油纸包从篮子里咕噜噜滚了出来,好险没弄脏。

    蒋禹清“哒哒哒”地跑过去,欢快地捡起油纸包装回篮子。大家伙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这孩子是真大胆。

    然而,这还算不完。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伙儿更是惊掉了下巴。

    只见这小姑娘提着篮子,走到毛熊身边,伸手从他腰间拽下一个钱袋。又哒哒哒的跑回烧鸡铺,踮着脚把钱袋交给里头的伙计。

    十分认真道“他砍坏了你家的门,得赔银子,收好啦!”

    伙计整个人都是懵的,结结巴巴道:“小、姑娘,你快跑吧,他,他好像要起来了。”

    说着,提着剁鸡用的油亮亮的刀从店里快跑出来,战战兢兢的把蒋禹清护在身后。

    蒋禹清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此时,玉磬和闫嬷嬷也回过神来了,纷纷冲上前来,想要保护她。

    蒋禹清摆了摆手,眸中闪过一丝寒光,笑似非笑道:“不必担心,他起不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那大块儿竟然头一歪,晕了过去。

    大夫么,神不知,鬼不觉,弄晕个把个人什么的,小意思。

    大家伙儿顿时松了口气。

    当街挺尸什么的,有碍市容市貌。大家伙都想尽快把这讨人厌儿的玩意叉走。

    人群中有个倒夜香的老汉,他说这条街后巷那里有个公共茅坑,让丢那里头去,给这无礼的家伙长长教训。

    大家一边笑一边觉得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正说着,玉珠就领着一队兵丁跑过来了,看装束正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蒋禹清第一次觉得,衙门的人太勤快也不是好事。她还想看场有味道的热闹呢,这下泡汤了。

    闫嬷嬷眼前一亮,立即上前告状。

    巡街的士兵们一听,嗯,公然抢劫灵惠县主,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谁人不知道,灵惠县主可是这京城里“最不好惹”排行榜前五的牛人。

    又看了看烧鸡铺被砍去一半的门。他娘的,还敢拔刀,深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得嘞,没说的。甭管摔晕的,还是真晕假晕。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大牢管饭!

    士兵们麻儿了捆了人,当头的冲蒋禹清拱了拱手,拖着人就走。

    蒋禹清将烧鸡篮子塞进小头领手里,冲他眨了眨眼睛:“辛苦各位啦,这些烧鸡送给你们下酒。”

    小头领秒懂。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他低头翻了翻篮子,果然在里头找到了一方雪白的绢帕,帕子上用粗黑的笔歪歪扭扭写着大大的“匈奴”两字。

    小头领心头一惊,转身撕开大块头的衣袖,果然在上面看见了狼头纹身,顿时脸色剧变。忙让兄弟们加快速度把这人抓回牢里严加看管,一面抓紧上报。

    匈奴与大夏可是宿敌。

    如今这些贼寇乔装改扮出现在大夏京城,换话话说,敌人都钻到眼皮子底下了,他们还不知道。万一出了事儿…….整个五城兵马司都得跟着吃瓜落。

    如若这家伙真是凶奴人,灵惠县主今儿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走后,大家这才回过味来,这小姑娘身份不简单啊。

    一个曾经到过和安医院看病的汉子认出了蒋禹清,欣喜的刚要喊出声,立即被蒋禹清用眼神制止了。

    他激动的点了点头,重新站回了队伍里。

    经过方才那一着,大家伙都知道了二玉和闫嬷嬷都是同她一块儿的。因此她也不好意思再叫她们再排队。干脆同伙计另订了六十只,明天来拿。

    伙计出于歉意和感激,破天荒的给她打了最高权限的九折。皆大欢喜。

    路上,玉珠问蒋禹清:“县主,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奴婢总觉得他跟咱们好像不一样。”

    蒋禹清冷笑道:“匈奴贼寇能一样吗?”

    闻言马车里三个女人都惊呆了。玉磬结结巴巴道:“匈、匈奴鞑子。我的天啦,他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蒋禹清摇了摇头:“不知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玉珠咽了咽口水:“那,县主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蒋禹清道:“他撸袖子的时候,露出了狼头纹身,再根据他的长相和兵器。匈奴人的图腾是狼,而且大多喜用弯刀。”

    玉珠崇拜道:“难怪您让我赶紧去找五城兵马司的人,原来如此。可是,县主,您又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蒋禹清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很简单,有空少八卦,多看书!”

    “县主…….”

    玉珠有些心虚,她这是被县主嫌弃了。

    玉磬乐呵呵道:“不是说匈奴人都很凶残么。刚才这个怎么这么没用,我们还没出手揍他呢,居然自已把自己摔晕了,这还是平地呢!”

    “什么,你说刚刚那个匈奴贼寇是自已摔晕的?”玉珠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可不是,你刚才没看见,我跟你说…….”

    二玉讨论的热火朝天,蒋禹清只低下头轻轻的摸了摸右手腕上的“绿玉镯子”。

    似感觉到主人的好心情,小荆的叶子轻轻的蹭了蹭主人的手心,深藏功与名。

    第76章

    匈奴人的耻辱

    京城出现匈奴人的事情,很快就上报到了皇帝那儿。皇帝下令立即严密彻查。

    与此同时,南城一座不起眼的民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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