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妇还怀着他的孩子，这样看来，他那些失去的简直不值一提。

    我坐在天香楼二楼的一角，听着台下戏曲咿咿呀呀，身侧却忽而坐下一人。

    她面纱遮面，安静看戏，却在戏曲落幕，那负心之人惨死街头之时。

    冲着台下喝彩。

    「好！」

    「裴小姐，觉得这结局如何？」

    她忽而歪过头，缓缓揭开面纱。

    朝我开怀一笑。

    我浅笑回应。

    「若柳，慢慢玩，别把他那么快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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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是什么圣母。

    和离后我入宫见了阿姐。

    阿姐很不满意，觉得只是和离太过便宜沈照宣了。

    可阿姐如何不知。

    我看起来温顺，实则是最睚眦必报之人。

    他欺我瞒我，还做出一副深情之态，着实令我恶心厌恶。

    就算一刀杀了他又有何趣味？

    杀人，必得诛心，慢慢折磨才有意思啊。

    我这般，何若柳也是。

    谁说她千方百计入沈府只是为了上位？

    那不过是她在掩人耳目罢了。

    她呀，可是恨死沈照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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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起身，走到何若柳面前，将她的面纱戴上。

    「别被人发现。」

    她娇笑一声，双眸里满是星光：

    「云兮姐姐太过谨慎了，放心，他呀，此刻正躲在书房对着你的画像日日哭泣呢。

    「真是又垃圾又委屈呢。」

    我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诚然，自从我知晓沈照宣背叛我的那一刻，我便对他的爱意彻底消散。

    布匹店里遇到何若柳那一次，我便察觉到了异样。

    顺藤摸瓜，却不想摸出一个如此大的瓜。

    我还未找上她，她便将我约了出去。

    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

    「裴小姐，我要入沈府，你让位吧。」

    如此胆大，可我却从她的眼眸里不见丝毫物欲。

    完全不像为求上位的外室。

    我渐渐理清了所有的异常，也彻底弄明白了一件事。

    沈照宣他并非良人。

    他是个烂污之人，一早就烂透了。

    从前我许是看他自带光环，可如今，光环卸下，我只觉他平平无奇。

    若真是正人君子，何以会在成婚前诱哄我发生关系？

    从前太傻罢了。

    我曾以为何若柳是他耐不住寂寞，爱上了旁人，却不想他竟背负着人命。

    何若柳并非他的第一房外室。

    她前头还有一个外室，那外室，是生生被折磨而死。

    恰恰好，死去的外室名唤若澜，是何若柳的亲妹妹。

    何若柳为她而来，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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