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姑子下葬当日,,天上下着小雨,我打着伞站在车边,看着人们众人将小姑子的棺材从灵棚抬出来。上辈子就是今天,我被张志乱刀砍死,血水混着雨水为小姑子铺就了一条红毯。
棺材还未出门口,陈年车子戛然停下,他怒气冲冲地下了车朝我跑了过来。
我满脸麻木地看着他甚至都还没说话。
‘啪——’
他看着我手中抱着黑白照片,抬手甩了我一巴掌,“贱人,为了骗我回来,你竟然敢诅咒我妹妹!”
我跌坐在地,照片拽相框掉在地上,污泥盖住了小姑子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世间一切地看着陈年。
陈年双目赤红猩红,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激发了他的兽性,他毫无过往一丝温柔医生温文尔雅的形象,满脸凶恶地对我动手。
“贱人,我让你撒谎,我让你诅咒我妹妹,我打死你!”
我任由陈年对我拳打脚踢,只看着照片上的小姑子,在心中默念:陈漾,你可要看清楚你的仇人是谁,等到了下面找阎王爷告状的时候别告错了人。
“够了,你闹什么!”
灵堂内的人听到动静跑出来,陈大姑一把将陈年推开,哭喊着大骂,“你这个畜生,你妹妹原本有救的,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妈都快给你下跪磕头了!就因为外面小贱人一句话,
你见死不救啊!是你害死了你妹妹,你还来她葬礼上闹,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年踉跄后退几步,脸上是强作镇定的恐惧,“大姑,你们在说什么呢,漾漾怎么可能真的出事,都是她骗我的,你们怎么能和她一起骗我!是不是因为她怀孕了,你们为了孩子所以才和她一起骗我?!”
我蜷缩起身体,任由雨水砸在脸上,冲掉滚滚而落的泪水。
原来,陈年知道我这个时候已经怀孕了。
“你们都骗我,我要见漾漾,漾漾!漾漾!”
陈年喊着往灵堂里冲,却又在下一秒被逼退了回来。
黑色的棺材被八个大汉抬着,从门口缓缓而出。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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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找漾漾吗?漾漾来了。”
陈大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棺材语气讥讽。
陈年踉跄着走到棺材边,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你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你妻子请你回来,你说她骗你,我让你回来,你说我骗你。你妈给你磕头求你回来,你还说她骗你。你是真的觉得我们骗你吗?还是在你心里你妹妹的一条命远不如陪外面女人吃顿饭?”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漾漾是我妹妹啊,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妹妹啊,我把她当女儿疼啊!”
我和陈漾关系并不好,她虽早早丧父,却被婆婆和陈年奉若珍宝,性格娇纵任性。
加之陈年对我态度轻忽,她对我也从未有过丝毫尊重可言,每次见到我都颐指气使,语气轻蔑。
以前,我总是被迫和她比在陈年心中的地位,她一次次的胜利,陈年永远毫无理由的维护她。
现在,她终于也被迫和人比了一次,可一次失败,就要了她的命。
也许这就叫天道好轮回吧。
‘啪——’
陈年一味的逃避激怒了陈大姑,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忍着下腹的坠痛,只感觉心中爽快,若非体力无法支撑,我也很想狠狠打他一顿。
我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抱着小姑子的遗照站在一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污泥。
任由裙摆下血水淋漓。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去找一对期待你降生的爸爸妈妈吧。
我刚擦干净照片,就又被陈年狠狠推了一把,他把气全撒向了我。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妹妹!她好好的待在家怎么会突然摔倒,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我妹妹!!!”
我再次跌坐在地,手中照片砸进水坑中,脚下鲜血淋漓。
但不管是陈大姑,还是陈年,都像是看不到一般。
“林月,你往日就嫉妒漾漾,嫉妒我疼爱她,可她是我亲妹妹,你怎么能害死她,你这个杀人凶手,我打死你!”
陈年面目狰狞,表情扭曲,像只发狂的野兽,早没有了人性可言。
竟是比上辈子更加失态。
对了,上一世他们有理由把小姑子的死怪到我头上,因为手术室门口守着的只有我,我给他打电话的现场没有别人听到,自然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但这一世,婆婆和陈大姑还有小姑子的公公婆婆都知道他干了什么,他再也没办法推脱。
现在不过是恼羞成怒,他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然失控。
我把到了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抱住头蜷缩起身体。
今天是小姑子下葬的日子,陈家人不管,张家人也不会任由陈年耽误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