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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一次见面,你想吃掉我,现在你又想被我吃掉,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而且目的不纯,总想骗人。”卿鸢说得很直接也很清楚,“我讨厌这样。”

    哨兵愚蠢恶毒但还挺知错就改的:“我可以改的。”

    卿鸢不太相信他,他太爱演了,而且还是天生就有迷惑性的精神系:“你就是这样的哨兵,怎么改?”

    哨兵不说话了,扯着自己QQ弹弹的触手恨巴巴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卿鸢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你对我好像有点用,如果愿意配合我,我们或许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她倒也没骗他,确实想给这个会用非常非常多的疼痛换她无法理解的舒服的哨兵一个机会。

    “真的吗?”哨兵问完,眼睫垂下来,眼珠子转不动了,乖乖地呆在原位,他的那些心思在向导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再隐秘高明都没有,不用她回答,他就点点头,“好。”

    “向导用我吧,怎么样都可以。”说着他闭上眼,低头含咬住自己的触手,眼睫颤颤地等待要到来的疼痛。

    恶毒小狗没电了?

    卿鸢看哨兵一副要接受解剖的样子,又有点想笑,她其实就是想看看他精神巢里的无名菌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旧版本的,他怎么好像以为她要狠狠折磨他了?

    卿鸢估计她解释了,恶毒小狗也会听不进去,她就没费那个功夫,打算先看完,看完他就知道她没那么变态了。

    刚放出精神链,哨兵抬起头,她以为他后悔或者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却见他整齐雪白的齿列放开触手,看到自己口水又拉丝了,还怕她嫌弃,又小心地擦了擦,然后小声哼哼:“我可不可以把触手放在衣服里?怀孕的感觉好开心。”

    卿鸢:……怎么还有哨兵喜欢假孕的感觉?

    觉得离谱的同时,她又有点被触动到,哨兵真是会为了一些奇奇怪怪,又很小很容易被普通人忽略的点感到开心和幸福。

    哪怕是这个笨笨的恶毒小狗。

    他最开始把让他痛苦的毒素和污染捏成泥娃娃的样子,估计也是因为难得有属于自己的“玩具”,想让自己开心吧?

    想到这里,卿鸢语气也放缓了一些:“好吧,但不可以说出来。”

    哨兵点了下头,颈椎低下去,棘突变得明显,又咬住了自己的触手。

    卿鸢的精神链摸索到哨兵的精神巢,他和植物系哨兵一样,都有两个精神巢,其中一个和上次见没什么变化,还是被厚厚的黑泥包裹着,只是这些黑泥没像上次那样想要攻击她,而是刚感知到她,就主动划开了条路,方便和她的精神链缠上精神巢。

    卿鸢先没那么做,她操纵精神链去“看”哨兵的另一个精神巢,这个精神巢中隐隐散发出进化后的无名菌的香气,很浓郁,只是因为这个精神巢萎缩得厉害,外面几乎都闭死了,才没把香气放出来。

    卿鸢让精神链探入这个精神巢,这颗精神巢虽然没有发育,但收缩起来还挺有劲儿的,卿鸢废了挺大力气才把精神链挤进去。

    “呜。”哨兵感觉到不适,牙齿深陷在弹性十足的触手里,但还是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呜咽。

    卿鸢抬起手,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感觉他在她的手下把脑袋埋得更低,没有其他动作后,让精神链想办法钻进香气越来越明显的巢穴内部。

    啊,卿鸢在心里感叹,哨兵的这个精神巢里有很多无名菌,它们并没有停止进化,她进去的时候,它们还在忙着互相吞噬。

    老版本的无名菌应该不具有那么强的精神污染能力,所以,催眠哨兵的无名菌是它们,好在哨兵对它们没什么感觉,不然凭这个规模,哨兵应该早就发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小水珠耐不住香气诱惑,想要出来,卿鸢把它放了出来,但没让它放开去吃。

    她在等,能吞噬无名菌的透明菌出现。

    但这次,总是在要吃无名菌的时候才悄然出现的透明菌没有露面。

    是它们被消耗光了?还是她猜错了,透明菌并没有潜伏在她的精神空间里?

    卿鸢现在还确定不了答案,想了想,虽然这些无名菌对黑翼哨兵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放任这么多无名菌在这里,总有种养蛊的不好感觉,她“看看”小水珠。

    在享受疯狼给她的“惊喜”时,她又叫小水珠到他的精神巢里,把可能藏在角落的无名菌都吃光了。

    它现在肚子里就有一团没消化的无名菌。

    反正今天都吃了,那再吃点也就这样了,卿鸢心一横,叫小水珠敞开肚皮去吃。

    小水珠是个实诚的小水珠,叫它敞开肚皮它是真敞,没一会儿就擦着嘴巴挺着小肚子回来。

    卿鸢注意观察了一下,它消化无名菌的速度好像是有提高的。

    这也算是个好迹象,卿鸢将精神链从拥挤狭窄的精神巢里抽出来,又钻进早就在等她的另一个精神巢。

    她手下的哨兵颤得更厉害了。

    卿鸢的猜想没有错,这个精神巢里确实有版本很早很早的污染菌,它们甚至毫无存在感,比普通的污染源还要弱小。

    怪不得上次小水珠在哨兵精神巢里吃“黑泥”的时候,没吃出来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出现无名菌不能消化的状况。

    这个版本的无名菌没那么厉害。

    但是怎么把这个版本的无名菌带出去给无泽前辈看呢,它们现在还没进化到可以脱离哨兵身体,在外面蔓延的变态程度,估计一被她拿出去,就会化成粉末了,也不太可能在她的精神空间里存活。

    卿鸢尝试着用精神力把水元素聚在一起摊平,像包饺子一样,用水元素“面皮”把弱小的旧版本无名菌包起来。

    无泽前辈好像就是这么把污染源保存在他的精神空间里的。

    脆弱的旧版无名菌需要营养,卿鸢不能把自己的精神力喂给它们,那太危险了,只能让包裹它们的精神力保持充沛活跃,散发出的气息能给这些旧版无名菌一种它们被滋养的错觉,实际上,它们并没有真的吸收她的能量,只是仰她的鼻息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但这仍给卿鸢一种她在“养”它们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很熟悉,不会让她感到排斥,而且相当得心应手,她自己都做好了要尝试几次才行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她第一次这么做就成功了。

    轻而易举得让卿鸢都有些害怕了,她不会真是无名菌的“母亲”吧?

    这一点也没办法立刻找到答案,卿鸢只能小心地避开还没吃饱的小水珠,把被她包好的旧版无名菌放到精神空间里。

    正好今天要去找无泽前辈,把这个给他看看能研究出什么吧。

    “这就用完了吗?”哨兵感觉她要离开,抬起头,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嘴巴也红红,像是在本就漂亮得过分的玉面上染上桃花汁液,就是眼神还黏黏腻腻有点坏,“向导下次想要什么时候用我?虽然很痛,但这样这里好舒服。”

    他直起身,往自己身上一指,卿鸢一开始以为是那,没敢看,余光感觉好像不是,才低眼看向他。

    他指的是自己的心口。

    身体疼,但心里会舒服?这是什么绝世小狗圣体,心眼那么多那么恶毒,偏偏天生就是被人欺负的料。

    卿鸢告诉他已经都用完了,没有下次了,哨兵的触手立刻张牙舞爪,人也变得毒毒的,看着她的眼睛都要流出泥浆了。

    卿鸢抓住他的触手,末端的湿润显示它们在虚张声势,被她一握就立刻软了,收起牙齿的吸盘倒是紧紧地贴住她的手指不肯放开。

    他的触手确实很香,她的小水珠表示能吃,想吃,爱吃。

    卿鸢指尖按了按吸住她的吸盘,把它们里面的汁液都压出来,湿湿弹弹的感觉很好玩。

    吸盘被按扁会回弹,流出的粘液也会立刻补充回来,甚至变得更泛滥,卿鸢怕小水珠忍不住,把触手末端团到手心里揉了揉,放开,把手上的湿润抹到晕乎乎好像有点坏掉了的哨兵脸上。

    “下次见面,就以向导和哨兵的身份见吧,我不会拒绝帮你治疗的,如果你这里。”她点了点哨兵的心口,“不舒服也可以来找我,如果我有时间,会陪你玩的。”

    “向导不会讨厌我吗?”哨兵努力回过神,这么问,但眼睛里满是贪婪,很明显打算要缠着她。

    卿鸢捏了捏他的脸,哨兵在她手里又开始迷离,脸颊放松得张开唇,伸出一点舌尖,让卿鸢想到小猫咪在让自己感到很安全的环境里,也会傻乎乎地忘记收起自己的舌头。

    她心里软软,但没有放弃原则:“如果你经常来打扰我,肯定会,而且会终止这份承诺,再也不见你。”

    哨兵抬起眼,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他想黏在挂在贴在她的身上。

    但这样她又会讨厌他,再也不见他。

    他眼底还是有跃跃欲试的坏水向往外滋,但眼帘垂下来,还是乖乖地答应:“我知道了。”想到什么,把翅膀斜过来,“走之前,摸摸翅膀。”

    卿鸢掐了下他手感不比触手差的脸,摸了摸。

    哨兵又把脑袋低下来:“摸摸脑袋。”

    卿鸢摸了摸。

    “摸摸触手。”哨兵张开手把触手抱过来,想让她一根根摸。

    卿鸢拍了下他的脑门,没见过这么明显的诡计多端。

    卿鸢警告爱到处乱爬,且很有偷窥天赋的哨兵平时也不许偷偷跟踪她,看她和别的哨兵做正经事。

    哨兵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抱起一根触手,递给她。

    卿鸢抬手假装要打他巴掌,看哨兵像没气的气球小狗一样“瘪下去”,蔫巴但没躲,弯了下唇,手心一转,放在他的触手上:“嗯,摸摸。”她心情好,特意用了点技巧,很用心地rua他。

    看哨兵又要流口水了,卿鸢皱起眉,拿起触手想给他擦擦,突发奇想,把触手绕在了他仰起拉开的脖颈上。

    Q弹的触手被她拉紧,离近看可以看到被迫贴紧哨兵皮肤的吸盘本能地吸住他。

    哨兵的脸更红了,眼神也变得更水润可怜,但是没有反抗。

    他像是被她用特别方式上色的画,肉眼可见地越发漂亮诱人。

    嘶……卿鸢闭了闭眼,把沉浸在有些扭曲的快感里的自己拉扯出来。

    她的变态程度好像还在跟着她的实力一起进步着。

    她放开让哨兵窒息的出手,他有了呼吸的余地,其他触手却勾勾绕绕地想缠住她:“这个好好玩,还想玩。”

    小狗是真的坏,但也是真不懂这个“游戏”里隐秘阴暗的意义,只是觉得好玩就吵着要再玩。

    卿鸢没敢多留,指着他:“坐。”后退着往外走,“我走之后,你再等十分钟,才可以走。”

    小狗坐了,但目送她的眼神很怨毒。

    卿鸢看了眼光脑,疯狼都离开有一会儿了,她还没离开宴会场地呢。

    时间就是这么流走的,不过,好在她也有收获,检查了一下精神空间里的旧版无名菌,卿鸢加快脚步走向飞行器停的方向。

    看到飞行器,她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带着大檐帽,穿着长披风的龙族哨兵也在走向他们的飞行器。

    没时间细看黑角哨兵的龙角有没有长出来,卿鸢脚步一转,想换个方向,她今天已经有很多事要做了,不想再起什么冲突。

    没想到,她这么一转,迎面看到了身着哥特风华服的无序虫族。

    不是,这个停车空间这么受欢迎的吗?

    无序虫族现在是军区的宠儿,且危险性那么高,平时也会被单独隔离起来,而龙族本来身份就高,宴会主办方都不给他们准备专用的空间吗?

    卿鸢看躲不过去,索性就不躲了,面无表情地直冲着她的飞行器走过去,不去看两边看向她的哨兵们。

    小机器人竟然还在,没有去维修,而且自己跑到了门口在等她。

    虽然它小小一个,也不可能违反程序,帮她攻击虫族和龙族哨兵,但卿鸢看到她还是安心了一些,加快脚步,登上飞行器。

    抱起小机器人,冲进内舱,等到飞行器起飞,她才从窗口往下看,看那些哨兵还站在原地,仰头的角度应该是在“目送”她离开,她皱起鼻子,对不可能看到她的两伙哨兵做了个鬼脸。

    卿鸢按下遮光板,低头,碰了碰小机器人的电子眼,它不应该有感觉的,所以不会有躲避反射,但可能是因为它真的有点问题,它的电子眼闭了一下,像是在躲她的指尖。

    卿鸢拿开手,把它放回地上:“你怎么没去维修部呢?”

    小机器人静了一会儿才回答:“去过了……主人。”

    记得乖乖叫主人了?卿鸢摸摸它的金属小光头,也不冒烟了,看来是真的修好了。

    军区别的不说,效率是真高。

    卿鸢也没多问,她拿起包,翻到最里面,摸了摸放在那的龙角。

    这东西太贵重,她只能随手带着,但又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们好。

    卖了吧,又怕太招摇,留着又没什么用。

    手感确实挺好,可以当“核桃”拿在手里盘一盘,不过,又见不得人,卿鸢不敢想,被别人看到她盘龙角,会怎么想她。

    应该要么觉得她疯了,要么觉得她恐怖如斯。

    现在没别人,卿鸢把龙角拿出来,一边看书,一边让龙角在她的手心里打转。

    好舒服啊,卿鸢挺直后背,感觉有股力量顺着她的手心流进她的身体里,轻轻捋着她的精神力,连她在精神空间里的小水珠都瘫成了水饼,不过,时不时还念叨着想把龙角吃了。

    也不是不行,卿鸢有点动摇,但又怕小水珠会消化不了龙角,到时候再起到反作用了。

    卿鸢还没想出怎么处理龙角,光脑先震动了。

    她点开,是军区给她发的信息,通知她她的等级考试提前了,第一轮面试在下周末的下午一点。

    卿鸢的心脏砰砰跳了几下,准备了这么久,看到信息,她还是有些紧张。

    把考级时间输入到她的行程表里定好闹钟,卿鸢把龙角收了起来,专心看书,连小机器人给她端来的零食都没心情吃。

    飞行器停下来,卿鸢都走到无泽前辈所在的办公楼下面了,突然看到了她的跟踪狂表哥。

    他怎么又跟来了?

    没等她开始生气,他就走向她,身后还有几个穿审讯组制服的青年。

    停在她面前,声音冷淡且没有起伏:“卿鸢向导,审讯组有紧急工作需要你配合完成。”

    卿鸢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军区终于要对她这个奇怪的向导下手了,她的脑海里都浮现出她被带到审讯组阴冷黑暗的地盘,由手段变态扭曲的男鬼教授折磨拷问的画面了。

    她都在想要不要试着反抗一下了,无泽前辈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温润柔和的声音极大地安抚了她狂跳的心脏:“抱歉,卿鸢向导,我也是刚接到通知,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讨论问题了,奥古斯丁教授被秘密拘禁,其他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请你去试试看了。”

    卿鸢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刚下楼、气息还有些不匀的无泽前辈,他的长发被风吹起,有些贴在她的手臂上。

    她用眼神跟他确认,她没听错吧?审讯组的总负责人,男鬼教授被军区抓起来了?

    无泽前辈冲她细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抬头示意无狱他们先走。

    卿鸢看向跟踪狂表哥,他在镜片后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了眼无泽前辈,然后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带人离开。

    无泽前辈等他们都走向审讯组的飞行器,这才靠近她,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把污染源传给我。”

    他察觉到她打包了旧版无名菌想给他看?

    怎么察觉到的?那其他人会不会也……

    卿鸢看向他,他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现在暂时没时间详细解释,并迈开脚步,带着她做出和其他审讯组成员一样如常走向飞行器的样子。

    卿鸢没再多说,精神链卷起旧版无名菌,在无泽前辈的引导下,完成了隐秘的交接。

    带着眼镜的哨兵面无表情地带人走在最前面,似乎对身后发生的一无所知,而他镜链上的菱形镜面微摇,反过的光,吞噬掉在镜面里晃动的黑影。

    第135章

    开始升破级

    卿鸢确实想象过把男鬼教授搞得很惨的样子,

    以发泄被他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到的怨气,但她真的没想过,有一天,

    他真的会以这么凄惨的样子在她面前。

    开始是教授,之后是审讯组组长,自从她认识他,

    他就是傲慢,

    冷酷,

    擅长也喜欢用古怪讨厌的表情俯视别人,

    嘲弄别人的。

    他的那种形象太深入人心,导致卿鸢现在有点恍惚,甚至怀疑此刻被长长的铁钉将手掌脚踝钉住,

    戴着项圈止咬器,

    跪在她面前的人根本不是男鬼教授。

    她也的确有点看不出这个浑身都是伤,都是血污的人长什么样子,

    和男鬼教授对不对得上。

    直到他微微扬起头,

    从湿淋淋的发间抬起眼看她,

    轻笑了一下,用他标志性的,微微拖着尾音的森冷声线跟他打招呼:“向导小姐,

    就连来做这么愉快的事情,你都要迟到吗?”

    他这隔着头发看她的样子真的太鬼里鬼气了。

    说话风格还是那么让人拳头一硬。

    真以为她和他一样,

    对审讯自己的同类有病态的热衷喜爱吗?

    还这么愉快的事情?卿鸢在飞行器上一直在做心理工作,就是不想再踏足审讯组这个阴冷恐怖的地方。

    还好,

    可能是因为男鬼教授的级别比较高,身份比较特殊,他并没有被关在她上次看到陈向导的地方。

    这里虽然是在地下,

    但有人工光源,房间也被收拾过,除了男鬼身上的血迹,看不到其他血腥可怕的痕迹,甚至这个房间看起来最阴森晦暗的就是男鬼教授本身。

    “多好的报仇机会啊。”男鬼教授应该是没力气支撑颈椎太久,又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轻,“需要我教向导小姐,怎么打着审讯的名义,从审讯对象的身上榨取出更多痛苦取乐;怎么让审讯对象坚持得更久,好给向导小姐带来更多快乐吗?”

    卿鸢眉头皱得更紧,低着眼看都这样了,提起审讯还语气轻快,非常享受的男鬼教授,他的声音让她有点恶心,恶心得甚至想吐。

    站在旁边的无泽前辈开口,温柔清越的声音让卿鸢稍微缓和过来一点:“不用勉强自己。”

    没等卿鸢说话,无泽前辈身边的跟踪狂表哥冷冷的声音就毫无温度地响起了:“这是任务。”

    “我知道是任务。”卿鸢看向他们,眼神不太一样,对无泽前辈明显要友善很多。这个房间里,也就他比较正常。

    “但是你们审讯组都做不到的事情,让我来做,不是为难我吗?”卿鸢看着半死不活的男鬼教授,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的精神力虽然不能像她一样直接外放出来,但他早就掌握了不用精神体,直接运用精神力的诀窍,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强得可怕,她都不用用精神链试探,站在他面前就能感觉到他用精神力构筑了一层相当强大的精神屏障。

    这应该也是他的肉体被折磨得这么惨烈的原因所在。

    所有人都拿他的精神力没办法。

    无狱感觉得到表妹对他和无泽的分别,他微微抿唇,喉结滚了一下,声音仍然毫无波澜:“没有人想要为难你。”

    “对,没有人想要为难向导小姐。”男鬼教授好像休息好了,又笑起来,“是我让他们找你过来的,是我告诉他们,只要你来,我就可以教你怎么攻破我的屏障。”

    他深吸了口气,这口气让他痛得后背都弓起来,被长钉钉着的手试图攥紧,但只让他的手背更加鲜血淋漓。

    疼痛给了他力气,让他又能抬起头,隔着头发看她:“如果我真的要死了,在死之前,一定要把我珍贵的经验教给最适合,也最可能在未来超越我的那个人。”

    第124章

    慎买

    卿鸢看着跪在地上古怪而又森森然笑着的男鬼教授,

    最适合,也最可能在未来超越他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骂她?还骂得那么脏?

    她和他除了向导的身份还有哪里一样?怎么就会在未来超越他了?

    男鬼教授偏了下头,头发后的眼睛依旧傲慢,

    轻蔑地扫了眼她的两个表哥:“你们出去,我只要她。”

    他们没有动,男鬼教授像是看穿了什么,

    冷笑了一声:“你们没接到上级的命令,

    让你们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

    都务必答应我吗?如果我还在审讯组,

    非得把你们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抓起来从里到外狠狠地审一遍。”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说到最后,每个字都要在唇齿间细细碾磨,

    不难听出他是在回味以前审讯别人的快乐。

    变态,

    和她还不是一种变态。

    卿鸢侧头看向无泽前辈:“没关系,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无泽前辈看了看地上的男鬼教授,

    有些犹豫,

    但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抬起脚步走向外面。

    而她那位跟踪狂表哥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杵在那里,冷飕飕地盯着她。

    卿鸢看向他:“出去。”

    跟踪狂表哥看着她,

    镜片后狭长的眼睛不起任何波澜,静了片刻,

    转身,从她面前走向门口。

    卿鸢重新看向男鬼教授,

    他都那样了,还在“看热闹”,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他的笑点了,

    他笑得浑身都在颤。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这么笑的,哪怕觉得别人再可笑,他也会保持高傲的形象,只勾了勾嘴唇,用最优雅的样子做最刻薄的嘲讽。

    这是被折磨疯了吧?卿鸢感觉男鬼教授好像因为知道自己真的要完蛋了,所以开始放飞自我了。

    笑够了,他抬起图,漂亮的玫瑰色眼珠在他满是脏污的脸上,显得很是委屈可怜,但眼珠里装着的却是他对别人居高临下的怜悯:“都是蠢货。”他丝毫不担心一会儿就要被她折磨了,反而盯着她,鬼气森森地挑衅,“一个比一个蠢。”

    卿鸢看在他以前是她老师的份上,暂时没有对他动手,抱着手臂走向她,低着眼看他:“就教授不蠢吗?如果是,为什么只有你跪着?还是跪在你曾经最看不起的学生面前?”

    随着她走近,男鬼教授必须把头仰得更高来看她,这对伤痕累累而且脖子上还戴着沉重锁链的他来说很吃力。

    他的手指勾住了钉着他手心的长钉借力,但最终还是脱力,喘息着低下头。

    卿鸢看着他,感觉低头的动作,比跪着对自尊心超强的男鬼教授来说更为耻辱。

    “我最看不起的学生?”男鬼教授的声音从他的发间传出来,“向导小姐是在说自己吗?”他笑了一下,“向导小姐凭什么觉得自己能从其他没用的学生里脱颖而出,成为我眼中之最呢?”

    卿鸢拳头真的硬了,这个男鬼教授到底有多看不起他们这些学生,在他眼里没有“两下子”,还不配当他心目里最差劲的学生?

    卿鸢深吸了口气,房间里的味道并不难闻,血腥味都被男鬼教授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盖住了,她悄悄咽了下口水,反问:“我不够成为教授眼里之最,那你为什么找我来?为什么觉得我最有可能在未来超越你?”

    男鬼教授安静了一会儿,手动了动,带动锁链发出哗啦的细响。

    “向导小姐还真是天真,那些只是我为了糊弄军区的说辞,你竟然都相信了。”他又握紧了手心的长钉,慢慢地抬起头,颈侧暴起青筋,“有我引导,就算是傻子,也能击破我的精神屏障……”

    卿鸢不忍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男鬼教授的脸被打到一边,缓缓地抬起眼恶毒地看着她,被自己的学生打,还是打脸,这对他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但他现在拿她也没办法。

    他的精神力只能支撑精神屏障,无法进行主动攻击。

    男鬼教授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除了眼神幽怨了一些,没有做其他徒劳的事情,用他好听但让人心里冒火的声音继续道:“只是我无所谓在我死前最后看到的人是谁,所以才随便点了你来。”

    卿鸢嫌他脸脏,在他身上挑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蹭了蹭手心,这么做难免会碰到他的身上,男鬼教授被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牵动了哪处要命的伤口,他狠狠弓起身,低头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再抬起眼,玫瑰色的眼珠都要化成玫瑰汤汁了。

    卿鸢还没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男鬼教授面前的椅子上:“什么叫死前最后看到的人?你想让我杀了你?”

    男鬼教授很耐心地给她解释:“我透支了所有精神力才构造了现在的屏障,它没有了,我的精神力也会被耗尽,用我的血肉补充还是不够,我不仅会死,会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下。这应该是向导小姐喜闻乐见的结局。”

    她是不喜欢男鬼教授,但也没到盼着他灰飞烟灭的程度。

    而且他的行为也很不合理:“为什么要这么做?作为审讯组组长,你最应该配合军区调查。”

    “调查?”男鬼教授抬不起头,只抬起眼睛看她,这个从下往上看的样子更像鬼了,“向导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们不是要从我的嘴里得到什么信息,而是想要我的精神体,想要我为他们进行治疗。”

    卿鸢更懵了:“你不是不能使用精神体,只能直接运用精神力吗?”她记得他的精神体确实很厉害,是3S级的圣天使。

    圣天使甚至可以做到起死回生,只是对向导的消耗很大,能力强的向导能做到一年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有一些向导空有天赋,但精神力强度不够,所以和高等级的精神体匹配不上,导致精神体无法显现,也就是向导界的“哑炮”。

    男鬼教授就很特殊了,他的精神力很强大,就算对应圣天使这个级别的精神体也没什么问题,可卿鸢看过他的记忆,他从小就使用不了自己的精神体,被发现以后,还被当做研究对象,经历了很多毫无人性的实验,但结果依旧是这样。

    “没办法使用精神体?”男鬼教授低着眼睫出神的样子让卿鸢想到她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小男鬼,不过,他很快就用阴冷的笑意将他无意间流露出的,儿时懵懂茫然的样子覆盖掉了,“我只是没办法像正常的向导一样使用自己的精神体。”

    “向导小姐不是进过我的记忆里吗?应该看到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还被关在监狱里,才被圣殿的人捡走去做了圣子殿下。”他说着这段荒唐的经历,自己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卿鸢感觉男鬼教授好像不再为被她看到自己最难堪的记忆而感到羞耻愤怒了,估计也顾不上了,按他自己说的,他很快就要死了。

    “向导小姐不好奇,为什么要把那么小的孩子关在看守那么森严的监狱里吗?而且我还是向导,可以治愈哨兵的向导,我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危险呢?”

    卿鸢当时是觉得有点奇怪,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怪怪的,她就没太细想。

    听男鬼教授这么一说,她的疑问也冒了出来:“嗯,为什么?”

    “你真的好奇吗?”男鬼教授的关注点很偏,没继续讲,而是反过来向她索要答案,“向导小姐真的在看完我的记忆后,还对那样的我有所好奇吗?”

    他还是在意的,也是,被学生看到他小时候好像有性瘾一样疯狂自渎,甚至是一边自虐,一边自渎,怎么可能不在意?

    反倒是卿鸢很淡定,变态见多了,阈值真的会变高。

    她真不觉得年少时期沉迷手工活的男鬼教授有什么,喜欢并享受审讯同类,才是她觉得他最恶心最不可原谅的地方。

    卿鸢实话实说:“也不是很好奇,不过,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也愿意听。”

    作为一个比较特别的向导,她当然也会对男鬼教授这样也很特别的向导感到好奇。

    男鬼教授安静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答案在我的记忆里,请向导小姐自己来看。”

    他竟然主动让她进到他的记忆里?

    上次她无意间闯进去,可是把他气坏了,一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卿鸢没有放出精神链,建立精神通道之前,必须打破屏障,她还有疑问没有解答,在那之前她不会贸然打破他的屏障。

    “你说给我听,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男鬼教授睁开眼,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用气音嘲讽:“这就是我和向导小姐的不同吗?如果是我,有机会掌控别人的精神空间,翻阅那个人最见不得人的记忆,一定会很愉快地答应的。”

    “对,这就是我们不一样的地方,而且只是其中之一。”卿鸢顺着他的话说,“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完全就是两种人。”

    男鬼教授的眉梢无意识地抬起一点,又看了她一会儿,笑出来,这次的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真心了许多:“那很好啊,说明我确实教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学生。”

    不像他那么变态,有什么特别的?卿鸢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要不要讲给我听?”

    “要啊。”男鬼教授嘴角压下去,薄薄的嘴唇都要拉成一条直线了,语气阴阳怪气,“如果直接讲出来,几句话就能概括了,不能多拖延点时间,和向导小姐在这个温馨的房间里多待一会儿了。”

    卿鸢现在不想动他的精神空间,但动动他的人还是可以的,她让手中聚集精神力,捏起男鬼教授的下巴。

    在她开始让他疼之前,男鬼教授就察觉到了,在她手中活跃的精神力,不过一点不意外,微微喘着气,忍耐着她用精神力刺痛他皮肉的痛感:“怪不得军区那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话,向导小姐果然与众不同。”他低下眼睫,冷哼了一声,“奉劝向导小姐一句,消除异己是人类自古就有的习惯,也算是一种天性。”

    “趁你还是自由的,多收些恶犬吧。”男鬼教授没劝她注意隐藏自己的特别,而是抬眼叫她选择更极端也更暗黑的手段,“反正瞒是瞒不住的,怎么样都会被他们发现。”

    这倒是和卿鸢想的一样,但卿鸢也没表示认同,只叫男鬼教授继续刚才的话题。

    男鬼教授在她外放的精神力折磨下,老实了很多,轻喘着说:“我的精神力很邪恶,如果用我无师自通的方式控制精神体,的确也能治愈别人,不过。”他停下来,低着头,头发挡住了他的眉眼,看不出表情,血污中快要看不到、轮廓尖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治好一个人,就必须死一个人,从我觉得对我最重要,最亲密的人开始。”

    “那时候我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只知道我能帮助别人,小到被纸张边缘划破的伤口,大到让人躺在床上爬不起来的重症,我都可以把它们治好,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还在得意,我有那么厉害的天赋。”

    “不用学习,我天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男鬼教授又闭上了眼睛,“只要把手放在伤口上面,就可以了,哪怕是快要死掉的人,被我触碰足够的时间也能在隔天变得活蹦乱跳。镇子里的大家都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们,我希望他们能活很久很久,我也觉得我可以让他们活得很久很久。”

    “我不记得是从谁先开始,我母亲,还是我的父亲,还是我的哥哥……”男鬼教授笑了一下,“如果向导小姐愿意进到我的记忆里,可以帮我看一看,看一看是谁最先死掉的。”

    卿鸢脸上没有流露出心里的震动,但她默默收回了手里的精神力。

    “又心软了吗,向导小姐?”男鬼教授感觉到她只用手捏着与他肌肤相贴,让他骨头都有些酸痛的精神力不见了,略微偏头,稍微靠在她的手上,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我还是你的老师,一定会教训你的。”

    虽然男鬼教授没真的把自己的重量落实在她的手上,但卿鸢还你感觉到他在悄悄靠着她。

    她微微皱了下眉,没拿开手,也没指出他这么做了,听着他接着说下去:“一个接一个,都死了,死得特别特别惨,这个人被我治好的伤口,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另一个人被我消除的病灶又爆发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们的身体开始腐烂,烂到露出骨头,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下。一个镇子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血。”男鬼教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还有我,我被当做‘不祥之物’被抓走,关在监狱里,以免我再害人。”

    “我不会害人了。”男鬼教授自嘲地勾了勾唇,“我出生后,所有在乎的人全都已经不在了,我没有能拿来和我的天赋交换的人了。”

    “我在监狱里想,是不是因为我除了这些家人和朋友,一无所有,所以才没有别的可以献祭给我的天赋,导致我治愈一个人,就要付出一个爱人的性命。所以,我跟想要带我离开监狱的那群人要了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那时的我想拿走了钱,应该就能把我的家人朋友还给我了吧?”男鬼教授笑意加深,更嘲弄,“真是小孩子的思维,愚蠢得可笑。”

    “什么叫做代价?在乎的,才叫代价。”男鬼教授睁开眼,玫瑰色的眼睛因为布满了雪丝看起来颜色深了很多,“我太小了,不懂利益的好处。所以,一点也不在乎。所以,没有人拿走我的钱。所以,我的家人朋友永远不会回来,而我也再不能用我无师自通的方法治疗别人了。”

    “到了圣殿,我看到别人是怎么用精神力的,才知道,我以前用的方法都是错的,他们确认过,我的精神体是圣天使没错,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用他们的方式,用正常向导的方式使用精神力,召唤出我的精神体。”

    “问题出在我的精神力上,或者说是,我身上,我天性就是邪恶的,我的精神力也是不祥的,受到诅咒的,与本意是治愈别人的精神体相冲突。圣天使……”男鬼教授睁开眼,看向她,玫瑰浸在浅浅的水里,看起来十分脆弱,不过,很快那水就结成了薄冰,“向导小姐不必这么同情地看着我,我不值得可怜,圣天使在我的身体里都会变成恶魔,你想想我得是多么罪恶的存在。”

    他眼里的水意好像只是假象,他又勾起森森的笑,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恶念:“后来的我是真的想要成为圣子殿下,受人尊敬仰望,哪怕通过牺牲爱人的方式。我都已经做好会有人因为我而死的准备了。可惜我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学会在乎别人,爱别人。至于我以前的家人朋友……”

    他张着唇,有段时间没有发出声音:“小时候的我,应该还有一点良知,也会爱人,他们算是被我短暂出现过的善良和爱害死的。”

    他说完,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声很空的笑声,然后抬起眼,看向她:“我讲完了,向导小姐满意吗?”

    这个不能用满不满意来评价吧?卿鸢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男鬼教授小时候很惨,她以为她看到的记忆已经是他痛苦的上限,没想到,远远不止。

    和男鬼教授自己讲述的这段经历比起来,他被圣殿那些人折磨侮辱,残忍实验的时光都不算什么了。

    至亲挚爱因为自己尸骨无存,哪怕自己的本意是好的,只是为了治愈他们,让他们活得更好更久,不是故意这样。

    那也是无法承受的悲恸。

    卿鸢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继续提问:“既然你没有在意的人,用不了精神体了,那军区为什么还打你的主意,想要你为他们进行治疗?他们不应该去找一个正常的向导吗?”

    男鬼教授静了片刻,回答:“正常的向导可没办法让已经断气的人活过来。”

    他能做到?不对,卿鸢察觉到男鬼教授在转移重点:“你现在有在乎的人了吗?”

    有在乎的人,就有了“祭品”,可以献祭给他逆天但罪恶的天赋,做到军区想让他做到的,起死回生?

    第125章

    开始升破级

    听到她问他是不是有了在乎的人,

    男鬼教授像是被她侮辱到了:“当然没有,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

    也和你无关。”

    “既然和我无关,就不要把我扯到这件事里来。”

    卿鸢又拍拍男鬼教授的脸,没用什么力,

    只是态度比较轻蔑,

    比起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还有她放开力度扇他的巴掌,

    这种逗狗一样侮辱性的拍打更令男鬼教授羞愤,他气得发抖,锁链碰撞在一起,

    想要躲开她的手,

    又躲不掉,抬起玫瑰色的眼睛森森然地看着她。

    冷嘲地勾起唇:“向导小姐以为我不把你扯进来,

    你就不会被涉及到其中么?你的特殊性还需要我替军区点明?”

    男鬼教授的语调是真令人厌烦,

    明明声音很好听,

    却让人觉得好像听到了用指甲挠黑板的声音,头皮都发麻。

    不过,他说得倒是没错,

    军区要是在她一开始表现出不同时就开始对她各种检查,还能叫卿鸢放心一点,

    他们对她这种“放养”的态度,反而叫卿鸢感觉他们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男鬼教授见她不说话,

    心情好了很多,笑容也更傲慢了:“如果我帮不到他们,向导小姐猜,

    他们下一个会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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