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傅廷宴将车子开进去,最后停在两根白色的罗马柱前。他下车拍上车门,然后大步进了客厅。
刚走进去,就与迎面跑来的孩子撞了个满怀。
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撞到他后抬起头,露出笑脸,活力四射的叫道,“爸爸!”
第15章
我没有妈妈!也不需要!
第15章
我没有妈妈!也不需要!
“丞丞,”傅廷宴看到儿子,压抑的心情好转了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说着弯腰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肩头。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嘛。”丞丞伸出两条嫩生生的小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爸爸,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傅廷宴眉头微蹙,脸色变得阴沉不定。
但他不想在孩子面前流露太多,所以很快又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
“爸爸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他将丞丞放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坐下来,“你有没有按时吃饭?”
丞丞用力点头,一双幽黑的大眼睛盯着他,“吃了,吃了好多呢。”
傅廷宴揉揉他的小脑袋,“真乖。”
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果盘,丞丞剥了个砂糖橘给他,“爸爸吃橘子。”
他就势吃掉,情绪却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出现许南汐的脸,只觉心口烦闷得很。
半晌后,傅廷宴突然出声,“丞丞。”
小家伙仰起脑袋,眼里有着不解,“怎么了爸爸?”
他喉间滚烫,几度迟疑之后,才总算是把那句令人窒息的话问出口,“你想要妈妈吗?”
丞丞剥橘子的动作顿了顿,小脸登时变得很臭。
“不要。”
妈妈什么的……他才不稀罕。
或许在越是想要一样东西却越是得不到之后,就会产生厌倦心理,因为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不愿再奢想。
傅廷宴瞅着他臭臭的小脸,忍不住笑了声,“真的不要?”
“不要!”丞丞重了口气,“我没有妈妈!也不需要!”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沉甸甸的有些难受。
傅廷宴看着他抵触的态度,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抱着他的力道也收紧了些。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到底是如嘴上所说还是口是心非,也没人比他更清楚。
当年丞丞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出了事,宁溪也在那场事故中受了重伤。
周尉迟对外宣布的结果,是她已经殉职。抠{qu#n23灵_六.9=二&3,9&六
他也曾信过几天,失去她后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这一辈子他都不愿再去回想。
那时他连丞丞都抛在了脑后,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呢?
他想跟宁溪一起去死。
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周尉迟在那件事后表现的太平静,一点点的悲伤难过都看不出来。
他托人去查,才知道他从当日那场交战中救出了一个女刑警,但没有对外透露是谁,哪怕对自己的下属都一概保密。
别人不知道被救的是谁,但傅廷宴清楚。
能让周尉迟那么小心翼翼去保护的人,除了宁溪不可能是别人。
果然,一年多后,他手下凭空冒出了一个叫许南汐的人来。
这才是她的真实名字。
当初周尉迟为了将他铲除,不惜派出她以美人计做诱饵引他上钩,她在他身边的时候,用的宁溪是假名。
那天在香澜海,是他们分离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傅廷宴想到她在包厢里一句句骂自己的话,搭在沙发上的手悄然握紧。
宁溪,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第16章
他身边的美人
第16章
他身边的美人
三天后,周尉迟才从外地回来。
许南汐下班后去了他住的地方,进门时他正在吃饭。
他今年三十五,年长她九岁,性格不像是傅廷宴那样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整个人身上透着沉稳内敛。
许南汐走到跟前,拉过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事情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周尉迟又伸手将她给拉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腿上,“最近不忙,有空的话就陪你出去玩玩。”
“好。”
她轻应声,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一片黯淡。
前几天在琥珀发生的事,她并没有跟他说的打算。
这六年来的相处让她知道,周尉迟表面看似温和,但很多时候,脾气还是偏向于阴晴不定。
那天她仅仅只是把傅廷宴抓了回去,就让他如此大动肝火,如果让他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他们见过面,还指不定要怎么收场。
翌日傍晚,许南汐临下班前收到了周尉迟发来的短信。
他说他在应酬,但有一份文件忘拿了,放在办公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让她帮忙送过去。
许南汐拿了文件,出警局后按照他说的地址打了车。
距离不算远,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到目的地后她付钱下车,刚要进去,却被一辆豪车吸引了视线。
是辆黑色的卡宴。
车子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挂着的车牌,她分明记得,车牌号与那日傅廷宴开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茶色车窗半落着,许南汐从旁经过时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
后座上果然有那张熟悉的脸,傅廷宴坐在里面抽着烟,吐出的烟圈在他头顶盘旋,经久不散。
她还看到他旁边坐了一个身材前凸后翘的女人,女人亲昵的靠在他肩头,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在喝。
许南汐心口沉了沉,没有再多看,快步走了过去。
程凯坐在副驾驶,本来在汇报帮会里的事情,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抹矫捷的身影。
“傅老大,那好像是许警官……”
傅廷宴正抽着烟,手里的烟灰烫到手指,他猛然回过神来。
女人闻言,不乐意了,“程凯,你是喜欢那个许南汐吧?要不怎么看谁都像她?”
“何小姐,您别开玩笑了。”
“是我开玩笑吗?”何莺冷笑,“我从没听廷宴主动提起她一次,宁溪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现在这个许南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程凯噤声,“以后我会注意的。”
傅廷宴熄掉手里的烟,“何莺,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抿下嘴角,“什么什么态度,我也没说谎啊。”
“傅老大,是我多嘴了。”程凯出声打圆场。
“以后别提她了。”傅廷宴利眸深壑,潭底涌起几层波澜,“何莺说得对,宁溪已经死了。”
程凯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但后者已经低下了头,因此他并未看到他的神情。
他知道宁溪在他心里代表着什么,绝不是一个说忘就忘的存在。
即便当年她为了周尉迟背叛了他,但如果她肯服软认错,他照样可以对她既往不咎。
第17章
帮他洗澡
第17章
帮他洗澡
何莺试探着靠进傅廷宴怀里,意有所指地道:“廷宴,那个女人……她不值得你这样。”
男人没理她这话,顿了顿忽而开口质问,“上次举报我在香澜海嫖娼的人,是你吧?”
除了她,他想不出还能是谁。
何莺眼里闪过几许心虚,“是、是我……”
傅廷宴没说话,只是目光深沉的睨着她,潭底一片清冽,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是他发怒的前兆。
何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我那天给你打了十几遍电话你都不接,所以……”
“所以你给局子里打电话,举报我嫖娼?”
“……”
何莺心虚,说不出话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没打算跟她计较,“你知道我的底线,这种事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从南桥路给我搬出去。”
“好。”她点点头,语气不自觉的弱下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