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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竟也会做渡化鬼魂这种善事?

    我眨了眨眼,莫名一阵感动,眼前一瞬模糊,脸上湿了,我一抹,有些迷茫——我是哭了吗?我为何会哭呢?

    有一滴水落在脸上,我一抬头,才发现天上竟然下起了雨。

    原来不是我哭,是老天爷哭了。

    “你刚才说请她将心中执念托付于你,她心中执念是什么,吞赦那林?”我望着天上落雨,情不自禁地喃喃。

    “日后,我再告诉你。”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将我紧紧拥住。

    我知道答案一定与他的旧爱有关,便忍住没再多问。

    回到车里时,我和吞赦那林都已被淋得透湿。十二月的冬雨带着冰渣,冻得我一到家就冲进了浴室。

    一趟热水澡洗得提心吊胆,我生怕洗到一半吞赦那林进来,匆匆冲热了身子,便从浴室里出去了。

    他不在客厅,听见厨房里的动静,我偷偷挪到门口,透过门缝,竟然发现吞赦那林在煮面。

    他怎么知道我没吃饱的?

    锅子里的水已经咕隆咕隆的冒了泡,他拆了辛拉面的袋子,把面放了进去,又有模有样的磕了个鸡蛋,想必是我昨天下面的时候,他都记在了心里。我看着雾气萦绕间他朦胧的侧脸,脑子里跳出一个词:爹系男友。

    如果不是我愿结婚……他好像真会是个很好的老公。

    而且他说的喂饱我,竟然不是说那种事,是真要给我下面吃?

    我跑了他不发火,还给我下面吃?

    似察觉到我窥视的视线,他忽然侧过脸来,我一缩头,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转悠了两圈,在餐桌前坐下了。

    须臾,他从厨房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到面前。

    “谢....谢谢啊。”我看了他一眼,正要去找筷子,却给他抱到腿上,夹了面条喂到我唇边。我不敢造次,张嘴吹了吹,乖乖吃了。面还有点生,但鸡蛋居然煮到位了。

    “好吃吗?”

    人鬼共惧的尸神主给我下面,我哪敢挑嘴啊!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任由他像照顾宝宝一样给我一口一口喂完了,又给我喂了杯热水,拿了餐巾纸给我擦嘴。

    见他没有要教训我的意思,我松了口气,舔舔嘴唇,一不留神舔到了他的手指。

    他指尖停在我唇畔,我抬眸看他一眼,见他正盯着我的唇,眼神幽暗,心一跳,从他怀里跳起来,就被他捏住了下巴,按在桌上深吻了一番。

    “你饱了,你夫郎却还饿着,该如何是好?”

    “......”是我太天真了。原来这家伙是要先礼后兵啊!

    第52章

    第五十章

    惩罚

    “......”是我太天真了。原来这家伙是要先礼后兵啊!

    我脊背紧绷:“我.....才进了医院。”

    他拇指摩挲着揉搓着我的下唇:“你昨夜说过,可以,用嘴。”

    我一呆,忽然感到身下他双腿微分,我臀部一空,身躯便顺势滑了下去,跪到了地上,脸不偏不倚地贴到了他的胯部。

    那儿已然撑起了帐篷,冰冷坚硬的顶部就抵在我鼻尖处,我脑子嗡的一声,耳根登时灼烧起来,本能的一缩头想躲,却被按住了后颈。

    “染染,我便是要让你记着,从我身边逃跑,会有什么惩罚。”

    “唔!”

    下颌被掐住,修长的手指揉开了我的双唇,侵入进来,迫使我打开了唇齿,哗地一声,西裤拉链被缓缓拉开,几次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恐怖器物在我眼前完整呈露出来,已是剑拔弩张。

    我羞得不敢直视,他却按住我的后颈,那含棱带角的顶端便触到了我鼻梁,一寸一寸往下,像手指一般描摹而下,落到唇上。

    “吻它,染染。”他低声诱哄,嗓音已喑哑如兽,双手自我脸颊往下,抚摸我的脖颈,胸口,指尖落到我的乳首上,轻轻揉捻起来。

    我被他弄得浑身轻颤,双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膝头,喘息起来,唇齿便突然被趁势顶开,舌头瞬间触到了根根凸起的青筋。

    我听见他喉腔迸出一声满足的闷哼,想是情动得难以自持。

    ——果然在那日,他用手碰我舌头之时,就在肖想这种事。

    还说不知道用嘴能消火,老骗子......

    我羞愤地抬起眼眸,见他垂眸盯着我,红瞳如烧,似要随时扑下来将我肌骨烧尽,已分明是控制不住了,吓得只好生涩吞吐起来。

    草嘴总比草屁股要好,我逼自己这么想着,不知侍弄了多久,频率越来越快,我下颌渐渐酸胀难忍,口里的巨物却仍然硬如金石,没有一丝要泄身的征兆,我眼泪汪汪地想要把它吐出来,后颈却被扣得更牢,口里亦被侵入得更深:“这便吃不下了?还逃么?”

    我抬眸,哀求地看着他,摇摇头。

    下颌被掐住,粗壮的柱体从我齿间缓缓退出,将我的口水也一并带出,我张大嘴,急促喘息着,突然被他的顶端抵住了未曾合拢的唇。

    下一瞬,大股冰凉的液体喷了我满头满脸,嘴里也被灌进不少,我猝不及防,呆在那儿,下巴被一把捏住,整个人被拎起来,吞赦那林,一低头,重重覆住了我的唇。没反应过来,口里属于他的东西已被我咽进了喉头。——我吃掉了他的东西。这念头在脑中炸开,我捶打着他,扭头想要吐掉,却给他打横抱起,按在了桌上。

    他俯视着我的模样,我自他的红瞳里看见此刻的自己,脸上头发上,全是道道白浊,已被染满了沁透了他的痕迹。

    我咬紧下唇,羞得想哭,可眼圈一热,他眼神却愈发暗沉,吓得我立刻将眼泪憋回去,却还是没能逃掉,又被他剥得一丝不挂,亲遍了全身,又抱到沙发上翻来折去地放肆欺负了一番才作罢。

    待他终于释放,才“大发慈悲”地抱着我去了浴室。

    一夜骤梦惊醒,脑子里还残留着些许模糊的碎片,我恍惚地睁开眼,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古怪的梦,有古老的宅子,梳着高髻的女人,长辫子的少女,白马奔驰的山坡,和爬上山的浩浩荡荡的象车队伍,还有满山绽放的红艳荼蘼。我想不起来具体梦见了什么,看向身侧,吞赦那林不在,一抬眸,门帘飘荡,他站在阳台上,正拿着血淋淋的一团生肉给兀鹫喂食——原来鹫兄也是跟来了的。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侧身,掀开了门帘,兀鹫飞了。

    我看着他,眼前竟浮现出一幕画面来——迎面驶来的白象背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金色流苏的帘子,一张倾倒众生的面庞上,水蓝色眼眸透着不谙世事的冷漠,像世上最干净的海,不染尘垢。

    除了那双蓝色的眼睛,画面里的人与眼前的他一时重合,我一怔,不由困惑。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是在昨夜的梦里吗?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想画我了?”

    “吞赦那林.....你以前,眼睛是蓝色的吗?”

    他蹙起眉,盯着我:“为何会这样问?”

    “我好像做了个梦,里面有你。”

    他眉心愈深:“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你以前真是蓝色眼睛吗?你是混血儿吗?”如果是,就太合理了,他五官这样深邃,又这么高。

    “何为混血儿?”

    “就是父母是来自两个不同国家的。”

    吞赦那林想了想:“那我确乃混血儿。”

    “混的哪跟哪的?”我被激起好奇心,一时都顾不上为昨夜的事羞愤。

    他若有所思:“我有一半天竺血统。”

    天竺,那不就是印度的古称吗?他这长相,父母一方肯定不是印度的黑种人,恐怕是占极少数的雅利安人。有雅利安人血统就说得通了,雅利安人是纯正的白种人,古时以盛产美人著称。

    “那.....你是从天竺来的吗?还是就在苏南长大?”

    “我自天竺来。”

    我想起唐僧去西天取经就是去的天竺:“那你以前是什么人啊,传教的僧侣吗?”又一想,不对,他的身世与荼生教有关,又怎会是僧侣?

    他弯起唇角,似是被我逗笑:“我若是僧侣,岂非破了色戒?”

    我抿紧唇,不想理他了:“你才不像僧侣。”

    “为何对我这样好奇?你不是只对我这张皮相上心吗?”吞赦那林掐了掐我的脸颊,我摇头,他手指一滞,似在等待我回应。

    我却不愿再骗他——毕竟骗他的苦果我已吞下,不想再埋下一个祸根。干咽了一下,我决定实话实说:“一个好的画者,不是只画皮,还要画骨,就是要与自己的缪斯心有灵犀,了解他的全部,成长经历,三观,梦想,伤痛.....而我,到现在,还对你,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我还是....你的缪斯?”他声调隐约透出一丝愉悦。

    尽管不愿承认,我仍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想画的人么?”

    我摇了摇头,后颈被蓦然扣住,压在墙上,被迫仰起头接纳他极富侵略性的凶狠深吻。我揪住他衣襟,不由自主地绷直脚尖——

    我想画他是真的,可我想逃离他,也是真的。

    “Burning

    papers

    into

    ashes...”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推了他一把,央求他暂时放过我,后颈被松开,我软在床上,从床头柜把手机摸过来。

    “喂。”

    “你嗓子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程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当然没法说我是哭成这样的,嗯了声。

    “那我不跟你多废话了,看微信吧。”她利落的挂了通话。0600羊證理35舞⒌75六嘢僈生漲3130君凄35⑼②九贰74⑴35哽新74四〇八

    我点开她的微信,那是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个鬓发花白的外国男人的侧脸,我定睛一看,神经猛然一跳——

    “Abmer,你不是说过你一直想见Fvio吗?他很欣赏你,想见见你。下周五在江岸太平大厦顶楼Kingbar,我告诉你啊,青泽也要去,我上次跟你说过,在YICCA上他可能是被你刺激到了,回去画了好些新作,比他之前都要好,画技突飞猛进了好几个档次,有几副都拍出了天价,你新作就那一副,你要是不去,他肯定在你偶像面前把你比下去,也会抢走你去欧洲联展的机会。你要是决定来的话,把你那位新缪斯带过来,Fvio很感兴趣,也想见见他。这是他助理发给我的,你千万想清楚了,这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心狂跳起来。

    Fvio,

    我最崇拜的大师,我的艺术启蒙,我在意大利留学时一心向往,却未能如愿以偿申请跟随的导师。五年前,我曾入不了他的眼,发了无数封申请邮件也石沉大海,如今,他却点名要见我。

    那显然是因为那副新作。吞赦那林赐予我的新作。

    漆黑的发丝自肩上滑下,我知晓,他肯定也看到了消息。

    我按关手机:“吞赦那林,陪我去买点颜料,好吗?”

    颜料画材就在江城美院旁边的一条街有卖,离我住的公寓不远。

    外边正在下雨,吞赦那林与我同撑一把伞,步行走在这条我无比熟悉的街上。两个月没来,开了几家新店,而一家我常去的却拆了。

    “奇怪了,怎么拆了呢,我要的有个特殊色也不知别家有没有......”看着门口的告示,我不禁有点头大。突然脚边“喵”的一声,被一团软物蹭了蹭,我一低头发现这家的猫,立刻蹲下去抱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家主人呢?”

    我摸摸它的头,小黑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边的吞赦那林,似乎一点也不畏惧他,还越过我爬上了他的肩头。

    见小猫狂蹭他的脸,我不由想起噶厦镇上民宿里的那条大狗,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它当时夹着尾巴尿尿是给他吓的,那这猫.....

    “猫不怕你呀?”

    他点了点头:“猫属阴,狗属阳。属阴的生灵,会亲近我。”

    “那我把它带回去了。”我脱口而出,不禁愣了一下。我捡猫干嘛要征求他的意见啊.....刚想说点什么找补,却见他唇角微深,嗯了声。

    第53章

    第五十一章

    心软

    我转过身,往前走快了两步,他持伞跟着,腿长步大,雨伞的阴影便如他的五指山,一直牢牢遮罩在我头顶,他越追,我便情不自禁走得越快,直到差点一脚踩进水坑里,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我猝不及防撞到他怀里,雨伞下,他低下头,似欲吻我,却被小猫的肉垫按住了嘴唇。我忍俊不禁,险些笑了出来。

    “哎,这不是小染吗?”

    “小染,你和明仔....呃,你快来瞧瞧吧,我这里进了很多进口颜料,有一种荧光色是黑猫那家拜托我进的,说你常用呢。”

    好死不死提什么明洛呀......

    看见吞赦那林瞬间黑了脸,我吓得钻进那家店里。

    来到颜料架前,我挑出几瓶那天泼没了的颜色,罪魁祸首却还紧跟在我背后,令我不住回想起几天前的情形,耳根发烫,我咬牙:“吞赦那林......以后不许在画室对我做那种事了。”

    手在颜料罐上被覆住:“你和明洛常来这条街买颜料?”

    我抿唇,不想回答他的死亡发问,指缝被他手指嵌入。

    侵略的意味渗入骨髓,他抵在我耳畔低问:“回答我。”

    “不,不算经常吧,就来过几回。”我低声道,“和他买颜料有什么啊.....我不是还和你去悬崖峭壁上采过颜料嘛,再说了.....你还采过火焰石给你的旧情人呢,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静了一瞬,他问:“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我想画你,也想要自由.....我想要解掉脚镯,抹掉嫁身,想要随心所欲的画你,和随心所欲离开的主动权。

    我当然没傻到敢说真话,只委婉地小声说:“我想要.....你别欺负我。”

    “做不到。”他低沉道,“我们已是夫妻,我欺负你,天经地义。”

    “你......!”

    “喵!”小黑猫跳到颜料架上,不知道是不是都听不下去了。

    一罐颜料被碰下来,掉到我脚边,我忙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种新的荧光紫,看起来,光线下,竟然很像是火焰石的色泽。

    我心里一动,默默把它和猫都放进了篮子里。

    选好了颜料,付过账,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雨更大了。隔壁就是超市,我才想起家里有些日用品和零食都需要补充,也得买点水果。

    进去拿了小推车,见吞赦那林环顾四周,虽戴着墨镜,也可看出来他在打量超市,大抵也是觉得这地方新奇。

    “这是.....”

    “百货超市,就是.....大型杂货店,吃的喝的用的,都有。”我解释道,往里边走去,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进去,因为容貌实在惹眼,上二楼扶梯时都吸引来了男女老少上上下下的无数瞩目。

    “.....好多人。”他突然出声。

    我神经一跳,意识到带他进来是个错误。

    对吞赦那林而言,这不也是逛超市吗?

    准确的说,更像在逛大型肉铺。我头皮发麻,快步进去挑了所有需要的东西,把小推车装得满满当当,路过生鲜区的时候,注意到他在放着那些带血的新鲜肉块的橱柜前脚步微微一滞,我拉住他,压低声音:“是不是这些也可以呀?不一定,非要吃人吧?”

    “可以,充饥。”

    我一喜,立刻要服务员秤了大几斤带血的,一大袋子给他提着。

    起码这吃人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吧.....

    结账时,看到收银台上的烟,我没忍住,捎带拿了两包,目光又不经意掠过旁边五颜六色的一排小盒,想起他那句“天经地义”,我耳根烧着,犹豫再三,还是飞快拿了一盒——左右他不会罢手,起码我得教他学会用安全措施,虽然我不是女人,没有怀孕的风险.....但每次弄到里面,清理起来麻烦不说,感觉也实在太那个了。

    我塞到那一大堆需要付款的东西里,没想到立刻就被他拿了起来。

    “玻尿酸.....保湿,轻薄滋润,快感巅峰......特大号。”他低低念出盒上的字,前后看了看,“染染,这是什么?”

    不敢看面前售货员的表情,我捂住脸,整个人都要化成了一股青烟。

    从超市里逃也一样出来时,外边已天黑了,街道上的路灯也都已经亮了,因为时近圣诞节,路旁放了两排挂满了星星小灯的圣诞树,远远望去,火树银花一般,将潮湿的街面染映得灿若星河。

    “染染。”

    听见身后的低唤,我不敢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吞赦那林拎着大袋小袋子站在路中间,肩上趴着一只小猫,还哪里像尸神主?

    心底的恐惧在这一瞬烟消云散,我从他肩上抱下小猫,坏心眼的希望他能被手里重得不得了的颜料和百货多耗掉些精力,省得夜里来欺负我,便兀自朝街尾走去,打算多溜达一会再回家。

    手机铃却响起来,拿出手机,瞧见是谁的来电,我走到一边树下,按了接听:“喂,妈?”

    “你还知道接电话,我和你爸这段时间都急死了。我问你啊,新闻上的事是不是真的,你失踪这一个月,是瞒着我们又谈了个男朋友去了?新闻上还说你结了婚,户口本还在家里,你怎么结的?”

    “.....”我正不知如何解释,吞赦那林已走到了身边。

    “染染,你在和谁说话?”

    我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吗,可惜已经晚了,电话里我妈的声调当即高了八度:“旁边是不是你那个新男朋友呢,让他接电话。”

    我一阵头大:“哎呀,妈,他是个外国人,不会说几句中文。”

    “外国人?”那头的声音更激动了,“你们在国外结的婚?”

    吞赦那林盯着我。

    我哪敢当着他的面否认结婚的事,只好“嗯”了一声。

    “好,好好好......先前你跟那个叫明洛的,你说你只是把他当什么缪斯,没想过以后怎么打算,这个连婚讯都公开了,你是怎么想的?你喜欢男人,爸妈也不反对,就想要你好好的,有个人能照顾你,这样吧,这也快过年了,你去年就没回来,今年怎么着也该回来一趟,把你那外国媳妇也带回来让我们见见。”

    什么外国媳妇啊.....这尊邪神也是能带回家让你们见见的?

    我人都麻了,刚想回绝,吞赦那林却先开了口。

    “回去,拿户口本,领证。”

    “......”

    ”听到没有,你这外国媳妇还挺懂事。”我妈的语气平和了,满意了,“别拖着啊,十二月底就回来,滨城靠海暖和,多住一阵再走。”

    说罢,不给我多说一个字的机会,那头把通话挂了。

    真要去啊?要是真拿户口本领证,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啊?!

    “滨城,靠海?”

    我正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听见吞赦那林低声喃喃。

    “我还没见过,海水的颜色。听说,很蓝。”

    我一怔。

    “你.....想去看海啊?”

    他点了点头:“想和你,一起看海。”

    心尖一颤,忽然软得不行。

    我转过身,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带他回去见爸妈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他们只以为他是个外国人,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人哪?万一还来了些亲戚说话不中听,把吞赦那林惹生气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再说了,这证是真能领的吗?

    冥婚已经够荒唐了,我们难道还要公开办婚礼请人喝喜酒吗?

    让这尊邪神把江秦两家长辈们敬一遍,他们受得起吗?

    我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想象清除出去,怀里的小黑猫突然炸了毛,朝着一个方向哈哈低哄。我吓了一跳,摸了摸它,这是怎么了?

    循声望去,我不禁皱了皱眉。

    斜对面的街边,一个粉色头发的身影正持伞在雨中行走。那是青泽。讨厌的人我本不想多看一眼,可这一眼,却让我不禁感到有点诡异——他微微侧仰着头,似乎在笑,嘴巴不停动着,时不时还捂嘴,就好像身边有个比他高的人在和他说话,可他身边分明空无一人。我奇怪地盯着他,见他不单是独自说笑,还抬起手来,神态动作就像环绕着某人脖颈接吻,含情脉脉的,十分缠绵,看得我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不会是在YICCA上受的刺激太大,得了精神病吧?

    因为得了精神病所以画技才突飞猛进?倒也不是说不通,世上有许多疯子都是令人惊艳的艺术家。不过要是疯得厉害,也容易出事。

    我虽然讨厌他,但也不愿见他疯出什么问题来,正准备把他的样子录下来发给向南问问,一辆车从身边经过,再看,青泽已经不见了。

    “怎么了,染染?”

    “好像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我摇摇头,是我的幻觉吗?

    吞赦那林腾出一只手环住我:“雨天,水聚阴,还是早些回家。”

    “巨婴?”怎么又是这个词?我迷茫地看着他,“水巨婴是什么?”

    “就是水,容易招鬼。”

    我想起他说明洛是水鬼,当下打消了继续溜达的念头。

    第54章

    第五十二章

    骤雨

    买了猫砂盆和猫粮,便回了家。我安顿小猫时,他拎着那袋子血肉去了浴室,将门锁上了。我自然不敢跟去看,毕竟在诊所就已经见识过。在客厅里腾挪出一块养猫的地方,就翻出刚买的小羊排和鸡蛋还有蔬菜汤包去了厨房。

    炖汤时,回想起刚才遇见青泽的情景,我还是感到诡异,忍不住翻到青泽的微信,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点开了他的朋友圈,最新几条赫然都是他的摆拍和自拍,但古怪的是,照片内容不是他抱着吉他,就是坐在泳池边喝酒,和他之前各种炫耀自己作品和展示作画过程的照片内容截然不同,而且本人在照片中不是靠左就是靠右,构图很是奇怪,就好像是个双人合影,特意为另一个看不见的人留出位置似的。

    我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又把他拖回了黑名单。

    端着晚餐出来,我一眼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又拿着那一小盒东西研究,还拆了一个出来,手一抖,险些把盘子摔地上。

    “你乱看什么呀!”放下羊排,我就伸手去夺,怎料他站起来,身高腿长,把安全套高高举起,我竟然够不着。

    “这到底是什么?”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暗沉,“上面有避孕的字样,你又不是女子,为何要用到这个?你招惹了女子,给她用的?”

    我靠.....

    不解释不行了,我咬咬牙,忍着羞耻,别开脸,挣扎了好半天才说出口:“给你,用的。免得你,每次都.....弄到里面,好凉。”

    静了片刻。

    “如何用?”再开口,他声音已然哑了。

    我往下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给他撩起火来了。

    “今,今天不行,下,下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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