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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乔毫不含混地跨坐了上去,在时樾挣起身来的一刹那,双手压住他的双肩,毫不客气地把他钉在了地毯上。

    她的眼神冷得刀子一样,又黑又长的直发垂在时樾胸前,还带着酒后肆虐而出的浓浓霸气,时樾恍惚觉得,她骨子里还真是与生俱来地带了南宏宙的霸道。

    “南小姐!”丁远和解思“砰砰砰”地敲着门,“您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锁了!”

    “你们敢!”南乔忽而回头咆哮起来,“我没穿衣服!”

    时樾:“……”

    外面的丁远和解思也是被震惊了,停止了捶门,犹豫了半天,问道:“那时先生呢?”

    “你们说呢!”南乔怒吼着,憋了整整一个月的郁结之气,终究是发泄了出来。

    两个警卫员尚年轻,比南乔还要小几岁,遇到这种事,哪里知道怎么对付?又羞惭又迷惘,脸皮菲薄,连给南勤打电话都不知道怎么去说。

    她转过头来,黑着一双眸子盯着下方时樾的脸。

    她低头堵住她的嘴。浓浓的酒香伴随着她的舌尖传递了过来,时樾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向身下涌去。

    “等?”

    她脸上挂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张狂笑意,忽然一只手包住他身下肿~胀的凸~起,擦着他的嘴唇低声说:

    “你等得了吗?”

    她在那肿~胀上劲劲地一揉。

    时樾简直要疯了。

    他的眼睛血红起来,简直想要把她撕了一样。一双手用力揪着身下的地毯,极力地压制着要将这种想法付诸实施的欲~望。

    南乔笑了,带着酒后十足的放肆,解开胸前衬衣的几颗扣子,露出里面黑色的胸衣和丰润形状,又索性坐在他那上面狠劲往下压了压:

    “你倒是等啊!”

    时樾棱角分明的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里头漂着火,他单腿一抬,便把南乔掀翻在地压了上去。他扯开她的胸衣,把滚烫的唇印了上去,低低高高,然后含~住,在嘴里碾咬。

    南乔双手摊开,躺在地毯上,挺着胸口,“格格”地放声笑着。她大声说:“我要在上面!”

    时樾黑着一双眼睛,低哑着嗓子说:“你有本事就上来。”

    南乔果真疯起来,去扯他的衬衣,解开他的皮带,却在最后一道屏障外面停住了,隔着一层布料不断地去揉他,揉得他都要躁了、都要炸了。她甚至低下头,在那粗~壮~膨起的顶端咬了一口。

    话音未落,只觉得又烫又紧,浑身说不出的激越和畅爽,她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了上来,满眼里都是浓浓的要征服他的欲~望:“要什么东西?!”她贴着他的脸颊说,在他脸侧狠狠咬了一口。

    她紧紧地夹着他起落,双手沿着他的小腿,逆着他粗茬的汗毛一路摸了上来,又摸到那淋漓的交~合处,在他那一道细线上来回地勾画。时樾真的是被她摸得没脾气了、没理智了、没魂儿也没边儿了,压翻过来,撩着她的一条修长的腿狠狠地撞。

    “跟谁学的……”他牙齿都磨着铮铮的声音。

    “你啊……”没了那一层阻隔,那层层叠叠的感觉更是细腻激荡到她心里头去。这才是他,毫无伪饰的他。他的每一寸敏感都在她身体里,每一分的热情和忠贞都在她的心坎里。没有比那更满足的感觉了。

    ……

    他最后抽了出来,满满地火烫地浇了她一身。他从后面抱住她尚战栗不已的身躯,将她紧紧地收在了怀里,绞住了她的双腿。

    女人滑~腻而无香的身体如今满是他的气味,他嗅了又嗅,然后又去吻她耳后细嫩的肌肤。

    如此拥抱着不知过了多久。房中静悄悄的,有时钟嘀嗒的声响。

    短暂的狂热过去,时樾的脑中却愈发的清醒。

    短暂的狂梦,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

    他不想告诉南乔这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清楚他还会回来,直到她父亲接受他为止。

    他吻她带着指环的小指。那上面拴着一根无形的线,另一端系着他。

    无论他飞到哪里,他都还在她的手心。

    除非她自己不想要了。

    他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整齐。

    “你要走可以。我不会再找别人。”

    他足下顿了一下,静静道:“我也不会。”

    他出了门。

    第50章

    被撞的女人

    时樾彻底消失在了南乔的视野里。

    南乔反而安心了。她知道时樾总在她身边。公寓的指纹锁被父亲逼着换了,但她知道时樾每次回北京,都还会来她这里。揭开那棵大绿萝的叶子,在最开始那串电话号码旁边,他每次都会留下几个字。不过是随手写上去,透露一些他的近况。没什么甜言蜜语,却每每让南乔看得嘴角抿起笑意。

    他的字,他的心,他有什么地方是不让她喜欢的呢?

    后来南宏宙不再明面上安排警卫跟着南乔。南乔并不会去找时樾,时樾也并不来当面找她。南乔心中和他有着某种默契,她知道他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她的感情和岁月,他从来不会辜负。

    南宏宙派出去暗中跟踪南乔的人将南乔的行动一一汇报给南父南母,南母听说小女儿终于不再追逐着那男人,高兴得是笑逐颜开。他们仍然想撮合南乔和石栎,却被南乔很明确地拒绝了,告诉他们石栎本来也没什么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意向,两个人不过是朋友罢了。

    南母唉声叹气,南勤安慰她说,小乔也是重感情的人,总得给她一段时间适应吧?南母无奈,也只得随南乔去了。

    南乔的工作终于又走上了正轨。

    经过关禁闭这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南乔针对上一次的ix代码被窃事件,正式宣布即刻飞行将向外界开放ix的sdk,在业界引起轩然大波。

    何为sdk?kit,也就是软件开发工具包。

    开放sdk之后ix将与其他开发者实现程序共享,其他的开发人员将能够调用ix的程序代码,进行编程后开发出能够配合ix飞行平台的新应用。

    这就像外部开发者能够开发出适合苹果手机使用的app,能够接在苹果手机上使用的手环、血糖仪,或者其他硬件设备。

    ix开放sdk之后,外部开发者也能够开发出配套ix使用的虚拟现实头盔,带上之后看到的视野就仿佛自己在像ix一样在空中飞翔;能够开发出地图测绘工具,直接利用ix实现测绘地图的功能……

    所以,既然官方都将程序代码向外共享,那么之前泄漏的那一小部分代码又算什么呢?很快淹没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业界都在惊叹,原来即刻飞行的视界远不止于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他们的野心是要打造一个以ix为平台的生态环境,就像苹果的ios系统那样!

    而即刻飞行作为行业当之无愧的龙头,宣布开放sdk之后也引起其他无人飞行器公司纷纷跟风。但是影响力又怎会像即刻飞行这么让业界轰动呢?即刻飞行的地位和口碑,再一次被掀到高峰,无可撼动。之前那些投资人,再度反投即刻飞行的怀抱,以更高的估值来讨得即刻飞行的欢心。

    南乔将更适合大众应用的ix系列完全交给另一位创始人负责,她自己全副身心进入专业级别的jaeger系列的开发应用。

    经过上一次雪峰救人的事件之后,得益于那一队心怀感念的西班牙人联系媒体资源在欧洲大力宣传,正式推出之后的jaeger在欧洲很快打开了市场。

    而在国内,即刻飞行也开始与安防系统公司、政府公共安全机构进行试验性的合作。这其中,“暴风行动”就是非常典型的一个案例。

    “暴风行动”是北京警方组织的一次大规模扫~毒行动。警方从娱乐圈下手,扯出了一系列幕后的黑色交易链条,然而仍然有不少狡猾的贩卖团伙,凭着长期以来形成的完善组织和内幕关系,成为漏网之鱼。这些人狡兔三窟,警方严密监控,却总是难以准确找到他们的交易场所,掌握不了他们的犯~罪证据。

    jaeger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警方选中作为空中巡逻和安监工具的。

    它安静、敏捷、稳定,通过高空摄像头,能够获得大范围、高精度的监控视野,并实现图像的实时传输。这为警方的搜索和抓捕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在jaeger的协助下,“暴风行动”获得了更加高效的进展。jaeger,不负它“猎人”的称号。

    即刻飞行有专业的jaeger飞手协助警方工作。南乔根据他们传回的反馈,已经设计出了jaeger二代的样机,将飞控程序和性能大幅改良,更加能够适应专业领域的需要。

    她对于产品细节的改进有种着了魔一样的坚持。

    事实上她从来都是如此,若不是这样,之前的ix也不会成为那样做到极致的产品,从而风靡世界。

    时樾不在身边,她更是吃饭睡觉都在琢磨jaeger的问题,无论去哪里,一架jaeger和几块充电电池都是必备。

    jaegerii的样机出厂之后,南乔和秦时宇、q哥几个飞手在北京选择了好几个地点各自去进行试飞测验。这一回出于jaegerii保密性程度要求更高的需求,他们不再选择市内如朝阳公园这类的地方,而是去了人烟稀少的京郊。

    南乔去的地方是一段废弃的野长城。北京的野长城大多地势险峻,会成为许多登山爱好者尝试挑战的地方,于是每年都会成为若干起事故,搜救工作也是极其劳力伤财的事情。jaeger日后,也将承担起这方面的搜救任务。

    南乔不想碰到人,挑的便是一段并不出名的地方,人迹罕至。

    一切试飞都很正常。jaegerii的表现令人满意。南乔为了尝试jaegerii的控制极限,将它往更远处飞了过去。

    崇山峻岭,枯枝老树。

    忽然南乔看到了在高速道路旁边的一个山坳里,隐约是一群人聚集着。

    这种情况不太正常。

    她略略拉低了jaegerii的飞行高度,调整镜头焦距,让画面中人群的行为看得更加清楚。

    待看清了画面中的人时,南乔忽然震住了。

    为首的一个人体形圆胖粗犷,手里拿着两个东西在揉碾。她想得起来,这个人正是此前在清醒梦境楼下的车库,追赶她和时樾的那个人。

    是贩~毒的。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提着好几个箱子,打开时,里面都是白花花的东西,有人拿起来尝了尝。

    而圆胖子这边人送出去的东西,则是黑绒底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南乔怀疑是钻石。

    jaeger传回来的画面记录得清清楚楚。毋庸置疑,这就是矮胖子这一伙人的毒~品交易了。朝阳区的缉~毒大队提到过,三里屯里面有一伙人穷凶极恶,却苦于一直抓不到他们的交易证据,却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伙人。无论如何,有了这个视频,圆胖子这群人的贩毒罪名便是坐实了。

    南乔薄唇紧抿,镇定地拉高了jaeger的飞行高度。然而正要飞离现场时,她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几乎是同时,她手中控制台上jaeger的图传画面变得一片漆黑。

    ……

    泰哥这伙人是有脑子的。随着道上的几个其他的组织先后落网,他们很快觉察到警方采用了jaeger这款即刻飞行生产的无人飞行器。

    但在国内,jaeger的购买必须进行严格的身份验证和注册,一般只有官方机构才能购买,且买了之后,所有用户信息都必须在档备查,所以他们辗转从欧洲弄回了一台来研究,很快摸清了这种飞行器的工作原理和要害。

    泰哥这人心黑胆大、利欲熏心,明明知道“暴风行动”正在进行,却舍不下眼前这一笔足够让他们金盆洗手的大交易。所以硬是顶风作案,只是整个交易做得更加隐蔽。

    但也许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这一笔交易,还是意外地让试飞中的jaegerii捕捉到了。泰哥为了这笔交易,虽然在周围许多山头都插下了放风的人,然而高飞在蓝空之中的jaeger,又有谁拦得住呢?

    当放风的人向泰哥报告,天上有疑似jaeger的飞行器时,泰哥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枪击中了jaegerii的要害。

    泰哥把jaeger的残骸捡起来,看着那已经爆裂掉的摄像头,愤恨地将它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给我搜!操纵的飞手一定在方圆两公里之内,他她那里有录像,要是传给了条子,咱们这帮人都得枪毙!”

    在泰哥一声令下,周围山头上放风的人纷纷出动,寻找jaeger的飞手。

    南乔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镇定地飞驰。要出来试飞,她开了一辆公司的专用轿车。

    泰哥的车本来是与她的擦身而过,然而泰哥无意中瞟过一眼,隐约觉得开车的南乔有些眼熟,又勒令开车的马骝放缓车速,让南乔的车过去。

    “这不就是时樾那小子的妞儿么!”他喊着马骝,“你瞧瞧,是不是那天晚上时樾拉着一起跑的!长头发、白衬衣、牛仔裤,是不是!”

    马骝也认了出来:“听说时樾的妞儿不就是那个搞即刻飞行的么?”

    泰哥“嘿嘿”地冷笑,“那就对了!给我撞!”

    马骝猛然加速,皮实的吉普车重重地撞上南乔的车尾。

    高速路上的这一下猛击,让南乔的车冲上了路边的防护栏,气囊弹出,南乔骤然晕了过去。

    第51章

    溺水的女人

    南乔被一盆冷水劈头浇下。

    时间还是深冬,她在开车的时候没有穿棉服,泰哥把她拎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就一件厚实的白棉衬衣。

    这一盆冷水浇下,她整个人都要冻成冰了。

    她打着激灵惊醒了过来。

    她在一座荒山边上。面前是狞笑着的泰哥、凶神恶煞的马骝,还有他们的其他同伙。

    “妞儿!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啦?”

    南乔很快清醒了过来,冷静地看着泰哥。被缚在身后的双手,悄悄打开了手环上的gps定位装置。

    她自己不爱用手机,当时去贡嘎雪山,时樾担心她遇险走丢,便拿自己的手机绑定了她的手环。现在她突然开了gps定位装置,时樾应该能收到手机推送的通知吧?他会明白自己是遇到麻烦了么?可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能够及时地赶来么?

    一切都有太多的未知数。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泰哥看着她木然的,面无表情,以为她就是木讷呆滞,心中暗道时樾找的这妞儿除了长得漂亮,还真是一个奇葩,也不知道怎么会为了这妞儿和安姐掰了。

    他问南乔:“录像呢?”

    南乔看了一眼被龙头拿着的平板控制台,淡淡道:“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么?”

    泰哥手里的两颗马老四狮子头被转得“嘎嘎”直响,他“嘿嘿”地狞笑两声,道:“别跟我耍花样!我知道你们飞行器的录像,都会被传到‘云’端去!老子光拿了你这个平板有什么用?”

    南乔静静地看着泰哥。

    他掂了掂手里一把黑黢黢的枪,顶在了南乔的太阳穴上。“泰哥只能要你的命了!”

    南乔淡淡道:“随随便便就杀人,你们懂法么?”

    泰哥“嘿嘿”直笑,“这妞儿单纯得,跟老子提法。录像传出去是个死,打死你倒未必死,那我当然打你咯。”

    他手里的枪猛然一顶,恶声恶气地说:“在哪里!说!”

    南乔说:“服务器在我公司。”

    ……

    常剑雄接到了他那个山东助理刘斌的电话:

    “常总,有兄弟在京承高速上面发现了一辆□□,感觉就是上次劫我们运钞车的那一辆。”

    常剑雄一双剑眉倏然皱了起来,“确定?”

    刘斌道:“很确定。这车重新烤了漆,但那个兄弟当时就是负责押运的,这车上有一个凹痕,他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三天前,震远护卫被在京郊被劫持了一辆押运车,其中都是高品质钻石,直接损失高达近亿。

    这场抢劫显然是预谋已久,震远护卫常在河边走,没想到这一回竟然湿了鞋!随后立即联合警方展开调查行动,然而到现在也还没有缉捕到真凶。

    常剑雄焦头烂额。这批钻石的损失高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震远护卫的信誉。倘若这事情解决不干净,以后这种贵重货品的押运,谁还敢找震远?家族里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金字招牌,不能毁在了他的手里。

    “胆大包天,改头换面,竟然还敢上路!”常剑雄狠狠地咒骂一声,起身道:“让兄弟盯着他们,报警!你现在和我马上追过去!”

    常剑雄等到刘斌,和他一同开了辆suv,提了两把护卫队配备的霰弹枪,直接追堵那辆车而去。

    常剑雄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刘斌:“给即刻飞行的温总打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真是南乔,赶紧通知南勤,问问能不能联系警方,多安排些人手过来。”

    他说:“最近即刻飞行参与到了‘暴风行动’,我怕是南乔出事了。”

    “要不要再多叫几个弟兄?”刘斌问道。

    “来不及了!”常剑雄说,“我们先过去。”

    ……

    南乔被泰哥押到了即刻飞行的实验室里。马骝和龙头几个心腹紧紧跟着,其他的一些人在外边放风。

    这个时点,即刻飞行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整栋楼里也都没有了人。

    南乔始终平静,完全按照泰哥的指示,打开电脑,在云端删除了那一份录像,并将今天的所有试飞记录和数据清除干净。

    泰哥死死地盯着她的操作,没有发现任何漏洞。

    他仍然不放心,向马骝几个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乒乒乓乓,将即刻飞行的所有服务器设备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南乔木然着一张脸看着。眼睛里一点一点放出冷光。

    末了,她看着泰哥,泰哥也盯着她。

    “我可以走了吗?”她淡漠地问。

    泰哥死死地看了她半天,说:“滚吧。”

    之前她昏迷的时候,他搜了她的身,确信她身上没有手机、u盘之类的存储设备。

    南乔走出了办公室,按了向下的电梯。

    泰哥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中,两道肥蚕一样的短粗眉毛扭了起来。

    不对。应该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的直觉告诉他,时樾看上的妞儿,应该没这么简单。

    他猛然对对讲机中吼道:“妞儿下去了,给老子截住她!”

    南乔在电梯中,按亮了每一层的按钮,然后从下一层奔出去,跑向了大楼另一侧的安全通道。

    然而向下跑了几层,忽然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从下面上来,速度很快。

    南乔心道糟糕。

    那份录像,在她下山之前,就已经从平板中备份了一份到手环中。所以即使云存储都销毁了,她仍然能够将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传给警方。

    然而看起来泰哥在放走了她之后,又后悔了,开始让人从这栋楼的所有入口围追堵截她。

    她瞬间转身,向楼上跑去。

    还能跑掉吗?还能吗?她心中亦是紧张无比。这份录像,足够置泰哥团伙的所有人于死地,他们必然会丧心病狂地追捕她。

    当他们发现她的确还留了一手之后,还会轻易地放过她、让她走吗?!

    无论如何,她不能放弃。多撑一刻,就多一分化险为夷的希望。

    她内心之中突然有笃定的相信。她相信时樾一定会救下她的。就算他赶不过来,也一定会通知其他人过来帮助她。

    后面的人一直穷追不舍,她一直奔跑到大楼的顶层天台。

    天幕幽黑,缀着点点星光。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透湿的,凛冽的寒风吹得她浑身发抖,牙齿打战。

    天台顶上是一座水塔。几盏白炽灯在巨大的铁灯罩里亮着,发出白惨惨的光,看着凄清无比。

    南乔一步步后退,泰哥一步步逼近。马骝提着一把枪,森森地跟在身后。

    “妞儿,你和时樾一样,狡猾狡猾的。”泰哥狰狞地笑,一张肥胖的脸在凄冷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憎。

    南乔背后就是水泥墙壁,退无可退。她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摇了摇头。

    泰哥一伸手,龙头立即递了把白晃晃的刀子过来。泰哥拿刀刮着南乔的脸,咬着牙道:

    “说,还有没有备份!敢跟我耍花样,我一刀一刀划烂你的脸!”

    南乔平静地说:“没有。”

    极细的“哧”的一声,泰哥手里的刀在南乔脸上拉开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冻得发青的皮肤上,鲜血汩汩而出。

    “有没有!”

    南乔淡淡道:“没有。”

    “好你个贱人!还不说实话!”

    泰哥的刀子又要下去,忽然听见下面“砰”“砰”数声!有人喊道:“泰哥!来了两个人!有霰弹枪!”然后又是一声枪响,那人没声儿了。

    泰哥揪着南乔的领子,把她丢给了龙头,道:“看好她!”

    他咬着牙对马骝说:“来人了,警察肯定也快到了,速战速决,走人!”

    他和马骝一人拿一把枪,守住了上天台的楼梯口,其他五六个人操着家伙警惕地守在一边。

    那个楼梯口易守难攻,常剑雄和刘斌两个试了几次,把霰弹枪的子弹都耗得差不多了,却冲不上去。

    他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常剑雄在刘斌的助力之下,一跃上了旁边的高窗。他探身出去,孔武而长的身躯向上,反手勾住了楼顶天台的铁栏杆,纵身翻了上去,一道猛烈的扫射,霰弹将好几个人击翻在地。

    趁泰哥和马骝分神,刘斌也突围出去,一子弹击中了马骝的手,□□落地,两人肉搏起来。

    这马骝是泰哥手下第一悍将,也不是吃素的,和刘斌打得难舍难分。

    常剑雄以两个水泥柱子为掩体,打晕了那几个小喽啰。护卫队用的这种霰弹枪,虽然近距离火力猛,却不具有穿透能力,没什么杀伤性。他的霰弹打完了,泰哥却贴着墙,一步步逼了过来。

    常剑雄冷冷地听着墙后面的动静,放下霰弹枪,带上一双橡胶手套,摸出了那把他随身携带的□□。

    泰哥举起了枪。

    刘斌和马骝仍在搏斗,刘斌看到常剑雄有危险,一脚蹬开马骝,一拳击掉了泰哥手中的枪!

    常剑雄从水泥柱子后闪身出来,举枪瞄准泰哥。

    那枪不偏不倚,击中了刘斌的后心。

    “草~你妈!”

    就在那一瞬,一道人影从后面的楼梯口飞扑出来,将马骝压翻在地,闪电一般卸掉他的□□,扔到了水塔的水池里。

    “常剑雄你他~妈~的傻了吗!”

    “时樾!”南乔挣开龙头,又喜又惊地叫了出来!那一身风尘仆仆,敞着一件蓝色冲锋衣,眉目俊厉幽沉,不是时樾还是谁!

    常剑雄听到那一声熟悉的咒骂,猛然回过神来,向泰哥开枪。

    然而泰哥已经闪开,喝道:“龙头!给老子把这女人弄死了!撤!”

    龙头得了泰哥这一句,拿手肘狠劲儿勒住了南乔的喉咙。南乔极力挣扎,龙头按不住她!便把她往水池边拖去!

    马骝翻在地上,拖住时樾。眼看着南乔就要被拖进水池里,时樾眼睛发红,双手力道爆发出来,“咔”的两声,便卸掉了马骝的一双肩关节。他狠狠地把马骝踢翻到一边,向龙头冲了过去!

    泰哥和常剑雄在僵持对峙,时樾只一脚就将龙头掀翻在地,踩断了他的几根肋骨,龙头嚎叫着“我弄死你妞儿!”

    他狠狠一推,把南乔推下了那深不见底的、表面上还漂浮着碎冰块的蓄水池!

    时樾二话没说,脱掉外面的冲锋衣,也跳下了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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