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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现在,别说公司员工的工资发不出,连房租钱都是欧阳绮帮垫的。

    呵,她南乔也有这么潦倒困顿的时候。

    离了父亲和周然,难道她就活不下去了么?

    南乔刚走进公司,就被温笛拉进了办公室,关起门来小声说:“南乔,那两个人昨晚上是不是为难你了?”

    南乔如实回答:“喝了不少,现在才来。”

    温笛咒骂道:“无耻!你知道么?他们刚来了邮件,拒绝投资。”

    “为什么?”

    “那不是那几个原因?他们让你陪酒,就是故意羞辱你。”温笛瘫软地坐在椅子上,“欧阳绮说得没错,这事情一定是周然在捣鬼,一定是他没错。”

    南乔无声出了温笛的办公室。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她用座机给周然打电话。

    周然的语音中有一种飘然的愉悦。

    更准确地说是报复的快感。

    “小乔,你终于想我了?”

    “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周然哈哈笑了一下,依旧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小乔,我怎么会刻意害你?只不过投资的圈子本来就不大,我一退出,大家就都知道了。他们自己觉得我退出是因为即刻转型不成功,产品没有商业前景,这怎么是我控制得了的呢?”

    “不管怎么说,分手是你提出的,退股也是你同意了的,对不对?”周然一如往日,语气柔和地诱哄,带了点笑意。

    南乔忽然觉得对周然仅存的那一点眷念也荡然无存了。

    周然出轨,她都没有那么用力地去恨过他。

    他为何要这么仇视她,以至于要这样来报复她?难道男人的面子,就能高过一切情义?

    任何一种选择,也同时是一种放弃。是a和b之间的优劣权衡,心中孰轻孰重。

    周然挽留她,挽留的只是一个婚约,一个“南”这个姓氏所能带来的光环。

    那么,不爱也罢。

    和周然分手,她不后悔。

    第8章

    冷血的男人

    常剑雄把侯跃和姬鸣约到了清醒梦境。

    震远护卫队是国内最大的武装押运公司,五大银行运钞,无一不是选用震远。

    资本市场虽然青睐这家公司的优质资产,却找不到地方下嘴。所以侯跃和姬鸣被约见的时候,欣喜之余,还是觉得十分意外。

    “常先生真是年轻才俊啊!航空军事学院硕士学历,又有部队实战历练…震远有常先生这样的接班人,何愁不会基业长青!”

    侯跃一个劲地恭维,姬鸣却还保持着几分试探:

    “震远已经是很成熟的企业了,怎么常先生还想到联系咱们这样的风险投资机构?云峰和光速还是投早期的项目多一些。通常一个项目的投资额,比起震远的收入,那都是毛毛雨吧。”

    常剑雄闲闲地笑着,他在部队多年,多棘手的兵他都见过,更何况这两个秀才。

    “守成容易,打江山难。家父已经拿下了华北武装押运80%的市场份额,我再想有所拓展,很难。既然有资金,当然想起手点新业务。”

    侯跃和姬鸣也是创投圈子里打滚的老人了,一听常剑雄这么说,心领神会。

    武装押运这个行业,政府背景很重要,一般挂靠在公安系统下面。各个地方画地而治,铜墙铁壁。震远虽然强盛,想要突破到别的省市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常剑雄是有雄心壮志的人,当然不满足于守住父亲的事业了。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这两厢情愿一拍即合?侯跃和姬鸣便松了戒心,看着秀喝了几轮,酒酣耳热之际,听见常剑雄说:

    “洋酒没劲,我们来白的。”

    ……

    酒保进了酒吧后面的总经理室,有些为难地对郄浩说:“老板,c30桌的客人喝大了,要白的。”

    郄浩说:“老毛子的伏特加就不是白的了?去解释解释。”

    酒保犹豫着说:“解释过了,客人说中国人就该喝中国酒,不上白的就砸场子。”

    “谁这么豪爽,要喝白的砸场子啊?”

    酒保这一看,才注意到郄浩后面的休息室还躺着时樾,脸上盖着本书。他慵懒十足地坐起身,那书就从脸上掉了下来。

    “时哥!”酒保殷勤地叫着。他眼中放着光,有时樾在,总是觉得格外踏实。

    “那人看着是从部队出来的,路子有点不一样,我们没敢惹。时哥,要不要去看看?”

    时樾前天晚上一宿没睡,紧接着又飞了趟江西刚回来,觉还没补完整,懒洋洋慢吞吞地走在郄浩和酒保后面,离着三五步之遥。

    常剑雄远远的一见到酒保过来,招着手说:“喂,叫你呢!白的到底还上不上啊?痛快点成不?”

    酒保陪着笑:“您稍等,您稍等。”后背突然一紧,一回头,是时樾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拖了回去。

    总经理室里,时樾靠着墙,低头点了根烟:“上白的,他要多少上多少。”

    酒保:“啊?”

    郄浩拍了他脑袋一下:“啊什么啊!”

    酒保还迷茫着:“我们家没白的啊。”

    郄浩骂道:“你蠢啊!下楼往工体那边走两步,不是有个烟酒茶专卖吗?”

    酒保:“……”

    酒保问:“咋卖啊?”

    时樾说:“原价往上五倍。”

    酒保说:“会不会少了点?”

    时樾“呵呵”笑了两声:“洋酒是用来装的,白酒是用来拼的。”

    酒保了悟。

    郄浩问时樾:“怎么回事?”

    时樾缓缓地吐着烟,淡青色的烟气里一双劲利的眉峰锁起。“这事儿有点意思了。”

    郄浩不明所以:“啊?”

    时樾拍拍他的肩:“等着看好戏吧。”又说:“让弟兄们盯着点c30,有事儿赶紧打120,别在场子里喝出人命来了。”

    郄浩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时樾冷淡地笑了笑,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常剑雄的目标很明确,就要要给侯跃和姬鸣一点惩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云峰和光速虽然是一线数得过来名字的几个大vc(风投)之二,但常剑雄真放在眼里吗?

    丁点没有。

    别说侯跃和姬鸣这两个经理级别的人了,就算是合伙人来,常剑雄照样斜着眼看他。

    常剑雄带了个助理过来,山东人,也当过兵,海量。两人一左一右把侯跃和姬鸣锁住,开始称兄道弟,营造气氛,灌。

    侯跃和姬鸣这两个,和周然相熟。之前得了周然的暗示和撺掇,过来拿南乔取乐。这种人在投资圈混出了点地位,就趾高气扬,欺软怕硬。但在常剑雄眼里,也就是草包两个,绣花枕头都不如。

    时樾和郄浩坐在c30斜后方一个光线昏暗的座位里,冷眼看着这个红男绿女狂歌乱舞,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欢喜场。

    luciddream,清醒梦境。

    一个知道自己做着梦,却能如在真实梦境中一样放肆的地方。

    有两个初来乍到的漂亮姑娘盯上了他们两个,大胆地走过来。

    “嗨,两位帅哥,没人陪啊?”

    时樾望着c30的眼睛没动。郄浩亮了亮手指上潘洛斯三角的戒指,示意自己是清醒梦境的人。

    清醒梦境的服务生,不陪酒,这是规矩。

    两个姑娘当然不肯轻易放弃,甜笑着坐到他们旁边,说:“看你们的衣服就知道是啦。但你们都是经理以上的人啦,可以陪酒了嘛。”

    “对呀,顾客是上帝呀。”

    郄浩看时樾一直出神,知道他今晚没兴趣,便好言好语地哄着那两个姑娘。

    时樾冷不丁来了一句:“明码标价,陪一杯三十万。”

    “哎哟喂!”

    “给脸不要脸!”

    两个姑娘齐齐变了脸色,其中一个立马就被激怒了。“还明码标价呢!既然陪喝,那就还陪睡咯!”

    时樾冷漠道:“一夜三百万。”

    “哎哟我说,你当你谁啊?吴彦祖啊?三百万,你敢不敢再高点啊?”

    “三千万。”时樾说。

    “……”

    “贱!”

    俩姑娘被气得柳眉倒竖,拿起包包起身就走,圆翘的屁股配合着超短裙一扭一扭的。其中一个还不甘心,又折回来指着时樾:“你!名字!我要投诉你!”

    “时樾,去吧。”

    时樾倒了半杯矿泉水在杯子里,加了两块冰,晃荡着杯子,慢悠悠地喝。

    目光仍在c30。

    郄浩看着时樾,总觉得他今晚有点不对劲。但他清楚时樾的脾气,只要他不想说的,就别问。

    郄浩陪着时樾一起喝矿泉水。

    “时哥,我看那俩哥们不大行了。”

    郄浩指的是侯跃和姬鸣。什么颜色的灯光落在他们脸上就是什么颜色,他们脸已经发白了。之前时樾友善地让服务生送了四个本来用来装水果的玻璃碗过去,于是就能看到50多度的五粮液开始像不值钱的白水一样往里面倒。迎着霓虹灯五光十色,剔透晶莹。时樾由衷地赞叹:这酒,漂亮。

    郄浩咋舌。

    时樾仔细盯着侯跃和姬鸣这两个人,接着郄浩的话头说:“没事,还没伤着脾胃呢。还能再灌点。”

    郄浩有点心惊,很久没见过这样冷血的时樾了。“时哥……”

    时樾下巴指着常剑雄:“你放心,他有分寸。”

    郄浩看着后面他们又拿白酒和洋酒掺着喝,说:“这他妈的就是当兵的喝法,那两个弱鸡,顶得住么?”

    时樾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五百米外就是武警医院,一千米外就是朝阳医院,你怕个屁?死不了人。”

    郄浩:“……”

    过了好一会,郄浩说:“这个人是不是来帮前天晚上那穿白衬衣的女的寻仇的?”

    时樾冷冷道:“你才看出来。”

    郄浩啧啧了两声:“没想到那女的穿得一般,还有点背景。”他感叹一声:“来的都是贵人啊!”

    时樾依旧紧盯着c30。

    郄浩有点无聊,开始八卦:“刚才听负责他们桌的曲海说,那哥们是震远护卫的少东家,叫常剑雄,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立过几次二等功。啧啧,有钱,经历牛逼,人长得又帅,那女的运气不错啊。”

    他还想接着八,时樾“唰”地起身:“你他妈结了个婚,嘴都跟婆娘一样碎了。”

    郄浩:“……”

    郄浩有点受伤,说:“时哥,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见不得我结婚。我晓得你对我有感情。”

    时樾差点一瓶子砸死他:“我操~他~妈~的对你有感情!”

    这时候有个墨镜人急匆匆走过来,在时樾和郄浩两人之间耳语了两句。

    时樾和郄浩相互看了一眼,时樾说:“我下去看看。”

    郄浩点点头:“时哥你小心点,要不要带两个弟兄?”

    时樾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摆着手表示不用。

    这边,侯跃和姬鸣终于没来得及跑去洗手间吐,当场“哇”地狂呕起来。早有服务生盯着,拿了垃圾袋接住,喷了香水去味。清醒梦境中音乐震耳欲聋,无处不喧哗,无处没有干冰和彩灯制造出来的梦幻效果,竟没有其他人发现这边出了点小意外。

    常剑雄微醺,走路略颠,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他走过来搂住郄浩的肩膀,看了眼呕吐物的颜色,拿着杯子醉笑道:“郄老板,我这两个朋友好像喝得有点急性胰腺炎了,麻烦帮忙叫一下医生。”

    郄浩是混出来的人,久经酒场,一看那大粪似的呕吐物,自然知道是急性胰腺炎,一面心中暗道这常剑雄是个得罪不起的狠角色,一面赶紧让人对那两个半卧位处理抬下去,叫救护车。

    而另一边,南乔正在出租车上,急匆匆往清醒梦境赶来。

    她本来在即刻的实验室加班加点地修改一道控制程序,温笛拿着手机过来找她。

    “欧阳绮的电话。”

    “我看到常剑雄了,在清醒梦境。”欧阳绮也是微醉,听得见她旁边女孩子的尖叫和笑闹。“我看你再不过来,那两个欺负过你的逼男就要被他拿五粮液灌死了。”

    她之前听说了南乔的遭遇后,特地去人肉了侯跃和姬鸣两人,所以认得出来他们。

    南乔一个“事”字还没说出来,欧阳绮便说:“好大一条会咬人的忠犬。”她格格格地放声笑,然后挂了电话。

    “……”

    南乔一个人对着电话发愣。

    温笛友善地塞了一百块钱给南乔。

    第9章

    狂奔的男女

    南乔知道自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现在她被困在这几辆车的后面,进退维谷。

    开始有了争吵声。而且那些声音还在向她这边移动。

    南乔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她得走。

    这个区域的灯坏了,黑黢黢的,她本以为是个挺好的藏身之地,然而随着那边的声音过来,七八支手电筒往这边照,确保没有人在。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两步,加快速度,却猛然被一根粗大的线缆绊了一下,撞在一辆车上,“砰”的一声。

    “什么人!”

    有人往这边跑,手电筒光在她背后的墙上划出混乱的光斑。

    南乔紧张,雪白的灯光已经扫过了她的裤脚。

    这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戏。

    忽的一道黑影闪过来,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车上。后面金属车体的冰冷透过她的衬衣,渗透到皮肤和血肉里。

    “配合点。”

    这声音压得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很是不悦。

    但是很熟悉。

    但他下一步就开始吻她。

    吻得很剧烈。

    但他没有张开嘴,也没有逼迫她张开嘴。她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很凉,气息清冽,但是没有什么情~欲。

    他一只手在她背后紧锁着她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衬衣里面,却搭在她髋骨的牛仔裤腰上。他身体紧紧抵着她的,一双长腿岔开着她的双腿,夹着。

    在外人看来,这姿势就是一对男女*,一触即发。

    但南乔很清楚,这男人根本没有动情。

    这才是戏。

    雪亮的灯光照上了男人的脸。他眯起眼,脸上的阴影深深浅浅,嘴唇轻红,轮廓分明。

    “我扌喿你妈。”

    他骂得干干脆脆,平实有力。

    南乔被他紧扣在面前,长发和衣裳被挠得凌乱。

    南乔想她这辈子也没听过这么干净利落的国骂,语气虽然平实,然而好事被打断的一腔怨气和愤怒异常到位。

    男人温热的颈动脉在她脸侧搏动,身体坚韧强悍得像一尾猎豹。

    她闭上眼,双手扣住他的腰。

    时樾“呵呵”冷笑,一双眼仍是警惕地看着他。

    “好久没听说你搞~妞儿了。”男人狞笑着走近,“让泰哥看看,什么好货,让你在地库就忍不住要上了。”

    时樾手臂一拨,南乔便到了他身后。他后退一两步,用背把她压在了那根特斯拉的充电桩上。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懒洋洋地笑:“我的妞儿,你看得的?”

    一听时樾嘲笑泰哥矮,后面十几号弟兄齐刷刷亮了兵器,清一色的高尔夫球棍。

    泰哥先是被气得脸白眼突,随即又放松下来,一对儿狮子头在手里磨得“嘎嘎”作响。

    “时樾啊。”他语调起得亲和,就像个谆谆教导的长辈。“记得你刚出来混的时候,还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哥,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叫你撵狗你不敢撵鸡。今儿你口气倒大了,蹬鼻子上脸儿不正眼看人了。他~妈~的不是安姐罩着你你敢这么嚣张?”

    时樾开了盒烟,还弹给泰哥一支。点着了,甩着手里的火柴,叼着烟不屑地说:“我时樾只晓得各人凭本事吃饭,没本事别他妈跟我扯老黄历。”

    泰哥点点头:“说得好,老子今天想搞你了。”

    时樾冷冷道:“我一向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

    泰哥也冷笑,伸手往那边那伙人一指:“凭什么?就凭你让他们在这里卖,不让老子的人进来。”

    时樾一声不响,拖了南乔往那边走。他一身冷峻刻薄的煞气,让泰哥这帮围着他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却有胆子大的,拿着高尔夫球棍狠狠向他后颈砸去,只求一招制人。

    “哐啷”一声球杆落地,那人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你!”

    “骨头断了!”

    “怎么弄的!”

    “不知道啥玩意儿!疼啊!!!”

    没人看清时樾怎么出手的,全场都噤了声,看着他拖着南乔走到一辆车旁边。

    时樾抬起手臂,干干净净地落下。

    一下。

    就一下。

    车窗上的钢化玻璃整个儿地蛛网一般碎裂开来,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南乔和他离得近,这时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一把极小巧的汽车安全锤,椎体的圆头光亮而锋利。

    他之前就待在这车库里,因为她才露面的,露面时,已经做了防备。

    “刘青山,出来!”

    南乔看见前天晚上被时樾教训过的那个人,活生生地从车窗被拽了出来。

    刘青山被掼得跪在地上。时樾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头昂起里,对着泰哥:

    “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在这边卖过?”

    刘青山上头还有人,他不敢说。

    时樾俯下身,左手按在刘青山的左耳边,右手拿着安全锤,在他右耳边比划了两下,冰凉的金属圆锥次次探进刘青山的耳洞,那感觉毛骨悚然。

    “还有一双招子。”

    他一剐衣服,露出身上青红的伤痕。

    “呵,不义气!”泰哥看向刘青山那伙人。

    “跑!”时樾狠狠一拽南乔。

    他们在车库里飞奔。

    时樾对这个迷宫一样的车库极其熟悉,虽然光线暗淡,他能拉着她精确地穿过每一个狭窄的缝隙,每一道设计奇特的弯道。

    因为家庭的缘故,南乔从小就练长跑,爆发力也强,学校的百米短跑比赛,她的成绩是十二秒零一。

    于是她注意到狂奔过程中,时樾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她总能跟上他的速度,于是他拉着她的手所传达过来的力量,并不会像带着个累赘一样拖着。

    但让南乔想骂他的是,当他发现她很能跑时,就加速了。这种加速看起来并非出于摆脱追赶者的目的,而是想试探她的极限。

    逃命之中还想着这个,南乔确实想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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