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闻赋话中有笑:“信。”叶芸将衣服拿到床边上,问他:“那你?笑什么?”
“不?能笑吗?”他眼里笑意更?浓。
叶芸将衣服扔下,转过头来:“你?就是没信。”
他抬起手扣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她跌坐在他身上,他压下目光:“你?要?我怎么证明??”
叶芸被他这样拥着,心跳加速,白色睡衣材质轻薄,让她整个人摸上去很软乎,他的呼吸划过她的耳颈,她的思绪便跟着飘飘然,眼神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低下头,遮蔽了?窗外的光,她的视线变暗,唇瓣被他轻轻吮着,温柔细碎的吻,珍视而?心疼,从她的嘴角到唇中,身体像是过了?电,叶芸被他勾得心痒,还想更?亲密些,却?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拉不?下脸主动进一步。
他像是故意的,磨揉着她的唇瓣,引诱着她,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举动。
她看出了?他的用意,不?打算陪他玩了?,就在她偏头时,他探入她的唇,交融的瞬间,风声、鸟声、窗户外的广播声全都消失了?。
她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去接受他的亲吻,过去总是被世俗纷扰,担心被旁人瞧见,害怕道德的审判,也始终过不?去心里那关,哪怕情到浓时,依然觉得短暂的爱恋是偷来的,不?被世人祝福,内心也始终无?法?得到安宁。
如今,窗外是蓝天,乘着阳光吹着暖风,街上的车铃声悠哉悠哉地穿梭,广播里的主持人字正腔圆,鸟儿停在电线上探头探脑。
她闭上眼沉浸在他的吻里,感受着他带给?她的亲密与?悸动,胸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他换了?个方向将她抵在床头,灼热的气息再次覆了?上来,睡衣揉皱,熟悉的领地被他侵占,眩晕感袭来。
门外响起了?马建良的声音:“入库表我放桌上了?,你?看完记得签字。”
她的唇被白闻赋噙着,无?法?回应,他将吻下移:“回他。”
叶芸出声道:“好......知道了?。”
他的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滑了?下去,叶芸弓起身子紧紧攥住床单,死咬住唇不?发出声音。
“你?签完字要?是去厂里记得带过去。”
马建良站在门口没完没了?,白闻赋有些不?悦,捏住她的小核,强烈的快意让叶芸差点失声惊叫。
生理?性?的水汽在眼眶里弥漫,门外没了?声音,白闻赋重重一捻,紧张加激烈的双重刺激下,暖意喷涌,叶芸大脑一片空白,她头一次通过这种方式攀上巅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像无?数条鱼儿漫过肌肤,美妙到令她难以承受,瘫软地抱住他。
白闻赋眼里溢出撩人入骨的笑意,将手拿到她眼前:“这就是你?说的不?想那个?”
叶芸这才意识到对于?她的否认,他在让她身体说实话。
她羞耻地滑进被子里,闷着声音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叶芸换好衣服出来时,白闻赋已经下楼了?,他站在店门口点了?根烟。叶芸提着袋子走下来,隔着玻璃橱窗,他唇边浮起淡若无?痕的弧度,亦正亦邪的气场看得叶芸身体发热。
叶芸同映安说话的时候,白闻赋灭了?烟推门而?入。叶芸的视线晃到他脸上,心神游荡,面上却?倘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把手上的风衣递给?他:“你?的衣服,熨烫过了?。”
白闻赋接过风衣:“你?烫的?”
叶芸瞥开眼“嗯”了?声。
这不?经意间的一问一答,旁人听不?出异样,却?在他们彼此之间弥漫出别样的情愫。从前还在一起生活时,她时常会将白闻赋的衣服拿到店里,熨烫平整再带回来给?他。他身高体阔,穿衣服有样子,她熨烫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总是格外笔
挺。
店员都在看着,叶芸只能洋装正经地说:“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了??”他偏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
“我打算去理?发店烫头发的。”
“陪你?去。”
叶芸瞥了?眼在旁竖起耳朵的售货员,往门口走开两步,同他讲:“要?很长时间的。”
白闻赋的声音落在她身后:“又不?是没陪过。”
......
黑色锃亮的轿车停在理?发店门口,店里不?少人侧目望去,白闻赋先走下车,彼时店里已经有人认出他来。
郑太太拉着袁太太告诉她那人是谁,这不?说还好,经她一说,旁边的人都来了?兴趣。
大家伸长了?脖子,当叶芸的身影走下车的时候,以郑太太为首的一众人等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叶芸刚走进理?发店,郑太太便故意提高嗓音:“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说你?最近事情多得很吗?”
“事情多也要?抽空弄个头发,过阵子要?拍集体照的。”叶芸今天气色看着格外好,整张脸红润透亮的。
袁太太凑到她跟前,眼神直往白闻赋身上瞄:“怎么回事?”
叶芸顿了?下,坦然道:“就这么回事。”
她走到里面洗头发了?,徒留郑太太和袁太太茫然对视,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短短几天就迷得这位风头正劲的活阎王,亲自陪她来烫头的。
讲起来这位在她们眼中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形象,陪女人来烫头实在跟他的作风反差太大,几人背着叶芸笑说,说是小叶给?白老板下了?迷魂汤。
女人们聊到兴起可不?会压着嗓门,这些话都是当着白闻赋的面议论的,她们故意去瞧他的反应。发现这位白先生面不?改色,心理?素质极佳。
郑太太到底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也算说得上话的,便假借维护白闻赋,故意套话道:“你?们可别瞎说,白老板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被咱们小叶下迷魂汤,是吧,白老板?”
白闻赋面部骨架坚实流畅,稍一侧过视线,男性?的魅力和力量感便随着眼神直击人心。
他带着丝漫不?经心的语调,回她:“叶小姐要?是肯给?我灌一碗迷魂汤,现在我们应该请你?吃酒了?。”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为之一怔。她们还在质疑白老板只是跟小叶玩玩而?已,他却?直接撂下话,只要?叶芸点头,他就将人娶了?,看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如此魄力倒让她们怀疑叶芸真给?他灌迷魂汤了?。
以至于?叶芸洗完头出来后,所有人见她的眼神都带着种没来由的喜悦,看得叶芸莫名其妙。
叶芸在镜子前坐下身,理?发师为她上着卷,她的目光落向镜子中的身影。白闻赋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她还担心他会无?聊,却?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份报纸,正闲情逸致地翻看着。
理?发师卷完整头后,叶芸再向他瞧去,他不?知何时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像望不?到底的深潭,带着缕道不?清的寂寥。
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起了?那次陪她去理?发,那天二尾巷的理?发部人也很多,像今天一样全是女人,七嘴八舌。
不?同的是,那些人看见他们都带着恶意与?轻视。也是那天,她对他说了?伤人的话,她说他吃得她连骨头都不?剩,他松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明?明?目的达到了?,却?比被人剖了?心还要?痛。
岁月像一面镜子,揭开了?过去的伤痛,也看到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叶芸朝他弯起唇,他眼里的寂寥逐渐消散不?见,目光再次流淌出暖意。
袁太太侧过身子同郑太太说:“你?看小叶,我瞧着她在镜子里跟白老板对视半天了?,这才认识几天,感情就这么要?好了??”
郑太太一脸的高深莫测:“你?怎么知道人家才认识几天?”
叶芸烫好头发,跟郑太太她们打了?声招呼,临走时,郑太太对白闻赋说道:“白老板啊,展销会听说一票难求,我们跟小叶这层关系,到时候能不?能托你?帮忙弄些票来呀?”
白闻赋爽快应下了?,郑太太她们笑着对叶芸悄悄竖起大拇指,她耳根微热。
第64章
再次走出理?发?店,
叶芸像换了个人,时髦的小卷发衬得她洋气又俏丽,标志的?五官和?柔美的轮廓沐浴在阳光下,
一颦一笑皆动人。
白闻赋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
他的?掌心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跟前:“你还打算去哪?”
叶芸细如葱白的手搭在他的身前:“俞老板那?边的?货今天到,我得赶去厂里了。”
白闻赋目光下?敛,默了瞬,
说道:“我也去看看。”
“你?要去我们厂?”
“我是担保人,不能去你?们那?考察?”
他搬出担保人的?身份,叶芸当然拦不得。
今天卸货,
厂里忙成一锅粥,
到处都很乱,周泽阳没想到叶芸竟然把白闻赋领来了,
带着车间主任出来迎接他,邀请他去办公室。白闻赋推拒了,
跟着叶芸去了库房,倒真像个担保人的?样子,坐在一边,亲自盯着进?展。
他倒是没发?什么话,
苦了来来往往的?工人,瞧见周厂长?对他这个态度,
以为白闻赋是上面下?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领导,
过来督查他们工作来的?。
白闻赋看人时眼神沉静冷锐,
英挺的?轮廓气势迫人,
加之身后还站着个体格健硕的?鲁子,无形中营造出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弄得一个个人心惶惶。
叶芸察觉到工人干活气氛同往常不一样,朝白闻赋坐着的?地?方瞥了眼,立马瞧出了端倪。她拿了两瓶水向白闻赋走去,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扛着货的?小缚身上。
小缚进?进?出出搬货,已经从白闻赋面前?走过十几趟了,他穿了件单薄的?褂子,身强体壮。
叶芸将水递给白闻赋,打趣了一句:“你?坐这像是来收保护费的?大哥,我们工人都不敢说话了。”
白闻赋旁的?没听见,就听见她叫了声“大哥”,太阳穴突突地?跳。
叶芸顺势将另一瓶水递给鲁子,鲁子接过后,客气地?说了声:“谢嫂子。”
叶芸左右瞧了眼,对鲁子“嘘”了声。
鲁子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老板,白闻赋耷着眼皮,垂眸哑笑。
叶芸又去一边检查样品,这车货没几包了,叶芸让工人赶忙去卸另一车货,留下?小缚帮她。
她检查完,对小缚扬了下?手,小缚提着就跑,叶芸干脆跟着一起搬。
白闻赋瞧见她抱着一大包货走来,蹙了下?眉,将水放下?,站起身接过货,问她:“放哪?”
“放那?,有编号的?。”
她在前?面领着路,白闻赋将货甩到肩膀上跟着她往库房里走。
“你?还亲自搬货?”他在叶芸身后问道。
叶芸停在一排货物前?,回他:“来大单的?时候,所?有人都得来厂里帮忙,我也不例外,你?放这。”
白闻赋将肩上的?货按照要求摆放整齐,直起身问:“你?经常干这些?”
叶芸标记好入库单,低着头说:“人手不够什么杂事都得干,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叶芸转身,脚步匆匆往外走,白闻赋跟在她后面:“我给你?再招些人来干活。”
她脚步骤停,回过身来:“以担保人的?身份?”
随即眉眼弯了起来:“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规模上来了我自会招人。”
她转过身,迎着光再次投入到忙碌之中。
白闻赋笑了下?跟上她,顺手将外套脱了扔在椅子上。叶芸弯腰刚拿起一包货,转手就被白闻赋接了过去:“你?这手是用?来画稿做衣服的?,不是用?来扛货的?,告诉我放哪就行。”
叶芸有些担忧他的?腿,刚想阻止,他好整以暇道:“以你?男人的?身份替你?把活干了,不为过。”
白闻赋扛起货往
库房走,路过的?工人满脸不可置信,也不知道周厂长?都不敢怠慢的?领导,叶老板为什么要使唤他干活,于是都偷偷跑去问小缚。
小缚倒是知道缘由,只是他跟在叶芸身边这么长?时间,从未听闻她有爱人,他不确定的?事情,自然不好乱说。
鲁子见老板都自己上手了,也跟着去搬货。
几个男人干起活来,手脚麻利,一会儿功夫剩下?的?货全搬了进?来。
叶芸在货物堆里做记录,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瞧见白闻赋衬衫袖子卷到胳膊上,露出精干有力?的?手臂。从前?也是这样,佟明芳让她搬水,他向来舍不得她细胳膊细腿去做这些苦力?活。身份变了,他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体面的?衣裳帮她搬货,也不管旁人怎么瞧。
他走到近前?时,叶芸放下?本子,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帮他掸了掸灰。
“瞧你?,衣服都弄脏了。”
白闻赋双手撑在箱子上,弯下?腰来方便她整理?,眼里盛着意味不明的?光,问她:“你?为什么要招个长?得像我的?男人放在身边?”
“谁?”叶芸抬起眸,对上白闻赋略沉的?眼神。
“你?说小缚?他身强力?壮肯干活,你?也看见了,我这边经常需要搬东西的?。”
“别跟我打岔,身强力?壮的?男人多了,为什么要找个像我的??”
叶芸眼睫微垂,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早期她在男人堆里打交道,事情多得忙不过来,还要跑学校,周泽阳领了几个人让她选个助手,跑跑腿帮她做些琐事。人与人讲究眼缘,她一眼看中了小缚,下?意识的?选择,没深想过原因。
叶芸扬起目光,轻轻一笑:“他性子跟你?可不搭边,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
白闻赋眼里深意流动:“没想过为什么要叫他小赋?”
“因为他就叫小缚啊,杨缚,他爹妈给取的?名字。”
白闻赋抬手松掉领口的?扣子,他的?一举一动性感?而纯粹。
“让那?小伙子回厂里,我把鲁子给你?用?。”
“秀花同志吗?”
叶芸禁不住笑出声,淡淡的?霞光从厂房的?窗户透进?来,照得她白净的?脖子上血管清晰可见,甜美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他还真肯把名字告诉你?。”
喉结缓慢地?滑动,他垂下?头轻咬住细嫩跳动的?血管,叶芸暗暗吸气,敏感?地?轻哼一声,咬变成了吻。
东西全都搬好了,小缚跑来找叶芸,最先看到一个男人宽阔的?侧影,他认出来是白老板,刚准备过去,瞧见他臂弯间圈着的?女人正?是叶老板。小缚不敢过去打扰,乖乖守在外头,防止旁人过来。
白闻赋余光瞧见了他,侧过身子将叶芸凌乱的?肩领挡在身前?,拉严实后,低下?头问她:“你?说过什么话是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芸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锁骨之间留有若隐若现的?爱痕。
“我说什么了?”
白闻赋的?目光凑近,眯起眼睛盯住她:“你?说要给我生个孩子。”
叶芸唇边绽放出隐隐的?笑意:“喝醉酒的?话你?也当真?”
白闻赋脖子一斜,叶芸立马感?受到被股强大的?力?量桎梏住,腰被猛地?提起,他眼神肆掠:“我当真了。”
小缚离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瞧见叶芸脸上出现罕见的?小女人情态,这是旁人从未见过的?神情,小缚难为情地?背过身去,这下?算是真信了白老板是她男人了。
周泽阳他们忙完另一头的?货赶过来,打算请白闻赋过去歇会,结果看见他竟然也脱了外衣帮忙卸货,一口一个不好意思,怠慢了他云云,并提出请他吃晚饭以示感?谢。
白闻赋放下?袖子,从鲁子手上接过外衣:“我给小芸搭把手,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
这句话难免惹人遐想,大伙儿不自觉将目光落向远处正?在交代事情的?叶芸身上。
等叶芸忙完过来的?时候,周泽阳他们已经离开了,她抬眸问白闻赋:“你?就这么打发?他们走了?不让他们请你?吃饭?”
“我过来又不是奔着他们来的?,要请也该是你?请。”
“那?我请你?去个地?方,只有本地?人能寻到。”
白闻赋问她饭店的?名字,叶芸告诉他:“叫宝兴酒家?,你?去过没?”
白闻赋眼里浮起笑意:“没去过。”
叶芸自顾自地?说着:“我想你?也没去过,这饭店统共也没开两年?。”
到了地?方,崭新的?门头和?雅致的?装潢映入眼帘,宾客盈门,饭店生意的?确兴隆。
两人找了个空桌,叶芸将菜单递给白闻赋:“别跟我客气。”
白闻赋翻着菜单,笑道:“叶老板这么大方,我得好好让你?肉疼一回。”
叶芸拿起茶壶为他添上一杯:“吃顿饭就想让我肉疼可不容易。”
白闻赋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叫来服务员点菜。
叶芸端着茶杯坐在他对面,越听越觉得他这菜品点得熟门熟路,都是这家?饭店拿得出手的?招牌菜式。
服务员走后,叶芸狐疑地?放下?杯子:“你?真没来过?”
白闻赋如实告知:“第一次来。”
叶芸赞许道:“那?你?还挺会点菜的?。”
服务员陆续将盘子端上桌,本以为菜上得差不多了。最后又端上来一个瓦罐,这罐子样式老旧,和?其他菜品格格不入。
叶芸抬起头询问:“这是什么,我们好像没有点。”
服务员对叶芸解释道:“这是糟锑头,菜单上没有,我们老板特地?交代上的?。”
叶芸刚露出不解之色,紧接着就瞧见服务员弯下?腰同白闻赋说:“宗老板向您问好。”
白闻赋回他:“转告他,我一会儿过去。”
服务员走后,叶芸挑了眉:“你?不是说第一次来?”
“是第一次来。”
她扫了眼瓦罐:“怎么回事,老板还对你?特殊照顾?”
“这家?饭店确实没来过,不过这个老板炒的?菜我吃了好几年?。那?时候他还没有门店,在松港北路的?岔路口支个摊子,我经常会去光顾。”
“十几年?前??”
“差不多,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
白闻赋告诉她:“这个老板叫宗宝兴。”
宗宝兴,宝兴酒家?,所?以他问叶芸饭店名字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到了。
叶芸说他:“那?你?都坐下?了还不跟我讲,看着我自卖自夸,敢情都是你?吃剩下?的?。”
白闻赋压着笑意:“许久未见了,不确定那?老板还能不能记得我,吃顿饭没想麻烦人家?。”
他舀了勺糟锑头放进?叶芸碗里:“有一回我去晚了,他要收摊,见我饿着肚子叫我跟他回家?吃,我才知道这道菜是他爱人做的?,他爱人身体不好,这道菜不是常能吃着,你?尝尝。”
说罢,白闻赋起身对叶芸说:“我去打声招呼,很快回来。”
叶芸点点头,白闻赋离开后,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糟香扑鼻,味蕾散开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脑海里环绕,现在的?她和?年?少时的?他产生了某种?牵连,在时空的?缝隙短暂交错,同一个地?界,不同时光里,感?受着相同的?味道。
偏偏这时候门口进?来了一群人,打断了她享受美食的?雅兴。
第65章
严世华瞧见了叶芸,
本来往里走的步子忽然调转过来,晃晃悠悠来到叶芸跟前,阴阳怪气地打了声招呼:“这不是我们貌若天仙的叶老板嘛,
怎么,
一个人吃饭这么寂寞?”
叶芸懒得搭理他,端起?茶杯瞥向窗外,面色疏淡。
跟严世华同行的人瞧出气氛不对?,拉着?他走。严世华甩开?同伴,
丝毫不给叶芸留情面,出声质问她:“是不是你让白老板把我们?除名的?”
叶芸神色微顿,转过头来:“你胡说什么?”
彼时,
旁边吃饭的人都顺着?动静看了过来。
严世华今个儿势要?跟叶芸过不去,
指着?她便道:“你少他妈装,仗着?一副好皮相这么快搭上人家?白?老板,
我说你自?视清高什么,搞了半天是嫌我庙小,
想攀高枝。”
一个漂亮女人甭管多?清白?,一旦被人戳着?脊梁骨,沾上桃色传闻,旁人的眼光立马就有了多?种解读,
特别是叶芸这样?年轻且小有成?就的女人。
严世华的一句话就能轻易毁掉过去几?年她所有的努力,让外人认为她是靠出卖色相,
攀附男人上位的女人。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低声议论,
叶芸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抬起?头刚要?开?口,
余光瞥见白?闻赋的身?影从后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