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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在家也?没事,帮你洗个衣服而已,你不用这?么见外吧。”

    叶芸的视线里感觉到过道有人在往他们这?里张望,她脸色紧绷,

    不能?说出口的为难,让她仿若身在火海,

    内心?的煎熬一刻也?无法安宁。

    屋里传来白闻赋的声音,

    他叫了声:“小芸,

    来把早饭吃了。”

    叶芸在听见这?个称呼时?,

    眸光轻轻颤了下。她没敢再去看闻斌,转过身进了屋。

    闻斌随后也?跟着踏进家门,

    他已经吃过早饭,却仍然?在桌边坐了下来。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大哥,白闻赋神态自若地同他说:“你白天要想出去走走,看看老同事或老朋友,我把车子留给你。”

    闻斌看着他手中剥的鸡蛋,问道:“那你呢?”

    “我这?阵子不去远地方。”

    说完,他自然?而然?地将手中剥好的鸡蛋放在叶芸碗边。

    闻斌的眼神顺着白闻赋的手,复又移到叶芸身上?。

    叶芸低着头,快速将鸡蛋塞进嘴里,她吃东西细嚼慢咽,平时?要分好几口才能?吃下去,今天两口就将嘴塞满。

    闻斌看了她一会,想到那天磊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问了句:“我离开家的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不少人说闲话?”

    蛋黄卡在喉咙里,叶芸哽了下,心?中的酸楚变成了说不出口的禁忌。

    “有没有人欺负过你,你告诉我。”

    她将头埋得更低,轻轻摇了摇。

    白闻赋将水杯递给她,对闻斌说:“都?过去了。”

    闻斌知道,叶芸不可?能?过得轻松,他当?初说要给她好日子,却留她一个人在家遭受非议。他能?想象的出,她一个刚被接来的姑娘,他不在,她会受到怎样恶毒的议论。

    闻斌的脸埋进手掌间,人又陷入到困苦的情?绪里。白闻赋拍了拍他的肩,用劲捏了捏:“好了,不行我带你出去转转。”

    闻斌的声音从手掌间传了出来:“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会。”

    白闻赋摸出烟去了走廊,叶芸端起水杯将鸡蛋冲下肚,也?准备赶去裁缝店。

    在她起身的时?候,手腕忽然?被闻斌拉住,他抬起头问她:“大哥平时?都?叫你小芸?”

    叶芸秀眉轻轻拧起,压抑着情?绪,尽量平缓的“嗯”了声。

    “那我以后也?叫你小芸。”

    叶芸抽回手,背过身去对他说:“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说完便匆忙出了门,看到白闻赋站在门口时?,她很想跟他说句话,就像往常一样跟他说“我去裁缝店了”,或者问他“你几点回来呀”。

    可?闻斌就在客厅看着,她连这?句最寻常的话都?问不了,只能?径直转身快速离开家。

    快步下到二楼,临到拐角处时?,叶芸听见一个女人的轻笑声:“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一女服侍二夫,说不定夜夜笙歌呢。”

    一阵笑声过后,另一个女人说:“我早上?看见她和老二站在一起说话,都?这?么多?天了,他家也?没传出什么争执,说不定兄弟两人感情?好,你一晚我一晚,轮流睡,多?和谐。”

    “那以后要是有了小孩,叫谁爸?”

    又是一阵说笑声。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字字锥心?刺骨,叶芸攥紧拳头,指尖陷进肉里,浑身都?在发?抖。

    少顷,她深吸一口气,将泪憋了回去,松开拳头,一步、两步,步步沉稳地踏在楼梯上?,直至走到几个女人面前。

    目光笔直冷淡地看向李燕,李燕的表情?先是一惊,随后慌张地叫了声:“叶裁缝。”

    叶芸没有搭理她,径直穿过她们走到楼道外,骑上?车,离开了筒子楼。

    一直到她走远了,李燕才心?有余悸地问:“她听到了吗?”

    “应该不能?吧,听到还?能?这?么淡定?”

    “那为什么我感觉她眼神怪可?怕的?以后别在这?说了。”

    ......

    叶芸踩着脚踏,一直骑一直骑,越骑越快,离家也?越来越远。她再次骑到了那条两旁是红杉的笔直小道。

    冲下坡子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秋日的落叶被车轮碾起,飘在空中,映着远处簇簇白云,天地无垠,何处是归?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越流越多?,飘散在风里,叶里,云里,没有归途。

    待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压抑着,她不敢乱看,不敢乱说话,她要顾及闻斌的情?绪,也?要面对白闻赋的情?感,还?要应付佟明?芳。

    对她的议论这?阵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堪入耳,每天踏出家门,她的身体就好像被放进火炉里焚烧,四面八

    方的眼神将她千刀万剐,她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可?她清楚白闻赋对闻斌的情?感,他从未表达出口,但她知道他在乎他的弟弟。她不想有朝一日,两兄弟为了她反目成仇。

    从闻斌回来的那日起,她身上?就始终压着一座巨山,她害怕这?座巨山会随时?坍塌,那将会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摧毁。

    叶芸回到裁缝店的时?候,比往常都?要迟些,她已经擦干了泪,和寻常一样跟张裁缝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缝纫机前。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只是一会过后,她突然?对张裁缝说:“我能?不能?......从今天起,多?留一会儿,迟点走。”

    张裁缝抬起头,深看了她一眼,回道:“你留下来干的活,我还?是单独给你算钱。”

    叶芸点点头:“好。”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第36章

    叶芸想晚些再回去,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避开大家在一起吃饭的尴尬场面?。她不是一个演技很好的演员,没法在心里装着大哥的同时,回应闻斌的热情。很多时候又怕做得太?刻意引起闻斌的怀疑,

    就例如?今天早晨,

    她不让他帮忙洗衣服这件事。

    而?白闻赋,对她来?说成了一个不敢触碰的漩涡。他的声音,他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

    她都会忍不住去关注。可是又怕随时陷进这个漩涡之中,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

    闻斌回来?后,叶芸和白闻赋之间便自然而然竖起了道德的围墙,

    一条无法跨越的红线摆在他们中间,

    这种禁忌的挑战,对叶芸这个前20年都活在保守思想里女性来?说,

    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光“人言可畏”四个字就足以将她丢进油锅里,

    炸干她所?有的勇气。

    而?佟明芳时刻在保持警惕,阻止所?有人靠近那个万劫不复之地。可是仍然有很多个夜晚,叶芸听见她翻来覆去的轻叹声。

    叶芸骑车回来?的时候,闻斌站在报亭边上伸头张望,

    不知道等了多久。叶芸看见他后,从车上下来?:“你怎么站这风口?”

    闻斌同她并肩往回走:“等你啊,

    怕你回来?晚了不安全。”

    叶芸推着车,

    看着脚下两人若离若离的影子:“下次别等了,

    每天活都不一样,

    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忙好。而?且我骑车,快得很,

    没事的。”

    闻斌的目光看向这辆时新的女士车,问了句:“多少钱买的?”

    叶芸顿了顿,回他:“大哥买的。”

    闻斌抬起视线,看向靠在走廊的身影:“那我要好好谢谢大哥了,不过这个钱我还是要还给他的,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说是吧?”

    叶芸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天气变冷后,走廊很少有人待着,晚饭过后都早早进屋歇着了。

    白闻赋穿着黑色皮夹克靠在走廊,指间燃着烟,默默烧着,目光低垂看着他们。

    闻斌接过自行车帮她停好,锁上,对她说:“我们两成家后,总归要单独过,不能老是麻烦大哥帮衬,以后跟大哥在钱方?面?还是算得清些。”

    叶芸垂着视线没应声,闻斌直起身子看了她一眼:“上去吧。”

    深秋的夜里凉意大,闻斌脱了外衣披在叶芸肩膀上,她身子让了下,将外衣拿了下来?递给他:“我不冷,真的。”

    闻斌的嘴角挑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我想关心你一下都不行了吗?”

    他又一次把?外套披在她肩上:“穿这么单薄,别受凉了。”

    叶芸没再拒绝,再拒绝就显得刻意了。

    走回家时,白闻赋手中的烟已经没了,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叶芸肩上的外套,对她说:“饭菜热好了,进去吃吧。”

    “嗯。”叶芸进了屋。

    闻斌走到白闻赋身旁,抬手扒住他的肩膀:“大哥,小芸说自行车是你买的,多少钱,我算给你。”

    白闻赋侧过头去:“不用。”

    闻斌的眼型偏圆,瞳仁黑亮,清晰的双眼皮让他看上去总有些爽朗健气的少年感,只不过历经这一遭,人瘦了不少,眼里的光也不似从前那般纯粹,多了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沧桑感。

    他还是用以往跟白闻赋打趣的口吻,同他说:“你以前给小芸买洗头膏那些,我说要把?钱给你,你也说不用,那时候你说就当给她的见面?礼。这次呢?”

    “是当我们的新婚礼物吗?”闻斌看向他。

    屋内的白炽灯光照进走廊,白闻赋冷硬的轮廓半明半暗,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平静地侧过视线,强势而?不容置喙地说:“买都买了,我说不用就不用。”

    叶芸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始终悬着。自从白闻赋早上不避着闻斌叫她“小芸”起,叶芸就有了种紧迫而?不安的感觉。

    吃完饭,闻斌进了屋。叶芸也回房跟佟明芳说,后面?打算在裁缝店待的晚些。佟明芳难得通情?达理了一次,大概因为最近她心累得很,叶芸待在家,这两个儿子就没一个能让她放心的,叶芸忙些不在家待着,对她来?说,暂且也好。

    稍晚些的时候,叶芸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去水房,头发散了,松松地绑了一道。

    傍晚每家每户用桶将水拎回家,晚上用水从桶里舀,一般就不会再来?水房打水了。叶芸趁着这会来?洗衣服,也好避开人多嘴杂。

    “咔嚓”一声,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叶芸怔了下,回过头去,柔嫩的脸蛋、含水的双眸、惊吓的神?情?。

    白闻赋唇边的笑?,肆意扩散开来?。

    叶芸收回视线,继续低下头洗衣:“你没睡啊?”

    他靠在水房的门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火机:“睡不着。”

    叶芸抬起眼帘看向墙壁上破碎的圆镜,这一幕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见的那天。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和牛仔裤,薄长的眼角锐利而?摄人。那时候,他身上无形的压迫感,让叶芸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又怎么会想到,她和这个男人在后来?的日子里,会有这样的交集。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白闻赋把?玩着打火机问道。

    “店里活多,以后我想多留一会儿,这样张裁缝也能轻松点?。”

    “是吗?”他划开打火机,火苗一窜,水房的墙壁上投出?鬼魅而?跳跃的光来?。

    她的长睫扑闪着,明明是娇艳欲滴的样子,又透出?几丝楚楚可怜。

    “闻赋,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白闻赋收起打火机,直起身子关上了水房的门。

    从他用门后的木棍抵住门的那刻起,叶芸心跳的频率便不自觉加快。

    他走到她身后,环住她娇柔的身躯,低下头将下巴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似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她的后背贴着他温暖有力的心跳,乱了呼吸。

    他怎么能不心疼她,她叫他一声“闻赋”,他的心软得不像样子。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的亲弟弟,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他将她拽正过来?,压抑而?紧绷的欲.望像关不住的野兽。

    规律的流水声,黑暗包裹的夜。她颤栗地拽住他的皮衣,牛仔裤拉链被划开。

    呼吸猛然停滞,她的腿被架起,粹不及防地坠落,她死死咬住下唇。

    在闻斌眼里,他是他最信任的大哥,他临走时将媳妇托付给他照顾。无论中间多少阴差阳错,造化弄人。他对叶芸动了心思?是真,眼下只想占为己有是真,见不得闻斌碰她也是真。

    他阻止不了闻斌去路口等她,但也看不得他和她并肩挨着,伸过手臂揽住她的肩给她披上外套。

    白闻赋的逆鳞一旦被人触碰,撕裂理智,阴戾的一面?便再也压制不住。

    红艳的蓓蕾,曲径通幽的小径,晃动的柔影,哪个男人能把?持。他又怎么可能将她让出?去,哪怕是最心系的弟弟。

    他知道她在避免冲突,为了让大家都好过,她别无选择。

    她向来?胆子小,传统保守,好不容易被他从那道枷锁中拉扯出?来?,现在又将自己包裹住。他怕她会逃离,现在只是晚归,以后呢,离开这个家,就像上一次,她背着他试图让家里人接她回去那样。

    他低下头抵上她的

    唇,同时,疯狂地占有着,夺走她的呼吸、她的顾虑、她的退缩。

    叶芸不敢发出?声音,她没有白闻赋胆子大,头一次同他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吓都快要吓死了,心脏始终吊在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紧张得快要晕厥过去。

    身体却和思?维恰恰相反,刺激和恐惧的双重袭击,将她推到无法自持的境地。

    冰冷的皮料不时擦过,坚硬的金属扣子上下颠颤,柔嫩莹白的肤色磨出?印子。

    他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颌,让她说:“心里有没有我?”

    叶芸被他吻得舌根发麻,喘不上气来?,长发披散,媚意横生,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架在腰上,叶芸紧紧攀住他的肩。

    他深邃的眼窝将她盛满,她不停沉溺,失速,摔得粉身碎骨。

    什?么世俗之见,什?么明礼守矩,什?么道德制约,全被他揉烂,碾碎。

    这样从不循规蹈矩的他,像飓风来?袭,疯狂而?张扬,一次次将她拖入深渊,直到她彻底臣服于他。

    水房有个矮小的木头凳,叶芸被白闻赋放在凳子上时,人还是恍惚的状态,无法从这场激烈而?刺激的体验中剥离出?来?。

    他走去水池边,弯下腰将她未洗完的衣服洗干净,都是些贴身衣物,叶芸脸色微红,但也没有阻止,只是目光如?水地盯着他。

    月光从门缝中漏出?丝丝缕缕,他宽阔的背影让人安心。叶芸站起来?,身体像化成了水,有些使不上力气。她走到白闻赋身后,伸出?细嫩的胳膊搂住他的腰,将侧脸贴在他的背上。

    白闻赋的动作顿了下,唇角轻勾:“舒服了?”

    叶芸转了脖子,将脸整个都埋进他的背脊里。

    白闻赋拧干衣物,转过身来?又抱了她好一会,才将她的长发重新拢了起来?,把?盆递给她:“你先回去吧。”

    叶芸点?点?头,白闻赋将水房的门打开,叶芸探出?头瞧了眼,没人,她便端着盆回去了。

    客厅的灯亮着,她推开大门走进家,闻斌站在桌子面?前倒水。

    四目相对的一瞬,叶芸心口一滞,攥着盆的手指不自觉握紧。

    “去哪的?”闻斌盯着她,目光带了丝探究。

    叶芸扬了下手中的盆:“洗衣服。”

    闻斌探头朝外看了眼:“见到大哥没?”

    叶芸偏开眼神?往房间走:“没看见。”

    她走进佟明芳的房间,带上门,身体一下子软在门上,轻轻喘着气。

    白闻赋进家后,客厅已经没人了,他房门口的凳子上放了闻斌留给他的钱。

    第37章

    闻斌回来后很少出门,

    一般情况下,佟明芳都?在家,大门不会上锁,

    进出方便,

    谁都?没想起来给闻斌配钥匙这事。

    还是白闻赋记挂着,这几天抽空给闻斌配了新?门锁的钥匙,早上吃饭的时候顺带就给了他。

    闻斌接过钥匙后,在手中掂了掂,

    问道:“什么时候换的门锁?”

    “前阵子。”白闻赋回。

    闻斌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又问:“之前的门锁坏了?”

    “开的费劲,干脆换了。”

    “说换就换,

    不能修一修再用?”闻斌的声音里有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叶芸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

    佟明芳抬起头盯老二看了眼,

    觉得有些莫名,从前老二压根不会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以他的性格,老大给他钥匙,

    他拿着便是,却在一把破锁上反复纠结,实?在反常。

    白闻赋将面前的碗推开,目光锋锐而直白:“不是说等坏了才换,

    不适合趁早换了对谁都?好,非得哪天一家人都?被关?门外面才想起来换锁?”

    闻斌的眼皮子耷拉下去,

    将这把新?钥匙攥紧。

    佟明芳见两个儿子一大早为把锁说叨半天,

    插嘴道?:“是我让老大换的,

    每次回来开个门开半天,

    拧得手都?疼。”

    叶芸放下勺子说:“我走了。”

    她刚走到门口,听见白闻赋叫了她一声:“小?芸。”

    叶芸身子轻轻一晃,

    回过头来。

    白闻赋扬了扬下巴,提醒她:“外套。”

    叶芸心慌意乱地折返回来,闻斌站起身,将挂在一旁的外套拿了下来,叶芸走过去伸手打?算接,闻斌却绕到叶芸身后替她套上。

    叶芸不敢回头去看白闻赋的眼神,快速将两只胳膊伸进袖子里,说了声:“走了。”

    闻斌嘱咐她:“慢点。”

    佟明芳默不作声地瞥了眼白闻赋,他漆黑的眸子里情绪难辨,只是沉默地瞧着这一幕。

    叶芸自从晚归后,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她更加卖力地工作,不去理?会别人异样的眼神,也不去搭理?那些不堪的流言。

    天气越来越冷,回来后她吃完饭就早早进屋休息了,每一天都?很充实?,却也每一天都?神经紧绷着。

    那日?她回房后,佟明芳已经睡下了,她想起方才收回的衣服还落在屋外,便又起身去拿。

    客厅漆黑一片,门外的月光透了进来,她偏头看见大门敞着,兄弟两人靠在走廊上说着话。

    闻斌问白闻赋要了根烟,出海前,也是这个场景,他要了根烟,将家人托付给大哥。

    一晃都?要两年了,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闻斌猛地抽了口烟,又剧烈咳嗽了一声,白闻赋抬手拍了下他的背。

    闻斌笑了笑:“没事。”

    他缓了一会儿,再次尝试抽了口,抬起头来,将飘渺的烟雾吐进苍茫的黑夜里,坚挺的鼻梁被光影打?着,倔强不屈,往日?里神采飞扬的双眼,此时布上一层浓雾。

    “你还记得我和妈去青溪村接小?芸的前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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