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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检察院由一群老家伙管着,眼神越发不行了。”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祁郁转身朝着驾驶座而去。

    蒲毅被他阴阳的脸色一片黝黑,眼见他要开车,连忙去敲车窗。

    “南倾,你们检察院对特聘专家就是这个态度吗!”

    他咋咋呼呼,四周有人往这边看来。

    南倾降下车窗,眼神都没给一个:“谁让你来的你找谁去。”

    话落,祁郁启动车子,不给蒲毅再开口的机会,车子扬尘而去。

    留下一阵寒风拍打在他脸上。

    蒲毅脸色僵硬,咬牙拨通了副院长的电话。

    “你他妈给我把南倾弄回来!”

    一个法医还能爬到副院长头上不成?

    副院长听出他的怒意,有苦说不出:“其实吧,南倾跟你一样,是特聘类的,她只听苏院长指派。”

    其他人在她眼里就是狗屎。

    副院长见过南倾几次,高冷得很,眼神都没给他半个。

    车上,南倾看着后视镜中掏出手机的蒲毅,眼底闪过深思,为了以防万一,打开了整个实验室的监控全面实时监控着整个实验室。

    祁郁见她面色凝重,关心道:“在一些棘手案件中,警方的确会特聘一些相关行业的专家加入到案件分析之中。”

    “若是你觉得不对劲,我给苏院长那边说一声,换个合作对象?”

    祁郁了解南倾的性格,若是正常合作,她会将专业排在首位,在工作中,专业大于一切。

    南倾拒绝合作,就证明自家老婆不愿意相信这个合作对象。

    南倾不愿意相信的人,祁郁理所当然觉得这人有问题。

    “不急。”南倾道:“我那里不需要他插手是因为我信不过他的为人。”

    “副院长让他过来,无论他什么目的,让他先待着就是了。”

    最近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千丝万缕毫不相干,但南倾脑海中一根根线漂浮着,莫名的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无数根看似毫不相干的线,正在编织一个巨大的网,与其毫无头绪的四处乱蹿,不如让他们都聚集在一块儿。

    她不急,一步步的来,总有云开见日的那一刻。

    南城发生的诡异命案祁郁在京都都听说了,随机出现的尸体,每一个都透着诡异的完美。

    闹得最近南城人心惶惶,法务厅也接到了配合调查的任务,其实常年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通常出现这种情况都是接连性的大型案件。

    刚开始的这个阶段最让人绝望喘不过气,就像是堵塞的城市下水道,日光之下堵塞了很久都无人察觉。

    整座城市风和日丽,毫无希望。

    直到突然的一场暴雨,下水道废水被雨水冲刷弥漫到整座城。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下水道堵塞引起的问题,一旦案发就是全城灾难。

    可全城无数个下水道,该从哪儿开始下手?是哪个下水道的问题还是很多个下水道的问题?

    臭味一夜之间随着暴雨蔓延全城,明知道有问题,却不知道问题具体在哪。

    这个排查过程是最煎熬压抑的,焦虑的市民、日夜操劳的疏通人员。

    在找到问题管道之前,整座城无人幸免,无人敢松懈。

    南倾连夜泡在实验室,试图从死者身上撬开更多有用信息。

    专案组每天对着各种案发现场和死者照片疯狂抠细节,生怕错过半点有用信息。

    临近元旦,本该是全城同庆的日子,却所有人都没了心思。

    唯一让人有稍微喘息机会的是,最近两天没有增加新的尸体。

    但,某种程度上,这并不是好消息。

    明天到来之前,没人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间歇平静还是真的风雨已过。

    南倾连续一周高强度工作,能查的都是查了,苏井槐看不下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弄出实验室回家休息几天。

    京都那边也派了专案组过来,南倾今天一整天都在对接案件,与京都派遣下来的专案组法医团队一起再次尸检。

    然而,一整天下来,都没有新的线索,南倾的专业能力太强大,基本上别的法医能想到的她都已经做好了。

    现在从尸体上得不到任何信息,只能靠专案组从死者家属、行踪、社交圈子以及平时的各种轨迹中去探寻蛛丝马迹。

    这个过程需要不停等待,南倾在实验室待着也没用,答应了祁家主元旦回祁家,加上苏井槐催她走,南倾才离开的实验室。

    回家的路上,南倾脑海中依旧在整理这几天的线索。

    车子到家也没察觉,抱着手机疯狂记录自已脑海中闪过的任何想法,生怕错过。

    祁郁也没着急,熄了火坐在车里,安静的等着自家老婆。

    一直到天黑,南倾才结束。

    她抬头,后知后觉祁郁还在身旁,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想起一点细节。”

    祁郁温柔一笑:“结束了?”

    南倾点头。

    祁厅长揉了揉自家老婆的脑袋,满是骄傲:“想吃什么,今晚我做。”

    南倾接连报了好几道菜名,等祁郁给自已打开车门,将手递到他掌心跳了下来。

    两人踩着夜色回到家里,灯火通明的客厅,扑面而来的暖意。

    南倾在客厅抱着电脑整理信息共享给专案组,祁郁则在厨房做饭。

    吃饭时,祁夫人打电话过来,生怕两人忙起来忘记明天要回家过元旦的事。

    “原本是让你们今晚就过来跨年的,阿郁非得说他有事,明天一早过来一起吃早餐。”

    南倾听到祁夫人的话,明白什么,看向对面淡定吃饭的男人眼神里满是感激。

    祁郁刚出差回来并没有工作,他这是借口自已,让她有时间休息。

    面对自家老婆投过来的视线,祁厅长只是傲娇挑眉。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吧,你选我没错。

    第

    79章

    替她描唇

    第二天,南倾特意比平时起的早了些,出门时化了个淡妆。

    一身黑色套装长裙,优雅高贵。

    平时不戴首饰以简单为主的她今天戴了一对珍珠耳环,无名指与祁郁同款对戒,随意扎起来的低盘发整个人多了几分少见的温婉。

    一双黑色高跟鞋,脚踝的珍珠腕扣做细节点缀,如同迎面徐徐而来的微风,透着一股不惊波澜的自然美感。

    祁郁等她化妆的间隙接到了一通工作电话,南倾下楼时,男人正在客厅接电话。

    听到南倾下楼的动静,祁郁握着手机转身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在视线触及一身温婉的南倾时,瞳孔微深。

    喉结滚动,男人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先这样”后,便来不及挂电话就迈开腿朝着南倾走了过来。

    他步伐迈的又大又急,南倾刚走到阶梯尽头,还没踏完阶梯就被男人拦腰直接腾空抱了起来。

    身子一轻,南倾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

    祁郁修长的手臂紧紧的禁锢南倾的腰肢,抱着她从未走完的阶梯上落在地上,弯腰的瞬间炙热而急切的吻就落了下来。

    南倾抓着他衣袖的手一紧,仰着脑袋承受来自于男人汹涌的爱意。

    热烈的吻掠夺她肺里的空气,南倾整个人被他禁锢怀中,脚尖似乎触碰到了地面又似完全被他搂在怀中,整个人浮浮沉沉,没安全感的将他抓得更紧。

    祁郁吻的霸道又凶狠,南倾近乎招架不住,直到快窒息时,脚尖缓缓踩在地面。

    一颗漂浮着的心也得以安定。

    祁郁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微乱:“今天的你,很美。”

    南倾盯着他唇上淡淡的口红印,脸烧得厉害。

    却是抬手推着他的胸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确认自已的妆是否完美。

    不出意外,她的口红乱成一片。

    南倾拧眉:“你好烦啊。”

    她好不容易化好的妆。

    被自家老婆抱怨,祁教授认错态度很好,连忙上前检查。

    大手挑起她的下巴,祁郁弯着腰认真打量,有些抱歉:“看到你没忍住。”

    南倾不满嘟囔:“我为了去你家特意让牧稚发给我的妆教,这还没出门呢就毁了。”

    她清楚祁家在南城的地位。

    祁家虽然是由祁家主掌家,但家族势力庞大,各大分支人员复杂。

    她作为祁郁的妻子第一次回祁家,就算祁郁无数次强调祁家不讲究这些,祁夫人保证祁家无人敢造次,她也懂礼貌待人,不能真就随随便便的去。

    祁夫人和祁郁知道她的性子,让她不必拘谨是他们对她的情,而她也应当认真对待,不能给祁夫人和祁郁丢人,这是她的意。

    今天这妆真是南倾对着教程和凭借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一步步修容刻画的。

    她算是把自已这张脸当成了素描明暗结构,一点点的刻画。

    亲不亲的无所谓,南倾只在乎自已的妆花了。

    祁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都老实了不少。

    伸手把人拦腰抱起来往沙发而去,祁厅长一下子老实了:“对不起老婆,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弯腰把南倾放在沙发上,自已单膝跪在她面前,认真的盯着她的唇,虚心求教:“怎么补妆?你教我,我来做。”

    这是个好问题。

    南倾第一次自已化这种妆,平时偶尔化妆都不需要补妆,大多时候直接素颜。

    两人对视,气氛一度尴尬。

    “等我问问牧稚。”

    本着不懂就问,绝对不要擅作主张的原则,南倾拨通了牧稚的电话。

    这一大早上的,牧稚大小姐还在被窝跟周公约会呢。

    接到南倾的电话,有气无力,人醒了魂还飘着:“喂~”

    “稚稚,你教我的这个妆怎么补妆啊?”

    “补妆?”牧稚打了个哈欠,理智跟瞌睡作斗争:“你的皮肤不用补妆没问题的。”

    见牧稚没理解,南倾有些尴尬。

    倒是祁郁,握着自家老婆的手开了口:“倾倾口红和唇周有些花了,需要补救一下。”

    跟自家闺蜜打电话突然窜进大学教授的声音,电话那端的牧稚直接灵魂回归吓得彻底清醒了。

    从床上整个弹了起来,牧稚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唇周的妆?”

    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在打鼓:“你俩接吻了?”

    妈妈呀,大早上的玩这么猛?

    她大大咧咧的一句话,给南倾和祁郁干沉默了。

    南倾还要脸,但祁教授显然是不要的:“倾倾太美,没忍住。”

    牧稚:“……”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好奇别人怎么办,被贴脸强行唤醒吃一次狗粮就乖了。

    牧稚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俩盘包浆的核桃:“所以二位亲完了吗?”

    她一本正经:“二位可能不清楚哈,这妆补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容易卡粉。”

    “这边建议二位先一次性亲完再进行妆教呢。”

    她“阴阳怪气”两句话,让两个理智淡定的人齐刷刷的羞愧了。

    祁郁彻底老实:“不好意思,我会忍住的。”

    “回头请你吃饭。”

    “我要吃尚膳阁!”牧稚几乎是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尚膳阁开来南城她馋了好久了。

    祁郁爽快答应:“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平时去了也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

    老男人深知利用好人际关系事半功倍的道理,南倾就牧稚这一个朋友,祁教授可不得好好哄着,日后里应外合吗。

    两人达成共识,牧稚才切入正题,认真的教他们怎么补妆。

    祁郁把手机放在一旁,牧稚说,他就照做。

    虽然是第一次,但祁教授手稳,给南倾补底妆的手法出乎意料的专业。

    补妆定妆,然后上口红。

    电话那边牧稚说着细节,如何描唇形怎么填颜色让唇色自然饱满,把压箱底的“秘籍”都掏出来了。

    祁郁大手捧着南倾的脸,按照牧稚的说法,目光严谨的盯着自家老婆的唇,一点点的描绘。

    两人的呼吸交织,气氛暧昧。

    电话那端的牧稚叽叽喳喳,祁郁的眼神却深了下去。

    到最后,明显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南倾的视角,祁郁半跪在她面前,深邃的五官从这个角度看无比的深情虔诚。

    这个执笔定公正的男人,正握着口红刷严谨认真的替她描唇。

    古时形容夫妻恩爱白首,常以窗边描眉为喻。

    客厅安静,南倾的整个世界里都是对祁郁心动的声音。

    她想,这大概就是书中描述的恩爱两不移,在彼此面前,他卸下一身荣光,为她虔诚梳妆。

    此时此刻,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眸中深情诉尽爱意。

    第80

    章

    回祁家

    直到电话被挂断,牧稚才后知后觉自已像个小丑。

    她请问呢?

    牧稚气不过,又打回电话去准备“斥责”这两人欺负她一个孤家寡人。

    结果打的是南倾的电话,接的却是祁郁。

    “倾倾去洗手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电话那端,牧稚只觉得冒昧。

    哭丧着脸挂断电话,懊悔的抬起左手给了右手一巴掌:“让你事多。”

    祁家的老宅里坐落在南城清园,曾经整个南城最奢华的地方,后来这一片被祁家包下来,在闹市之中直接划了一片安静区。

    四周高楼耸立,祁家老宅四周被成片的松林隔绝,绿茵的最深处就是祁家老宅的所在地。

    相比起钢筋水泥构筑的大厦,祁家老宅是传统的中式园林建筑,初建于明万历四十五年,初建时只是一座小型阁楼雅居,清朝时被祁家人买了下来,一步步的修缮扩建到如今占地面积三万多平方米。

    南城随着时代变迁周边建筑被拆除重建,高楼大厦层层耸立。

    唯独只有南城最中央的祁家老宅一直维持着本来的面貌。

    南城人喜欢称祁家老宅为南城的定海神针。

    这座伫立了四百多年的建筑,养育了祁家一代代人。

    车子离开高楼夹带的公路,驶入绿林耸立的松柏道。

    这是南倾第一次踏入这个神秘的“城市心脏”,她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突然要面对祁家一大家子人,难免紧张。

    祁郁察觉自家老婆的情绪,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嗓音低沉:“不用担心,有我在。”

    他知道南倾避免不了紧张,但没关系,他在她身后。

    男人的掌心总是透着暖意,丝丝点点的钻进心头。

    南倾依旧紧张,但并不害怕。

    车子走了一段路,眼前光线突然明媚起来。

    丛林与建筑之间隔着一条五米宽的河流,老式拱桥连接两边。

    过了桥就是一片绿茵草坪,白墙黑瓦的祁家老宅就坐落在其中。

    外墙建筑没有复杂的堆砌,简单干净的白墙在冬日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古朴大方的气息。

    车子驶近,庭院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

    祁郁操控着方向盘将车子开了进去。

    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路蜿蜒往深处,车子绕过亭台楼阁,来到南向的庭院。

    这里停着的清一色都是各种低调豪车,祁郁将车子开过去停下,祁家的佣人走上前,朝他们恭敬鞠躬:“少爷,少夫人。”

    祁郁抬手制止了要给他们开车门的佣人,熄火之后下车绕过来亲自给自家老婆开车门。

    南倾将手放进他掌心,感受男人紧紧包裹的力量,高跟鞋落在了青石板上。

    走下车,扑面而来的红梅与松柏清香。

    她抬眸,发现前方不远处是一片红梅林,这个季节红梅盛开,弧形拱门背后,红梅之景若隐若现,如同中式画卷美不胜收。

    祁家老宅采用传统的移步易景构造,每个方向每个角度都会有不同的景色映入眼帘,内部的树木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树。

    在他们面前站着四五个佣人,其中还有一位面目慈祥气质沉敛的白发老奶奶。

    南倾下车,对方目光温和的看向她。

    祁郁牵着南倾,抬手朝老奶奶的方向指引:“这是祁家的管家桑管家。”

    南倾随着祁郁的话看向桑管家,对方虽然白发苍苍,但脊背笔挺,气质出众,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干练的老婆婆。

    看似温柔,但眉眼之间带着几分隐藏的锋锐气息,无形的压迫感。

    南倾意外于祁家的管家是女性,同时也敬佩对方能一个人掌控这么大的一个祁家事务。

    内心情愫被完美掩饰在清冷面容下,南倾微微颔首,对方先一步朝她恭敬鞠躬:“见过少夫人。”

    南倾抬手虚扶了一下桑管家,声音温柔:“桑管家叫我南倾就好。”

    她开口,清冷又温柔的声线,如同拂面而来的春风。

    桑管家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与欣赏,却是朝南倾弯腰,仪态完美:“少夫人不用客气,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少夫人您随时吩咐我就好。”

    桑家世代都替祁家掌管着家务,桑管家更是执掌祁家管家五十多年,算是看着祁家主和祁郁长大的。

    她并不是祁家的第一位女管家,她的奶奶曾经在重男轻女思想最严重的年代,凭借自已超强的能力和手段从自家兄长手中接过了祁家管家之位。

    到了桑管家这里,她是桑家独女,但自身实力也足够强大。

    留洋归来,精通十国语言,手握不限于金融、园林、家政、营养师等数十种高含金量专业证书。

    在那个年代,就算离开祁家她也能快速闯出一番天地,但桑家忠诚,祁家对桑家向来也都是以家人相待。

    所以桑管家选择了留在祁家,成为祁家的第二位女管家。

    她是那个年代屈指可数的高知女性,骨子里的儒雅淡泊,又带着女强人的压迫强大。

    不止桑管家,祁家的每一位佣人都是层层挑选的高素质高知人土,他们拿着高昂的薪资,用最顶级的服务回报祁家人。

    偌大的祁家园林,被管理的井井有条,从内到外透露着端庄宏伟又安宁的气息。

    第81

    章

    神仙婆婆祁夫人

    祁郁看向一旁的佣人:“倾倾给祁家人准备的礼物在后备箱。”

    这些礼物是在得知要去祁家时,南倾一边忙工作一边扩列出祁家人的喜好,拜托牧稚帮忙挪用关系从世界各地弄回来的。

    其中一部分是她自已的人际关系,这些年跟着老馆主在殡仪馆,老馆主格外照顾她,会有意将那些值得深交的大佬介绍给她认识。

    南倾聪明,做事也很认真,加上长得好看,又是老馆主的学生,私底下都很照顾她。

    南倾被顾准出轨闹得沸沸扬扬时,不少人主动要替她撑腰,南倾好不容易才哄好他们。

    这两年顾家几乎毫无发展甚至退步,多多少少有那群人的功劳。

    南倾懒得搭理顾家,不代表他们可以忍。

    明的不行暗戳戳的也能戳死你。

    佣人打开后备箱,发现一越野车后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礼物,还有后排也被塞满了。

    桑管家默默看了一眼,突然明白自家少爷今天怎么突然开越野回来了。

    她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少爷,少夫人,家主与其他旁系家主都在会客厅等着你们。”

    祁郁牵着南倾,转身往梅林的方向而去。

    两人踩在青石板上,沿着蜿蜒的道路穿过拱门,眼前是一整片梅林。

    而梅林的后方,是一片长满青苔的草坪,清幽的空气沁人心脾,八级石阶自朱红色大门延伸至脚下,中式对称的古朴建筑坐落在一片绿景之中。

    大门敞开着,隐约能看到内部坐着的人。

    看到他们走来,众人起身,祁家主与祁夫人从主位上下来,祁家主还算淡定,祁夫人却早已经满脸的稀罕。

    祁郁牵着南倾的手,两人拾阶而上。

    进入大门,扑面而来的木质清香。

    纯红木打造的家具,祁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其中,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晨曦的光从大门倾洒进去在地面铺陈一片明媚光影。

    祁郁执手南倾,踩着光影走了进去。

    刚至门口,祁夫人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满眼的喜欢和骄傲:“倾倾,起这么早困不困啊?”

    南倾原本有些紧张,在看到祁夫人的这一刻,扑面而来的亲切感,连带着人都放松了不少。

    她浅笑着摇头,乖巧喊人:“谢谢阿姨关心,我不困的。”

    说话时,她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

    祁郁结合了祁家主和祁夫人的优点,面容似祁夫人,五官更像祁家主的英姿。

    祁家,历代家主都是传奇。

    祁家主是祁家老爷子老年得子,从小就实力优秀高智商高情商,因为当时祁家继承人是祁聿,所以祁律之自已创业。9638

    成年后用自已的名义注册的第一家公司不到两年营收直超当时南城不少豪门世家,开发的游戏直接横扫整个欧亚,火的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羡慕祁家有两个顶级天才,祁家主对祁夫人更是宠无上限,在当时他年轻有才,追求者多不胜数,却唯独一眼看上了祁夫人。

    两人相恋相爱都轰轰烈烈,祁夫人脾气暴躁年轻时不少人看她不顺眼,一度有人上门告状诉委屈。

    想着祁家主为人沉稳谦逊有礼,结果直接被祁家主连环夺命反问弄得怀疑人生,最后哭着离开的。

    谁说祁家主谦逊讲理?分明就是毒舌不讲道理。

    后来,祁聿放弃祁家继承权改姓离开祁家,祁律之毫无疑问成为继承人,所有人都说祁夫人的性子不适合做祁家当家主母。

    祁律之直接一招釜底抽薪,让对方欲哭无泪,然后一本正经的问:“我家谙谙可还适合做祁家当家主母?”

    几乎是变态又不要脸的手段,偏偏他能力太强,众人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祁律之这人,不讲道理,凡事实力说话,这些年祁家在他手底下快速发展,无论经济格局如何动荡,祁家始终屹立巅峰。

    祁郁护着南倾,朝自家父亲的方向抬了抬手,脑袋微微偏向南倾那边,在她耳边低声介绍:“这是父亲。”

    南倾朝祁家主颔首:“南倾见过叔叔。”

    祁家主眉眼深沉,视线落在南倾脸上,神色微松,看起来平和不少:“你阿姨一直念叨你,她很喜欢你。”

    众所周知,祁家主是个恋爱脑。

    祁夫人喜欢的他也喜欢。

    这话是夸南倾的,但一般人真听不太出来。

    南倾刚进门,祁家主祁夫人亲自起身迎接,又接连表现出对她的喜欢,主家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大堂内,众人神色多少都有些收敛。

    南倾看着祁夫人,眼底多了几分感激。

    都说祁夫人这人直来直往不适合名利场,可她却什么都懂,作为过来人她为南倾扫清了一切障碍。

    祁夫人不喜欢煽情,拉着南倾就往里而去:“佣人正在准备早餐茶点,咱们先坐一会儿,让各大旁系家族都跟你打个招呼,再去吃饭。”

    祁郁和祁家主跟在两人身后,朝着上首位而去。

    在红木椅上坐下,其他人才纷纷坐下。

    佣人端来了一杯茶,祁郁一个眼神,拎着礼物盒的佣人们走过来在他们身后站定。

    从祁家主这一代的主支家族开始。

    祁家老爷子的长子,也就是祁郁的大伯祁景槐站起身,朝南倾颔首:“倾倾丫头,总算是见到你了,听家主夫人提起过几次,咱们南城的奇女子,法医这个职业很神圣,小丫头了不起。”

    祁景槐出乎意料的温和,作为祁家老爷子的三个儿子中讨论度最低的一位,其实他并不是不优秀,而是同辈的祁聿和祁律之都太耀眼了。

    若是心性不稳的人,恐怕一个嫉妒就会踏上歧途,但祁景槐这人从小性子内敛,就爱自已一个人研究那些老玩意儿。

    在文学造诣上很高,对于经商财富向来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这一生,娶了一个大学教授,二人相敬如宾,大多数时间与精力都奉献给了考古工作。

    别人看他不争不抢替他不值,他却乐得自在向来志不在此自然没有值不值。

    祁家很久没有添新成员了,祁景槐刚从凤城结束考古工作回来,平时不怎么出席这种聚会的他也难得来了现场。

    主要是听说了南倾的职业,对她感兴趣

    第82

    章

    祁家人

    南倾了解过祁家的成员,对祁景槐也很佩服。

    在考古领域,他是最顶尖的那一位,低调不代表没实力。

    南倾由衷的对他感到敬佩,态度也很尊敬:“南倾见过大伯,有幸拜读过大伯著作的几本考古实录,一直在等最终的一册发行。”

    听到南倾读过自已的书,祁景槐眼神一亮,但下一秒,他狐疑的看向一旁的祁郁。

    带着几分不信任,毕竟年轻一代里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对他们这些老古董的东西感兴趣。

    祁郁看出祁景槐的眼神,无辜摊手:“我可没开后门。”

    他家倾倾优秀。

    南倾也笑道:“大伯自信一点,您的考古实录生动有趣诙谐幽默又藏着大量专业知识普及,在年轻人中流传度很高的。”

    “是吗?”祁景槐见她不像是撒谎,嘴角逐渐压不住,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却又藏不住的好奇:“你没骗我?”

    “那不能。”南倾被他可爱到了,其实从他的文字中就能感受得到这是一个极其有趣的灵魂,“您书中不是说了,骗人也有轮回,考古被骗下次就得撞门。”

    这是祁景槐书中的某个考古趣事碎碎念,大概就是某次发现了一个战国将军与其夫人的合葬古墓。

    是一位他“偶像”级别的将军的墓,为了能多研究一些他撒了个谎把同行的队友骗到了隔壁,自已一个人“霸占”古墓研究。

    同事看穿了也没戳穿他,选择装傻成全。

    结果他第二天美滋滋上班,刚到古墓就迎面撞在了土墙上,撞得他眼冒金星,从而感叹,人啊,得诚实一点。

    没想到这么冷僻的梗南倾都知道,这下祁景槐彻底相信了。

    他摸着胡子开怀大笑,从椅子旁拎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南倾:“那你可有福了,这玩意儿你一定能懂!”

    祁郁看着自家大伯这才刚拿出礼物,出声调侃:“您这是送礼还要看人?”

    他这礼物,若是不喜欢南倾估计都不会拿出来。

    这是被自家老婆收服了,所以才屁颠屁颠把礼物拿出来呢。

    祁景槐倒是一点也不掩饰:“我的东西一般人可欣赏不来,我就喜欢送给倾倾这样有学识的丫头。”

    南倾双手接过盒子,原本没准备打开,结果祁景槐当面催促:“你快打开看看,这玩意儿你一定喜欢。”

    祁郁凑过来,几乎整个身子将自家老婆圈在怀中,朝她点了点头:“打开看看,我也好奇。”

    恭敬不如从命,南倾乖乖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盛唐时期皇后随身佩戴的玉佩。”

    不是,祁家人出手都这么大方的吗?

    谁家好人见面礼直接送古董啊?

    祁景槐得意:“这可是我从英伦博费老大劲弄回来的,一般人我可不给的。”

    可不是一般人得不到吗,南倾直接朝祁景槐竖起大拇指:“大伯,您以后有事随时使唤我。”

    祁景槐搓了搓手:“所以我的礼物呢?”

    他可看到了,南倾带来了一堆礼物。

    祁郁家小丫头这么有趣,他可不要太期待这丫头能给自已送什么有趣玩意儿。

    祁郁伸手接过自家老婆手里的礼物收好,而南倾为从佣人手里拿过了送给祁景槐的礼物。

    是一个战国时期的老砚台,是的,正是祁景槐那位偶像将军使用的。

    南倾道:“我在您的书里看您提过一句,您收集到了凌城将军笔墨纸唯独缺少砚台,巧合的是,我朋友家里收藏着您一直找的砚台,就想着您应该会喜欢。”

    “喜欢!我太喜欢了!”祁景槐激动的都快哭了:“倾倾丫头,就冲你这个礼物,明天我就让出版社给你率先打印一本考古实录最新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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