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上，再宠幸臣一次吧。」李辰瀚哀求着我。

    啧，我捂住了他的眼睛。

    到了最后，李辰瀚紧紧抱着我。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把他的手臂都掐青了。

    我摸了摸他手臂上的伤。

    李辰瀚忽然说：「那个时候，你挽箭杀我，就不怕我真死了吗？」

    「不怕，你若是死了，我也会追封你做皇夫。」我将他抱住，打了个哈欠说道，「睡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李辰瀚，你是瘦了一些。好好爱惜身子，你死了，可有大把的人等着做皇夫呢。」

    李辰瀚没再说话，只是蹭了蹭我的脸。

    天亮以后，我醒来没有看见他。

    赵叔说：「一早皇夫就出宫了，他去拜访顾丞相了。」

    顾清明，前朝丞相，我登基以后他就告老还乡了。

    他是前朝大儒，威望很高。

    顾清明一走，天下书生对我口诛笔伐，联合起来拒绝参加科考。

    他们认为女性执政将导致国家的衰亡，不愿臣服于一位女性君主。

    一群神经病，不愿意给我做官，却愿意给老皇帝做走狗。

    李辰瀚是顾清明的关门弟子，十分受宠。

    若是他能说动顾清明回朝，只需要顾清明写一篇骈文，来年春闱便能照开不误。

    昨夜那些话，三分是哄他的。

    李明云被我暂时丢到了定州去，让他缴了定州侯的兵权。

    我当时跟李明云说：「你弟弟好歹有点姿色，你呢，五大三粗只会带兵。要是拿不下定州侯的兵权，你就滚回边关去种树！」

    李明云闷了一声才说：「若是我拿下兵权呢？你会专宠辰瀚吗？」

    「再说吧。」我捏了捏他的手臂，哄了他一句，「咱们总归是先认识的，李明云，我心里有没有你，你知道的。」

    李明云这才心甘情愿地领命，去定州。

    年后，他还会回宫。

    再过一年，这宫中还是会进新人。

    男人，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弃之。

    天生我材，是让我大展宏图的，不是让我纠结于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时间啊时间。

    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能够创造一个盛世王朝。

    我迎着光走出去，春寒料峭，百草枯荣。

    我仿佛看到寒冬之后，梅花绽放的盛景。

    百年之后，史书上将会如何记载我。

    吴承意，出身草莽，挽大厦于将倾，定四海神州，救民于水火。

    不，这些不够。

    我要史书上这样写我。

    【吴承意，千古第一女帝，开创元兴盛世。前无古人，希冀后有来者。】

    李辰瀚番外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许多人的口中，听说过吴承意的名字。

    大臣们不屑地说：「一个女贼，还能翻过天去，纵使她能打下几座城池，又如何。」

    文人们复杂地评说：「听说吴承意出兵剿匪，凡是趁乱残害百姓的匪徒，都被她收服了。百姓都说她是菩萨下凡救苦救难的。此人，有勇有谋，仁心仁德。若是朝中能将她招安，倒也是得了一员大将。」

    还有父皇，看到奏折以后，不以为意地说道：「今年庄稼收成差，但税还是得交，老百姓们再忍忍吧。那个叫吴承意的不是自诩活菩萨吗？把那些闹事的难民都送她那儿去，让她去照顾这些穷苦人。看看，这主意多妙啊，怎么以前就没人想到呢。」

    那个时候，我对那个远在天边的吴承意，并无喜恶。

    毕竟皇上不可能派我出兵平乱，他也不会发军饷给兵卒。

    左右这些年来，乱军四起，他们打来打去，都不成气候。

    只要李家江山还在，我就还是高枕无忧的晋王。

    「你跟柳念的婚事，是先皇后在世时就定下的。如今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若是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我可做主，退了柳家的婚事。」敬妃娘娘和蔼地说道：「辰瀚，我总是盼着你好的。」

    我只是一笑：「娘娘，若是我娶了柳念，能让柳贵妃不再与你为敌，那我便娶了。倒是我大哥，前日里写信给我，说他早有了心上人。这事儿，您知道吗？」

    敬妃的目光闪了一下，将我敷衍过去。

    我也没有细细追问。

    后来想起，才意识到，大哥所谓的心上人便是吴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