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晚去是不可能了，晚上他肯定在家休息。我们准备明天白天再去，等他出门之后。
次日清晨。
我们三个起了个大早，准备去赵老七家附近蹲守。
正准备出门时，孟一凡接了个电话，似乎是谢鹏打过来的。
不知道谢鹏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孟一凡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别报警，报警没用。”
“等我们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后，我问他怎么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咬牙切齿道：“昨晚门店被人砸了！”
第81章
门店被砸
我们原本打算去赵老七家附近蹲守。
没想到，门店昨晚出事了。
等我们赶回门店，才发现门店不是被砸，是特么被人彻底给摧毁了。
店里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电脑损坏，监控损坏，就连那些纸质文件都被人剪成了一片一片的。
连墙面都被人泼上了墨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里刚被轰炸完。
“草！”
“我他妈……”
孟一凡气得骂都骂不出来，眼睛都红了。
现在看监控肯定是看不了，而且，即便不看监控我们也知道是谁做的。
前天晚上我们去墓园偷了骨灰，昨晚门店就出了事，这肯定是杜如海派人干的。
这么明显的报复行为，而且敢在市区里干这种事，除了杜如海没有第二个人有这胆子。
“这帮畜生！”
“狗娘养的畜生！”
“老子都要关店了，给我整成这样！”
孟一凡坐在废墟里，我看他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个喜欢打架的人，从来不会吃一点亏。
结果现在，即便是门店被人搞成这样，他也没办法，毕竟对方是杜如海。
我和宋晓天只能安慰他，让他想开点。
反正这家门店要关了，就当提前了吧……
宋晓天叹了口气：“杜如海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我们做的，这仇是越结越深了。”
我心说本来也是我们做的，仇是越结越深没错，可我们挖的也不是他儿子的骨灰啊，他儿子的骨灰早被人调包了。
妈的，我现在的心情跟吃了屎似的。
门店被毁，这家店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只能提前关闭。
我们在门店整理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把一些重要文件拼接好了。
其他的东西，孟一凡也不想再整理，直接把店门关了。
这个店的员工，只得先去另一家店上班，有些人的家里离那家店比较远，所以干脆递交了离职申请。
人也越走越多，我总感觉另一家门店也要熬不住了。
中午在外边吃了饭，我和宋晓天准备去赵老七家，让孟一凡先回另一家门店处理生意上的事。
但是孟一凡不想回去，他说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上车后，我和宋晓天还在安慰他。
孟一凡是个坚强的人，笑了笑说：“没事，砸了就砸了呗，谁他妈砸我店谁不得好死，至少我现在还有一家店，有本事他把老子另一家店也……”
我赶紧捂住他嘴：“大哥，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已经联系了人，准备把我那辆车给卖了。
这车我才开了一年多，41万的宝马5系。
现在要是有人买，就算三十一二万我都肯卖。
只是这都还没卖出去，门店就出了这种事。
可我还是得卖，因为我感觉另一家店也要岌岌可危了。
……
赵老七家里我和孟一凡去过。
轻车熟路就找到了他家附近。
我们远远监视着他家，发现他家的大门是开着的，说明人还在家里没出去。
人没出门我们也不敢行动，就怕找不到杜名扬的骨灰，还打草惊蛇。
我们三个轮流监视着，一人监视半小时。
可一直到了下午五点，我们都监视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赵老七就是不出门。
“这个死宅男，家里有老太太啊他老在家待着。”
宋晓天已经监视得有些不耐烦了。
孟一凡说：“他今天是不是不打算出门，再过两小时天都要黑了。”
如果天黑还不出门，那我们今天恐怕是白来一趟。
我说再监视一会儿，要是七点钟他还不出门，那我们就撤吧。
接下来我们又继续监视着，一直监视到了六点五十分。
就在我们准备撤的时候，赵老七出门了。
“大晚上的出门，逛窑子去啊。”
兴许是等烦了，宋晓天骂骂咧咧的。
但好在是没白等。
我们接着又等了十多分钟，估摸着赵老七已经走远，应该不会再折返回来。
“走吧，咱们抓紧时间，既然来这一趟，必须得搜仔细。”
很快，我们来到赵老七家的这栋小平楼。
他大门已经上了锁，我们也不会开锁，好在二楼不高，要爬上去不难。
我们很快从二楼的一个房间窗户翻了进去，这个房间里面堆放的是一些杂物。
宋晓天说一人搜一层楼，正好三层楼，虽然要快，但也要搜仔细，尤其是比较隐秘的地方。
孟一凡去了一楼，我搜二楼，宋晓天搜三楼。
二楼的东西比较多，赵老七平时应该就住二楼，这层楼有一个客厅和两个卧室，其他房间则全是堆放的杂物。
我搜得很仔细，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都搜了一遍。
装骨灰的要么是骨灰罐，要么是坛子，要么就是盒子，还是很好辨认。
就在我搜完了客厅和两个卧室后，孟一凡上来了，一楼的东西不多，他没找到杜名扬的骨灰。
接着我们又一起搜二楼。
二楼有个房间是书房，这书房里面有个书架，上面摆放了很多书籍，几乎全是国学方面的书，还有一些古籍，除此之外，这房间还有块黑板。
黑板上写得密密麻麻的，顿时吸引了我。
上面的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懂，但有个东西我看懂了。
最近我一直在网上看有关玄学方面的东西，了解了一些浅薄的知识。
那是一个卦象，是文王六十四卦的其中一个卦象，只是我不认得这是哪个卦。
赵老七似乎在黑板上算卦，后面全是他的解挂思路，过程我看不懂，我直接跳到了最后，看他的结论。
只见黑板最后面写着一句话：今晚戌时，有客到，不请自来。
我琢磨着，这戌时，不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吗？
晚上七点……
不请自来……
我顿时一僵，转身朝门口看了一眼。
只见赵老七不知何时出现的，正立在门口，阴沉着脸望着我。
第82章
逮个正着
赵老七突然出现在门口，差点把我魂儿都吓没了。
我呆呆望着他，一脸尴尬和手足无措。
这老头儿神了，居然能算到我们今晚要来。
“来得真早啊。”
赵老七阴沉着说道：“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私自跑进别人家里，这是什么行为？”
我心想反正都被他逮着了，怕他个六啊。
“怎么，你是没私闯民宅过啊，跟我拽什么，大不了我走就是呗。”
说完，我爬上窗户就要跳下去。
但我显然低估了赵老七，他根本不打算放我走，一个箭步冲过来又把我薅了回去。
我重重摔在地上，差点给我摔背气。
“七爷，犯不着啊，都熟人，你别动手……”
话还没说完，我伸手就抱住他小腿，准备给他放倒。
但这老头儿是练过的，他那体格跟孟一凡都差不多，根本不给我放倒他的机会，一脚就朝我踹了过来。
我也不是练家子，防不住这练家子的手脚，瞬间就被他踹得惨叫一声，滑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径直就朝赵老七撞去。
他防不胜防，顿时被撞了个正着，加之上了岁数，自然没能挡住孟一凡的横冲直撞，当场就被撞飞了出去。
不过这人年轻时候肯定是个狠角色，他飞出去硬是没吭一声，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我和孟一凡。
“好小子，你们偷东西都偷到我家里来了！”
“当我老头儿好欺负是不是！”
我和孟一凡冷冷看着他：“你个叛徒，你出卖我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知道你暗地里都做了什么，你调包杜名扬的骨灰，你把骨灰藏哪了？”
说完，我看到赵老七的脸色明显一变。
他真的藏了杜名扬的骨灰。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杜名扬的骨灰早就下葬了。”
赵老七眯起眼睛，冷哼道：“但就在前晚，有贼去墓园盗了他的墓，是你们干的吧，你们还真是敢啊，什么都敢偷。”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我们来他家里找骨灰，就已经证明我们去过墓园了。
“你把骨灰交出来，之前你出卖我们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呵呵，你计较什么？”
赵老七冷笑起来：“我就出卖你们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自己蠢，就不要怪别人。”
草！
他给我说生气了。
孟一凡哪忍得住，直接就冲了上去。
“你出卖我们还这么嚣张！”
他骂骂咧咧的，一巴掌就朝赵老七扇了过去，但他忘了赵老七是练过的。
我们再能打，也只能打打小架，跟赵老七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很快，孟一凡被赵老七的擒拿手拿住，半跪在了地上。
我也冲了上去。
不过我冲上去并没卵用，我也被赵老七拿住了，屁股狠狠挨了一脚，又被他踹倒在地上。
“两个小东西，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会被你们……”
赵老七正欲嘲讽我们，但还没说完，外面又冲进来一个人。
这人可比我和孟一凡猛多了，他飞身就是一个膝撞，速度之快，逼得赵老七不得不松开孟一凡来应对。
宋晓天的猛，那不是一般的猛，我觉得他的功夫应该不是当警察的时候练的，他应该从小就学武。
我虽然不懂，但看他打出来的招式，就不光有擒拿，却又切换得随意自如。
两个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我和孟一凡都看呆了，跟拍电影似的。
但并没持续多久，不知是宋晓天太猛，还是赵老七年事已高，最终赵老七没招架得住，直接被宋晓天按在了地上。
“小子，你松开我！你信不信我下个咒我咒死你！”
“来啊！你敢动一下试试，你看我今天捶不捶死你！”
宋晓天说着，忙叫我们去找绳子，先把赵老七绑了。
我刚才搜到了绳子，直接去客厅拿了进来，把赵老七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这下他终于老实了，一脸愤怒地瞪着宋晓天。
“行，你厉害，也就是我上了年纪，要搁我年轻那会儿，我打不死你！”
“吹什么牛逼？”
宋晓天甩了甩头，鄙夷道：“我劝你认清形势，不要这么嚣张，老实点！”
赵老七咒骂起来：“三个小屁孩，跟老子玩这一套，搞绑架是吧，有种你们把我杀了，不然老子报警抓你们！”
我冷冷看着他，说：“我们也不跟你废话，你做过什么我们都一清二楚，你调包了杜名扬的骨灰，现在告诉我们骨灰在哪，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
赵老七哼道：“我没调包过，别冤枉老子。”
他还是没承认。
但人有下意识的动作，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是最真实的反应，是在人进行伪装之前就做出的本能反应。
我正好捕捉到了他这个反应：他的眼神，刚才朝旁边瞄了一下。
我连忙也朝旁边看去，但旁边只是一堵墙，墙的另一面是另一个房间。
我问孟一凡：“孟老板，隔壁你搜了没？”
孟一凡说他搜了一半，还没搜完。
我说行，你去把另一半搜了，杜名扬的骨灰就在另一半藏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孟一凡屁颠屁颠地抱过来一个骨灰坛，上面同样贴着符，但没之前那个假的贴得多。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
这回真找到了！
赵老七的表情，顿时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我们戏谑地看着他：“赵七爷，这什么，不是没调包过么？”
赵老七此时也不装了，铁青着脸说：“我劝你们最好放回去，这小鬼没出世就横死了，他不比他妈弱多少，你们小心被他缠上。”
我冷笑道：“没事，我们回头就给他妈送去，人家不至于为难我们。”
没想到赵老七更加激动起来：“你们这是在制造更大的麻烦！他是凶鬼，他妈也是凶鬼，这母子两个都是一起横死的，这叫母子煞，知道母子煞的危害有多大吗，你们根本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第83章
杜如海的命门
“我为什么要承担后果？”
我冷着脸，直视赵老七：“之前我们那么信任你，我以为你可以帮我们，你不帮也就算了，结果你出卖我们！”
“我和孟一凡只想活下去，我们多无辜，我女朋友多无辜！”
“现在我女朋友死了，她才23岁，大好年华！我他妈承担什么后果！”
说到方曼，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我只是卖了个房子，我他妈根本不知道那房子发生过什么，就莫名其妙摊上这种事，还连累了方曼。
我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赵老七吸了口气，也严肃起来：“扪心自问，我有没有帮过你们？之前你们要扶乩，招李秀梅的阴魂上来，是不是我帮的？”
“我是出卖了你们，但你们好好想想，我害过你们吗？要不是我让你们把那两个骨灰坛带走，你能把孟一凡这小子换出来？”
听到这话，孟一凡也激动了：“没害过我们，就代表你可以利用我们是吗！”
赵老七哑口无言。
我直接跟他摊牌：“所以你是承认了，你也在算计杜如海，你跟杜如海有什么仇？你的目的和计划是什么？”
赵老七哼了一声：“无可奉告。”
“行。”我看着他：“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有关杜如海的，或者其他的，今后就各走各的路，你要干什么我们不管，但你要是还帮杜如海算计我们，我就把你干的那些事告诉杜如海，大家谁都别有好日子过。”
赵老七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四个字：“无可奉告。”
“草！”
宋晓天不知从哪捡的刀子，直接抵在赵老七脖子上：“有本事你再重复一遍。”
“干干干什么你要！”赵老七脸色大变：“你们还要杀人啊！东西你们也拿到了，玩杀人灭口是不是！”
宋晓天：“他们不敢杀你，我敢，我数三声，没听到点有用东西，我就捅你一刀，我看你能挨几刀。”
“一！”
“二！”
“别别！我说！”
赵老七认怂了，毕竟他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宋晓天的勇气。
“我有能证明杜如海是吕正先的东西，那个东西绝对能要他的命。”
听到赵老七的话，我们三个全都愣住了。
能证明杜如海是吕正先的东西……
那可是杜如海的命门了！
“什么东西？”我忙问。
赵老七说：“那是他跟他爸吕军的书信往来，他把吕军写给他的信全都保留了下来，信上面，吕军直接称呼他为‘正先’，还叫他儿子，总之所有的信件都能证明杜如海就是吕正先。”
我顿时瞪大眼睛。
这吕军……早就知道杜如海是吕正先了？
“这个东西现在在哪儿？在杜如海家里？”孟一凡也忍不住问。
赵老七摇头：“杜如海有一个私人会所，那个私人会所很高档，平时只接待一些企业家和富豪，我是无意间发现那些信的，只是当时来不及把那些东西拍下来。”
我心里莫名有些激动。
如果真有这些信件，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用法律来制裁杜如海，但至少这些东西落到我们手上，就等于是彻底拿捏住了杜如海，把住了他的命门！
可这时，宋晓天又冷笑了一声，再次把刀架回到赵老七脖子上，而且他还做了一个要抹脖子的准备动作。
赵老七脸都白了，忙喊：“干什么，我都说了啊！我告诉你们一个这么大的秘密，你还想干什么！”
宋晓天冷冷说：“当我二傻子啊，我那几年警察是白干的？随随便便编个东西出来，我就会信你？你很天真啊老头儿。”
说完，宋晓天又看着我和孟一凡：“待会儿我把他剁了，你俩去找几个口袋，晚上给他扔河里。”
我眼皮一跳，一时竟拿不准宋晓天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等等，等等！”
赵老七又叫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们！再说你都没调查一下你就说我撒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你！你是非要弄死我啊，老子跟你无冤无仇的！”
宋晓天：“行，那我问你，那些信放在什么地方，一共有多少封，你是怎么发现的，当时出现了什么情况让你没办法取证。”
赵老七没有丝毫犹豫和思考，脱口而出：“放在会所他私人的休息室里，里面有个保险柜，我会开锁，我调查他的时候从保险柜里发现了那些信件。当时杜如海派人来找我过去谈事情，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只能放弃取证。”
这赵老七说得有条有理，而且没有撒谎时的停顿，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这回别说我们了，宋晓天都挑不出毛病了。
正当我们沉思时，赵老七又说：“今天晚上杜如海不在那个会所里面，里面人不多，我一直想找机会去把那些信件带走，但我一个人又不好行动。”
“如果你们信我，大家合作一把，去把那些信件取出来，想办法搞垮他。”
这话直接给我说心动了。
但我没说话。
孟一凡冷哼道：“跟你合作，你凭什么？凭你出卖过我们？”
赵老七辩解道：“我是出卖过你们，但那是利用，并没有害你们，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杜如海更加取信我，方便我获取他更多的秘密。”
“既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对付他，那我们完全可以合作，而且这次偷了那些信件之后，我在他那里肯定待不下去了，所以你们没必要担心我再反水。”
他说完，宋晓天把刀放了下来，但没很快答应他的合作请求。
“合作的前提是什么？”宋晓天反问他：“是信任，信任是建立在互相了解之上的，我们根本不了解你，连你跟杜如海到底有什么仇，我们也不知道。”
“没有了解和信任，这个合作恐怕很难促成。”
赵老七叹了口气，似乎有意要跟我们合作，说：“十五年前在兰江市，发生过一起连环血案，同样的行凶方式，同样是七个一模一样的案子。”
“你们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就是其中一个案子的遇害者家属。”
第84章
再次合作
十五年前，在兰江市也发生过一起连环案。
这起连环案同样也是七死换命引发的。
当时是宋晓天告诉我有这起案子。
后来我们又调查到很多信息，大致能推断出这起案子，也是吕正先做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夺舍杜如海。
现在赵老七说，他是当年这起案子的遇害者家属。
我们并不感到震惊，毕竟没有天大的仇恨，赵老七不可能卧底在杜如海身边。
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我们仍有些愕然。
宋晓天问他：“你……被害的亲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赵老七叹了口气：“我侄子，亲侄子，也就是我亲弟弟的儿子。我一生没有娶妻生子，侄子就是我儿子，我当我自己的孩子，那孩子跟我也很亲热。”
“可是在他十八岁那年，他遇害了，后来我弟弟和弟媳，也因为经受不住打击，喝了农药，一家人就这么没了，你说这是什么仇恨。”
听到这些，我们一时也心软了下来。
说实话，这确实挺惨的。
宋晓天也缓和了语气又问：“所以你侄子也姓赵，他叫赵什么？”
赵老七突然眼眶泛红，说：“他叫赵子沐，不信你去查吧。”
宋晓天点点头：“我马上打电话去查。”
说完，他走了过来，让孟一凡看着赵老七，然后拉着我走出了房间。
从房间里面出来，我问宋晓天是不是要打电话去查当年的遇害者之一。
“查个屁啊，现在查也来不及了。”
宋晓天说：“至少也得要一个小时，如果今晚真的要去的话，时间就是争分夺秒，而且他既然敢叫我查，说明当年的遇害者真的有一个叫赵子沐的人。”
我点点头，说赵老七看起来不像是演的：“我看他这次好像是真心实意要跟我们合作，你说……到底要不要信他？”
宋晓天摸了摸下巴，皱眉说：“我哪知道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今晚这一趟确实该去，一旦拿到那些书信，我们就算是拿捏住杜如海了。”
“但我就怕他在忽悠我们，万一……这老小子耍我们，那杜如海就会瓮中捉鳖，我们是鳖……”
这事情还真是难以抉择。
主要诱惑太大了。
但赵老七本身就不可信，更别说他还有前科，这才是我们不敢轻易跟他合作的原因。
犹豫了好几分钟，我跟宋晓天说：“再信他一回，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宋晓天点点头，我俩又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宋晓天忽然暴怒，瞪着赵老七：“你敢骗我！当年的受害者，根本没有一个叫赵子沐的人，你怎么解释！”
赵老七愣了一下，抬头瞥了宋晓天一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自己侄子的名字，我能记错？”
宋晓天忙走过去给他松绑一边松绑一边赔笑：“赵七爷，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既然你想跟我们合作，那咱们今天就合作一把，结个盟。”
赵老七哼了一声，对我们刚才的无礼感到很不高兴。
“七爷，既然你对那地方熟，你给说说，你打算怎么做，让我们心里也有个底。”
“很简单。”
赵老七说道：“那个地方我可以随意出入，里面的人都认识我，正好今天杜如海不在那儿，所以这是绝佳的机会。”
“到时候我直接带你们进去，拿到东西，立刻走人，之后该怎么做，就之后再研究，如何？”
宋晓天点点头：“行，那就祝我们合作顺利，不过您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您老人家要耍什么花样，或者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会一刀捅死你。”
赵老七脸色很难看，但奈何不是宋晓天的对手，只能哼道：“放心，我还没活够。”
……
车上。
一行四人。
原本我们是来找杜名扬的骨灰的。
现在找到了，但还要去做一件同等重要的事。
宋晓天开的是我的车，他的车还停在白石山的山下面，没来得及去开回来。
杜名扬的骨灰坛现在就在我背包里，背包被我抱着。
孟一凡觉得有点晦气，问我为什么不把骨灰放后备箱。
当着赵老七的面，我没跟他解释太多，因为后备箱还放着李秀梅的骨灰，
我不敢把两个人的骨灰放在一起。
距离赵老七说的那个会所，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路上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调包杜名扬的骨灰。
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可以说的，他自然也不吝啬，解释道：“之前在家里我就说了，杜名扬是没来得及出世的婴灵，婴灵是最麻烦的一种鬼，因为它们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死了，因而怨气极重，而且他们还没有成年鬼的灵智，只要有怨气就会害人。”
“这是其一，其二，母子双亡这种情况，一旦有一方化成鬼，因为母子连心的关系，一方必然会去找另一方，母子要再次相聚在一起，这种情况被称为母子煞。”
“母子煞有多厉害，大概就跟把山林里的野兽放到城市里来，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我大致明白了。
如果杜雨薇跟她的孩子团聚，她们就会成为母子煞，杜雨薇可能会直接晋升为最凶残的鬼。
“那第三个原因呢？”我问赵老七。
赵老七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我：“哪有第三个原因？”
我意味深长道：“你调包之后埋在墓里的那只鬼，我把他带去杜雨薇那儿了，所以他知道杜雨薇藏在什么地方，你跟那只鬼是一伙的，你在找杜雨薇，你找她干嘛？”
听到我的话，宋晓天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赵老七一眼。
赵老七哪装得下去，忽然无奈地笑了起来：“聪明，聪明啊，之前说你们蠢，看来是我草率了，没错，我就是在找杜雨薇。”
“一来，我想跟她合作，一起搞垮杜如海，二来，我想超度她，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人，既然死了，那就重头来过，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可如果她做了孽，那她就完了。”
我没有相信赵老七的话。
我觉得他在撒谎。
但我问的，跟我们今晚要去做的事无关，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跟他对峙。
第85章
有钱人的快乐
距离赵老七说的会所，还有一公里的距离。
宋晓天却突然把车停了下来。
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给赵老七：“七爷，麻烦你去帮我买包黄鹤楼，要紫龙城的。”
赵老七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们一眼，接过钱就下车了。
虽然街对面就是一家便利店，不远，但我和孟一凡顿时就紧张起来，问宋晓天：“你叫我们去买就得了呗，你不怕他跑了？”
宋晓天却是一脸严肃：“如果他真跑了那还好，说明他刚才说的全是编的，我们还跟着他去，肯定没好下场。”
我心里一紧，皱眉道：“你还是不相信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