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现在?”江牧野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那家餐厅每天限定,需要提前预约,现在这个时间……”
江牧野话没说完,一抬头便看见时砚辞兴奋还带着期待的表情,后面的话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难得他心情这么好,江牧野怎么可能不满足。
话音一转,江牧野笑着揉了揉时砚辞的头发:“我现在就安排人定。”
江牧野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等信息发完,手机便被他扔在一旁,同时大手按住时砚辞的后脑勺,一个有些急促的吻落下。
“唔~”
时砚辞没料到江牧野突然的动作,等反应过来后便闭上了眼睛,老实的同江牧野接吻。
不同往日的霸道,江牧野这次吻的很认真也很虔诚。
温柔绵长的一吻结束,时砚辞苍白的脸上总算沾染了点红晕。
眼尾湿润,嘴唇红润,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江牧野迅速移开目光,竭力忍下燥热,打开窗户透气。
夜幕降临,街道灯火璀璨。
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暧昧旖旎。
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江牧野才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走吧。”
“……嗯。”时砚辞整张脸都红透了。
从季白家出发,等赶到餐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时砚辞都快睡着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餐厅位于半山顶,有一个悬浮观景餐厅很有名,每天只限定几桌。
夜色中的餐厅被灯光映衬的亮如白昼,江牧野和时砚辞一走进,便被经理指引着来到了位置上坐下。
“江总,蓝特助已经安排好了,等稍等,餐品马上为您送到。”
经理走后,悬浮餐厅的正中央聚光灯打下,一位长发飘飘的女性omega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她面容精致,微微一笑便坐在了中央聚光灯下,周围静谧了几秒后,大提琴的美妙旋律,便钻进了众人耳朵。
餐点很快上齐,江牧野切好面前的牛排,便拿起切好的这份放在了时砚辞面前。
“尝尝看,老板花重金请来的主厨,很厉害。”
时砚辞尝了一口,惊喜的微微睁大眼睛。
江牧野微微一笑,也吃了一口:“喜欢这里吗?”
时砚辞透过透明玻璃往下看了眼,诺大的星城在此时也成了一道繁华背景板。
时砚辞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抿了口红酒,放松的笑了。
“喜欢啊,能俯瞰整个星城,真是个好地方。”
时砚辞说完,杯里剩下的红酒被他一饮而尽,紧接着没等江牧野阻拦,便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时砚辞的眼睛亮亮的:“阿野,这个酒不错,比家里酒库的那些好喝多了!”
江牧野皱了皱眉:“这酒后劲儿太大,不要贪杯。”
时砚辞不满的努起嘴,迅速拿过酒瓶放在了自已面前:“今晚我开心,你不要管我,我就要不醉不归!”
江牧野无奈了,笑着叹气。
看他喝的开心,江牧野最后索性不管了。
一直把自已紧绷着,他真的太累了……
能不管不顾的烂醉一场,也挺好。
第193章
落幕
时砚辞果不其然喝醉了。
等司机过来后,江牧野动作轻柔的把他抱上了车,路途中时砚辞一直不老实的往他怀里钻,惹得江牧野燥热难忍。
一到家江牧野便把时砚辞压在了身下,看着他酒意朦胧的眼,娇艳欲滴的唇……
江牧野喉结滚了滚,俯身吮了下去。
时砚辞不退反进,没有丝毫扭捏,双手还攀上了江牧野的肩,强势勾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身子紧贴,江牧野呼吸渐渐失控,轻咬着泛红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哑:“辞辞,你醉了……”
时砚辞长睫轻轻扫在颈侧,微醺的嗓音让人酥了骨头:“醉了,不是正好……”
江牧野掐住时砚辞的细腰,漆黑的瞳孔里迸发出浓浓的欲望。
“阿野……”
时砚辞仰头吻上喉结,撩情的尾音上扬:“我想,要你……”
终于,理智彻底碎裂,霸道炙热的吻席漫全身。
玫瑰掺杂着酒香,经久不散……
…………
夜色中旖旎味道还未散尽,酣畅过后的江牧野也已经熟睡,而他身旁早已陷入睡眠的时砚辞,却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清亮,丝毫不见醉意。
默默注视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已经熟睡后,时砚辞才动作轻柔的下了床。
身上的斑驳被衣物掩盖,等全部穿戴整齐后,时砚辞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床边,温柔的在江牧野唇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阿野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谅我,我必须去做……
鸭舌帽扣在头上,挡住了那双眉眼,时砚辞静默了两秒后,便没有任何犹豫,走出了卧室。
在时砚辞离开五分钟后,漆黑的卧室内,江牧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身旁的空位,半晌寂静的卧室内,响起一声很轻的叹息。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在半山腰公路上,车厢内时砚辞的脸隐藏在黑暗处,看不清晰。
半个小时后,时家别墅。
睡梦中的时明海眉头紧蹙,梦中如影随形的恐惧,让他全身都泛着刺骨的寒意。
好冷,太冷了……
他想拢紧被子,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着,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碰到。
被子呢,被子去哪了?
时明海烦躁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却发现自已身上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而睡前还盖在身上的棉被,却莫名消失了。
呼啸的寒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发出诡异的声响。
这蠢货保姆,窗户竟然都忘了关,干什么吃的?!
时明海正想大骂,慢慢挪到床边想自已去把窗户关上,可刚拿过拐杖,目光无意往窗前一瞥,却在窗前看见一道模糊黑影。
凉意从脚尖直冲天灵盖,时明海被吓得竟一时忘了呼吸。
待反应过来之后,时明海干涩的吞了吞口水,止不住颤抖的问:“你你……你是谁?”
时明海不信鬼神,他很确定,那是个人。
讽刺的笑声顺着风声一起钻进时明海的耳朵。
窗边的那道身影随意地掏出根烟点燃,一抹猩红下终于显露出他脸部的轮廓。
看清后那张脸后,时明海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被另一种更深的恐惧裹挟。
时砚辞吐出口烟雾,一手摘下头顶的帽子。
“父亲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怎么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得了。”
时明海强装镇定,握着拐杖的手惨白,“你来干什么!”
“我来——”
时砚辞轻笑一声,慢慢走近,“当然是送父亲您,上,路,啊……”
一句话让时明海全身颤栗,险些要站不稳。
看着时砚辞慢慢走近,那张脸在黑暗中也越发清晰。
时明海疯狂吞咽口水,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已大腿,混沌的脑子也慢慢清明。
“你敢吗?”时明海冷笑,“眼看就要嫁入江家,你舍得放弃一切,只为了取我性命吗?!”
“时砚辞,你别装了!”
“杀了我,你就变成了杀人犯!”
“江家会愿意让一个杀人犯进他家的大门吗?!”
时明海越说越激动,双眼怒睁,眼底布满血红。
“为了我搭上你大好人生,舍弃江牧野舍弃自已最疼爱的弟弟,你真的舍得吗?!”
时砚辞在距离时明海两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抽了一口烟,好似是在思考。
时明海见这招有用,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换一种方式劝说。
他语气显得有些黯然:“小辞啊,我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年也没有亏待过你,亲父子之间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爸爸混蛋,年轻的时候犯下错事。
强迫你母亲,生下了你和阿笙,对你们……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可我是真的爱你的母亲,要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金钱,一次次救她性命!
阿笙那件事……我很后悔,是我混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后悔当中。
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废了这条腿,也算是我恶有恶报。
我现在公司没了,还成了残废,阿笙也如你所愿脱离了时家,而你母亲夏晴,也跟我离了婚……
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想好好活着。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我命不可吗?”
时明海一番话说的无比动情,说完还用手背擦了擦泪,看起来真心实意极了。
可时砚辞只想冷笑。
时砚辞用脚尖踩灭了烟,冷冷嗤笑一声。
时明海还沉浸在表演当中,听见这声笑后,身体立即僵硬。
他本以为他说了这么多,时砚辞肯定早就心软了,没想到……
时明海仅剩的那根好腿止不住的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时砚辞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父亲,你怕什么,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啊……”
时明海迷茫的瞪大眼,越来越搞不懂时砚辞的想法了。
时砚辞俯身逼近,带着笑意的眼睛直视着时明海。
“本来我确实是想杀了你的,二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想一层一层,一刀一刀,把你的皮肉剥下来。”
时砚辞无辜的眨眨眼:“可刚才听了你的话,我突然转变主意了。
杀了你我还要坐牢,为你这种人,赔上我的大好人生,确实太不值得。
所以……”
第194章
结束了
时砚辞嘴角慢慢上扬,紧接着时明海便听见旁边发出“咔嗒”一声响。
他视线顺着声响望去,发现了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箱子。
而声音便是锁扣打开,发出来的声响。
时砚辞直起身,随意平常的打开那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双医用手套慢条斯理的给自已戴上。
橡胶材质落在手腕上发出‘啪’地一声响,时明海的身体也随着这道声音猛地一抖。
紧接着时砚辞打开第二层,一打开箱子里面便散发出一抹幽蓝色的微光。
时明海皱了皱眉,不太明白时砚辞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一个让他全身汗毛竖立的答案。
时砚辞很快便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针管,针管里还装有满满的淡蓝色液体。
时砚辞带着手套的手微微举高,一边检查着针剂,一边还不忘跟时明海解释。
“父亲,这可是个好东西,就这一点便价值千金,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的,就这么一管。”
时砚辞抽空转过头对着时明海微微一笑:“所以父亲您待会儿可千万别挣扎,别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时砚辞明明是笑着的,可此时一身黑衣的他却恍若死神降临。
全身血液在顷刻间停止,时明海忘了呼吸和心跳,也忘了自已的声音。
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在了时砚辞那双越来越靠近自已的眼睛,冰冷,刺骨……
…………
地板上散落一地烟头,江牧野靠在砖墙上,目光一直望着二楼的方向。
距离时砚辞进去已经三个多小时,夜幕渐渐消失,第一缕晨光即将到来。
可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江牧野烟抽的太猛,喉咙干哑的生疼,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无声叹了口气。
时砚辞悄悄离开后他犹豫过。
他故意装醉,还主动献身,费尽心机只是想瞒着自已。
江牧野犹豫自已到底应不应该跟过来,或者是如他的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思想在疯狂斗争,最终他还是跟从本心,悄悄跟过来了。
没有不信任,只是担心,也是……心疼。
心疼他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
可真的到了这里,江牧野却并没有选择进去。
既然他想自已解决,那自已便不插手。
在一切都解决完后,给他一个拥抱,就够了……
让他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就够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江牧野眉头紧蹙,就在他担心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犹豫是不是应该进入时,大门处,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咔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时砚辞一身黑衣,面容苍白,出现在门口。
时砚辞目光空洞,看着外面的阳光,失神地站在原地。
直到江牧野出现在自已的视线内,他的世界里,这才算是真正的,天光大亮。
江牧野大衣敞怀,大步向他走近。
紧接着自已僵硬的身体便落入一个过分温暖的怀抱。
冰雪被融化,阳光洒进黑暗荆棘的角落,时砚辞惨淡一笑,下巴搁在肩上,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大手慢慢下滑,江牧野一点点从时砚辞紧握的手心里,拿过那支用空的针管,放进了自已的大衣口袋。
他偏头吻了吻时砚辞的额头,语气极尽温柔:“结束了,辞辞,睡一觉吧……”
时砚辞点点头,听着江牧野的话,慢慢放松身体。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软在江牧野的怀里。
江牧野接住,弯腰打横抱起怀里的人。
转过身时,江牧野回头看了一眼时家大门,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江总,我们进去的时候时明海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医生做过检查后发现时明海是腺体处被注射了一种极其特殊的药剂。
经初步检测,那药剂的作用是能让一位alpha在顷刻间失去反抗能力,并同时造成腺体严重损坏。
注射该药剂后,A级以下的alpha将彻底失去信息素,也将失去等级赋予他的一切能力。
简而言之,他将彻底变成一个废物人,不是alpha,不是beta,更不会是omega。而且以后的身体健康也都将大不如从前。”
助理汇报完后,小心观察着江牧野的脸色:“而且这个针剂市面上找不到,时少爷是……”
剩下的话助理没有再说,适时停止了。
江牧野背对着助理面向窗外,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知道了,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闭紧嘴。”
助理立马恭敬垂下头:“是。”
江牧野挥了下手:“下去吧。”
“是。”
等助理走后,江牧野依旧站在窗边,指腹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针管。
不知过了多久,一簇火光燃起,那根针管随着纸张,一同融化在越燃越旺的火光里,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
时砚辞醒来后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混沌的大脑慢慢开始运作,画面最终在他从时家出来,落入江牧野怀里的那一刻停格。
时砚辞拖着睡的酸痛的身体下床,慢慢来到了阳台。
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时砚辞顿时感觉脑子清醒了些。
窗外的红梅被白雪压弯了腰,风一吹,雪花簌簌而落,露出底下开的正艳的红梅,美的摄人心魄。
时砚辞慢慢扬起嘴角,伸出手身子前倾,努力想要去够离他最近的那一枝红梅。
时砚辞正努力撅着屁股,就差直接爬上窗台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
时砚辞回头去看,江牧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时砚辞立马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直起身体,垂下了脑袋。
“傻不傻?”
江牧野走上前,敞开大衣把时砚辞包裹进怀里。
“离这么远,你在屋里能够着?”
回过神来,时砚辞也觉得自已傻透了,这山上有很多红梅树,江牧野建这座宅院时,特地圈进院子里一片,冬天花开时,特别好看。
可就算是在院子里,离卧室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他站在屋内就想去摘,确实有够傻的。
时砚辞暗自懊恼,睡了一觉把脑子睡傻了?
江牧野还在笑,笑着去亲时砚辞的唇。
“辞辞,叫一声老公,我去折一枝最漂亮的送你,好不好?”
第195章
被遗弃的红梅
时砚辞整张红脸猛地抬起,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江牧野。
江牧野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逐渐逼近,似亲非亲的在时砚辞唇上一下下触碰。
“辞辞,叫一声嘛~”
时砚辞不答,江牧野的语气变得委屈:“傅宴前两天还跟我炫耀呢,说阿笙很乖,都会喊他老公……”
江牧野使劲儿磨蹭:“辞辞,你也乖点嘛~”
时砚辞脸红的要滴血,躲避着江牧野磨人的吻。
江牧野大手更加用力禁锢着时砚辞的腰,大有今天听不见他喊老公,就不放他离开的意思。
“辞辞,你答应我的事又没做到,我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见咬唇行不通,江牧野转而去咬他的耳朵,可怜巴巴的:“半夜醒来看不见你,我可担心了~也可难过了……”
时砚辞快要缴械投降,嘴唇几次翕动,可还是下不了决心叫出口。
太……羞耻了……
可怜的耳朵被折磨的快要破皮,时砚辞身子软的快要站不住,可偏偏这时两个很轻的字,钻进了自已耳朵,落在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老
婆……”
江牧野低沉暗哑的嗓音把这两个人说的极尽暧昧,极尽缠绵。
时砚辞眼睑颤了颤,眼底浮着一层水雾,放弃般的把下巴搁在江牧野的肩上。
良久,被他刻意拉长尾音的两个字,才终于落入江牧野的耳朵。
“老——公~”
绵软酥骨,娇柔撩拨人心。
江牧野喉结剧烈滚动,很久都没有动作。
得不到任何回应,时砚辞不太满意的睁开眼睛,刚想探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谁知一直紧紧抱住自已的江牧野却突然松开了手,紧接着转身就走。
“……我去给你折红梅。”
时砚辞迷茫的愣在原地,刚要喊住他,结果江牧野脚步猛然顿住,两秒后又大步折返回来。
回来的时候,大手还顺便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毯子。
时砚辞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紧接着自已的身子便被毯子整个裹住,只剩下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时砚辞身上的凉气被温暖驱散。
霸道的把人裹完,江牧野还是不发一言,顺带还把阳台窗户关上了。
呼啸的寒风停止,屋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时砚辞听见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还看见了他不知何时,红透了的耳朵。
把这些事情都做完,江牧野脚步明显慌乱的出了门。
待时砚辞反应过来之后再透着窗户往下望,江牧野已经出现在红梅园内了。
触手可得的红梅枝他视而不见,反倒皱着眉头在红梅园内穿梭,目光不停地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时砚辞看着这一幕,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他把毛毯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张脸,托着下巴趴在阳台上往下望。
江牧野在红梅园内寻觅了很久,在某一个瞬间,视线定格在某一枝头上时,他眼睛骤然亮了亮。
他身高腿长,伸出手对准目标原地起跳,那枝目标红梅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抓住树枝往下拉,江牧野动作无比轻柔的把最顶端的一枝红梅折了下来。
折完他抖落上面残余的积雪,露出那枝红梅最原始的美貌,嘴角这才扬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江牧野高举红梅枝精准无误的对准阳台的方向,时砚辞没料到他突然的动作,目光因此措不及防地撞进了他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里。
两人目光空中相汇,时砚辞也看清了江牧野嘴唇,无声诉说的那句话。
——最漂亮的红梅,老婆,你喜欢吗?
看清后他说的是什么后,时砚辞愣了两秒。
反应过来之后,时砚辞嘴唇翕动,也无声的给了他回应。
——喜欢,谢谢老公……
最终那枝红梅被遗弃在了床头,红梅上雪花融化的水滴落床上,弄湿了床单。
而时砚辞也被江牧野压在了身下。
动情时江牧野把控着时砚辞的欲望,坏心思的让时砚辞不停的喊那两个字。
而时砚辞被欺负的狠了,双手攀着江牧野的脖子,红着眼睛,撩人的哭腔一遍遍重复。
最后的结果是时砚辞嗓子都哭哑了,江牧野才终于放过他,带给他快乐……
江牧野动作凶狠,他是有怒意的。
尤其是看他把自已逼这么狠,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后果就是他整整昏睡了三天。
那三天江牧野就一直守着他,看他连睡梦中都紧蹙着的眉头,心疼的难以呼吸。
他恨时砚辞始终的不信任,恨他用那种双伤的方式解决一切,更恨自已的无用。
时明海是个禽兽,造成的那些伤害不可挽回,也没有原谅的余地。
可江牧野真的怕……
怕时砚辞想不开,拿的不是那管针剂,而是一把刀,或者一把木仓。
还好,幸好……
最终他选择了那根针管。
看着怀里累的睡过去的时砚辞,江牧野撩开他额前的湿发,在额头上落下珍惜的一吻。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陪着最爱的人一起陷入好梦。
怀里的时砚辞罕见的没皱眉头,精致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爱意。
第二天的山上特别热闹。
时砚辞身体一向很好,也或许是他一向坚强。
听说他生病后,季白几个除了担心便是惊喜,一大早就跑过来探望。
其实时砚辞昏睡了三天三夜,身体早就无碍了,可想着大家好久没聚了,因此也就没拒绝大家的好意,一大早就起来准备。
正准备着呢,季白和叶斯年便进了屋,一看见时砚辞,季白便冲了上来,眼底满是担心:“小辞,你怎么样了?”
时砚辞原地转了个圈:“好得很,吃嘛嘛香!”
“怎么会突然晕倒?”季白小脸皱成一团。
时砚辞叹了口气,推着季白的背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都说了好的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
季白还要再问,时砚辞见状立马指着一旁的叶斯年:“叶斯年看好宝宝,堵住他的嘴!”
时砚辞边说边往厨房跑:“我给阿笙烤的蛋糕还没弄好呢,别来打扰我,可千万不能失败……”
第196章
我想活着
时砚辞进厨房后,江牧野立马跟上,嘴里还念叨着:“我来我来,你别把房子炸了……”
人都走后,宽敞的客厅内只剩下了叶斯年和季白,气氛莫名尴尬。
季白不自在的摩挲着衣摆,就在这时,身旁沙发下陷,叶斯年坐在了他的身旁。
季白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季白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好像自从从m国回来,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
他们每天还是会通电话,偶尔也会互道,可季白就是觉得两人变了。
而且自从上次过年前南湾庄园一别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叶斯年好像很忙,季白今天在家门口看见他时,都有些恍惚。
叶斯年变得很瘦,脸色也透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很多。
两人来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流,窒息又陌生。
明明是最紧密的两个人,此时坐在一起,季白却只想逃离。
“最近过的怎么样?”
叶斯年突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季白垂下眼,很轻的点点头:“挺好的……”
“我……最近有点事,宝宝,再等等我……”
叶斯年莫名开始解释,还说着季白听不太懂的话。
再等等?等什么?
可季白也没有再问,在这样单独待下去他就快要窒息了。
季白猛地站起身,刚想随便找个理由离开,正巧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季白莫名松了口气,说:“应该是阿笙他们来了,我出去看看。”
季白说完便朝院子里走去,仔细去看还能看出他脚步明显慌张,像是想要赶快逃离。
叶斯年看着他的背影,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半晌,便听见他很轻的叹了口气。
阿笙和傅宴的小日子看起来过的很不错,饭桌上一脸幸福的分享着他的生活。
大学开学了,傅宴还给他介绍了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师,偶尔傅宴会去陪他上课,就连江女土都去参观了好几次。
阿笙被养胖了一点,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时砚辞看着,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哪怕手染鲜血,一身罪恶,也值得了。
可是季白和叶斯年……
时砚辞默默观察着,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饭后他们也没干别的什么,江牧野叶斯年傅宴三人坐在茶室喝茶,时砚辞季白阿笙三人就窝在阳光房里聊天。
他们聊天很随意,聊工作聊生活,聊着聊着时砚辞便跟他们吐槽起了江牧野的变态。
他聊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几只鬼獒,还说起他养了一屋子蛇,天天宝贝的不行,祖宗似的供着。
吓得季白跟时砚笙两人小脸惨白。
时砚辞怀心思起,眯起眼睛凑近:“要不要去看看?其实看惯了也没什么的,它们都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