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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现在?”

    江牧野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那家餐厅每天限定,需要提前预约,现在这个时间……”

    江牧野话没说完,一抬头便看见时砚辞兴奋还带着期待的表情,后面的话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难得他心情这么好,江牧野怎么可能不满足。

    话音一转,江牧野笑着揉了揉时砚辞的头发:“我现在就安排人定。”

    江牧野掏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等信息发完,手机便被他扔在一旁,同时大手按住时砚辞的后脑勺,一个有些急促的吻落下。

    “唔~”

    时砚辞没料到江牧野突然的动作,等反应过来后便闭上了眼睛,老实的同江牧野接吻。

    不同往日的霸道,江牧野这次吻的很认真也很虔诚。

    温柔绵长的一吻结束,时砚辞苍白的脸上总算沾染了点红晕。

    眼尾湿润,嘴唇红润,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江牧野迅速移开目光,竭力忍下燥热,打开窗户透气。

    夜幕降临,街道灯火璀璨。

    凛冽的寒风吹进来,吹散了那股暧昧旖旎。

    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江牧野才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走吧。”

    “……嗯。”时砚辞整张脸都红透了。

    从季白家出发,等赶到餐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时砚辞都快睡着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餐厅位于半山顶,有一个悬浮观景餐厅很有名,每天只限定几桌。

    夜色中的餐厅被灯光映衬的亮如白昼,江牧野和时砚辞一走进,便被经理指引着来到了位置上坐下。

    “江总,蓝特助已经安排好了,等稍等,餐品马上为您送到。”

    经理走后,悬浮餐厅的正中央聚光灯打下,一位长发飘飘的女性omega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她面容精致,微微一笑便坐在了中央聚光灯下,周围静谧了几秒后,大提琴的美妙旋律,便钻进了众人耳朵。

    餐点很快上齐,江牧野切好面前的牛排,便拿起切好的这份放在了时砚辞面前。

    “尝尝看,老板花重金请来的主厨,很厉害。”

    时砚辞尝了一口,惊喜的微微睁大眼睛。

    江牧野微微一笑,也吃了一口:“喜欢这里吗?”

    时砚辞透过透明玻璃往下看了眼,诺大的星城在此时也成了一道繁华背景板。

    时砚辞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抿了口红酒,放松的笑了。

    “喜欢啊,能俯瞰整个星城,真是个好地方。”

    时砚辞说完,杯里剩下的红酒被他一饮而尽,紧接着没等江牧野阻拦,便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

    时砚辞的眼睛亮亮的:“阿野,这个酒不错,比家里酒库的那些好喝多了!”

    江牧野皱了皱眉:“这酒后劲儿太大,不要贪杯。”

    时砚辞不满的努起嘴,迅速拿过酒瓶放在了自已面前:“今晚我开心,你不要管我,我就要不醉不归!”

    江牧野无奈了,笑着叹气。

    看他喝的开心,江牧野最后索性不管了。

    一直把自已紧绷着,他真的太累了……

    能不管不顾的烂醉一场,也挺好。

    第193章

    落幕

    时砚辞果不其然喝醉了。

    等司机过来后,江牧野动作轻柔的把他抱上了车,路途中时砚辞一直不老实的往他怀里钻,惹得江牧野燥热难忍。

    一到家江牧野便把时砚辞压在了身下,看着他酒意朦胧的眼,娇艳欲滴的唇……

    江牧野喉结滚了滚,俯身吮了下去。

    时砚辞不退反进,没有丝毫扭捏,双手还攀上了江牧野的肩,强势勾下,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身子紧贴,江牧野呼吸渐渐失控,轻咬着泛红的耳垂,嗓音低沉暗哑:“辞辞,你醉了……”

    时砚辞长睫轻轻扫在颈侧,微醺的嗓音让人酥了骨头:“醉了,不是正好……”

    江牧野掐住时砚辞的细腰,漆黑的瞳孔里迸发出浓浓的欲望。

    “阿野……”

    时砚辞仰头吻上喉结,撩情的尾音上扬:“我想,要你……”

    终于,理智彻底碎裂,霸道炙热的吻席漫全身。

    玫瑰掺杂着酒香,经久不散……

    …………

    夜色中旖旎味道还未散尽,酣畅过后的江牧野也已经熟睡,而他身旁早已陷入睡眠的时砚辞,却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清亮,丝毫不见醉意。

    默默注视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已经熟睡后,时砚辞才动作轻柔的下了床。

    身上的斑驳被衣物掩盖,等全部穿戴整齐后,时砚辞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床边,温柔的在江牧野唇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阿野对不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原谅我,我必须去做……

    鸭舌帽扣在头上,挡住了那双眉眼,时砚辞静默了两秒后,便没有任何犹豫,走出了卧室。

    在时砚辞离开五分钟后,漆黑的卧室内,江牧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身旁的空位,半晌寂静的卧室内,响起一声很轻的叹息。

    一辆黑色轿车疾驰在半山腰公路上,车厢内时砚辞的脸隐藏在黑暗处,看不清晰。

    半个小时后,时家别墅。

    睡梦中的时明海眉头紧蹙,梦中如影随形的恐惧,让他全身都泛着刺骨的寒意。

    好冷,太冷了……

    他想拢紧被子,手在床上四处摸索着,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碰到。

    被子呢,被子去哪了?

    时明海烦躁的睁开酸涩的眼睛,却发现自已身上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而睡前还盖在身上的棉被,却莫名消失了。

    呼啸的寒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发出诡异的声响。

    这蠢货保姆,窗户竟然都忘了关,干什么吃的?!

    时明海正想大骂,慢慢挪到床边想自已去把窗户关上,可刚拿过拐杖,目光无意往窗前一瞥,却在窗前看见一道模糊黑影。

    凉意从脚尖直冲天灵盖,时明海被吓得竟一时忘了呼吸。

    待反应过来之后,时明海干涩的吞了吞口水,止不住颤抖的问:“你你……你是谁?”

    时明海不信鬼神,他很确定,那是个人。

    讽刺的笑声顺着风声一起钻进时明海的耳朵。

    窗边的那道身影随意地掏出根烟点燃,一抹猩红下终于显露出他脸部的轮廓。

    看清后那张脸后,时明海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被另一种更深的恐惧裹挟。

    时砚辞吐出口烟雾,一手摘下头顶的帽子。

    “父亲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怎么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不认得了。”

    时明海强装镇定,握着拐杖的手惨白,“你来干什么!”

    “我来——”

    时砚辞轻笑一声,慢慢走近,“当然是送父亲您,上,路,啊……”

    一句话让时明海全身颤栗,险些要站不稳。

    看着时砚辞慢慢走近,那张脸在黑暗中也越发清晰。

    时明海疯狂吞咽口水,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已大腿,混沌的脑子也慢慢清明。

    “你敢吗?”时明海冷笑,“眼看就要嫁入江家,你舍得放弃一切,只为了取我性命吗?!”

    “时砚辞,你别装了!”

    “杀了我,你就变成了杀人犯!”

    “江家会愿意让一个杀人犯进他家的大门吗?!”

    时明海越说越激动,双眼怒睁,眼底布满血红。

    “为了我搭上你大好人生,舍弃江牧野舍弃自已最疼爱的弟弟,你真的舍得吗?!”

    时砚辞在距离时明海两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抽了一口烟,好似是在思考。

    时明海见这招有用,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换一种方式劝说。

    他语气显得有些黯然:“小辞啊,我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么多年也没有亏待过你,亲父子之间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爸爸混蛋,年轻的时候犯下错事。

    强迫你母亲,生下了你和阿笙,对你们……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可我是真的爱你的母亲,要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金钱,一次次救她性命!

    阿笙那件事……我很后悔,是我混蛋,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后悔当中。

    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废了这条腿,也算是我恶有恶报。

    我现在公司没了,还成了残废,阿笙也如你所愿脱离了时家,而你母亲夏晴,也跟我离了婚……

    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想好好活着。

    你就这么恨我,非要我命不可吗?”

    时明海一番话说的无比动情,说完还用手背擦了擦泪,看起来真心实意极了。

    可时砚辞只想冷笑。

    时砚辞用脚尖踩灭了烟,冷冷嗤笑一声。

    时明海还沉浸在表演当中,听见这声笑后,身体立即僵硬。

    他本以为他说了这么多,时砚辞肯定早就心软了,没想到……

    时明海仅剩的那根好腿止不住的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时砚辞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好笑:“父亲,你怕什么,我觉得你说的特别对啊……”

    时明海迷茫的瞪大眼,越来越搞不懂时砚辞的想法了。

    时砚辞俯身逼近,带着笑意的眼睛直视着时明海。

    “本来我确实是想杀了你的,二十多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想一层一层,一刀一刀,把你的皮肉剥下来。”

    时砚辞无辜的眨眨眼:“可刚才听了你的话,我突然转变主意了。

    杀了你我还要坐牢,为你这种人,赔上我的大好人生,确实太不值得。

    所以……”

    第194章

    结束了

    时砚辞嘴角慢慢上扬,紧接着时明海便听见旁边发出“咔嗒”一声响。

    他视线顺着声响望去,发现了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银白色的箱子。

    而声音便是锁扣打开,发出来的声响。

    时砚辞直起身,随意平常的打开那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双医用手套慢条斯理的给自已戴上。

    橡胶材质落在手腕上发出‘啪’地一声响,时明海的身体也随着这道声音猛地一抖。

    紧接着时砚辞打开第二层,一打开箱子里面便散发出一抹幽蓝色的微光。

    时明海皱了皱眉,不太明白时砚辞究竟是要做什么。

    可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一个让他全身汗毛竖立的答案。

    时砚辞很快便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针管,针管里还装有满满的淡蓝色液体。

    时砚辞带着手套的手微微举高,一边检查着针剂,一边还不忘跟时明海解释。

    “父亲,这可是个好东西,就这一点便价值千金,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的,就这么一管。”

    时砚辞抽空转过头对着时明海微微一笑:“所以父亲您待会儿可千万别挣扎,别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

    时砚辞明明是笑着的,可此时一身黑衣的他却恍若死神降临。

    全身血液在顷刻间停止,时明海忘了呼吸和心跳,也忘了自已的声音。

    所有的意识都聚集在了时砚辞那双越来越靠近自已的眼睛,冰冷,刺骨……

    …………

    地板上散落一地烟头,江牧野靠在砖墙上,目光一直望着二楼的方向。

    距离时砚辞进去已经三个多小时,夜幕渐渐消失,第一缕晨光即将到来。

    可屋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江牧野烟抽的太猛,喉咙干哑的生疼,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无声叹了口气。

    时砚辞悄悄离开后他犹豫过。

    他故意装醉,还主动献身,费尽心机只是想瞒着自已。

    江牧野犹豫自已到底应不应该跟过来,或者是如他的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思想在疯狂斗争,最终他还是跟从本心,悄悄跟过来了。

    没有不信任,只是担心,也是……心疼。

    心疼他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扛。

    可真的到了这里,江牧野却并没有选择进去。

    既然他想自已解决,那自已便不插手。

    在一切都解决完后,给他一个拥抱,就够了……

    让他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就够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江牧野眉头紧蹙,就在他担心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犹豫是不是应该进入时,大门处,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咔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时砚辞一身黑衣,面容苍白,出现在门口。

    时砚辞目光空洞,看着外面的阳光,失神地站在原地。

    直到江牧野出现在自已的视线内,他的世界里,这才算是真正的,天光大亮。

    江牧野大衣敞怀,大步向他走近。

    紧接着自已僵硬的身体便落入一个过分温暖的怀抱。

    冰雪被融化,阳光洒进黑暗荆棘的角落,时砚辞惨淡一笑,下巴搁在肩上,放松的闭上了眼睛。

    大手慢慢下滑,江牧野一点点从时砚辞紧握的手心里,拿过那支用空的针管,放进了自已的大衣口袋。

    他偏头吻了吻时砚辞的额头,语气极尽温柔:“结束了,辞辞,睡一觉吧……”

    时砚辞点点头,听着江牧野的话,慢慢放松身体。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识,软在江牧野的怀里。

    江牧野接住,弯腰打横抱起怀里的人。

    转过身时,江牧野回头看了一眼时家大门,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江总,我们进去的时候时明海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医生做过检查后发现时明海是腺体处被注射了一种极其特殊的药剂。

    经初步检测,那药剂的作用是能让一位alpha在顷刻间失去反抗能力,并同时造成腺体严重损坏。

    注射该药剂后,A级以下的alpha将彻底失去信息素,也将失去等级赋予他的一切能力。

    简而言之,他将彻底变成一个废物人,不是alpha,不是beta,更不会是omega。而且以后的身体健康也都将大不如从前。”

    助理汇报完后,小心观察着江牧野的脸色:“而且这个针剂市面上找不到,时少爷是……”

    剩下的话助理没有再说,适时停止了。

    江牧野背对着助理面向窗外,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我知道了,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闭紧嘴。”

    助理立马恭敬垂下头:“是。”

    江牧野挥了下手:“下去吧。”

    “是。”

    等助理走后,江牧野依旧站在窗边,指腹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针管。

    不知过了多久,一簇火光燃起,那根针管随着纸张,一同融化在越燃越旺的火光里,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

    时砚辞醒来后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混沌的大脑慢慢开始运作,画面最终在他从时家出来,落入江牧野怀里的那一刻停格。

    时砚辞拖着睡的酸痛的身体下床,慢慢来到了阳台。

    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时砚辞顿时感觉脑子清醒了些。

    窗外的红梅被白雪压弯了腰,风一吹,雪花簌簌而落,露出底下开的正艳的红梅,美的摄人心魄。

    时砚辞慢慢扬起嘴角,伸出手身子前倾,努力想要去够离他最近的那一枝红梅。

    时砚辞正努力撅着屁股,就差直接爬上窗台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

    时砚辞回头去看,江牧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时砚辞立马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直起身体,垂下了脑袋。

    “傻不傻?”

    江牧野走上前,敞开大衣把时砚辞包裹进怀里。

    “离这么远,你在屋里能够着?”

    回过神来,时砚辞也觉得自已傻透了,这山上有很多红梅树,江牧野建这座宅院时,特地圈进院子里一片,冬天花开时,特别好看。

    可就算是在院子里,离卧室也是有一段距离的,他站在屋内就想去摘,确实有够傻的。

    时砚辞暗自懊恼,睡了一觉把脑子睡傻了?

    江牧野还在笑,笑着去亲时砚辞的唇。

    “辞辞,叫一声老公,我去折一枝最漂亮的送你,好不好?”

    第195章

    被遗弃的红梅

    时砚辞整张红脸猛地抬起,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江牧野。

    江牧野那张帅气逼人的脸逐渐逼近,似亲非亲的在时砚辞唇上一下下触碰。

    “辞辞,叫一声嘛~”

    时砚辞不答,江牧野的语气变得委屈:“傅宴前两天还跟我炫耀呢,说阿笙很乖,都会喊他老公……”

    江牧野使劲儿磨蹭:“辞辞,你也乖点嘛~”

    时砚辞脸红的要滴血,躲避着江牧野磨人的吻。

    江牧野大手更加用力禁锢着时砚辞的腰,大有今天听不见他喊老公,就不放他离开的意思。

    “辞辞,你答应我的事又没做到,我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见咬唇行不通,江牧野转而去咬他的耳朵,可怜巴巴的:“半夜醒来看不见你,我可担心了~也可难过了……”

    时砚辞快要缴械投降,嘴唇几次翕动,可还是下不了决心叫出口。

    太……羞耻了……

    可怜的耳朵被折磨的快要破皮,时砚辞身子软的快要站不住,可偏偏这时两个很轻的字,钻进了自已耳朵,落在了心尖最柔软的地方——

    “老

    婆……”

    江牧野低沉暗哑的嗓音把这两个人说的极尽暧昧,极尽缠绵。

    时砚辞眼睑颤了颤,眼底浮着一层水雾,放弃般的把下巴搁在江牧野的肩上。

    良久,被他刻意拉长尾音的两个字,才终于落入江牧野的耳朵。

    “老——公~”

    绵软酥骨,娇柔撩拨人心。

    江牧野喉结剧烈滚动,很久都没有动作。

    得不到任何回应,时砚辞不太满意的睁开眼睛,刚想探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谁知一直紧紧抱住自已的江牧野却突然松开了手,紧接着转身就走。

    “……我去给你折红梅。”

    时砚辞迷茫的愣在原地,刚要喊住他,结果江牧野脚步猛然顿住,两秒后又大步折返回来。

    回来的时候,大手还顺便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毯子。

    时砚辞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紧接着自已的身子便被毯子整个裹住,只剩下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时砚辞身上的凉气被温暖驱散。

    霸道的把人裹完,江牧野还是不发一言,顺带还把阳台窗户关上了。

    呼啸的寒风停止,屋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时砚辞听见了他略显粗重的呼吸,还看见了他不知何时,红透了的耳朵。

    把这些事情都做完,江牧野脚步明显慌乱的出了门。

    待时砚辞反应过来之后再透着窗户往下望,江牧野已经出现在红梅园内了。

    触手可得的红梅枝他视而不见,反倒皱着眉头在红梅园内穿梭,目光不停地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时砚辞看着这一幕,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他把毛毯往下拉了拉露出整张脸,托着下巴趴在阳台上往下望。

    江牧野在红梅园内寻觅了很久,在某一个瞬间,视线定格在某一枝头上时,他眼睛骤然亮了亮。

    他身高腿长,伸出手对准目标原地起跳,那枝目标红梅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抓住树枝往下拉,江牧野动作无比轻柔的把最顶端的一枝红梅折了下来。

    折完他抖落上面残余的积雪,露出那枝红梅最原始的美貌,嘴角这才扬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江牧野高举红梅枝精准无误的对准阳台的方向,时砚辞没料到他突然的动作,目光因此措不及防地撞进了他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里。

    两人目光空中相汇,时砚辞也看清了江牧野嘴唇,无声诉说的那句话。

    ——最漂亮的红梅,老婆,你喜欢吗?

    看清后他说的是什么后,时砚辞愣了两秒。

    反应过来之后,时砚辞嘴唇翕动,也无声的给了他回应。

    ——喜欢,谢谢老公……

    最终那枝红梅被遗弃在了床头,红梅上雪花融化的水滴落床上,弄湿了床单。

    而时砚辞也被江牧野压在了身下。

    动情时江牧野把控着时砚辞的欲望,坏心思的让时砚辞不停的喊那两个字。

    而时砚辞被欺负的狠了,双手攀着江牧野的脖子,红着眼睛,撩人的哭腔一遍遍重复。

    最后的结果是时砚辞嗓子都哭哑了,江牧野才终于放过他,带给他快乐……

    江牧野动作凶狠,他是有怒意的。

    尤其是看他把自已逼这么狠,等一切尘埃落定后,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后果就是他整整昏睡了三天。

    那三天江牧野就一直守着他,看他连睡梦中都紧蹙着的眉头,心疼的难以呼吸。

    他恨时砚辞始终的不信任,恨他用那种双伤的方式解决一切,更恨自已的无用。

    时明海是个禽兽,造成的那些伤害不可挽回,也没有原谅的余地。

    可江牧野真的怕……

    怕时砚辞想不开,拿的不是那管针剂,而是一把刀,或者一把木仓。

    还好,幸好……

    最终他选择了那根针管。

    看着怀里累的睡过去的时砚辞,江牧野撩开他额前的湿发,在额头上落下珍惜的一吻。

    他抱紧了怀里的人,陪着最爱的人一起陷入好梦。

    怀里的时砚辞罕见的没皱眉头,精致的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爱意。

    第二天的山上特别热闹。

    时砚辞身体一向很好,也或许是他一向坚强。

    听说他生病后,季白几个除了担心便是惊喜,一大早就跑过来探望。

    其实时砚辞昏睡了三天三夜,身体早就无碍了,可想着大家好久没聚了,因此也就没拒绝大家的好意,一大早就起来准备。

    正准备着呢,季白和叶斯年便进了屋,一看见时砚辞,季白便冲了上来,眼底满是担心:“小辞,你怎么样了?”

    时砚辞原地转了个圈:“好得很,吃嘛嘛香!”

    “怎么会突然晕倒?”季白小脸皱成一团。

    时砚辞叹了口气,推着季白的背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都说了好的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

    季白还要再问,时砚辞见状立马指着一旁的叶斯年:“叶斯年看好宝宝,堵住他的嘴!”

    时砚辞边说边往厨房跑:“我给阿笙烤的蛋糕还没弄好呢,别来打扰我,可千万不能失败……”

    第196章

    我想活着

    时砚辞进厨房后,江牧野立马跟上,嘴里还念叨着:“我来我来,你别把房子炸了……”

    人都走后,宽敞的客厅内只剩下了叶斯年和季白,气氛莫名尴尬。

    季白不自在的摩挲着衣摆,就在这时,身旁沙发下陷,叶斯年坐在了他的身旁。

    季白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季白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好像自从从m国回来,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

    他们每天还是会通电话,偶尔也会互道,可季白就是觉得两人变了。

    而且自从上次过年前南湾庄园一别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叶斯年好像很忙,季白今天在家门口看见他时,都有些恍惚。

    叶斯年变得很瘦,脸色也透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很多。

    两人来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流,窒息又陌生。

    明明是最紧密的两个人,此时坐在一起,季白却只想逃离。

    “最近过的怎么样?”

    叶斯年突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温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季白垂下眼,很轻的点点头:“挺好的……”

    “我……最近有点事,宝宝,再等等我……”

    叶斯年莫名开始解释,还说着季白听不太懂的话。

    再等等?等什么?

    可季白也没有再问,在这样单独待下去他就快要窒息了。

    季白猛地站起身,刚想随便找个理由离开,正巧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动静。

    季白莫名松了口气,说:“应该是阿笙他们来了,我出去看看。”

    季白说完便朝院子里走去,仔细去看还能看出他脚步明显慌张,像是想要赶快逃离。

    叶斯年看着他的背影,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半晌,便听见他很轻的叹了口气。

    阿笙和傅宴的小日子看起来过的很不错,饭桌上一脸幸福的分享着他的生活。

    大学开学了,傅宴还给他介绍了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师,偶尔傅宴会去陪他上课,就连江女土都去参观了好几次。

    阿笙被养胖了一点,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时砚辞看着,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哪怕手染鲜血,一身罪恶,也值得了。

    可是季白和叶斯年……

    时砚辞默默观察着,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饭后他们也没干别的什么,江牧野叶斯年傅宴三人坐在茶室喝茶,时砚辞季白阿笙三人就窝在阳光房里聊天。

    他们聊天很随意,聊工作聊生活,聊着聊着时砚辞便跟他们吐槽起了江牧野的变态。

    他聊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几只鬼獒,还说起他养了一屋子蛇,天天宝贝的不行,祖宗似的供着。

    吓得季白跟时砚笙两人小脸惨白。

    时砚辞怀心思起,眯起眼睛凑近:“要不要去看看?其实看惯了也没什么的,它们都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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