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她来的时候我正将孩子放在树荫下，这个时节的阳光正好，并不灼热。陆衍琛让人种了鲜花，一到这个时节空气里都是花香。
院子里不仅有鸟群，还有野生小松鼠，时不时一两只松鼠从树上蹿了过去，就逗得朝朝暮暮咯咯直笑。
我坐在她们身边和婚庆工作人员商量一些细节。
陆衍琛为了弥补我上一世那糟糕的婚礼，他想给我一个盛世婚礼，邀请所有人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以陆家的人脉，来人必然是很多的。
因此要做到每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小到连给不同人的邀请函和伴手礼，也都要精挑细选。
给亲近的人邀请函是我自已亲手设计的。
像是姜家、霍家这种本来就不缺钱的家族，哪怕你伴手礼放极品珠宝也用处不大。
想来想去，我抓着朝朝暮暮的脚丫按了红泥，给每张邀请函上印了两个小脚丫。
希望能和他们分享到我的喜悦吧。
我正抓着朝朝的脚统一批发脚印呢，耳畔响起沈书禾的声音：“这是在干什么？”
“做邀请函。”
她道：“哪有你这样的邀请函？”
“反正都是个亲朋好友的，比起千篇一律的官方邀请，还不如做点不一样的，书姨你来得正好，也别闲着，我还打算做些手工当伴手礼。”
她嘴角抽了抽，“你就是这么指使长辈的。”
我朝她一笑：“都是一家人，帮帮忙，你来印脚印。”
“直接打印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他们每一个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敷衍，他们要是收到小家伙的脚印，也会开心吧。”
沈书禾有些无语，“那怎么不把你们全家的手印印上去？”
“哪有人送血手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高利贷要债呢，好了你别废话这么多，赶紧印。”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来做苦力的，我当然要好好驱使一下了。
谁让她以前想杀我来着？
等印完了邀请函，她又给两个孩子喂奶，换纸尿裤，动作很是熟练。
“书姨，没看出来你还这么耐心。”
毕竟她那时候年轻就被爱人强制怀了孕，怎么可能会参与带孩子？但看她很熟练的样子，我有些惊讶。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我都生了两个孩子。”
夕阳下，陆衍琛从容而来。
“阿衍！”
我朝着他跑去，一把扑到他怀中，还蹭了蹭他的胸膛。
陆衍琛揉了揉我的头，“长辈还在呢。”
我环着他的腰，“不管，我就是想你了，一天没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
我们中间分开了那么久，差一点生死两隔，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只想要珍惜当下。
爱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尽全力去爱，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有多想他。
我不要将什么都憋着，到了无法宣之于口的那一天，只剩下后悔。
看了那么多遗憾。
陆老爷子和发妻没有长相厮守。
小白和詹才知双双落崖，落崖前她也不曾告诉他的心意。
姜湾湾因为命格之说，她也不肯放开本心和霍肆在一起。
白岚用死换来了陆名沉一生铭记。
卫东用死亡去保护詹非晚。
陆时晏也永远找不回曾经的苏菀。
周隼也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郑香佩到死都没等到陆老爷子正眼看她一眼。
你瞧，要真正两个人在同一时间相爱，还能在一起的，那已经是很罕见的事了。
所以我们更要珍惜当下，再不留一点遗憾。
夕阳西下，陆衍琛和我深情对视，他的吻就要落下来。
“咳咳！”书姨在一边咳嗽提醒我这还有个大活人。
我看了她一眼，“这么紧张干嘛？你和詹叔叔亲的时候比我们要狂野多了。”
想到之前在詹家院子看到窗帘后面两人重叠的身影。
沈书禾：“……”
陆衍琛轻笑一声推开了我，然后走向沈书禾，“书姨，辛苦了，孩子给我吧。”
“不苦，我去做饭。”
“家里有佣人。”
“佣人哪有我做的好？很快就好，你休息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面对陆衍琛的书姨显得格外温柔。
她看向陆衍琛的目光只有慈爱。
阳光下，她笑容温柔，脸颊边有着一个小小的梨涡。
我整个人傻在了当场。
第529章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我清楚记得陆老爷子说过一句话，暮暮的脸颊有着一个梨涡，位置和陆衍琛母亲的梨涡一模一样！
虽然詹才垣也有，但和暮暮是相反的方向，和詹鹤淞一样。
沈书禾的脸上是没有梨涡的！
沈书禾本就是双胞胎，唯一区分两人就是脸颊的梨涡。
难道这些年来给陆衍琛做饭的人根本就不是沈书禾，而是沈书颜，陆衍琛的母亲！
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她看到我脖子上阴阳石会反应那么大。
因为那个时候我面对的人不是沈书禾，也是她！
她不想自已儿子送命，所以就安排了后面对我的暗杀。
沈书颜没有死！
她一直都活着。
想到之前白岚在临死之前曾经透露过的蔷薇夫人，我一度怀疑是沈书禾。
难道竟然是她？
我后退两步，险些摔倒。
一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慢慢在脑中整合，我第一世的死，蔷薇夫人一直在背后指使白岚。
那场火本就是老妖婆放的，她一手设计了他们，她故意给沈书颜灌输对老爷子的仇人，将她收为已用，成为报复老爷子的一颗棋子呢？
她在大火中被救，陆衍琛也被带到了陆家，她便没有再露面。
而是为了报复陆家而活着！
直到陆衍琛出了国，她便以沈书禾的身份接近他，保护他。
如果说……
从第一世她就想让我死呢？
毕竟她才是和詹非晚最近的人，詹非晚是后面的主谋，她不可能不知道。
我从未见过他的母亲，只从陆老爷子嘴里听过这一个特征。
而陆衍琛和她在一起十几年，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哪个是沈书禾，哪个是自已的母亲。
看着两人相视一笑的母子，我只觉得全身发冷。
沈书颜去做饭了，陆衍琛抱着孩子走到我面前。
“怎么了菀菀？发什么呆？”
“没，没事，我忘记吃药了，我回房吃药。”
我转身慌乱离开，因为虚浮的步子险些摔倒在地。
“小心。”
他一手抱着两个孩子，一手扶住了我。
我下意识挣脱开了他的手，快步朝前走去。
我在房间里打着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陆衍琛。
也许他知道的内幕远远比我想到的还要多。
我知道沈书颜是沈书颜，陆衍琛是陆衍琛，不应该将两人混为一谈。
但我无法接受他一直隐瞒我的事。
而且沈书颜从一开始就想要杀了我，那现在呢？
老妖婆是不是还给她指派了什么任务？
我的孩子！
我急急忙忙又往外面跑。
结果一头撞到陆衍琛怀里，“菀菀，怎么了？”
“我来抱孩子去换纸尿裤。”
“我摸过，刚刚才换的。”
“是我记错了。”
他将我拉回房间，把孩子放到床上，将我拉到他腿上坐好。
“菀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菀菀……你发现了对吗？”
果然，我根本就没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如果我没发现，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阿衍。”我无奈苦笑。
他双手环着我的腰身，将头埋在我的肩膀处，将我整个人都揽入怀中。
“还好你没有放弃我。”
“笨蛋，我们一路走来多不容易，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只是你的做法让我有些不舒服，你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
“不，这些年来她一直以沈书禾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所以我以为她就是小姨，直到后来真正的沈书禾出现，我才发现了一些问题，当时我没法断定这就是两个人，直到后来你消失，为了找你，也为了报仇，我不停攻击青龙的据点，每次我的袭击都很准确除了詹家的帮忙，还有一个神秘人给我报点。”
“我们查了很久的蔷薇夫人，我大致能猜到她的身份。”
“你们相认了？”
他摇头，“不曾，我瞒着你，也瞒着她，她不肯以母亲的身份相认也是觉得愧对我，而她因为我想要伤害你也让我愧对于你，所以我不想打破现在的平衡，就假装不知道，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我伸手掐了他的腰一把，“端水大师你挺好啊！”
“对不起菀菀，她毕竟是我妈妈。”
对上他愧疚的眼神我也有些无奈，“算了算了，拿你没办法，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衍琛抓着我的手背亲了一下，“我暗中查到了一些东西，大致上能猜出来。”
“说说。”
“其实很简单，她被郑香佩利用报复我爸，但她也不傻，她只是假意答应，然后博取郑香佩的信任，如果没有她给的资料，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摧毁青龙所有据点，这些资料不是三两天就能收集起来的。”
“可她和詹非晚走的很近。”
陆衍琛点头，“对，因为她从一开始目标就不是陆家，而是你。”
我愣住，“我？”
“菀菀，你还记得在小镇上的银发老人吗？你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是。”
那个人是我，准确的说是平行时空的我。
也许那一世的我换命成功，陆衍琛为了救我而死，她虽然活了下来，但她一生没有孩子，没有爱人，她并不开心。
我在梦里看到了她的结局，最后她投海自杀，结束了这漫长的一生。
因为没有爱人，余下的日子也索然无味。
“如果说我母亲也早就知道了结局，而她只是想要救回她的儿子呢？”
我攥住了陆衍琛的衣服，“所以她背后推波助澜，利用詹非晚的恨杀了我，还将我肢解，应该是想让我魂飞魄散，没有重生的机会！”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我的死法会那么惨了。
陆衍琛抚着我的脸，“对不起……”
她为了阻止我的重生做了很多事，但她没想到陆衍琛不管哪一世，都没有放弃过我。
所以在看到阴阳石出现以后，她确定我又重生开始换命，故事的剧情还是这么发生了。
她才会在换命成功之前让沈祭将我杀了，让她的儿子躲过换命，平安活到寿终正寝。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场人与天命的博弈，我应该怪她吗？
她也只是为了维护陆衍琛，可陆衍琛又为了我愿意付出性命。
“她现在，还想要我的命吗？”
第530章
原谅
陆衍琛摇摇头，“不会的，她之所以伤害你是想要保护我，提前阻止我们的相遇，换命，但你还是重生和我相爱，而我也早在意识到她的企图之后说出我们阴阳石互换没有成功，她不会伤害你了。”
陆衍琛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况且，这一世我们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变化，例如这两个孩子的存在。”
我恍然大悟，那个银发苍苍的我最后一个人孤零零死在了大海里，也就证明她了无牵挂，我们没有孩子。
朝朝暮暮的出现打破了我原本命定之说。
也许，能改变命运的从来就不是别人，而是自已。
“菀菀，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妥，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她毕竟是我生母，她对你做的事情我也很不耻，我也做不到和她为敌，若你怪我怨我，想怎么罚我都好，我没有怨言。”
我盯着他那双内疚的眸子轻轻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这事情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一生缺爱，更何况沈书颜所做的事情都是因为爱他。
放在他的立场上，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爱人，他怎么选都是错。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端水大师，让我们都蒙在鼓里。
我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
可我又能怎么怪他呢？他连命都可以给我，难道真要因为这件事和他吵闹不休？
我甚至都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否已经过了死劫。
旁边的暮暮嘴里发出伊呀呀呀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上去还挺可爱的。
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我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消失了。
我抬手往他怀里捶了一下，“混蛋！以后再瞒着我，我就……”
陆衍琛抱住我腰，亲昵贴着耳际道：“就什么？”
“就生气三个小时！”
他轻笑，“那我可舍不得。”
逗了一会儿孩子，我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里面忙碌的女人身影，其实我早该发现的，两人不笑的时候虽然长相一样，没有梨涡的分别。
但仔细就会发现沈书禾的脾气更加暴躁一些，沈书颜则是阴冷沉默，只有在陆衍琛面前才会稍微柔软一些。
只不过那时候我也不熟悉沈书禾，在心里就将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女人。
据说以前沈书颜也十分活泼可爱，终究是因为岁月磋磨成这样。
她感觉到我的存在，猛地转头看向我，那一瞬间眼底的寒光毕露，应该是在组织的时间太长养成的习惯。
见到是我以后她才慢慢收敛了表情，“你来得正好，这几道菜都是衍琛最喜欢吃的，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做给他吃。”
看来天下的婆婆都是一样的，我也逃不过婆媳这一关。
我试探性问道：“我不要学，他想吃的时候你给他做不就完了？你还这么年轻，可以给他做个几十年的。”
沈书颜抬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你这丫头想得倒是美，我又不会陪你们一辈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上掠过一抹黯然，“以后的路得靠你们自已走了。”
我听出她这话有些离别的意味，难道她还有其它的打算？
还不等我继续说话，她再一次开口道：“好了，把手洗干净过来学。”
“书姨，下个月就是我和阿衍的婚礼了，你会来参加的吧？”
“嗯。”
我能原谅苏家的人，也能原谅她。
现在的我也是当母亲的人，如果知道孩子将来的命运，为了护住孩子周全，我也会那么做。
接下来的日子沈书颜就住了下来。
大多时候她帮着我看孩子，也有小部分时候，她会停留在老爷子以前住过的房间，茶室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离婚礼越来越近，最近每天我都睡很早，想要在婚礼现场以最好的状态出现。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我的身体好了一些。
虽然没办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还能活着就很好了。
夜里陆衍琛都不会影响我休息，哪怕有月嫂，他也不放心。
将婴儿床放到我们旁边的小套间里，晚上不影响我睡眠，他每晚都会起来一到两次。
给孩子喂奶粉，换纸尿裤。
孩子们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建议要戒掉夜奶，这几晚孩子们闹得不停。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几乎没有吵到我。
但我今晚还是被渴醒了，“阿衍，我好渴。”
我下意识叫道，因为我身体不太好，平时陆衍琛在家都是照顾三个孩子的。
晚上我渴了，说一声温水就会送过来。
要是饿了，提一句他立马就去厨房给我热吃的。
等了几秒钟都没等到他，我睁开眼发现他不在身边。
便掀开被子下床，推开小套间的房门，就看到陆衍琛手里抱着一个，一只手绕到后背还背着一个。
陆朝朝伸手抓着他的头发，陆暮暮抠着他的睡衣纽扣哭得嗷嗷的。
“乖宝宝不哭，医生说晚上不能喝奶奶了，乖哦乖哦。”
陆暮暮眨着大眼睛抽了抽鼻子，停顿了三秒，好像是听懂了。
“我的宝贝真乖。”
“哇呀！”陆暮暮哭得更大声了。
我看着衣领都被扯歪，露出大片锁骨，一脸无奈的男人。
哪还有单手剁人手指的霸气。
陆朝朝沉迷于拔他的头发，陆暮暮就是被宠坏的小丫头。
“好了，别哭了。”我开口道，从陆衍琛的怀里将孩子给抱了出来。
陆暮暮一到我怀里就不哭了，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小鼻子红彤彤的，看得我心脏都软了。
老天，别说是奶，天上的星星我都愿意给她。
默默给她将来的男朋友点根蜡烛，这简直就是个小作精啊。
我抚过她的小脸，“宝宝乖，妈妈给你唱歌好不好？”
陆衍琛提醒道：“还是我来吧，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他们闹得凶。”
“别忘了，除了你，我也是他们的妈妈，我陪你。”
我知道他觉得自已白天太忙，只要在家就会尽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责任，不让他自已的悲剧重演。
可是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背在自已身上，我也是会心疼的。
家庭本就不是哪一个人的事，夫妻合力，才能让这个家越来越好。
哄睡了两个小祖宗，我也累得沾床就睡。
等醒来时陆衍琛早就去上班了，我也穿衣洗漱，今天还要去一趟婚纱店试妆。
许久没出门的我打算好好打扮一番。
我找了半天的衣服，拉开抽屉，却意外发现了一张手术单据。
陆衍琛，他结扎了……
第531章
分不了
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很早以前他就提过，在看到我生产大出血时，他此生就不会再让我受生育之苦。
也罢，我们已经有了朝朝暮暮，再无遗憾。
我将单据放了回去，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个秘密。
送来的婚纱，前前后后改了几次。
我现在的身形比生产前还要瘦一点，这几个月不管怎么调理，不管是元气还是身体，我都没法恢复到从前。
很长一段时间，我其实是很害怕看到婚纱，连像婚纱一样的拖尾裙我都会紧张。
从詹非晚的各种算计，到我中刀那个夜里，在我眼里不是白色，而是被鲜血染红的婚纱。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套，一条纯白的婚纱，一套凤冠霞帔，纯中式风格。
白色的婚纱是一年多前准备的，而这套中式礼服则是重新定制的。
他想圆了我们两世的遗憾，举办两次婚礼。
当我穿着婚纱走出来时，工作人员忍不住夸赞，“陆太太，毫不夸张的说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我看着那面巨大的落地镜，里面映出我的样子。
在妆容的加持下我丝毫看不出半点病态之色，只不过比起从前，我的五官眉眼显得更加出尘。
映着眉心那点红痣，宛如出尘的仙人，我都快要不认识这样的自已了。
这件婚纱的面料也不以繁复的工艺为主，而是极为轻盈，质感飘逸，像是花瓣一片片轻盈散落下来，裙摆有些凌乱。
还不等工作人员替我整理，“我来吧。”
陆时晏蹲下身，耐心替我整理着裙摆。
他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微红。
我和他试妆的那一天，詹非晚穿了我的婚纱，我不过说了几句，苏家人便一起骂我小题大做，最后苏良辰打了我一巴掌。
陆时晏揽着詹非晚的肩膀安慰，而我这个女主角已然成了配角。
这一世，他只能在一旁见证我的幸福。
陆衍琛也换好了西服，手里拿着一捧花，迈着缓慢而又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
他在我面前单膝下跪，手上托着一枚戒指温柔看向我：“菀菀，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捂着唇实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布置。
毕竟我们早就领了证，连孩子都有了。
“嫁给他，嫁给他！”
姜湾湾的声音突兀响起，在每个试衣间里都站满了我们的亲人，朋友。
突如其来的仪式感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两世的记忆在脑中回荡，他说过的，等他荣归便娶我过门。
可我到死，也没等来我的大将军。
我的眼里噙着泪水，“我愿意。”
我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相拥。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搞这一套。”我小声道。
陆衍琛笑道：“那是因为别人有的，我的太太也必须要有。”
求婚，结婚，一个仪式也不能少。
“菀菀，我会把我们缺失的全都弥补起来。”
大家都在笑，我却看到陆时晏黯然离开，继而沈书颜也走了出去。
婚礼倒计时越来越近，我却莫名紧张起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婚前综合症，还是上一世给我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许岚这次特地带了她的孩子过来，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看着那两个满地跑的小家伙，心都软了。
许岚教他们，“这是姐姐。”
两人奶声奶气，叫得还不怎么标准，“杰杰。”
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真乖。”
以前都是在照片和视频看到，第一回看到真人，两个孩子长得非常可爱，软软萌萌的，我很想要捏捏脸。
他们踮着脚也看不到婴儿床的人，口中叫着：“看，看。”
许岚抱着一双孩子解释道：“这是姐姐的孩子，你们可是小舅舅，以后要好好保护他们哟。”
孩子伸出手去戳暮暮的脸颊，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岂料暮暮攥住他的手就咬住了。
许岚笑道：“小馋猫。”
和孩子们熟悉了，我心中的困惑已经解密。
孩子随许岚姓名，哥哥叫许安澜，弟弟叫许安锦。
两人的性格也相差极大，一个冷漠，一个活泼。
许安澜眉眼轮廓锋利，像极了姜擎，至于许安锦则显得有些温润，像个俊雅的小公子。
他的五官很像许岚，唯独那一双眼睛，像极了容叔叔。
所以那场错乱的迷情，让她怀上了两个男人的孩子。
我不知道姜擎有何想法，但他现在都不曾离开，应该已经做出了自已的决定。
姜湾湾从远处跑来，“小崽子，好久不见！”
“杰杰，杰杰！”
两人都朝着她跑去，姜湾湾就属于那种一看就气血很足，活蹦乱跳的女生。
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左边一口，右边一口。
霍肆看到这画面，眼睛都在发光，“绾绾，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要……”
“不要，你想都别想。”
一如既往酷炫的姜湾湾。
霍肆反倒成了跟屁虫，“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要是你有了自已的孩子，想亲就亲。”
“我和妹妹感情这么好，她的就是我的，我想要，她肯定可以分我一个的。”
我连连摆手：“分不了，男人和孩子可不兴分。”
第532章
是你
姜湾湾一脸不理解看着我，好似我拒绝的是不陪她去女厕所一样。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两个孩子本来就有我一半的功劳，我要一个不过分吧，我又不是只要半个。”
霍肆听得一头雾水，“你出力？你出什么力了？”
他的目光在我和姜湾湾身上来回扫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你，你们该不会是……”
他捂住了自已的嘴巴，“我琛哥知道吗？嫂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怪不得你消失那段时间她瘦了八斤！”
我真是被这对夫妻给气笑了，跳起来拍了霍肆脑袋一下。
“拜托你停下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我和绾绾就是亲姐妹，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