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赏花结束,卫夫人安排宾客入席,兴致勃勃和宾客介绍游戏规则。“今日既然是赏花宴,怎能少了飞花令,我们就以花字为题接诗一句,从我开始往下接,若做不出来的,就罚酒一杯。”
这个游戏不难,并不是要当场作诗,接出前人做的有关花的诗即刻,不用才高八斗的才子,谁都能玩。
答不上来,也就是罚一杯酒,怡情又雅致,众人一听都觉得甚好。只有柳如眉在听到要做飞花令,笑容就有些僵硬。
玩飞花令,确实不需要什么才华,可也得念过书的才会。
她自幼不爱念书,父亲请来夫子授课,她就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加上自己确实没什么资质,学起来格外艰难,柳尚书最后只得作罢。
这就直接导致,柳如眉在腹有诗书的贵女之间说是毫无才气,也不过分。
“我先来第一句,柳条折尽花飞尽!”卫夫人已经先开了头。
岳府的宴席氛围很轻快,无论男女都积极地接起诗句来,几十位宾客轮转下来,也不觉得无聊。
让柳如眉和人交谈,她还能应付,说到诗词歌赋这可真是为难她了。
一开始柳如眉还能勉强接上二三句,后面实在不行,被罚了酒。
席间有不少因太紧张又着急而记不起诗的,罚酒只一杯,因此柳如眉才学的捉襟见肘并不明显。可柳如眉自幼循规蹈矩养在深宅,从未喝过酒,才两杯酒下肚,脸颊就烧红起来。
她的位置正好和顾覃渊相对,不过她因为紧张,一直在认真想诗句,并未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人。她面颊绯红,眼神迷离还绞尽脑汁想诗句的模样,着实可爱的紧。
顾覃渊支着下颚懒懒地观察着他,因为他是太子,玉面修罗的名号名声在外,无人敢招惹太子,乐得尽兴玩飞花令。是以顾覃渊在席间看柳如眉,堪称明目张胆。
好在今日宴席人多,几轮玩下来就过了个把时辰,眼见日暮西斜,宴席也就散了。
最后柳如眉喝了五六杯酒,对旁人来说不多,不够开嗓的,对于从不喝酒的柳如眉而言,已经是海量。她强撑着理智和卫夫人辞别,离开时脚下已经有些不稳。
别看她和卫夫人说话时温和得体,实际上整个人晕乎乎的,连顾覃渊也在席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银珠扶着她,哪能不知道小姐整个人都快压在她身上,唯恐主子跌倒失态。
她着急又害怕柳如眉跌倒,为难地放慢脚步注意着脚下,费劲地把人扶上马车。
好容易登上马车,柳如眉有些脱力,车帘子才放下,就差点摔倒磕在位子上。
好在有银珠及时拉着,柳如眉扶着车厢壁坐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姐您忍忍,回去奴婢就让人给您准备醒酒汤,喝了醒酒汤就能好受些。”
银珠帮柳如眉拍着背顺气,吩咐车夫快些回府。
“回去时悄声些,别让夫人他们知道我喝了酒,不然该担心了。”柳如眉紧紧握着银珠的手,不想这副模样被家人看见。
银珠连连点头,焦急地拂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就快回到尚书府了。快把帘子放下时,银珠瞥见不远处墙垣上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可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我眼花了?”银珠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
柳如眉赴宴回来时辰已不早,玉金提前去和夫人还有姨娘通过气,知道她去赴宴,才没那么担心。
马车一到尚书府,玉金已经在府门口接应,差人先去夫人他们那边说小姐已回来了,让他们安心歇下。
玉金上前帮银珠把人扶下来,靠近柳如眉时闻到酒味有些诧异。
“小姐不会饮酒,你怎么没看住她?”
“我倒是想,今日岳府赏花后玩飞花令,小姐后来答不上来,喝了五六杯,不过是小杯盏,小姐因没喝过酒,所以才晕了。”银珠哀叹连连。
好在柳如眉不想让府里下人看出端倪,强撑着走回住处,有银珠和玉金扶着,远远看不出什么问题,回到屋里,玉金着急着帮她更衣卸妆,银珠则去预备醒酒汤。
等忙活完,已经是亥时,把玉金她们两个累得不轻。
“我先把小姐的衣裳拿去洗干净,你今日陪着小姐赴宴累乏了,就先睡吧。”
玉金哄着柳如眉喝下醒酒汤,给她盖好被子就把帘帐放下来。
“好,有事姐姐喊我。”银珠打了个哈欠,已经快睁不开眼。
两人离开后,屋内静了下来……
屋顶上无声地坐着个人,顾覃渊望着丫鬟离开,才一跃而下,悄无声息进了内室。
第23章
他又来了
屋内点着炉子,须得开着窗缝,夜风习习,吹动轻盈的纱帐。
顾覃渊拂开纱帐在床沿边坐下,也不把纱帐挂起来,任由帐子拢着他。
内室只有一盏油灯照明,烛光微弱,顾覃渊眼神好,看着床榻上睡得不安稳的人,忍不住抬手碰她红扑扑的脸颊。她被养的很好,肌肤白皙光滑,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深闺小姐。
他在屋顶吹了一会风,情难自禁碰她,就忘了手是凉的。
柳如眉饮了酒浑身滚烫,被他的手一碰,就缓缓睁开了眼。
饮了酒,她有些迷糊,反应也跟着比平时慢,她眼里浮着潋滟水光,看了顾覃渊好一会,小声道:“你……你来做什么?”
“你说呢?”顾覃渊似笑非笑睨着她,没有收回碰她的手。
从第一回在宫宴上见面,顾覃渊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迷恋、野心、势在必得的悠闲自得,好似,她迟早都会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酒壮怂人胆,平时她见到顾覃渊都怕得不敢抬头,今日借着酒劲大胆瞪着他,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坐揪着他的衣襟坐起身,手握成拳用力地锤了他几下。
“狼子野心的登徒子!生着一张翩翩公子的脸,实际上内心污秽、用心险恶!你不过觉得我有趣,想将我占为己有,不想我先下手为强和随风定了亲!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混蛋!”
她这些天,一直是这么想顾覃渊,今日借着酒劲,把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顾覃渊眸色幽暗地看着她,果然,她和安随风的婚事定的急,是因为这个缘故。
“你心有不甘屡次逼迫轻薄我,今日还在岳府的宴席上用眼神胁迫我,你就连朋友之妻都不放过,着实卑劣!”柳如眉骂得酣畅淋漓,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发泄完,酒劲上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揪着顾覃渊衣襟的手松开,整个人向后倒。
顾覃渊托住她的后腰和后劲,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倒回床榻上。
他双手撑在柳如眉两侧,眸光幽深地盯着她,在她心里,原来他是这么一个形象。
难怪她回回见他,都如白日见鬼,恨不得远远逃开。内心污秽、用心险恶?还从未有人敢把这几个字用在他身上。
顾覃渊单手捏着她的脸,怒极反笑:“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难道随风在你心里,就很正直不阿?”
安随风那小子,刚直是刚直,待你和他熟了,就会发现他腹黑的很。
且不说柳如眉找上安随风,就是看准他不会夺有人之妻,就眼下看来,柳如眉对安随风颇为满意。
提起安随风,她总是眼前一亮。
凭什么?他到底哪里不如他?
柳如眉对空气中弥漫的醋味恍然未觉,闻言一笑,洋洋洒洒夸起安随风来。
“那是自然,安小将军待人贴心又善解人意,会提前了解好我喜欢什么,会在我尴尬时说话为我解围,处处照顾我,在外他正直又忠诚,是极好的夫君人选,哼!”
柳如眉虽有不服输,不想让顾覃渊看低自己的意思,但她夸的皆是真心话。
顾覃渊如何看不出她夸地认真,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张可恨的嘴,没有罢休的意思,似还要说什么,一想到那都是夸奖别的男人的话,顾覃渊不悦,俯身封住她的唇。
没想到顾覃渊会忽然凑上来,柳如眉怔怔地瞪着眼和顾覃渊对视。
顾覃渊眉头动了动,抬手捂住她的眼,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柳如眉不喜欢他极具侵略性的吻,下意识抗拒他的动作,顾覃渊眼皮一压,面不改色看着她的脸,恶趣味地张开嘴,在她嘴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柳如眉没经过情事,更不知什么趣味,莫名其妙被人咬了一口,有些吃痛。
顾覃渊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她轻喘着气,眼眸水汪汪,好似被欺负了的模样,气息不定的问他:“你咬我做什么?”
她呆呆地坐在顾覃渊的怀里,有些懵,没意识到两人这样有何不对。
“你这张嘴太可恨,所以才要给你些教训。”顾覃渊的手摩挲着她温软的唇瓣,眼底的光忽明忽暗,隐隐有火光闪动。
柳如眉但凡了解男人一些,就会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非常危险。
柳如眉歪了歪脑袋,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在顾覃渊的手臂上。
她不明白,抿了抿唇委屈道:“分明你才是可恨之人,你真是坏透了,就喜欢欺负我。”
拍开顾覃渊碰自己的手推开他,赤着脚走下床榻:“殿下难道没有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么?”
她转过身,眼神朦胧地对上顾覃渊幽暗的眼神。
“你还未与他成亲,来日之事如何,谁说的准?”顾覃渊悠悠开口。
柳如眉有些神志不清,没听清顾覃渊说的什么。
“太子殿下您也老大不小,该成亲了,好好的从一众家世好的贵女之中选一位,未必没有不合你心意的,别来找我了。”柳如眉喃喃自语说着。
顾覃渊双手撑在身侧,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醉态:“你很盼着我娶妻?”
“当然!”柳如眉不假思索,“殿下成亲,就不会纠缠我了!不过殿下总欺负我,让你娶妻,太便宜了你,我就该诅咒你,日后娶不到媳妇!”
顾覃渊被她孩童般撒气的话逗笑,起身朝她走过去,直勾勾盯着她,一句一顿道:“我若日后当真娶不到媳妇,就将你抢过来做我的妻!”
此话一出,如牢笼般的深宫红墙,似乎已经把她笼罩在其中,还有皇后威严的眼神,与太子妃变相的磋磨,让她不寒而栗。
柳如眉被吓得一哆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要!嫁给你好生可怕!我不要嫁给你呜呜呜……”
嫁给顾覃渊,简直可算得上柳如眉挥之不去的恶梦。
就是为了摆脱恶梦,她才自私地希望安随风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她的害怕与惊恐都那般真切,她是真的害怕顾覃渊娶她。
顾覃渊嘴角抽了抽,看她因为害怕和他扯上关系哭得满脸泪水,被她抵触的反应,气得半死。
“愿不愿意,由不得你。”顾覃渊强势搂住她的腰肢,按着她的脑袋吻了上去。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呼吸近地撩人心弦。
柳如眉迷迷糊糊的,被他亲地有些缓不过气。发觉柳如眉喘不上气,顾覃渊依依不舍放开她:“还敢不敢那么说,嗯?”
柳如眉眼里含泪,被亲地气息不稳,顾覃渊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没有回答顾覃渊,而是有些好奇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方才太子殿下吻她时,嘴唇好软,和之前的冷冰冰不一样,好温暖,那种触感,让人迷恋。
她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顾覃渊看,顾覃渊蹙眉,凑近她,想帮她拭泪,他才俯下身,柳如眉倏然凑上前,忍不住在他唇上,试探性的咬了一口。
柳如眉神志不清,不知控制力道,只凭内心的冲动驱使,恶狠狠在顾覃渊嘴唇上咬下一个印子。
顾覃渊‘嘶’了一声,瞳孔瞪大,没想到柳如眉会主动亲近她。
柳如眉的力道,和小猫挠人一般,叫顾覃渊下【和谐】腹发紧。
“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顾覃渊抿了抿唇,把柳如眉打横抱起,将人放到床榻上去。
她胡乱挣扎着,顾覃渊轻而易举,就把她的双腕禁锢在手里,扯到面前吻她的手。
“放开!”柳如眉眉头紧皱,被人禁锢着的恐惧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我不放,是你自己招惹我,为何总做出一副抵触厌恶我的样子?”
顾覃渊今日亦饮了不少酒,压着柳如眉躺在她的床榻上,周遭皆是她的香气,一点点瓦解顾覃渊的理智。
顾覃渊的手抚上她的腰身,她身形娇小柔软,看起来娇弱,但实际上并不瘦,肉肉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你……”柳如眉娇吟一声,想按住顾覃渊的手,却被男人的力道带着在身上游移。
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思绪一片混乱,本就不清醒的她失去思考能力,任由顾覃渊对自己上下其手,她已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光线昏暗之下,顾覃渊压在柳如眉身上,感受着身下之人呼吸急促,和口中溢出的细碎声音,勾地顾覃渊浑身滚烫。
两人抱在一起,就连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晰感受到。
“你身上好烫……热,你走开!”柳如眉难受地推顾覃渊,顾覃渊也担心压地她不舒服,便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屋内火炉把整个屋子烘地暖烘烘的,对于浑身发烫的柳如眉而言可不太好受。
她难受地扯开衣襟,顺手把肚兜的结打开,露出胸前雪白。
顾覃渊呼吸微滞,俯身把她抱起来,托着她坐起身,用力吻她的唇。
第24章
真要将人逼疯
柳如眉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犹若无骨地被顾覃渊托着趴在他身上,胸口就那么压在他身上。
顾覃渊闷哼一声,手臂环着柳如眉的后腰,手掌落在她身前,不轻不重地摸着。
“你真是个妖精,从见你第一眼,你就对我施了媚术不成?”顾覃渊含糊地说着。
他的手掌很大,手被风吹得冰凉,此刻碰柳如眉,冻得她一激灵,不过被碰过的地方燥热得到缓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感觉……有点舒服。
顾覃渊的手向上移动碰到她的锁骨时,柳如眉‘哼’了声,身体不自觉朝顾覃渊靠近。
她的叮咛无疑是顾覃渊的兴奋剂,男人双手把她换地更紧,恨不得将柳如眉融入骨血。
“我身上热……”柳如眉小声说着,身体在顾覃渊怀里蹭了蹭。
两人本就离得很近,她坐在顾覃渊腿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碰到某处时,顾覃渊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崩断,扯开柳如眉束衣的腰带,俯身吻上她的月凶【和谐】口。
嘴唇碰上那片柔软时,柳如眉被他撩拨地难受,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顾覃渊的鼻梁骨上。
顾覃渊探向柳如眉腿【和谐】间的动作一僵,理智瞬间回笼。
不对,这样做不对。
顾覃渊猛地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定睛看怀里衣衫滑落在床榻上的,全身肌肤白得晃眼的女子,顾覃渊叹了口气,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对不起……”
他刚才是怎么了,所幸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不然她今夜熟睡,明日下人进来看见她身上的痕迹,岂不是害了她?
柳如眉整个人跪坐着,被他抱得太紧有些不适,挪了挪,便用双腿缠绕住他的腰。
顾覃渊浑身一僵,抱着柳如眉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清醒时抗拒厌恶他的人,此刻纤细的手臂妖精般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身上好热,你的手,凉凉的,好喜欢……”
她的脸颊贴在顾覃渊的颈窝,依赖地蹭了蹭:“凉快……别走。”
柳如眉思绪混乱,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顾覃渊对她从来没抵抗力,她在耳边说的几句话,无异于给顾覃渊下降头。
顾覃渊一时失神,就被柳如眉拽到床榻上,腿缠着他的腰,让顾覃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顾覃渊体内燥热,喉咙有些发紧:“这可是你自己勾的。”
不等柳如眉回应,顾覃渊就把她圈在怀里吻她。两个人抱着彼此躺在软被上,柳如眉衣裳尽褪,顾覃渊衣冠齐整,两人身影在纱帐后错落缠抱,迤逦暧昧。
顾覃渊手在她身上游动,只不敢碰她下腹往下的位置,身上则反复摸了个遍。
柳如眉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她,舒服的很。缠着顾覃渊的手去解他的衣带,手伸进他的衣襟里一震乱摸。
顾覃渊倒吸了一口寒气,把柳如眉的手攥住:“我虽很喜欢你这么做,但为了避免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这样可不行……”
说罢他吻去柳如眉眼尾的泪,再低头封住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
顾覃渊怜惜地抱着怀中的人亲了许久,柳如眉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来渐入佳境的回应,让顾覃渊欢喜不已。
柳如眉的手无力地滑到顾覃渊的小腹上时,顾覃渊摸着柳如眉的动作一顿,强硬地把两人分开,两人喘着气,谁都没好多少。
柳如眉眼神迷离,眼睛水汪汪的,活脱脱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在烛光下,她无暇雪白的肌肤如此耀眼,让人想一亲芳泽。
顾覃渊闭上眼,他再不停下,就真要完了。
男人定住心神,把落在床榻上已经被压皱的衣裳一件件穿回柳如眉身上……
帮她系好衣带,堂堂太子殿下,历来沉着冷静,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他按着柳如眉躺下,把锦被捋平整盖在她身上,他必须快些离开这里,回去好生冲个冷水澡冷静冷静,这把火烧得他快要发疯。
他刚要起身,躺在床榻上的人就拽住他的手:“凉凉的,喜欢。”
她还是这句话,拉着顾覃渊的手,就往自己衣襟里探。
酒在她胃里烧得厉害,尤其是心口,烫的很,方才被摸着才觉得好些。
才碰到她的肌肤,顾覃渊猛地收回手,惊魂未定地帮她把衣襟整理好,柳如眉皱起眉头在被窝里扭动着身子。
面对着柳如眉,顾覃渊头一回领教到自己的意志原来可以如此薄弱。
第25章
冲冷水澡
为了避免事态恶化,顾覃渊心一横,抬手一手刀打在柳如眉的后颈,将人打晕。
他把力道控制地很好,柳如眉只是晕过去而不会受伤。
晕过去的人儿呼吸平和,只是眉头还皱着,不过总算老实安分下来。
顾覃渊松了口气,垂下眼帘才发现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时被是柳如眉揉地皱巴巴的,衣襟大开着,身上全都是柳如眉捏的红印。
“呵,手劲还不小。”顾覃渊笑了笑,不舍地看了柳如眉一眼,整理好衣着起身离开。
床帐扬起又落在,床榻上温情散去,少女安然入睡,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顾覃渊回到太子府,宁温书去迎,就看见他发红的双眼和泛着红晕的眼尾。殿下这副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迷乱?
宁温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定住心神,好在主子身上没有伤。
“去准备冷水,孤要沐浴。”顾覃渊脱下外袍,脑海已经清明过来。
他脸阴沉地可怕,宁温书闻言错愕,但还是下去速速让人准备冷水。
“殿下从回来到现在,都过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出来,没事吧?”
守在浴房外的下人疑惑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浴房的门紧闭,也看不出什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让人无端紧张起来。
“你们说殿下是怎么了?”下人搓着手呼出一口白气,现下京城的天入夜之后冷的很。
“殿下如何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想是你们忘了在太子府当差的规矩,就连殿下都敢议论起来,活够了?”
宁温书不知何时出现在长廊一侧,下了门口守着的下人一跳。
“宁侍卫!我们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是一时糊涂!”下人被吓得浑身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宁温书。
莫瞧宁温书的名字颇有文气,实则是太子十六卫中手段最狠的。
“闭上你们的嘴,有关太子殿下任何事,但凡透露出去一个字,你们的舌头就不用留着了。”
“是!小的再不敢了!”两名下人异口同声,低下去的头不敢再抬起。
训诫完下人,宁温书看了眼浴房紧闭的门,眉头皱了一瞬。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确实是头一回见殿下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又过了半个时辰,坐在浴池里一动不动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浴房里没有丝毫热气,冷得呼吸起来都是凉的。泡了快两个时辰的水,顾覃渊体内那股躁动的邪火才平息下去。
顾覃渊把垂落的发丝捋过头顶,手撑着头揉了揉:“真是要命。”
脑海中闪过那莹白的肌肤,顾覃渊喉间一紧,体内的邪火又躁动起来。
顾覃渊眼神迷离地地捂住脸,他竟然因为女人而自乱阵脚,柳如眉莫不是妖精。
她无论笑还是嗔时,那双眸子清亮无比,似能把人吸进去困住的幻术。
每每看见她的眼眸,顾覃渊就会失控,男人失笑:“她莫非真是勾男人魂的妖精?”
顾覃渊难耐地咽了口唾沫,所幸今天及时刹住,没有最终酿成大错。
她的那些亲近之举,不过是因为喝醉酒迷醉不清,贪凉所以缠着他不放而已。
若他真的没有控制住,做出出格之举,就算能借此和柳如眉成婚,柳如眉只怕会恨他一辈子,和他离心,他要的不止是柳如眉的人,更要她的心。
顾覃渊压下眼皮,看了眼水中,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泡会。”
柳如眉被打晕后就沉沉睡过去,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时才醒。
因为睡前喝过醒酒茶,醒来时头不是很晕,但还是有些头疼。她昨夜醉酒,玉金早早来她屋里看过,确定她还睡着,就没把人叫醒,让她好生休息。
柳如眉捏着眉心坐起身,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堆叠在身前,她身上胡乱穿着的衣裳映入眼帘。
少女揉着眉心的手一顿:“衣裳是怎么回事,穿在外面的衣裳怎穿在了里面?”
玉金和银珠不是做事这般不小心的,不会连伺候穿衣都伺候不好。
“昨晚发生了什么?”柳如眉坐着缓了一会,还是没有想起来,只好先脱下穿错的衣裳,叫玉金和银珠进来。
“把我今日要穿的衣裳拿来。”柳如眉说着,就要去够肚兜的衣结。
银珠见状过去帮她,看到柳如眉颈后的结时愣了愣:“小姐您怎么系了死结,怕是打不开,要剪掉才行,好在这件肚兜也穿旧了。”
银珠说罢去拿剪子,没注意到柳如眉已经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因为醉酒做的事有些模糊不清,柳如眉才醒过来时没立即记起来。
可现在,她想起来了。
柳如眉记得昨日宴会散后,银珠送她回屋,不知玉金她们捣腾了多久,周围就静下来,她昏昏欲睡间,似乎看见了顾覃渊。
顾覃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