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应闻隽忍不住道:“你轻些。”直到这时,赵旻才咬牙切齿地说了句:“忍着,我今夜轻不了。”他握住硬如铁杵的肉棍,抵住应闻隽的穴缝来回滑动,本还有商量的余地,应闻隽一开口,就跟自己欠他的似的,登时脾气上来,欲火怒火混淆在一处,直接顶胯就干。
应闻隽痛叫一声,抓住赵旻的肩膀。
他龟头插进去,被箍得一痛,出了头热汗,再低头一看应闻隽也不好受,眉头皱着,脸先白了一半。赵旻尚不解气,干脆一鼓作气,直直捅到底,肉头被什么东西抵住,却还有一大截在外面。
还不够。
应闻隽深浅多少,赵旻怎么会不知道?今夜势必要像撬开应闻隽的嘴一样,非把他下面再撬开不可!
当即伸手在人屁股上拍一巴掌,引得应闻隽要操他祖宗十八代,赵旻挑衅地问道:“谁操谁?”接着腰往下沉,换了个角度,驴屌一样的东西往上顶,应闻隽嘴里喋喋不休的叫骂突然停下,双腿夹住赵旻的腰,不住痉挛。
赵旻贪婪无比,直到阴部抵住应闻隽的胯才堪堪停下,接着一刻不停,猛地操干起来。身下那张实木柜台被他顶得晃动不止,带着应闻隽一起,像狂风暴雨下树枝头即将飘落的叶子。应闻隽叫道:“慢些!混蛋,我让你慢些!”实在受不了,劈头盖脸给了赵旻一耳光,赵旻更是干脆,顶着脸上的巴掌印,直接将阴茎拔出来,朝着应闻隽张着嘴的逼,以同样的力道还了一巴掌。
应闻隽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赵旻再次顶进去,游刃有余地操他,威胁道:“你再打啊,反正咱俩都不吃亏。你心里有气,我憋了两年,火气更大,看谁先服软!”他每一下都进得极深,肉撞在肉上,听起来确实像扇巴掌,干得应闻隽又哼又叫。
单用这个姿势还不过瘾,赵旻又拉着应闻隽坐起来,自己面对面站在他两腿间往里顶,这个姿势没方才进的深,却因着坐起来的关系,每一下都顶着宫口干。应闻隽很快就受不了,抓着赵旻结实的肩背,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伸手,轻轻捏着赵旻的耳垂这是二人从前的暗号。
从前赵旻就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样子,做起来不管不顾,离性暴力只有一步之遥,情投意合也要给他搞成强奸,然而赵旻若真听了话停下,又或是动作轻些,落脸子的又变成了应闻隽。于是二人就定了个暗号,只要应闻隽捏他耳垂,就是真的受不了的意思。
应闻隽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赵旻还记不记得,于是又捏了捏。
赵旻顶撞的动作,一下变得更凶更快,两手握住应闻隽的腰,将他带向自己,同时狠狠往里一撞,力道和深度都不是之前可相比的,单这一下就把应闻隽弄得脑中一片空白。
赵旻来了下狠的,力道渐渐轻下,浅浅地抽插。
好半天过后,应闻隽才缓过神来,不住轻喘,低下头去,看着眼前的人。
外头的月光聊胜于无,赵旻往他面前一杵,就挡去大半,四目相对间,应闻隽看清了他眼中的怨恨、怜惜、恼怒不甘,以及责备。
沉默半晌,应闻隽忽然道:“都跟你说了我很疼,为什么就不能轻些?”
赵旻低头,亲了下应闻隽的嘴。
应闻隽依旧看着他。
赵旻就又凑过来,亲得比刚才更深入些。
分开时,二人下头连在一起,眼睛望着眼睛。下一刻,不知谁先主动,又或是同时主动,猛地互相搂抱住对方,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地亲在一处。
第94章
完结章
六姨太昨夜是在同学家睡的,因为应闻隽说了,要请个朋友回去吃饭,她在有些不方便。
一听这话,她就心中起疑,什么样的朋友是她不能见的?
她一早回家,准备同爹娘旁敲侧击地打听,家门一开,最先看见的,是放在茶几上的两盒极品血燕。六姨太虽分不清什么是极品什么是次品,但这外头的包装盒子她可是知道的,从前她要上学,学校本不愿收,应闻隽就是拎着这盒东西去见了校长太太。
事后六姨太才知道,一盒巴掌大的东西,花了应闻隽小半年的薪水。
六姨太指着茶几,问道:“阿娘,这谁给的?昨天谁来咱们家了?”
应母道:“你们学校的那个乔老师,你哥哥说,乔老师在学校很照顾你,也是四川人,说要请来家里吃个饭,想让他帮忙说说,大家处好关系,以后帮着让你留校当老师。哦,对,后来赵旻也来了,你应该不认识他也是四川老家的亲戚,这东西就是他昨天拎过来的。”
话还未说完,六姨太就像头发疯的小马驹般,将门撞开,冲了出去。
应母奇怪道:“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这头发疯的小马驹,一路冲去维多利亚港的店铺,应闻隽不在;想到乔老师,冲回学校,找到乔老师,问他昨夜发生了什么,乔老师把自己变形的衣领从六姨太手中抢出,说了句:“你你要不去茶铺看看吧,你哥还有个茶铺,你知道在哪里吗?”
话音未落,已是不见了人。
茶铺在哪里,她当然知道!
这两年她没干别的,净往茶铺跑了。那茶铺应闻隽自己不肯去,倒是指挥她每月去一次,看里头老板是谁,看赵芸可曾来过。
他每次这样说,六姨太都要在心中呸上一声,什么赵芸,她压根没见过,叫她去看赵芸,来了她也不认得!她只认识一个姓赵的!
茶铺外,小荣苦逼地蹲在外头抽烟,还不知里头两人完事儿了没有,方才他走进了听到些动静,听出是应闻隽在骂人,没骂上两句,就嗯嗯啊啊的,听着像是给人拿嘴堵住了。他就没敢再靠近,只得蹲在外头守着。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见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气势汹汹地朝此处来。
小荣吓了一跳,上去将人拦住。
六姨太柳眉倒竖:“你拦我干什么?”
小荣也纳闷道:“你是谁啊?”
就在两人要争起来的时候,茶铺的大门总算打开,一人从中走出,两人一同望了过去。
赵旻吊儿郎当,酒足饭饱,一脸餍足的神态,嘴角叼着根烟,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冲小荣道:“不用拦她,叫她进去。”
“这哪是外人啊,这是我小姨子,小荣,你以后跟着应老板,管她喊声小姐。”
话虽是对小荣说的,可赵旻挑衅的眼神,却落在六姨太身上,他二指夹着烟,气定神闲地吐出口烟气。
小姐不小姐的,小荣不知道,只看见这姑娘脸色发白,气得嘴皮子哆嗦,当即单脚蹦着,脱下高跟鞋往赵旻身上砸,崩溃道:“禽兽你个禽兽!你这个畜生你,你把我哥怎么了!”
赵旻轻巧闪身避开。
“小荣,去给咱们家小姐把鞋捡回来。”
他朝六姨太哼笑一声,转身走了。
六姨太一通啊啊乱叫,扑上去要跟赵旻拼命,被小荣拦腰抱住往后拖,嘴里喊道:“姑奶奶!”
六姨太挣开他,哭天抹泪的,嘴脸喊着:“哥啊!哥哥哥!”就往茶铺里扑,刚进门,就听应闻隽厉声制止:“你先别进来!门口等一会儿”
听动静,像是在穿衣裳。
再晚一步,六姨太就蹦到柜台后头去了。
六姨太乖乖听话,还来不及擦眼泪,就被眼前这一片狼藉给镇住。这茶铺的装修有些意思,做成药铺模样,进门的那堵墙摆着个两臂长的大立柜,柜子上都是一个个小抽屉,里头装着茶叶,不止卖他赵家的茶,还有些别的。客人要茶,需得预定,包好了就放在这一个个小抽屉里,客人来时再从中取出。
眼下这大半个立柜的抽屉都被撞开条缝,在外头挂着半截,有几个更是直接摔倒地上,茶叶散落一地,上头压着算盘,账本,记账的墨水瓶不止被谁给打翻了,地上黑了一片!
应闻隽系着上衣扣子,慢吞吞从柜台后头站起来,看见六姨太吃惊神态,往后一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昨夜做到最后,赵旻有些控制不住,好说歹说不听,直接把他按在柜子上,站着用后面来了一次。
六姨太瞠目结舌,瞧这情形,瞧应闻隽的样子,是再说不出赵旻这禽兽糟蹋她哥哥之类的话了。
应闻隽受不了道:“咳,别那样看我。”
六姨太挑了半天,没地下脚,干脆看见什么踩什么,走到应闻隽身边,抓起他的手腕,问道:“哥,这是什么?你手腕不是空的吗,这镯子哪里来的?哥,你说啊,你说啊!”
还能哪里来的?自然是昨夜趁着应闻隽意乱情迷,赵旻给他套上的。
那镯子冰凉透骨,雕刻着一只凤凰,往手上一戴就沉甸甸的。应闻隽不动声色地拉起衣袖,将镯子给遮住。
六姨太满目悲愤,追问道:“你不是说,赵旻看开了,放过你了,你们好聚好散了吗?”
应闻隽面色古怪,忍了半天,没忍住,骂道:“他放屁。”
接着跟六姨太嘀嘀咕咕,全交代了。
“你们学校那乔老师,从头到尾都是赵旻的人,估计是拿了好处被收买的,什么看见我去接你就对我感兴趣老是打听我,那是在替赵旻那混蛋打听呢。一开始我没察觉,直到那天他来着药铺找我说漏了嘴,我才觉得不对劲。他说店铺的伙计告诉他我在茶铺,可我这两年压根没跟别人提过这里,伙计又怎会知道我有个茶铺,又怎么会知道这茶铺怎么走!”应闻隽不住冷笑,“赵旻这混蛋还跟他里应外合,找来个小荣演戏,假扮他情人,在我面前黏黏糊糊的,说他爱他。”
六姨太奇怪道:“赵旻从前不就是个纨绔?他见一个爱一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应闻隽小声道:“爱他?他若真的爱小荣,能让小荣给他擦桌子?”于是又对六姨太说起,那天在茶餐厅碰见,赵旻这贱人大爷一样,心安理得地使唤小荣给他擦桌子的事情。
六姨太又哦了声,颇没眼色,朝应闻隽问了句:“从前你俩在一起时,谁擦桌子?”
应闻隽不想回答,总觉得若说了,就跟赵旻像两口子似的,但耐不住六姨太追问,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反正我不擦。”
六姨太最后长长地哦了声,不说话了。二人诡异而又微妙地沉默着,六姨太忍不住道:“你,不是你跟他,哎呀天哪这,怎么会这样”
应闻隽瞥她一眼,明白了六姨太那些纠结的顾虑,他自己也有些没主意,跟着沉默片刻,只顺应着本心道:“我就是觉得,赵旻这人也挺有意思。”
六姨太表情更加纠结。
应闻隽想了想,又道:“从前我一直很被动,先是被青梅竹马卖到宋家,宋千兆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后来碰上赵旻,赵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他提携我,我得感恩戴德,我得接着,给我一巴掌我也得受着。我怕他,提防他,警惕他也爱他。我一直被推着走,活得不明不白,像个行尸走肉,自己都活得不明白,又怎么看明白身边的人?”
“可现在我活明白了,也看明白了。对着赵旻这样的人,就不能露怯,你越是露怯,他越是要拿捏你。你稍微反击一下,他又在那里可怜兮兮的,跟受委屈了一样,装的很,叫人看不透,想不明白。”应闻隽一笑,“所以我说他有意思。”
说话间,赵旻去而复返,拎着不少吃的进来,见他回来,应闻隽忙连敛去一副温柔神色,正经起来。赵旻扯来张幸存的桌子,把油纸包的吃的拿出来,虾饺、烧麦、豆豉排骨、红烧凤爪、芋头糕,摆满一桌。
他叫小狗似的,冲六姨太招手,甜蜜笑道:“你过来。”
这笑容在六姨太看来,歹毒无比,怀疑赵旻在里头搁了耗子药,要将她毒死,可忙活了一早上,早就饥肠辘辘,当即不情不愿地磨蹭过去,抓起块芋头糕塞嘴里,恶狠狠地瞪着赵旻。
赵旻视若无睹,将装着虾饺的荷叶往她手里一塞,低声道:“给你哥送过去。”
六姨太又瞪他一眼,心道:把人搞了一整夜,屋里都没地方下脚了,现在摆出一副二人很生分,很矜持的模样,还要使唤她端茶倒水,装不死你!
她把虾饺给应闻隽送过去,又蹬着高跟鞋回来,冲赵旻咬牙切齿道:“我哥他色令智昏了,我可没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别现在装的跟个正常人一样,我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你不可能改的!你就是个疯子!你你你你当初,你当初那样对我哥,连声对不起都没有,你你”
赵旻气定神闲,等她你你你啊,你完了,才笑了笑。可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就另六姨太十分毛骨悚然了。
“说来说去,不就那么点事儿吗?什么对不起,我在意你,我爱你,我心里有你,只要他想听,我什么都能说。你当我赵旻,真就在乎那一两句话?反正他这辈子,都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他想做什么,我随他折腾,至于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重要吗?只要我能拿捏住应闻隽就好了,当然,我也乐意让他拿捏我。”
他表情平静,可眼中却透露出一种熟悉的偏执与疯狂,赵旻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甜蜜道:“我和应闻隽就安生不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他善于照顾弱者,那我就装成弱者;他想要看我动怒,想要看我在乎他,那我就装出生气的样子,装个一时三刻,那确实是装,可我若能装一辈子,假的,也能给我装成真的。只要他在我身边,他应闻隽喜欢什么样,我就装成什么样。我同应闻隽,就是要这样不死不休的。”
六姨太情不自禁地摸着胳膊,只觉得凉飕飕的,忍不住道:“你,你不怕我将你说的话都学给我哥听?”
赵旻立马就笑了。
“你说呀,我不怕你说,我们两个的事儿,你真当应闻隽想不明白呀。”
六姨太没辙了,愤怒了,泄气了
赵旻冷哼一声,示威似的斜睨她一眼,气定神闲道:“哦,对了,听我们家应闻隽说,你有情况啊,你昨日跟人约会去了?哪家的公子啊知不知道你从前是做什么的呀。”
听出他话里威胁的意味,六姨太的火,蹭一下上来。
她昨日虽没有去约会,但她最近确实有情况,一听赵旻这番混账话,险些要被气哭,然而想起应闻隽方才的话,他说赵旻这人,就不能在他面前露怯,越是露怯,这贱人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赵旻见六姨太沉默,以为这番威逼利诱起了作用,正要再接再厉,警告她赶紧从应闻隽家里滚出去,就见六姨太气势惊人地看了过来,脸色发白道:“你说啊,你去跟他说。”
赵旻一怔。
“你去找他,你告诉他我从前给人当姨太太的!你现在就去,”六姨太撒泼打滚,学着赵旻当年在宋府大闹的那一套,当场就跟他尥起蹶子。一边蹦,一边破罐子破摔地喊道,“他要是敢对我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哪怕他眉毛敢动上一下,就配不上当我男人,配不上我的喜欢。你去啊,你个贱人!你有本事现在就去!”
她突然大叫起来,还真把赵旻给唬住了,一时间悻悻道:“你嚷嚷什么,小点声,我说什么了我,我不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