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花儿,你听我跟你解释,事儿不是那么个回事,当时我喝多了——”于水生一着急话都说不利索,王翠花正待一巴掌拍过去,掌心却传来微微的刺痛。
是穗子的指甲。
就是趁着王翠花分心的瞬间,穗子开口。
“你们嘴里那个,有婚约的四哥,是谁?”
“他啊,胡四爷!”杨金环不暇思索道,嘴快的沈凉吟拦都拦不住。
“哦......”穗子意味深长地拉了个长音。
“胡四爷跟你有的婚约,关我公公于水生什么事?”
“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但很遗憾,我们这没有胡四爷,只有于水生,他跟我婆婆王翠花有结婚证,他们的婚姻,受到法律保护。”
穗子的语速很慢,但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切中要害。
于水生的户口十年前就销了,但穗子在他刚回来时,就找廖勇研究,必须要恢复公公的户籍。
虽然手续很麻烦需要开各种证明,但穗子坚持认为这是大事,必须第一时间弄明白。
现在看,穗子的确是有格局,眼前这个情况,没有什么比一纸婚书法律保护来的更有说服力。
“两位,如果你们是来找我丈夫谈工作的,我欢迎,可你若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那咱们就要进局子,好好唠唠了——哦,对了,我听朋友说,这段时间,查这个挺严的。”
穗子淡淡地看了杨金环一眼,她一个过分的字都没说,但每一个字,都是刀。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滚到一边——啊!”杨金环失去了理智,指着穗子破口大骂。
于敬亭攥着她的拳头,稍一用力,就把她掀翻在地。
“沈厂长,你家这个精神病,是要管管了,你不管,我替你管。”
杨金环被于敬亭吓到了,沈凉吟抿了抿嘴角,深深地看了穗子一眼。
穗子亦回视她,这是俩人第二次博弈。
三秒后,沈凉吟收回视线。
“于厂长,看来今天我们是没办法好好聊了,我先回去。”
杨金环不甘就这么走了,俩眼直勾勾地看着于水生。
到嘴的鸭子,怎能就这么飞了?
可沈凉吟不想再待下去了,拉开车门上了车。
杨金环见沈凉吟上车了,心里不甘,却也不敢继续留。
含情脉脉地对于水生说道:
“四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滚!”于水生没空搭理她,屁颠屁颠的跟着王翠花进屋。
车开走了,于敬亭还站在原地,脸色阴暗不明。
“她是故意要激怒我们,现在要安抚咱娘,把事情前因后果整明白,再考虑下一步动作。”
穗子在心里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杨金环到底跟公公有没有事,还有待考证。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凉吟一定是在里面充当了军师的角色,正如穗子在老于家的作用。
刚刚如果不是穗子打断了杨金环的节奏,阻止王翠花当场发火,那对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她们心知肚明不可能一次成功,所以先过来,故意用过激的言论来激怒咱娘,一旦咱娘当场发飙,她们马上示弱,给咱爹留下咱娘是母老虎的印象,挑拨离间咱爹娘的感情,然后她在找机会伺机安慰。”
小三上位,少不得要用这样的手段。
穗子前世在商圈见惯了这些小三上位的手段。
“呦,你挺熟悉套路?”于敬亭酸溜溜,“在你那‘梦里’,难道给谁用过这样的套路?来,说出来给哥哥听听,哥哥也学习学习。”
穗子把自己前世的经历,归纳成“梦”,俩人心照不宣。
于敬亭只要一想到他媳妇也曾经用这样的手段,去攻略别的男人,哪怕是“梦里”,也觉得无法忍受,犹如掉到了醋桶里,醋海生波。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虽然明白这些套路,但从来不屑用。我有能力赚钱,为什么要靠男人?”
于敬亭被成功顺毛,表情也没那么拧巴了,但又觉得她这话,哪儿不太对。
“我你还是可以靠一下的。”
他知道穗子是能干大事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给穗子花钱,他就愿意给自己媳妇花钱。
“嗯,梦里靠自己,现在跟你一起奋斗,你的钱是我的,我的钱还是我的。”
穗子对他的觉悟表示满意。
“我曾听过非常非常讨厌的言论。说男人靠拳头征服世界,而女人则是靠枕头征服男人,无数前辈抛头颅洒热血给女人争取来的平等工作机会,就被这种三观不正的玩意给糟蹋了。”
就因为不服这个错误观点,穗子前世无论创业多困难,她也咬牙坚持下来了。
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女人不靠枕头,也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有自强不息如穗子般拼尽一切只为在父权社会争一席之地的女人,也有想用枕头不劳而获小三上位的。
杨金环,显然就是后者。
###第436章拱火大师于铁根###
,我在八零追糙汉
“咱爹回来的事,咱当地人是不可能知道太多内幕的,她却能准确无误地找过来,看来那边还没放弃。”
穗子嘴里的“那边”,说的就是边境的胡大爷。
于水生虽然在穗子两口子的营救下回来了,穗子也成功地用三个锦囊妙计把胡大爷忽悠住了。
但胡大爷并不甘心。
把于水生的住址透给杨金环,大有浑水摸鱼的意思。
“甭管这女人出现能不能把咱家搅和散了,他是觉得,能膈应咱们一下也好。”穗子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当初带咱爹回来时,我就该一脚把他踹碎了。”于敬亭恨恨道。
甭问踹哪儿,问了,就是蛋。
“攘外必先安内,咱们还是先哄娘——”
穗子的话音未落,就听屋里巨大一声响。
小两口忙冲进屋。
屋里,啤酒瓶子碎了一地。
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王翠花摔瓶子。
此时,王翠花和于水生的走位是这样的。
王翠花站在啤酒箱前,手握两个绿色啤酒空瓶,于水生则是站在镜子前,保持了一定距离。
“媳妇你别气,气坏了我多心疼啊......”于水生正犹豫要不要跪个搓衣板啥的,看到小两口进来了,腰杆瞬间直了,声音也硬气了。
“喂!你这老娘们别得寸进尺啊!赶紧把手里的啤酒瓶放下!”
“x你个x的!你跟谁说话呢?!”王翠花愤怒值拉满了。
穗子忙拽婆婆。
“娘,消消火啊。”
“我消什么火?人都找上门来了!于水生你个老王八蛋,你给我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你先把啤酒瓶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于水生当着孩子们死要面子,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喷火了,穗子和铁根怎么还不上班?
这俩货不在,他想跪就跪,想怎么求都行,现在多少有点骑虎难下啊......
“还跟我厉害上了?!于水生!你不是人!”
王翠花被他这滚刀肉的德行气的一跺脚,穗子真怕她抄起手鼓唱一段神曲,什么你要倒霉唉唉唉嗨呦的。
穗子看出有她和于敬亭在,公婆都没台阶,眼珠一转,拽着王翠花说道:
“娘,小萝卜睡醒了,咱们抱孩子去街上晒太阳吧?”
“晒个屁啊,今儿阴天。”于敬亭欠欠的来了句,“就让咱爹跪在这一地啤酒瓶子上,给咱娘赔礼道歉!”
“对!”王翠花用力点头,今儿她这逆子倒是很顺眼呢。
于水生急眼了,指着于敬亭骂:
“小兔崽子,当初老子就不该生你!”
“老兔崽子!你少跟我儿子吼!你特么一走十年,儿子你教育过?他好的地方都是我教育出来的!”
王翠花护犊子。
于敬亭使劲拱火,连连点头头。
“对对对,我娘的功劳!”
“缺点都是随了你!你根儿不好!”王翠花又说了句。
“对,像你——喂老太太,我帮你吵架呢,你怼我干啥?!”
“哈哈哈!”于水生高兴了。
穗子扶额。
场面一度混乱。
她看出来了,于敬亭这始作俑者,太能搓火了!
“老头,你笑啥?你现在是咱家的罪人你知道不?”于敬亭对他爹一本正经,“虽然那老女人丑了吧唧又s气冲天的,一看也不是你能啃的下去的,但是,甭管咋样,你惹我娘不开心,就是你不对!”
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听着像是跟他爹吵架,可话里话外都在给他爹洗白。
“你小子倒说了句人话,花儿,你看儿子都知道,我不可能跟那女的有啥啊!”
“真没啥?没啥人家管你叫四哥~”王翠花模仿杨金环的口音,一想她就来气。
“娘,这事儿一看就是有阴谋啊。我爹回来也没跟别人说,肯定是他养父故意泄底,让那女的过来捣乱,你跟我爹生气,那不就是让他们得意了?”
穗子瞅准时机劝架。
王翠花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除了穗子。
听穗子都这么说,她的理智也回来一些。
“虽然没啥实质关系吧,可老头你为啥摸人家?”于敬亭一句,又把王翠花的火勾起来了。
穗子再次扶额,她现在也有点摸不清,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果然,王翠花听到“摸人家”这三字,火又起来了,啤酒瓶子嗖地飞出去,于水生惊险一跳,啤酒瓶子贴着裤裆窜过去,落在地上,咣当一声巨响。
“艾玛!你这彪悍的虎娘们!差点砸着我,那啥!”
于水生吓坏了,亏得他练过啊。
东北老娘们太虎了,吵架也不能往那地方凿啊,这玩意要凿上了,后半辈子啥盼头也没了,真得进紫禁城当华夏最后一个太监去!
“你有本事别扔便宜的啤酒瓶子,你砸镜子!”
于敬亭在啤酒厂上班,啤酒瓶子不要钱,要多少有多少,于水生看出来了,媳妇就挑着不要钱的玩意砸。
“老东西你值一面镜子?!这么大镜子好几块钱呢!”王翠花在气头上。
“对!把你打成最后一个太监扔过去展览,一张票五分,得卖好几百张才回本!”于敬亭继续拱火。
于水生被这个逆子气得上前踹他几脚,穗子忙上前打圆场。
“咱都消消火啊,敬亭,你少说两句。”
“我这是排毒疗法,不把话说明白,这老太太往后几十年,只要想起这茬,就能挠咱家老头一脸花——老头,为了你往后几十年的幸福,你招了吧,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于敬亭这句说到点儿上了,于水生一激灵。
“我真跟她没关系,我在那边的时候,她在那边矿场上班,有次吃饭大家起哄就让她坐我边上......”
在王翠花的刀子眼下,于水生和盘托出,一点也不敢保留。
于敬亭说的太对了,今儿不说明白,王翠花往后几十年都不带消停的。
指不定哪儿天半夜醒来,突然想到这茬,一刀给他咔嚓了。
这事儿王翠花干得出来。
“酒桌上话赶话的说到那了,男人之间起哄什么的,你们也知道......”
都是道上混的,作风难免开放了些,那些人起哄让于水生跟杨金环喝个交杯酒,彼时还是四爷的于水生不喝也下不来台。
喝完之后又搂了一下,也就这点破事了。
于水生看向儿子,希望这小子能站出来说几句,结果于敬亭又是一波骚操作。
###第437章解局思路拿诚意换###
于敬亭迅速地跟亲爹划清界限,果断地站在穗子身边。
嫌弃地用手弹弹衣袖——就这个动作拉的仇恨,足够于水生掐死他三次的。
“我也是男人,可我跟那些借酒装疯的盲流子和不一样。”
“是的,你是街溜子,跟盲流子不一样。”
于敬亭瞥了穗子一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看,我媳妇对我的评价还是很准确的,我于某人,虽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这种喝点小酒,吹吹呼呼飘了吧唧的搂搂抱抱,作风问题,我是不会犯的。”
“......”于水生被亲儿子这要命一刀,戳得说不出话来。
于敬亭一句“我们不一样”,基本就给亲爹定罪了。
王翠花连连点头,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于水生。
“那么爱喝酒那么爱占便宜,现在就收拾行李滚回去当你的带头大哥去吧!”王翠花气头上,说话也不留余地。
穗子一听婆婆开始撵人,忙打圆场。
“娘,我爹也是受害者啊,他那时候已经失去记忆了。他的一切行为都是被周围人所影响,并非他的本意。”
这倒也不是开脱。
人的行为会受环境影响,于水生所处的那个灰色地带,本就游走在边界,周围人的行为肯定不会是普通百姓那般的规矩。
于水生的行为放在那种环境里,不能说过分甚至算克制。
“咱们好好一个无产阶级好青年,被那边的不正之风拐带的堕落了,这本质上也不是我爹的错,要怪,就怪那万恶的资本主义思想麻木了大家,带坏了环境,在那光照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能做得比我爹还优秀?”
穗子这几句让王翠花彻底冷静下来。
“我肯定比他强。”于敬亭举手发言,企图用踩亲爹的行为拔高自己。
被穗子一记无情脚踹到一边。
“站在阳光下的人永远也不要嘲讽身处黑暗里的人,我们没办法做出假设,因为人生没有‘如果’。”
小两口一唱一和,王翠花吃人的劲儿消了一大半。
“哎,老头儿,你是怎么做到就摸几把没把人——那啥的?”于敬亭搂着他爹,笑得贼兮兮。
于水生的脸腾地红了,王翠花陷入了深思,眼神渐渐迷茫。
这骚操作震惊穗子一整年。
于敬亭在她心里从来都不是心里没底的人,他每次看似随意散漫的举动背后,都有强烈的目的性。
在穗子的印象里,跟他合作没有一次失手过,他不是做事不带脑子的人。
但他今天的每一句话,都像智商下线。
她现在无法确定于敬亭动机。
穗子刚把话题转一点,他马上丢出一句要命的话,堪称王翠花发言人,看似随意的话背后,说的都是王翠花内心最恐惧,不愿对外说的真实想法。
穗子放弃了。
她躺平了,摆烂了,放弃抵抗,沉默不语,静静地看于敬亭发挥。
“老头,你就招了吧,你是那玩意不行了吧?”
于敬亭又丢出一句,穗子眼睛瞬间变大。
好家伙,这,这是她身为儿媳妇,能听的?!
“草!”
于水生爆国粹了。
于敬亭早有先见之明,拔腿就跑,还不忘捞走他已经看傻眼的媳妇。
“娘,我爹堪称医学上的奇迹了,你可得好好待他啊。”
“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于水生暴跳如雷,他现在就想把于铁根大卸八块捆水泥袋子丢河里喂鱼。
“别忘了给我闺女儿子喂奶,我们走了~~~”
于敬亭欠欠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跑路这块,他也是专业的。
小两口连孩子都没顾上看一眼,就这么一路“逃”出来。
于敬亭领着穗子下馆子,尽管家里已经惊涛骇浪了,但这并不影响于敬亭的好胃口。
他甚至还要了瓶啤酒,并且刻意避开了他厂里生产的牌子。
“知己知彼么,都尝尝。”
“你该不会是想走公账吧?”穗子一语道破天机。
“厂长搞市场调研,不报销还等着咱自掏腰包?啧,通过今儿的事儿,咱家老头估计都想给我踢出家门。”
那些土豪亲爹随手扔零花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可得省着点花钱,他再也不是富二代了。
“你今天可真是——”穗子一时找不出话来形容他,于敬亭今儿的操作雷点颇多暂且不提。
就他最后提出的那个大胆假设,关于公公的身体状况问题,就足够引起穗子的好奇。
穗子作为个文化人,多少有点文人的包袱在。
这会她的脑子里已经上演了大型辩论会了,从伦理角度讲,她这身份的确不好对公公的“健康”产生质疑,但这么大的瓜摆在眼前,不吃有点......
“正经人,是不会对长辈的私生活感到好奇的。”于敬亭挑眉,眼底满是戏谑。
依照他对穗子的了解,这小娘们几乎很少情绪外泄,今儿把挣扎和纠结都写脸上了。
可见他放出去的大招对她来说,杀伤真的不小。
穗子被他噎的说不出话,低着头看着饭碗上晶莹的米饭,在“做个正经人”和“满足好奇心”之间反复横跳。
餐馆的服务员们正在忙碌,试图把一个新相框挂到墙上,有人问,便会很激动的介绍,这是市里领导来视察工作时,跟工作人员的合影。
穗子灵光一现。
“爱因斯坦说过,你无法在制造问题的同一思维层面上解决这个问题,这就好比墙上的那个相框。”
“你看,挂相框的人是无法看到合影歪不歪,必须要有人站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这不就是跳出了同一层面看待问题?”
“说人话。”
“我们何不跳出伦理,抛开晚辈的身份,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探讨公公酒后尚能保持理智的真相?”
“你就直接说,你对咱家老头到底能不能当太监卖门票感兴趣,绕来绕去,你不累?”
穗子脸一红,俩眼还是充满求知欲地看着他。
于敬亭:V
他才不管什么爱因斯坦还是爱撕鸡毛,都不重要。
想听他的解局思路,明码标价,两次。
###第438章这波操作在大气层###
,我在八零追糙汉
最后在穗子艰难的讨价还价中,成功把“两次”,讲价到了“三次”。
穗子也不想这么憋屈的。
她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倒霉催的,遇到了熟人。
小李和张月娥就在隔壁桌吃饭。
中间隔了个挡板,也没留意着彼此在。
穗子眼看就要压价成一次时,张月娥突然站起来结账,顺口问了句:
“穗子,什么一次两次的?”
穗子和于敬亭的反应,就是餐桌上的西红柿炒鸡蛋。
穗子的脸如同红彤彤的西红柿。
于敬亭脑子里那些画面,犹如农家笨鸡蛋炒出来的颜色:
焦黄焦黄的。
“这事儿我得展开说说。”
于敬亭对着穗子一挑眉,穗子唯恐这货嘴里说出虎狼之词,心一横。
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于敬亭满意地看到三根手指,这才笑嘻嘻地回道。
“我们讨论配方呢,我想着多多益善,穗子为了节约用纸,觉得一次就好。”
张月娥她们以为这两口子说的是啤酒厂的配方,毕竟啤酒厂到了于敬亭手里,除了主业啤酒不研究,啥都整。
这涉及到商业机密的事儿,自然不敢再问。
等出了餐馆,张月娥才感慨。
“穗子可真是个贤内助,私下里还惦记着妹夫的工作呢。”
“可不是么.....回去可得跟主任解释,咱们没听到什么机密,刚给主任紧张的脸都红了。只是我想不明白,配方跟节约用纸,有啥关系?”
俩人以为穗子那个脸色,是紧张他们听到啤酒厂的机密,心里忐忑不安,回去的路上都在研究怎么跟穗子解释。
谁能想到,于敬亭说的节约,不是写字用的纸,是卫生纸。
穗子把额头搭在桌边,不肯起来。
羞愤欲绝。
“人都走了,起来吧。”于敬亭作为整场脸皮最后的mvp,一点也不受影响。
“你以后少在外面那样!!!”穗子用最小的声音说最狠的话。
“哪儿样?”他单边挑眉,“小陈老师,给我示范一个?”
穗子把头转到一边,两秒后,又扭回来,坚毅。
“你现在可以说了!”
三次的代价都出了,她有权利听她想要的。
“你要把老子笑死。”于敬亭被她的反应逗到了。
倒也没继续卖关子,唯恐穗子恼怒压缩他福利。
“咱家老太太的脾气,我还是很了解的。”
王翠花脾气耿直,但仅限于对待外人,对待感情死心眼。
从她等了于水生十年这点就能看出来,这根刺儿不给她拽出来,她隔三差五就得闹腾。
不如一次把毒给她拔出来。
“道理虽然如此,可你怎么笃定能控制局面,除非——你早就知道?!”
穗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啪地一拍桌子。
“你去那边时,跟咱爹一起嫖去了?”
于敬亭差点一口啤酒喷出来,这边动静太大,引来服务员侧目。
“没事啊,我媳妇喝高了,耍酒疯了。”
穗子饭都吃不下去了,气鼓鼓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于敬亭一看这架势,不敢惹她,穗子这段时间跟人吵架的能力大幅度提升,很少跟之前似的,一吵架就词穷。
一旦她气到词穷接不上话,下一步很可能就要上手了,于敬亭赶在穗子发飙之前,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穗子准备掀桌的手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真的?你不是故意抹黑咱爹?”
“我抹黑他干嘛?我上次去着重打听这事儿,他在那边的确是身体出现毛病了,要不身边一堆美女围着,他能一直单着?好比耗子掉米缸里,他不下手不一定是不好这口,应该是不行。”
“胡说八道,咱爹回来后,夜夜笙歌?”
“呦,正经的小陈老师也听墙角啊?”
“我没听,我就是看咱娘那个萎靡的精神状态,猜的——等会,你为什么用了‘也’字?!于敬亭,你偷听长辈墙角?你要脸吗?!”
全国找不出第二个这种混蛋儿子了吧?
“半夜起来睡不着觉,就蹲东屋窗户根抽烟......嗨,我不是关心他们么。”
“呵,我替咱娘谢谢您嘞。这关心给你,你要吗?换位思考,等波波长大了,也蹲在咱俩窗户根底下听——”
穗子一脑补那个画面,脑浆子都沸腾了。
五千年来的人伦啊,在于敬亭身上是一点体现不出来。
养这么个不着调的逆子,她开始心疼婆婆了。
“小兔崽子听老子墙根?那他可得自卑了,毕竟比我厉害的没几个——”
穗子抄起鸡腿骨,一把塞进他嘴里。
闭嘴吧您呐!
“我也琢磨过这事,大概是老头脑袋里有根连着那玩意的筋,没有记忆时,那玩意就不好时,想起来了,筋通了,一下子就好了。”
“你这么胡诌八扯,医生能同意?”
“那你怎么解释,他在那边就有问题,回来就好了?”
“呃......因为,爱?”穗子也整不明白这到底咋回事,就很玄幻。
逻辑上有解释不清的地方,穗子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但她和于敬亭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想要解开这个谜团,就得回到四爷曾经生活的地方,可那地方小两口现在都不想过去。
“我说咱爹有问题,你想下咱娘刚那个表情,她先是一愣又陷入深思,估计老头刚回来时也不行,后来不知道为啥好了,老太太想明白这点就不可能再跟他闹腾了,下次那个s娘们再来找咱娘嘚瑟,咱娘也不会信。”
于敬亭有条不紊地说完,穗子恍然大悟。
他有组织有预谋,没有突然智商下线。
每一个看似踩在王翠花怒点上的拱火,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胆大心细,这才是他。
几个服务员这会已经把照片挂好了,穗子远远的看着,不偏不倚,挂的刚好。
“原来你才是真正明白爱因斯坦那句话的人,不在同一纬度思考问题,降维打击.......”穗子感觉于敬亭这波操作在大气层。
“嘿~”于敬亭愉快地比了个ok。
三次,他值得。
“杨金环不可能只行动一次,她后面还会出幺蛾子,咱娘是彻底不怀疑咱爹了,毕竟——”
“咱爹曾经缺少作案工具。”
“不要这么直白,委婉点说,咱爹曾经忠于了爱情!”穗子纠正他,眼珠一转,决定将计就计。
将杨金环一局,顺便敲打下远在边境的胡大爷。
###第439章文学大师于敬亭###
,我在八零追糙汉
还在家跪着搓衣板求媳妇原谅的于水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儿媳妇送了对联一首。
上联:在他乡忠于爱情
下联:回自家顺从本能
横批:死了都要爱
于敬亭觉得不够直白,又润了润色:
“上联应该是,搁外面整不着,憋得难受。下联:回家后没个够,没羞没臊。横批:我爹是医学奇迹我娘是太监终结者。”
穗子嘴角抽了又抽,最后还是憋不住爆笑出声。
又引来一堆人侧目。
于敬亭站起来,整的跟颁奖典礼现场似的,起范儿挥手。
“我家傻娘们,喝多了,别在意,吃好喝好啊!”
“造,造.....造孽啊。”穗子肚子都笑疼了。
公婆上辈子是造了多大孽,才生出这么个活宝出来?
穗子惦记婆婆,下午特意提早一会下班。
王翠花正翘着腿坐在院里嗑瓜子,跟个地主婆似的。
穿着干活时才穿的破棉袄的长工,正是于水生。
“好好干!瞅瞅你整的那是啥玩意?!耗子磕的都比你齐!”
王翠花把瓜子壳砸向于水生,于水生满脸堆笑,卑微十足。
“我改改,别急么。”
钢锯在木板上来来回回,锯末在空中飞舞。
俩小娃被奶奶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他们专属的小车里,看着爷爷发挥。
“爹,娘,我回来了——噗。”穗子向平常一样打招呼,可一见着公婆二人,脑子里就回荡着于敬亭那魔性的对联。
医学奇迹太监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