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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今儿是周末,不用上课,于敬亭自己赖床还不够,粘着穗子跟他一起赖。

    穗子几次想起来生火做早饭,都被他缠着脱被窝里,非得让她再多躺一会。

    好在王翠花是个贴心的婆婆,看穗子到点没起来,她自己把火生上饭放锅里温着,做完就出去溜达串门去了。

    “婆婆如果觉得我是个懒媳妇怎么办?你看谁家这个点了,还不拉开窗帘的?”穗子锤他。

    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七点半了,在村里可是非常晚了,谁家还挂着窗帘会被人说闲话的。

    于敬亭闭着眼,搂着他香喷喷的媳妇懒洋洋。

    “别人家又没有你这么好看的小媳妇,想赖床都没动力。再说姣姣不也赖床呢么?全村最懒的就是她,笑话也是笑话她!”

    “哥!我听到了!”姣姣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刚想打水洗脸,就听到亲哥说她坏话。

    “给你两毛钱出去买糖。”于敬亭不满家里有小电灯泡,使出“钞能力”打发妹妹。

    “五毛钱我才走,否则我上午就在家,让嫂子辅导我写作业!”

    “赛脸是吧?最多三毛!”

    门开了个小缝,于敬亭丢出去三张小毛票。

    姣姣捡起钱,蹦跶着就往外跑,穗子忙坐起来,隔着窗户对着姣姣喊:

    “回来!把早饭吃了再——唔!”

    话都没说完,就被没正事儿的于敬亭揪回来啃。

    说啥得啃个痛快,至少把打发姣姣的三毛钱本啃回来。

    “我心疼姣姣,怎么有你这么混的哥哥?她长身体呢,怎么能不吃早饭?!你快把孩子找回来!”

    “饿了自己就回来刨食了,甭管她。”

    穗子戳他的腹肌,想替姣姣教训这个坏蛋。

    看于敬亭这结实的腹肌,穗子嫉妒了。

    身为男人,怎能比她腰还细?

    这腹肌真好看,看见就想捏。

    “欠收拾?昨晚谁跟我哭唧唧说手酸让我放过她的?我看你现在很有精神么!”

    于敬亭眸子一黑,准备诱拐媳妇整点不伤胎儿也不憋孩儿爹的美事儿,不合时宜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这是于敬亭家吗?”

    穗子一怔,南方口音?

    ###第97章家庭帝位,呸###

    ,我在八零追糙汉

    “躺着不用下来,我去跟他说。”他飞快地穿好衣服,对外面喊了句等会。

    “药厂的?”穗子问。

    他嗯了声,出去把人领到东屋。

    穗子不能真跟于敬亭说的似的,家里来人还继续躺着,她没那么厚的脸皮。

    爬起来把衣服穿好,叠好被子,看到炕稍的那几团卫生纸,脸又是一热。

    嫁了个精力旺盛的男人,真困扰啊。

    她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地把这些“证据”销毁,就怕被婆婆看到。

    捏着老于家的“千万子孙”纸,穗子做贼似的探头,确定东屋的俩男人正在谈药材的事儿。

    飞快地走出来,打开炉灶盖,纸团一股脑塞进去。

    再拿火柴点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穗子正划着火柴,东屋的门猝不及防地开了,南方普通话飘了过来。

    “你们这厕所在哪儿?”

    一阵小风透过没关好的正门吹过炉灶,一团纸被吹了出来。

    穗子的脸腾就红了。

    以最快的速度把纸团重新塞回去,用力合上灶门。

    这豪迈的动作咣当的声音,吓得来人一惊。

    在外人看来,那不过是非常普通的纸,但对做贼心虚的穗子来说,简直是头皮炸裂。

    杜仲永远都记得,他第一眼见到陈涵穗时的印象。

    北方炉灶前,蹲着烧火的漂亮小媳妇。

    大概是见了生人害羞,满脸通红,娇俏动人的羞涩,与这一路走来看过北方女子的爽朗截然不同。

    竟看得有些痴。

    “这是我媳妇。媳妇,这是收咱家药的杜主任。”于敬亭拿眼一扫灶坑,嗤地笑了。

    这女人脸皮也忒薄,多大点事,至于羞成这样?

    穗子忍着掐他腰的冲动,站起来,想跟药厂的人打个招呼,一看脸,好家伙。

    穗子倒退一步,靠在了灶台上。

    这不是杜仲吗?!

    后世医药界的传奇人物,还追过穗子呢。

    这哥们追人的手法,简直是花样百出,粘性十足。

    最夸张时,买了几千台无人机,跑到她家楼下凹造型。

    一会摆出个心字,一会打个她的名字,自以为浪漫,实则尴尬的穗子脚指头在地上扣三室一厅,恨不得马上搬家。

    多大人了,搞这种年轻人的把戏,幼稚!

    穗子前世有抑郁症,没心思风花雪月,对杜仲这种人间大情圣也不感兴趣,拒绝了他无数次,这家伙跟个牛皮糖似的非得粘着她。

    最后缠的穗子抑郁症发作,好悬没跳楼,他这才收手。

    此时的杜仲看着还挺年轻,脸上还有从学校带出来的稚气,少了些后世的霸气。

    穗子看到他心里就犯膈应,唯恐再被他缠上,忙挪到于敬亭身后躲着,逃避杜仲的视线。

    “厕所在那。”于敬亭指了下,杜仲收回看穗子的视线,出门去了厕所。

    “见过?”于敬亭等人走了,把穗子从身后拽出来。

    洞察力如他,怎会看不出媳妇对这个杜主任态度不一样。

    “没,就觉得他长得不讨人喜欢。”

    于敬亭挑眉。

    “你确定?”

    杜仲这长相,应该是女人会喜欢的那一类斯文败类,她却说,长得不讨喜?

    穗子坚定点头,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我觉得他眼带轻挑,不像你,一脸英气。”

    赶紧多看自己男人几眼,用纯爷们的一身阳气洗一洗前世被牛皮糖狂追的痛苦回忆。

    这反应取悦了于敬亭,唇畔勾起一抹弧度,趁着杜仲上厕所的功夫,用几句话把他的来意跟穗子说了。

    杜仲这次来,还是为了收冬青。

    他上次高价收,没人信他,只有于敬亭带人进了山,交易完成后,于敬亭留了他家里的联系方式,让他下次直接找他。

    杜仲觉得上次是急用,出的价高了,想压缩成本就留了个心眼,找了几个黑市倒药的打听行情。

    谁知道倒药的都说收不到,只能再到于敬亭这碰碰运气。

    他哪儿能想到,于敬亭早把城里倒药的收买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于敬亭说没有,谁要是敢越过他,就等着被收拾吧。

    村民们拿着冬青找倒药的,倒药的被于敬亭打过招呼说不要。

    这边是急着收药的杜仲,那边是手里有囤货却卖不出去的村民。

    于敬亭只要安心躺热炕头,搂着媳妇赖床,钞票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些天,穗子偶尔遇到为了采冬青累瘦好几斤的大娘,眼里都是怜悯。

    “你可真是天生的资本家。”

    他这分明是两头吃。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穗子怎么也无法想象,有人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魄力和手段,她这心机都是多少年的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他倒像是浑然天成。

    “你总说我心眼多,我看你才多,大奸商。”

    “我不奸点,拿什么娶这么漂亮的大媳妇?”于敬亭摸了她的小胖脸一把,蹲下,拿起火柴,把那些让穗子羞愤欲绝的纸团烧掉。

    “哎,可怜了这些我老于家资本家的种了,别怪爹狠心啊,谁让你们娘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嗷!”

    穗子一巴掌拍他后背,拍死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大坏蛋!

    杜仲推门,就看到这一幕,惊。

    都说东北娘们彪悍,有的还会打自家男人,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穗子收手,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对于敬亭说道:

    “你身上有灰,我给你拍掉了。”

    “嗯,去,给大爷我泡杯鸡蛋水去。大爷我太辛苦了,得补补。”

    于敬亭是个非常会顺杆爬的男人,看出穗子要给他在人前留面子,马上装起了大尾巴狼。

    杜仲有些精神分裂了,北方男人的地位,到底是高还是低啊?

    “在我们东北,男人就是这么有家庭帝位,帝王的帝!娘们就是伺候爷们的。”于敬亭开启了胡说八道吹牛模式。

    穗子笑得朴实又真挚,心里的小人叉腰,晚上就给他踢下去,不让上炕,让他吹!

    杜仲这会还年轻,没有修出后世的火眼金睛,于敬亭这么吹,他就信了。

    直到某天,他亲眼看到穗子拿着菜刀追于敬亭两条街,才感慨,自己年轻时太天真,太好糊弄了。

    什么家庭帝位,呸,家庭弟位还差不多!

    ###第98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泡了茶端过去,俩男人达成共识,正在握手。

    “于大兄弟,拜托你了。”

    “噗。”

    俩男人一起看她,穗子收敛笑。

    “呃,南方口音叫大兄弟挺好听的。”

    用不熟练的塑料普通话说北方方言,霸道总裁年轻时也挺搞笑。

    生意谈妥,于敬亭送杜仲出门,杜仲走到门口被冰溜子滑了一下,于敬亭扶他。

    穗子不由得挂上了姨母笑,脑补了起来。

    倘若,于敬亭知道他扶着的那个男人,会在若干年后,跟个牛皮糖似的黏着他媳妇,还会这么好心地扶?

    “想什么呢?笑得坏呲呲的。”

    “想,你把杜主任踹出去三里地,让他在冰溜子上打出溜滑,旋转三百六十五度。”

    以他的脾气,大概率会这么对待她身边的追求者。

    “打财神爷干嘛?”

    “他这次要多少药材?”

    “说是有多少要多少,让我统计数量后报给他,要给定金,我没要。”

    穗子点头,这么大的订单,杜仲的确配得上一句财神爷。

    “算起来,咱们这是头回跟他正式大额合作,彼此拿出些诚意也是可以的。”

    穗子了解杜仲。

    虽然他追女人时特别土,做生意还是很讲信誉的。

    “你俩以前真没见过?”于敬亭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媳妇好像把这个姓杜的底细摸透了。

    “我常年在学校,哪儿有机会见到这些人?”

    穗子不正面回他,翻出小算盘,噼里啪啦算起了利润。

    “让出这个数,给大爷。”穗子在算盘上打出个数字,于敬亭蹙眉。

    吃惯了独食,从没有打点上下的概念。

    让他惊讶的是,穗子是用笃定的口吻“要求”他这么做。

    之前穗子跟他共事,都是商量的口吻。

    这次直接提要求,说明她把这件事看得非常重要。

    于敬亭抬抬下颌,示意她继续说。

    “在大爷的眼皮子底下‘带动全村老少爷们致富’,不能绕过他,安排大爷,也是让大爷有个往上活动的空间。”

    衙门有人好说话。

    感情投资是一定要有的,别不拿村长当干部,给大爷打点妥当,他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一定不会拖后腿。

    “冬天药材少,这一两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杜仲的目标是扎根北方,到了真正的采山旺季,咱继续跟他这么搞,被人嫉妒背地捅刀是早晚的事儿,未雨绸缪是一定要有的。”

    穗子这话声音轻飘飘的,内容却很有分量。

    冬季受季节限制,这点订单不过是毛毛雨。

    到了春秋,那才是真正的采山旺季。

    后世有句话形容这时代的倒药材的:

    劫道的不如倒腾中药的。

    起码在未来十年内,药材绝对是风口行业,风口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

    她和于敬亭这艘船,速度可以没那么快,但必须稳。

    看于敬亭陷入思考,没有被挑衅权威后的怒火,穗子深感欣慰。

    这是她最欣赏于敬亭的地方,他很自信。

    越是不自信的男人就越看低女人,如陈开德李有财之流,明明活得啥也不是,还听不进人劝,尤其是看不起女人的意见,靠着打压女人寻找自我价值。

    能听人劝的男人分两种,一种没主见,一种极有自信,于敬亭绝对是后者。

    穗子几次试探,发现他能听谏言,不刚愎自用,起码,能听进去她说的话,这就是好的。

    “敬亭,我有件事想不明白,杜主任为什么开这么高的价?真是物以稀为贵?”穗子抛砖引玉,故意问。

    她以多年生意人的上帝视角看,自然知道为什么。

    但她更愿意引导于敬亭自己想,他不需要指点江山的“老师”,只需要一双信任的眼,见证他的加冕封王。

    这句,问到于敬亭心坎上了。

    在他带出去的俩小弟都被几十块钱的“巨款”冲昏头脑,高兴的找不到北,买两瓶二锅头坐炕头庆祝时,于敬亭闲下来却是琢磨杜仲。

    反反复复的琢磨,穗子问这个,就等同于敬亭的知己。

    “他往上报的价格,比给我们的还高——他留出了一部分疏通关系的钱,否则不敢这么搞。”

    穗子把茶杯推到他面前,亮晶晶的大眼,崇拜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值得他用千军万马去换,甘愿为她冲锋陷阵,用他的热血证明她的选择与信仰不会有错。

    虽然她从不把夸他的话挂在嘴边,但她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藏不住也装不出,让他看了心生欢喜。

    “咱们这地理特殊,药材品质高一些,药厂着急用也是个契机,说它值多少,它就是多少,价格可操控余地极大,杜仲敢这么搞,背后一定是有人给他支招。”这是于敬亭的结论。

    穗子眼含惊喜嘴角轻扬,他真的太厉害了。

    江湖规矩加价翻三倍。

    厂家得三,供货商三,剩下的三,就是各自的疏通关系打点上下。

    这些生意经,他自己就悟出来了,基因里刻着商人的优秀。

    “事成后,你请他喝酒,灌多套套话,看看他父母是做什么的,我猜,他父母不在医药口,直系亲戚也跑不掉,这条线咱要抓住。”

    于敬亭灌了口茶水,微苦略凉,入喉扎心。

    杜仲的出现,让他看到赢在起跑线上的同龄人是什么样子。

    在杨屯之外,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人,生来就带着父辈的资源。

    他们的起点,可能是杨屯大部分年轻人一生都到不了的终点。

    穗子也是这种人。

    虽然她长在山沟里,但她母亲带给她的知识和思维模式,让她脱颖而出,与众不同。

    如果她母亲还留在屯里,她一定不会嫁给自己——

    穗子打断了于敬亭飘向远方的思绪。

    “你们年龄相仿,未来可能也不是一个领域的,但我觉得,你的资质是要超过他的。他有长辈指引才能做到这样,你凭自己本事,不一样的。”

    “学会忽悠人了?”于敬亭挑眉。

    穗子语凝。

    肉麻的话她不擅长说,不想折了他的自信与骄傲,又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

    情急之下,抓起他的手,放在心口。

    “感觉到了吗?”这颗心,跳动着他的名字。

    于敬亭挺认真地掂掂份量,点头。

    “嗯,感觉到了。”

    大!

    ###第99章惊不惊喜###

    ,我在八零追糙汉

    “那你猜,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穗子觉得俩人简直是心有灵犀。

    于敬亭又掂掂,满意道:

    “软。”

    再让他夸,他可就要词穷了。

    只能用行动表示,啃几口,表示喜欢之情。

    “没错!就是要捏住捣乱人的软肋!”

    “......”好像哪儿不对?

    于敬亭的沉默,在穗子看来,是高深莫测的意味。

    完全没意识到,俩人说的都不是一件事。

    “有的亲戚就是光给好脸她拿你当软柿子捏,一定要捏住她的软肋才会老实,就比如大娘吧,忙活一通,最后发现咱们赚的比她还多,百分之百的要作幺蛾子——敬亭,我们打赌吧?我赌她百分百要搞事情,我赢了,你就......”

    让老于家的千万子孙修养些日子吧!

    “嗯,赌吧。”

    穗子小嘴微张,不敢相信幸福来得竟是如此突然。

    “你真赌?一个礼拜.......也赌?”这还是她那有便宜不占浑身难受精力旺盛的丈夫吗?!

    于敬亭单手立掌,垂眸念佛号,颇有点得道高僧的味道。

    “女施主,贫僧现在对你,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这清心寡欲的表情,穗子差点就信了。

    总觉得这货又在憋什么坏水。

    于敬亭抬起眼皮偷瞄她,见这小娘们一脸的狐疑,顺手抓起炕上姣姣的书包,从里面撕下一张作业纸。

    拿着笔,刷刷地把穗子刚刚说的赌约写下来,写完后又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女施主,你也签字吧。”

    穗子把纸抓过来,黑线。

    “这位得道高僧,你赶紧准备点零钱吧。”

    “女施主想跟我反向化缘?”

    “你把姣姣写好的作业撕了,她回来会跟你炸毛的。拿钱安抚,使出你的钞能力吧!”

    “......女施主好自为之,贫僧这就云游世界广而告之地收那采青妖怪去了~”

    闯了祸的男人抬腿就跑,跟买糖回来的姣姣擦肩而过。

    “哥,吃糖不?”

    穗子怜悯地看着姣姣,天真的小姑娘伸着手跟哥哥分享呢。

    于敬亭抄起一块糖,头也不回地走出院。

    “我哥咋了?”

    “呃,没有世俗欲望的男人,把你写好的作业撕了。”

    短暂的沉默后,姣姣跳着高地窜出去。

    于家小院上空回荡着姣姣的吼声:

    “于铁根!你把我糖吐出来!不给你吃了!”

    道路尽头,于敬亭的声音虚无缥缈:

    “小揪揪怪~吐出来是不可能了,但贫僧可以给你拉出来!”

    姣姣气得,小脸都鼓起来了,跟阵小旋风似的冲进屋,抓起收音机就要摔。

    评书这段时间讲西游记呢,要不于敬亭咋一口一个贫僧,还叫她“小揪揪怪”!

    好气哦!

    “揪揪怪小朋友,你不能迁怒啊!收音机它是无辜的,你去砸于敬亭吧!”

    穗子忙抢下宝贵的家庭财物。

    “嫂、子!你怎么也叫我小揪揪怪!!!”

    穗子看姣姣头上梳着的俩小揪揪,一生气,还有几根小呆毛晃悠,真可爱。

    敬亭挺会抓人物特点的。

    “不气哦,你看,这是什么?”穗子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个头绳。

    “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松紧扎头绳么——咦?!”姣姣小脸亮了起来。

    松紧带头绳是姣姣给穗子的结婚礼物,攒了好久的零花钱才买的。

    穗子嫁过来时都是二十的大姑娘了,怎么可能系这么幼稚的东西,顺手塞包袱里压箱底了。

    伤了姣姣的心。

    穗子重生后就一直找这件宝贵的结婚礼物,终于让她翻出来了。

    稍微加工了下,改成一个手链,俩头绳。

    颜色依然是艳俗的红色,上面穿了个毛线钩的小樱桃,饱满圆润的小樱桃,配上绿色的小叶子,简直不能再可爱。

    “这俩头绳给你,这个手链我戴着,你看,手链上的毛线樱桃跟你头上的一样,咱们走出去一看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姣姣眼圈一涩,之前被嫂子扔礼物的委屈都不见了,想哭,还有点不好意思。

    “来,给小揪揪怪戴上,这谁家的娃这么俊儿啊?”

    穗子把头绳给姣姣戴上,小丫头马上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摸,还晃脑袋,俩大眼随着小揪揪来回晃。

    这是穗子趁着休息时间钩出来的,就想给姣姣个惊喜。

    “我得出去转一圈,让她们看看,谁也没有这么好看的!”

    小孩子还是很容易满足的,高兴的就差飞起了,有点好东西就要出去跟小伙伴们炫耀一下。

    跑到门口,又折回来,探出半边头,扭扭捏捏地对着穗子说道:

    “谢谢嫂子.......我喜欢。”

    小丫头说完脸都红了,不等穗子回应,撒丫子就跑。

    穗子含笑,姣姣这么喜欢,也不枉费她钩这个被于敬亭嫌弃。

    于敬亭美其名曰,不想让怀孕的媳妇熬夜钩这些,怕累眼睛。

    但穗子严重怀疑,他是嫉妒,她只做了姣姣和自己的,没有他的。

    穗子灵光一现,钩了四个,还剩一个?

    突然就有好主意了呢。

    于敬亭在外面忙活一天,晚上回来,边洗漱边跟穗子汇报。

    他今儿把村里人都搞定了。

    这些天大家忙活着采药,从开始的斗志昂扬变成卖不出去的沮丧,再到柳暗花明有人收,心理落差巨大。

    于敬亭对外说药厂开价1毛5,虽没有达到之前3毛的高价,也比药贩子高了5分。

    大家很愉快地接受这个价格。

    于敬亭按着穗子说的那个数,给大爷安排的明明白白,现在大爷见于敬亭都不喊铁根,叫大侄儿了。

    村民和大爷都觉得他们占到了便宜,殊不知,于敬亭才是最大的赢家。

    “你这忙了一天,大娘该坐不住了,明儿就会有动静,到时候咱俩打的那个赌,差不多就要实现了。”

    穗子一想到自己能赢,嘴角就忍不住咧。

    “呵。”于敬亭黑眸一闪,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先让这漂亮小娘们得意一宿。

    “媳妇,给我把裤衩拿来。”

    接过穗子递过来的绿色裤衩,无语。

    谁能告诉他,粘在裤腰上的,那两坨红色小毛球,是什么玩意?!

    穗子比比手上的手链,看,情侣款!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00章让媳妇娘家人看到犯二了###

    ,我在八零追糙汉

    于敬亭鹰隼般的眸子锁在那两坨毛线小樱桃上。

    “不喜欢吗?”穗子想笑还得憋着,他的表情太逗了。

    “呵!”

    于敬亭想揪下来,却发现,揪不下来?!

    “缝的?!”这小娘们,这么闲?

    边笑边缝的!穗子乖巧地点头。

    这是对他这段时间占她便宜最大的“回敬”。

    于敬亭眯眼,很好。

    穗子还等着他做出点反应呢。

    却见他走向原木老式山水画衣柜,从容不迫地打开,取出了她的......!

    “你拿我的小衣服干嘛!!!”穗子冲过去,想要从他手上夺下。

    于敬亭仗着自己高人一头,举着穗子的小背心,用一根手指头勾着,在空中转出个好看的弧度。

    “我不喜欢假的。”

    “所以。”他邪气地扫了眼“战利品”,另一只手比了个剪刀的造型。

    难为穗子这超乎寻常的智商,也探测不到他脑子里的带色玩意。

    “在这位置,咔嚓,一边剪一刀。”于敬亭比了下。

    穗子一头问号,那剪了,不就露,露?!

    总算是反应过来的她,脸瞬间就红了。

    “用什么假樱桃,呵。”他喜欢这纯天然无公害的!

    “你不是说,对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这位‘老衲’?!”

    “刚还了俗,还是可以有点的,过来,让爷亲一口!”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于敬亭捂着被她拍红的胸肌,看着那羞愤欲绝的女人夺门而出,靠在炕上冲她悠哉地说道:

    “给小揪揪怪讲完故事就快点回来,别等着我过去抓你~”

    穗子一回头,就见他不要脸地晃了晃腰,看,哥哥这结实的腹肌,帅不帅?小妖精,收了你!

    “佛祖看到你这混样也得说句呸!”见他在那叉腰狂笑,脑子一热,指着于敬亭来了句:

    “你就是象拔蚌成精了!”

    说完后穗子捂着小嘴,她又出息了!

    她竟然熟练的掌握了浪漫主义骂人的方式,采用了这么瑰丽又形象的比喻!

    在于敬亭这么不要脸的人身边待着,她激发了前世都没有的语言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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