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弛哥年纪小,经得少,要让他懂得什么是爱,他已经在懂得的路上了,别急,再两章,让弛哥给你们爆一个。铁子们,明天休息。
第67章
你行吗?行
大排档,人声鼎沸。
红柳大串烤得焦香扑鼻,冯嘉摇头晃脑地撕下一块,嚼得满口流油。
他口齿含混地问道:“那次之后你和民工哥再没见过?”
薛宝添赴过琼林宴,蹲过路边摊,什么都能吃一口,又平等嫌弃每一样。捡着水煮花生吃了几颗,他习惯性的去翻烟,却在口袋里摸到一只棒棒糖。
“见过一回,在别人攒的饭局上。”薛宝添将棒棒糖扔给了冯嘉,点了烟,“他帮我挡了几杯酒,陪我抽了一支烟,没怎么说话。”
那晚他与阎野被待客方安置得分列两侧,隔着浮光掠影与喧嚣吵闹。阎野望过来的目光平静温和,偶有视线相接,他的笑容便更深些,遥遥举杯,算是过了招呼。
薛宝添中途躲出去散酒气,在盥洗室鼓弄了一颗烟,出来时被保洁员递了一根棒棒糖。
“一位男士让我给你的。”
薛宝添垂眸看了一会儿掌心的糖果,问道:“人呢?”
“走了,”保洁员指了指包房的方向,“刚刚在这儿站了约莫有七八分钟。”
七八分钟,一颗烟的功夫......
冯嘉现在显然对大荤大肉更感兴趣,将棒棒糖放在一边又问:“薛哥,你不打算争取一下?”
薛宝添正向一次性纸杯里倒啤酒,金属质感的冷声混入了麦芽香:“人家处得好好的,我掺合什么?你薛爷什么都干,就他妈不当三儿。”
冯嘉猫下腰,趴在杯口滋溜了一口酒,小声道:“那你还喜欢他吗?”
薛宝添嗤了一声:“喜欢这东西,多了不能发家致富,少了不会缺吃短喝,老子公司一大堆事要处理,哪来的那么多闲工夫。”
他叼着烟,看了一眼桌上的烤生蚝:“就他大爷的……”
“床上空虚?”冯嘉在这方面有着极为出色的善解人意。
薛宝添哧哧地笑,他脸皮厚,没什么扭捏的:“是,空虚他妈好几个月了。”
冯嘉是风月场中的顶尖选手,见惯了男女通吃:“Lisa姐……”
薛宝添也不隐瞒:“提不起什么兴致。”见冯嘉面色慢慢转紅,露出“我懂”的表情,他隔着桌子踹过去一脚,“你他妈脑补什么呢?”
“哥,男人好办,我手里有的是资源,高矮胖瘦随你挑,但你也知道这些人图的就是钱,而且体力好的多数都是科技与狠活,用药喂出来的。”
薛宝添捏了一颗花生米,慢慢地搓掉了它红色的外皮,像掀了人们身上光鲜亮丽的的遮羞布一样,露出无处可藏的无奈与尴尬。
“都他妈够不容易的了。”他挥挥手,“我原本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薛哥,上次追你到会馆来的那个人,你不考虑一下吗?”
薛宝添倒酒手一顿:“谁,你说佟言?”
见冯嘉点头,薛宝添草了一声:“你怎么也跟着添乱?”
他试图为冯嘉指点迷津:“佟言被盛屿那个王八蛋渣了,分手后现在正是疯癫阶段,我他妈也是嘴贱,曾经提醒过他盛屿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怎么被他想起来了,愣说我人好,要跟我谈恋爱!”
薛宝添叼着烟一副地痞作派:“他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薛宝添是什么口碑?好人?这形容词怪他妈清新脱俗的。”
冯嘉接过酒瓶,给薛宝添续了酒,笑着说:“可薛哥就是挺好的啊,别人我不知道,但凡我们夜总会和你有过接触的,都说你豪爽大方,不作贱人。”
薛宝添饮了满杯,落杯后笑着骂道:“滚一边儿去,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佟哥没什么不好,高高瘦瘦长得又帅,知书达理人也正派。”
薛宝添脊背靠进椅子,手臂伸长搭在桌子上,夹着烟的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我他妈伺候不了那祖宗,打不得骂不得的,我这边嘴里刚蹦出两个脏字儿,那边脸子就绷起来了。昨晚他叫我亲爱的,我说别逼我他妈扇你啊,晚上人家愣是给我写了1000字的小作文,全面且深刻的批判了我,妈的,好几个字我都不认识。”
冯嘉像在听段子,笑得前仰后合,又怕薛宝添骂,埋着头说:“哪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啊?”
“有,我们家小傻逼......”
忽的,断了音,薛宝添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别没事乱点鸳鸯谱,我和佟言不可能。”
“你怕撞号?”冯嘉趴在桌面上小声说,“盛屿男女不忌,但和男人,他是下位,我在别的夜总会同行那里打听到的。”
薛宝添虽没料到人高马大的盛屿是下位,但也不怎么感兴趣:“冯儿,好好吃东西。”
“薛哥你是不是嫌佟哥没有民工哥威武?”冯嘉一副看乡下人进城的表情,他将那份烤生蚝摆在了薛宝添面前,拖着长音说,“哥,有的人中看不中用,比如盛屿,可也有的人......恰恰相反。”
薛宝添看着那盘已经凉透了的生蚝,慢慢蹙起了眉头。
连开了两个会,又听了“药食同源中药饮片”项目的专项汇报,这个曾经被送进碎纸机的项目,如今成功拿到了国家专项扶持基金,已到了落地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马虎。
薛宝添塞满了各种数据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拨通内线,他向秘书要了一杯咖啡。
随着咖啡一起送进来的还有一张明信片和一份伴手礼。
明信片上美丽的蒙古族少女手捧哈达,站在草原上,露出圣洁的微笑。明信片后是阎野的一笔烂字儿:希望薛宝添(朋友)每天过得都幸福。
草,每次看到这么傻逼又真诚的祝福,薛宝添都在庆幸,阎野是属于别人的。
作为保镖,阎野随着林知奕全国各地的出差,每到一个较有特色的地方,他都会寄来明信片和那里的土特产。
这回是一盒牛肉干,薛宝添留了一块儿:“剩下的给同事分了吧。”
“薛总,”女秘书笑得意味深长,“佟先生在会客室已经等你很久了。”
薛宝添蹙眉:“就说我不在。”
女秘书轻声说:“他看着你进办公室的,现在就守在门外。”
薛宝添放下笔,笑得阴测测的:“宝贝儿,凭你的能力,你老板不喜欢的客人,你是不会拦不住的。”
女秘书笑着挽了一把头发:“可是佟先生做的小饼干挺好吃的。”
“草,家贼难防。”薛宝添一脸无奈,“让他进来吧。”
再进来的人便是佟言了。他面容冷淡,清隽卓然,望一眼,就如空谷中的幽兰,怪好看的。可各花入各眼,薛宝添望一眼,只觉得麻烦。
“我烤了饼干,你尝尝。”他将食盒放在薛宝添面前,“刚刚你秘书吃了,说还不错。”
薛宝添压住食盒盖子:“别忙了,我不爱吃甜的。”
“怕你找这种借口,甜的咸的都有。”
“我压根就不爱吃饼干。”
“那是因为你还没吃过我做的。”
薛宝添深吸了一口气,翻起眼皮:“佟言,别把我当成好人,趁我还给你脸的时候,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佟言面色有些难看,却不退不躲,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放到薛宝添面前:“前天用微信发给你,总觉得缺少点正式,今天用信纸腾了一份,你收着。”
薛宝添有些惊恐:“那一千字的小作文?骂我粗俗放肆,还至于写在纸上再羞辱一次?”
佟言簇眉:“我明明写的是你虽言辞粗鄙,但皆不是你本意。这是一封情书,哪有什么羞辱?”
“哥们儿,你那东西我看不懂,也根本不想看。我知道你被盛屿伤了,但别把老子架到道德制高点上好吗?老子也渣男,你去问问公司里哪个不是我的宝贝儿?”
佟言走到沙发旁坐下,将自己带来的花往花瓶里插,他送花向来不送一束,只三五枝,错落高低一摆弄,便清凌凌的高雅出尘。
将一枝白兰插入花瓶,佟言又去修剪第二枝,他动作优雅,语气也平缓:“阎野在拘留所期间,你为了保住他在公司的位置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从盛屿那里听说过,能做出这样重情重义事情的人,我不认为会是渣男。”
薛宝添将手边的信封和食盒儿推远,声音冷了下来:“那你也要知道,如果没有阎野,我和我的家人怕是早就被追债的弄死了;没有他,我也根本抓不到魏华;就算抓到了,因为泄愤,把人打伤,蹲拘留所的也应该是我,你知道如果魏华的伤情鉴定成重伤害,阎野会替我在里面蹲几年吗?!”
桌子上的明信片被薛宝添收进抽屉,他抬起头看向佟言:“这些都是阎野替我承担的,所以我替他保住位置也是应该的,这与渣不渣无关,是道义。”
佟言沉默了一会儿,将手中的花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向薛宝添:“道义不道义的先放在一边,我就问你,你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走?未来还希不希望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
看着薛宝添顿显茫然的表情,佟言躬身慢慢靠近他:“未来还很长,你确定只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如果不想,我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我们可以逐渐了解彼此,走进对方的生活。”
他拿出两张交响乐团的入场券,放在桌子上,缓缓推到薛宝添面前:“你陪我听交响乐,我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怎么样?”
薛宝添向后沉身,拉开与佟言的距离,点了一根烟。烟雾吞得很凶,待辛辣的尼古丁麻木了神经,他翻起眼皮问:“你确定陪我做我喜欢的事情?”
直起脊背,凑到佟言面前,他说沉声说道:“我喜欢尚床,没得感情那种,你行吗?”
佟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神色复杂地静默了片刻后,然后点点头:“行。”
“......”
二更
叫嫂子
坐在歌剧院的薛宝添以为自己会睡死过去,却一直醒着。
妈的,他有点后悔昨天与佟言叫板了,本以为他那种爱情至上的人,不一个巴掌扇过来,也会写3000字的小作文来声讨,没想到却扔过来一个字:行。
薛宝添荤素不济,不搞强买强卖已算阿弥陀佛,碰到上杆子倒贴的,放以前也就收了。
可他最近尝了一点爱情的甜,又吃了一些儿失恋的苦,对两情相悦、天长地久也生出了不多不少的期待。
一旦下半?那点事儿碰上爱情,就他妈等同于上了枷锁。
薛宝添想反悔,听完音乐会后蹲在佟言订好的酒店门前犯愁。
“我抽根烟。”他琢磨着怎么推掉邀约不跌面子,思来想去,理由没找好,却从自己的人生中咂摸出了点儿悲哀来。
嚣张三分钟,认怂三四天,这谁他妈受得了?
佟言倒是挺有耐心,站在他旁边等着。八月的夏夜,暑气还未消散,气压很低,热得人心烦意乱。
一颗烟末了,用力都嘬不出火星子,薛宝添勉强想好了理由,刚想开口,一直保持着潇洒站姿的佟言,学着薛宝添,蹲在了他的身边。
“你要是为难的话,我倒是有个提议。”
薛宝添眼珠子一转:“你说。”
“咱俩先亲一下,你找找感觉。”
“不了吧......”
“试一下,如果不反感,可以接受,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两人本来离得就近,一恍惚,佟言便探身过来,口鼻间的呼吸热辣辣的烫在面颊上,薛宝添下意识向后躲,却被佟言用一根手指勾着他的衬衫领口将人拖了回来。
路灯的光线温软,淡淡的铺撒在两人身上,虽处繁华地段,这处角落却无人,守着酒店和隔壁饭店两个停车场的夹角,又有一处浓重的树荫掩护,倒也适合搞些纠扯不清的小动作。
佟言慢慢靠近,带着循序渐进又无法言说的暧昧。
“佟言。”
“佟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属于薛宝添的拒绝,另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听起来愤怒且熟悉。
两人寻声一看,大概七八米开外,饭店停车场的通道上,一辆大G正停在那里。
停车场有照明,却不十分充足,好巧不巧,那台车子停在了附近唯一的光源下,驾驶位上男人的面色清晰可见。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不知用了多少力气,小臂延伸到手背的青筋狰狞暴起,如同一道道凌云的山脊。薛宝添只见过一次类似的情况,这只手臂用力将魏华按进烂泥里的时候。
男人的面色不再温和,眉目深邃,黑眸中迸出的寒芒和涌动的怒意,将男人的英俊,趁得如刀锋似的,直扎入眼。
阎野!薛宝添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与佟言拉开了距离。
佟言有些近视,眯着眼睛确准了一会儿,才道:“那是阎野?”
回答他的是车轮压在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阎野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车窗落着,手肘架在上面,阎野眼中尽是冷酷的锐气,与讳莫如深的探究。
冷冽的目光慢慢滑过佟言,落到了薛宝添身上。
“薛爷,好巧。”像久未开腔一样,阎野的声音好似未开刃的刀,很钝,却也暗含危险。
佟言站起身,率先出声,看着车内的阎野:“阎总不是和林总去内蒙出差了吗?怎么在这儿见到了?”
阎野这才又看向佟言,眸色转暗:“佟哥很关注我的行程?”他勾起唇角,却无笑意,“是去出差,今天刚刚回来。”
树郁荫浓,刚刚的遥遥一瞥并不真切,阎野觑着两人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在这里......等车?需不需要我送一程?”
一时两下无言,普普通通的一个问题,却成了一道无解的难题。
佟言的一声“林总”,让薛宝添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他懒懒散散地起身,与佟言并肩而立,拖着长调开腔。
“阎总时间宝贵,就不劳烦你了。”指了指旁边的路牌,又道,“这里不是停车位,停车违规。”
明晃晃的撵人。阎野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偏头向车内说:“你把车开走吧,我还有点事。”
直到这时,薛宝添才发现车中还有一人,周一鸣。
周一鸣伸头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尬笑还没收回,阎野就推门下了车。
他一把拉住阎野,在他耳边低声求情:“我真不知道薛哥是弯的,不然绝不会劝你放手,你他妈以后埋我的时候浅点,留条活路行吗?”
显然,他也看清了刚才的一幕。
阎野面色更差,看都没看他一眼,扶开那手,关上了车门。
目光偏转,自动回归到薛宝添身上,阎野问:“薛爷,收到我的明信片了吗?”
薛宝添目送着逐渐驶离的车子,不咸不淡地回复:“收到了,路上寄了六七天,字儿都泅湿看不清了,不过保洁大妈不嫌弃,混在废书旧纸里卖,多一点是一点。”又反应过来阎野已站在身旁,敛眉问道,“有事?”
很意外的,阎野从口袋里翻出了烟盒,抖了一支出来,烟身露出半截,探身唅在嘴里。点烟的动作也极为熟练,按下打火机,微眯着眼,蓝色的火焰短暂地映亮了他淡漠的神情,火灭时,他摘了烟,低头徐徐吐了烟雾。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薛宝添看着阎野手中徐徐腾起的烟雾,面色有些僵硬。
阎野没回,只低低的“嗯”了一声。他的眸底掠过危险的暗光,看向佟言,嗓音中皆是威压:“盛屿让你来接近薛宝添的?他又在计划什么?”
佟言闻言一怔,将阎野的话思量了一遍,也来了脾气:“我还不至于像盛屿那么卑鄙,我与他已经分手了!”
他起先还有些撬熟人墙角的羞愧,如今倒是再无心理负担,向薛宝添的身旁凑了凑,旁若无人的摘去男人肩上的一片落叶:“我单身,宝宝单身,我正在追求他,阎总有意见?”
宝宝?!薛宝添恶狠狠地“草”了一声,骂佟言:“你他妈牙齿兜不住风就别说话。”转头又看向阎野,重复问道,“他追我,阎总有意见?”
阎野英俊的脸上冰冷如霜,黑眸深处涌动逐渐庞大的怒意。
“追求?”他指了指两人蹲过的地方,“像刚刚那样?”
薛宝添本不愿为屁大点儿感情的事儿,与阎野撕破脸。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家除了喜欢上别人,其余没有半分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可今天,他手中的烟与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儿,勾得薛宝添莫名起了心火,冷笑一声:“阎总和林总的感情水到渠成,自然不知道如何追求。”
后又肯定:“对,刚刚那样就是追求。”
阎野身形高大挺拔,修长手指间夹着香烟,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他微微沉身,幽深的眼眸紧盯着薛宝添,缓缓皱起眉宇:“薛宝添,追求是可以接吻的吗?”
离得近了,阎野身上的味道更为浓郁,微风在他的衣角发丝拂过,勾扯着缕缕幽香送到面前。
薛宝添掀起唇角,目光坦荡且放肆的回视阎野:“刚刚之前,还是接触阶段,你懂的,就是那种慢慢接触、小心呵护的阶段。”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自己的烟盒扔给佟言,又递了一个暧昧拉丝的眼神过去,佟言拿着烟盒琢磨了一下,才抽出一支烟送到薛宝添口中,又按了两次打火机,帮他点了烟。
“乖,”薛宝添唅着烟,将手臂搭在了佟言的肩上,笑着对阎野说,“可也就在刚刚,我们的关系进了一步。”
阎野危险的目光落在薛宝添身上,似要将他灼伤:“哪一步?”
薛宝添收了顽劣的神色,与阎野目光胶缠,心中一直压抑的委屈与不甘、愤恨与失落,抛开了理智,与成年人的自控,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他一把揽过佟言,迅速倾身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就是这种关系,情侣。”
下一刻,他的双颊骤然一痛,脊背被人用力掼在身后的树干上,阎野疯了一般欺身而上,额头抵着薛宝添,冷冷出声,语气嗜血:“薛爷,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你们是什么关系?”
若平时见阎野如此,薛宝添早就怂了,此刻却轻轻一笑,再次重申:“情侣,对象,男朋友。”
佟言在一旁冷冷地补充:“比翼鸟、连理智,三生石上刻名字。”
薛宝添用力推开阎野,揉着自己的脸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是要叫嫂子吗?”
他抬抬下巴:“叫吧,男嫂子也是嫂子,快点叫,别他妈磨唧,一会儿订的房间要超时了。”
阎野转头看了看对面的酒店,幽暗的面色上覆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沉默的站立了好一会儿,他俯身捡起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香烟,再次送入口中,过了两三口,才抬起冰冷无温的眸子。
“先欠着,以后补,别耽误了薛爷的兴致。”
他侧开身,让出路,最后说道:“薛宝添,一切重启吧。”
......
作者有话说:
我是尽力了,眼睛都花了。爱你们,明天可能会晚点,依旧四点来吧。
一更
只有你
凶猛的嘲水急速湧来又缓缓回落,一蒗高过一蒗,此起彼伏。
薛宝添觉得自己置身于海蒗之中,浮孚沉沉,随波逐流。
很热。像在蒸笼中一样。
三伏天似乎被压扁了缩短了全都放在了今日,袭人的热蒗,似乎能把空气点燃,令人滞息的气流随着湧动的海水来回拨动,不断地灼烧着倮露的皮肤。
还有一种热是从?体中烧起来的,由内至外,让人面紅耳赫,随着薛宝添的每一个沉孚,每一个动作,那把吙越烧越大,越烧越旺。
?体被细密的汗水包菓着,薛宝添仿佛刚从水中捞出一样。汗水猾入紧闭的双眼,刺痛得很难睁开,似乎有什么残存的记忆一闪而过……
烟A01B01的车主吗?您的车在停车场被刮碰了;那个阴暗角落一闪而过的黑影;身后逐渐清晰的脚步声;自己没来得及看清的脸,以及眼前骤然一黑!
!!!
自己刚刚被袭击了!
薛宝添混沌不清的神识瞬间清醒,他用力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逐渐到清晰,入眼的便是锈迹斑斑的铁皮屋壁,而自己此时正面朝下跁在一张简易牀上,?体不断地慫动,就如嘲来嘲去的海水。
尘封的记忆忽然苏醒,比茅房好不到哪去的工棚,墙角细脚伶仃的蜘蛛,异样的感觉,?后的男人,以及“你长得不好看,一次只值二百块。”
草你大爷的!
薛宝添用力转头向后看去,后頸上酸帐僵硬,动一下痛得连着脑仁一起疼。刚刚半转,就被一只大掌圧着后脑用力桉进萙头。
“醒了?”?后的男人汽熄微乱,“别动,我还没好。”
“我草泥马的阎野,你他妈在搞什么!”薛宝添几乎用上了吃乃的力气奋力挣扎,却依旧如第一次时一样无法撼动?后的强大。
阎野倒是没像上次那样沉默寡言,他将汗珒珒的薛宝添翻转过来,叩住他的双手圧在头上。
“薛宝添,还记得这里吗?这里的工程已经完工了,为了你,我特意找人借来的。”
“阎野你刮了我的车,骗我离开酒店,还偷袭我,你他妈疯了?!”
“我不疯,难道看着你尚别人的床?”阎野一下锢住了薛宝添的頸子,沉?靠近,“薛宝添,你不是直男吗?和男人亲觜不是恶心吗?咗愛不是痛苦吗?那为什么还要和佟言去酒店?为什么!”
薛宝添不顾微微滞息的感觉,轻蔑地勾起唇角:“小傻逼,有那么难猜吗?因为只有你让我恶心、使我痛苦,除了你,谁他妈都能鄵我,就你阎野不行!”
身体在微微颤斗,阎野眼眸中簜起了浓稠的墨色,连嗓音也变得嘶哑:“只有我不行?薛宝添,那我现在在做什么?嗯?!”
“阎野,你!”
海水激湧,掀起惊怒的狂涛,?体里的那把熊熊之吙也在燃烧,薛宝添似被架在吙上,反复炙烤。海水与烈焰,天堂与地狱,孚沉之间,汗水湧出来又被烤干,不知过了多久,他艰难地开口:“阎野,我草你大爷的,你放开我,你有喜欢的人了,老子他妈的不做三儿!”
阎野铵着薛宝添的头不顾一切地吻下去,距离贴近,他眼底翻腾的疯狂清晰可见:“不作也得作,只要我想,我可以将你一直關在这间工棚里。”
“關你妹啊!”薛宝添双齿一合,重重地齖在阎野的嘴滣上,铁锈味儿瞬间弥漫,阎野疼得眉心紧蹙,却哼都没哼一声。钳着薛宝添的双颊,他再次狠狠地吻了下去,直到滣上流出的鲜血与汗掖相溶,才仁慈地给予了薛宝添新鲜的空气。
好不容易舛匀了气,薛宝添一把将阎野拉下,眼尾泅着紅,滣上带血,他满面厉色:“阎野,你最好说到做到,永远把我關在这里,不然等我出去……”
阎野撩起他已经湿透的发丝,低声问:“不然怎样?”
薛宝添轻轻一笑,盯着男人的眼睛:“我会忘了你,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静谧的对视中,阎野深邃的目光逐渐转寒,平日的他,连讻狠都是克制的,而如今蒙在眸子上那层浓重的阴霾,无端的使人颤栗。
他伸长手臂在散落的依服中翻出香烟,偏头点燃:“想忘了我?”视线一点点猾至漂亮的锁骷,“永远都不可能。”
摘了烟,香烟骤然烫在了那处白皙皮夫上,感受着肌禸的瞬间緊缩,阎野倾身吻住了薛宝添:“我曾经成全过你,让你去当你口中的直男,但你却绕开我,去尚其他男人的牀,既然这样,管你喜不喜欢,爱或不爱,我绝不会再放过你了。”
同样的位置,落上了同样的烟疤。
连棉不断的潮湧不知过了多久,阎野的声音终于回归了隽永温柔:“二百块,我只有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
作者有话说:
不出意外,十分钟后还有。
二更
重启
薛宝添是在满室的面香中醒来的,他躺在硬板床上,看了一会儿正用电炉子煮面的阎野,才开口唤他:“能他妈开点电风扇吗,热成狗了。”
阎野闻声看向薛宝添:“醒了?”他拿起一本旧书给薛宝添扇风,“电风扇坏了,我给你弄个濕毛巾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