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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句话简介:快穿美人,攻心为上

    立意:最好的套路是真诚

    vip强推奖章

    宝扇穿进了三千世界中,成为美貌却短命的炮灰角色。人物身世各有各的凄惨,但无一例外,都是我见犹怜、身姿纤细的柔弱女子。身为柔弱菟丝花的宝扇,用尽心机,以身做饵攀附上高大的乔木,以打破自己的短命命运

    本文文笔细腻,情节紧凑,故事新颖,人物形象鲜明。讲述了宝扇在各种世界中,虽然身为柔弱女子,身无长物,但凭借有限的资源,改变原本的悲惨命运,最终获得如意郎君,得到美满。

    第1章

    世界一

    镌刻着浮云纹路的三足玛瑙香炉中,几缕烟雾从镂空雕花小孔中飘散出来。

    这原本是清心静气的香料,香炉旁的女子却柳眉微蹙。

    屋外脚步声匆匆,一婢子来不及行礼,语气急切道:“姑娘,牧小侯爷来了!”

    李清羽刚收起脸上的愁容,就见婢子口中的牧小侯爷来到她眼前。

    “南星。”

    牧南星听到李清羽唤他名字,这声音带着自然亲昵,原本紧绷的一张脸瞬间放松,露出极其欢喜的笑容来。

    他模样俊朗,剑眉星目,又因为年纪小,带着少年郎独有的肆意张扬。只是因为在军营习惯了板着一张脸,身上难免带着些冷冽感。

    但此时的牧南星,极为乖巧,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李清羽,连李清羽身旁的婢子,都被这专注的目光看得耳尖红了几分。

    李清羽却恍若未觉,招呼着牧南星坐下,让婢子端茶上点心。

    “今日圣上提起南下赈灾之事,我应下了。”

    桌上的点心,牧南星一点没动,他眼中仿佛只容得下李清羽一人的身影。

    李清羽错开他的目光,声音柔和。

    “何时出发,我为你准备些……”

    “即刻就走。”

    李清羽正向茶水中添牛乳的手微微一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诧异。

    “这么急?”

    牧南星扯了谎,在他应下赈灾之事时,圣上早已备好了行李马匹,可牧南星向圣上请命要回府向长辈辞行。

    但脚步一转,却来了相隔几里的李家。

    “若是此次顺利,圣上允诺过我一个恩典,我……”

    李清羽似有所觉,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恳切,让牧南星想要开口说出的话,又藏回了心里。

    牧南星走了,相比来之前的意气风发,离开时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婢子一边收拾着未曾动过的茶水点心,一边问自家姑娘的心思。

    牧南星虽比李清羽小上几岁,但他的爱慕之心,府上人人皆知。李清羽只悠悠叹气,口中称道:“我只把他当作阿弟看罢了。”

    从小看到大的阿弟,只不过不知何时,牧南星竟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

    李清羽早就听京中传闻,牧小侯爷对女子嫌恶至极,花灯会上有大胆的女子给他送香囊,也被牧南星丢在地上。

    李清羽初次听闻还不相信,明明她做女红时,牧南星还要走了一个香囊,怎么会不收其他女子的。

    直到牧南星看她的眼神,里面的情意越来越热切,李清羽才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头上,拉开了和牧南星的距离。

    牧南星带上赈灾钱粮,和圣上亲点的兵将一同出了京城,一路上披星戴月,即使停歇,也只不过片刻。

    弯月如钩,牧南星取下马上的水囊,经过酿造的麦芽香气四溢,这酒并不浓烈,牧南星却盯着天空的月亮,觉得有几分醉意。

    他伸手摸到怀中的香囊,里面的香料已经没有了香气,他却还是不舍得扔掉。

    通往涪陵城的官道上,因为这次河道决堤而受灾的灾民们,三三两两相伴而行。

    因为逃难匆忙,很多人来不及带金银粮食。

    即使带了,走到这里也吃的差不多了。

    伴随着饥饿劳累一同滋生的,还有混乱。

    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声,紧接着是老妇人哭天喊地的谩骂声,眼看着没人帮自己抓那个抢她包袱的小贼,老妇人只能自己去抓。

    但只跑了几步,她就瘫在地上,连连喘气,只能指着远处的贼人继续骂。

    那抢她东西的贼人正往嘴里塞着干饼子,闻言瞬间瞪圆了眼睛,吓得老妇人连骂都不敢骂了。

    有了这贼人做出头鸟,其余人也心思浮动。不过几日,便有许多人的粮食被抢去。

    “诶!你包袱里鼓鼓囊囊的,装的是什么!”

    被他喊到的人不安地转过身子,一张脸上满是泥污,男人别过眼去,将包袱扯开,里面零零散散掉出来几件衣服。

    男人翻遍了也没看到粮食的踪影,只能骂一声晦气,把包袱的主人吓得瑟瑟发抖,才大步离开。

    抖着身子的宝扇看人走远了,这才刚捡起包袱,紧紧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旁人看她身上没有粮食,也不再打她的主意。

    休息时,宝扇躲开众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左右没人注意,才敢从衣服里摸出一枚鸡蛋。

    肚子里有了东西,宝扇身上好受许多,摸着衣服夹层里的金箔,想起父亲母亲临走前的嘱咐,眼眶里盈满了泪。

    泪水洗去了脸上的脏污,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如同刚才剥壳的鸡蛋一般,白嫩细腻。

    许是一路上太过不安,从未好好休息过,哭了一场后,宝扇竟有了困意,朦胧中她做了一场梦。

    梦中,她如愿到了涪陵城,却因为钱财被人发现,对方起了贼心,抢了她全部的身家。

    身无分文的她很快和其他灾民一样,沦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而当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父母好友的宅院时,对方儿子却对她心怀不轨,欺辱她没了父母照看,坏了她清白。

    这梦太过真实,以至于宝扇醒来后,仍旧感到一阵心悸。

    但当手中的金箔被抢后,迎面又撞上了那张和梦里毁她清白的纨绔一模一样的面容时,宝扇才完全相信了那场梦。

    张尚只觉得晦气至极,这群下贱的流民天生与他不合,他前脚才因为他们被父亲臭骂一顿,后脚就被其中一个流民弄脏了衣服。

    张尚还未开口,那小流民便如受惊的兔子般,急匆匆逃走了。

    望着小流民逃走的身影,张尚觉得心头微动。

    但他并未指望这小流民能赔他衣裳,便没将这感觉放在心上。

    牧南星骑在马上,看着城内的流民,眉毛拢在一起,不待他开口,正向前行进的马蹄突然停下,前方是跪坐在地上的流民,手心似乎擦出了血渍。

    眼看着侍卫要把流民拖走,牧南星神色越发不耐,他喊停了侍卫,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正好落在那流民面前。

    宝扇抬起头,目光撞入牧南星的视线中。

    她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抓住那锭银子。

    牧南星并未将宝扇的视线放在眼里,轻飘飘移开了视线。

    直到人走了,宝扇才收回视线。

    梦中就是她的命运,要想改命,只有那个男子才可以。

    在梦中,宝扇还看到了牧南星的命,她知道马上的男子是京城派来赈灾的,他在京城有一位恋慕的女子。

    但那女子却顾忌两人的年纪,始终不肯接受。经过几次波折,两人终于互通心意。虽然是宝扇自己的梦,她自己的喜怒哀乐却只是一笔带过。而牧南星和那女子,却是在宝扇的梦中,浓墨重彩地呈现着。

    见到牧南星的那一刻,宝扇无比确定。只有这个男子,才能让她被毁清白的命运扭转。

    只是刚才,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她浑身上下,如同乞丐一样,就算卑微祈求,牧南星也不会让她接近。

    宝扇摸着手中的银锭,就如同刚刚,牧南星连一句话都未曾和她讲过,用一枚银锭,解决了她这个受伤的流民。

    宝扇转身进了药铺。

    牧南星见了涪陵城的父母官,此人姓张,膝下只有一子,为人还算和善。

    牧南星将粮食钱财安置好后,被张大人邀请赴宴。

    牧南星眉头一扬,刚要发火,便被身旁的侍卫拦下了。

    见牧南星答应了邀请,张大人赶紧吩咐人将宴会的膳食酒水再检验一遍,万万不可出了差错,这可是要招待京城来的赈灾使。

    宴会上,牧南星看着琳琅满目的膳食,他在军营待久了胃口比常人大些,这些冷盘热炙也是吃不掉的。

    张大人见牧南星面露不虞,连忙向身边人使着眼色。

    不久,丝竹声响起,四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而来。

    牧南星敲着桌面的手指,已表明他的怒火到了边缘。

    一曲终了,四个妙龄女子脸庞娇艳如花,眼含春水地看着端坐主位的牧南星。

    她们知道自己是送给赈灾使的,只是没想到赈灾使这般英俊,这般令人……

    下一刻,她们娇艳的脸便成了惨白色,原因无他,那赈灾使不知何时从主位上离开,将一柄雪白的长剑放在张大人的头颅旁边。

    张大人吓得浑身颤抖,面上扯着笑问:“牧小侯爷,这是何意啊?可是饭菜不合胃口,还是这些歌姬不合心思……”

    牧南星声音如玉石落地,落在张大人耳朵里,却如同鬼魅。

    “你府中倒是一片桃源仙境。”

    外头流民食不果腹,府中歌舞升平,听闻桌上的一道膳食,就是用几十条鲫鱼肚子上的肉做就的。

    至于取走了最鲜嫩的鱼肚肉后,其余的鱼肉去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张大人连连发誓,自己从未苛待百姓。

    牧南星信也不信,只是那长剑,总算从张大人脑袋旁取下了。

    第二日城中便贴出告示,京城拨下粮食,城中灾民人人皆可去领饭吃。一时间,流民们总算心安定下来。

    宝扇已换上了一件粗布衣裙,脸上的脏污也已经洗干净,虽着一身布衣麻裙,难掩其姝色。

    第2章

    世界一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搭起粥棚,凡是因逃难而来的流民,皆可拿到一碗粥,再从旁边的蒸笼里,取上两个玉米饼子。

    牧南星作为赈灾使,本是不用来的。但让他躺在软榻上是待不住的,他便换了便装,站在离粥棚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

    张府内,因为昨夜讨好牧南星未果。反倒是被他拿长剑吓唬,在一众属下面前丢了颜面,张大人此时面沉如水。

    在看到不知去哪里鬼混,鬼鬼祟祟溜回家的张尚时,张大人更是怒火攻心,随手端起茶盏,向张尚脚下砸去。

    张尚吓了一跳。

    “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爹!瞧瞧你,整日正经事不做,只知道招猫逗狗!

    再看看新来的赈灾使,年纪比你小上几岁,做派气度哪一个你能比得上!”

    张尚回府的路上,就从小厮口中得知了他爹拍马不成。

    反而被羞辱的事,一时间倒也不生气了,脸上一副笑模样,将张大人按在椅子上,两只手讨好地揉捏着他爹的肩膀。

    “人家再好,也不是爹你的儿子,不会孝敬心疼你。

    再说了,他不过是命生的好,生来高贵。若我生在京城,做派气度也比他差不了多少!”

    张尚给这位新来的赈灾使上着眼药,张大人脸色缓和了不少,张尚的话,字字句句说到了张大人心坎里。

    他嘴上说的尊敬,心里也是不服,还有几分埋怨。

    论资历,牧南星在他面前,不过黄口小儿罢了。

    张大人又想起昨晚的事,那柄长剑的白光,晃的他现在都心神不宁。

    “到底是年纪小,做事没分寸。”

    这话没指名道姓,像是在说张尚,又像是在说牧南星。

    张尚三两句哄好了他爹,转头对着一脸敬佩的随从问道。

    “你家公子可厉害?”

    随从立即讨好道:“厉害厉害。公子不仅没受老爷责备,还从府上拿到了银钱!真是小人几辈子都想不到的聪明!”

    张尚被他哄的高兴,摸出两块银子扔到他怀里。

    “你要找张大人?”

    张尚听见他爹的名字,抬头向声音处看去。

    就见到一商贩,手指伸向了他的方向。

    “那位就是张大人的儿子。”

    站在商贩面前的女子听到这话,却犹豫着不肯上前,张尚大步走了过去,气势汹汹地站定后,那女子身子颤了颤。

    “你要找我爹……”

    张尚声如洪钟,问话中带上了责怪,只是当他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后,声音顿时放柔了些。

    “你找他有何事?”

    若是说刚才的声音像是在审问犯人,满满地都是不耐烦。

    如今张尚的问话,就是又轻又柔,声音里夹杂了小心翼翼,生怕吓着了眼前人。

    随同张尚一起出府的随从,哪里不清楚张尚的脾性,无法无天,何时见到他这般柔声和气地和人讲话。

    当随从看到女子的面容时,心中生起了「果然如此」的念头。白玉般的面容上微微泛着粉色,猫儿般的眼睛只敢看向地面。

    这女子身姿柔弱,如同三月里初开的桃花,小小的,弱弱的,风一吹,就能从枝头上掐掉了。美人如斯,自然让人不敢高声言语。只是这身上穿的太过破旧,这样的美人,怎么能穿粗布麻衣,合该用最好的绸缎,最美的珠宝来配。

    张尚说不出自己此时心中的滋味,只觉得凭空出现一只大手,将他的心头狠狠攥紧。

    他见美人不发话,脚匆忙向前移了几步。

    这举动吓到了宝扇,面对张尚,这个在梦中毁了她的人,她有的只有恐惧和害怕。

    她想立刻逃离这里,但心中的筹谋让她勉强稳住脚步,只往和张尚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

    “我找张大人,我父亲是张大人的好友,我想求他……”

    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启齿,宝扇虽然是商人之女。但父亲母亲对她很是宠爱,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连外男都未见过。

    哪想到天灾来的这样突然,没给过宝扇适应的机会,就让她失去了父亲母亲。此时又沦落到要求人给她一个寄人篱下的机会。

    想到父亲母亲,宝扇脸上的委屈真切了几分,她脸上的难过让张尚感同身受,心中滋生出一种念头,将她抱在怀中,好生安慰。

    再问清楚是什么人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他定是要好好折磨一番,让他们知道欺负美人的下场。

    张尚将自己的名讳一同告知了宝扇,在得知宝扇的名字后,嘴里喃喃自语。

    “宝扇,宝扇,好名字……”

    至于好在哪里,张尚也说不出来。他此时方才有些后悔,没好好进学。若是多读几本诗词,便能多说上了两句了,夸奖宝扇的名字如何之好,如何之妙。

    得知宝扇此时无处可去,张尚心里更是欢喜。

    直到随从给他使了眼色,张尚才注意到宝扇眉眼中的愁绪。

    “既然伯父与我爹是好友,不如住在我家,我来……让我娘亲照顾你。”

    不待宝扇答应,张尚立即引着宝扇向张府走去。

    路上遇到匆匆忙忙去往粥棚的流民,张尚慌忙躲过。

    “几个饼子,也值得这样匆忙跑去粥棚!”

    宝扇停下脚步,直勾勾看着张尚:“粥棚?”

    张尚给她答疑解惑。

    “京城派来赈灾的,在城门搭了个粥棚,给这些流民送吃的。

    依我看来,不如把这些流民赶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留在城里,有吃的了又能吃多久,还要赖在街道上,挡人道路。”

    宝扇沉默不语,良久缓缓开口道。

    “我……也是流民”

    “你和他们怎么能一样!你去了我家,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和那些需要靠朝廷施舍度日的流民才不一样。”

    宝扇只说要去粥棚一看,张尚虽心里不情愿。但被宝扇盯着看了片刻,只能点头答应了。

    宝扇一眼就看到了牧南星,他今日一身便服,一条墨金色发带将头发全数束起,今日的打扮让他看着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他身量高,眼神掠过来粥棚的人群。宝扇看得清楚,那眼神中没有波动,平静如水。

    直到牧南星离开,宝扇才转向张尚。

    “我们走吧。”

    随从让张尚派回张府,给宝扇置备东西去了。

    女儿家的智商要准备齐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要备好。

    珠宝首饰,花木植物,若是随从不懂,便要去问张府的女主人,张尚的娘亲。

    随从连连点头,张尚如此重视宝扇,他自然不会敷衍。临走时,张尚避开宝扇,附耳道。

    “住的院子,要离我的住所近些。”

    见张尚作势要发火,随从忙表示,自己定会办到。

    张尚的周到体贴,宝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他今日准备什么,都无关紧要,因为张府,她定然是不会去的。

    随从离开后,就只剩宝扇和张尚两人。

    张尚没叫马车,有马车代步,路上不过匆匆片刻,一到了张府,他和宝扇见面便会困难许多。

    还不如趁回府途中,好好和宝扇相处一番。

    张尚悄悄拉近了和宝扇的距离,这粗布衣裳果真粗糙。

    不仅衣裳不合身,宽松肥大,而且料子不贴身,宝扇才换上不久,身上就被磨出红痕。

    张尚稍一偏头,便瞧见了宝扇冰肌玉骨上碍眼的东西。

    “果真是不值钱的料子,只配给下贱人穿。你这样的,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可痛着你了?”

    见宝扇眉眼微蹙,张尚哪里肯相信,当场捉住宝扇的手,要去成衣店买上一件衣裳,一定要选最好的那件。

    刚握住宝扇的手,张尚的心顿时像泡在了糖水中,又软又甜。

    “张公子自重!”

    宝扇厉声呵斥,只是她声音绵软,嘴中吐出的话。

    无论多不堪入耳,落在人心头,都软化成一团蜂蜜,让人只听到甜,哪里会察觉到其中的意思。

    一拉一扯之间,不合身的衣服瞬间将一片白嫩的肌肤露出。

    宝扇觉得羞耻,面色通红地将衣服合拢,张尚却愣在原地,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宝扇。

    不等宝扇转身,张尚便将她搂在怀里,双手之用力,让宝扇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馨香满怀,张尚更是心猿意马,他大口嗅着宝扇身上的香气,嘴里说着些胡话。

    “宝扇妹妹,你不如便嫁给我罢。你这样美,在外面会被旁人欺负的,不如嫁给了我,住在张府,日后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爹说过,张府一定会是我的,之后便会是我们两个的。

    你我成亲之后,做一对交颈鸳鸯,岂不快活!”

    张尚自认为长相不差,他爹常骂他。除了一张脸还算像样,简直一无是处。

    张尚觉得不然,他还有张家,宝扇嫁给他,以后只有享福的日子。

    但宝扇不愿,她让张尚松开她,张尚却已经沉醉在美人香里。

    甚至想更近一步,手指伸向了宝扇那飘扬的粗布系带上。

    一声惨叫。

    张尚那只想要解开宝扇衣裳的手,此时以不自然的弧度弯曲着,软趴趴地垂在一边。

    张尚用完好的一只手去碰,刚一碰到,便觉得疼痛异常。

    他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看着伤他的人。

    宝扇已在挣脱张尚怀抱后,跑进了牧南星怀里。

    牧南星眉眼不耐,刚要推开怀中的女子。

    他只是见不得别人欺凌弱小,但可没有怜花惜花的多余爱好。

    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如雪肌肤,斑斑点点的红痕落在上面。

    肌肤周围的衣裳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牧南星不知道张尚到底动没动过宝扇。此时见她这副模样,便把一切都算在了张尚头上。

    怀中的女子怯生生抬起眼睛,一双水眸满是哀求。

    她一句话都没开口,牧南星却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救我。

    牧南星并不是一个人前来的,他还带着一行士兵。

    若此时推开她,这女子的样子便会被众人看得清楚,到时候清誉便毁了。

    可惜,牧南星并不是会照顾别人心思的人。

    在他看来,只要救人一命,其余的他便管不着了。

    至于救下后,是求生还是求死,都是旁人自己的事。

    他伸手要把宝扇推给就近的一个士兵。

    宝扇却低下头,一口咬上了牧南星的胸膛。这疼痛对牧南星来说,并不算大事。但被一个女子咬,还是一个被他救过的女子咬,属实是头一回。

    须臾,宝扇抬起头,红唇被牧南星胸膛上的血染上,斑斑点点的,像极了她背上的景色。

    牧南星总算放弃了把她丢给其他人的念头。

    第3章

    世界一

    牧南星两只手掐住宝扇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宝扇扛在他的肩上。

    宝扇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头和足便颠倒了位置。

    好在因为被牧南星放在肩膀上,周围人并不能看到她外露的肌肤。

    张尚本就因右手被折断,痛苦的额头直冒冷汗,见牧南星要将宝扇带走。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的断手能否接好,踉跄着起身。

    “你把宝扇妹妹放下!”

    他这副作态,让不知情的看了,还真以为是多痴情的一双人被强行拆散,哪里能想到张尚才是图谋不轨的人。

    牧南星连半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带着宝扇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张尚还要再追,被其他士兵挡住去路,追人不成。

    反倒撞上了肉墙,顿时砸到在地上,右手也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无论张尚如何哀嚎,其余士兵只做木头状,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

    马蹄溅起尘土,牧南星一扯缰绳,马儿便悠悠停下。

    驿站立即有人来牵马进马厩,这才注意到牧南星的马上还有一个女人。

    只是不等马夫细看,牧南星就像提货物一般,带走了女人。

    马夫嘴里念叨着,给马放好了草料清水,还不忘同伙伴讨论发现的新鲜事。

    “小侯爷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哈,怎么可能。定是你喝醉了,眼睛花了。”

    “胡说,我今日滴酒未沾。千真万确,就是个女人。”

    “你觉得这可能吗,小侯爷心里可只有那位李家小姐,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其他女人能近身。

    伺候在身边的,更是从人到马,全是公的!”

    “你说的倒着有道理,难不成我真看错了……”

    宝扇被粗鲁地丢在床榻上,即使榻上已铺上了厚厚的被褥,宝扇仍觉得全身都泛着疼。

    她转过身看着牧南星,身上本来就扯破的衣裳,更是因为这番举动,让外露的肌肤更多了些。

    加之一路上在马上颠簸,她浑身都泛着惑人的粉色,两只水眸无助地看着牧南星。

    此番景色着实容易让任何一个男子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但牧南星只是冷眼瞧着,他手中还握着骑马用的长鞭。

    宝扇看到,那长鞭和普通用牛和马的皮革编织成的不一样,里头揉和了金丝银线。

    当长鞭用来抬起宝扇的下颌时,她恍惚想到:原来用了金银,这马鞭还是一样凉。

    不等牧南星开口,宝扇一脸惶恐模样。

    “多谢官爷救小女子清白,小女子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牧南星心中暗嗤,无以为报,是要以身相许?

    “唯有为奴为婢,为官爷当牛做马,才能偿还一二。”

    牧南星这才正视了她几眼。只是手中的长鞭,顺着他手腕的用力,越发抬高了一些。

    宝扇整张脸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牧南星的视线停留在她娇艳的唇瓣处,血迹已经干涸,东一点西一点地挂在宝扇的唇上。

    “假话。”

    牧南星给出评价。

    若当真感念他的恩情,为何要咬下那一口。

    牧南星救过很多人,被救后他们的表情都是诚惶诚恐,是捡回一条命后的轻松,对着恩人千恩万谢,更有甚者,起了以身相许的心思。

    牧南星不惦记他们的报答,更不会满足对方的少女心思,他只会把他们丢在原地。

    只有宝扇,不像报恩,反而像是报仇一样,咬了他一口。

    在听到牧南星的话时,宝扇脸上苍白一片,她连连摇头,头上的发髻都松散了些。

    “我没有说谎,官爷救了我。如果不是官爷出面,我今日……今日”

    她泣不成声,似乎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如同再度经历一场噩梦。

    宝扇只能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红唇被她咬出了血,和已经干涸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牧南星神色暗上几分,本就漆黑如墨的眼眸,此时增加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今日我必定会被那登徒子毁了清白。到时,父亲母亲已经去了,我又遭遇这样的羞辱,再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还好公子能出现,救我于水火,让我不会凄凉死去。”

    正如同梦中那样,被毁了清白,即使张尚口口声声保证会接她进府。

    可梦中的宝扇不愿,她无法和一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同床共枕,更遑论共度余生了,于是选择去陪父亲母亲。

    牧南星打断她的哭泣。

    “那你报答恩人的方式,便是反咬一口?”

    自然不是。

    只是不这样,你一定会把我丢在那里。

    这话宝扇不敢说,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施恩和伤害最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宝扇只是商人之女,如今更是沦落为一无所有的流民。

    给牧南星施恩,两人之间的地位悬殊,牧南星想要的都有了,施恩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唯有伤害牧南星,才能让他暂时停下丢下自己的念头。

    思绪只在片刻之间。

    宝扇脸上愧疚神色更浓。

    “我只是害怕,当时不知为何,一时间鬼迷心窍,恍惚之间将官爷你,认作了那登徒子。

    我心中害怕,怕他再轻薄于我,才咬了下去。”

    女子差点被毁了清白,一时间因为惊惧害怕,神情恍惚也是有的。

    只莫名被人咬了一口,牧南星心中还是有些发闷。

    宝扇看出他心情郁郁,一副思索模样。原本哭泣的脸庞顿时焕发神采。

    “我虽然是无心,但不小心伤了官爷身体,已是大罪。”

    “不如官爷将这一口咬回来,也算让我偿罪了。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咬官爷一口,官爷还我一口,如此才公平。”

    宝扇越想越觉得此举妥当,连脸上尤自挂着的泪珠都来不及擦掉,避开牧南星手上的长鞭,走到他面前。

    牧南星初听这话,还觉得有几分道理。

    他在军营里厮混多年,士兵之间便信奉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只要不违反军规,你打我一拳,我必定要还你一拳。

    只是等到宝扇走到他面前,牧南星猛然想起,这里可不是在军营,面前的人也不是皮糙肉厚的士兵,而是风吹都要身子发抖的娇女子。

    至于宝扇咬他一口,他再还回来?

    宝扇因为想到了解决方法,神色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牧南星却突然觉得胸口发痛,那里正是宝扇咬过的地方。当时她扑进他怀里,突然咬了一口。如今……再还回来?

    让他咬哪里?

    宝扇睫毛轻垂,在白玉般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官爷的胸口定然会很痛,我方才太过用力。”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官爷待会儿咬回来时,也可用力些。让别人痛些,自己身上的痛便会轻些。”

    话说的坚定,身子却止不住的发颤。尤其是那只手,想要护住胸前,却又不敢伸手。

    牧南星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宝扇身子纤细。

    唯有此处,有小丘状隆起,却比之小丘更加圆润。

    反咬一口?

    定然是会痛的。

    男子和女子的力气又怎么能一样。宝扇的一口,即使用了全力,牧南星也只是微微皱眉。

    若是牧南星的一口,稍微用力,只怕宝扇便要泪水涟涟,哭泣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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