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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尘把碎瓷片丢远,捧着我的脸狠狠说道。“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的,现在你也只能依靠我!”
我朝他脸啐了一口。
“恶心!”
许砚尘高高扬起手,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极致。
我闭上眼,等待这巴掌落到我身上。
可只听到碎裂的声音,睁眼一看,桌子被他拍得四分五裂。
许砚尘气得拂袖而去。
接下来几天,他封锁了我的院子,再没出现在我面前。
却让小厨房天天变着法子做我之前喜欢的各种菜式送到我面前。
我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盯着头顶的帐幔发呆。
每日戌时三刻,都会听到他在外面问管事婆子我的身体情况。
直到我几天未曾进食,他再也忍不住,耐着性子过来哄我。
“阿悦,听话。”他舀了一勺豆花。“这是甜水巷你最喜欢那家的,快尝尝。”
我依旧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神都不肯施舍他半分。
许砚尘长叹口气,
“你就非得跟兄长这么生分了吗?当初让你嫁给杨凌川……我是有苦衷的。”
“爹娘那时已经在为你相看了,我还弄不清对你是何种感情,又听到杨凌川不能人事。”
“刚把你送过去我就后悔了,我拼命努力到了中郎将这个位置,主动请旨剿匪,就是为了救你回来。”
“想必爹娘九泉之下不会反对我们的事,你腹中的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从沉寂中回神,我看向许砚尘。
“孩……子?”
许砚尘面上闪过一丝阴翳,低头嗯了一声。
我接过许砚尘手中的碗,把豆花全部吃完。
“还有吗?”
吃完我又把碗递给他。
许砚尘面沉如水,把碗接过去重重砸在地上,大声呵斥旁边伺候的下人。
“看什么看,没听到小姐的话吗!还不快去盛。”
下人们个个战战兢兢,我平静地等着餐食,宛如一个等待投喂的木偶。
“你好好吃饭,我先去忙了。”
许砚尘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没看到的地方,给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
吃完东西我倚靠在床柱上,透过窗看到沈碧蔓前呼后拥,朝屋里走来。
“听说姐姐有孕,妹妹是特意来贺喜的。”
她招呼着下人把一应补品放下,又遣退了所有人。
沈碧蔓打量着室内的摆件,有些是她开口要了几次都没要到的珍品。
浓烈的妒恨从她脸上浮现,她凑到我耳边。
“姐姐难道真的以为,兄长能容忍你把肚子里的孽种生出来吗?”
“还有这些补品,你猜是为了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为你小产后补身体的。”
看到我因为用力重新出血的双手,沈碧蔓更加得意。
“可惜那天你晕过去了没有看到,杨凌川的尸身被鞭尸、剁成碎块,然后扔到了兽舍里。”
“啧啧,一群饿了几天的野狗看到那些肉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