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被抓回去的半个月后,我临产了。身旁的白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盯着头顶上晃眼的白灯,疼了一天一夜,意识恍惚之间,我听见医生大喊:“保大还是保小?!”
我想,我好像终于要死了。
可我还是没死。
醒来后,我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我整日躲在医院的病房里,不愿见他,也不愿见孩子。
直到最后他勾唇冷笑,不顾我的崩溃大哭,只将我牢牢压在怀里:“习惯就好了,小喜。”
靳言茗将我接回别墅,他开始亲自照顾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触我。
为我煲汤,喂饭,照顾孩子…
他像一个普通的,标准的丈夫,爸爸。
摇铃的声音沙沙作响,掺杂着婴儿的嘤咛笑声。
我看着这副和谐场景只想发笑:“杜轻轻是你杀的?”
他逗弄着摇篮里的孩子,连头也没抬,只吩咐道:“王姨,抱孩子出去。”
王姨连忙进来抱着孩子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良久,靳言茗不忍发笑,坐到床边,微垂着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杜轻轻是因病去世的。”
我的手拉上他敞开的衣领,轻轻一勾,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我没说话,他的一只手却颇熟练的抚上我的脸颊。
靳言茗靠近我,温热的呼吸扑满我的全脸,似乎是我罕见的乖巧极合他的心意。
他喉间溢出几声笑来,眉眼稍弯,长长的眼睫覆下,微微露出些锐利的锋芒。
这时的他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