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起来。小猫只穿了一件外裤,外裤一脱,双腿便直接蹭了上来。
伊缪尔大公有一副人皆称赞的面容没错,可其他部分一直隐藏在厚重的袍服之下,遮得严严实实,白郁从来不知道,短腿小猫却有一双这样漂亮的腿。
骨架修长,肌肉紧实,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线条流畅漂亮,该细的地方细,大腿根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肉感,他的腿蹭着医生的腿,正固执地用皮肤为医生取暖。
白郁闭上眼,额头出了点汗。
如果现在他能正常说话,而不是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他一定会告诉小猫
——他是有点性冷淡没错,但他不是杏无能。
伊缪尔多年养尊处优,皮肤触感极好,如一块温润的美玉,若用双手扣住大腿,掌心捏着把玩,应当可以想象那种的触感。
这种情况,就算是柳下惠也未必能把持住。
白郁是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子,还是个来了伊尔利亚以后一路高压,连自行解决都没有过的成年男子,伊缪尔这样蹭,他必然有所感觉。
有了暖壶和被子,还有具紧紧相贴的□□,白郁只觉热的可怕,可刚刚才说过冷,现在反悔未免奇怪,于是他闭上眼,任由额头汗水滚落,安静地忍耐起来。
可是大公将他额头的汗当成了冷汗,伊缪尔探出身子,用纸巾细致地擦过了,而后忧心忡忡:“你还冷吗?”
“……”
白郁不说话,伊缪尔自然以为他默认了,于是直起身体要从床上下来:“我去找侍者再给你要个暖壶,然后加床被子。”
“……”
再要个暖壶,加床被子,寒冬腊月的白郁非要中暑不可。
生死存亡之际,白郁身上最后那点难受都散了个干净,他额头青筋暴跳,一把伸出手扣住了伊缪尔的腕子:“别去,我不冷。”
“不冷?”伊缪尔蹙眉,担忧地看过来,他重新坐回床上,狐疑地摸了摸医生的额头,“真的不冷吗?”
白郁木着脸:“不冷。”
“真的不冷。”
“一点都不冷?”
“一点都不冷。”
“那还有哪里难受吗?”
“一点都不难受。”
公爵蹙起好看的眉眼,眸中隐隐带着不赞同:“我不信,你骗我。”
“……”
伊缪尔细数:“你已经昏睡快一周了,刚刚才醒,最开始鼻腔和口腔的血止都止不住,怎么可能不难受?”
“……”
白郁感到疲惫:“你怎么才信?”
伊缪尔:“你得证明给我看。”
他本来想说,你得好起来,正常起床,正常吃饭,脸色变好,然后去做身体报告,等报告结果出来,一切指标都正常,这样证明给我看,我才信。
可伊缪尔腿微微动了动,忽然碰触到了什么,他止住话头,不可思议地用大腿再次确认,然后脸色爆红,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小猫形态,他已经炸毛炸成刺猬了。
白郁伸手,捂住了脸。
小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倒水又是掖被子的,就是怕白郁难受,想要病中的白郁舒服一点,可白郁非但没病,身体还给出了这种反应,饶是淡定如医生,脸皮也遭不住了。
可这时,布料的摩擦声响起,白郁腰上忽然一沉。
伊缪尔跨过他的腰,直接坐在他的胯骨上。
白郁睁开眼,小猫已经脱掉了最后一件衬衫,脖颈,锁骨,胸膛和腰肢尽数暴露在外,被子不知何时被他掀到一边,冷白的月华照在他身上,皮肤泛着冷玉般温润的光泽。
伊缪尔的睫毛微微颤动,咬着下唇像是紧张,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却定定看过来,固执地盯着白郁,漂亮的像是一对带猫眼效应的碧玺。
伊尔利亚尊贵的大公正坐在医生身上,他居高临下,高傲地命令:
“要我。”
作者有话要说:
○| ̄|_接下来几天可能都更的晚,我像是和家里人玩大逃杀,宝宝们早上起来看吧~
◇
第87章
童话
白郁一愣,
伊缪尔已经动手,扒开了白郁的衣服。
医生突如其来的中毒显然将他吓的不轻,伊缪尔急需确认某些东西,
比如医生的健康状况,比如医生对他的感觉,又比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和医生的爱。
他们当然可以维持着风度小心试探,
直到互相坦白,
交付心意,
可白郁和伊缪尔都不是外放的人,
白郁过于冷静,而伊缪尔害怕受伤,
这场试探本该注定旷日持久,直到有人打破僵局。
但这场大病过后,伊缪尔不想再等了。
他的动作显得颇为急躁,
白郁尚来不及阻止,
公爵便闷哼一声,
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大公稠艳的眉目皱成一团,
他小声吸气,谨慎动作,
明明是他开头,他主动,
可最后受不了趴伏在白郁身上的,也是他。
小猫皮肤上同样出了层汗,像是玉石手串被盘玩已久后油润的包浆,
他蹭在医生肩头,
用牙咬了咬他的脖子泄愤,
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出于小猫的本能,伊缪尔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伤口。
白郁很轻地嘶了一声。
他头上显出两根青筋,这个不上不下的状况令人难受,伊缪尔难受,白郁也不敢动,虽然理由不同,他们两人都在出汗,最后僵持着,试探着,诱哄着……
等伊缪尔筋疲力尽,湖蓝色的眼睛浸满泪水,倒在白郁身边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白郁安抚地摸着他的脊背,他们中途不知道摸索到了什么,小猫一时控制不住,居然冒出了尾巴,现在,那条蓬松的白金大松果搭上了医生的腕子,尾巴尖随着他的主人一抽一抽,似乎疼的狠了,还没完全缓过来。
白郁捏了捏尾巴,毛发柔顺,手感良好,他便顺手捞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
伊缪尔:“!”
尾巴毛毛炸起,更像蓬松的松果了。
下一秒,尾巴陡然从白郁指尖收回,伊缪尔往后看了看,见形态终于正常,松了口气。
完成了这项仪式的伊缪尔像是获得了某种许可,某种烙印,他不再和医生保持合理的距离,而是名正言顺地伸出手,扒拉着医生的胳膊,蹭进了他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类的形态亲近医生。
白郁修长地手指穿过伊缪尔的头发,贴着发缝,温和地揉了揉。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态度已清清楚楚。
胸腔中的心脏急速跳动,伊缪尔攥紧他的手指,心想:“医生是他的了。”
如果说之前白郁还有离去的机会,那么从今天起,他会名正言顺地占有医生,像猫占有领地,他会以伊尔利亚大公的身份,将这人牢牢捆在身边,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他共享医生的亲近。
猫也不行。
已经做到了这一步,白郁再不会有反悔的机会了。
伊缪尔靠着医生捏紧爪爪,盘算着如何把府里的虎皮和玳瑁寄养出去,他微微眯起瞳孔,呈现出猫一样狡黠的竖瞳,而后近乎蛮横地宣布:“白先生,从今天起,你是公爵的伴侣了。”
白郁莞尔:“当然。”
他捏了捏小猫的人类耳朵,这里和猫耳朵一样敏感,轻轻一碰就红了,伊缪尔按住白郁的手:“我去给你叫医生。”
虽然白郁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某些方面甚至有点过于良好,但伊缪尔依然需要确认。
老医生很快赶来,他对着白郁啧啧称奇,抽血化验后更是将报告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狐疑开口:“阁下,您的状况非常良好,就好像……”
伊缪尔:“就好像什么?”
老医生:“就好像从来没有中过毒一样。”
白郁似乎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健康,他面色如常,行动也正常,所有生化指标都理想的不可思议,甚至没有一个恢复期。
但伊缪尔依旧不放心。
他将白郁按在床上,要求他修养半个月,白郁骨头都躺酥软了,最后他叹息一声,拉住伊缪尔:“大公,睡下来,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伊缪尔:“……?”
他早过了听故事的年纪。
但是医生这样说,他就躺下来,看着医生摘下眼镜,平静道:“是一个童话故事。”
伊缪尔知道童话故事,像是一千零一夜,家长们会在睡前读给孩子,他的母亲不识字,父亲当然更不可能读故事,所以他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这些故事大多结局美好,应该是王子和公主经过层层艰难,最后在一起的故事。
人类形态盘踞在医生胸口很不方便,于是伊缪尔变成了小猫,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医生的怀抱,抬起眼睛看他。
像是在说:“什么样的童话故事?”
白郁顿了顿,从一只猫说起。
他说,曾经在遥远的城邦,富庶而安宁,城邦中有一位邪恶的公爵,他见色起意,从邻邦强娶了位漂亮的猫女,生下一只不受宠爱的小猫。
小猫的幼年孤苦伶仃,被哥哥们歧视,虐待,还会受伤,被诊所的黑医生当作实验品,于是,有一个……
在这里,白郁停顿片刻,说:“有一个小精灵。”
这个时代,伊缪尔大概无法理解“系统”是个什么东西。
伊缪尔问:“这个精灵有名字吗?”
白郁:“……66,精灵名叫66。”
66正蹲在窗台看月亮,哀怨的打了个喷嚏。
白郁:“小精灵觉得小猫很可怜,于是他选中了一位宠物医生,他有很丰富的照顾小猫的经验,于是66问医生,你愿不愿意去那遥远的城邦,捡回一只可爱的小猫?”
小猫竖起耳朵。
白郁:“医生当然同意了。”
“于是,他接替了诊所里的黑医生,根据精灵的指导,在河堤上见到了一只小猫……”
故事里的医生捡到了小猫,替他处理伤口,替他包扎,替他做牛肉糊糊,然后,小猫康复了。
医生接着说,说到他任务完成,想要回家,精灵告诉他,只要重复原主的结局,被变回大公的小猫杀死,他就能回家。
说到这里,伊缪尔陡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小猫第一次在白郁面前伸出爪爪,将他的睡衣扯勾丝了。
白郁捏捏他的耳朵:“当然,医生最后没有完成这个任务。”
他讲到医生进入公爵府,讲到那些啼笑皆非的尝试,最后,讲到他在公爵府的地下室里,捡回了自己哭唧唧的小猫。
这实在是太过离奇的故事了,但是伊缪尔没有打断医生,只是在他讲述完成后,闷闷的说:“那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他拉住白郁的袖子:“66会把医生送回去吗?”
白郁摇头:“不会。”
“医生决定留下来,和他的小猫一起。”
作为宠物医生,客户带来的小猫都怕他怕得很,不肯让医生撸毛毛,也不肯让医生亲肚子,白郁一直想养一只自己的猫,可第一他实在太忙,没有精力,第二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和眼缘的小猫。
白郁的朋友曾吐槽,说白郁完美主义,挑剔且龟毛,他不会贸然接管一只小生命,不会贸然允许它们打乱生活,可伊缪尔是例外。
白金小猫是他第一眼看见,就特别喜欢的。
于是伊缪尔死死的抱住了他。
小猫多年来孑然一身,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怀抱,可以将他自己稳稳地塞进去。
*
公爵府中,多了一位宠臣。
那个带面具的男仆一路扶摇直上,从男爵升为子爵,慢慢的,他成了伊尔利亚仅次于大公的人物。
黑袍会在三年内被连根拔起,罪行连篇累牍,罄竹难书,刑讯官们加班加点,层层抽丝剥茧,最后,终于定位了幕后主使。
公爵的叔叔里斯锒铛入狱,他的罪名被整理成册,足足有上百条之多,伊尔利亚报纸一版面甚至无法刊登完全,在怒骂之中,被审判庭判处死刑。
而公爵亲卫在大街小巷巡逻,整治街头的混混和□□,等治理工作告一段落,伊尔利亚的治安环境已经得到了很大提高。
在伊尔利亚权力剧烈变动的途中,那位宠臣成为了幕后不可忽视的力量,有人说是他揭露了阴谋,也有人说他主导了这场清洗,他是权力中心一只看不见的手,代表着公爵的最高意志。
民间对这位新晋银面伯爵很是好奇,各种流言喧嚣尘上,有人说他面目丑陋,声带被毁,是被大公推到台前的活靶子,等黑袍会一除,也是他的死期。
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始终陪在大公身侧,不曾离开。
这位伯爵拥有自己的府邸,却从来不去住,府中侍者女换了一轮又一轮,老人出府,新人选入,而每一届交接时,前辈都会告诉后辈:“将那位银面伯爵的命令当成公爵的遵守。”
如果有人问其中理由,前辈们会笑着说:“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银面伯爵在民间传说中形如鬼魅,侍女对他好奇又惧怕,终于在某一个夜晚,撞见了他。
——这个传说中丑陋的宠臣,居然过分俊美。
他穿着缎面礼服,眉目清冷俊美一如中天的月光,此时正挽着公爵的手,往湖里丢食物喂天鹅。
湖中新添了好几对天鹅,不少刚刚恋爱,交颈缠绵,而宠臣同样牵起了公爵的手,将吻落在了公爵的额头。
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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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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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番外1
白郁醒来的时候,
窗外阳光正好,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从阳台往外眺望,
几乎看不见陆地的轮廓。
他在一艘巨型邮轮上。
这艘邮轮从贝诺瓦启航,途径斯里兰卡,佩特拉,
最后穿过苏伊士运河,
在那不勒斯靠岸,
航程将近三十天,
中间将跨过大片无人管辖的公海。
这场跨国旅游是公司的员工福利,
白郁的朋友,雇主兼老板支付了巨额的船费,
邀请他来结伴来玩。
今日是旅行的第四日。
白郁用了两分钟彻底清醒,他下意识地伸手向一旁,像是想把什么东西捞进怀里,
那动作如此自然,
几乎成了肌肉记忆,
仿佛在之前的无数个清晨,
他都这样做过。
然而却捞了个空。
旁边是冰凉的被褥,空空荡荡,
没有任何东西,白郁缓缓坐起,
凝眉盯着手掌,生出某种不悦的情绪。
似乎,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思索良久,
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能暂时放下,
略微打理,去餐厅吃早餐。
邮轮的早餐是自助形式,白郁到时,老板已经坐在了固定的位置,朝白郁招手。
白郁工作的宠物医院其实一直在亏钱,医院用最先进的诊疗设备,最高的薪水聘请最好的医生,但收费并不贵,老板刘易斯是个理想主义的富二代,不着边际的花花公子,投资医院的钱对他来说是小钱,他单纯是享受治愈小猫小狗的快乐,不愿意主人因为治疗费用被迫放弃罢了。
白郁是他聘请的医生中医术最好的那个,两人的相识也称得上离奇,他们在A城的酒吧里相遇,当时刘对着白郁的脸垂涎三尺,请白郁喝酒,喝完才发现撞了型号。
两个铁1,做不了伴侣,就处成了朋友。
白郁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刘钩住医生的背:“嘿,今晚顶层酒吧,我定了卡座,你可一定要来。”
白郁将他的手放下:“知道。”
他提醒老板:“我们这两天航行在公海,你小心一点。”
他们搭乘的邮轮是国际邮轮,□□业一直是该邮轮公司营收大头,船上除了设有酒吧,还合法设有赌尝,而且就设在一处,甚至没有围墙分割。
刘易斯满不在乎。
当天晚上,他们并排走进酒吧。
医生虽然不经常喝,却算个中行家,能一口分辨优劣,两人在大厅落座,刘选了度数高易上头的,白郁兴致缺缺,只勾选了清爽温和的利口酒。
两杯下肚,刘便开始东张西望,寻找落单的漂亮青年。
对他这类花花公子而言,在酒吧猎艳是常见的事情。
白郁惦记着白日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的心空落落的厉害,似乎遗失了重要的东西,对满场红男绿女毫无兴趣,但不经意一抬眼,忽然顿住了视线。
在右前方的牌桌上,坐着个极漂亮的美人。
他像是个混血,眉目稠艳浓郁,湖蓝的眼眸比最昂贵的宝石还要漂亮,此时正慵懒地斜靠在牌桌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筹码,像只无事可干,在牌桌前打发时间的小猫。
可他面前的筹码数额惊人,这漫不经心的一场游戏,足以让邮轮公司此趟航程盆满钵满。
白郁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这人裹的非常严实,披麂皮绒披风,浑身上下都被死死裹在衣料中,不露一丝皮肤,就连修长的十指也被皮质手套包裹,掌中端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