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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燕然!林燕然!”

    外面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柳蓁蓁来了。

    林燕然看了眼有琴明月,见她无动于衷,忙应了一声:“哎,马上来。”

    有琴明月垂下眼眸,慢慢敛去眼底的杀意。

    这个人渣死不足惜,一击毙命的死法太便宜她。

    她收回攥住她的手,决定让她死的凄惨一些。

    林燕然看着掌心消失的钥匙,松了一口气,慌忙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衫。

    等她走出房间,才发现后背凉飕飕的,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打开门柳蓁蓁就问道:“明月怎么样了?”

    “刚醒,还没来得及进食。”

    柳蓁蓁挎着药箱风风火火往里走,声音隐隐有些不悦:“昨晚你没喂她?”

    “自是遵照柳大夫的吩咐喂了,只不过吃的不多。”

    柳蓁蓁不再说话,踏进院落,果见有琴明月已经醒了,桌上摆着饭菜。

    她脸色稍霁,林燕然趁机说道:“柳大夫,钥匙我已交给娘子,有劳你帮忙打开。”

    柳蓁蓁压根懒得搭理她,从有琴明月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锁链,只是那锁链已勒紧肉里,摘下时难免要撕破血肉。

    她心疼地红了眼睛,忍不住回头狠狠剜了林燕然一眼。

    “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锁链,哪怕谨慎又谨慎,还是带掉了一层皮肉,嫩白的足踝上留下了一圈渗血的伤痕,惨不忍睹。

    有琴明月全程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仿佛那伤处不是在她身上。

    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林燕然默默评价,拾起解开的锁链,将上面的血渍清洗掉,而后扔进了柴房里。

    出来时,柳蓁蓁正在清洁伤口、上药,她忙走去帮忙,那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她只需要闻一闻或看一眼,立刻就能辨出,柳蓁蓁刚伸手,她便将她想要之物递了过去。

    倒是惹得柳蓁蓁多看了她一眼。

    她包扎好伤口,搀扶着有琴明月坐到桌边。

    “你身子虚,先吃些东西垫垫,稍后我再为你复诊。”

    “多谢。”有琴明月略略颔首,开始进食。

    林燕然见状,遂放下心,转身来到厨房烧了锅热水洗澡。

    洗完出来,柳蓁蓁的诊断也刚好结束。

    “你……”柳蓁蓁一抬头,和林燕然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换了身素白的长衫,刚沐浴后的头发湿漉漉的,只来得及绾了个简单的发髻,鬓角尚在滴水,秀美的脸庞上也爬满一缕缕晶莹的水痕,将她肌肤衬的水亮透红。

    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散发着明净的秀美。

    柳蓁蓁只觉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这个林燕然人品不行,但长得实在不差。

    只是如此好相貌却尽行卑劣之事,当真是人面兽心!

    她偏开眼睛,脸色倏沉。

    林燕然主动道:“柳大夫,我娘子伤势如何,可要去抓些药吃?”

    柳蓁蓁板着脸,也不看她,只道:“你们乾元哪肯舍下身段去抓药?索性我帮人帮到底,现下便去取药。”

    林燕然忙道:“柳大夫,恰好家里要采买,我可顺道抓药,不用劳烦你。”

    柳蓁蓁诧异地看她一眼,取出药方放在桌上。

    “你记着,明月伤势严重,需要好生休养。”

    言罢便脚步匆匆走了,林燕然在身后喊道:“柳大夫,诊金?”

    柳蓁蓁没理睬,走的飞快。

    林燕然叹了口气,想改变自己的形象,并非一朝一夕。

    柳蓁蓁一走,整座院子立刻落针可闻,有琴明月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她走近过去:“我扶你去房间歇息?”

    有琴明月抬起头来,直视着她,那双眼睛幽深不见底,却仿佛能直视她心底:“你又意欲何为?”

    林燕然不知如何作答,近前欲搀扶她,看见她包扎起来的足踝,她低低道了声:“得罪。”

    刚张开双臂,那双冰冷的眼睛便直直地望来,很镇定的眼神,没有丝毫慌张,却锐利的如刀刃,眼底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仿佛在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林燕然坦然和她对视,轻声道:“我抱你过去,走路容易牵扯伤处。”

    说完她便果断伸出手,一只手揽住她后背,一只手穿进她腿弯,将之打横抱了起来。

    怀中人轻盈纤细,份量极轻,温香软玉,异香扑鼻,林燕然却觉得心惊肉跳。

    皆因她这时才想到:现在的有琴明月是重生的,她知道原身对她做过的所有伤害,她会不会忍不住一刀结束了自己?

    短短一截路,她走的如履薄冰,有种在赌命的感觉。

    直到把人放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你在家歇息,我去抓药。”

    她匆匆往外走。

    “两张药方,均需抓药。”

    一道清冷的声音蓦地传来,她驻足回首,和有琴明月对视上。

    她的眼睛实在太美,平静,深邃,你看不清其中任何情绪,却能感知到那幽邃背后的浩瀚和无垠,那是一个破碎、忧伤又神秘的世界。

    哪怕那目光透着刺骨的冷,林燕然还是忍不住失神了一瞬。

    片刻后才恍然回神,忙道:“好。”

    她出门来到走廊的桌边,看见两张药方,一张是对症之药,虽然相信柳蓁蓁,她还是凭借自己所学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看向另一张……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只看了一眼,便知第二张药方是有琴明月自己开的,应当是为了压制她体内越来越躁动的信息素。

    锦囊里的药丸很可能是在原身的拳打脚踢中遭到了破坏,无法完全遮掩她顶级坤泽的身份了。

    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剧情一旦脱离原著,必将带来更多未知的危机。

    林燕然不由地悬起了心,她什么也没问,拿起药方朝外走,走出几步,她又猛地顿住脚步。

    返回房间问道:“你身体可还有别的不适?可需要我为你带些别的东西?”

    有琴明月冷淡看着她,不置可否。

    林燕然想了想又道:“家里食材短缺,我打算顺道采买一番,可能晚些归来,厨房锅里有饭菜,你饿了可先用些。”

    她顿了顿又道:“昨天的事你别担心,张真那些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泄露出去。”

    说完就大步转身。

    有琴明月盯着她背影,眼底晦暗莫测。

    自己身怀异香的秘密,还是泄露了吗?

    怪不得这个人渣有恃无恐,原来是想用此事要挟。

    她目光阴沉,忽听一声门响,有人轻轻走了进来。

    “明月?”是柳蓁蓁的声音。

    她缓缓松开衣袖里的匕首,端坐未动。

    柳蓁蓁快步走进来,看见她先是松了一口气,才道:“刚才林燕然来找我,让我抽空来陪陪你,我还以为她又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呢,于是马不停蹄就跑了过来。”

    她说着话,还在不停喘气。

    有琴明月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冲她颔首:“多谢。”

    柳蓁蓁冲她一笑,抄起茶壶倒了杯茶水,咕噜咕噜喝了干净,又道:“看来她是真的要出门,让我来陪你,算她还是个人!”

    “对了明月,之前你告诉过我,你是落难至此,你有没有什么家人朋友,若是能寻到他们,怎么也能有些依靠,林燕然便也不敢对你太过分了!”

    她心疼地瞧着有琴明月苍白失血的脸庞,眼前人的眉眼美丽的仿佛仙笔描绘,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不染纤尘,不沾俗爱,唯有清风与明月才堪与之作伴。

    可实际上,她却遭遇如此不幸,不止流落到这处偏僻小镇,还被乾元各种磋磨打骂,窈窕动人的身子骨一天天消瘦下去,好似一阵青烟,随时要随风而去。

    有琴明月幽深的眸底浮出一抹涟漪,家人,真是遥远的记忆……她闭了下眼,长而乌黑的睫羽轻轻垂盖,将快要汹涌出来的痛苦掩盖。

    “不记得了。”

    她轻轻说道,可脑海还是不可抑制地掠过一个温柔美丽的面容。

    母后……

    柳蓁蓁听她这么说,越发怜惜不已,遗憾道:“我近日要去趟府城,途经不少地方,想着你若是有什么朋友亲人,我可代为传信。”

    有琴明月心中一动。

    前世她跳崖后,死卫才找来,今生提前觉醒记忆,自然不必等那么久。

    而柳蓁蓁,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对她好的人之一。

    “我想起来,好像有个远亲,在府城——”她沉吟着,不确定地说道。

    果然,柳蓁蓁十分惊喜,满脸都是替她高兴的笑容,马上道:“明月,那你写封信,我帮你悄悄送出去,等亲人找来,你就可以摆脱苦日子了。”

    “好。”

    柳蓁蓁揣着她的信离开。

    这是她用私密方式写的信笺,即便不慎遗落,也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但是自己的死卫,一看便知。

    那些人仍在虎视眈眈,巴之不得自己永生永世困在这个破败小镇,最好被林燕然那个人渣折磨致死。

    等着,终有一日,我要用血清偿一切。

    午后,林燕然匆匆归来,她买了耐存放的粮油米面,还有一些新鲜蔬果肉类,量大,店家送货上门,倒是省了功夫。

    她吩咐伙计卸货,匆匆走向房间,她还带回来了一些打包好的菜肴。

    她打开饭盒,一样一样往外摆。

    “你是不是饿坏了,抱歉我回来晚了,这些饭菜还是热的,你先吃一些,我马上去煎药。”

    有琴明月转过身来,只看见她提着饭篮子朝外走去,她目光顿了一下。

    林燕然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反常,从她下跪开始,一系列操作都透露出明显的讨好,还有一份惧怕。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莫非此人也和我一样,重生了?

    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为了麻痹我,然后联合那些阴沟里的老鼠,置我于死地?

    她目光一寒。

    等林燕然端着盘子进来,将两碗药汁摆放在她面前时,她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林燕然看见她碗筷未动,关切道:“你还在养伤,需要多吃点,我为你盛些饭菜吧。”

    她给她盛了饭菜,放在她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狼吞虎咽起来。

    等她吃完一碗,有琴明月仍是没动。

    她很是不安,匆匆夹了些菜道:“我出去吃。”

    她端着碗来到廊下,坐在木桌边,斜阳西下,天色将晚。

    黑狗夹着尾巴,缩在墙角,它饿极了,肚子瘪出一个凹陷,黑眼珠湿漉漉的,眼巴巴瞧着她吃饭,却不敢靠近。

    林燕然吃了几口,终于看不下去了,找来一只海碗,将早晨的剩饭剩菜都倒了进去。

    她端着走向角落。

    黑狗马上趴在地上,下巴贴着地面,做出臣服求饶的姿态。

    嘴里发出害怕的呜咽声,却没逃走。

    像是心甘情愿等待被屠戮。

    林燕然心里难受极了,她不知道原身对黑狗做了什么,以至于一条狗也对她如此恐惧。

    她又想到有琴明月,心里越发沉甸甸的,将饭盆轻轻放在地上,用手指推到黑狗面前。

    黑狗开始不敢动,她引导了几次,它才低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饭菜,马上又抬头看着她,黑眼珠里全都是祈求。

    “吃吧,都是给你的。”

    黑狗这才吃了起来。

    整个黄昏,林燕然都在打扫卫生。

    原身将有琴明月锁住了,自己又好吃懒做,家里灰尘满布,有些地方甚至留下了蜘蛛网。

    主厢房她打算留给有琴明月,便给自己收拾了偏房出来,等一切妥当,她已累得腰酸背痛,倒头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一股浓烈的香味钻入肺腑,仿佛点燃了所有欲望,体内迅疾窜出一股无名邪火,激得她猛地睁开了眼。

    脖子上一冷。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住了她大动脉,甚至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刃正在渗进皮肤。

    鸡皮疙瘩一粒粒浮现。

    有琴明月盯着她的眸子阴鸷噬人,她吓得汗毛倒竖,匆匆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琴明月却没有说话,她鼻息烫的吓人,脸颊泛红,身上散发着奇异的幽香,这股香异样的勾人,像是一把把小钩子,又轻又柔,钻进肺腑,把所有隐蔽欲望往外勾。

    林燕然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溃散。

    忽然意识过来,有琴明月是信息素压制失败,遭到反噬爆发了,此刻如果不尽快压制,马上就会引来其他强大的乾元!

    林燕然立刻伸出手去,却不料脖子上的匕首猛地一紧。

    “你敢动一下,死!”

    她浑身都僵住了,迟疑道:“那我怎么帮你?”

    有琴明月死死盯着她,眼底风云乍起,如在经历一场酷烈的战争,不甘,愤怒,还有深深的痛苦!

    半晌才沉沉道:“释放你的信息素,临时标记我。”

    林燕然听出她语气里的巨大不甘,还有一股绝望的怒火,但她对标记一窍不通,便道:“我不会。”

    然后她看见有琴明月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寒,刀刃再度往自己脖子压了压,大动脉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

    她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我没骗你,我真的不会,我其实标记无能,新婚夜恼羞成怒也是因为这个!”

    第004章

    有琴明月沉沉看着她,红唇紧抿,冷冽的唇线正在显示出主人即将消耗殆尽的耐心。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林燕然觉得自己已经肚破肠流,脑浆迸裂。

    她压根不信自己。甚至可能以为自己在故意戏弄她。

    而脖子上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已经带来了隐隐的刺痛。

    刀刃正在一点点渗入皮肉!

    林燕然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迎着她阴鸷噬人的眼神说道:“我之前真的被鬼上身了,忘记许多事,临时标记要做些什么,烦请你指引一番。”

    孰料此言一出,脖子上的刀刃再度挺进一分,林燕然立刻感到尖锐的刺痛,还有湿热的液体渗出来!

    她出血了。

    那个位置可是大动脉。

    “我做!”

    她脱口说道,指尖止不住地发抖。

    “但你要放开我,不然我死了没人帮你。”

    有琴明月的眸光又冷了一分,果然,这个人渣刚才都是在做戏。

    信息素已经到了暴乱的边缘,再不压制下去,自己顶级坤泽的身份绝对会暴露,再加上身怀奇香,一旦被强大的乾元寻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前世已经吃尽了苦头,重来一世,她不想再苦自己了,这个人渣将就着用一下,用完再将她碎尸万段。

    她将刀刃松开了一些,沉沉道:“开始吧。”

    林燕然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庄重:“先做什么?”

    有琴明月语气冷的骇人:“释放你的信息素。”

    当初被救时,她就嗅闻到这个人渣浓烈刺鼻的信息素味道,如今竟然一装再装!

    她闭了闭眼,浓烈的杀意和紊乱的信息素一起汹涌,她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林燕然暗自感应了一番,体内毫无动静,倒是鼻尖上不断钻入有琴明月身上奇异的幽香,她天生对气味敏感,见识过成千上万种香料,可此刻这股诱人到极致的异香,闻所未闻。

    头脑迷迷蒙蒙,意识也有些凝滞。

    眼前人明明是夺命的罂粟花,却又美的惊心动魄,她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有琴明月已不耐烦到了极致,墨色的瞳死死地盯着她。

    她不屑于同她说话,素白的指尖往匕首的刀面上狠狠一敲。

    “咚。”

    林燕然立刻感受到了森寒的刀刃压迫血管的危亡感。

    意识顿时清明了一瞬。

    她心底骇然,原来有琴明月的体香竟有迷幻之效。

    她当机立断,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有琴明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说的是实话,我感觉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请你帮我!”

    有琴明月在她圈住自己手腕的瞬间,便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割断她的脖子,幸而理智遏制住了这份冲动。

    她看着林燕然望着自己的眼神——诚挚?这个人渣的眼神里竟然有诚挚?

    荒谬!

    她别开视线,森寒道:“松开。”

    林燕然果断松开手,有琴明月盯了她一眼,慢慢俯身过来。

    两人四目对视。

    林燕然只见那张冷艳绝美的脸庞在视线里一点点放大,心跳莫名加速了起来,幽香浮动,发丝拂弄面颊,她的脖子被轻轻挨住了。

    有琴明月主动同她交颈。

    声音从耳畔传来,冷的刺骨。

    “腺体在后颈,你咬一口。”

    “好。”

    就在这时,萦绕身周的香骤然浓烈,馥郁的香氤氲黁浓,林燕然立刻感觉自己坠入了绮丽芬芳的香海,身心皆有种要飘起来的舒快感。

    体内立刻有了反应。

    一股热意从小腹处上涌,接着直奔四肢百骸,她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

    头脑一热,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身。

    盈盈可握,极致柔软。

    好美。

    她不由自主地环紧了些。

    有琴明月的身体霍然紧绷,眼底的冰冷已浓烈到快要漫出来。

    “还不快点?”

    “哦,好。”

    林燕然微微偏了下脸颊,嘴唇擦过一抹软嫩,是有琴明月的耳瓣。

    她试探地伸出手去,轻轻撩开她的秀发,立刻瞧见那截欺霜赛雪的皓白雪颈,银色的月光透射进来,将那截颈项映照的光洁如玉,腻如羊脂。

    曼妙婀娜的曲线,在月色掩映下,美到近乎妖冶。

    她口齿间忽然干涸,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压在另一侧脖子上的刀刃,立刻迫近了些。

    有琴明月语气带出一份压抑的狂躁:“速速解决。”

    林燕然忙将她发丝全部撩起,立刻看见了后颈上的腺体,那里是微微突出肌肤的一块娇嫩,色泽冶艳,丰腴肥膏,糜丽之至,仿佛诱人堕落的极乐之境。

    她几乎找不出任何笔墨形容这份摄魂夺魄之美。

    腺体微微绽放,腺心正沁出丝丝缕缕的晶莹津液,像是粉嫩的花瓣上轻缀着甘美的露汁。

    此时,馥馝的奇香从腺体上泌出,浓郁的几乎像是液体海洋将她浸泡。

    口齿间更加干涸,身心皆受到极端致命的魅惑,诱引着她靠近。

    她已忘记脖子上的匕首,凑首,双唇覆住那片冶艳。

    轻轻地舔弄了一下。

    她和有琴明月同时剧颤了起来。

    有琴明月比她反应更加鲜明,另一条始终垂在身侧的手臂猛地抬起,攥住了她的后背。

    林燕然感觉自己的背部皮肤都要被抓裂开了。

    指尖隔着衣衫刺入了肉里。

    “快点,咬我。”她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沉的恨意。

    林燕然脑袋浑浑蒙蒙地,被诱的方寸大乱,听见这句话更如聆天籁,立刻张嘴咬下——

    【有琴明月重生归来,不欲如前世般承受信息素紊乱之苦,遂寻渣妻郎缓解,可被此人触碰让她如吃苍蝇,恶心至极,发誓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暗卫寻来之日,她立刻下令将渣妻郎乱刀剁成肉泥,并丢弃喂狗!】

    林燕然僵住了。

    脑子里这行鲜红字体突兀出现,像是一记重锤敲在脑门上,将她所有的旖旎情思都敲碎成渣渣。

    她迅速冷却下来,如一条丢进冰水的干涸的鱼。

    “有琴明月。”她飞快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触碰,我也丝毫不想冒犯你,现下有两个办法可以缓解你的症状。”

    “其一,院中井水冰凉,或可一试。”

    “无用。”或许是信息素躁动之故,有琴明月的声音变得暗哑低沉,魅惑且挠心,撩的人心窝直痒痒。

    林燕然定了定神,继续道:“我马上去请柳大夫,为你压制。”

    “她的药压制不了我的信息素。”

    林燕然沉默了。

    是她想当然了,顶级坤泽的信息素若是这般好压制,有琴明月也不会遭遇那么多觊觎和不测了。

    就在这时,脑子中的那行红字发生了变化。

    【有琴明月重生归来,不欲如前世般承受信息素紊乱之苦,遂寻渣妻郎缓解,孰料此人卑鄙奸猾,百般戏弄,有琴明月前世之仇加上今生之恨,可谓是恨上加恨,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暗卫寻来之日,她再也压不住滔天恨意,立刻下令将渣妻郎做成人彘,并令御医为之保命,每天从其身上剐肉喂狗!】

    完了!

    我命休矣!

    林燕然哆嗦。

    左右逃不过一死,只不过是死法不同罢了。

    再磨蹭下去,可能要死的更惨。

    她浑身一激灵,猛地俯首,咬住了那块糜丽瑰艳的腺肉。

    尖锐的齿尖立刻陷入了一汪极致的柔软,糜浓的奇香像是梦幻之海将她淹没,心旌摇曳,魂荡神迷。

    脖子上的刀刃骤地一松。

    脊背上的力道却猛地加大,脊椎骨都因此发出刺痛,纤纤指尖刺入皮肤,刺啦抓挠而下,带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林燕然立刻感觉到臂弯里的娇躯极速变软,旋即软绵绵地依偎了过来,就那么靠在了自己怀里,柔弱无骨的细腰挂在臂弯上,若非用力托着,已滑了下去。

    她的发丝缠绕在她面上,颈项交错,耳鬓厮磨。

    林燕然第一次感觉到信息素释放所带来的灵魂悸动。

    从未有过的极致体验,绮丽,迷幻,如梦如醉。

    颤栗感,细细碎碎,如同五彩缤纷的气泡,一个又一个地在体内炸开,酥麻顺着肌肤攀爬,扩散至四肢百骸。

    她飘飘荡荡,四肢轻盈如飞,魂魄也好似要脱体而出,钻入那些糜丽的气泡中飞舞。

    许久。

    这份颤栗感才一层一层地消退。

    不敢再逗留,她移开唇齿,慢慢偏脸,看见了一张绯艳动人的脸庞,紧抿的唇瓣早已启开一条艳丽的缝,兰息喷吐,皮肤上立刻刺激出了新的颤栗。

    林燕然身心如遭暴击。

    她的信息素迟迟而至,此时才完全爆发出来。

    她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蹂躏她,想要一亲芳泽,将眼前这娇艳欲滴的红唇揉烂,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发自灵魂的饥渴和占有欲。

    这种感觉让她恐惧,也让她悸颤。

    呼吸猛地急促,极欲品尝那嫩唇。

    “滚开!”

    有琴明月声音依旧糜丽暗哑,可是眼神冷的可以杀人。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软,四肢都无力地挂在林燕然怀里,可那只攥着匕首的手,坚若磐石,自始至终没从她脖子上离开分毫。

    林燕然满腹旖旎刹那间消退。

    “对不起。”

    她低低道了声,强忍着脑颅被撕扯的痛苦,逃离她身边,踉跄着往正屋跑去。

    可刚掀开门帘,她又折了回来,二话不说将有琴明月抱了起来。

    怀中人的身体猛地紧绷,像是一张弓,绷到了极致,随时可以暴起噬人。

    瞪着她的墨色眼瞳更是冰冷浸骨。

    “林燕然,你要干什么?”

    林燕然垂眸,凝视着她。

    “你放心,我决不会伤害你。”

    有琴明月死死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获得信息供她确认这句话的真伪。

    但是怎么看,林燕然的表情都很认真。

    她心中惊疑,却又狠狠排斥这种感觉,只当自己刚被她临时标记,正处于最为脆弱的时刻,才生出如此荒谬之感。

    林燕然抱着她走进主厢房,将她轻轻放回她自己的被褥间,她弓着腰身,以防那柄匕首刮伤自己。

    “你可以相信我,真的。”

    她俯视着她的眼睛,慢慢去握住她的手腕,匕首被一点点挪开,她没取走匕首,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将之放平。

    而后又去为她褪掉鞋袜,打开被褥盖在身上。

    有琴明月全程注视着这一切,眼神睥睨,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审视之态,手依旧紧握着那柄匕首。

    盖下来的被褥,像是一个壳,给与了她短暂的安全感,她紧绷的身体,这时才慢慢松懈下来。

    意识立刻发出悸动无比的舒快,被标记的快感一直死死压抑着,直到这时才从意识深处反馈了出来,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袭击的她昏昏沉沉,皮肤上飞快地沁出细密的汗珠。

    脸颊烧烫起来,像是一团火烧云,浮现肌肤上。

    疲惫感紧随而至,将她席卷,她却丝毫不敢松懈,仍是死死盯着林燕然,发出刻骨的警告。

    “你若敢乱来,我必杀你。”

    林燕然已不敢开口,放下床帘,快步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她就克制不住地滑倒在地,蜷缩成了一团。

    后知后觉的信息素爆发,令她异样难受,脑颅仍在被房内飘散的奇香勾扯,发出一阵阵撕裂的疼。

    身体拼命发出召唤,诱逼她冲进房间,残暴蹂躏发出致命诱惑的源头。

    她强撑着墙面爬起来,撞倒了条凳和竹筐,又匆匆往屋外跑去。

    心里的感觉操蛋极了!

    这狗日的穿书世界,一来就给了她地狱开局!

    又忍不住想,自己宁愿强忍痛苦也不欺负她,应该多少能减轻一些恨意吧?

    可惜——

    房间内的有琴明月听见动静,立刻反应过来她信息素也爆发了,只是来的比较迟。

    她眼眸中的恨意愈发深邃。

    这个人渣不止可以释放信息素,还可以临时标记自己,刚才果然是在装模作样!

    好恨!此人不死,她寝食难安!

    第005章

    林燕然冲出屋外,直奔柳蓁蓁的小院。

    此时已是子时末,无边夜色笼罩四野,整座凤凰镇都陷入了沉睡。

    她和柳蓁蓁的屋子坐落在镇西,周围居民都住的较远,此地显得尤为寂静。

    “啪啪!”“啪啪!”

    木门被她敲的噼啪作响,深夜中的声响格外突兀。

    柳蓁蓁身为大夫,常有被人深夜求医的经历,睡眠并不沉,很快就被吵醒,她打着灯笼开门,见是林燕然,两条柳眉立刻皱了起来。

    “三更半夜,你来干什么?”

    她手一推,立刻要关上院门,林燕然急了,巴掌抵住门板,不由分说地便挤入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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