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直说到最后，季风突然来了一句：“你最后睡着了么？”
“额，是的。”
“睡了多久？”
“大概有1-2个小时吧。”
电话那头的季风眯眼，1-2个小时太久了，能做太多的事情。
“手机关机了？”
“嗯，电不多了，忘了充。”
“好，没多大事，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季风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张超继续巴拉巴拉的机会。
张超：（???）？？？
这就挂我电话了？
说实话，超子是有点委屈的。
风哥估计是沉浸在温总的温柔乡里了，都没夸他。
难受的一批。
算了，化悲痛为力量。
再冲五下，冲完睡觉。
而在409室内，温暖有些奇怪的看着季风：
“你好像没有把话说清楚。”
“上次聊季风工作室的时候，就提醒过你了，商场上的事情没那么单纯的，尤其是涉及到的资金增多之后，情况也会逐渐复杂。
有些人的手段非常粗暴、简单，张超在醉酒的情况下，即使他自我感觉保持了理智，都不应该再多说什么。
不安全，明天等他酒醒再说。”
“原来如此。”
季风很清楚，在APP监管不力的时期，窃听，监控类型的软件，帝都那边做了不知道多少。
其中超过70%以上的监控，都与鹅厂两款软件有关。
什么幻影微信，实时传导，超级定位等等。
层出不穷。
有一部分用在了商业窃取上，但其实更多被用在电信诈骗上。
眼下这种监控还属于违法行为，可到了后来，所有互联网公司都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APP开局直接问你要手机权限，不同意无法使用APP。
大数据全方位监控，设置信息茧房，给你无死角推送。
可以说，到了后来的网络时代。
只要你在通讯软件上和别人聊几句“斐济杯”，那你打开淘宝、PDD等软件之后，它会立刻给你推送斐济杯。
监控，已经变成了常态。
闹的比较大的一个案子，其实是一个帝都的版权纠纷案，这也是季风不愿意在电话里和张超说太多的原因。
季风见识过太多翻车的案例，不得不防。
“版权纠纷这种事情，真不好说。”
“嗷！”
温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继续把腿挂在季风身上，沉沉睡去。
季风虽然很意动，但这种时候还是没有打扰她。
日子还长。
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那未来还有很多的时间。
他们还有很多的早上，中午，晚上，深夜。
不急。
……
第二天。
季风和张超在计算机系教室重新碰头，张超看到季风，立刻一脸委屈的走了过去。
“风哥，昨天晚上你都没听我把话说清楚……”
“先去上课，上课再说。”
季风又一次打断了张超可能出现的喋喋不休，来到教室，还是来到他们原本的老位置。
季风先是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上。
【把手机给我。】
“啊？”
【别说话。】
“哦。”
张超老老实实的把手机递给了季风，季风一边翻看手机，一边在纸上写到：
【手机现在不好说，跟我正常聊天。】
【聊什么？】张超的字有点丑。
【聊聊未来，游戏业的未来，互联网行业的未来。】
张超不知道季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总觉得太夸张了一点。
但还是按照季风的要求，开始和他聊起了有关于互联网未来的话题。
“风哥，互联网行业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呢？”
张超见季风点头，知道自己的话题找对了，便继续：
“别的不清楚，反正我觉得游戏行业一定是一片蓝海。”
“我也这么认为，游戏行业的现金流是最好的，收益高，回报大，营销简单。”
【问我什么游戏未来最好。】季风再次在纸上写到。
张超看着季风纸上的字，眉毛顿时挑了挑：
“那风哥觉得，未来什么样的游戏会引领一个时代？或者什么样的游戏最好？”
“毫无疑问，第九艺术，3A游戏。”季风言之凿凿的说道。
他不知道张超的手机到底有没有被监听，但季风已经决定，将这套说辞当做自己接下来几年的信条了。
3A游戏经典吗？
经典。
是第九艺术吗？
是。
但他真的会做3A游戏吗？
他做个屁。
做游戏圈钱，只是他心中蓝图的一块垫脚石，是他牟利的工具。
他最多，只会做一家不那么恶臭的游戏公司。
圈钱还是不会变的。
3A游戏那种东西，不说别的，目前国内的环境，就不太适合做3A。
当然，如果有一天公司的资金非常充裕，他也可以重启3A计划，融入文化之类的东西。
但现在，还是挖个坑留给其他人吧，相信他们的智慧。
3A，就是他流露出来的漏洞。
他要让所有人相信指尖公司要去做3A，因为3A是指尖公司老板的梦想。
不说这些商业对手相信一辈子，至少要让他们相信一阵子。
【刚才的话，变通一下，再用微信和聊一遍。】
【下了课别吃饭，跟我直接去公司，把手机给吕全，让他排查一遍再说。】
“啊，哦，好的……”
张超到了这种时候，大概也明白了季风的意思。
只是他感觉季风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不过谁让季风是老板呢，他也就没多质疑什么。
中午下课的时候，季风骑着自己尘封已久的绿源小龟王，带着张超前往公司。
两个大男人坐一辆电瓶车，多少有点颠簸。
但没办法，这事还挺急的。
车在女宿停车区那边，季风懒得再过去，公司也不算远，电瓶车更快。
来到公司，季风简单跟吕全说了一下张超这边的情况，全哥立刻拿出一个不联网的笔记本，将张超的手机接上。
大家伙虽然都是计算机系，但吕全的技术，肯定是不用多说。
很快，他就找到了几个可疑的后台程序。
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吕全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超。
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
“得亏季总足够警惕，张超你真是个傻逼。”
张超：……
其实不少人骂过张超是傻逼，季风，徐铭，过去的女朋友，都骂过，他已经习惯了。
但他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表现的已经很好。
没想到来公司之后，全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酷酷一顿喷。
“全哥，怎么个事？”
“后门一共3个，通话监听，通讯采集，还有定位。”
张超微微瞪眼：
“卧槽，这么狠吗？那这手机还能用不？”
“我可以帮你清理掉。”
吕全刚这么说，季风就摆摆手：
“不用，张超你去找刘婷走公账，再买部新的，这部手机就留着放风。”
“那，要放多久？”
“放到新项目进研发，就差不多了。”
吕全看了一眼季风：
“是烟雾弹么?”
“嗯，卡牌游戏的最大优点，就是技术力要求低，但这是优点的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抄起来太容易。
我们的技术力没有大厂强，进度没大厂快，先发优势最重要，一步慢，步步慢。
先用完整的产品力打动用户，那之后博弈起来，也就简单许多了。
全哥，这事你看着点。”
吕全点点头。
“OK，那我给后门做点补充吧。”
“全哥……”看着立刻忙碌起来的吕全，刚想请他吃饭的季风，又闭上了嘴。
“怎么了？”
“没事。”季风摆摆手。
全哥办事，他是很放心的，因为他技术好，混的差。
如果一个人的水平很高，混的却一般，那大概率就是因为他人品不错。
接触下来，吕全就是这样的人。
“超子，跟全哥多学学。”
“哦。”
安排好超子的事，季风这才拿出手机，看到了温暖刚才发来的短信。
【你在干嘛？】
【在公司忙点事，今天中午你自己吃。】
正在舞蹈社忙碌的温暖微微蹙眉，眉宇间有些不高兴。
【早已经过饭点了，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季风一愣，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忙到1点多了。
【额，正准备吃。】
刚回完，温暖的电话居然打来了，一向温柔的温小暖，此时点严厉：
“你怎么能到现在都不吃饭？好好吃饭，不吃你今晚就出大事了，知道吗？”
“额，好。”季风老老实实的点头。
温暖挂断电话，继续看向舞蹈社的那名成员：
“继续。”
顾雪婷看着那个同为大一的姑娘有些于心不忍：
“温暖，要么等会再继续吧，忙到现在，我们也都没吃饭呢，他们也是……”
“没几个人了，审完再吃。”
“啊？”
听她这么说，一些人感觉温暖太不近人情了，而且和她自己刚才说的话也不相对应。
顾雪婷在这时戳了戳温暖：
“温暖，你刚才电话时那样说，现在又对他们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双标了？”
温暖回眸看了顾雪婷一眼，微微摇头：
“爱因有差别而厚重。”
顾雪婷一愣，一瞬间没有理解温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
温暖的目光有些锐利和刺眼：
“雪婷，你应该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一样的存在。
我一直有厌蠢症，不喜欢数学不好的人，但如果那个人是季风的话，我只会觉得他傻傻的很可爱。
工作就是工作，他们如果觉得我审核严厉，可以不来，但如果觉得自己可以和我在乎的人对等，那就是蠢。
名为偏爱，实为双标。”
此时的温暖是指尖总裁。
指尖的总裁，不需要也不能和这些人谈感情，这不是严厉，而是正常的公司流程。
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还应聘什么？
顾雪婷抿了抿嘴：
“那，好吧。”
舞蹈社的新一批审核一直持续到1点半，这才解散去吃饭。
顾雪婷盯着身边面无表情的温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即使到了现在，即使有了那个梦，顾雪婷依然无法适应温暖的超快节奏。
温暖在某些时候有点不近人情。
但脱离了工作状态后，她又会恢复正常。
她已经明白了刚才温暖的意思。
爱因有差别而厚重。
是尽力而为，但仍觉亏欠，也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他们互相驯服了对方。
偏爱在他们彼此的眼中，就成了理所当然情绪。
因为喜欢的人，本来就不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说白了，就是明目张胆的双标。
“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跟上季风的脚步吧……”
吃完饭。
工作也已经结束。
顾雪婷和温暖一起来到了图书馆。
温暖买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随便翻了一页，拿起钢笔，开始在上面沙沙的写了起来。
顾雪婷有些好奇她在写什么，但温暖坐远了一些，应该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她在写什么呢？写信？”
顾雪婷突然想起了季风曾经给她写的情书。
他的字迹总是很潦草张扬，就像是夏天的风，总是杂乱无章，怎么写都随心而动。
温暖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写信，似乎是一种很陈旧的沟通方式。
她为什么喜欢写信？
大概是她和季风闲暇之余的情书约定，是他们之间的小小情调。
也是喜欢上他后，她想在这个快餐式世界里认真的活着。
自闭少女盯着窗外，嘴角总是会忍不住的上扬。
她写不下季风那样的诗情画意。
但她看到了云。
随后她写下：
【天上有一团像小狗一样的云……】
【第191章
突如其来的危机，季风被带走（2合1）】
【天上有一团像小狗一样的云……】
【云是什么？】
【自有清晰的记忆起，我就非常好奇天上云的触感，是不是软软糯糯的，就像我想知道别人手里的棉花糖是什么味道一样。】
【直到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雪，我还以为是天上的云碎了，掉了下来。】
【但它真的很像云，也很像棉花糖。】
【于是我捡起了雪，揉成一个团，插了个棍子，做成了一个棉花糖的模样。】
【那天我吃了好几口，挺好吃，但不甜，最后拉了肚子。】
【可我还是没能知道棉花糖的味道，还好遇到了你，你请我吃了棉花糖。】
【或许那只是你的不经意，但我还是很开心。】
【伱居然记住了我无意间说的话，那种感觉真的很特别。】
【因为，我故事里的男主角来了。】
【是你，我才决定要恋爱的。】
【谢谢你，一直陪着性格古怪的我。】
【喜欢不能当饭吃，但被你喜欢的我会更认真吃饭。】
【太想和你有个家了，所以我就很贪心的许了愿，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
【现在我们每天都会见很多很多面，但是我还是会想你，即使你在我的眼前我还是会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毕竟，我喜欢你。】
温暖喜欢用笔去写字。
似乎用手写出的文字落在纸上时，比手机或者电脑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喜欢想要表达。
但情书不需要写太多。
因为喜欢不是新鲜感，今天的喜欢多于昨天，但远不及明天。
它只会一天多过一天，可以继续酝酿下去。
写完，温暖找好角度拍了张照片，随后存入手机里。
合上笔记本时，她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但转过头看向叶雨薇和顾雪婷，她又恢复了冷冷淡淡的样子。
“温暖你刚才在写什么？”
温暖沉默了一下，想了一阵子才缓缓吭声：
“很重要的东西。”
“该不会是情书吧？”顾雪婷的表情有些惊奇。
温暖：……
她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看向窗外。
作为总裁，表情管理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偷偷写情书这件事情，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别问了，总之是很重要的东西。”
“哦……”见温暖不想说，顾雪婷也就没继续问。
一旁的叶雨薇很想大声说出来，就是情书，就是情书，就是情书，因为她的眼睛5.5，虽然角度很别扭，但还是看到了一部分。
真可怕啊！
【天上有一团像小狗一样的云……】
这种话居然是温总说出来的？
果然，人都是有反差感的。
这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调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避免被开。
顾雪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就没再继续。
叶雨薇这时候也不敢吵。
而温暖，她在思考。
三人一度陷入冷场。
许久，还是温暖主动转移了话题：
“雨薇，下午还有什么事情没？”
“新项目人员拓展招聘，主要还是技术员的问题，卡牌的游戏技术要求虽然没那么高，但目前还是缺人的。
而且现在的办公室已经有点拥挤，各个部门挤在一起时，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
其实叶雨薇说的已经非常隐晦了。
老商圈三楼中庭就是一个大厅，现在公司对几个部门的分割，也就是用一个挡板隔开。
讲道理是非常混乱的。
推广淘客部的人是窦丁他们，这些人明显是一个派系，程序员们是另外一个派系。
不说什么针锋相对，反正两边是不在一起玩的。
过去没问题，现在没问题，那以后呢？
部门分离是肯定要进行的。
那就要面对两种选择，继续加租老商圈的写字楼，扩大技术团队规模。
又或者直接搬走，朝着CBD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不知怎么，想到又要和沐晚秋聊租房子的事情，温暖就感觉有点郁闷。
只是比起搬去CBD，目前老商圈还是更好的选择。
而且她和季风已经住习惯了409。
比起自己在珍珠市住了十几年的家，409才是让她更有归属感的地方。
毕竟，自己的很多第一次都交代在那里。
第一次和季风在一起睡觉，第一次睡觉不那么板正，第一次和他在一起洗澡，第一次为人准备生日。
第一次那个……
而且未来可能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第一次在那里发生。
温暖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起来。
如果有很多闲钱的话，干脆给409买下来吧。
就当留个纪念。
可惜魔都的房价太夸张了点……
“温总，你怎么了？”
叶雨薇看出了温暖脸色异样，还以为她是有什么难处。
不过温暖的表情立刻收敛：
“下午的时候让赵兰安排招聘，公司租房的事情，回头我亲自联系晚秋。”
“啊？好。”
交代好事情，温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笔记本。
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收起来。
“找个好日子再给他看吧。”
……
随着温暖的一条条任务下达，公司的各部门成员也跟着运转起来。
当天下午，温暖就亲自和沐晚秋商谈了扩租的事情。
老商圈三楼还有写字楼出租，和中庭区不是连在一起的，需要分开。
对此温暖没什么意见。
因为是比较靠里的区域，价格比中庭区还要便宜一些。
不过他们做互联网工作并不在意。
而且部门之间也应该开始拆分了。
之后的几天，公司像是一台高端的精密仪器，开始了自己的高速运转。
指尖不养闲人，每个人都像是机械的发条一样，成为了这台仪器的其中一个零部件。
普通员工是这样。
温暖和季风，也是这样。
在签合同的第三天，张超按照季风的要求，约了姜朝阳的秘书陈璐吃饭。
而姜朝阳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真正的合同，来到了张超陈璐所在饭店的二楼，约见了季风。
在两人签下真正的合同后，姜朝阳端着酒杯，俯视着楼下的陈璐，表情很玩味。
“那小子太年轻了，玩不过陈璐的。”
季风对此却摇摇头：
“我没让他玩。”
“嗯？”
“超子对女人，从来都是一片赤诚，全是真心，他只会想着怎么去蹬三轮车，不会考虑三轮车的品牌。”
姜朝阳不明所以的抿了口酒：
“钱我会尽快搞定，但是要出去走一圈才行，新项目，你们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