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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张海东什么都没有了,成了过街老鼠,一辈子穷困潦倒,担惊受怕,这比死还令他痛苦。

她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与檀祁相处得十分融洽,檀祁更是前所未有的彬彬有礼,她差点要用“相敬如宾”这个词了,可一想也不对,夫妻才能相敬如宾,他们顶多算室友。

她觉得这样也很好,他们的关系步入正轨,不再有欺骗和敷衍,也不再有虚伪和粉饰,

只是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关系逐渐变得微妙。

那天她洗完澡,想着家里只有她一人,便裹着浴巾去厨房拿冰镇啤酒,一回头发现他也走了进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想真够巧的,这都能让他撞见,可见老天爷热衷致人于尴尬境地。

她自然很尴尬,瞥他一眼,这人还是一贯的气定神闲,非常有正派君子风,眼睛一点没往下溜,跟她打了招呼便移开目光。

她不想表现得小家子气,人家都没怎么样,自己倒扭捏起来,反而很傻。反正也不是没见过,见多了也就那回事。

她一手抓住浴巾,一手握着啤酒,笑着说:“你回来啦,喝吗?”说完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

他挪开目光,心里早就暗潮涌动。

穿成这样,还邀请他喝酒,这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吧?比起她从前那些拙劣的技巧,现在真是得心应手,浑然天成了。湿透的长发黏在白皙皮肤上,像一尾刚得到双腿的美人鱼,从海里走来,周身透着水汽,还要汲取他身上的水分,令他口干舌燥。

他举棋不定了,到底要不要应?万一她只是在考验我呢?他很明白自己是经不起考验的。

转念又一想,为什么不顺杆子往上爬呢?他素来不会错失任何占便宜的机会。况且这么久以来,她不能也不应该,在精神和身体上都饿着他。

做好一系列心里建设,他扯下领带,决定接受挑战。

“你喝的什么?”

“奶啤,要吗?”奚涓作势递给他,想赶紧走了,可他一点自觉都没有,竟然摆出要跟她聊一聊的架势。

他接过啤酒拉开,喝一口就皱起眉,“什么怪味道,坏了吧。”又递还给她,

她接过喝一口,说:“奶啤就这样啊,有些酸有些甜有些苦。”

唇上积起一线白色泡沫,像海岸线堆积的浪花。他眼神幽深,被她牵动情绪,也跟着笑,“可能喝的方式不对。”

“嗯?”

他俯下身吻住她,再度品尝魂牵梦萦的滋味。唇齿间都是啤酒的味道,鼻间萦绕的香气,欲将他醺醉。

啤酒罐落在地上,缓缓滚向远处。她懵了,更用力地攥住浴巾。不是怕浴巾跌落,是她需要抓住什么,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纵然如此她也没推开,他的吻落下来,温柔且不容置疑,比酒精更引她沉醉。

他们本可以就着这场人为的醉意,干一些愉悦彼此身心的事,可始终还是差了一步。

奚涓推开他喘息,差点就被勾引了,幸好及时刹车。

还没到时候,没成气候,她心里还牵挂着一个人,想去看他,想跟他说心里话,以此来消解自己的愧疚。这让她不能全情投入地感受情爱。

他灼热的呼吸吹到她头顶,她能感受到他的情动。檀祁俯下身要接着吻,她双手撑住他的胸膛,轻声说:“那个......不要这么快。”

檀祁叹一口气,很无奈地说“我不逼你现在接受我,可是能让我走进你心里吗?”

她什么也没说,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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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关系I

自那天后,他一如既往的给够她体贴和尊重,只是比之前又近了些,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她生日那天正好是休息日,一觉起来,走进厨房便看到岛台上摆着个丑陋的蛋糕。

奶油抹得东倒西歪,像一堆随心所欲的烂泥,有一处奶油掉到蛋糕垫上,露出里面焦糖色的胚子。幸好上面堆满,好歹挽救了一下形象。

奚涓围着蛋糕看了会儿,等檀祁走进来,她问:“你上哪儿买到这么丑的蛋糕?”

檀祁面无表情地瞅她一眼,冷冷地说:“爱吃不吃。”

她忽然开了窍,问:“不会是你做的吧?”

他靠在吧台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冷笑道:“做梦吧,你看我像干这个的吗?昨晚上路过一蛋糕店,打折大处理买的。”

她想着他天不亮就起来,系着围裙,一边看教程一边做蛋糕,历经磨难才做出这么个丑东西。心里一软,忍不住就笑了。

他脸色更不好看,“不想吃就扔了。”

“别扔,我就喜欢狗爪子刨出来的蛋糕。”说完去拿叉子,分给他一把。

她正要叉一块来吃,檀祁伸手拦住,又找来一支蜡烛插上,“许个愿吧。”

她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连她自己都忘了,亏他还记得。每一年都是他主动提醒,每回都说,又老一岁了,就仿佛只有她长岁数,而他长生不老似的。

往年过生日就简单庆祝一下,吃一顿饭,收一份他送的礼物,还要假装很惊喜的样子。她那时心思不在这些上,每长一岁只是提醒自己,张海东又好活了一年。

现在不同了,光是这样一个蛋糕就能激起她满腔温柔。

她闭上眼许愿,吹灭蜡烛,他问:“许的什么愿?”

“希望修泉快点醒来,希望能快点见到他。”

他垂眸端起杯子,挡住自己的下半张笑不出来的脸,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勉强。

她叉了一块放进嘴里,微酸的搭配清甜奶油,果然很美味。

檀祁放下杯子,问:“怎么样?”

“好吃。”

他笑了笑,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人真是不能给一点甜头,功劳也不是他的,只是食材好而已,就一副居功自傲的模样。

吃完蛋糕檀祁问她想去那里,今天天气好,可以出去走走。

她本来打算今天去看看爸妈,清明节时在看守所里,近来又很多事,很久没去了。今天虽然是生日,她也没什么忌讳,想去祭拜他们,告诉他们张海东快要得报应了。

她先感谢了他的蛋糕,接着如实告诉他,让他忙自己的事就好,等晚上回来,她请他吃饭。

檀祁问:“我能一起去吗?”

奚涓惊讶地看向他,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提过要去。

他又问:“可以吗?”

她点点头,都这么说了,自然没有不让他去的理。

墓园在郊区,四面环山,步道两旁种满松柏,小径蜿蜒穿过树荫,前面半山上便是如梯田般层层叠叠的墓碑。

他们沿着路往上走,偶尔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路过一片池塘,红白相间的鲤鱼跃出水面,溅起印有阳光的水花。她这时才发现湖里竟养着这么多鱼。

从前她总是心事重重,没发现这里有多美。

景也是随心而动的。

连檀祁也感概:“墓园修得比公园还漂亮。”

“感觉住这里也蛮舒服的。”

“你可真生冷不忌。”

他看着她,阳光下的脸庞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透出柔和的光泽。其实今天想跟她说修泉的事,可又不想破坏这样和谐的气氛,不想她因为修泉的事伤怀。

也可能还因为一些私心。他不想让她知道修泉两个多月前就醒了,他也没有被转移到首都治疗,只是转移到本市的一家私人医院。

现在修泉被他们严密管控着,准备再过一段时间就送他回西雅图。

修泉完全不配合,但因为身体实在虚弱,只能靠砸东西或者绝食来抗议。他唯一诉求是见一见奚涓,而他们唯一诉求是希望儿子与奚涓老死不相往来。

不管砸东西还是绝食,都跟小猫挠一样不痛不痒。躺了几个月,他真是经不起一点折腾,差点又要歇菜。

而奚涓也是心心念念地想见他一面。

檀祁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她,但每一次都因为各种事情给耽搁了。也许只是他潜意识里不想他们见面,见了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也许奚涓会因为愧疚选择修泉。

这是之前的想法,如今他认为没有瞒着的必要,他能感受到奚涓的变化,特别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明天再说吧,今天这么美好,不应该混进其他什么东西影响心情。

走到父母的墓碑前,他们放下鲜花,仔细将墓碑擦了几遍,接着上了香。焚香的烟袅袅地漂浮缭绕,遮住父母的脸。

檀祁一会儿说,你长得像妈妈。一会又说,倒是继承了爸爸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风格。

通通缺乏主语,搞得像他爸妈一样。她哼笑道:“什么叫皮笑肉不笑,爸爸只是不太擅长在镜头面前笑。”

“哦,原来你以前也不太擅长在我面前笑。”

她懒得理他,这人总爱变着法子地提醒她,从前她对他的虚情假意。

他们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刚停好车,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屏幕,对奚涓说:“你先上去,我跟人谈谈工作。”

檀祁看她走过车头才接起电话。

林雨霖直抒胸臆,劈头就问:“你跟那女人住一起了?”

檀祁有些不耐烦,“什么叫那女人,妈,你可不可以拿出点基本素质。”

林雨霖阴阳怪气道:“喔唷,不得了,还不是你的人就维护成这样,我怎么养出个你这么没出息的。”

他爸妈看了关于奚涓的报道后,展现出一点点松动,攻击性没那么强了,但仍然不看好。

“好了,没别的事我挂了。”他熄火下车,往电梯走去。

“别,到底住没住一起?我告诉你,刚你曾姨打电话告诉我修泉跑了,几个人守都没守住,硬是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又问我奚涓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哪知道,她可能以为修泉会来找你。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他说没有,绕过一个立柱,电梯间入口站着一男一女,他停下脚步,母亲还在耳边诘问,“不会真跟你住一起吧?你怎么一点不听劝,修泉肯定会找她。”

他已经听不到母亲在说什么了,眼前的景象跟做梦一样,难以分辨其合理性与逻辑性。

修泉一身白衣白裤,不知从哪里掏摸来一套男护士服,松松垮垮,皱皱巴巴。

他瘦了很多,头发剃得很短。太瘦了,瘦得手臂上的青筋都浮了出来。也可能是太用力,好不容易见到旧情人,可不得用力拥住她。

这时他不由佩服自己,还有心力自嘲一下,缓解突如其来的心绞痛。

林雨霖问了几遍,一声比一声高,“修泉真没来找你?”

檀祁回神,顿了顿说:“没有。”

“奚涓也没跟你住一起?”

他已经肯定母亲跟曾雯在一起,甚至可能她们就在医院里。曾雯大概跟她说了什么,两人一合计,修泉肯定跑去找狐狸精了,而他很可能窝藏狐狸精。

他妈大概觉得丢人,就自己主动打电话来问。

他真受够了,不由在心里埋怨,一个病秧子都看不住,实在不行,打了镇定剂连夜送上飞机运走。现在好了,这是要中途截道,摘取本属于他的胜利果实。

林雨霖看他不说话,觉得她们猜对了,冷笑道:“你看着修泉,我们一会儿来接。”

“谁说他在我这儿。”

“真不在?”

“不在。他有一处房产,你们都不知道。”接着报了地名。

林雨霖松一口气,又问:“那她呢,跟你住没住一起?”

“没有。”他挂了电话。

他离他们只有三四米距离,看完这感人肺腑的重逢场面,没上前也没避开,凉凉地说:“别挡人路,演电视剧吗?也不嫌丢人。”

奚涓从修泉怀里退出去,揩了揩湿润的眼角,“上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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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关系II

修泉看到有关她的报道时,就再也躺不住了。

刚醒来那会儿,因为车祸时猛烈撞击,视网膜脱落,导致他暂时失明。等手术修复好,才逐渐恢复一些视力。他本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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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近视,恢复了也比之前更看不清楚。只有等视网膜完全愈合后,再做矫正。

又因为脑震荡,昏迷前的记忆都有点模糊。靠着每天坚持复健,终于理清前因后果,除了张海东,没人会布局杀他。

至少他不在了,没人再追究张海东,他父母还会迁怒于奚涓。

他把这事跟母亲说。曾雯什么都知道,却死活不跟他讨论案子进展,一味搪塞,要他养好伤就回西雅图。

家里人没收了手机,他只能看看电视打发时间。每天都要问问曾雯,奚涓怎么样。每回换来冷眼,后来曾雯实在忍不住了,只针对奚涓的事说了一句话,你要是再提她,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虽然他不觉得他妈真会跳,还是没提了。提了也没用,没人告诉他真话。他爸就更不指望了,父与子之间似乎约定俗成,能不谈心就不谈心,父亲下达的命令由母亲交待,他只需要执行。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实在窝囊,读书读得再好又怎么样,始终逃不开他们的掌控。还不如一开始不要学法律,就是学厨艺学开挖掘机,都能自食其力,不接受他们的资源。

他想起车祸前与他们的长谈,请求他们不要再阻碍自己帮助奚涓,甚至劝父亲为多年前的不作为赎罪。修国凛自然是大发雷霆,说他大逆不道。他也摆明了态度,不论如何,他都会帮助奚涓讨回公道。

修国凛冷笑着说,你帮到头,什么都捞不着,奚涓跟檀家的儿子不清不楚,这女人有手段。

父亲刚说完手机响了,奚涓打来的。他接了电话就要走,修国凛的愤怒里还带着失望,撕开嗓子骂他,威胁他只要踏出这个门就别回来。

他还是走了。

忠孝两难全,父母有血缘,哄得回来。他跟奚涓那根线只剩一缕丝,说断就断。他追回奚涓,何尝不是追回自己的幸福。

大概就是因为心事重重才会忽视了车子的异常,等到发觉刹车不对时已经完了。他最后看到的是冰裂的车窗外,连绵不绝的鹅毛大雪。心里只剩遗憾,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醒来后得知自己昏迷了两个月,第一时间想着她怎么样了。他们没收手机,绝口不提,甚至将他关在私立医院的

VIP

病房,还让人守着,不准人探视,这更显得可疑。

为了能与外界联系,豁出脸皮跟护士姐姐们套近乎,忍着肉麻卖乖,做妇女之友。

他很快跟她们打成一片,送药,输液或者例行检查时什么都跟他聊,跟老公吵架都要跟他说。他掌握到一项诀窍,先倾听,再一起讨伐男人,那一定没错。

后来越来越熟,就找她们借手机,美其名曰跟朋友聊聊天。可这时护士们统一战线,都说医院规定,上班时不能带手机。

护士姐姐不忍心,给他带去一台

IPAD,除了不能打电话发信息,功能齐全。可他登不上微信,需要手机辅助。

只能上网刷刷网页看看电影,这时才看到有关奚涓的报道。

连护士们都知道,说这是最近的大热新闻,纷纷感慨这女孩儿顽强且毅力惊人。

他昏迷的两个月,世界天翻地覆。陈少峰死了,张海东逃了,奚涓进去又出来了,

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正是奚涓这种看似激进的做法,才能推动事件不断发酵。如果他们一直在暗处找证据,张海东都不知道使了多少坏。

明白归明白,他也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又一次旁观了她的人生。

他很想见见她,想知道她过的如何,未来打算是什么,是否还需要绿轴他帮助。

闹了半天,换来更为严密的监视。

最终还是得到护士长大姐的帮助,根据他的观察,她心软,最爱跟他聊老公。他跟她讲起自己与新闻中那位女孩的爱恨纠葛,希望她能帮他个忙,他只想出去几小时,见见女孩。

护士长想了想说,出去了一定回来,我想听后续。

她趁着一个人送药,更换床单时,唠家常似的跟他唠:晚上七点的时候休息室没人,储物柜上层左数第三格没锁,有一套男护士服,兜里有一张门禁卡和一百块钱。九点查完房再走,被抓了就说自己偷的衣服,别拉人下水。

他道了声谢。

护士长大姐瞅了他一会儿,瞅得他头皮发麻,忽然感慨:这模样真招人疼,她要是不要你了,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行不?

他嘴角抽了抽,再次道谢。

很顺利就出来了,先去大学家属院,没人。问了相熟的老教授,说一直没回来。他没多逗留,直接去了檀祁家。

他眼睛没痊愈,就算带了框架眼镜,眼里的世界仍然模糊不清。更不要说晚上了,几乎半瞎。

正因如此,他从大院出来,走过一截只有昏黄路灯的马路时,眼前的世界就跟下起了浓郁化不开的黄雾一样。

他没注意自己走上了非机动车道,身后窜来一辆电瓶车。擦身而过时,司机挥动手臂,嘴里骂着傻逼看路。那一下正好挥到他脸上,眼镜被挥落地,而他一个趔趄,踩到了眼镜上。

那电瓶车根本没停,司机也是携着怒骂扬长而去。

他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眼镜,想着也无所谓,戴不戴都看不清。

好不容易打了辆车到檀祁家。

小区保安拦下他,得知他要找檀祁,让他等等。保安按响业主家里的可视对讲机,必须先得到业主认可,才敢放他上去。

结果告诉他人不在。

他只得跑到停车场去等,直觉奚涓就是跟檀祁在一起。

庆幸没等多久,他虽看不清,却第一时间认出了她的身影。

他几乎下意识就喊出了声,喊出来才知道声音在颤抖,充满了不确定性,害怕她见到他是失望或者冷漠。

奚涓看到他,当场愣住,他也不敢再前进一步。

不过片刻,她朝他跑来,他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

当她扑进他怀里,喃喃说着太好了,他知道她没有责怪他的缺席。大概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责,过来是为了讨个心安。

修泉说完,奚涓摸了摸他的膀子,“你瘦了好多。”

“还好,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刺猬一样,又短又刺,“头发剪得那么短,伤口在哪儿?”

修泉低头展示,在额前上方五公分的样子,被新长出来的头发挡住了。但仍能看见浅淡的,突起的疤痕,像一条躲在皮肤里蜈蚣。

“流了很多血吧?”

“我也不知道,当时已经昏过去了。”

奚涓听了更难受,这伤也是她间接造成的,刚要继续关怀,檀祁打断了她,“行了,别磨磨唧唧废话半天。赶紧走,刚才她们给我打电话,已经发现你不在了。”

“我不准备回去了,他们没权利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檀祁冷笑,“你在这儿说有什么意义?回去说啊,你爸妈好不容易把你盼醒了,一醒就要断绝关系,您可真是大孝子。”

奚涓皱着眉,低声训斥,“你少说两句。”

他冷冷看着他们,神情倨傲且不屑,展示出一种不是你让我闭嘴我才闭嘴,是我懒得搭理你们的超然态度。

奚涓接着跟修泉聊了案子进展,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舆论发酵,检察院重启父亲的案子,当年一些药监局的官员也因疏忽职守被调查。

修泉问:“恐怕我爸也被问过。”

“应该问过,但奚叔叔不是担责人,可能只是例询问话。”

“他要面子,心里肯定不愉快。”

奚涓心想,是他自己当年不作为,这时候还怨上了。可她知道修泉不一样,他为他父亲的所作所为羞愧,要不不会帮她翻案。

她还很清楚一点,修国凛和曾雯不想儿子跟她扯上任何关系,现在案子重启,他们可能更不想沾上边,她在他们眼里历来就是晦气。

她说:“回去跟他们好好说吧,我跟你一起去,我想说清楚了对谁都好。”

“说清楚什么?你没欠他们的。”

她抿唇笑了笑,“只要张海东得到制裁,什么仇怨都不是事。他们帮过,也放弃过,这都是人之常情。”

修泉长长吐出一口气,很疲惫地说:“明天再说吧,现在我没精力跟他们扯。”

“那你在这儿休息,还有一间客卧空着,明天我们一起去,”紧接着她转过头问檀祁,“可以吗?”

檀祁阴阳怪气地笑,“别客气,就把这儿当自己家,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她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又问修泉:“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修泉浅笑,“没事,别麻烦。”他这副模样落在奚涓眼里就是招人疼。

“你看你瘦成这样,马无夜草不肥,要养胖就要吃夜宵。”她转头给檀祁指派任务:“那我去收拾客房,你去煮面,煎两个蛋吧。”

檀祁心揪起似的疼了一下,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心疼其他男人,丝毫不把他当回事。而他也实在窝囊,想让修泉滚蛋,又怕奚涓也跟着走。他感觉自己已经跟武大郎一样窝囊了,潘金莲偷情张大户,武大郎还得腾地儿。

他不能腾地儿,也不惯着他们,根本不予理睬。

奚涓猜不透他的内心戏,又叮嘱一遍,便转身去客卧收拾。

修泉目送她走进房间,转过头正好对上檀祁玩味的眼神。

檀祁说:“差不多得了,装什么柔弱。我劝你赶紧回去,别搞高中生离家出走这一套,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修泉反唇相讥:“你做了成年人该做的事吗?你早知道我醒了,还不跟她说,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檀祁脸色僵了僵,遂冷笑,“至少我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着她,你呢?躺着做完梦,醒过来就想捡现成,你还不如躺着做梦。”

修泉怔住,垂下眼不言语。

他想继续毒舌,让他别在他面前扮演忧郁王子,没用,这路数只能唬唬女人,在他眼来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娘炮

瞥见奚涓出来,忽然意识到修泉手上有他的把柄,也就没再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她走到跟前问:“你怎么还没去煮面?”

檀祁冷着脸说:“他说他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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