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昨晚你让我十八号过来一趟,为什么?”“十八号……”裴音一脸茫然,半晌才从情欲里抽身,抓着他问:“对,十八号,可以吗?”
“一月十八……”李承袂沉思片刻,把她揽紧一些。
他的情欲好像是由对话挑起的,随着交谈,力气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凶:“那天公司年会,从临海过来的话,时间可能太晚了。”
“……顶进去了。”李承袂扣紧她的腰,仰起头喘息,声音沙哑:“好小,金金。”
裴音知道他说的是哪儿,一整晚他们都是这么做的,李承袂很有兴致地扣着她,试了几个别的姿势。比如现在这样,把她捞进怀里,侧躺着撞进来。
“欸,”裴音蹭了蹭他的脸,想撑起身子,才使了力气,就被李承袂按下去,只得哆嗦着在被子里回应他:“那,那我回去吧?就见你一面…呜……见到了我就回来。”
“只是见我吗。”
他不让她起来,自己反而直起上身,从后背覆过来揉她的胸,揉到她绵绵地叫,就俯身低头来咬。
可能因为不大在这时候说话,哥哥伏在身前把乳尖咬得肿胀敏感,总让人幻觉是在喂奶。
快到经期,乳房本就觉得涨,裴音大脑一片空白,越被吃奶越觉得爽,淫水润得鸡巴进出的声音格外明显丰沛,她听得情动,转过身抱紧李承袂,颤声催促。
“当然不,但……还要…要……哥哥多揉揉我吧…”
李承袂终于轻轻笑了一声,掐着她的胸扇她,乳肉留痕的声音很柔嫩,呜咽的嗓子像是春莺。
他刻意往奶尖上扇,不过几下,身下的少女已经绷紧了身体,眯起眼渴望地看着他。
小穴紧紧含着肉棒,他往下往深处压,看裴音大口呼吸,潮红着脸,就这么正对着他流水。
“快到经期了么?”他低头问她。
“呜?是快了,哥哥怎么知道的?”
“身体很虚,逗一下就软了…脸上没什么血气,性欲却很强,只有生理期前,你才会这样。”
他顿了顿,继续道:“为了你脆弱的承受能力,最好不要一个人回你母亲那里。”
“为什么?”裴音立刻觉察出他还有事未告诉她。
李承袂伏在她肩窝里,低低笑了一声:“妹妹啊……”
裴音一头雾水,还要追问,李承袂就身体力行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失禁令人羞耻,裴音摸索着抱住膝弯,半遮着眼低头看。
两瓣粉肉已经肿了,嘟起来裹着进出的肉棒,腿根和男人腹下有混乱的水光。腿并得紧,这个视角不大能看到红肿的豆豆,但能感觉有被棒身时不时磨到。它应该被哥哥昨晚舔得有点过了,肉棒刮过去,有一点点疼。
手指阵阵发软,她望着李承袂的眼睛,轻声叫着撒娇。
“哥哥昨晚舔我好凶…豆豆是不是破皮了?啊,我又被哥哥弄伤了……”
她很喜欢说这种话来撒娇,李承袂对自己昨晚的分寸有数,轻轻压着少女的阴阜揉,直到揉了满掌心的水,才慢慢从她身体退出来,抽了湿巾擦拭她。
“舌头也能弄伤你吗?”
他俯下身,咬她的臀肉,往上一路咬到腿心。
那么一小片地方,张口就能全含住了。李承袂咬着唇肉舔,看淫水不断从肉缝渗出来,濡湿肉唇,糖汁一样把妹妹的逼染得晶晶亮。
“昨晚我被你哄着把这里全部舔了一遍,”李承袂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回忆:
“坐在沙发里,自己抱住腿,把这张…嘴,掰得圆圆的,要我跪在你身前舔小穴,用舌头操你……我不是都照做了吗?”
“按你说的,不该用的牙齿一次也没用。只舌头……也能把阴蒂舔破皮吗,妹妹,如果不是我警告过,昨晚你爽得就要尿在我脸上了。”
他低低道:“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裴音胀红了脸,辩解道:“可我最后不是也没尿吗?”
李承袂侧了侧头,带着薄茧的指腹准确地揉在豆豆上。
“那是因为你知道如果尿了一定无法收场,”他轻轻掐住阴蒂,道:“事实上,这样”
他开始掐着她揉:“这样,才会破皮。”
裴音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她很快再度湿得满脸空虚的红晕,双眼眯着,双眼皮的褶深深陷进眼尾,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与呜咽。
李承袂掐着阴蒂揉,故意惹她潮吹,看她腿根也开始潮闷闷颤巍巍地抖,精疲力尽之下,叫他名字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哑哑的。
“哥哥……操我…”她紧紧并着腿,喘得像一串铃:“受不了了……”
李承袂松开手,开始掐住乳尖揉她的胸,耐心地把她催熟。
“真的吗,听你刚才说的,以为你不喜欢这样。”
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操进来,而后反复尽根没入,听她失禁的声音。
“混…蛋……呜…哥,哥哥…哥……”裴音开始哭了。
李承袂偏头去吻她,声音再度低下去:“为什么一定要那天?你有什么……唔,嗯……嗯,别这样。”
她在咬他的舌尖,刚才喝了柚子水,甜,微涩,又像柠檬。
“我要……总之,我有计划,”她一点一点咬他:“我就要那天。”
李承袂模糊应了一声,突然握紧她的膝盖。
他骤然做得特别凶,裴音怕他在沉默里猜出自己的心思,立刻艰难地抓着他追问:“好不好?唔,唔……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好不好呀?”
李承袂抬眼看她,因为沉默,眉眼看起来冷漠有余,温柔不足。
大手落在鬓边,他一言不发揉乱她的头发,看着女孩子被撞得说不出流畅的句子,眼眶红红的望着他,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弄她。
“我快……”他轻轻呼了口气:“裴金金,要射了啊……等一下。”
太阳彻底升到半空之前,这场性事终于结束了。
“喝一点。”温水被递到面前。
裴音被做得狠了,捧着杯子埋头喝水。李承袂洗过了澡,坐在她床边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道:“想回就回来吧,刚好,我带你回春喜一趟。”
裴音点点头,看到李承袂温和的眼神,心头一动,颇为狐疑地开口:“……哥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李承袂抬了抬手,面色如常:“不知道的。”
“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道的。”
裴音狐疑地坐了回去,她心里想着事,也没再看哥哥表情的细节。
不知道就好……总之,不知道就好。
一月十七那天天气不错,裴音本来想直接去哥哥那儿,但转念一想,自己完全可以第二天一早从春喜闪击临海,立马改变主意,买了回春喜的机票。
好久不见妈妈,她有些想。
十二月偷偷跑回来没告诉妈妈,如果知道女儿回国却没回家看她,大概要伤心的。
到家时,裴琳并不在院子里。裴音把行李递给管家,跑上楼扒在卧室门边看了看,见妈妈回头,立刻上前埋进女人怀里。
“妈妈!”她亲亲热热地喊,抱紧裴琳的腰。
“李承袂……没和你一起回来?”裴琳看她良久,问道。
裴音愣了一下,有点儿奇怪妈妈这么问的动机:“为什么突然问起哥哥呀?”
裴琳看着她笑笑:“没事儿,顺嘴的。”
她摸了女儿的头发,道:“晚上在家里吃饭吧?你爸爸迟点儿就回来了,妈妈亲自给你做,做金金小时候最爱吃的,好不好?”
裴音点点头,忍了忍,没忍住,又凑上去问:“嘿嘿,我知道了……妈妈也知道快到哥哥生日了吧?所以刚才才会那么说。”
“嗯……哥哥最近是不是也回来过啦?”她又问。
裴琳淡淡道:“没有,不过今晚之前,应该会回来吧。”
裴音“欸”了一声,在妈妈面前完全不设防,也未多想,感到疑惑就径直问:“为什么呀?”
裴琳有点烦她这幅天真样子。
看起来清纯乖巧,和李承袂暗地里早不知道鬼混了多少次。
男人盯她的去向跟什么一样,她会不知道么?还在这儿和母亲装傻。
理了理窗帘上的穗子,裴琳回头道:“你和你哥关系一直不错,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立即又有些后悔。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女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柔声道:“这么久回家一次,金金路上一定累坏了,先去房间休息,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吧。”
一月十八日子好,118,送礼专属吉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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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难的呀,妈妈
说那句话的时候,李承袂就知道裴音会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如今妹妹已经熟悉了生活节奏,从楚旻口中得知她先回了裴琳那里,李承袂心里完全不觉得奇怪。
“先生,这次还需要我陪小姐回去吗?”楚旻小心发问,有些纠结。
她本科毕业后到港大读家族财富管理的研究生,入职也是近两年的事情,原本一直在春喜按部就班跟着许钧,因为日语好外加性格稳妥,被调来做裴音的陪读。
十几岁的女孩子还在最能折腾的年纪,脑子里有一堆不切实际的念头。不过最恐怖的事倒不是这些,而是她照顾的小女孩儿跟总裁的关系。
楚旻偷偷望了李承袂一眼。
李承袂没太在意,他在回忆去年除夕到春喜和父亲继母用年夜饭那晚,妹妹被他握住手腕时的神情。
慌张,羞怯,埋怨,忧畏……
自讨苦吃。李承袂想。
他已经能想象他这个还未弄清楚状况的妹妹,在被母亲指桑骂槐的话刺伤后,满脸眼泪来找他求安慰的样子。
也许是林铭泽那件事给了她异样的信心,让她觉得妈妈也会像哥哥那样,听她剖心剖肺的自白后,就站在她这边。
实际上,他们的事本来也不是父母通情达理就能解决的。之前裴音对乱伦两个字顽强的抗拒,会原模原样出现在她的母亲裴琳身上。
父亲其实还好,因父子二人都知道问题出在男人身上。但裴琳对自己为什么能顺利嫁进李家,不完全心知肚明。
她太把那种太太的面子当回事了。
想着,李承袂道:“不用,就到这里吧。签证的事情你挑个工作日找杨桃处理,金金那边,她自己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了。”
这半年他和家里的关系更是一般,从前或许多少还维持面子上的尊敬,现在是真的不太想关心了。
如果不是因为裴音……
李承袂捏了捏眉心,在楚旻离开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哥哥果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回来了。
裴音在房间听到车驶进车库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露台,就看到李承袂提着极繁主义设计的纸袋走进前庭。
他察觉了裴音的目光,抬头望向她,朝她招了招手。
裴音立刻返身跑下了楼,甚至没注意到裴琳的身影,径直扑进了哥哥怀里。
李承袂被她的冲力带得微微后退,按了按她的肩膀,道:“之前说的那只被雨淋坏的包……买了新的,看看喜不喜欢。”
裴音还没说什么,一旁裴琳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金金,妈妈没说错吧。”
裴音转头,就见妈妈凉凉看着他们,爸爸神色略为不自然地笑笑,给裴琳使了个眼色。
李承袂看着面前的女人,或者说继母,下一秒,神色平常地握住了裴音的手,把女孩子柔软的手指包在掌中。
“爸,妈。”他平静无波地问候了一声,而后微微俯身点头,明面上的礼数周全,无比尊重。
他以为裴音会害怕,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害怕了。女孩子握着他的手松了松,在李承袂心脏下坠的那一刻又握紧,把他接住。
裴音不知父母已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红着脸看向哥哥。
“诶?”她脸上坦然,好像只是觉得哥哥动作突然,有点儿奇怪。
裴琳似乎对兄妹间的亲密忍无可忍,上来拉了下裴音。
“去换衣服吧,要吃饭了。”
李宗侑在旁边啧了一声,把裴琳拉开:“阿琳,兄妹难得见面,你不要……”
“去吧。”李承袂打断父亲的话,示意裴音上楼。
他从裴琳身旁经过,手在妹妹背后轻轻送了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她听不到自己母亲的话。
“……你怎么敢…”裴琳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李承袂垂眸看了女人一眼:“母亲怎么了?金金难得回来一趟,别让她不高兴。”
这句话裴音听到了,她在楼梯上回头,抿着唇笑了笑,冲着父母和哥哥开口:“没事呀,我没有不高兴的。”
这顿饭如果不看裴琳无法控制的脸色,其实算是和谐。
裴音坐在哥哥身边,全程埋头忙着吃饭,李承袂给她夹的菜全吃了,阿爸姆妈的则挑着喜欢的吃。一顿饭吃到结束,肚子已经滚圆。
李承袂有点看不得她贪食,低声道:“怎么吃成这样?看看肚子,当心晚上消化不了肚子疼。”
裴音捂着嘴笑,桌下腿悄悄缠上他的。
“哥哥今晚留在家里吧?明天我们一起回临海。”
李承袂没动,由着她拿赤裸的足蹭自己的小腿。
“好。”他示意人来收掉酒杯,随口问她:“包看了吗?”
裴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拆,拉着李承袂要他跟自己一起去。
裴琳早盯着女儿的动向,看李承袂就要到女儿的闺房,而裴音一脸兴奋的烂漫神态,好像跟哥哥清清白白,只是兄妹情深。
可李承袂看裴音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妹妹,这次他显然连遮掩的心思都没了,表现得就像个热恋时期的…的……
女人放下方才一家人碰杯的酒杯,余光看着李承袂,低低用吴地方言说了句:“西咂该种人碰弗得,屎厾烂泥个事体侪做得出来格。”
李承袂还在想方才裴音缠他的感受,未注意听,也没像饭前那样及时引走妹妹。
于是裴音听到了。
她愣了愣,走了几步又停住,背对着裴琳和李承袂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到哥哥身前,看着妈妈。
“是……怎么了吗?”
裴音紧盯着妈妈:“姆妈为嗲这么讲?吾伢……我是哪儿做的不好,妈妈要说‘不要脸’这么重的话?”
半小时后,李承袂面无表情看着裴琳关上房间的门,并当着他的面反锁。
李宗侑走到他身边,道:“没办法的事,阿琳接受不了,她一个人养大金金,不容易……”
李承袂淡淡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她有现在的感情很容易?”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承袂几不可闻叹了一声,手不自觉放在腕表上摩挲起来。
“毕竟是她妈妈,”他平静地分出心思安抚父亲:“我不会做什么的,半年以前,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只是担心裴音。”
李宗侑一怔:“裴音?我以为你早已经改叫她承樱了。”
李承袂沉默半晌,听着房间内朦胧的动静,道:“承樱,承樱……您不说我都忘了,是我当初亲自定的名字啊。”
裴音没想到摊牌的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她有做过心理建设,其实已经不是很怕了,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妈妈对这件事的反应,可以这么大,变得这么凶。
“让你出国,是我跟李承袂建议的,但我的目的是让你远离他。金金啊,你把妈妈的良苦用心,根本不当成一回事。”
裴音试图用真心说服妈妈,急切道:“不是,不是呀……”
以往在李承袂跟前的嘴硬本领这会儿好像消失了,她绞尽脑汁地说自己的感情:“我很早就喜欢他了呀,那个时候,还不是哥哥的……”
裴琳冷笑:“你以为血缘是接水吗,我嫁进来之后现接的?”
裴音脸胀得通红,辩解道:“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先喜欢他,后知道我们是兄妹…嗯……林铭泽也知道,不过他以为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
裴琳面容扭曲了一瞬:“你还敢告诉别人?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以为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前四十年和别人有一腿,裴音,你哥哥在你心里已经比妈妈的尊严都重要了吗?”
裴音没想过这件事,呆了呆,结结巴巴地自证:“我爱妈妈呀,怎么会……这是两件事呀,林铭泽人挺好的,怎么会那么理解呢?或者,他最多以为,妈妈是有苦衷的……”
裴琳忍无可忍,颤声道:“李承樱!你看清楚过你现在的名字没有?我的苦衷…我的苦衷就是我女儿被亲哥哥搞到格伢?”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突然来到裴音跟前,推了她一下。
从前母女相依为命,裴琳常用方言叫裴音的名字。后来到春喜生活,也偶尔唱几首吴语歌哄她睡觉。
这是第一次裴琳用吴语叫她的新名字。
“李承樱……李承袂李承樱,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兄妹的名字,你护照身份证学生证上的名字,已经不是裴音两个字了!你就该谢谢李承袂到哪儿都有自己的房子,有个安静地方把你带去过夜,否则你们去开个房登记都要遭人家白眼的!更别说是……更别说是上床,李承袂那个人模狗样的禽兽……”
女人说得急了,停了停,才道:“金金啊,你有没有想过这说出去,人家真的会觉得你不要脸的。你就没有为你的脸面努力过一点点!”
裴音被说懵了,她浑身都在发抖,那些字眼李承袂最火大的时候也没对她说过,听得耳朵发痛。
她有些呼吸艰难,捂着腔口剧烈喘息,在缓过气后的某一刻,突然哭了出来:
“我怎么没有努力过了?难道是我想这样的吗?妈妈有没有想过,成年礼那天,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变得跟李承袂三个字几乎一模一样,我是什么感觉呢?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我不改名字,白纸黑字哪怕两个人的名字写上去,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妹。”
她边哭边说:“如果……如果妈妈不非要嫁进来,说不定我可以和他结婚的,我可以用裴音的名字和他领结婚证……我过十八岁生日那天,妈妈在宴会上那么高兴,可我不是的,我用了好久才接受这个名字,妈妈却用这个名字骂我不要脸。”
裴音捂着眼睛哭的满脸是泪,手指也发起抖来:“妈妈,我也很难的呀…我真的…我真的喜欢他呀……”
裴琳最听不得“喜欢”二字,闻言彻底动怒,指着她道:“什么喜欢?你说的劳什子喜欢,就是在十八岁去爬亲哥哥的床吗?那是你板上钉钉的亲哥哥。谁不行,那个林家的小孩子不行吗?你发什么疯要去爬李承袂的床,就喜欢离过婚结婚两年连孩子都不生的吗?”
她看着裴音苍白的脸色,又记起李承袂对此事的坦然态度,泄愤般地骂了一句:“贱东西。”
这些话终于能诉之于口,裴琳感到畅快。教训女儿比教训继子容易得多,心理上她未必真的不见得他们在一起,但乱伦从来都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在态度上她总要拿出反对的姿态。
正垂头平复心情,思考后续的办法,裴琳就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裴音双眼哭得红肿,人却一反常态,直勾勾地盯着她。
“妈妈就很清白吗?”裴音攥紧了手,轻声道:“我和哥哥在一起,没有切身伤害任何人。可爸爸妈妈伤害的,明明不止一个人。况且如果真的要保护我,不应该在一知道这件事就去找哥哥‘算账’吗,去年除夕那天,我在和哥哥吵架,那天我们还接了吻,妈妈但凡真的关心我,会一点都没察觉吗?”
说到这里,女儿的嘴还没停下,在说更让裴琳无法忍受的话。
偏偏她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明明你也不清白,”女儿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声音甚至轻快起来:“就是因为你不清白,你和爸爸……你们伤害了别的姨姨,连同姨姨的小孩一起,他才会选择伤害我呀。”
母女都被彼此逼到绝境,所幸她是妈妈,总能压她一头。
不知是心虚还是暴怒,总之在短暂的几秒沉默过后,裴琳突然几步上前,抬起手就要给裴音一个巴掌。
手才抬起来,反锁的门已经被踹开。
李承袂面若冰霜大步走入,抓紧裴琳的手腕甩开,把裴音护在怀里。
“我不干预母女谈话,不介意你当着我的面反锁房间,不是为了让你跟她动手的。
“她做错的事,很久以前已经为此挨过巴掌,不需要再挨了。”
李承袂牵住裴音的手。
女孩子的手心全是眼泪和指甲掐过留下的痕迹,湿漉漉的一按一个白印,映着指甲押出的粉红色月牙,可怜得几乎有些可恨了。
他俯身观察妹妹的状态,见裴音肿着核桃一样的眼睛怯怯望着他,像是怕他听到刚才的对话生她的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林铭泽也好,林照迎也好,都是外人,他有的是办法给她出气。
可这是她妈妈,照她那记吃不记打的绵软性子,大概用不了几天就要重新叫着姆妈亲近裴琳。他再动怒,也只能在保持理智的情况下出言警告,或者,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李承袂收紧怀抱,当着女人的面,垂首吻了吻怀里裴音被眼泪弄湿的额头。
他低声道:“想吃消夜吗?我带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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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的我们
时近年关,车驶向市中心的路上,沿途已经有彩灯挂悬。
裴音今晚难得没穿裙子,长裤宽松,腰腹处覆带收紧,她穿着驼色的贴身绒衫,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听电台放的音乐。
“我知道你为什么今天突然过来,”裴音看向窗外:“爸爸妈妈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手在车窗上摁出一个个指纹:“否则,怎么会一见到我们在一起,就说那么难听的话。”
听裴音的语气,就知道刚才的事对她打击应该不小。李承袂正想开口,余光里妹妹已经侧头望过来:
“哥哥,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清白?”
李承袂没有立刻回应,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探手过去揉乱女孩子的发顶。
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说清白?遭到攻讦,被指责不洁的时候。她到底年纪还小,否则决计不会试图用“清白”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而眼下,合适的距离,正常的音乐,微冷的气氛,确实足够清白,清白得像一对不熟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