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道怎么侍奉男人吗?
念?她怎么能不念?梅姨是霜华楼的老鸨,是个对她非打即骂,强迫她学习各种才艺的人。
也是她最堕落最绝望时,唯一对她伸出手的人。
梅姨虽严厉,却待她如亲骨肉一般,逼她看书识字,逼她练琴学舞,甚至还强迫她学了许多护身的本领,只因女子立身艰难,她怕她以后会吃苦头。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善意,唯独从梅姨身上感受到了温暖,她曾发誓会永远陪在梅姨身边,赚很多的钱给她养老,让她能颐养天年。
可还没等到那一天,殷家人就出现了。
梅姨发了好大的火,她不信殷家是想接她回去过好日子,可那时的她太天真了,不顾劝阻地回了殷家。
姜还是老的辣,梅姨说对了。
可那时的她哪里还有脸回到梅姨身边,最后落魄得衣衫不整地缩在路边,像条野狗被梅姨捡了回去。
后来霜华楼被纵火,直到最后一刻梅姨都将她护在怀里。
不知何时,殷未商的脸上浸满了热泪。
她把泪水擦干,暗下决心。
这一次,她一定会成为梅姨的依靠,护住整个霜华楼!
……
入夜,直到魏姜正欲休息时,慕云才从霜华楼回来。
“让你去送东西,你一去就是一天啊?把我一个人扔下去叙旧了?”殷未商道。
慕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张着嘴迟疑了半天,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殷未商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霜华楼出事了?”
慕云摇了摇头:“霜华楼没事,是梅姨……”
殷未商愣住,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慌乱:“梅姨怎么了?你说话啊!”
话落,泪水夺眶而出:“梅姨受伤了,听说是为了保护楼里的姑娘,惹怒了一个官员,便下令打了梅姨板子,她的右腿被打断了!”
“什么!”
殷未商大惊,拿上外衣便要冲出去,慕云拉住了她:“梅姨不让我告诉你,她怕你担心,我们已经找了全上京最好的大夫,但大夫说梅姨的外伤好治,问题是她还中了毒,所有大夫都试过了,他们根本解不了那奇毒。”
“中毒?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慕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毒是一早就种在梅姨体内的,她一直调养身体所以多年来都无大碍,可这次她伤得太重,那毒和所有的药都相克,大夫用不得药,这样下去梅姨活不过明天早上,就算活下来了,身子骨也废了,除非……”
“除非什么?”
“大夫说那毒只有梵陵散可解,可梵陵散是神医季少京的独门灵药,价值连城,整个上京都找不出一份。”
梵陵散……
季少京……
殷未商想到了什么,咬紧了牙:“有一个人有药。”
她二话不说冲出了屋子,径直往沈淮序的院子赶去。
此时的沈淮序正在泡药浴,房门突然被踹开,吓了里面的两人一跳。
看清来人是谁后,沈淮序的脸当场黑了:“你想死?”
殷未商顾不得其它,着急地跑到对方面前:“求你帮帮我!赐我梵陵散!”
话落,屋内的两人都愣了一下。
沈淮序半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缕微不可查的杀意:“你要梵陵散做什么?不……你怎知我手中有梵陵散?”
莫非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份?若是如此,此人就不能留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梵陵散,但我知道你与神医季少京相识!你是最有可能拿到梵陵散的人,我需要它救命,求你把药给我!”
短短两天不到,这人就求了他两次,把他当菩萨来拜?
就算是拜菩萨,也得有贡品吧。
沈淮序觉得好笑:“我说过,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殷未商没有一丝迟疑,竟直接跪了下来。
此举太干净利落,就连沈淮序都愣住了。
殷未商道:“我的膝盖早就不值钱了,你让我下跪也好,磕头也好,只要肯赐药给我,我什么都能做!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
说罢,她竟真的磕起头来。
沈淮序怔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么轻易就给人下跪磕头,这个女人难道没有一点尊严吗?
不知怎的,他觉得不痛快,冷笑了声,冰冷的眸子覆上一抹恶劣之色。
“你既然已经说了你的膝盖不值钱,又怎能用这种低贱的东西换我的梵陵散?”
殷未商僵了一瞬,怔怔地望向对方:“你想要什么?”
只见沈淮序慵懒地撑着下巴,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眼神好像在看一件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
“我听说你是青楼出身,知道怎么侍奉男人吗?”
话音落下,屋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殷未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寒冰冻住,疼得人撕心裂肺。
对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她早该料到的,可笑她那么天真,竟以为这个人和其他人会不一样。
沈淮序见她不语,也看出了她的不愿和眸中的厌恶。
他轻笑了声:“梵陵散价值连城,既是值钱的东西,自然要用值钱的东西来换,而你全身上下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具身子了吧?”
“该怎样与男人欢好,需要我教你吗?”
殷未商咬破了下唇,一双拳头止不住地颤抖。
沈淮序逗累了,懒得再与对方浪费时间,敛了笑意,声音再次冰冷起来:“既然做不到,就滚出去,下次再闯进我的屋子,你的命就留不住了。”
话落,殷未商踉跄着站了起来,沈淮序以为对方要走,可紧接着就看见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沈淮序一惊:“你干什么!”
殷未商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毫无生气,像个木偶般。
“你说的没错,我全身上下最在乎的,就是这具身子,梵陵散价值连城,用一具身子就能得到,是我的福气。”
只要能救梅姨,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殷未商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悲,十分努力地扯出笑容。
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能和未来帝师上床,她不吃亏。
可即使心里这样想,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她颤抖着脱掉外衫,露出雪白的酥臂,眼看她还要继续脱,沈淮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够了,停下。”
殷未商充耳不闻,直到快把自己扒光了,沈淮序才起身抓住她的肩膀。
“我说已经够了!停下!”
他的力道极大,瞬间在殷未商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殷未商颤抖着抬起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是不是我的脸太丑了,不合你的胃口?没办法啊,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这句话像根刺一般,狠狠地扎进了沈淮序的心里。
他暗暗吸了口气,然后亲手帮对方将她脱掉的衣服穿了回去。
“梵陵散,我没有。”
殷未商心一沉,可下一秒沈淮序说道:“少京,陪她走一趟。”
此刻殷未商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季少京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二位终于注意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当我死了呢。”
他本是照常来为沈淮序送药的,谁知竟让他看到了这样一出大戏。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殷未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早就听闻敬国公新得了一位年轻的夫人,本以为是位绝代佳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沈淮序冷冷地飞去了一个刀眼:“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