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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天对着空调吹多没意思,还是这里有活着的滋味。」我说。

    「我靠,啥滋味啊,烤人的滋味吗!」

    骂完她又笑着损我:「老头怎么让你出院的,你真的治好了吗?」

    老头是我之前任职的医院院长,也是我的老师。

    年过半百的人了,还红了眼眶地和我争执。

    争到后面,他声音都哽咽了:「你不许去,这么好的学生我不想再死一个了!」

    想到这里,我收敛了笑意。

    那一晚,我没有跳入河中,而是借着树影的遮蔽离开了公园。

    第二天我就到派出所销案。

    我坦白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纠缠我的男友。

    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他是手眼通天的沈董。

    他不仅脚踏两条船,还屡次守在我家门口,我不堪其扰才出此下策。

    房东证明我换了两次锁,走廊的监控录下他蹲我的证据。

    警察叔叔了解内情后,教育我一番就让我离开了。

    随后我便加入了援外医疗队,跟随队伍来到非洲。

    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从北边走到中部,如今赤道就在我的脚下。

    夕阳渐落,余晖将整片天空映成金色。

    远处有个人影逆着光走来,他修长的双腿越走越快,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直到他就站在我面前。

    纯棉的短袖,棉麻的灰色运动裤,晒黑的皮肤。

    我恍惚了。

    旁边的小宛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池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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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宛一嗓子把我喊回了现实。

    我看向来人,金灿灿的阳光照着他浅咖色的瞳孔。

    我对小宛说:「他不是,等会我跟你解释。」

    小宛在我们之间打量了一会儿,还是点头钻进了身后的帐篷。

    我同沈迟相对而立,等着他质问。

    从来西装革履的他今天穿成这样,找到这里来,证明他查到了一些事。

    也许他咽不下这口气,不远万里也要飞过来唾骂我。

    谁知半晌,他才说话:「在这受苦受难,比在我身边当沈太太舒心?」

    他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

    是一枚鸽子蛋般大小的粉色钻戒,晶莹剔透。

    他又说:「过去的事,我们两清,现在回到我身边来吧。」

    我有点想笑,所以我笑了。

    我把手伸向他手中的戒指盒,啪嗒一声,将盒子合上了。

    「我拒绝。」

    说完,我转身钻进了帐篷。

    帐篷里小宛还偷摸地往外看。

    「他怎么和……长得一模一样?」

    「双胞胎弟弟,当然长一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迟立在那里,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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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沈迟会甩手就走,没想到从那天起,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我给孩子们看病打针开药,他就坐在不远处盯着我。

    医疗队的人看我们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幸好我从不看别人脸色。

    这天有个昏迷的男人送了过来,说是被毒虫咬了大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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